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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心理师-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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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说这些的时候，晓晓两只眼睛闪闪亮亮看着沐春，听到有三天的冬令营活动可以参加，心里真是期待满满。
“那么我真的可以参加吗？”晓晓天真地问。
“当然可以，而且是免费的，但是你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你的妈妈你在这边一切都好，然后告诉妈妈刘小星老师邀请你参加冬令营活动，回程的车票和回去的时间刘小星老师会和你的妈妈再确认的。”沐春微笑着回答。
“太棒了。”晓晓高兴地对潘广深说，“广深叔叔，我可以去参加冬令营吗？”
“当然可以去。广深叔叔一定会同意的，他自己忙的走不开，难道还会不让你在绕海好好逛一圈嘛，更何况刘小星阿姨你广深叔叔也是很熟悉的。”
听到刘小星的名字，潘广深想起了几年前在一次公益活动上第一次看到支援山区孩童读书的公益项目，他和晓晓的缘分也就是从那一次公益活动开始的。
说起来在那之前，潘广深根本不懂什么是公益啊，什么是支援山区孩童啊，完全不懂，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那一天他是去兼职打工的，工友介绍说一个大型活动现场需要找人做安保工作，工资不高，一天也就100块钱，但是没什么事情，就是在一个园区里面晃晃，有什么好玩的也能去看看。
那一天，潘广深算是开了眼界，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以帮助别人为自己的事业和理想；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将自己辛苦转来的钱捐给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群专门为盲人讲电影的好心人；有一群年轻人用自己的业余时间教根本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别人说话的傻乎乎的孩子学画画。
还有就是刘小星这样的人，她看起来又年轻又漂亮，就喝电视里那些明星一样吧，但是比那些明星要亲和多了，那一天，刘小星穿着一件黑色短袖上衣，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他们手上拿着宣传册，宣传册上是高高的山和一脸单纯的孩子，这些孩子多少都有些残疾，但又不是非常严重。
刘小星耐心地向潘广深介绍她所从事的工作，以及这项工作对山区里这些残疾的孩童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
3年来，刘小星所在的公益组织共支持了126名山区孩童，让他们能够和其他同龄孩子一样上学，一样读到很多很多的书。晓晓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后来，潘广深和晓晓通信以及越来越多的资助，都是潘广深本人的意愿，是他和晓晓之间建立的爱心传递。
这些年来潘广深已经习惯了陪伴晓晓长大的日子，这些时光是他在监狱中最美好的回忆，每周等待晓晓的来信也是他最大的希望和快乐。
“那就说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晓晓和广深叔叔道别吧，回去就要记得给广深叔叔写信好不好？”
沐春还没说完，晓晓就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着沐春转来转去，“太好了，太好了，广深叔叔那你安心工作，我到家就给你写信，我会把这几天所有开心的事都写下来给广深叔叔的。”
“嗯，好。”潘广深间断地回应晓晓，想要说更多的话又觉得怎么说都不好，最后硬是说了几句，“不要给小星阿姨添麻烦，要照顾好自己”之类的。
沐春带晓晓离开丰川第一监狱的时候，洛杨已经变回了狱警的身份，而潘广深也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怎么样，还要折腾吗？”洛杨问。
“晓晓她。。。。。。”潘广深的耳边、潘广深脑海中，仍然是晓晓可爱的模样，一分也没有淡去。
他缓慢地靠在椅子上，缓慢地抬手放到桌面上，缓慢地和洛杨说话，就好像这样做可以将这个美好的下午尽可能多的保留下来，之后很多年里，这段记忆都能让他不至于对未来彻底失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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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监狱大门，沐春就看到刘小星等在门口，晓晓拉着沐春的手问道：“这个人就是小星阿姨吗？”
沐春俯下身回答道：“是的，她就是刘小星阿姨，晓晓快过去吧。”
帮晓晓背好书包，沐春朝刘小星挥了挥手。
晓晓蹦蹦跳跳走到刘小星身边之前，对沐春说了一句悄悄话，“沐医生我也想给你写信可以吗？”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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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在光和影的交界之处是人之为人
回到监狱后，周年已经煮好热水，只等沐春回来问他想喝什么茶。
“大红袍、龙井、还是白茶？沐春医生平日里喜欢喝哪种茶？”周年殷勤相问。
“我都可以，红茶好了。”
沐春回答完之后，在周年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沐医生你不厚道啊。”洛杨笑嘻嘻地走到沐春右侧，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角色变回来之后的洛杨看起来和之前实在是判若两人。
“我怎么不厚道了？”沐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汤的差点把水完完整整吐出来。
洛杨和周年看沐春这么冒冒失失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临时换剧本，也不怕演砸了。”洛杨说道。
“我跟你说了，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周年又给沐春倒了一杯水并且提醒沐春不要马上喝，太烫了。
沐春其实非常口渴，又因为之前吃了一粒非常甜的巧克力，现在最好是倒点纯净水直接喝下一杯，但是周年却开始泡茶了，茶壶杯子一应俱全，这是把家里喝茶的装备带到监狱来了，难不成还特地为他沐春带来的？
不敢想，不敢想。
领导如此厚爱，沐春怎么敢想，于是乖乖坐着，领导说喝茶就喝茶，领导说凉一会再喝就凉一会再喝。
“跟我们说说最后是怎么回事吧！”周年说道。
“对啊，沐医生，领导说我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说的我心里不太舒服，怎么后来计划突然改变了呢？你要是不说个所以然出来，我以后还怎么和你合作啊。”
洛杨这话听起来是客气，其实暗藏压力，沐春要是不解释实在有些故意隐瞒治疗计划的嫌疑。
监狱这个地方的工作和医院实在有很大不同，这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是透明的，就像桌上的茶具，茶杯是茶杯，茶壶是茶壶，水就应该一尘不染。
于是沐春将第二份计划的事情有条有理的向周年和洛杨做了一番解释。
为什么一定要有B计划的关键问题就在于，潘广深总是要下班的吧。
听到这里，洛杨大彻大悟“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大概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犯人下班这件事。”
“那是当然的，这里的犯人在大家的思维中是固定的，就像停止的时间或者光阴如梭变成了时间如蜗牛，犯人的时间是被无限放慢的时间，特别慢。”沐春说。
贾院长将丰川第一监狱的协助邀请交代给沐春之后，沐春便开始对监狱系统和犯人的心理做了尽可能充足的研究，当然，对沐春而言，调研是永远没有尽头的，学习一个领域的知识也不可能在朝夕间就成为这个领域的专家，
学习这件事其实很公平，越是勤奋越是喜悦，越是害怕学习，越是想偷懒，越是看不到好的东西，越是无精打采。
刻苦钻研虽然看似辛苦，一旦养成习惯，好比每日刷牙洗脸一般，就会让人收获喜悦。充分了解一件事的表面和本质也是让人高兴的是，在这条路上的努力绝对不会辜负最初的期待。
很多人工作以后就懈怠了学习，但是对于一名医生来说学习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之事，沐春相信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他应该也在努力去理解这个世界，去接受这个世界所有的馈赠。
有了充分的了解之后，沐春才敢搭乘地铁，离开花园桥社区卫生中心，离开他的办公室，来到丰川原这样一处郊区的重刑犯监狱，帮助一位素未谋面的犯人。
“我会疏忽潘广深不能下班这件事，但沐春医生应该早就想到吧，周五讨论治疗方案的时候怎么没有听你特别强调呢？”
洛杨又困扰了。
“那是因为我在等一个人的消息，直到周五晚上，刘小星才给我回了电话，确认了冬令营这件事可以提前两日开营。”
“这么说不是正好有冬令营？”周年放下水杯，对这个问题略有疑惑。
“这个冬令营是每年都有的，最近三年的开营时间都是在寒假第二周的周一开始到周三结束，为期三天，每年有十名孩子参加冬令营，这些孩子一部分是和晓晓一样被资助的孩子，另一部分是一些志愿者，也就是中学生的年纪，都是绕海本地孩子。”
“本地孩子和这些有残疾的孩子在一起冬令营，没关系的吗？”刘风插嘴道。
周年瞪了刘风一眼，又示意沐春继续。
“嗯，参考往年开营时间，今年的时间应该是周一，也就是说正好是明天。”沐春说完喝了一口水，这次一点都不烫了，还有点微微带凉。
“怎么那么巧，算好的吗？”洛杨笑着拍了拍沐春的肩膀，“神算子啊？”
“完全不是算好的，这件事情也是给刘小星稍稍添了些麻烦，刘小星那边已经有十个孩子，临时加入一个毕竟是给人家添麻烦。”
“所以，你一直到周五晚上才和刘女士那边确定了今天的第二个计划？”周年一边说一边又给沐春倒了一杯茶。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安全问题。思前想后都觉得仅仅委托列车员帮忙照看孩子似乎也不妥当，一来给列车员无端添了一些麻烦，二来，下了高铁以后，晓晓的妈妈是不是能接到她都是不确定的事情，考虑到安全性太难控制，这个A计划最后倒是成了备用计划，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我更倾向于将B计划做为实际执行的计划。毕竟刘小星那边是会安排人员专门护送孩子回去，并且由他们那边联系晓晓的母亲也更顺理成章一些。”
“这也想的太周到了吧。沐春医生的心思简直比女生还要细腻啊。”洛杨说着又拍了一下沐春的肩膀，大概是由于高兴，这一拍力道可真不小。
“好好好，太好了，沐春医生这次的治疗看起来非常成功，我在外面都看到了，算是完美解决了潘广深的问题，也体现了我们监狱人情味的一面，毕竟都是人啊。”
周年仰头喝下一杯红茶，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么舒畅的感慨过了。
………………………………
第五百五十二章 在思考和危险之间
这是洪凌周日晚上第五次打开一个已经消失了一年多的论坛，这一次，洪凌终于忍不住想要记起第一次看到这个论坛究竟是什么时候。
她坐在书桌前，这张书桌是洪凌的爷爷在她十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爷爷在家里做木工，惹得奶奶很不高兴，后来听说是送给洪凌的礼物，奶奶也就不好多说什么，洪凌从小活泼可爱，别说自家老人和亲戚人人都夸她又漂亮又聪明，就连周围的邻居和父母的朋友都非常非常喜欢洪凌。
“这孩子一定会很好命的。”
“你看洪凌长得多好看呀，这都好久没看到那么好看的小女孩了。”
“好看又可爱的女孩不少，又聪明懂事的就洪凌一个。”
既然是给这么可爱的孙女做书桌，奶奶也变得热情起来，帮着爷爷打磨木料，还帮着爷爷一起给书桌上漆、晾干、再上漆。
半个月后，这张实木书桌才算完工，正好赶在洪凌生日那天送到了她的家里。
此刻，她坐在书桌前回忆关于论坛的事情，脑子却怎么也无法集中起来，一会想到爷爷，一会想到书桌，一会想到退学这一个月以来妈妈和爸爸承受的压力。
妈妈都半个月不愿意出门了，洪凌偶尔听到爸爸在房间里语重心长地劝妈妈，你再不去上班的话，工作没了也就算了，退休工资要是也没了怎么办？
妈妈听了这话就开始哭，于是第二天妈妈就坚持着去上班，她的工作是大商场的售货员，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她卖的是食品，又是在旅游区的商场里卖本地特色食物，每天都是生意兴隆、热热闹闹。
妈妈常说，营业员工作其实不累，最怕的是一天到晚站在那里没有生意上门，那时间才叫难熬；要是顾客很多的话，你买两盒点心，他称半斤糖果，有时候还要排个小长队，一会会就到中午休息时间，一会会又到晚饭时间，大家嘻嘻哈哈吃午饭，嘻嘻哈哈吃晚饭，摊位上的零食想吃什么拿什么，时间过的飞快飞快。可要是没有客人的话，就要数着时间过了，怎么肚子都饿了才十点半呀，还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吃饭，哎。。。。。。
但是那个商场啊几乎就没有生意不好的时候，十几块钱单价的食品，每天几万块营业额，用妈妈的话来说是随便做做的。
围成圈的摊位有7、8个，营业员都挤在一块，因为谁家生意都好，所以每天上班妈妈都很高兴，冲好咖啡，带好午饭迫不及待就要出门，从没有偷懒和迟到的时候。
可是这半个月来，妈妈一直请假，一直请假，变得不愿意去上班了。
这都是我的错啊。洪凌摇了摇头，一摇头就又晕又累，然后她就困了。
不行！不是说好想想那个论坛的事情嘛，联系了两次之后，那个论坛就消失了，等回信等了一年多，现在想要看看第一次给那个邮箱发信是什么时候也看不到。
“该论坛停止运营。。。。。。”
又是一行浅黑色的文字。
洪凌有些绝望。
她反复点击鼠标左键，点了11下之后，又从头开始点了11下，之后好像还是不对，又从头点了一遍。
不能错，错了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好像不仅没有变少只会越来越多。
比如现在她就在为新闻里说的那件事感到担忧。
这是一条事故新闻，说的是当天下午一点，一名去公司上班的年轻女性不慎摔入地坑的事。
地坑！
虽然该名女子并没有明显受伤迹象，因为摔入地坑后，该名女子迅速抓住了地面，很快附近一家餐饮店铺的店员就发现路上好像有人喊救命，出去一看，马路对面一个女人挂在一个坑上面。
店员立刻叫上老板一起救人，两个烧菜的男人，手臂力量很大，一下就把该名女子救了上来。
往下一看，原来是一个废弃不用的窨井，随意放了一个临时的薄板遮盖了一下，这名赶着去上班的女性说当时自己正好想看手机回一条消息，结果就掉下去了。
好在手机没掉下去，她也没完全掉进这个黑漆漆脏兮兮的废弃窨井里面。
看新闻的时候爸爸说，“什么一块板垫了一下，根本就是有人偷了窨井盖，还有一些人专门不做好事，偷了窨井盖也就算了，还有故意拿走之后用一张长的像窨井盖的薄纸片放在上面，结果就害了路人，这种人良心真是黑。”
本来也许没什么的。。。。。。洪凌挠着头，头发真是又油又痒，一需要专心下来想一些事情的时候就愈发痒的厉害。
一抓头发，油腻腻的东西就嵌在指甲缝里，洪凌总觉得这个东西嵌在指甲缝里会不小心吃进嘴里，落到肚子里。但是吃进自己身体里洪凌并不害怕。
她真正害怕的是，头发上抓下来的脏东西嵌在她的指甲里，会造成别人的肚子里出现一些问题，呕吐或者生重病，最后死亡。
死亡！
洪凌皱紧眉头，深呼吸、再深呼吸。
将右手从脑袋后面收回之后，她看了看指甲，挠头的时候并没有五个手指都用到，她回忆着刚才的动作，应该是食指、中指、无名指用到最多。
不对，刚才挠了多少下，应该没错吧，是偶数，不会是单数的，所有东西都不可以是单数的。
因为过去久了或是因为她立刻想到了下一个重要的事情，这一次，洪凌没有逼迫自己再重新挠一遍头，而是从抽屉里取出指甲钳，又取了一张纸巾，看了看纸巾中间折痕的位置，凸起的一面朝下，边缘要和书桌上的玻璃边缘完全平行，这样才安全。
放平纸巾后，拿起指甲钳，开始修剪指甲，其实上午的时候洪凌刚刚剪过指甲，可是要是有一点点指甲长出来，挠头的时候就会有脏兮兮的东西会掉到指甲缝里，要是掉进了指甲缝里就会有危险。
比如，那个跌落窨井的女人，跌落——指甲缝——指甲里面掉出来的脏东西。
有危险！这危险不是我造成的！
………………………………
第五百五十三章 在停止和无法停止之间
不，也许和我有关吧。
剪指甲几乎是洪凌最近每天都要做一到两次的事，她剪指甲的时候也有一套规则，一定是左手先给右手剪，然后每一个手指都要剪六下，有时候没有东西可剪怎么办，也还是要剪到六下（不要问原因，原因洪凌也说不清楚，她好像迷迷糊糊知道，但无济于事），所以十个手指上的指甲全部剪完总共是六十次。
如果中间洪凌想了别的事情，大脑串了频道，不知道想了什么与剪指甲无关的事，那么指甲就要重新剪过。
就这样，从一开始关注剪指甲这件事情到现在总共十五天时间，洪凌在剪指甲这件事情上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候一天要剪三到四次，最多的时候她一天里剪了五次指甲。
剪指甲这件事情对洪凌来说不能算是什么新鲜事，她觉得自己已经很疲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有人跟她说过，“你可以和这种来自于你自己的无理要求对抗”，不……洪凌摇摇头，她做不到。
“你不累吗？”洪凌问自己。
她好累。
但是不行，她无法改变这一切。
现在她已经剪好指甲，需要将纸巾折叠起来。纸巾的折法很复杂，但每一个步骤都有意义，都代表着不同的东西，像是某种神秘而古老的仪式，来自神灵之外更为巨大的力量。
洪凌感受到那股力量，因此洪凌必须这么做。
【若非如此……】
——
纸巾折叠必须从贴近自己身体的右边角落开始，捏住右边的纸巾角沿对角线与对角相叠；第二步，捏着左边的角向右再叠一个三角形；第三步同时捏住三角形长边的两端，走到垃圾桶前，同时放开左右手。
就在今天早上，窗外吹进一阵风，纸巾下落的时候被吹开了，指甲掉的到处都是。
洪凌当时就疯了，心里绝望、恐惧，两侧膝盖顿时像浸泡在醋里一样酸软，将近半分钟的浑身无力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充满全身的紧张。
这种紧张不是极端强烈的，但是就像用保鲜膜将洪凌从上到下包裹起来，她站在原地发呆，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既然搞砸了一切。
那就捡！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这下洪凌彻底惊慌失措，额头冒汗，上身开始以别人看不出的强度颤抖着。
“凌凌，吃饭。”妈妈有气无力地推开门说了一句。
“哦，马上。”
洪凌回答完，立刻跪在地上，一粒粒捡着指甲，可是本来就很小很小的指甲，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可捡，却一定要捡到完全干净为止。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
洪凌听到妈妈在外面叹气，这声音扎到洪凌心里，但她没有办法立刻出去。
不行，这样不行。
应该要捡起来六十个指甲碎片……不，应该不到六十个，有一些还在纸巾里，跟着一起落入了垃圾桶。
到底是多少……
这是数学家恐怕也算不清楚的题目了，它本身可能就不成立。
洪凌一边想要弄清自己捡了多少，又想要算清应该要捡多少……
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新的想法又出现了！
刚才这阵风吹过，指甲全都飘了出来，岂不是把指甲缝里的脏东西也吹的到处都是吗？
不行，再捡，一定要捡干净。
指腹贴着地板，只要是白色的点或者任何能够用手指粘起来的东西，洪凌全都捡了起来。
就在捡的时候，脑子仍然没有停下休息，就在快把垃圾桶周围地板上能捡到疑似指甲或指甲相关的东西全都捡完之时，洪凌又想到一件事。
不对不对，那些东西那么轻，不一定全都落在地上，而且刚才的风那么大，有可能这些东西被吹到书架上，粘在了书架的侧板上。
没有犹豫，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离妈妈第一次叫她吃饭已经过了很久……肯定很久了吧。
洪凌真的觉得自己急的团团转，不过这团团转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脑子，她的身体其实是僵硬的，动作很小，有紧张又不敢动弹。
书架是白色的，检查起来根本无从下手，洪凌只能拿了纸巾把书架下方在她脑海中认为可能会飘到指甲类物质的地方反反复复擦了七十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七十遍，这个数字就是突然跳到洪凌脑海中的。
擦完书架，洪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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