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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良心小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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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无礼,还望元祖海涵。”
这凤崽子,虽是火灵气,却是个冷冷冰冰凤凰崽子,他如此与灵气相反性格,早年被那小泥鳅崽欺负了不少回,说来也怪,那小泥鳅崽同他却是恰恰相反,身怀水灵气,却整日里风风火火,不得安生劲。
五万年前,那风风火火泥鳅崽子竟也变成个冷冷清清,孤孤单单模样。
唉,墒没了,泥鳅崽子也不活泼了。
他却是有些想念那泥鳅崽子了。
“你身上何来泥鳅崽子味道?”
他乃天地初开之际,混沌开辟后第一缕太阴之精幻化而成,同凤凰崽子和泥鳅崽子不同,世界万物气息与他而言最是敏锐,这凤凰娃身上绝对有那泥鳅小子的气息。
“凤凰求元祖救命。”
宁晖殿将身旁锁灵囊打开,将里头那不知爱惜自己混账东西放了出来。
“哟,这不是泥鳅崽子嘛,怎么这么没精神劲呢?”
袋子里只有一条巴掌大小蛟龙,蔫吧着。
“是,这是他。”
“他做了甚,竟然耗尽了修为。”拎起那泥鳅崽子,身上连丝太初元气都没,怪不得如此蔫吧。他们虽属天地浩然之气尽可为己所用,源源不断甚是让那群神仙羡慕,可也有禁忌之处,便如泥鳅崽子这般耗尽太初之气,若无补充,一时三刻间也是要陨落,怨不得凤凰崽子万万年来,急急忙忙了这一回。
凤凰崽子与泥鳅崽子灵气相冲,便由老头子来吧。捏诀,起势,聚气汇入泥鳅崽子元神,泥鳅崽子同他无有相斥,便把那太初之气接纳了去,如此也不那般蔫吧模样。
“泥鳅崽子体内如今有我太初之气,陨落不了,可这娃亏损太过严重,吸收太初之气为己所用还要稍加时辰,他如今连个原身都显了,更惶恐修为之术。”
拈着泥鳅脑袋,轻轻戳着,那小眼睛忿忿之色,倒有几分五万年前泥鳅崽子的味道,虽无了神识,却也瞧着可爱。
“元祖以为该当如何?”
他如今没了法力,没了灵力,便只是条蛟龙幼崽。可东海之极不能无主,自然不能任其这般。
“我听说青龙一族最近出了位水神。”
“是,青龙一族族长伯麒荣升水神之位。”
“泥鳅娃此番伤了元气,不若让他好生将养着,你便将他送往青龙一族吧。”
青龙与泥鳅娃子玉蛟虽不同,可也算得上近亲,且青龙族久居深海,泥鳅娃子也可在深海中休养一番。
原本凤凰崽子最为合适,可如今他司天界监察司法之职,身上惩戒之气森然,这小小泥鳅娃若与他一处,怕是伤的更厉害。
“是,我这就送他前去青龙族。”
“莫急,不是直接送他前往,那青龙族孙辈一支盼着子嗣,我这就将泥鳅娃子送他们为子嗣。”
“元祖,莫不是让他转世?”
“是,你想的不错。”
他以为事且从急,元祖将其送去将养便可,未曾想竟是要他投入轮回之境。
“元祖,轮回之境会摧毁其元身,若是归位,便与三十三天上一干神仙别无二致。”到那时,如何身居东海之极君上之位?
“我且算过,那青龙一支有此福气,这泥鳅崽子也该有此劫。”摸了摸那轻触他手心的泥鳅崽子,如今巴掌大,这许多年月修为都让他毁了一干二净。虽长久不见这孩子,可这般伤情模样,总归和他孤苦渡过这五万年来脱不了干系。
“带着我的太初之气,轮回之境不敢损他元身,凤崽子,你且安心。”
好歹这小泥鳅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是?他如何舍得这小子被剥离元身。
“是。”
“你且忙去吧,我回头送他入轮回之境。顺道安抚东海之极那一干散仙。”
这泥鳅崽子,这般小,便是硬生生受了东海之极这重担,如今若要恢复总是需要些时日,为了安抚他这趟也是要去的。
“是,凤凰告退。”
待凤凰崽子退了出去,殿内空无一人。座上元祖轻抚着掌心小泥鳅。
唉,你这泥鳅崽子,为何这般拧巴,墒陨落错不在你,你又何苦不放了自己,苦苦这年岁,将自己糟蹋的不成样子,他若还有一丝魂体,知晓了可会安心?
还有这一身伤,明明有着混沌镜,竟也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你可知因果轮回,循环不息方是正道,为何这十几万年来,你竟还是不懂?泥鳅崽子啊。
………………………………
一百四十章 灯魂
紫气百转琉璃灯,鲛人为油,内居灯魂,千年不散,得之,可稳固社稷。
殿堂内空旷异常。
陈列架上至宝,身处皇宫内院唯一乐趣就是等待宫人每日擦拭。他们不似人,任意移动,可也不是那些个泥胚土筑的凡物。岁月洗礼,历经死劫,凝聚饲主精气,逐渐产生感知。可欣喜若狂也不过纹丝不动模样,着实让人沮丧的很。
“魏征你个不知好歹匹夫!”扔掉手中奏折,不解气的掀翻香案,随手可拿的东西统统丢了出去。
“气死朕了!”甩着衣袖,大步在房内跨行,袖风带着流苏纷飞而起。
“皇上!皇上!”殿外一干宫人早已心如火焚,被拒门外,可里面的祖宗又不让人进去,一通巨响过后,提心吊胆的想着这条小命还能留到几时。
伴君如伴虎,侯门向来深似海,跳进去了谁还能出来,在宫里这些年如何不明白?又不似三两岁孩童存了那些个不切实际的心。
“都给朕滚!”一个个碍眼贱奴,竟然妄想阻止朕!
好!都跟朕作对是吧?忤逆朕!好,真是好极了!
怒极反笑!一脸的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滚出来!”对着身后的虚空命令道。
“皇上何事唤区区?”清亮嗓音中带着难分真假的戏谑。
空旷大殿里,冉冉升起烟雾中,一人长衣水袖,发髻高束,面目皎如寒月,长身而立,缓缓行走间带着丝丝入扣的魅惑。
“朕要你杀了外面那群废物!”不能为主分忧,要他们何用!
“条件是……”简单杀人,不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召他出来。
“这屋里你看上的拿走便是!”鬼怪又如何?朕乃天子!受命于天,苍茫万物皆归王室,更何况区区玩物!
“区区要那盏琉璃灯。”素指修长,手指所在是台柜里被冷落许久的不知是何国君主送来的贡物,自是珍贵之极。可这里是大唐帝国,什么样都算不得稀罕物件,天朝上国,附属寻求庇护的小国数不胜数。更何况这弹丸之地?
“朕就把它赐给你!”毫不放在眼里,更不可能放在心上。
人命与他都轻如草芥,更何况那些个死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朕的东西,你如何夺得去!
鬼神如何,依旧可笑的东西!
转身去取琉璃灯的人背景微微一顿,而后嘴角轻扬,嘲讽的诡异。
轻轻的取下琉璃灯,抚摸着灯身,无声的喃喃自语,像是与人私语,可哪里有人?有的不过是一人一灯而已。
大踏步离开宫殿,带走的那盏琉璃灯晃晃悠悠的亮了起来,幽绿的光像极了一双眉眼。
身体一颤。
怎么会?那盏琉璃灯从未亮过,这里没有让它点燃的鲛人油!
恍惚忆起这是极东之海小国上贡之物。
那小国来使腔调神秘,眼眉低垂,原想着是弹丸之地自然小家子气,经不住天朝大国的王霸之威!才会忸怩作态,惴惴不安。
也曾派人取那鲛人油,奈何没个下落。
这么个死物,连逗朕一笑的本事都没有,要它何用?
自此便摆在那里,未曾看过一眼。
坐回龙椅,方才太过生气,头无端的疼了起来。
“来人!传御医!”
御医也是个饭桶,这么个风疾都治不来。枉他们一个个都自称神医!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知鬼怪能否寻来些有用之人,等下次召唤再问吧。
“你为何选择我?”
一人一灯,再无他人,有的只是无风自摇的
灯火。
幽蓝生姿,璀璨摇曳。
“琉璃,区区问你,你又为何留在这里?”不答反问。
“我为何会来呢?”嗡嗡略带沙哑声响,如泣如诉,而后归于沉寂。
“大抵是奈不过小鬼头的央求吧!”
而后再次归于沉寂。
“凡人眼拙,识不得你琉璃兽是保家卫国,稳固社稷所在,以讹传讹的将你当成需鲛人油的邪恶之物,白白被世人推来阻去,你倒也不计较这些。”戏谑的口吻。
“你在人世蹉跎百十年,仙界流传灯魂最是淡薄**之物,为何你竟如此贪恋红尘?”
“我也不知。”半晌后,淡淡回了一句。
红尘喧嚣,不适合灯魂清修,这些如何不知?只是那时的小鬼头让他放心不下,遂跟着他留在极东之地,如今自是不必了。
自己亲眼目睹小鬼从黄口小儿变成耄耋老叟,而后消失人世,凡人命如朝露,转瞬即逝。至于他后人,自是不需我陪伴,红尘无他,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不舍……
“凡人一世,草木一秋,而你,千年不死万年不灭的灯魂,妄图靠着渺小人类去温暖那漫长无际的岁月,痴人罢了。”
世道轮回,众生各安己道,方能生生不息,这些乱不得。
也不是小小灯魂乱的了……
“罢了,听说玉檀兄也在你那里?”开口再无萧瑟寂寥,独自活过千万年早已让他记忆消弭,虽不至眨眼即逝,可上百年已是极限了。
消弭也好,对于灯魂来说不是坏事。
“那你跟区区走吧!”
一人一灯,再无声响。
灯火在宽阔富丽的走廊里渐渐消散。
第二日。
皇宫内再无那群蝼蚁奴婢。
坊间流传的只有那盛世明君,大肚能容天下事。
只有那大殿内平白少了件尘封已久的死物,既然尘封已久,别人自是不会注意。
丢了,也无妨。
新皇登基,殿前匾额处有一先皇遗诏。
上书:“吾儿,当你接此遗诏,父皇将告之你一皇室秘辛,那是历代先祖留于皇室子孙的辅助之物……”
将信将疑中,新皇念起了那古老咒语:“鬼怪者,皇之辅政也;诡道者,国之佐治也。”
徐徐声中,带着丝丝紧张与兴奋。
冉冉烟雾中,一人长衣水袖,发髻高束,面目皎如寒月,长身而立,缓缓行走间带着丝丝入扣的魅惑。
“陛下何事唤区区?”
清亮嗓音中带着难分真假的戏谑。
精,鬼怪也。
精,诡道也。
昆山之玉;随和之宝,生非不材,贡非不贵也?
无人不是踏着那条孤寂之路,浴血而来。
谁,都不例外。
世间万物不过如此。
“我儿,你把我这玉拿去当了吧。”
身体孱弱不已,不堪风霜,卧于病榻,只能将身家性命交于不可琢磨的命运了。
可面前的孩子不可如此。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活下去,他可是皇族骨血。
世上最尊,世上最卑。
如若我不是他生身之母,该有多好。
可世间终究没有回头路。
“母亲,那是父亲留给你,我要不得。”
软糯的稚音中带着几分不属于孩童成熟,罢了,你终究不会像别的孩童一般长大。
看着手中的玉,想着昔日那人誓言犹言在耳。此物为重要之物,可如今我们身处赵国,为奴为质子,朝不保夕,而那所谓等局势稳定后顾全我们母子,左不过权宜之计。他都自顾不暇,如何会记得一个歌姬呢。
更何况,纷繁乱世中,人心不可测度。
唯依靠己身罢了。
“吾儿,今日若是无结果,”看着躺在手心中触感细腻的美玉,“明日……你便把它当了吧。”
如若靠山山移,那么唯有屹立成山。
虽身为一介女流之辈,亦不惧之!
“是。”
小小孩童,眉眼低垂,从房内退了出来。
他恨他太过弱小,才会让人欺凌至此。
如果有朝一日……
如果有朝一日!
如果!
无形中,暴虐王霸之气肆意流窜在乱世烽火中。
“是他吗?”
“是。”
破屋拐角处二人轻声言道。
孩童走的太快,风言已消失与晴空万里中。
世道不平,好在天气不差。
天气不差时,外出之人亦是不少。稚子最是贪玩,不知人间疾苦,自是不会辜负这大好春光,三三两两,结伴同行。
看在眼里,自是羡慕的紧。
而人之所以艳羡他人,无外乎求而不得。
他不求与人同行,只远远观上一眼。
奈何世间容不得弱者。
见之,定是要抽皮剥筋一番方解心头之恨。
“快看快看,那个私生的贱种又来此处了……”
“母亲曾说村里近来的瘟疫就是他们引来的!”
“这里不欢迎你,快滚!”
“肮脏胚子,滚的远远的”
…………
每每都是如此。
圣人云蓬头稚子最是年幼纯良,为何竟这般凶恶如狼犬。
不知何人嘲笑中丢了块石头,而后纷至沓来的石头如雨而下,狠狠的打在身上,头上有血渗了出来,破旧不堪的衣服已难遮体,满手的泥土与伤口,尚未愈合又添新伤。
处处流露的凄惨。
即便如此也未退分毫。
那双眼睛里盛得满满的杀意。
就是这僵硬着身体的坚持竟让那群孩童退了。
亦或是,他们倦了。
唯剩他一人在风中双目眦裂,瑟瑟发抖。
单薄的很。
“他们已走,你还留此作甚?”
突然的声响让僵持的孩童瞬间跌落尘埃。
身形颤抖的望向那逆光而立之人。
“你……是谁?”
是来救我的吗?一瞬间竟是如此希望。
“你怕他们?”
不答反问。
“不怕。”
“为何如此?”
既然不怕,拼搏就是了。
“……”
稚子无语,跌坐尘埃。
如此模样,怕是那厮算错了对象。
此番,怕是又要无功而返。
“我不够强,”怯弱却拉着他衣角,阻止着他离开。
………………………………
一百四十一章 成全
总觉得,他若离去,这世上除母亲外再无人听我说了。
“不够强,变强就是了。”
这稚子,也并非一无是处。
“变强?”
猛然间抬起头来,那双眼眸黝黑透着点点星光。
嗯,不难看。
只见熠熠生辉的骄阳里,一人长衣水袖,发髻高束,面目皎如寒月。
即便如此,他也止不住想要靠近。
“不要走……”
虽是羸弱之语,可终究被传入耳中。
“为何?”
为何?他也不知道为何。
只知留他,定要留下他。
“不要走!”
不待他回他,急急的补上一言。
“我会变得强大……”
“所以呢?”
“所以不要走。”
低沉耳语之言,再传不到他人之耳。
求你……
“既是如此,那就努力变得强大吧!或许有一天,我会去寻你。”
眼睁睁看着那身影消失殆尽。
强大吗?强大你就会回来……
他果然是神仙。
只不过五日,父亲派人接回自己。
原来他不是私生子。
他是世上尊贵的所在。
可这尊贵在十岁之前竟是不得见天日。这掩饰让他忍受了诸多屈辱,如今突然而至的这无比尊贵,除了让他衣食无忧以外,还剥夺了他唯一亲近之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从吕丞相的马车里出来!
他不是父亲的臣子吗!
“我儿,”赵姬看着儿子愤怒,不知道该如何说清他们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千丝万缕早已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
“长大了你就会明白。”
到底怎样才算长大?
越来越陌生的母亲,他都快不认识她了。
谈何亲近?
踏入宫门的那一刻,他就被身份抛弃了所有。
包括名字。
他如今姓赢,字政。
如今怕是只有记忆中的人。
他会变强,强大到你愿回来。
十三岁时,他如愿成了这个国家的王。
可是你还没有回来。
是啊,他现在只是个傀儡,如何算的强大?
因为他年少,朝政便由那人把持,还要称他为仲父,任他欺凌。
个阉人都能起兵造反!
他不想忍了,即便没有万全之策,他也拎起屠刀。
欺他辱他者,杀!
骗他哄他者,杀!
行了冠礼,从此就是鳏寡孤独的大人。
于是他大刀阔斧,大兴土木,讨伐六国,疆域不断的扩大。
最终皆是他囊中之物。
他封自己为皇帝,称始皇帝。
只因三皇五帝是仙家称谓。
他是一介凡人,他知道。
皇帝,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要与你近些。
可你还是没有来。
但是,如若你再不来的话,他可能再也等不到了。
他会老,会死的。
徐福那厮,与他言可如仙如佛,长存于世。
他准了那些荒唐的要求,只为见他一面,问他一句可还记得我?
但结果不过一场骗局。
希望碎了,他坑杀了天下所有术士。
长生不老,终究是妄想。
他知徐福那厮唯恐丢了性命才给他那须臾飘渺的希望。
最终,还是到了终老。
躺于榻上,半分动弹不得。
如此孱弱,他怕是更不可能来了。
“我只不过走了月余,你竟成了这般模样了。”
榻上气息奄奄,终身富贵逼人。再不见那衣衫褴褛的模样,也无那时澄澈坚毅的目光。灼灼其华到消失殆尽,不过月余罢了。
果真,时光最是无情。
“你来了。”
那般皎月微寒声调竟是这世上唯一温暖。
这些年来,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一直都只是他一个人。
一直一直,
都是……
他再无父母、子女、兄弟、朋友。
这些他曾渴望的一切,都未曾得到。
他竟是不如最初时,那样幸福。
“你要走了。”
他这般模样,大限已到,撑不过一时三刻。
“你可还想回去?”
这地离王都甚远,他浩浩汤汤的远行,可天命如此,谁都奈何不了。
逆天命总要付出代价。
“不必了。”
“那地没我……想见的人。”
想见的,已在面前。
“世人皆是如此。”
孤身只影,独自赴死。
“我知晓……”
虽知晓可依旧奢求,世人亦皆是如此。
“你来,是因为我……足够强吗?”
虽世人皆言自己残暴不仁,不可信。
可他想要他的认可。
“嗯。”
“这个。。。给你。。。”
递过来的是那日见他时握着那块玉。
这辈子,他最看重之物。
送与他最重要之人。
“昆山玉内,已充盈龙气。”
“走罢。”
这里留下的,不过一具尸身罢了。
三日后,举天下而殇。
可惜,他看不到了。
东海梧桐桑梓合著,龙筋为弦,弹之铮铮然。
“南风,寻得主人就是他?”
“是。”
“此劫过后,将她收于《墒年纪》”。
“是。”
那方屋檐下,一小子埋头苦读。恍闻人声,他怕是听错了,窗外既是湖,无一船只,如何立得人?
更何况,何人会来此?
家徒四壁,远离闹市,家贫无远亲。
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再不过这断米缺炊的日子。
不负今日苦读之苦,贫寒之气。
深思之人未曾发觉,琴中一道幽光飘然入户,而后静悄悄的化作人形,飘立身后。
她醒了,睡了上万年后,她最终醒了。虽然再没了那无上的地位和权力,好在她还有魄体。
而唤醒他的就是这屋内的小子。
年岁不大,身上暴戾之气强盛,文曲星与他还是关照一二,虽无大才,可糊弄世人倒也足够了。
若是真如他愿,怕是世上又多一出好戏。
她当然是看好戏的。
若是万年前,身为水神,她还会想法子化了这身戾气,如今,此物此人与她何干?
她之所以未离开,左不过此人有恩与他,身受其缚,无法远离。
她不想渡人渡己,想着如此便等他过完这一生。
绑缚者一死,自然得解脱。
他读书,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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