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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再有一个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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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终于来了。
正想着,突然有视讯电话打过来,他接起,与自己相似的眉眼就出现在大屏幕上。顾西凉似笑非笑,竟很有礼貌的叫声“大哥”,然后直接切入主题。
“你弟妹这段时间多有打扰,何时方便我去接她回来?”
顾任也撇唇“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屏幕上的男人眼神有一瞬间的停滞,转而笑得更开,“是么?”
他们都在赌,一个人的心。
本来只是泡了一杯咖啡想端去给顾任,阮恩却无意间听见了那样一段对话,熟悉又自信的嗓音传来,惹得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他知道了?怎么会?难道取消婚礼是因为她的原因么?她是真的忍不住去自作多情。或者还有某些期待?
盯着门缝外的影子,顾任一个手势后挂掉视讯。不想再给对方逃避的机会,他轻步过去一把将门打开,吓了阮恩大跳。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男人先开口。
“你都听到了。”
点头。
“回去么?”
摇头。
“我对付他,你有意见么?”
终于不再是淡定的点头摇头,阮恩侧过他走进去,将咖啡放在桌上,回身手指比划。
【什么意思。】
仿佛是在下一个人生最艰难的决定,顾任轻启唇,又闭上,最后才终于开口。
“顾氏与韩通收购了仁达旗下的几家中型企业,股票波动太大,市面价一跌再跌。虽然还不足以影响整个公司的基金链,但如果西凉与我打持久战,最后的结果不是顾氏死就是仁达亡。”
阮恩不敢看男人的眼睛,用手告诉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不要问她,她没有任何意见。顾任见她又想逃避,挡住女生的去路不给她机会。
“你知道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奉上整个仁达也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愿意为我留下,谁也带你不走。”
他加重了“为我”两个字。
窗外的黑夜仿佛是无止尽的,阮恩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不想回答问题,奈何对方挡住了去路不给她台阶下,于是她又耍赖的抬起手去推男人的身体。却一把被对方逮住了手腕。
“还记得在台北时你要我玩的那个黑白配游戏吗?现在,我们换一种玩。”
顾任不顾阮恩的挣扎将她拖至书桌边,抽出笔筒里的一只钢笔,然后随意抽出文件夹下的白纸,一手拉住她,一手用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字。
是两个名字:顾任,顾西凉。
他说“想象一下,我和他同时陷入一片沼泽,四周暗无天日,沉下去必死无疑,而只有你的手才能将其中一个来上岸,阮恩,你会救谁,放弃谁?”
如此幼稚,像那流行已久的问题,女友问男友,我和你妈掉下水你先救谁。
没有得到回答,顾任更有些冲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纵使那个答案不代表就是他想要的。将笔塞进女生的手心,却一次次地落在书桌上叮叮咚咚的响,顾任索性就逮住她的手握紧钢笔,笔尖往雪白的纸面上划去。也许是窗外夜色太过碜人,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认真,吓着了她,所以本只是假设而已,阮恩却真的感觉到好像是两人陷入了沼泽,她的力气只能拉一个。
怎么选择?怎么选择?
还来不及思量,阮恩忽然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已被人握住,缓缓移动,她定晴一看,男人将手上的钢笔移到了“顾任”两个字上,对方气都不敢出,半响才开口,声音竟然有些不稳。
“你要放弃的,是他吗?”
时间静止了,大概三秒,阮恩终于拼命的摇头。
不是这样的,她不想要顾任死,他对她那样好,她没那么残忍,于是用力的将手从那个名字上移开。顾任一口气稍稍落下,却依然不准她逃避,又将她的五指捏紧笔的上端,重新回到纸面上。这一次,准确的将笔尖对准了那个深入她骨髓的名字。
然后仿佛是魔咒般,谁也叫阮恩不醒,脑子里都徘徊着:顾西凉顾西凉顾西凉。
“阮阮你知道的,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对方的思想仿佛在神游,顾任趁机将她的手再往上面移,女生回过神来时,尖锐的钢笔就像是一把刀,已经正中那个“西”字,明明是黑色的墨水,此刻在纸面晕染开来,却仿佛是一滩浓得不能再浓的血。
阮恩突然就失声尖叫。
“不要!”
明明只有两个字,不要,却将顾任打入无间地狱。
他不该逼迫她开始这个游戏的,最受伤的那个人,还是他自己。你舍不得我死掉,是因为我对你太好。而你以为他要死,却害怕得失声尖叫。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你怎样开心,都不能让你开口说一句话,而不过是一个游戏,你恐惧失去他的心情却将我的所有统统推翻。
顾任终于放开女生的手,阮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她居然能说话了,她居然!看男人突刹那间惨白下来的脸色,她试着去开口说些什么,以证明刚刚那不是错觉。声带已经太久没有活动,嗓音有些哑,却终究能吐出自己想要表达的字句。
“我……”
男人却摆手打断她,无论她要说的是什么,都不再重要。
“已经很晚了,休息吧。”
的确,自己留在这里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事实证明一切。于是阮恩怀着同样复杂的心情回到房间。
夜幕更深了。
很多事,自古难全,命中注定好的,你怎样也扭转不了。就像那天上的明月缺了又圆,圆了又缺,可挂在那天上的,依然还是那弯明月。外表在怎样换,再瞬息万变,可你换得了心吗?
而书房这一头,顾任的身影在黑暗中伫立良久,最终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你赢了。”
“趁我还没有后悔之前带她走,马上,立刻。”
顾西凉是第二天傍晚到的,第一时间见到的是顾任,两人坐在沙发上冷眼相对,一个沉着,一个淡漠。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空气里却仿佛嗖嗖地飞着冷刀。
阮恩在卧室好像听见有人进门来,刚下楼梯的转角,正好与抬起眼的顾西凉四目相对。她是很想装作若无其事的,真的很想,可越是去给对方挤出一个微笑,她就越觉得身上有无数的窟窿在灌风。
就像当初顾西凉想象与何亦舒的见面一样,她也预想过无数次与他再见的情节。
No。1:两人在人群中擦肩而过,一起停住脚步,回头,无语相看泪眼。
No。2:多年后,她挽着顾任的手,何亦舒挽着他的手,在某一个风景名胜相遇,惊讶过后,终究还是只能平常的道一句好久不见。
No。3……
随便哪一种,都比现在要诗意得多。
刚入秋,天气有些凉,女生着乳白色的V领线子长袖,紧身牛仔裤,面颊嫣红,不是他每每午夜梦回见过的冰冷青白色。那看见自己的眼神里明明闪烁着不安与慌张,却自顾自地佯装着镇定,在顾西凉眼中就是一傻样,他差点就绷不住自己的脸,最后还是忍下来。
而阮恩原本还在回想自己那万多套相遇方案,定神才发现男人的身影却已经到达面前,对方熟悉的气息令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显些绊倒。顾西凉微微抬起的手在看见女生站稳后,又悄无声息的垂在身体两侧,他恢复神色重新站直了身,像与阮恩的最初相遇那样,与她四目相对。
“玩够了,就回家。”
眼光清冷,不动如山。
犹如二人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只是对方去环球旅行了一趟。
阮恩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她面对他,依然保持不了绝对的冷静,可又真想证明自己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软弱的女子,于是将身子站得更直,努力在气势上不输给对方,学着顾任平常谈生意的模样,尽量保持语调平稳,那原本昨晚还哑着的嗓音,隔了一晚后有明显的好转。
“顾先生,你是在对我说话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间早就没有瓜葛。”
男人先是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随后倒真被她一句有模有样的客套话唬住了,顾西凉真没想到阮恩也会有这样的语气,对象还是他,不过那惊讶只有半秒,半秒后他接着道。
如果我的法律常识没有错,没有男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应该是不生效的。
“顾太太。”
………………………………
48
没签字?
没签字。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怎样,对方居然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阮恩咂舌,一时不知怎样回答。“那,那,所以……”男人不再多费唇舌,他一点也不想让她在顾任身边多呆半刻,于是拉住女生的手就往外走。
从下楼梯到门口这段路程,被强劲力道死死拉住的阮恩,无数次用视线求助顾任,对方却只是不着痕迹的将目光移开。他怎么敢看?多看一眼,就怕自己忍不住将她留下来。如果你对我有一丝丝的感情,我又怎会纵你离开。可顾任就此放弃了么?当然不,他只是在寻找适当的时机,一如当初。
我亲爱的弟弟,我们骨子里是同样的骨血,嗜爱掠夺,而你还比我多一样,就是那无论面对谁都不肯放下的,高傲的自尊。所以,一个似乎已经被宠坏的小孩,你确定你要?不后悔?不会受不了的主动放弃?
我拭目以待。
顾西凉一贯不喜欢大场面,可为了迅速接阮恩回台北,他甚至动了周子宁的私人飞机。直到真发现自己是在三万英尺的高空,阮恩狠狠掐上自己的胳膊,那真实的痛觉才清楚地提醒着她:不是幻觉。
她居然这么轻易就跟着他回去了?有没有搞错,那自己躲了这么久算什么!坐在身旁的男人也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轻“哧”了声,手臂一捞就将对方整个人带进怀抱。闻着那熟悉的剃须水清香,阮恩试了试要推开他,男人却收紧了放在肩膀上的力道。知道与他斗最后输的往往是自己,于是她也不再矫情的挣扎。
固定住阮恩的身体,顾西凉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曾经想了无数次的,如果再有机会见她一面,想要说的那些话,那样的甜言蜜语,在脑海里翻过去覆过来,依然是说不出口,最后只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呆好。”
我算不得良善之辈,却并不代表我没有心。如今那颗心系在你身上,你就听话一点,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
而阮恩这边却在悲喜交加。
他居然没有签字,那整个婚礼的取消,是因为她吗?那样要面子的人,就这样让所有人看了场大笑话。阮恩曾一度以为他是真的不要她了,没想到……不过也是因着对他的感情,自己差点就死掉,遭遇人生最低暗的那段时光,流产,不能说话,绝食,这些他都不知道,最后还被对方轻轻松松的拐了回去。而且,在这样有言情气氛的情况下,他难道不应该说一些后悔了,失去你我才发现你对我有多珍贵,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感人肺腑的话吗?怎么只有一句木然的呆好!看吧,这作家是不能够随便当的。
越想越觉得委屈,阮恩索性一口咬上男人的肩膀,其实并没有多大力,她却清楚地听见对方嘶地一声抽气。于是瞬间将牙齿松开,先是有些紧张,然后转为满脸狐疑,虽然顾西凉的表情过于逼真,但她最后依然下了总结,一句掷地有声的“骗子”。
对方一个眼神扫过来,里面夹杂着明显的痛楚,阮恩却觉得有趣,她还以为他一辈子可能只有一种表情,原来你也会生气的呀顾二少。越想越来劲儿,索性再一巴掌拍上男人刚刚才被咬过的肩膀,这下她清清楚楚看见了对方纠紧的眉头。
难道真的咬伤了?于是彻底忽略的这飞机上不只他们二人的存在,阮恩伸手就去拉扯对方的依法要一查究竟,她这样大胆的行为终于引起了顾西凉的注意。之前联合韩裔对付顾任的时候,两人曾多次面见商谈,韩裔曾无意间提到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阮恩,似乎有很大的改变,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可顾西凉如此有把握,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你有张良计来,我就有过墙梯。
一把将女生的手腕抓住,顾西凉眨两下眼,那脸色已恢复如常,他转而望进阮恩又是怀疑又是担心的眸子里,轻启薄唇,神情暧昧。
“这就等不及了?回到家你想怎样就怎样。”
前方坐着一个正驾一个副驾,都是跟随周子宁不少时日的精英,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那**裸的挑逗依然传进了正在操作飞行的人员耳朵里,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干咳了几声。昨天被这二少爷莫名其妙的一个电话说要到美国,他们都在想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啊,顾西凉居然亲自逮人。一个月之前的那场闹剧婚礼,他们都有参加,荒唐收场后,这二少可被周老爷子狠狠教训了一顿。周子宁是打过仗见过血能下狠手的主,那鞭子抽得,啧啧,连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都看得心惊肉跳,就是不敢上去劝。
问到底什么原因取消婚礼,对方就是不说,周子宁气得又是一鞭子上去,“我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现在阮恩咬上的,就是还未完全愈合的旧伤,顾西凉怎能不痛?但当时的他怎么敢说是阮恩与顾任瞒着所有人,偷龙转凤了?那也许就不需要他出面,人早已经不费一兵一卒的逮回来,这也是最省他力气的方法。可是他不敢,怕那怒气会转嫁到阮恩身上。他一直记得当时在老宅,小女生看周子宁的眼神里是写满的恐惧。
没想到他居然说出如此不要害臊的话,阮恩脸咚地暴红,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流氓!”
顾西凉却转而与她的五指交握,好脾气的点头,“是,我流氓。”习惯了对方冷眼相向,他这一顺着自己答,阮恩倒还不知道该怎样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我所有的行李都还在华盛顿。”
似乎不喜欢提及这个地方,顾西凉将脸转向窗外,淡淡的回“我知道。”阮恩回嘴。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心情不好可以再回去度假吗?这样倒省了我来去搬行李的力气,你真好!”
嗓音里带了刻意,顾西凉听出来了,他又重新转过头来叮嘱女生的脸,却发现那五官上满是幼稚,他在心里暗骂幼稚,又觉得好笑。
是啊,她才多少点道行?就在这只千年狐狸面前显摆。
对方显然没有继续与她斗下去的心思,阮恩却突然心生疑问。毕竟和顾任呆在一起朝夕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移情别恋吗。
“你就没有想过我喜欢上其他人了?”
顾西凉终于正视她,表情是一百分的认真,良久,才吐出一句“比如?”阮恩当然不甘示弱,立即条件反射的回答“顾任。”
“他对我有多好你根本不了解,我遭遇了些什么,你也完全不知道。所以,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带走我呢。”
本来只是抱着好奇问这个问题,阮恩却越说越认真。当提到顾任时,她就想起自己刚刚失音绝食的那一会儿,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熬得过。想着眼圈就要红了,对顾任的愧疚排山倒海而来。我经历的所有痛苦你都没有参与,你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而其实顾西凉哪来什么自信,他不过是孤注一掷赌了一把,赌这女人对他还余情未了,否则怎会在销声匿迹那样久以后又贸贸然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昨晚顾任打电话说“你赢了。”天知道,那一刻他竟然想尖叫。可现在却亲耳听见对方承认喜欢顾任,不管这成分真实居多抑或怎样,他还是不可抑制感觉到心口有什么东西在撞,尖锐的言语夹杂着醋意脱口而出。
“不管你是有喜欢的人也好爱的人也好,我带走你,从来就没想过要问你的意见。毕竟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合法的夫妻不是吗?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们的关系没有得到良好的解决,再结婚就是一地道的重婚罪。所以也请注意你的身份,顾太太。”
阮恩闻言,怔愣了好半响,随后一手戳了戳顾西凉的胸口,语气娇蛮。她似乎忘了,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顾任。
“你的意思,你带我回来只是……履行义务?”
男人怒气在翻腾,却依然淡着张脸,一耸肩,不可置否的姿态“你可以这样想。”
这下女生是彻底红了眼眶,一把抽出还被他紧握的手,之前的小欣喜全被对方的话吞噬掉。
“很抱歉顾先生,不过那困扰似乎不是我造成的吧?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差错,一年前那张协议书上就已经有我的签字,是您的原因迟迟不肯签上大名。现在回来了我就当做陪你走一趟好了,明天周五,民政局也上班,离婚证也可以一道拿!”
很显然她眼角那一点点的湿润,将顾西凉的理智唤了回来。不是要对她好么?怎么又控制不住发脾气。于是两人对望良久,最后顾西凉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将阮恩的脑袋按上自己的肩头,语气既宠溺又无奈。
“好好好,我口不择言。阮小姐怎么才肯原谅在下?”
前方驾驶舱的两个中年男人又忍不住侧了目,这,这确定是他们那傲气的二少爷?oh my god。
是她的错觉吗,阮恩还以为说出那番话,依顾西凉的脾气,两人肯定彻底玩完,没想到对方居然妥协。好像……好像顾任对自己那样。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她又得寸进尺的将脑袋抬起来,赌气的说“要我原谅你?可以,从这里跳下去!”
于是顾西凉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站起了身,阮恩急忙将那半站的身子拉住,很有些窘迫。
“我开玩笑的。”
所有的反应却仿佛早就在男人的预料中,他回头,扯起嘴角一笑,然后说“我只是去拿水而已,说了那么多,你不口渴?”
那是怎样的尴尬,阮恩吸气吐气再吸气。
我就不信我怎样也斗不过你,那个你勾一勾手指就屁颠屁颠跑到你身边的阮恩早已不复存在了。
日子长着呢,顾西凉!
………………………………
49
若不是母亲癌症去世,韩裔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到那个家的,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地方。当时的自己不过也才十一二岁的光景,自力更生的能力还没有完全具备,所以回到韩家是他唯一的选择,能屈能伸这四个字,在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指指点点中,他早已深深懂得这个道理,性子也渐渐被那样的环境磨砺得现实又冷硬。
从来到这个家的那天起,韩裔已经敏感地觉察到没有任何人喜欢他,就连韩家的佣人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地称呼他大少爷,实则转过身又是另一副嘴脸。也许是因为他小小年纪,给人的感觉却太过冷沉,也许是因为那个耻辱的私生子名分。
他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是艳阳高照,他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明明所有人都只是坐着与自己平行说话,韩裔却觉得那些脸孔上充满了鄙夷和居高临下。当家主母与韩父的开场白都只淡淡一句“你就是韩裔?”他默不作声地点头。韩父算不得忍心,否则不会在得知其母去世的第一时间就将他接回家,紧接着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你好好呆在这个家,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就吩咐管家。”
需要?韩裔嗤之以鼻。不,他什么都不需要,他最需要的是大年夜,一家人能在一起吃元宵看晚会的其乐融融,这些你能给么?既然不能就不要在我面前拍胸脯说大话。虽然韩家人没有给韩裔难堪,可他依然觉得整个人像在往一个黑色的漩涡里掉,除了冷,还是冷。
突然感觉到自己右手手指被一双温温软软的小手握住,韩裔怔愣,侧头低下,大概只有八岁的小女生便睁着那圆圆的眼睛望着他,声调是小女生独有的黏。
“你就是哥哥吗?”
当时的韩裔眉目虽青涩,却也已有了初初成型的轮廓。韩敏一直期待着有个哥哥,像一年2班的那个郝小小,每天都有帅气的哥哥来接,于是她对韩裔的到来期待了好久,对方的长相显然也没有令她失望。所以她立马就喜欢上了这个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比郝小小的哥哥还好看的男生。见对方盯着自己没有回答,女孩继续天真的往下道。
“哥哥放心,爸爸一点儿也不凶。他要是凶你我就帮你的忙,敏敏会保护你的!”
所有人都不带感情地的问他:你就是韩裔吗。只有这个还未懂事的韩敏拉着自己的手,语气里甚至充满期待地问“你是哥哥么。”
“敏敏会保护你的。”
记得谁说过,年纪小的时候千万不要看悲剧,否则一生都注定忧伤离乱。那时的韩裔也不过只是个有了心思的少年,对方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了那么一小些温暖,在他看来却化了自己心里的寒冰。
然而,韩裔却也只安稳的在这个家呆了三年,随后便被送去了法国。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要求,他鲜少与韩父甚至韩家的任何一个人交谈,第一次开口,却是要选择远走他乡,独自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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