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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风颂天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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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姨，这么久不见，为何要面纱示人？”
我笑道：“怕把你吓着。”说罢，放开他的手，由宫人引到桌案面前，写下几方药材吩咐他们拿去煎了。他隔着纱帐问我：
“就这么容易？”
我有些好笑：“什么叫这么容易，你这多年的积劳成疾，神仙下凡都难治！刚才那副药材，是为了给你试药，我得看看你的体质适合什么样的调整方式！”
他笑道：“还是很专业的，一般人都没你这样的把握。”
那不是，我离开的这十三年里，除了教书育人，还是有很多空闲时间，那空余的时间，就是我的全部生活，为了白凤能够醒过来，我都不曾停下行医的步伐。
他问我：“那个……白凤，他醒了么？”
我摇头。难得他还记得十三年前，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是白凤躺着，他还是个小孩。他曾经夸过白凤的美貌。
前脚刚从刘盈寝宫里出来，便让太监引着去了太后的宫里，被安排在了她宫殿的偏宫，规模庞大，以清净居，非常有面子。
我以前是小瞧了吕雉，她这么会享受，怪不得能活那么老，刘邦趋去世多年，她有了这一生所寄托，这么安然恬淡而又不失风采地过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吕雉将我安顿好以后，就带着一帮家人子过来，整整齐齐地在外面站着，自己一个人进屋要跟我叙旧，非常之心安理得。既然她这么放松在给我建立气场，我也不好推辞，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我只是一旁抚琴，她见着我摘下面纱的样子，开始慨叹：“这世事变化着实奇妙，你我都一个年头的，如今我已白发苍苍，你还是当年模样。”
我也知道这样不妥，可是长生诀就是这么在我骨子里生个发芽，至此一生，我恐怕都要以这样一副面貌活下去了。若是闲着无聊，我还可以像稼绾一样不断研制新的东西，比如说，至少得发明一种可以变脸的工具，要不然长此下去这么一张脸看下去，觉得自己的生活真是枯燥无味。
所以，被人家说一直不变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我也没嫌弃过这张脸。
一个下午，都是她一个人在在慷慨激昂滔滔不绝地讲。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让她安心地说出这几十年来的经历和所受的委屈，大概就是我了。我虽然一出场就杀伤力很大，但是我的确是个良人，一个跟自己年代相似的良人是很容易如故的，所以讲得未免有些激动。吕雉是不知道我其实跟她年代是最不相近的一个，但是这么看来，这宫里的确就我跟她的年代近一些。
对于我来说，这样无聊的午后已经过惯了，她的事我在咸阳也听过一些，喝着茶听她念叨，当是听书了。
其实吕雉的一生也算是传奇，这么一个神州大地的第一人，这些经历就跟一个小说自传一样，可惜我这人不大擅长写书，不然给她写一本，我保准着比司马迁还要出名一些。
能把这么无聊的事听得这么入神，我相信我也是第一人，跟稼绾一样，已经成了一个寂寞的老女人，外面这副皮囊，也全是装腔作势。
无聊这个词能在我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要不然，就不会一天到晚在偏宫里坐着，每天在刘盈寝宫和这里来回的两点一线。大家普遍听说宫里来了一个神医，而我大多穿越在两点一线的同时都是挂着面纱的，还真没什么人见过我究竟长什么样。
龙苏在书院太久，书院里那帮小子们都不是她的对手，她闷得不行，命令着张无疑带着她出去兜转。她的排场，比我要大一些，宫里传言马上散开来，龙苏是我的女儿，凤三是我的孙子。
我和“女儿”都回来了，却迟迟听不到三师公的消息，以前倒是偶尔听说过他是怎么为刘邦谋天下，谏言不和在朝堂上吵起来的情况也有过。据说，刘邦死的那一刻，还在提着什么子房，我估计着，是不是三师公把他给气死的，到最后一刻还对着他念念不忘。
刘邦死了这后来几年里，他的做事风格反而低调了，这么低调下去，我就再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听吕雉说，他已经五年没有上朝议事了。家中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正如张无疑所说，他在阁中整日对着那幅画发呆，一坐起来就是一整天，没什么人敢进去打扰。
他，和我都是，深深体会到什么是孤独终老的意思。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我也没得到我想要的。这不是偶像剧，他没使坏，我也不是女主，他和我一样，都是个十足的好人。能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那也只能怪老天，天意弄人啊！无论什么时候，那这些烂摊子事都推给老天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是真的老了，经不起什么折腾了，所以也不敢去看他。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相忘。
这不，龙苏说张无疑给他找了一个好地方，她死拖着我就要过去看，我拗不过她，换上了素妆，甩开了宫人就出去了。当然，我也不是有意要扮嫩的，我这么扮嫩实在是不想引人注目，这么一排过去，可能要见不少人，接受不少礼。
………………………………
第343章 白衣小人
俗话说得好，老人嘛，就应该简单点，低调一点，有益于修身养性。虽然没有老人的样子，但是骨子里是一定要这么做的，人不老心老嘛。
从永安巷一路过来，刘盈这些小老婆们每个人都像朵花儿一样，百花争艳，一路芬芳。我这身朴素的打扮，恰恰好招进了某些花儿的眼里。早知道这样，我还是穿得高调一点显示出我就是一个老太婆就好了，至少是安全的，他们的皇帝也是安全的，但是我这一身，其实跟平时也没有太大的差池的，我说的素，古文上一般译为白色的意思。
我还是最喜欢白色，在永安巷里，最没有人会穿的两种颜色，一种是皇后用的黄色，一种是我身上穿着全白的白色，虽然上面点缀着些细致的木兰纹理，但是还是白得格外显眼。
被误会了。
误会得还格外离谱，一红一黄两朵花儿摆着阵势就拦住了我们赏花的去路。情况是这样的，龙苏说，这宫里的花着实没有骊山那样开得娇艳。骊山的花，漫山遍野，花香扑鼻，一团团一簇簇，一到季节，我就带着敏直跟她出去赏花，回来时还不忘了摘上一团回去摆在白凤身边，奢望着有一天他醒来了还能呼吸到最好的芳香。
龙苏只是稍稍慨叹一下，只是摘了一朵儿瘦弱的花稍稍皱眉地慨叹一下。
“白衣小人，你们放肆！”一红一绿就从身后走来，我第二次听见有人喊我白衣小人，若是我穿着一件绿色的衣服，估计会被喊成绿衣小人，这时候我就会大唱：我是一条小青龙，小青龙，我有许多小mm，小mm……
一红一绿这两人，眼含秋水，眉若远山，十分惹人怜爱，连声音都如那山中的布谷鸟一样，十分悦耳。看这身衣服，怎么说也该是个美人的位阶。这身与生俱来的贵气，简直生下来就是当娘娘的料，所以陈胜说得不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的气质是娘胎里面带来的。
但是，这种贵气，实在来得不善，龙苏把花直接丢在了花丛里，不见了。我给她使了个眼色，不让她闯祸。
红衣服美人上前，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视线最终落在我身上，是怒瞪啊！
她身后的公公细声细气却做出了一个跟他声音很不符合的表情对我道：“你个白衣小人，居然敢在皇宫里摘花，这是皇上赏给我们宁美人和姜美人的花儿，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死罪！”
龙苏不平，瞪大了眼睛看他：“什么，摘朵花就是死罪了？这特么也太离谱了！”
我笑笑，红衣服的宁美人对着我道：“笑什么笑？很好笑么？”
的确有点好笑，不过笑笑而已，你至于这么生气么？这做人啊，讲究一个心胸开阔！我只好不笑，提示龙苏也要收敛一点。
绿衣服的姜美人也上前给宁美人加了点醋，说：“这下人不好好教训一下，改天大家都来咱们这儿摘花了，那还了得？这可是圣上御赐的，容不得半点委屈咯！”
嗯嗯，有道理，的确是不能纵容了。我拉着龙苏道：“两位美人，我妹妹初次来宫里，不懂规矩，不知者无罪，若是妹妹知道这是两位美人的，她哪里敢造次啊？我一定带她回去好好调教，俗话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两位美人也不是什么看着高高在上，想必也不是什么爱计较的人，请美人高抬贵手吧。”
“这位妹妹真是伶牙俐齿啊！”红衣宁美人鼻孔对着我。
我暗暗觉得造孽，她居然叫我妹妹，活了那么多年头，居然还被叫做妹妹……当然，撇开条件讲，我的确小她两千多岁，但是明显的我的人生观错乱了，这年龄到底该怎么算的呢？
红衣宁美人喊道：“跟你说话呢，你不留心记着反而给我走神，太过分了，说什么也不能饶了！”
果然，不能放空，我太大意了。指着龙苏道：“是她摘的，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
龙苏给了我一个白眼，又镇定回来，对着面前的两大美人道：“我没摘花啊！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姐姐你看到了么？”
我摇摇头，跟她一唱一和，说：“没看到！”
红衣美人道：“那是因为你丢掉了，就在那里！”
龙苏又说：“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摘的呢？万一是别人摘了丢在那儿，硬赖在我身上怎么地？那我说是美人您摘的，你岂不是很冤！”
“你们两个……”两个美人都气了，我又忍不住偷笑，龙苏一耍起无赖来，还真是比我还要无赖。我也是后来才听说，这两位美人可算是文武兼备，红衣服宁美人负责口才部分，听说骂人什么的都不带一个脏字，而绿衣服的姜美人负责武力部分，这双小手不仅能够弹得一手好琴，连打人的功夫都是一流的。这不，对着龙苏的脸就是一个巴掌。
这下子玩大了，从小到大，哦不，这么多年来，别说我没抽过她一个巴掌，我还从没看见一个人敢抽她耳光。她这人生中的第一个耳光，竟然是这样给丢的，在龙苏眼里，实在是太廉价了些。
我还没来得急阻止，她便抽了绿衣姜美人一个巴掌，刚想说她太冲动了，这刚要说出口只见她对着另一边脸就又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连我都听着格外清脆。
绿衣姜美人想要还手，可是她哪里是龙苏的对手，被龙苏抓住了手举在半空中，怎么也挣不开。事情越来越不妙了，我虽然跟刘盈有些交情，打了他老婆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这年轻人啊没事就喜欢兜来兜去的，特别是这宫里的女人，在一尺厚十丈高的宫墙里围着生了茧子，唯一的生活乐趣恐怕就是斗来斗去了，把一个人斗下去了，宫外又送了一些进来，永无止境，这最后剩下的，恐怕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龙苏就不一样了，她一没看过宫斗剧不知道怎么残害别人，二又是跟着我在墓穴里面藏了将近二十年，没什么涉世经验，她恐怕是要吃上一点亏的。
………………………………
第344章 罗佳美人
“你们在做什么？”这说话的是一个姑娘，不，是一个小孩，小小年纪，凤冠霞帔，拥护的人比这两人多了一倍，看这阵势，看这场景，我猜出她的大概身份。她是史上最年轻的一个皇后，嫣。
这个个头，也就十来岁，小小年纪，十分懂得人情世故，知书达理。
两位美人以及身后的人都给她行了一个大大的礼：“皇后娘娘！”
“龙姐姐！”她喊了所有的人起来，便对着龙苏望去，似乎跟龙苏挺熟的。接着就看见了龙苏身边的我，握着她的手问道：“龙姐姐，这个漂亮姐姐就是你说的神医姐姐么？”
我暗暗地想：“少年，你应该叫我奶奶！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人叫做姐姐是不道德的。”这事只有龙苏做得来，想当初她跟着我一起遁世那么久，叫了我几十年的姐姐，她还没被多少人叫姐姐呢就被叫成奶奶，实在不合理，所以她才装嫩，罪孽。
红衣宁美人道：“皇后娘娘，这两人是新来的家人子，十分不懂规矩，本宫正要好好教训她们，娘娘陛下不要跟她们走得太近才是！”
等一下，我脑子似乎没反应过来，她刚刚说的是：这两人是新来的家人子％……
我全身上下打量了自己一样，除了不大显老之外，哪里像家人子了？怪不得她从刚刚开始就对我们不友好，原是误以为我们会跟她抢老公。我一看龙苏这姿色，不错，挺像的！我打断道：
“美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绿衣服姜美人抬着她的手腕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您要替我们做主啊，你看，我手都被她捏肿了，还有我的脸，被她打了两巴掌，这是以下犯上，太没规矩了不说，这是对皇室的藐视。”
我原本以为只有宁美人有这样的口才，没想到姜美人也有这样的本事，说起道理来一段一段的，我现在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得以完善脱身了。
正纳闷着，不远处又传来一阵笑声，笑得极为放荡，噢不，是爽朗，不受拘束，同时，也不受欢迎，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了。有时候，你以为人口不够多，这刚来了四个美人，这里就聚集了一堆太监宫女，我挺后悔没让宫人一起跟着，输人不输阵一向是我的做事宗旨，就吕雉给我的那一堆，差点就能把皇后给比下去了，这一红一绿也不至于纠缠那么久都不肯放我们出去。
笑声渐进，走到我们面前。
我是见过她的，那天我在刘盈的寝殿里问诊，她就在门外等候，因为我跟刘盈谈得来，说的笑话就久了一点，于是她就在宫门外站得久了一点。她能够到刘盈的寝殿候着，据说也是一种福气，这不，虽然气势不如这两位美人，却也十分放肆，丝毫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当然，她们也不是很喜欢这位前来的美人，一席粉丝长裙，名曰罗佳美人。
罗佳美人是认识我的，没等她跟我打招呼我便大声哈哈：“今天天气不错，罗佳美人我有些好吃的点心，不知道可否赏脸跟我去尝尝？”
我觉得，我再不走，真的要看着一场宫斗剧的发生了。硬是拉着罗家美人就走。相比那两个妃子，罗佳美人要识大体一些。换句话说，是要圆滑一些，两只大大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不似什么单纯之人。
能够攀上这些位子的，除了家底子厚，那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
我把龙苏丢在原地就跟着罗家美人走了，走到他们都见不到的地方，我才松下口气来，退离她两步远，说：
“多谢美人相助！”
她放荡，哦不，爽朗笑道：“先生是皇上最敬重的人，今日若是贴出先生的帖子来，估计他们也是不敢动你半根汗毛的。”
我微微一笑，笑得格外矜持：“我来到此地便是客，客人总要有客人的样子！”意思就是那俩人主人也没主人的样子，你看，骂人不带脏字，我也会，而且相当委婉好听。
罗佳美人抬眼注视我，两眼放光：“听先生的语气，似乎是要走？”
我转身，同她一起在这条长长的永安巷上缓缓走，道：“自然是要走的，我受吕雉……哦，就是你们太后所托过来，刘盈……哦，就是皇上的病一好我就该走了。只是他的病有些年头了，所以要治好也是要费些精力和时间的。”
看见了，她那双大眼睛又闪烁了，应该有不少念头从脑子里过，十分不简单啊，依我看人的经验，这姑娘可是要闹得宫里鸡犬不宁了。我扭头对她说：
“说来，我跟吕雉……呃，就是你们太后年龄相当，刘盈敬重我，也是因为小时候我曾经救过他一命的缘故，他那时候受了项羽的挟持，一路上倒是从我这里偷学了不少本事，所以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他未免有些怀念，这人啊一老，年轻时候的事情就记得特别清楚，还亏得刘盈不嫌弃我老婆子，陪着我一起怀念。”
我这一声老婆子来老婆子去的，叫得她是格外欢心，说：“先生哪里老了，先生这副样子，看着都比我小。不过先生是怎么保养得那么好的？”
顿时脑海里闪过无数洗面奶洁面乳广告，但是广告词是什么都记不大真切了，我道：“我是个医生，医生比较讲究养生。相信你也听说过，我常年寄居在咸阳的深山里。深山里是灵气最重的地方，灵气可修身养心，延年益寿，刚待的几年里，没什么效果，那时候吕雉还笑我神经，结果我前些日子出来以后，她下巴掉了一地，哈哈……”
看见没，我也有这么虚伪的时候，半点没提到长生诀的功劳，以前我是不会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的，果然，时势造就了一只老狐狸。她没信，也没不信，因为这根本没什么考究，毕竟那是深山，典例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一般人是不会去做这种蠢事的！
不远处，宫女太监们都急冲冲地宫里来宫里去，似乎前殿格外忙着。这种忙法我是见过世面的，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问：
“这宫里是要举行什么大规模活动么？”
………………………………
第345章 相见不如不见
她看了一眼，解释道：“听皇上说，北方墨兰国的王子来访，阵势很大，所以皇上说我们大汉国不能在一个北方小国面前输了阵势，这几天宫里面格外风光，都是为了迎接墨兰国的使节。”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夜郎自大。
墨兰国？在我慕容镜几十年的奋斗生涯里，在我二十一世纪接受的最先进的文化熏陶里，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先不说这里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他来这里，不是找抽的是什么？
不过，他既然敢来，就说明了他们有着不怕丢脸的时代进取精神。
认认真真分析了一遍之后，觉得跟自己实在没什么关系，便也忽略了过去，这些天一直跟吕雉在闺中，她难得清闲，不用去接待什么王子，自己想着罗佳美人肚子里的孩子，正在亲手缝制一些小孩用的衣物，手工十分细致。
而我就在她身边自己同自己下棋，听人说这也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我想，只要是无聊的事，我都得做做，才能活生生体现我是个无聊的人，我就打算就着这名义生活下去，并且将它发扬光大。
无聊人有无聊人的幸福，在二十一世纪，这可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既然老天有意让我这么无聊，我就索性无聊给他看，不能辜负了他一片心意。
其实，只要心不是空的，无聊的事做起来就不是空的。身居深宫，什么消息也没传到耳朵里，听着墙外的号角吹响，想着应该挺热闹的。
思量了半天，落下一枚黑子，说：“这罗佳美人，看起来一点也不简单，你倒是挺心疼她肚子里的肉。”
她笑道：“深宫恶斗，哪是我们能阻止的事情？她平日里是嚣张了点，但是只要不在我眼皮底下，就随她去吧。我受你影响，觉得吧这大人怎么斗啊，都不该殃及孩子，我只要我的宝贝孙子生下来就好了！”
我道：“你这个太后做得倒是挺安逸，不错，会享受！”历史上说，吕雉根本就是个独裁，**，如今看来，她守住的江山，都是刘邦的，她的夫君的。历史记载的确有误。
她说：“其实，也挺寂寞的，这些天你回来以后，我才觉得自己人生格外开朗些。阿镜，你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只要在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能开怀，索性，你就留在宫中陪着我吧！”
我摇头，落下一枚白子，悠闲喝了一口茶，道：“大概是前半生见了太多血光了，眼睛里呢，见不得脏东西。深宫险恶啊，雉儿！”
宫外有人轻着步伐进来，跪着禀报：“太后娘娘，镜先生，这是留侯夫人派人送过来的帖子，想请镜先生过去一叙。”
我正要喝茶，发现手中的茶杯已经空了，放在桌子上添茶，不大搭理进来的人说什么。安静了一会儿，发现吕雉正在看着我，料想中的一大堆话都说了出来：
“你终归是要去见见她的，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已经老了，看事情自然要比别人家多一个心眼，过去的事情，还要计较些什么？忘了告诉你，其实子房在两年前已经周游各地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他等了你二十多年，多少执念，在两年前也都放下了，终归是老天不大好，让你们今生这般缘浅。”
看，这又把烂摊子丢给老天爷了。
三师公依旧是我这些年存的一个埂子，所有的坎一提到他总是过不去。正如我多年前所说的，不管是多少年后，三师公都会在我心中，沉淀也好，游荡也罢。我躲着不肯见席姝，是觉得真的没什么好见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见我这么一声不吭，她沉不住气了，骂道：“我说你见还是不见给个话呀！”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非得说出来……闷了一声：“不见！”
吕雉：“……”
她只好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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