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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德英雄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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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她会经历了如此可怕的事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承受住这些恐怖的噩梦一般的回忆。
我问了出来，她却只是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说只能向前看。
我沉默了，然后我对她说了暮光之城和大都会的事。
那些生死搏命，无尽的仇恨螺旋，朋友之间为了各自的阵营痛苦的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彼此对抗。
希望与奇迹之城变成了烟雾弥漫的炼狱。
卡雅问了与我相同的问题，我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我真的没有想过。
艾丽莎说我天生幼稚，但她喜欢这样的我，充满了希望，不会被任何阴霾所笼罩。
她说她喜欢我那愚蠢的绰号，她永远不可能成为光，那是亵渎和傲慢，而我却一直追随着光明。
她说我才是光之使者，独一无二。
而我觉得我只是不愿意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我只是骗自己不去想起又有几名同伴从此人鬼殊途。
我并没有追寻光明，我只是在不停的逃跑。
我只是在逃离绝望。
卡雅却摇了摇头，她说不是这样的。
我疑惑的看着她。
她说我们确实在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可以看到光明，欺骗自己能扛过这一切。
但这并不是逃避，这需要勇气。
因为这并非为了自己。
这是为了让自己所爱之人看到希望与光明，让自己在乎的一切不会垮掉所做出的努力。
所以，我们都不能垮掉。
这就是希望。
她说之所以对我一直很冷漠，是因为她看到我就如同在看镜子里的自己。
她能看到自己所有的弱点和悲伤。
她说我们太相像了，她只是不愿承认这一点。
但是她也看到了她所失去的那份光明。
她不想看到我最后变成像她那样，她说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她想要拯救我，让我远离战场，远离磨难。
所以她选择了疏远我，并把我排斥在行动之外。
她不单单是在保护我，也是在守住她所失去的微弱光芒。
但是她失败了。
她痛苦的看到我还是无法打破这个循环，奔向自己的命运。
事后她才明白了是她的错。
我迷茫的瞪大眼睛。
卡雅苦笑着说，她错了，她无法左右我的意志，她不相信我有能力去承担这些责任。
她认为自己的失败就会注定看到我的失败。
我低下了头，我说我确实失败了。
她却走了过来，蹲下并握住我的双手。
她说那是因为她的不信任造成我的鲁莽，并非我一人之错，如果她完全信任我，并一起努力，会成功的。
她只是说，对不起。
在那一刻，我觉得我心里有什么融化了。
我们哭了很久。
然后又一起傻笑着看着对方。
我发现她是对的，我就是她，就像双胞胎一样，我们都曾坚信着希望与光明，如今都迷失了。
但再也不会了。
我想这就是上帝让我来到此地的目的吧。
我会变得不同，如果还能再次回到我的世界……
不，我会回去的。
我要保护艾丽莎，我要保护所有的朋友，我会找到办法去终结战争，找到元凶。
我会成为艾丽莎眼中的那道光。
也许，汤姆是最清醒的。
也许，他看见了我的成长。
谢谢他给我的这个名字。
“追光”的克蕾雅。
我会成为真正的她。
3
我与卡雅站起身。
我说也许应该出去散散步。
她犹豫了一下。
我笑着说我是开玩笑的，我明白她的担忧是正确的，我不会再犯傻。
她却尴尬的苦笑了下，说她的族人会改变的。
我说我饿了，一起做点什么吃。
她忽然兴奋地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疑惑的看着神采奕奕的她。
她说那里绝对没问题，她要把我介绍给几个朋友，说他们都简直棒极了，一定会喜欢我的。
我一脸困惑的点点头，穿戴好并拉起兜帽跟着她离开了这个藏身处。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异世界的街道露出了微笑。
一切还未结束。
我会暂时留在这里，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回到我的世界。
这只是个开始。
我会记录下一切并亲自带回去。
这会成为我最宝贵的回忆。
当年华已逝，我会翻开它。
我会始终记得在另一个世界里，我还有很多的朋友，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些神奇的冒险。
我来自地球的纽约。
我叫克蕾雅。
“追光”的克蕾雅。
………………………………
第八章 来自纽约（完）幽冥之下
1
“所以，”卡洛紧紧盯着不海，“她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攻击的招式与原来的夜之破坏者那么相似？”
不海停下脚步，看着空荡荡的魔法公会三楼的长廊。
“不要在这里谈论，”不海轻轻的说道，“以后自会告诉你实情，耐心，我的朋友。”
“耐心，”卡洛凑了上来，低声吼着，“你心知肚明，我们的耐心都快耗尽了，三年了，什么线索都没有！但是在那未知的虚空中，你我都能感到那窥伺着这个世界的强大力量仍然蠢蠢欲动！他们在等待着卷土重来的那一刻，而我们却在干什么？内斗！已经重伤了两人了，连夜之破坏者都束手无策的对手究竟是什么？”
卡洛走到不海的面前，“那孩子已经被夏普伦得到了，他会折磨死他，然后取走那黑暗的力量，一旦成功，他不单单会用来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他也会干掉我们全部！而现在，就是现在，我们不仅仅要担心他越发强大的力量，还要面对他那谜一样的部队！所以，别打哑谜，不海，你在怕什么，告诉我！”
“我害怕？”不海自嘲的苦笑了下，“也许你也应该如此，因为她们就是影子本身，她们是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名字，不海，不要哑谜，”卡洛嘶声说着，“告诉我他妈的名字！”
“梦魇。”
卡洛诧异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莎兰，又转过头看着不海，对方只是沉默的紧闭双眼。
“影舞者，暗杀者，”莎兰缓步走近，“这就是她们的名号，她们是由夜之破坏者的老成员创立的暗杀者联盟，而最强大的几位头领被称为‘幽冥’。”
“莎兰，请原谅，但是真的非要在这里公开说出她们的名号吗？”不海轻声说道。
“正如卡洛所说，我们不能惧怕她们，”莎兰露出微笑，“这正是夏普伦的诡计，他想让我们被自己的恐惧所吓倒，从此束手束脚。不，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但我所知道的是，她们可不是什么想阻拦就可以阻拦的人物，”不海说道，双眼盯住莎兰，“没错，我惧怕她们，因为她们的人性已经全部泯灭殆尽，她们是纯粹的杀人工具，只为了钱而动手，毫无荣誉感和怜悯，别忘了德西克的死。我害怕有一天看见另一个朋友毫无生气的冰冷尸体！”
“不会的，我保证。”莎兰正色道。
“我们必须谨慎，她们就是影子本身，你的保证远远不够！”不海低声道，“莎兰，你是夏普伦的首要目标，他既然动用了她们，你就是最危险的存在，你必须……”
“我会保护她的，不知道这是否会让你安心。”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海的背后响起。
不海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他举起法杖猛地回过身，卡洛也同时举拳挡在不海身前。
“嗨，就这么欢迎老朋友吗？”
两人惊讶不已的看着一袭黑衣的米内特缓步靠近。
“你……”
不海邹起眉头看着她，“你成为了她们的一员。”
“没错。”
米内特平静的说道。
“那你为何……”
“你看，不海长老，”米内特猩红的双眼看着他，露出微笑，“影舞者的规矩就是谁付钱谁就是大爷，我们不会问任何问题，只会服从命令，无论杀谁还是保护谁。”
“我们……”
卡洛沉吟不语，严肃的看着米内特。
米内特收起笑容，看了卡洛一眼，然后忽略了他。
“我会保护莎兰，因为……”
“因为我已经出钱雇了她，”莎兰平静的说道，“米内特已经是影舞者联盟里十人众的一员了，物超所值，她会料理夏普伦的人。”
不海叹了口气，摇着头转身离去。
“米内特，你真的……”
“替我向卡雅问好。”
米内特打断了卡洛的询问，转身离开。
“她还未完全堕入黑暗。”
莎兰轻声说着，看向米内特远去的背影，“她会回来的，所以我把她拉回身边。”
卡洛点点头，“希望如此，希望她能摆脱心中的仇恨。”
“她必须战胜自己，”莎兰收起笑容，“否则我们手中的筹码就完全失去了作用，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她不是筹码，”卡洛转身离去，“她是我们的朋友，如果她自己不能清醒，帮帮她，她信任你胜过任何人，否则不会回到你的身旁。”
莎兰看着空荡荡的长廊，良久无语。
2
“恩……”
夏普伦拄着法杖沉吟着，看向牢笼里五花大绑并蒙上双眼的男孩，他似乎还未醒来，“这就是那个拥有虚空之力的男孩了，有意思。”
“没想到莎兰他们会找到这么有用的力量，”夏普伦转身走开，“我该谢谢他们，但是实在弄不明白，如此谨慎的她为何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可能是个偶然，据线报称她应该还隐藏了一个异世界的人类，我们是否要将那人也一起抓获？”
夏普伦身旁的人沙哑着说道，那人全身裹在宽大的斗篷里。
“一步步来，我有的是时间，”夏普伦沉声说着，“而莎兰他们嘛，也许还有用武之地。”
“为什么不干掉他们？”那人问道，“凭您现在的能力和影舞者的力量完全可以铲除女王的人。”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夏普伦停下脚步，眼中寒光闪过。
“不，”那人低下头，“不，怎敢如此，我只是认为这是个好的时机。”
“我要的是守护王国的力量，而不是赶尽杀绝的血腥王朝，”夏普伦缓缓说道，“只要能为我所用的，就不必除掉，还不是时候。”
“明白了，大人。”
那人沙哑的答道。
“你的任务就是研究那小鬼的能力，并继续试验异次元裂缝开启的稳定性，”夏普伦重新向前走出了实验室的大门，“别让我失望，你要明白的你的处境。”
那人抬起头，拉下兜帽，瘦削脸庞上挂着谦卑的笑容，一双眼睛看着夏普伦。
“毕竟，是我给了你第二次机会，”夏普伦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要试图再次反抗我，巴泽尔，再有一次的话，就是你的终结了。而你的愿望，将随你一同破碎。”
“我明白，大长老，我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巴泽尔低下头。
“但愿如此。”
脚步声逐渐远去。
巴泽尔重新抬起头，笑容隐去。
他直勾勾的盯着夏普伦消失的方向，斗篷里的双拳紧握。
………………………………
第九章 间奏
1
“为何埃尔刚的日志里没有提起克蕾雅的信息？”瓦伦媞娜有些好奇的问道，“按理来说，她在这段时期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为何埃尔刚会只字未提？”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卡雅犹豫着。
“如果真的有难以言表的隐情，没关系。”瓦伦媞娜微笑着柔声说道。
“不，应该没什么关系了，埃尔刚既然来找到你们，那他一定做好了心理准备，让你们去了解这些情况，”卡雅自己点点头，“既然我也都已经跨出了这一步，那么他应该也早已释怀了。毕竟他要比我坚强的多。”
瓦伦媞娜困惑不已的看着卡雅。
“克蕾雅与埃尔刚的妹妹迪莉娅几乎一模一样。”卡雅叹了一口气，眼神带着一丝忧伤，“迪莉娅在很久以前就已不在人世，埃尔刚从未提起，直到克蕾雅的出现，我们才知道他曾经有一个妹妹。”
瓦伦媞娜的眼神也有些黯淡。
“我是幸运的，莎兰在旧城区的贫民窟发现了我并带我离开那个地狱，而埃尔刚就像亲哥哥一般的照顾并保护我，无论我多么淘气，惹多么大的祸，直到知晓了迪莉娅的存在，我才知道在他心底把我当成了他的妹妹。”
卡雅低下头，“他想弥补他对迪莉娅的亏欠，所以，可想而知，当与迪莉娅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克蕾雅出现在面前时，他会是什么心情。”
“他以为这是神迹。”瓦伦媞娜轻轻的说道。
卡雅点点头，“他把着当成一次机会，也许克蕾雅就是迪莉娅的重生，神终于听到了他的祈祷，给了他又一次机会。”
“克蕾雅的性格本来就十分随和，所以，她与埃尔刚非常合得来，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后来干脆就住在了埃尔刚的店里，”卡雅微笑了起来，“那段时光对埃尔刚来说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的简直不真实，他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克蕾雅，生怕一切转眼间烟消云散。”
“但克蕾雅总有离开的一天。”瓦伦媞娜痛苦的闭上双眼。
卡雅沉默不语。
“梦，终归是梦，”卡雅叹了口气，“埃尔刚应该在心底也早有准备，当克蕾雅离开时，他没有开口阻拦，没有哀求什么，只是笑着送她离开。”
“但是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回到那个小酒馆。”卡雅最后说道。
“我很抱歉。”瓦伦媞娜有些感伤，“我不该问到这些。”
“不，他已经与过去做了了断，”卡雅坚定的看着瓦伦媞娜，“况且克蕾雅的出现是一系列事件的开端，是我们深入了解异次元和阿拉德的关键，埃尔刚虽然并未在日志中提到，但是他必然知道你们只要深入探究就必然会发现克蕾雅的存在，所以他已经释怀了。”
“而且，克蕾雅与迪莉娅，不海与神秘人的微妙关系，让我们知道了平行世界的存在，虽然发展和进化的方向不同，却有着不可分割的紧密联系。”卡雅解释着，“还有很多个自我存在啊，想想就觉得神奇，但又不寒而栗。”
“的确如此啊，”瓦伦媞娜也沉吟着点点头，“但这样的话，我在怀疑一点。”
卡雅似乎明白瓦伦媞娜的疑问是什么，她也严肃的点点头。
“是啊，冷静下来后，我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活下来的萨尔瓦托雷，”瓦伦媞娜看着卡雅，“是否还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人？”
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2
卡洛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斯特鲁山脉，裹紧了兜帽。
多少年了，重游故地让他的内心稍微多了一些波澜。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跟着前面的卡罗索向前走去。
一路上，两人只是默默赶路，很少交谈。
究竟去往何方，他们并不知晓，他们就这样任凭命运拉扯着走向自己的终焉。
卡洛注意到前方的道路上有人影攒动。
随着靠近，他发现是帝国的一队士兵押送着数人，从服饰上看应该属于班图的族人。
卡罗索只是看了几眼便失去了兴趣，像往常一样漠不关心的绕路而行。
卡洛却渐渐停下脚步。
他盯着那个方向，拉下兜帽，露出一头白发。
有两个士兵发现了卡洛的存在，本想要出言训斥，但发现了他大衣上的十字徽记，便悻悻地吐了口痰转过了头。
卡洛走上两步。
几名士兵也停了下来，手里握住剑柄，紧张的看着他。
一只手搭在了卡洛的肩头，他回头看去，正是卡罗索。
对方用一贯的悲伤眼神看着他，轻轻摇摇头。
“这不关我们的事，继续赶路吧。”
卡洛转回头看向像牛羊一样被驱赶向前的班图族人，其中还有两个孩子。
“为什么？”
他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你会如此漠然？”
“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宿命，就像我们一样，”卡罗索平静的说道，“即使你这次救了他们，还是枉然，下次，他们依然会步向同样的结局，更何况，他即将到来，这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你为何还要拯救一场空梦？”
“空梦？徒劳？”卡洛回过头盯着卡罗索的双眼，“这就是你对生命的理解？”
卡罗索有些困惑。
“你经历了无数个世界更替，无数的悲欢离合，你作为我们的一员，难道在你心底一点也没有改变？”卡洛质问着，“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就是因为我记得每一世，就因为我拥有了感情，所以我才会认识到，一切都将是徒劳，在时间和命运的双重驱使下，什么也无法做到，”卡罗索悲哀的说道，“所以我放弃了，只是默默的等待他回归的那一天，只有我重新完整的那一刻，痛苦的螺旋就会完全结束。”
“不，不会结束的，你想结束并重启这一切，你想要弥补你犯下的过错，你不会成功的，”卡洛摇了摇头，“有光就有暗，有幸福就会有悲伤，你创造了我们，而你选择生而为人，你正是想要理解我们，你拥有了感情，卡罗索，你学会了爱，那并不是诅咒，痛苦也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这就是他想要寻求的最后一块碎片。”
“那又能怎样，我无法左右他的意志，因为他就是意志本身，一切还是如同镜花水月。”卡罗索转身离开。
“抗争，不要退缩，阻止他！改变他！”卡洛坚定的喊道，“这就是你寻找的答案，这就是你为何会停下脚步呼唤我的到来！你还没有放弃，因为你也是卑微生命的一员。”
“老头，这不关你的事，滚开！”
卡罗索睁大双眼回过头看向卡洛。
他已经与帝国的士兵打在一团。
“阻止他……”
卡罗索喃喃自语。
他看到班图族的人也不在任其宰割，开始反抗。
“这么弱小的力量，又能……”
两个孩子抱住了士兵的大腿拼命撕咬着，士兵愤怒的劈下长剑。
卡罗索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拔出长刀挡住了士兵的攻击。
卡洛哈哈大笑，击退了两名士兵。
“就是如此啊，我的朋友！”
卡洛的拳头上冒出蓝光，他甩掉大衣，“我们虽然弱小，却从不退缩！这就是生命本身的意志！”
“我不会成为他。”
卡罗索挥出长刀，两名士兵应声倒地，捂住伤口呻吟着。
“我会改变他！”
卡罗索冲杀上前，放声大笑。
………………………………
第十章 奇迹之屋（一）魂牵梦萦
1
亚德里恩手里擎着烛台在空荡荡的大宅中缓步穿行。
他时不时的停下脚步，关好敞开的门窗，剪掉长廊旁烛台内过长的灯芯。
漫长的岁月里，亚德里恩始终如一的打理着老宅，毫无怨言。
虽然诺伊佩拉并非他的家乡，但对他来说，这里俨然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为了他的最终归宿。
就像他曾经的主人一样，他喜欢上了这个小村庄的宁静和安逸。
亚德里恩直了直腰，咳嗽了几声。
他已经八百多岁了，可以说在暗精灵的族人中也是老资格的人物，即便是夏普伦这位三朝元老对他也不敢小觑。
这倒并不是完全因为亚德里恩是第四英雄黑暗祭祀德莉娜的管家，他还是一位相当强大的战士，曾与第三英雄巴赫打成平手。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的成为德莉娜的手下，从此远离征战，也许他也会成为暗精灵一族的英雄。
没人知道他为何会突然退隐江湖。
有人说他爱上了德莉娜，但她却并不为所动，于是他甘愿成为她的仆从。
有人说他被迫与德莉娜签订了契约，从此只能永远服从黑暗祭祀的命令，直到德莉娜归于尘土。
但无论怎样，没人知道为何在德莉娜死后亚德里恩依然孤独的守在黑暗祭祀的空旷宅邸中。
漫长的岁月，人们逐渐遗忘了这位曾经的传奇人物，诺伊佩拉的村民们只知道这个鬼屋一般的老宅中居住着一位孤僻的老人，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屋内，也不与任何人有过多的来往。
亚德里恩叹了口气，继续慢慢向前移动。
他关好最后一间屋子的房门，自己默默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长廊的尽头处，他又看了一眼墙上德莉娜的画像。
他停下脚步，看着画像中德莉娜的双眼。
“世人都说我爱上了你，”亚德里恩双眼有些湿润，“没错，但没人知道这爱到底有多深。”
“你救了我的妹妹，哪怕仅仅给了她三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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