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英雄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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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亚斯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嘿，老兄，是我们错了，好吗，俺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埃尔刚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你竟然为了一块破玻璃让球球去拿口令，明知道那是我的手下，必然有重要的事！”

　　　　“俺也不知道那是玻璃啊，俺以为那是一颗钻石啊，它是那么亮闪闪，俺知道它就在等着俺去把它拿起来，那个小宝贝……”

　　　　“闭嘴，你个蠢蛋，这里，就是这里，”埃尔刚比划了一下，“暗黑城，谁会把钻石扔到垃圾场旁边，哪个有钱人会亲自去那，你个二货！”

　　　　“俺不是道过歉了嘛，再说，你那手下也有错啊，为啥没告诉你口令给谁了……”安德烈亚斯缩了缩脖子，低声咕哝着。

　　　　埃尔刚喝了一大口酒，听见矮人嘴里碎碎念着小气鬼什么的，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给我听好了，你们几个王八蛋，再也不许给我惹事，明白了吗，尤其是你安德烈亚斯，再有一次我就把你扔到摩伽陀上飞上一天。”

　　　　矮人安静了下来，脸色有点发白，上次也是第一次他见到飞行器时，好奇心驱使着他登了上去，结果下来时吐的都爬不起来了，好几天都不敢吃什么东西，直到现在依然对那玩意有着心理阴影。

　　　　“真是服了你们，全是麻烦鬼，就差卡雅那个小丫头没到场了，我早晚得死在你们手上……”埃尔刚一边嘟囔着，一边站起身走到吧台里拿出两瓶酒递给卡洛和安德烈亚斯。

　　　　“哈，这才对吗老兄，俺发誓绝对没有下次，对不，卡洛？”矮人看到酒后来了精神，拍了拍一直沉默着的卡洛的后背。

　　　　“去你的，安德烈亚斯，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的错，你总是搞砸所有的事。”

　　　　“什么？你说什么，你个王八蛋？”矮人瞪着卡洛，气氛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都冷静下来，你们不是三岁小孩了，卡洛，闭上你的鸟嘴。”埃尔刚劝道。

　　　　“难道不是吗？多少次了，他都为了那点‘闪亮的’破玩意，差点把我们都害死，他改不了他的本性，埃尔刚，你也知道，矮人就是矮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小人！”

　　　　“收回你的话，老兄，你喝多了，俺给你一次机会。”安德烈亚斯气呼呼的看着卡洛，拳头攥紧了。

　　　　“卡洛，收回你的话，道歉，就现在。”埃尔刚也强调道。

　　　　“没门，我说过，我从来都是单干，我不需要什么伙伴，他们从来都是累赘。”卡洛喝了一口酒，也看向矮人，“怎么，老兄，要动手了吗？”

　　　　“俺救过你的命，你个杂种。”

　　　　“去你的，要是没有你，我根本不会遇到麻烦，而且我也救过你的命，不止一次！”卡洛朝矮人喊道。

　　　　矮人盯着卡洛看了一会儿，松开了拳头，“球球，俺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和这个烂人，埃尔刚，谢谢你的酒，抱歉搅了你的生意。”

　　　　安德烈亚斯下了凳子扛起大背包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喊了一声，“球球，快点，俺们回家了。”

　　　　小哥布林一直踢蹬着小腿高兴的喝着饮料，它还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听到矮人喊它，只好不舍的放开杯子，跳下凳子。它跑了几步，回头看卡洛没有动，又走过去拉了几下卡洛的斗篷。

　　　　卡洛没有回头。

　　　　“球球别管他！”安德烈亚斯喊道，球球又拉了几下，看卡洛没反应，只好满脸失望的走了，离开前还在不停回头看着卡洛。

　　　　2

　　　　“我想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埃尔刚叹口气，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今天最倒霉的应该是我才对，你又哪根筋搭错了？”

　　　　卡洛没有说话，只是喝着闷酒。

　　　　埃尔刚盯着他，“你不是冲着安德里亚斯去的，对吧，你在生你自己的气。”

　　　　“别烦我，埃尔刚。”

　　　　“啊，现在又咬上我了吗？怎么了，卡洛，为什么这么烦躁？”

　　　　“埃尔刚，你啥时候成了一个老娘们了，这么多话，我们结婚了吗？”

　　　　“像个怨妇似的人是你，卡洛，你刚刚伤透了两个朋友的心，这可是你这三年来屈指可数的几个称得上朋友的人。”埃尔刚摆弄着手里的杯子，“还来得及，明天去向安德里亚斯和球球道个歉，他们会原谅你的，我一直认为你们是好搭档。”

　　　　“没门，我说过我习惯独来独往。”

　　　　“没人能忍受孤独。”

　　　　“所有人到最后都会孤独的，相信我。”卡洛喝完最后一点酒，站起身。

　　　　“浅栖之地又让你失望了，对吗？”埃尔刚啊看着卡洛，“啊，这就是你烦躁的原因吧。”

　　　　卡洛停顿了下，又开始整理武器，“我不会陪你玩心理医生的游戏的，情报大总管。”

　　　　“三年了，让一个蓝拳圣使变成一个赏金猎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埃尔顿不理睬卡洛的讽刺，“背井离乡，不顾生死，在这里寻找什么呢？你在这可是和过街老鼠没什么区别啊。”

　　　　“那你当时又为什么救我，也给你省了不少麻烦事。”

　　　　“啊，我也常常后悔，但是好奇心往往总会胜过理智，不是吗？”

　　　　卡洛没有答话。

　　　　“与那次惨剧有关，对吗？”埃尔刚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夏特利。那次事件你失去了什么？”

　　　　“别过线了，埃尔刚。”

　　　　“你已经过线了，卡洛，”埃尔刚摇了摇头，“是魔法，对吧，你想要什么强大的力量去复仇，对吧，于是你听说暗精灵能做到，于是就跑了过来。”

　　　　卡洛背好了武器，戴上兜帽。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你是付不起的，听我一言，回家去吧。”

　　　　“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埃尔刚，你喝多了吗？”卡洛走向门口。

　　　　“到头来你会发现都是镜花水月，相信我，卡洛，现在回头还不晚。”

　　　　“谢谢你的酒，埃尔刚，再会了，还有，”卡洛打开门走了出去，“去你的吧。”
………………………………

第六章　街角魅影

　　　　1

　　　　“妈的”，卡洛还是不禁骂出了声，他沿着旧街向南走去。

　　　　本不该如此失态。但是这两天的经历实在是让他焦头烂额，而那个话痨矮人一路上嘴不闲着，卡洛觉得脑仁都要爆掉了。最主要的是，浅栖之地又让他失望了，什么都没有，除了沼泽泥潭就是要人命的毒气，偶尔出现几个冰奈斯和一堆恼人的大蜘蛛算是惊喜。

　　　　（又是白忙一场）

　　　　卡洛不禁又低声咒骂了一句。

　　　　（要不要明天给安德烈亚斯和球球道个歉），卡洛摇了摇头，还是不要把无关的人牵连进来，早就应该断了与他们的来往。卡洛叹了口气，要不是矮人在地底的勘探能力，他不会叫上安德烈亚斯。

　　　　（我也开始学会利用别人了吗，蒂亚娜，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但是卡洛自己明白在内心深处明白，事实并非如此。

　　　　没人能忍受孤独。

　　　　（妈的，埃尔刚这个大嘴巴。）

　　　　拐过街角，卡洛加快了脚步，还有两个街区就到外城区的边缘地带了，那里是一片垃圾场，卡洛的临时住所就在垃圾场的边上，这也是作为暗黑城唯一的一个人类远离麻烦的最佳所在了。毕竟他千辛万苦来到这不是为了招惹这些暗精灵，他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三年来第一次做的这么过火，卡洛觉得真是有些对不住埃尔刚了。当初他是运气好才避过那么多陷阱到达暗黑城的入口，光是对付无头骑士就差点送了命，后来才逐渐了解在暗黑城外究竟设置了怎样的障碍，要是再来一次，绝对必死无疑。

　　　　埃尔刚保住了他的命，他却给他找了那么多的麻烦。

　　　　（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卡洛想到，否则不知哪一天就得被赶出暗黑城或者公开处死，这些暗精灵肯定高兴的不得了，最主要的是心愿未了，自己将死不瞑目。

　　　　卡洛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部的口袋，（这水到底有什么用？）

　　　　埃尔刚给卡洛的任务是去浅栖之地深处弄一小瓶清泉水，整个毒沼区域就那里有口清泉，卡洛本以为这水必然蕴含魔法，到头来却发现只是普通的泉水而已，这就是他心情掉落谷底的主要原因。

　　　　但是他还是自己保存了一小瓶。

　　　　卡洛总想套出这些物品的用处，埃尔刚却从不告诉他，作为情报处的人，他嘴太严了。

　　　　（有时却嘴贱的要命，这个王八蛋）

　　　　卡洛环视了下四周，越到城区的边缘，行人越少，而这时已经入夜，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了，街边和房屋四周的魔法灯源也都逐渐暗淡下来。

　　　　（这些暗精灵怎能忍受的了这种地底生活？）

　　　　卡洛始终无法理解，三年的地底生活，那种黑暗中特有的压抑与凄凉始终伴随着他无法消散，这些暗精灵竟然过了几百年却还没疯掉，真是奇迹。

　　　　走过最后一个街口，已经能看到垃圾场的轮廓了。

　　　　“萨尔瓦托雷……”

　　　　幽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寂静的四周回荡。

　　　　卡洛打了个激灵，他已经三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2

　　　　埃尔刚应该早就查清楚卡洛的真名了，但他从来没说过，其他人应该都不会知道。卡洛下意识的拔出武器，拳头上也泛起了幽蓝的光芒。

　　　　“谁，出来。”

　　　　他的声音在周围不停回响着，他拉下兜帽快速转过身，环视了下四周。

　　　　“救救我……”

　　　　声音再次响起。

　　　　在街角。

　　　　卡洛辨明了声音的来源，不在开口，他迅速跑了过去把武器插在地上，然后身体靠到街角屋子墙的拐角边缘。他抬起拳头摆好架势，右手贴紧面颊，左手稍微向前。

　　　　两次心跳后，卡洛闪了出去，准备迎敌。

　　　　然而他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

　　　　面前陌生人的兜帽滑落下来，是个暗精灵女子，她吓得侧过头闭上了眼睛。

　　　　卡洛皱起了眉头，放下拳头，但是幽蓝光芒并未消褪。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真名？”

　　　　“已经没有时间了，请救救我，救救我们吧……”暗精灵女子转过头看了看卡洛，露出惊恐的神色，伸手抓住了卡洛的衣襟。

　　　　卡洛推开了她，四处打量了下，没有旁人。

　　　　“谁要伤害你，为何要找我？”

　　　　女子摇了摇头，“我都看到了，只有你才能救我们，求求你，你是唯一的希望了！”

　　　　“这都是什么鬼话，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卡洛又握紧了拳头，“不要耍我，女士。”

　　　　有些事不太对劲。卡洛能隐约感觉到。

　　　　女子眼神有些迷茫，她不停晃着头，“你不明白……你的未来，”

　　　　她又抬起头，泪水划过脸庞，“这是唯一可行的未来，救救我们，求你……”

　　　　（妈的）

　　　　卡洛闻到一股炼金药剂的味道，他放下拳头，拳气也消失了。这个暗精灵嗑药了，这一切都是幻觉。

　　　　可是，那名字。

　　　　（难道是我听错了？）

　　　　“女士，前面有你们的巡警会帮你的，不要来烦我了。”卡洛转过身准备离开。

　　　　“来不及了，我……来不及了，他们，他们还有希望，求求你……”

　　　　卡洛拔起地上的图腾状武器背好，转头看了看那个暗精灵，借着昏暗的灯光隐约看到她的脸庞有一处纹身。

　　　　（窄巷的玩偶）

　　　　玩偶是暗精灵给风尘女子起的绰号，每个玩偶的脸上都有一处特殊的纹身。卡洛感觉应该是听错了，碰到的只不过是个嗑炼金药嗑大了的窄巷玩偶而已。

　　　　“对不起，不关我的事，去找巡警吧，我帮不了你。”卡洛重新带好兜帽向垃圾场方向走去，他不再关心这件事了。

　　　　“求求你……”声音带着哭腔还在不断在周围回荡。

　　　　卡洛硬起心肠，加快了脚步，没有再回头。

　　　　“萨尔瓦托雷，吾爱，你不必如此……”

　　　　蒂亚娜。

　　　　（不可能）

　　　　卡洛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发愣。过了一会儿才又转过身，“你说什么？”他愤怒的喊道。

　　　　“吾爱啊，放下吧，悲伤的螺旋没有尽头……”蒂亚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是魔法。

　　　　卡洛迅速向那女子的方向跑去。

　　　　“还来得及，还来……”

　　　　街角处空空荡荡，那女子已经不知去向。卡洛又找了许久，依然不见踪影。

　　　　（为什么）

　　　　命运总是戏弄着每一个人。

　　　　卡洛仰起头，没有天空，没有月光，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笼罩在上方。

　　　　欢迎来到地狱。

　　　　“妈的！”卡洛咆哮着。

　　　　祈祷在这里毫无意义。
………………………………

第七章　浮生若梦

　　　　1

　　　　卡洛感觉鼻子一阵发痒，他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眼睛。

　　　　“哦，你终于醒了啊，大懒猫。”蒂亚娜穿着睡袍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根羽毛晃了晃。

　　　　“什么？”卡洛揉了揉眼睛，他有些迷茫。

　　　　昨天。

　　　　夏特利。

　　　　“哦，不要闹了，亲爱的，明天才开始办公，我再补一觉。”卡洛安心了，挠了挠头翻了个身。

　　　　突然，他耳朵疼了起来。

　　　　“哎哎，别，亲爱的，耳朵要掉了，真的……”卡洛疼的握住了蒂亚娜的手，蒂亚娜还是没松开他的耳朵，反而又拧了一下。

　　　　“你今天要去见班图族的族长，你这个白痴！”

　　　　“我这就起来，我发誓！”卡洛举手投降。

　　　　蒂亚娜叉腰瞪着卡洛，努力装作生气的样子。卡洛很快坐起来，很诚恳的望着蒂亚娜。

　　　　“哎，你什么时候能向你哥哥学学，”蒂亚娜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卡洛，叹了口气“总是这么吊儿郎当的，亏你哥哥这么信任你让你来继承家业，你知道你还是这个样子安德烈得多么失望……”

　　　　蒂亚娜看到卡洛应该真是要起床了，就满意的点点头，她转过身准备更衣洗漱，嘴里却还在碎碎念着。

　　　　“啊！”卡洛拦腰抱起了蒂亚娜，大笑着把她放到床上，“放开我，你这个大蠢材！猪脑子！”蒂亚娜一边喊着，一边踢蹬着双腿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是卡洛仍旧不放开她。

　　　　“哈哈，抓到你喽，大懒猫抓到小金丝雀喽！”卡洛笑着在蒂亚娜的金色卷发上印上一吻。

　　　　蒂亚娜叹了口气拍了拍卡洛的手，她终于放弃了抵抗，“小心点，别碰到孩子。”

　　　　卡洛温柔的把手放到蒂亚娜隆起的腹部，他闭上眼睛贴到蒂亚娜的耳边柔声说道，“蒂雅，我不会让我哥哥失望的，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相信我。”

　　　　卡洛能感觉到蒂亚娜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上拍了拍。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傻瓜……”

　　　　一切开始变得虚无缥缈。

　　　　迷雾渐渐升腾而起……

　　　　……

　　　　“长官，您以前来过这里吗？”理查德少尉喘着粗气，在卡洛身后问道。

　　　　“不要叫我长官，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我也不是军队的人。”卡洛没有回头，继续在雪地里走着，“五年前来过一次，为什么问这个？”

　　　　“哦，没什么，只是好奇，为什么教团要派人来这里，班图族的人也没有信众。”理查德用带着厚手套的手在嘴上捂了一会儿，“还有，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教团并非是为了拉拢信徒或是获取利益才成立的，有些事关乎所有生灵的安危，我们的力量就是为此而存在，无关信仰和政治，你们帝国不也在协助我们吗。”卡洛朝四周望了望，“我也常常在想，是不是非得有个共同的敌人摆在所有人面前，大家才能团结一致手拉手呢？”

　　　　“呃……也，也许大人说的有道理。”理查德有些尴尬。

　　　　“我说过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人，叫我萨尔瓦托雷就好。”卡洛继续向山下走去。

　　　　卡洛没有完全说实话，教团看中的是班图族的新生力量。教会在整个阿拉德大陆寻找蒙受启示天赋觉醒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的血脉中蕴含着神圣之力，他们可以看穿恶魔的伪装，并击溃它们。他们需要被引导，否则落入各方势力会成为破坏力极大的武器。教会隐藏着这个秘密，没人知道圣职者能力源自于血脉，都以为是信仰和特殊的修炼造就了教团的战士，这样教团就得以名正言顺的在各个国家招兵买马而无人阻拦。

　　　　卡洛这次正是为了两个年轻的天赋觉醒者而来，他们都是班图族的人，一个来自图卢斯部，一个来自沃克部。班图族人是天生的战士，这两人加以训练必将成为圣职者的重要战力。

　　　　卡洛和他哥哥安德烈五年前来过一次斯顿雪域，那一次安德烈和图卢斯部的族长奥尔格勒成了莫逆之交，而卡洛也认识了年轻的铁匠古古莱恩，那人还给他打造了一把新的图腾武器，卡洛一直用到现在。

　　　　有了这些铺垫，这次雪山之行很顺利，现在卡洛带着两名年轻人，五名圣职者和陪同的两名帝**官正返回夏特利。

　　　　要是没有亡者峡谷的干扰，本可以从公国直接来到斯顿雪域，现在那里迷雾重重，所有生灵都逃了出去。实在是不敢冒险穿越峡谷，只好跟帝国打交道了。

　　　　毕竟活人比死神好说话。

　　　　有些不对劲，卡洛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停了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的雪地。

　　　　伪装者。

　　　　其他五位圣职者也快速散开，围成一个圆形，把两名班图族少年和两名帝**人保护在圆圈内。

　　　　旁边的两名圣职者像卡洛点点头，看来都觉察出不对劲了。

　　　　邪恶的气息如此浓烈。

　　　　“戒备！不要掉以轻心，至少有两名高阶祭司……”

　　　　卡洛喊话还未结束，四面八方的雪地上喷起雪柱，锋利的爪子急速奔着面门而来。

　　　　妈的。

　　　　太快了，卡洛只来得及把图腾立在身前，勉强挡住了一击。右侧的伙伴张开了保护罩，抵消了一次攻击，后方的一名圣职者没那么好运，半边脸被削掉了，鲜血溅射而出，人晃了一会儿才摔倒在地，兀自抖动着。

　　　　怪物又钻入雪中。

　　　　“稳住！亚萨，诵读祝福，法奘放出式神，前后方布置压制符和落雷符，阿奇尔和亚尔曼保护侧面，封住空隙！”

　　　　神圣之力开始涌动，亚萨闭上眼开始向每个人念诵祝福，式神白虎凝聚成型，在周围转圈低吼着。

　　　　卡洛感觉着体内涌起的力量，他快速把图腾插入雪地，拳头上闪起蓝色光芒，阿奇尔也开始行动，摆起架势护住侧翼。

　　　　“亚萨，把这帮狗娘养的震出来！”

　　　　亚萨怪吼一声双手握住巨大的十字架跳到空中又用力砸向地面。

　　　　没有效果，雪太厚了。

　　　　第二波攻击到了。

　　　　式神捕捉到一只被压制符减了速的怪物，阿奇尔闪身向前两拳轰掉了它的头，又快速回到原位。

　　　　落雷符电晕两只，卡洛上前解决掉了。

　　　　其它的怪物又雪遁而逃。

　　　　可恶。

　　　　怎么回事，没有情报说雪域会出现伪装者啊，而且还是这么多。帝国那边什么猫腻。

　　　　蒂亚娜。

　　　　卡洛的心一紧，这里已经离夏特利不太远了，那边危险。

　　　　卡洛紧咬牙关。太糟糕了，这次驱魔师只有法奘一人，亚萨还没学会高阶祝福，在这种环境作战太不利了。

　　　　“法奘，保持左侧和后方的式神和符咒！”

　　　　卡洛用眼神示意阿奇尔，阿奇尔点点头，盯住地面。

　　　　剩下的只有祈祷了。

　　　　卡洛盯紧地面，他拔起图腾，准备着。

　　　　看见了。

　　　　前方雪中有一丝晃动，卡洛快步向前迅速把图腾插进雪地，巨大的冲力，把地底的怪物震的顿了一下。

　　　　这就足够了。卡洛怒吼一声，身边生成两个影子分身，他快速的游走在几个怪物之间，几拳干掉了它们。

　　　　很好，运气不错。

　　　　卡洛转过身。

　　　　血雾飞溅，法奘胸口插着一根尖刺，他渐渐瘫倒在地上，式神和符咒碎裂化作白纸在空中飞散。

　　　　卡洛看见前方远处的巨石上站着四个带着兜帽的人，而雪中正站立起一个个怪物。

　　　　哦，不……

　　　　卡洛第一次感到绝望。

　　　　蒂亚娜……

　　　　……

　　　　卡洛浑身浴血的跑过一幢幢着火的大帐篷，班图族的人也在四处奔逃，卡洛狂乱的寻找着蒂亚娜的身影，完全顾不上遍体鳞伤的自己。

　　　　多亏了奥尔格勒的到来，要不他们都将战死在雪山之间。可是任务失败了，只有亚萨和他活了下来，那两个班图族的少年和帝**人都死了。

　　　　卡洛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找到蒂亚娜，这是他活着的唯一信念。

　　　　“蒂亚娜！”他声嘶力竭的喊着。

　　　　四周火光冲天。

　　　　几个人影想他这边跑了过来。

　　　　“萨尔瓦托雷，亲爱的，是你吗？”

　　　　“哦，神呐！”卡洛不顾倒在前方燃烧着的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