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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仙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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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明甚至有时间嗤笑一声。他手中的金色光团延长出一道灿金色长线，就像黄金融化，并从其中拉出一道金丝。他随意地伸手一挥，金线于是抽碎了空气，就像鱼鳍划开海水，将它一分为二。
金线在瞬间就做出了几次抽打，每次都精准地将一道风刃抽碎，让它们像柳絮一般破碎开来。
“这种小把戏，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李无明脸上都是冷笑。
………………………………
第一百六十章 火灾
簑衣男阴影下的脸色冷了下来，气氛一时凝成了冰。他伸手再挥，一大束风旋凭空升腾，逐渐结合周围的风属性灵力，化作一大股龙卷风，其中包含着无数星星点点的藏青色光芒。
龙卷风拔长、升高，带着蕴含着的狂暴力量，在大地之上轰鸣。地面似乎禁不住这样的摧残，无数道裂隙延展开来。龙卷风就像锋利的刀刃，在地面上胡乱地切割。
泥土被龙卷风一卷而上，被强劲的力量撕碎成粉末似的灰尘，将龙卷风染上一层棕黑色。破碎的青草、树叶在其中挣扎，但终究敌不过裂成小片的命运。
龙卷风在簑衣男的控制下，迅速地朝李无明的方向卷去。但是……仍旧太慢了！李无明眼中掠过一丝嘲讽：“简直像牛一样笨重！难道我还不会躲吗？”
他猛地踏步，泥土在他的脚下猛地爆炸开来，像是水花一般四溅，在原地留下一个漆黑的大坑，随即整个人像是离弦之箭般向着侧边闪去，身后留下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
极致的速度让他身后留下一道金色残影，气爆声像波纹一样辐射开来。仅一瞬间，他便“挪移”到二百米开外，但李无明眼中丝毫没有得色，反而脸色大变！
因为他敏锐地捕捉到簑衣男嘴角的一丝微笑！那绝不是招数被躲掉的神色，而是看到猎物落网般的笑容。簑衣男讽刺地一笑，手中拐杖向前一指：“破。”
下一刻，龙卷风像是玻璃一样破碎开来，散成无数青色碎渣。碎渣青色的光芒倒映在李无明的眼中，愈来愈大，愈来愈近，逐渐显出它们月牙般的形态来。
那是无数道风刃。每道风刃都有人的一根手臂那么长，像是满天飞刀一般袭向李无明，发出撕裂空气的赫赫声。风刃从各个方向扑来，封锁了李无明所有的逃跑方向，像是无数取食的麻雀。
李无明面色凝重，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捏出法诀，一道金光从他的手心流出、蔓延，迅速布满了他的身躯，像是高超的匠人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闪着光的黄金。
下一秒，风刃扑杀而来。几十上百个风刃击中了奔跑中的李无明，击中了他身上的那一层阳光般的金色镀层。风刃的锋利程度比刀剑强上百倍，但却无法撼动镀层，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随即破碎成小小的风旋。
同一时间，还有一些风刃波及到了缩在一旁的文进几人。尖刀似的风刃切割在金色护罩上，溅起一阵一阵的涟漪，文进挡在几人的身前，松了一口气，护罩看起来风雨飘摇，但其实仍能坚持。
一旁暗暗关注着的李无明长呼一口气，扭头看向簑衣男。虽然不想承认，但簑衣男对风属性法术的运用可谓是出神入化。“必须挽回局势。”李无明手像柳枝般一抖，金芒涌动。
……
“着火啦，着火啦！”一声呼喊，街上的众人如蚂蚁一般扩散开来。赤红的火光从窗户、大门中像蛇一般钻进钻出，玻璃被强力的热浪轰开，像沙砾般散落一地。
面爷的眼睛中倒映着血红的火光，一时有些恍惚。他没有上前帮忙，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原地，单纯地望着这一幕，像个影子做的人，伫立着。
有个人着急忙慌地向外跑去，经过面爷身边，看着形单影只的他，着急地去拽他流水似的黑袍：“你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快跑啊，难道你想死在这？”
面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竟有些呆滞。他想从袍子中掏出烟枪，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像是筛糠似的。他自嘲一笑，伸手拽出烟枪。
“诶呀，我说你这个人，在这要命的时候，还抽什么烟呐，赶快跑吧！”那人着急地喊道，想拽着面爷一起跑，但却茫然地发现拽他不动，像只在拽一个石柱。
“谢谢。”面爷口中咕哝一声，其中包含着的意思和感慨只有他自己才懂。那人上上下下地打量面爷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怪胎。火势蔓延了开来，那人像一个受惊的兔子，跳起来就跑。
面爷用手指上亮起来的火苗点燃了烟枪。他一边看着着火的房子，一边吸着烟，就像在看着一个回忆。灭火的人来了。他们拿着水囊，一个个地往火里泼。
“如果那时也这样……就好了。”面爷吸着烟，烟枪之中燃烧的火焰仿佛和面前的火势纠结在一起，在他的耳中噼啪作响。他静静地看着，影子在火光中拉得老长。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他抬起脚，向着着火的房屋里走去。在海一样向外逃跑的人群中，他像一个逆浪而行的小鱼，在与波涛搏斗。
“你是谁？赶紧离开，这里危险！”有人拦住他。“谢谢。”面爷向他点点头，正当这人以为他会退开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面爷依旧在走向燃着的房屋，脚步轻缓，就像走在归家的路上。
“别过……”此人的话语戛然而止。面爷朝他随手一挥，便像是有无形的风浪撞击在他的身上，将他吹起，跌落在地。在这人惊恐的目光中，面爷一步一步地踏入房屋，身影被火舌吞没。
火焰像是浪潮般舔舐着面爷的衣袍，但却未能将其点燃。面爷的衣袍像是天生隔热，又或者火焰在畏惧着他。他从容地走进火焰中去，恍惚间看见一副画面。
那是一个女子，正抱着一个恬然入梦的孩童，急切地走下楼梯。噼啪声惊醒了孩童，他茫然地扭头四顾，水晶般的眸子闪着光芒：“妈妈，这是……怎么了？”
面爷伸出手来，犹豫着试图触碰女子，但他的手却一穿而过。“我正走在自己的回忆里。”他猛然意识到，心中有些波动，脚步顿了顿，随即平静地向前走去，身后黑袍像是流水一般飘在地上。
他手拂着炽烈的火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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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女子
赤红的火焰吞噬了面爷，就像将他淹没在血海之中，只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下一秒，他从火海中走出，伸手一挥，前方的火焰便仿佛被无形的气浪一分为二，破碎成红色的火花。
他一步一个脚印地登上楼梯，神情略有些恍惚。前方的火焰仿佛在舞蹈，刹那间组合成两个人影。仍旧是女人和孩童，他们在狂暴的火海中显得那样的无助。
女人嘴唇在颤抖，手也在颤动，但仍旧在轻抚着孩童乌黑似墨的头发，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别怕，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不会有人救我们的。”面爷开口，那空洞似的嘴里冷漠地吐出这句话。他抬起腿，继续踏上面前的楼梯，脚步声在燃烧的噼啪声、爆炸的轰隆声中竟异常的清晰。
他拾级而上，旁边的木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濒死之人发出的最后一声惨叫。墙壁被烧得焦黑，不时有黑炭似的碎屑从其上剥落下来，化为飞烬。
他转头，看向一个房间，其中的火焰变幻，化作女子和孩童的身影。他们的身躯皆是虚幻不真，仿佛旧日重现。在面爷复杂的目光中，女子正焦急地寻找着能够捂住口鼻的布片。
找来找去，只有一张像烧焦的墙面般斑驳的破布片勉强能用。该给谁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女子的心里竟如此明确，她胡乱地将布片在旁边的水桶里浸湿，捂在了孩子的嘴上。
冻泉般的冷水流进了孩童的鼻子，呛得他很难受。他摇着头挣脱出来，顺势打了个喷嚏。“乖，将这个捂在鼻子上。”女子焦急地吩咐着，自己则将袖子草草浸湿，捂在嘴边。
孩童听话地捂住口鼻，声音在布片的包裹下显得有些沉闷，就像得了重感冒。他说道：“妈妈，我们会死吗？”带着些稚气的声音传得不远，被噼啪声淹没，被火焰灼烧成灰。
“不，你不会死，但……那又有什么区别呢？”面爷叼着烟枪，冷漠地说道。烟枪冒出的烟气和随处可见的烟雾交融在一起，顺着风向氤氲开来，模糊了他的眼眶，将他的眼瞳映得深邃，仿佛通向深渊。
“不，我们不会死的。”女子的声音颤抖，像是波纹一样荡漾开来，淹没了孩童。她抚摸着孩童的头顶，眼中的爱意似乎能拧出水来，“妈妈答应你，你不会死的。”
孩童嗯了一声，向着母亲的方向靠了靠，仿佛只要呆在母亲身边，就能安心似的。“现在，和妈妈一起，赶紧跑！”女子抓住孩子的胳膊，带着他冲出房间，两人的身躯穿透了面爷，就像他只是一个虚影。
面爷吧嗒了两下烟枪，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眼瞳似乎更深沉了些，像是没有星辰的夜空。他望向前方，忽然狠狠咬了下烟嘴，继续向前迈步。
火焰在他的面前分开，就像是恭谨的仆人一般侍立在两旁。面爷默然地向前迈步，心中的思绪像是乱麻一样纠缠不清。事实上，连他都有些迷惑，自己到底想看到什么。
前方的天花板终于承受不了火焰的熏烤，啪嚓一声破碎开来，上方的砖石、木块如同仙女散花，轰隆坠地。溅起的滚滚灰尘模糊了面爷的视线，障碍物聚成一堆，正好挡在了他的前方。
但面爷并没有停下脚步。他走到障碍物面前，脚下的鞋撞击着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下一秒，他的身躯逐渐变薄，并且越变越黑，就像被压薄的纸人。
他变成了一层漆黑如墨的影子。在这个状态下，他缓步向前走去，身躯消失在障碍物的里面，又从另一边穿出，就像面对的不是障碍，而是空气。
穿过障碍之后，他的身体便如同气球一般鼓起来，恢复了原状。面爷吐出一口苍白的烟雾，向后面看了一眼。天花板破了一个大洞，碧蓝的天空清晰可见。
金子般的微光撒了下来，给下面的碎石披了一层金辉，而旁边的火势正旺，橘红色的火光和微光融成一体，倒影在面爷的瞳孔中。“如果……”面爷叹息一声。
他转过头来，毫无意外地看见了女子和孩童。女子拉着孩童，孩童捂着鼻子，正在快速地跑动中，而旁边的火舌像是恶魔的獠牙，正在侵蚀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女子急切地向着一个方向奔跑，忽地一惊，拉着孩子便往后退。天花板碎裂了，碎石、木块散落下来，形成和面爷前方一样的障碍。碎石摔落在地的声音像是丧钟一样，一声一声地敲在女子的心坎。
“这条路不通，快，换一条路！”女子惶急地拉着孩童，向着另一个出口赶去。火焰在他们的周围燃烧，像是催命符一样噼啪作响，时刻提醒他们——时间不够了。
似乎是天公在眷顾他们，另一条路没有阻碍，甚至连火焰都不再肆虐。微弱的火苗随着过堂风摇曳，烟雾聚成一团，在空气中缭绕，仿佛在欢送着他们。
看到这一幕，女子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希望来。也许……他们都能活下去，她能见证着儿子像葳蕤的草木般长高，又像扬帆的船只一般远去，也许她能给儿子做上他最喜欢的饭，也许……
旁边的面爷停下了脚步，吸烟的动作也放缓下来。他眼中露出悲哀的神色，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朝他们挥了挥，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跑……快跑啊！”没有回应。他放下手，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子，仿佛要将她的面容镌刻在回忆里。
他的眼中倒映着猩红的火焰，那火焰一点点升高，像是要钻进他的身躯，一点一点地腐蚀着他的肉身，然后融进血液里，在他的血管中燃烧，发出讽刺的声音。
他能听见那声音在说什么。“你救不了她的……你枉为修仙者……你只能看着她死去……我很享受这一刻你的绝望……”
啪嚓一声，旁边的木头被面爷掰断，在他的手心里揉成碎屑，飘洒在空中，被贪婪的火舌燃烧成虚无。
女子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散成灰尘，被风吹起，消失不见。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尾声
面爷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竟有些滞涩。女子消失前的最后一个眼神像是决堤的洪水，一瞬间就淹没了他，让他的灵魂在这水流中左冲右突，让他呼吸不能。
那是充满爱意的眼神。面爷呆愣在原地，面前的火焰忽地像是被水浇灭，变得飘渺起来。火势变小了，不知是否是外面灭火的人的努力起了作用。
面爷像是被冷水一激，回过神来。他仿佛要摆脱什么般摇摇头，继续向前迈步，脚下的地板咚咚作响，有些许焦急的意味。他必须要在火焰被浇灭前看完这段回忆，哪怕是下一刻这座楼化作灰石倾塌，也阻止不了他向前的脚步。
几分钟后，他如愿看到了女子和孩童的身影。他们奔跑在火势较小的走廊上，大门就在眼前，阳光金子似的从门前投射下来，在猩红色的主色调下像是破开黑幕的曙光，让女子热泪盈眶。
面爷的脸色变得冷漠起来，就像将一层厚厚的面具戴上，遮挡住内心大幅波动的情绪。他默然地看着女子拽着孩子的手，紧走两步冲向大门。
然而命运永远是不知何时会往你脸上来一拳的混蛋。在它高兴的时候，会将幸运的光芒照拂在你的身上，然后在你欣喜若狂的时候，一把抽掉你所有的筹码。
就在门外的阳光像手一样轻抚女子的脸庞，带来一丝暖意的时候，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头顶上响起喀嚓一声，犹如死神在鸣钟。一根横梁折断开来，就像天使折翼的翅膀。
轰隆一声，横梁砸在地上，将地上的灰尘震上天去，化作烟雾袅袅升起，甚至将地上恶魔獠牙似的火焰都砸灭，让其像是有生命般呜咽一声，篷地消散开来。
这横梁就像一座隔断，将希望与生机砸断，将生与死分割开来，如黑与白一般如此的分明，这边是死，那边是生。女子惨然一笑，眼神在四处游弋，在寻找着什么。
忽地，她眼睛一亮，拽着孩童往一个方向跑去，指着一个横梁没有拦住的小洞，金子似的阳光从洞里钻进，将唯一的生机播撒开来：“儿子，快，从哪里钻出去，然后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不，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孩童不情愿地说道，朝女子的身边凑了凑，闻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清香，就像鲜花的花蕊飘散的气息。面爷的手狠狠地抖了抖。
“乖，儿子，从这里钻过去，你能在那里看到妈妈，向妈妈保证，在那里等妈妈好吗？”女子的嘴唇在颤抖，她的牙紧紧地咬在一起，流出玫瑰汁液般的鲜血。
“好。”孩子点点头，像是突然有了主心骨。他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紧接着又趴了下去，努力地蜷缩自己小小的身躯，从洞里钻了过去。上面滑落的灰尘弄脏了他的头脸。
女子长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身体，背似乎一下子佝偻了许多。她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编纂自己的遗书。毕竟——那洞太小，怎么也无法通过一个成年人的身躯。
奇怪的是，一阵她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温暖占据了她的心房。是啊，孩子还有未来，他还会像葳蕤的草木般长高，还会像扬帆的船只一般远去，还会吃上他最喜欢的饭。
这样的话也好。女子的眼中流出温热的眼泪，下一秒，泪水像是开水一样滚烫，周围的火焰席卷了过来，在一瞬间就将泪水蒸发。而她……她像飞蛾一般侧倒在火焰里，眼里却满是安心。
“妈妈？”孩童疑惑的声音响起，回答他的只是火焰焚烧的噼啪声。那声音无处不在，像是要占据他小小的身心，将他与母亲的最后一丝羁绊化成一滩水渍，蒸发不见。
“……妈妈？”孩童似乎发现了什么，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几步跑到横梁前面，跨过挡在身前的一些碎木块，就像一只年幼的斑羚，“妈妈……妈妈！”
横梁挡住了凶猛的火势，将生机阳光似的洒在孩童身上，但显然他并不想要。他推着横梁，嘴里嘶吼着，木屑扎破了皮肤，鲜血混着疼痛涌了上来，他却浑不在意。
“妈妈！！”高昂的尖叫声似乎要穿透苍穹，让火焰静谧下来，孩子的眼眸中瞳孔的黑色氤氲开来，将眼白染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手中的横梁折断开来，化成漫天碎屑，像是蒲公英一般缓缓降落。
他向前踏步，一往无前地走入火焰里，嘴里喃喃着什么。面爷叼着烟枪，和他一起迈入。火焰像是獠牙般烧灼着孩童的脸庞，在他的脸上铭刻下一道道伤疤，他却毫无所觉。
火焰中，孩童小小的身躯显得那样孤单，像是被抛下的小鹿。他向前走着，嘴里喊着母亲的名字，却毫无回应。终于，他力竭倒下，昏了过去，火焰围绕着他，像是在哼鸣着摇篮曲。
等他醒转过来，入眼的是一抹墨水般的黑色。一个一身黑衣的兜帽男站在他的面前。虽然兜帽男的眼神隐没于黑暗中，但孩童仍能感觉到他正用考量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是谁？”孩童懵懂地看着他，忽地像想到什么一般，急切地转头四顾，“妈妈呢，妈妈去哪里了？”旋即，他听见兜帽男用低哑的声音对他说话，那声音就像毒蛇攻击前的嘶鸣：
“你妈妈死了，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看看周围吧，看看这些漠不关心的人们，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妈妈死了？孩童像是被雷击中，一时愣在了那里。
他几乎是本能地按照兜帽男的命令，转头看着旁边的人们。他发现自己正在着火的房子外面，而旁边的人在朝着房子指指点点，大声谈笑着。没有人灭火，没有人关心房子里的人。
那火焰在孩童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诡异地拔高、升腾，占据他的眼眶，在他的脑海中熊熊燃烧。他的怒火像火焰一般燃烧。
“现在回答我，你恨这些人吗？”兜帽男平静地说道，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
母亲的面容出现在孩童的心尖，对他温暖地笑着，就像冬日盛开的玫瑰，散发着令人心头荡漾的气息。忽地画面撕裂开来，火焰如毒蛇一般钻了进去。
孩童点头：“我恨。”
“那就加入我们吧。”
面爷沉默地吧嗒吸着烟，烟管里的火焰微弱地燃烧着。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刺杀准备
“你奈何不了我的。”簑衣男拄着拐杖，衣服上的草叶微微颤动着，就像风中摇曳着的干枯树叶。他挥动拐杖，几道闪着淡青色光芒，刀片似的风旋向着李无明的方向划去。
风旋切割着空气，发出吱吱呀呀的诡异声音，就像醉酒的鸭子在打鸣。风旋闪着冰冷的青光，似乎极其的锋利，每当划过青草、石块，都能无声地将其削成两截，然后被扭曲成的风压压成碎屑。
但每当其飞到一半，都会被漫天的金光吞没，金光就像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仿佛永无止境，其中郁结着无数金丝，将面前的一切都切割成残渣。
对面的李无明漂浮在空中，张开双臂，衣袍无风自动，化成道道白浪。他的眼睛中绽开炽烈的金芒，像是两轮小型圆日，周身也环绕着滚滚金光。
金色潮汐从他的胸口涌出，化作道道洪流袭向对面。地面在金色潮汐中片片龟裂，出现无数道细密划痕，就像有无数道小刀在其上胡乱切割。
潮汐在簑衣男的面前分裂出无数道金流，獠牙般咬向他的身躯。但就像风旋被金光淹没一样，金色潮汐也无法奈何簑衣男，被他身周的狂风卷成碎芒，化作点点光粒消散。
狂风就像绞肉机一般，由无数风旋组成，像是一圈最坚固的护盾，将簑衣男周围的一切吞噬。这是李无明最头疼的地方，他们同属金丹前期，彼此都突破不了对方的防线。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试探期，若是掏出底牌，那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喂，我说对面的那位。”李无明吐出一口寒气，同样被金芒无情地撕裂，就像碎开的雪花。
“既然我们都奈何不了彼此，要不要退一步，就这样离开不好吗？”李无明咧了咧嘴，调侃般说道。他面前的金光黯淡了下来，就像被云层埋没的日光。
所有的金光聚在李无明的身前，揉成一团，像是一个流转着的水团。簑衣男沉默了一会儿，默然的气氛像是流水一般铺展开来。然后，他开口道：“可以。”
他转身，身上的簑衣希希索索地响了起来，像是地上的枯叶被风吹起的声音。他手上枯枝般的拐杖敲在空气中，发出“咚”的一声，像是敲在地面上。李无明松了一口气。
但他的脸色僵在了当场，因为他发现簑衣男转身并不是要走，而是从身上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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