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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小说在路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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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国字号’在人家面前那就是个虫。”何英伸出拳头,只翘了翘小拇指,满脸懊丧地叹息道,“要是那年膝盖没受伤就好了,说不定现在也能混个国家队队服穿穿,哪怕是国青哩,也不可能东奔西跑求爷爷告奶奶地央求人家给个球踢……”
他没再说下去。高劲松比他早进青年队,也比他早进省队,但是他却从来也没有过国家队的经历,连一次也没有。
高劲松却越听越疑惑。何英说的那些人,他在温惠大酒店的球场上一个也没见到,即便被孙峻山挂在嘴边的陈明灿,也只是在甲级球队里有些名气,然而这点子名气根本就没法和何英说的那俩人比较。难道说何英说的球队不是新时代?可这个已经把自己的球队都解散了的城市,又怎么会在突然间就冒出两支球队来?
“你说的那支球队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道。
“省城明远!球队就叫省城明远!”
明远?高劲松皱起了眉头。这名字实在太陌生了,他完全不记得今年的乙级球队有这样一支队伍。唯一能肯定的事情就是,这支球队现在就在这座城市里,“明远”之前的“省城”二字确凿无疑地证明了它的地域归属。
“以前叫‘江苏新宝’,上个月才被海南明远集团收购的。江苏新宝你总该知道吧?就是去年降级的火车头……”
火车头?就是那个虽然没有辉煌的历史但是却一直活跃在顶级赛事里的由行业体协组织管理的球队?高劲松听到这名字就不禁莞尔。假如说省队的解散是一种必然的话,那么火车头队的消失就象一出过头的笑话:前年的甲A联赛里,几十年里一直不温不火不上不下的火车头莫名其妙就降到甲B,去年是职业联赛第一年,火车头在开局顺风顺水的情况下,竟然遭遇了十三轮不胜,然后厄运就一直陪伴着他们,直到他们降到乙级……然后便是甩卖,不仅卖当家球员——当然降到乙级球队也没法留住那些当家球员,早就对这支球队虎视眈眈的甲级俱乐部蜂拥而上,把球队淘了个底朝天——还把俱乐部也卖掉了……几年之后高劲松才明白一个道理,其实火车头球队从联赛里彻底消失也是一种必然,当联赛职业化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经济规律来办事,哪怕在某些时候会出现人为地去阻拦或者妨碍它发展的情况哩,市场也会做出一种自我调节——观众会离开球场,然后赞助商会离开联赛,最后无人喝彩的联赛会经历一次犹如女人产前阵痛一般的痛苦挣扎,或者死亡,或者在废墟上获得一次新生……
但是现在他还没法想明白这事。
他问道:“你是和省城明远签合同?不是新时代?”
这一回轮到何英惊诧地问他:“我怎么会和新时代这种草台班子签合同呢?!他们到现在还没能凑齐踢队内对抗赛的人数哩!”
高劲松不明白,为什么新时代在何英嘴里就成了一个草台班子?
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相对于跨进足球圈就砸下三千万、并且夸下海口说三年内冲上甲A的省城明远来说,在所有乙级俱乐部里最后组建注册的新时代球队的确是草台班子。
何英把话题转到正事上,这才是他今天找高劲松的原因。
“要不你明天也去明远试训吧?他们这两天正在大张旗鼓地招人哩,虽然把关严了一些,但是,劲松,我都能签到合同,你去肯定没有问题。”
高劲松把着酒杯,低着头没吱声。他在思量这桩事。
何英却以为他是在犹豫不决,就说道:“那体育用品公司的工作有什么好干的?一个月三四百块钱,饿不死你也撑不死你。我还能不知道你?能再踢上球才是你心中的想法。就来明远吧,咱们哥俩就又能呆到一起了。你别担心,我知道这半年多以来你肯定不会放下足球,哪怕是不踢球,但是你的身体素质还在!……凭你的本事一定能行的,也许还能捞到个主力替补哩,哪怕就是主力,也未必不可能——你可是能打好几个位置,象你这样的‘万金油’,没哪个教练会不喜欢!我看过明远的训练,好些主力的体能都成问题,这不就是说咱们还是有机会的吗?”他见高劲松依然不吭气,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迟疑地问道:“新时代,是不是找过你了?”
高劲松依然没说道,但是他点了点头。
“试训了没?你和他们签合同了?”
高劲松又点点头。
何英懊恼地使劲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说:“早知道我该得到消息就告诉你的。都他娘的怪我,我刚刚听说明远的事,就什么都没顾上!”他愁眉苦脸地呲着牙花子,闷闷地灌下一杯酒,出了半天神才又怔怔地责怪高劲松,“你怎么事先也没和我说一声呢?……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高劲松只能苦笑。当孙峻山把合同摆到他面前时,当他听说每月工资是四千五时,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直到何英把新时代贬低为草台班子前,他都还没能从激动中平静下来。他承认,何英说的没错,按照报纸上提前泄露的今年乙级联赛分区方式,新时代多半要和省城明远分到一个赛区,这就是说,新时代和其他不幸分到这个赛区的球队一样,只能为了小组赛第二去拼搏——关键的问题是小组第二能不能进决赛,假如不能进的话,他的足球生涯就会再一次宣告结束,而且在收入上也会少许多……他和新时代的合同没有明确的截止日期,唯一能界定这个时间的话在合同里就一句:“本年度乙级联赛结束则本合同自动终止,是否将本合同延续,将由甲乙双方协商解决。”而加入省城明远则完全不一样,志在高远的明远已经为自己预订了一张乙级决赛阶段的门票,并且有很大的希望晋级甲B,这同样意味着将会有巨大的经济效益。但是他已经和新时代签订了合同……
两个人坐在那里喝了一会儿闷酒,并且把段连锐婆姨端来的烤羊肉吃了个精光。
女人再给他们送来啤酒的时候,高劲松说道:“嫂子,再给我们烤一百串羊肉来。”
女人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还要一百串?你们能吃完吗?”
“再来两百串也没有问题。”何英笑着说道,“你去问问段哥,我们俩可是有名的能吃,有回队上包饺子,他吃了七十六个,我吃了八十四个!”那女人脸上的神情明显是不信他说的话,但是她没再说什么。
待女人回家去拿羊肉,高劲松埋着头捏把着手里的一根竹签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邀我来这里见面说事。”何英笑了。他当然知道高劲松能明白这是为什么,自打两个月前他偶尔从这里经过遇见段连锐之后,他就时常来这里照顾他的生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其实就是想帮段哥一把,他现在日子过得挺不容易的。他们厂的效益是不错,但是他不会技术,只能拿个稳当钱,他婆姨又下了岗,家里还有个两岁大的娃娃……”
“你这样做不好。”
何英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脸上,他怎么也闹不明白为什么高劲松会这样说他。照顾段连锐的生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难道说不照顾他的生意就对了吗?
“你一定没少往这里领人吧?”
“是。那又怎么了?这里吃和别处吃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至少在段哥眼里有区别。你这是怜悯,不是朋友应有的情谊。我想他现在大概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摆这个小摊子挣辛苦钱。你拎上点水果,给他孩子买点东西,这是情谊;你一个人来坐坐,随便吃点喝点,他只要手头不忙,也会来陪你,这也是情谊;但是你今天一拨明天一伙……段哥今天晚上大概是不会过来坐了。”
高劲松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品咂出其中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啊!何英自己都正在为这事奇怪,他第一次遇见段连锐时,他对自己热情得不得了,两人就坐在这马路边,喝酒说笑一直聊说得四周围住户伸出脖子骂,才不得不散伙,可后来他带着朋友过来照顾段连锐的生意,并且很郑重地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时,段连锐对他的态度却变得不冷不热起来,虽然还是热情,但是那种热情更象是对待一个熟络的老顾客,头回见面时那种无话不说的感觉没有了,更多的是一种敷衍和客套。
他使劲地搓了搓有些发烫的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唆着牙说道:“你说得对!是我把事情想左了……”
他端起杯子来和高劲松碰了一下,一仰脖就都喝下去。
“不说这个了。还有个事情要问你——”他正视着高劲松,问道,“你怎么和新时代牵扯上的?”
于是高劲松为他详细譬说了这桩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前后经过:“……最后我就签了这合同。你知道,我现在的景况虽然说不上糟糕,但是很窘迫,这种做梦也梦不来的好事摆在我面前,我没法不在合同上签字。”
何英更在意另外一件事:“这么说你还没把你的身份证复印件交给他们?也就是说,你现在还不是一个注册的球员吗?”
“确实是这样。”高劲松马上就明白了何英这话的意思。是啊,自己还不是注册球员,那么那份和新时代签下的合同其实就不具备法律效力,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乙方的身份必须是职业球员——可他签字的时候还不是职业球员,直到现在都还不是;而且在他把身份证复印件交给他们之前,他们也没法为他在足协注册职业球员的身份。这就是说,假如他现在反悔的话,他完全可以推翻那份合同。即便他不反悔,在孙峻山给自己的三天假期里,他也完全有时间去省城明远参加试训……
省城明远和新时代,他到底该选择谁?
高劲松痛苦地思考着。
选择省城明远,就是选择可以预见的未来,而新时代,则是因为他已经答应了他们,并且收下了那五千块钱的签字费……
何英当然希望高劲松能够选择省城明远,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明远的优势都要大得多,甚至可以这样说,明远的一只脚,已经踩在甲B的门槛上。
最终高劲松拿定了主意,他还是想去新时代,至于理由,非常简单,他已经答应了人家,突然间反悔的事他实在做不出来。
何英登时就让他的理由憋得说不出话来。这也是理由?这能是理由?他气得都想用酒瓶子在他脑袋敲几下,教他好好地清醒清醒。但是他明白这办法肯定行不通,会不会出人命先不谈,单就身体对抗来说,他也不会是高劲松的对手。踢过左右两个边后卫位置的高劲松对付他这种前锋还是很有一套。
他只好无奈地说道:“至少你也该去试训一回吧,万一被挑选上了哩?那时新时代的人也不能对你说什么,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他们总不能耽搁了别人的前程吧?”
“我不想去了。”高劲松又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他,然后为自己开了一瓶,“你还不了解我的情况吗?我那个没办法的毛病,去了明远也就那么回事,再说他们那里能耐人那么多,几时能轮上我上场啊?要真是晋级甲B,说不定第一个开销的就是我……我还是留在新时代吧,至少他们缺人手,而且他们也舍得在球员身上花钱——即便不能晋级甲B,只要新时代能进决赛,我就能寻够钱。至于踢球的事,”他抿着嘴笑了笑,“到时候再看吧,要是在新时代混出点名堂,说不定明年还有乙级队会找我的。在明远可永远也不会有我的出头日子。”
这一回何英是彻底没了说话的力气。他现在直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光。他一时兴奋激动,怎么就把那么大的一件事给忘记了哩?高劲松为什么左右脚都能顺溜地踢球?为什么能打场上七八个位置?为什么每个第一回遇见他的教练立刻就会喜欢上他,但是一两场比赛之后甚至是一两场训练赛下来就把他扔到板凳上?还不都是因为他那个毛病吗?
何英现在懊悔得满脸通红。
高劲松又能象他一样踢球了,而且还比他更进一步,能够有更多的机会踏上球场了,他应该为自己的朋友高兴才是啊!他干嘛非得让他去一个人满为患的俱乐部呢?在这种连国脚都未必能保证自己主力位置的大俱乐部里,有着致命缺陷的高劲松能冒头吗?
“来!不说这些事了,咱们说说别的……”何英举起了杯子,“我才认识了一个女子,是一家医药公司的业务员……”
高劲松低下头去喝酒吃菜。
他在心里叹息一声。这个何英,他又来了,每回他都在自己面前夸耀他的女朋友有多么多么的漂亮多么多么的好,可最终他都会发现还有一个更加漂亮更加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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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5)
因为第二天上午何英还要赶去明远俱乐部签合同,所以他们俩都没敢喝太多的酒,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高劲松去把帐结了,何英也没阻拦他。他们俩的友谊早已经超越了那种需要靠争着付帐来体现的时候,而且在之前的谈话里,高劲松已经把签字费的事情作为一桩逸闻告诉了他,他知道高劲松现在有钱。
两个人和段连锐说了几句客气话,就离开了烧烤摊。
“走吧,我陪你走一段,反正这里也不大好找出租车,干脆到大街上再叫一辆。”何英帮高劲松推上了自行车。
高劲松笑了,却没说话。他也正想同何英一块儿走走,事实上,即便今天何英不找他,他也会找到何英,因为他的生活在这个白天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那原本黯淡无光的未来,豁然间就充满了光明,虽然还有很多东西现在没法预测,但是他知道,这个变化对他的影响将会非常巨大,巨大到他现在都还不敢去想象。他现在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但是未来就象被一层厚厚的纱幔围绕起来的雕像一样让人无从琢磨,又象夏天里的天气一样变幻莫测,这不可预知的前途让他感到不安和忐忑,同时也让他对自己的将来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畏惧。
他有许多话想对朋友倾诉,但是却又找不出说话的由头。他猜想何英也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就象自己一样,何英同样也遭遇到和自己几乎相同的事——假如踢球不是他们的工作而是他们的事业的话,那么就在今天,他们都寻找回了自己的事业,让自己的人生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你说,我明天和明远签合同,他们会不会也要给我签字费?”沉默了老半天的何英突然问起这件事。
高劲松楞了一下才说道:“应该会吧。”他也不敢肯定,毕竟在他们离开足球的这一年半时间里,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比如说这莫名其妙的签字费,比如说“比赛补助”改作“出场费”,比如说球员的转会和租借……这些名词是如此熟悉而这些事情又是如此陌生,他们都得去重新适应。
两人来到大街上,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从对面驶过,何英下意识地招了招手,那车立刻就在这不允许掉头的马路上麻利地转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高劲松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神使鬼差地朝何英伸出了手,而何英居然也伸出手来和他紧紧地握了握手。
握手的时候他们都突然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但是同时他们也都明白过来另外一桩事:他们俩终于要分开了,虽然他们的友谊依然会牢固可靠,但是在球场他们会成为对手,也许这还不仅仅是一时半会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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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明远试训的事,你再考虑考虑,这毕竟也是一个机会。”临走的时候何英这样叮嘱他。他有些感激,同时又有些好笑,难道说仅仅是握握手,何英就连性格也变了?以前他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便说,也绝对不会说得如此郑重其事,更不会用上“考虑”这种对来他说很生僻的字眼。“这毕竟是一个机会。”高劲松盯着远去的出租车笑了,说这话时何英脸上的神情可是少有的严肃。
到底去不去明远试训呢?
回家的路上高劲松一直在努力思考这个问题。最终他也没想出个好结果。非但没有想清楚这个事,而且还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他刚才啤酒喝得太多了,让夜晚的凉风一吹,这个时候酒劲已经涌上了头。他索性停下自行车,把T恤衫脱了挂在车把上,就晾着膀子一路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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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一点了。
这个时候小区里的自行车寄停处早就关门了,他只好把车扛上自己暂住的房间。虽然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未必再有把它派上用场的机会了,但是这车好歹也能卖个几十块钱,他还不愿意把它随意地丢在楼下不理不问。即便是卖不掉,把它送给什么人也好啊,多少也是个人情。总不至于送也送不掉吧?
他打开门,摸索着按钮开了客厅里的灯,把自行车推进去,靠着墙角摆放好,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屋子里似乎有人在说话,可声音马上就消失了。
看来自己今天晚上喝得是有点多。高劲松在心里嘲笑着自己,这都已经出现幻觉了。同时他也暗暗地警告自己,这种放纵自己的事情今后要少做,任何含酒精的饮料和烟都是运动员的大忌。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挎包放到一个稳妥的地方,然后找出两件干净的换洗衣服,出来关了客厅里的灯,就准备去洗澡。他这才发现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时候还亮着灯,一线苍白的亮光从门的下方透出来。他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而且是那种标准得就象收音机里的播音员一般的普通话。
这些女子还真能干哩,白天上了一天的班,晚上都还有这么好的精神来聊天……
他胡思乱想地赞叹着进了卫生间。
洗罢澡再把换下来的衣服也洗好,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拿衣架,还顺手从挎包里掏出了那盒放了许久的香烟,并且搬起了那把破木椅。他再一次严肃地告诫自己,吸烟这种习惯不好,但是他马上就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他现在清醒得就象早晨刚刚起床一样,胸膛里总是涌动着一股又一股的激动,还不知道这种兴奋几时才能平息哩,他要在阳台上借夜晚的凉风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然他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
他搭好衣服就在椅子上坐下来,并且把两条长腿舒服地蹬在阳台的水泥矮护墙上,摸出一支香烟。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打火机。他懊恼地站在那里懊恼了半天,总算寻到一个好法子——厨房里的煤气灶不就是现成的打火机吗?
他现在终于可以惬意地坐在木椅上,一边趁凉,一边煞有介事地喷着烟雾,美气地考虑那五千块钱的用途了。
他马上就沮丧地发现,这笔钱与他无缘。二姐在广州读医科,为了能节省下来回的路费帮家里减轻些负担,她已经两年没回来了,现在有了这钱就能让她回来过一个轻松的暑假,并且她和大姐都不需要为她下学期那昂贵的学费操心,在新学期开学前他还能挣下一万多块,足够应付了。想到这里他好生感慨,还是踢球好啊,免费的吃喝免费的住宿,还有免费的衣服穿,所有的工资补助和奖金全是净剩的……他不禁憧憬起球队和自己的未来,要是球队能冲上甲B,要是自己和俱乐部还能续签上明年后年的合同,那他能挣多少?他很快就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乖乖,两年就能挣百十万哩!
这个可怕的数字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踢两年球就能挣这么多钱!
他马上就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按他现在与球队的合同来计算他的收入,他一年只有六七万,即便再算上各种奖金和补助,充其量也就十万出头……他刚才计算出来的数字其实是把自己每月的工资想岔了——他把五千想成了五万,多添了一个零……
这个小意外让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想两年就挣出个百万家当来?其实两年下来攒上二十来万已经很不错了,这样的话,他起码能为自己置办一套象样的房子,再不用象现在这样,连个固定安稳的落脚地都没有。而且有二十万的话,不仅他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还能保证二姐顺顺利利读完大学,同时为这个家操持了许多年的大姐也能真正地去营务她自己的家。
然而这一切对未来的美好希望都寄托在一件事情上面——他还能继续踢!
他继续踢的条件是:新时代得冲上甲B,并且和他续约;或者他找到新的俱乐部。
对于再寻找一家俱乐部的事,他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因为过去的一年里他碰的墙壁太多了,连何英那样有过国少队经历的球员再回到球场上都是这般艰难,更何况是他哩?只要人家把他拉到场上去练练,只要教练稍微多留点心,他们就会发现他的那个致命缺点,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难说了,也许是一通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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