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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小说在路上-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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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宏盛守门忙不迭地向这边靠拢,可被他撞得在草地上手脚并用的家伙正好阻挡在守门员的移动路线上……嘿,就算宏盛的守门员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拦挡住他的这次头球轰炸!
宏盛守门员确实是毫无办法,他只能攥着拳头看着从边线飞过来的皮球陡然一个接近直角的转向,然后就——
——就一头撞在横梁上……
皮球撞在横梁上,再砸向小禁区的另一侧,好几条腿都奔着皮球伸过去,佛朗哥从两三名宏盛队员之间硬生生挤过来,抢先一步先出了脚——
皮球倏然而起,又一次撞在横梁上,这一回它没有再砸回小禁区,而是划出一道诡异曼妙的弧线,落到大禁区里的另外一侧;
迟郁文完全是冒着断腿的危险倒地扫射——
皮球就象一个真正的精灵一般,从小禁区里密密层层的人丛中寻找了一条安全可靠的路线,直扑向球门——
一名站在球门线上的宏盛队员用身体挡住了皮球,旋及这个精灵就被人又高又远地送出了禁区……
这转瞬之间的三次射门让现场的球迷还有电视机面前的观众紧张得几乎无法喘息,连一直回荡在体育场里的要求雅枫解散的口号,也因为这三次电光火石般的射门而消逝得无影无踪,直到皮球被四川宏盛远远地踢出边线,整个体育场才爆发出一声沉重的悠长叹息。
观众和球迷在为雅枫与进球擦肩而过感到惋惜,吴兴光却已经痛苦得快要窒息了。他手里的大半截烟卷已经被他蹂躏得支离破碎,长长短短鼓鼓瘪瘪的烟蒂就散布在他座位前。不远处的水泥地上还躺着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烟盒,那是在刚才高劲松凌空打门皮球却撞在横梁上时被他气急败坏扔出去的。良久,他才松开了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金黄色的烟丝,还有暗淡黑色水纹的卷烟纸碎片,乱纷纷地从他手里飘落下去,在脚下散了一小圈。他俯下身,两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声地长叹了一回。
旁边的言良成看上去要轻松得多。他也确实比吴兴光轻松得多,至少他已经不需要再为这场比赛的结果承担什么责任了。他手里也燃着一支烟,还好整以暇地右腿搭左腿,仰靠在座椅上欣赏比赛。是的,他确实是在欣赏比赛,虽然他的球队还没取得进球,但是他的队员把对手压制在半场,围着对手的球门狂轰滥炸,哪怕对手只是联赛中排名最后一位的四川宏盛,他还是从心底里感到由衷的高兴——如今的球队只是零星的三两个绝对主力,还有几个刚刚踢上正式比赛的年轻娃娃,这样的队伍就把四川宏盛逼到这个地步,他没理由不为他们、同时也为他自己感到骄傲。
“言指导,咱们有没有机会破开对手的球门?”被痛苦折磨了许久的吴兴光终于认清了现实,现在他已经不再对比赛翻盘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只想着能进对手一个球,为自己保留最后的一些颜面,还有最后的一些机会。
言良成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很难。”他看见了吴兴光眼睛里掠过的痛楚和失望,但是他不打算用空话来安慰他。“对手接连给了我们两次机会,咱们都没抓住,这样的好事肯定不可能有第三次。”就象是在映证他的判断,四川宏盛的荷兰主教练已经在翻译的帮助下,找来两个队员来面授机宜,看那俩队员伸胳膊踢腿的架势,还有宏盛的助理教练跑去找第四裁判官时急匆匆的脚步,显然对手也意识到防线上存在的问题,开始着手弥补了。言良成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考虑了一下,继续说:“事实上我们被对手再进一个球的机会要更大一些。咱们有些队员向前的意识太强烈,有些队员注意力又不够集中,后防线的保护也不够,要是这个时候被对手觅得破绽打个反击的话……”
一听他这样说,吴兴光立刻就瞪圆了眼睛,并且打断他的话,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还不警告他们?你,你……”他无法说下去了。
言良成用眼角余光乜了脸皮都涨成猪肝色的总经理兼领队一眼,咧咧嘴:“警告他们做什么?有很多东西,教练是无法教给他们的,得靠他们自己。”他深深地看了吴兴光一眼,低了声音说道,“我其实是为他们好。这场比赛的结果早就决定了,你。我,还有他们,都没办法让结果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与其做无望的挣扎,不如把比赛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把握,这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吴兴光阴沉着脸,眨巴着眼睛瞪着言良成。良久,他目光里的愤怒神色慢慢地黯淡下去。是啊,言良成没说错,这场比赛的结果是早就注定的,任谁都无法改变了,但是……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把涌到嘴边的话又都吞回去,换成了又一声叹息。
这个时候吴兴光反而平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不可能变得更坏,丢四个球和丢五个球也没什么区别,那么大不了他就不再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俱乐部总经理而已,到那时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言指导,”吴兴光两手紧握着,胳膊肘支在膝盖上,盯着球场里来回跑动的球员,头也没抬,低声地说道,“这事,真的是,……真的是太对不住你了。”
言良成偏了脸瞅他一眼,点点头说道:“我能理解。”
“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只有这句话——太对不住您了。”吴兴光实心实地说道。
“……没什么。”言良成抿抿嘴唇,把目光重新转到球场上。
正如言良成预料的那样,武汉雅枫在围着对手球门久攻不下的情况下,情绪难免会变得越来越急燥,连两名拖在后面保护的中卫也不时上前加入进攻,即便高劲松和李晓林一遍又一遍地警告他们,他们还是会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第七十七分钟,他们的莽撞给了对手一个机会,宏盛的破坏性大脚神使鬼差地落在他们那名游弋在中场附近的外援前锋脚下,这名前锋虽然没有速度也没有力量,但是他那脚轻飘飘的远程吊射还是让武汉雅枫不得不吞下自己酿下的苦果。
零比五!
当那个外援前锋背着双手,用一种闲庭信步般的从容姿态来接受自己队友的庆贺时,一度消声匝迹的下课声解散声再一次在体育场里轰鸣,愤怒的球迷甚至为客队加油鼓掌,四川宏盛队员的每一次解围都能获得不少的喝彩,而雅枫队员每一次失误都会得到铺天盖地的指责和谩骂,甚至还有打火机和塑料瓶这些杂物被人抛进了体育场里。在四川球迷集聚和湖北球迷相邻的两扇看台上还发生了零星的暴力冲突,好在由于的警察的及时介入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闹事的双方都被警察带走了。
宏盛外援那挑衅一般的庆祝动作彻底激怒了武汉雅枫的队员,四川宏盛很快就为他们的第五粒进球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在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整场比赛都还没出示一张黄牌的主裁判接二连三地掏牌,四张黄牌一张红牌中的绝大部分都记在了雅枫队员的名下,四川宏盛的核心队员巍子也被担架抬出了场地,并且马上送上了医院的救护车……
第八十五分钟,高劲松在争抢高空球时再一次被对手暗算,他捂着鼻梁栽倒在草地上。这事几乎引起双方球员激烈的肢体冲突,好在主裁判处置得当,在给了双方领头闹事的队员各自一张黄牌之后,他让雅枫的队医把高劲松引领到球门背后去处理他流血的鼻子;
高劲松的暂时离场让雅枫在人数上彻底处于劣势,他们比对手少了两个人,但是高劲松的离场也让对手松了好大的一口气——这个雅枫中锋太有威胁了,虽然上下两个半场他统共只有三次射门,作为一个前锋来说,这寥寥的射门次数实在说不过去,但是一记右脚倒挂金钩,一次左脚的凌空打门,还有一次头球轰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武汉雅枫怎么就能拥有这样的前锋?!
第八十七分钟,就在两个鼻孔都塞上棉花的高劲松站到场地边,举手向主裁判示意自己可以重新上场的时候,武汉雅枫终于迎来了自己苦苦渴望的进球——
迟郁文突破,佛朗哥过渡,李晓林跟进射门——球进了。
一比五。
这个比分伴随着球迷喧嚣的下课口号,一直延续到主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
………………………………
第四章(28)
第四章(二十八)
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雅枫临时助理教练代表俱乐部宣布了一条消息,代理主教练言良成已经辞去了他在雅枫俱乐部的一切职务,而关于球队新任主教练的谜底,雅枫俱乐部将另行通告。然后他就闭上了嘴,既没对本场比赛作出什么评价,也没理会各路媒体记者的连番提问,他甚至都没客气地恭维对手几句,这让主持人还有四川宏盛的荷兰主教练都觉得很难堪,只好胡乱应付了一下,就让新闻发布会潦草收场。
不过本埠的记者还是靠着自己的渠道得到一条确凿的新闻:明天上午十点,雅枫俱乐部将为新任主教练程德兴召开专门的新闻发布会暨酒会,地点就在长江大酒店。有消息更加灵通的记者还得到一条小道消息:因为这场输得莫名其妙又窝窝囊囊的比赛,雅枫俱乐部总经理吴兴光很有可能会引咎辞职。
嗅觉灵敏的记者立刻觉察到后一条消息里蕴藏的巨大市场价值。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言良成去职和程德兴上任,这两桩事就一直是报纸体育版的热门新闻,谣言满天飞,传闻遍地走,隔天便是一种说法,这吸引了不少读者的眼球。但是再好的菜肴,要是翻来覆去地吃,它也会渐渐变成一块没滋没味的老牛皮——新闻新闻,重点就在一个“新”字,在程德兴没有取得令人信服的成绩之前,或者他没有走到人人唾弃的地步之前,媒体应该为热情的读者提供点什么佐餐的有趣话题?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报纸的编辑和记者们。现在好了,吴兴光和雅枫俱乐部,他们之间总有点可以说道的地方吧?这几天的体育新闻报道重点,就是它了!
周一出版的《球迷》报率先把这条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发布出来,当然他们还不敢违背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操守,只能借着“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俱乐部官员”之口,欲盖弥彰地把这段文字刊登在报纸上。但是武汉当地电视台的午间体育新闻中,就已经证明了这条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在电视新闻片段中,吴兴光和程德兴握手时的态度很冷淡,原本应该热情洋溢的欢迎辞也简短干巴,只有两句话:“欢迎程指导;希望武汉雅枫能在程指导的带领下更上一层楼。”说话时吴兴光脸上的神情倒更象是嘲讽。
高劲松没去参加新闻发布会和什么酒会。一来他还不大习惯那种觥筹交错的氛围,二来他实在是招惹不起那些拿着鸡毛就敢当令箭的记者,生怕自己稍不留神说了不该说的话,给自己的转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三来俱乐部对队员参不参加新闻发布会没作硬性规定,只是口头通知,今天下午四点新教练会在基地的大会议室和大家见个面,于是他就乐得呆在基地的队医室里,继续给他那条莫名其妙的伤腿作理疗。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李晓林也没去长江大酒店凑热闹,他穿着件旧运动衫在基地里到处转悠了一气,最后也踅到了队医室。他实在是无所事事,就趁这闲工夫来让队医给自己推拿按摩,昨天的比赛里他的腰是真的带了点伤,到现在吸气还有点隐隐作疼。
他进门时高劲松正一面翘着伤腿照紫外线,一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首席队医聊说这红火的股市,并且把他从来都不怎么看得起的姐夫陈钢好一通夸耀:“他那回买的是延中实业,十一块二买进的,当天就涨到十四块八,第二天便到了十八块,第三天更是冲过了二十整数关,乖乖,才三天工夫,他就在那支股票上赚了个翻番……”
首席队医是俱乐部里的首席股评师,还是第一个开通传呼机股票服务的人,江恩理论、k线图、kdj指标、macd,这些平常人眼里神奇怪诞到不可理解的东西,在他嘴里是张口就来,还头头是道,基地里有不少人都是在他的影响下才走进了股市。可说来也怪,这样一个精通各种股市技术分析技巧也熟谙股市实战的人,给别人推荐股票时,推荐哪支票,哪支票就涨得人满心欢喜,可轮到他给自己选股票,买哪支就赔哪支,捂哪支就霉哪支,等他捂票捂得自己都没了信心,一咬牙卖出去时,那支股票立刻就象坐在电梯里一般直线望上涨,以至于队上有好几个队员平时压根就不关心股市行情,只打听他卖票没有,一听他卖了,转身就去追买他卖掉的那支股票,居然也赚得盆满钵盈。
“延中实业是‘三无概念股’,历来就是沪市最活跃的股票,而且从今年二月份开始,它的六十天均线由下向上穿过一百八十天均线,发出了第一次买入信号,其后周线、月线和年线接连掉头向上,并且持续发散,势头十分迅猛,庄家操盘手法也很老到……但是我觉得你姐夫的卖出时机不对,从月初到现在的跌势更象是庄家为了清洗浮筹而进行的打压,刻意作为的意图非常明显,这个时候应该继续追买,而不是观望,更不是卖出。”
队医不愧他首席股评家的绰号,一连串专业术语把高劲松和李晓林说得头晕脑胀,但是两个人也都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支叫“延中实业”的股票绝对可以买。
李晓林坐到队医的对面,顺便给他递了根烟,一面帮他点燃火,一面随口问道:“那您准备买不?”
“没钱了。”队医很干脆地说道。说完他就苦起了脸。他在股市上“割肉”割得他老婆心疼,实在没办法,只得没收了他的帐户卡。
听完队医的悲惨遭遇,李晓林撇撇嘴,说:“这算个屁事啊,办公室里不是有电话吗?电话委托操作不是一样的事?还不用你自己掏电话费。”就把烟盒朝高劲松比划一下。高劲松摇摇头,把紫外线灯朝旁边稍微挪动了一下。他的膝盖都快烤熟了,好大一片肉皮都泛着红光。
“我老婆连我帐户的密码也给改了……”队医懊恼地说道。不过他马上又兴奋起来,在桌上桌下划拉了一番,就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张折叠得有棱有角的作图专用纸,打开来几乎铺满了整张办公桌,上面是他自己用铅笔勾画出来的好大一幅k线图。“这是深市的‘琼民源’,多种概念股,从年初开始就有增量资金介入,你看这里,这一段时间的成交量持续放大,而股价却一直在这个狭小的范围内反复波动,这就是大资金介入的实证……”
面对着这几乎和办公桌同样大小的图纸,还有那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实心图空心图,再看看抬头页尾的一排排一行行的文字记录,高劲松和李晓林都惊讶得张大了嘴——乖乖,这得耗费多大的心血啊……
“……‘琼民源’,它一定会成为深市的领头羊,总有一天,它会和‘深发展’一样,也会和沪市的‘四川长虹’一样,成为一颗耀眼的股市明星。”队医凝视着图纸的模样,完全就象一个慈爱的母亲在凝视着她疼爱的孩子,一头说,他的手指还在图纸上轻轻地抚过,嘴里还呢喃般地念叨着,“我一定会买这支票,一定会买。”
队医这魔障一般的表现把高劲松和李晓林唬得手忙脚乱。高劲松在嚷嚷“时间到没有肉都烤焦了”,李晓林却更有经验,他拽了拽图纸,问道:“那两支股票,都叫啥名字?啥发展来着?”
队医回过了神,乜了李晓林一眼,吐出两个名字:“深市的‘深发展’,沪市的‘四川长虹’。但是它们俩绑在一块儿,也肯定比不上‘琼民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点的股票——经您这一点评,它就是块石头,也得变成金子。”说完李晓林就窝了脖子笑。
俱乐部里谁都知道买股票要和首席队医对着干的事情,有事没事的时候,人们也时常拿这话来调侃他,因此队医也不生气,不过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精心挑选的股票拿给两个队员来当笑话说,于是他收起了图纸,问李晓林:“你没事来队医室干什么?有这点时间不进城陪陪你的女朋友?”
“早吹了。”李晓林无所谓地说道,又趴在桌上吹不小心落在桌面上的烟灰。“说话间我就要从武汉滚蛋了,天高地远的,谁还能给谁立个保证书一样——这年头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不敢奢望别人。”
高劲松已经被紫外线灯烫得呲牙咧嘴了。队医总算记起了他,过来把灯挪到他脚踝处,还在他的脚踝上抹了好些黑黝黝黏糊糊的药膏,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三十分钟。自己看着表。”就去水池子洗手,又问李晓林:“你的事情都办妥当了?”
“差不多了。我昨天晚上和程德兴通过电话,他同意放我滚蛋。”李晓林说着一咧嘴,“他现在生怕我不走了哩,我要不走,兴许他就没钱买他想要的人。”
“走了好。”队医在水池旁边的干毛巾上擦着手,似有心似无意地说道,“俱乐部里这阵子乱,污七八糟的事情多,指不定就再冒出啥事哩——昨天半夜我还接了个记者的电话,问我知道不知道吴总要辞职的事。”他回到桌前坐下,从烟盒里掏出支烟,凑在李晓林递过来的火上点燃,鼻子嘴里喷着烟气说,“我就说这关我屁事啊。谁来作总经理都行,大不了我回医院上班——我还真就不在这里受闲气了。”
李晓林点头附和队医的说法:“就是,少了谁这球也照样踢地球也照样转……”他一早就知道了吴兴光的事,虽然消息来源不怎么可靠,可从昨天比赛后半段吴兴光失常的表现来看,这谣言多半会成为事实。
高劲松却是现在才听说这惊人的消息,他瞪大了眼睛问:“谁说吴总要辞职?”
“都这么说。也不知道消息是打哪里传出来的,反正是传扬得有鼻子有眼,挺像那么回事。不过昨天中场休息时吴总那付张皇失措的神态你也看见了,我估计这事不会有太多的出入。”
高劲松唆着嘴唇没言声。他已经是信了李晓林的话。
他现在的思绪有些凌乱。在言良成受排挤的事情上,他义无返顾地站在了言指导这一边,为此他甚至不惜和好朋友魏鸿林发生冲突,还和周健差一点就当众翻脸,而且他也曾在心头埋怨过吴兴光和俱乐部——无论言指导的水平是高是低,这都是可以在内部协调处理的事情,在球员面前处心积虑地打击他的威信摧毁他的威望,这本身就是错误的做法;况且言指导对雅枫俱乐部的贡献是俱乐部上下有目共睹的事情,俱乐部如此做法就更显得手段下作,也更让他觉得雅枫不是个好俱乐部,吴兴光也不是个称职的总经理兼领队。可即便他对吴兴光个人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看法,当他乍一听到吴兴光也要离开雅枫,他还是觉得有些伤感——吴兴光也是引领他踏进甲a联赛的人,他在替补席上煎熬的那段日子里,吴总经理三番五次地找他谈心,一方面宽慰他,一方面鼓励他,还给予他不少处理日常人际往来方面的建议。说实话,他很感激吴总,他还在心里告戒自己,哪怕他今后不在武汉雅枫了,他也不能忘记这个难得板起一张面孔的总经理,也不会忘记他给予自己的那些教诲……可他还没离开武汉哩,吴兴光就要先他一步离开雅枫了,这实在是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心神恍惚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李晓林扬着眉头直撇嘴,说:“谁也没说他是个坏人。不过他也不能算是好人,也就是个普通人罢了。连对错都分辨不出来的人可和‘好人’这个词不沾边。”说着就斜了眼睛瞅瞅高劲松,抿着嘴笑笑,便扭了脸对队医说,“帮我按摩下腰——昨天晚上就不怎么对劲,翻个身都发紧发疼,现在更厉害了,长吸一口气,这两边就生生地刺痛!四川宏盛的人真不地道,我都躲着他了,连球都不跟他抢了,他还下这黑手。”
队医招呼他趴到病床上,说:“你这点伤只算屁大点的事。青年队的迟郁文昨天后半夜还送去医院照片哩,左胸第五第六两根肋骨骨裂——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比赛结束的,还能和一帮子人喝酒喝到半夜。”
李晓林在病床上弓起腰把裤子朝下褪了褪,嘴里吸着凉气说:“轻点啊,那是腰,不是你家的猪大腿……哎哟!”
他高一嗓子低一声地嗔唤了半天,才总算是缓过那股痛劲,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道:“迟郁文还是个吃奶的娃娃,他知道个屁!上了场连个方向都闹不清楚,就知道埋着头跑,人家都迎面倒地滑铲了,他还梗着脖子望上冲——断两根肋骨都算他走运了!”他偏了脸朝高劲松努努嘴。“看看人家劲松,再看看他,俩人一般大小,劲松还比他还小着月份哩,瞧瞧人家那机灵劲——下半场宏盛六号刚刚换上场,就被他借着提裤子一胳膊肘顶在胸口,再都不敢贴紧他,就这份打了人还教人没地方诉苦的能耐,便够迟郁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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