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易先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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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突然出现的男人

　　　　我其实身为一个失忆患者，对男女八卦之事儿不感兴趣。以前可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但现在我都这样了，就算是这个易慎南当着我面儿群p，也和我没关系的吧。

　　　　我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她的钱，她自己不给呢？却拜托秦佳静给？”

　　　　“不知道，但是她说她没想到秦佳静会以帮忙为由，逼得易慎南做她的男友。如果不是这个，她还不会站起来说这个。”

　　　　“可秦……”

　　　　“好了好了，反正那是他们的事儿，你就别操心这个了。”章晖说，“不过就属秦佳静倒霉，简直是满盘皆输，她以前还有个富商男友呢，因为这个，事情都闹掰了。好了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后脑勺被人轻轻一拍，“那些都是他们的事儿，你只要没事就好了。这个……”他指着一个大杯子，“这个需要带吗？”

　　　　我有点恍惚的点头，仍陷在刚才的问题里犯迷糊。

　　　　章晖将东西一样样的收拾在行李箱里，然后拉上拉锁，随即转头，突然笑了下，“不过，易慎南也够绝的。”

　　　　“啊？”

　　　　“秦佳静好歹帮了你很多忙呢。可易慎南……”他笑容更深，但那绝对不是好笑，有点讽刺似的，“说和元圆圆好便和元圆圆好了。他这一有新欢，倒是对你是个大好事。大家都说他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本来还都在骂你勾引他呢，现在好了，都说他不是东西了。哎……”章晖又戳我，“你又在想什么。”

　　　　我赶紧笑了下，“没有没有。”

　　　　“是不是身体还不好？”他有些关切的看着我，“你总是给人感觉恍恍惚惚的。”

　　　　“或许是一下子接受的信息有点多吧。”我笑了笑，“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抬头看了下外面，天色刚黑着，接近傍晚，“现在就要走吗？”

　　　　章晖点点头，“对。”

　　　　“可现在天黑没黑呢，我们现在走是不是有点早？万一外面有人……”

　　　　“我考察过了，这个时间，正是医院来来往往人最多的时候。你这个身份，最好就趁这样的时候溜出去。”章晖特神秘的说，“你忘了我之前是干什么的了？哦，我是干什么的你当然不记得了。我是警察啊，警察最擅长的是什么？是把握时机突围。”显然这个真的是他特长，说起来眉飞色舞，连眼睛都像是沾了油似的生光，“所以，我们趁乱出去，你放心啦，”他重重的拍我一下，“我都想好了。”

　　　　“是哦。”

　　　　“把肚子放心里好了。”

　　　　“啊？”

　　　　“不，不是。”他笑的一脸不好意思，“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哎。”我突然拉着他的衣服，无比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谢谢你。”

　　　　“我……”这么一个大男人，眼睛却倏然有些发红，我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他深吸一口气，“染染，这么多年了，除了当年咱们还不熟的时候，你还真是头一次对我说谢。”

　　　　“原来我以前这么不是东西啊。”我有点惊讶，“我以前是不是……特别对不住你？”

　　　　“你差点成了我女人，你知道吗？”

　　　　我呆了下，“啊，我……”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他看了看表，一把将我扯起，“走啦，有的是让你还我情的时候。”

　　　　我就和脑子迟钝似的，被他不由分说扯走了。

　　　　傍晚，真的是医院里来回人正多的时候。章晖把我乔装打扮了一番，简直是全副武装，我估计谁都认不出我是谁来。临出住院部的时候，我突然往后看了看，不知道怎么的，我老觉得有人好像在后面看我。

　　　　连章晖都发现了，“你怎么了？怎么一个劲儿的往后看。”

　　　　“没……没怎么。”我扯了下唇，“我就是觉得有人……好像跟着我似的。老感觉后面有团影子。”

　　　　他拽了我一把，拉着我走的很快，从住院部到医院大厅的门有大概几百米的距离，这一路我们走的就像是风儿似的，“你不要神经过敏了。我把你打扮成这样，你妈都认不出来。我……”“我”字刚说完，跟在后面的是个恶狠狠的“靠。”

　　　　那个靠字完全是说的猝不及防，像是从牙缝里挤出。

　　　　我本来是低着头只顾着快走，倏然抬头，也被吓了一跳，好几个长枪短炮在眼前，闪光灯啪啪的闪，我心里一惊，章晖立即把我一扯，挡在我前面，喊道，“阿姨。”

　　　　“阿姨？”

　　　　我伸出脑袋，看到“阿姨”是谁了，这人……我见过――哦，我是说，我前几天从电视上见过。因为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所以，完全是过目难忘。

　　　　或许是见到我这样，那个“阿姨”快走过来，欲要抓我的手，“染染，染染……”

　　　　我呆着不动，只是盯着她。

　　　　她神情哀痛，声音一直在颤抖着，感觉都要哭出来了，“染染，染染……”那样子真是我见犹怜，看着难受到心塞，“妈妈，”她还是要抓我，一个劲儿的说，“我是妈妈啊。”

　　　　说实话，这样出院的时候，这个妈妈突然出现还是挺奇怪的。

　　　　还带着这么多人来接我，这就更吓人了。整个过程中，我完全是木着的，吓的不自觉往后躲，“阿姨，”眼看着她又要拉我，章晖挡在我前面，“阿姨，您不要忘了。是您亲自发布声明，说不要这个女儿。”

　　　　“但再不要那也是我的女儿，是我生下了她！染染，染染，是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好不好？”她一把把我扯下去，“我求你了，是妈妈的错，妈妈是被你姐姐的死给痛坏脑袋了，再加上有人一再使坏，所以才觉得是你杀了你姐姐，妈妈错了，我求你了，你原谅妈妈行不行……”

　　　　说完，她就拽起我，使劲儿的往一边拉。章晖忙去往反方向拽我。闪光灯啪啪啪的闪，我本来就晕，现在更有些蒙，本来医院门口人就多，这下直接给开了个新闻发布会似的。对，到后来我就发现，这不是“似的”，这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媒体见面会。

　　　　我感觉我要被闪光灯给现出原形了，没有什么事情比在公众面前演出个闹剧更糟糕。显然，章晖也急了。

　　　　大家都没有料到这个剧本。

　　　　“阿姨！”章晖叫，“您要清楚，指认染染是杀人凶手最多的，就是您这个亲身母亲！染染如今成为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您的不信任！她那么多次想回到您的身边，可您呢，您搬出那么多证据，非要说她杀了您的女儿。如今她好不容易被洗清了冤屈，请您饶过她，行不行！叶心宜是您的女儿啊，　她叶染染也是啊，您不能这么偏心啊，是不是？”

　　　　“不！我知道我错了！”我妈简直是要扑上来，“所以我来弥补！姓章的，你有什么资格拦在我前面，替染染做主！染染，来，”我妈张着手，“我是妈妈啊，你快来妈妈的身边，妈妈错了，妈妈今天当着这么多的人，来向你承认错误好不好。你要是不原谅妈妈，妈妈就跪下给你……妈妈错了，妈妈求你，过来，过来……”

　　　　她的手就在那挥舞着，笼成一个拥抱的姿态。我感觉我身体好像不由自主的挪动，我慢慢的往我妈的方向挪，眼看着我与这个妈妈就有几尺之遥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喊，“顾冰！你给我站住！”

　　　　本来非常喧闹的场景刹那间变得安静无比，所有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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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他竟然吻了我

　　　　从人群中走出个中年男人，说是中年，其实有点抬举他了，从那斑白的头发看，实在是特别像老年靠拢。我看着他，紧紧的盯着我，那样子像是在锁定一个想了许久的目标。他虽然看起来疲惫，或许是因为被人群挤来挤去的缘故，衣服都有些褶皱，但从那步伐和体态来看，这个人之前一定是有很大的气势。

　　　　我呆呆的看着他，这个工夫，我已经被章晖又扯回去了，只听到他在我耳边道，“你爸。”

　　　　我看着他。

　　　　“你爸都来了，”他小声的说，“看来是要带走你了。你真的要跟着他们走吗？”

　　　　我继续发呆，那个“不”字尚未出口，章晖说的我爸一下子拽住我妈，“你丢人还没丢够吗！”

　　　　“我来向我的女儿致歉，我对不起她！我要染染回到我身边，这有什么不对？她是我的女儿啊！”我妈继续声嘶力竭，感觉就快嚎啕大哭了，“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以前是我糊涂……染染，染染你不是刚才已经决定了吗，你快跟我走，你快跟我走啊。”

　　　　“叶染染！”大概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章晖始终死死的拉住我，“你就算是认亲，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我下意识往后缩。

　　　　“叶总，顾小姐，”这时候有记者走上前来，“请问，你们是要恢复与叶染染的关系吗？你们……”

　　　　“对，要恢复要恢复。”人家记者还没说完话，我妈就忙不迭的点头，“我女儿虽然现在还不原谅我，但我相信母女血缘是天意。我女儿很快就会懂的我的良苦用心的。你们就帮帮我吧，帮我要回染染，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我不能再失去一个，我……”

　　　　“够了！”就在我妈声泪俱下的时候，又是一声厉喝。

　　　　还是来源于他身边那个苍老的，有气势的男人――我爸。

　　　　“真觉得丢人丢的不够吗？”他一扯那个“我妈”，或许是因为力度太大，又或许是因为“我妈”一时没站住，我妈差点摔到，我本能的伸手，她便被彻底“拖”走了，“各位见笑了。”他手死死的拽着我妈，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顾冰糊涂了，大家不要将她的话当真。在我看来，只要没抓住犯罪嫌疑人，就没有人可以解除嫌疑。”他说了类似于绕口令似的一句话，“就算叶染染不是直接杀害心宜的凶手，也与她的被害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一辈子不会原谅叶染染。”说这话的时候，他那褐色的眼珠像是要钉入我眼睛似的，如此的狠辣决裂，“有我在一天，她就别想再踏入我叶家的家门中来。”

　　　　我呆呆的看着他，看着这个男人一句句，看似低沉，却如刀尖一般，一点点扎入我的心底。

　　　　章晖有点心疼似的看着我，“染染，染染你别……”

　　　　“没事。”我扯出个笑容，走到他面前，“老人家，您别生气。我不会回去的。”我看着他，“倒是您，别为了我，气坏了您的身体。”

　　　　然后，我转身看向那些长枪短炮的记者，鞠了个躬，“这些日子打扰大家了，对不起。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话落，我拉着章晖，“说完了，咱们走吧。”

　　　　我想的是这样我快点走就行了，但是我忘了，记者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就容许我走呢？章晖说的对，即使我摆脱了嫌疑，我现在仍是话题中心。这也就静了十来秒，记者们呼的一下就上来了，拽我的拽我，拉我的拉我，“叶小姐，都说你失忆了，请问这是真的吗？”

　　　　“你打算以后怎么处理这种关系？”

　　　　“你……”

　　　　章晖护着我，拼命的往前挤，可记者们就像是麻绳似的，紧紧的缠绕过来，一点点肋在我身上。章晖死死的拉着我，手心像是要攥到我手心里去，但这样也于事无补――记者们冲击的力度太大了。我只觉得手心一空，我们终于被冲开。

　　　　章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大喊染染，我本能的朝着那边跑，但周围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传过来，“叶染染，你只需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

　　　　“叶染染，您这样跑不是个好办法。”那些人死死拽着我，“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我……”

　　　　我连章晖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他不知道被他们拽到了哪里。我正无措绝望，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手突然被一只手用力的一扯，身旁突然闪出了大片的空隙，我完全来不及研究是怎么回事，然后，整个人就被拖出去了。

　　　　四周突然宽敞，因为快走，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有两个人拉着我带着我快走，说实话，与其说是走，但那走的实在是太快，简直就是跑了。别说挣扎了，这速度快的，根本由不得我有这个想法，直到我被塞到一个车里――真的是塞，车门拉开，把我往里面一塞。

　　　　我好不容易坐稳，回头一看，身边坐着个男人，虽也是一身黑衣，但与刚才那几个截然不同，这身黑衣的质地一看就是相当上乘的料子，上身挺阔，一点褶皱都没有，亦是一尘不染。

　　　　我盯着他，盯着他大概有几秒钟，“你……你是谁？”

　　　　他笑了下，“叶染染，你别装了。”

　　　　“你又是哪位？你们都怎么回事，每个人见我都要说，不要再装了。”我转身，手搭上车门把手，“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我要回家了。”

　　　　他在我身后抱着肩冷笑，那声音冷飕飕的，“演，继续演。”

　　　　“谁演了？！”我瞪着他，急于弄那个把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没人给我开门。

　　　　我急了，伸手去砸那个车窗，然而车上其他三个人都像是把我当做不存在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掏出电话，“你……你们这是绑架知不知道？我可以打110，我……”

　　　　我手机刚拿出来，只听到“啪”的一声，手机被嗖的夺走，砸到了车门上。

　　　　那是如此用力的一砸，我赶紧把手机拿起来，屏幕上面已经破碎下好几条纹路，“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瞪眼看着身边的男人，吼道，“你凭什么这样做。”

　　　　他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

　　　　丫真是个神经病！我狠狠瞪他，再次试图下车逃开。

　　　　然而刚把手触到门把手，整个人就被他扯回去了。我人没支撑住，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我忙乱急了，第一个意识就赶紧起来，然而刚一离开，下巴便被他狠狠的捏住，“叶染染，”他直直的盯着我，眼睛那样黑亮漆深，但却如同盛满了利刺一般闪着寒光，“你在其他人面前演可以，但是，你想骗我的话，死了这颗心。”

　　　　我咬着牙，使劲儿的咬着牙，因为我被他捏的，觉得不咬牙的话，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下巴被控制住了，手可没有。我乱挥舞着手，也不管什么了，伸手在他大腿内侧一掐。

　　　　我下手也挺狠的。这不怪我，绑架我上车，还摔了我手机，我怎么能不狠呢？这下，只听嘶的一声冷抽气，他的手松开了我，我抓紧时间逃离，但是很不幸的是，又被一把抓回去了，我觉得我就像是一只落入猎人手里的小鸡一样，他把我非常用力的一揽，我以为又要说什么废话，然而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黑影压了下来，紧紧的困住我。

　　　　接下来的感觉便是刺痛，我舌头都要被夺走了似的――嘴唇又麻又疼，仿佛要把我撕碎吞掉。

　　　　我猛的推开他，舔了舔嘴唇，很快尝到了唇边的咸腥，这才意识到，他竟然吻了我。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

　　　　我头一蒙，然后，呆滞两秒，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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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他们巴不得上我的车

　　　　其实我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个什么意思，我就这么哭，他就这么看着，冷眼看着，那双眼睛真是冷到没有一点温度，像是千年堆雪冰山下尘封的一支利剑，或者就是在看一场特别寡淡的戏。他就那么注视着我哭，仿若一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那锋利的唇角紧抿成线，有着如此薄冷的弧度。然而那唇线一点点上扬，似是冰河遇到春风，一点点渐渐的回暖，那漆深不见底的瞳仁甚至也开始有了些温度，渐渐泛起些生动的浪波，“你笑什么！”我把包砸在他头上，“你笑什么！你欺负人！”

　　　　这个神经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将手放到身前，拿起一旁的ipad，唇弧上扬，一副突然间心情好好的样子，“老李，去汤山别墅。”

　　　　“是的。”那个老李毕恭毕敬，“司老板。”

　　　　这声令下之后，车子嗖的一声，加速更快。我原本便是坐了一点，浑身戒备的姿态。此时倏然加速，我一时没站稳，哐的撞在前面座椅背上，顿时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带好安全带。”这个司老板虽然这样说，但是头也不抬，“老李开车很猛。”

　　　　这算是什么？我过去摇晃他的胳膊，“我要下车！”

　　　　他身子被我晃动，但是眼睛仍是盯着ipad，嘴角泛着莫名的笑容，也不看我，只是说，“老实点。”

　　　　“你凭什么带我走？我以前认识你吗？”

　　　　他倒是仍会有问必答，只是还是眼睛不看我，笑容愈发的浓，“老李，你不如告诉他，这但凡是女的，这么多，只要是上了我司某人的车，哪个还有下车的道理？”他顿了顿，“这么多日子，我要谁下过？哦，还有个更确切更妙的说法，谁又肯下过？”

　　　　“是的，”老李忙不迭的说，“那些女人，都巴不得和您扯上关系呢。自然眼巴巴的想上您的车，和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您踹都踹不了他们下去……”

　　　　“所以，”这个司老板顿了顿，语气拉长，轻描淡写道，“你啊，现在最好识趣点。”

　　　　他那语气太轻佻了，仿佛我是一只轻易便可捏死的蚂蚁，我的生杀大权全都在他手上。我竭力劝自己冷静，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又哭了出来，“我求你了，”我拉着他胳膊，“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就放我下去吧。求求你了，你放我下去。”

　　　　他终于放下了ipad，转过头，一瞬不瞬的的看着我。

　　　　像是刚从那般，紧紧的盯着我，只是与刚才那般的毒辣薄冷不同，这次是冷静的，又像是有些悲观，像是要看到我心底里去。那双眼睛那样幽冷深邃，但又像是融着叹息，“你以前从不会这么哭，不会示弱，尤其是不会在我这里哭。你总是和我顶着，硬碰硬，我说一，你偏要二三四，甚至要更多；我说东，你偏要往西走，甚至还要走回来在我眼前得瑟一圈；我说是，你偏要反着来，即使做的不对，撞的头破血流也要说我特心甘情愿，就当体验生活了。”他这样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但那眼神恍惚，又像是不在对我说似的，我看着，忘了哭，只是看着他。

　　　　直到车“嘎”的一声，倏然停住。

　　　　这下不止我了，连这个司老板也被哐了一下，只是他定性比较好，身子只是微微摇晃，“怎么了？”他语气不悦，声音低的像是从深渊中发出来。

　　　　老李声音怯懦，显然是害怕至极，“刚才过去了……一只……一只狗。”

　　　　这位语气更加不悦，只是说了四个字，“好好开车。”

　　　　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想了想，大着胆子伸手去戳他，“我……我之前也认识你吧？我是不是……你的敌人？”

　　　　“敌人？”他笑了下，“说敌人都抬举你了。”

　　　　“我……”

　　　　“不管之前那些事儿我不急，咱们慢慢算。不管是真是假，你现在可比以前那样子讨喜多了。你以前就是太逞能，太不听话，太讨人嫌，太自作聪明，”他突然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腮，然后很不客气的拍了两下，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狗似的，虽然没说一句好话，“日子还长，咱们慢慢来。”

　　　　“我……”

　　　　他拿出一个手帕，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带手帕，白色的，白的耀眼，然后粗鲁的在我眼睛上一抹，特别厌恶，“擦擦你的眼泪，别像是怎么着委屈了你似的。真恶心。”

　　　　那手帕上还有奇特的香味，那香味，似曾相识，好像在某处出现过。

　　　　但毫无疑问，我怎么都想不出来。

　　　　我有点呆，而趁我呆的工夫，那人已经闭上眼睛，一副浑然不会理我的架势，肩膀抱在胸前，假睡了起来。

　　　　车子开的越发的快，我估计就这个事态，我再闹他也不会把我放下去，于是我也深吸口气，侧头看向窗外，那些树像是被施了魔法，那样迅速又急迫的被淹没在黑夜里。大概是因为周围很静，所以我才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像是焦躁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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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会醒着，事实上我也一直要求自己醒着，但没想到我居然睡着了，我是被“啪”的一声开门声吵醒的，我还正在那呆着，觉得睡着很不可思议一样，腮突然觉得温烫，抬头一看，那个司老板正拿着一个长东西戳我，忽然发现那长东西尾部冒出的烟雾，我这才发现，那居然是个烟斗。

　　　　“还愣着干什么。”他站在车侧，不知道下去多长时间了，声音特别特别的冷，“下车。”

　　　　我觉得我自己睡蒙了，回身就要找包，抬头又一看，包正挂在这个司老板的胳膊上。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径自走。走了两步大概看我没跟过来，又回头，眉头皱起，“你腿断了？”

　　　　“我……”我沉了沉心，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你……”

　　　　我快走几步，到他跟前便要用力拽包，“谢谢你带我一程。”我努力拉了半天包拉不动，便强扯起笑容看着他，“我不知道以前咱们是什么关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