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小血族-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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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鞋踏在大理石走廊的声音“哒哒”响起，白衣天使不愿在和这个是否还有未来的人继续交流，大步离去。

　　　　伴随着离去的脚步声，淡淡心声自医生阴暗挺拔的背影传出。

　　　　“早点安乐多好，反正也是必死的人了，拖那么几天有什么用，呵。”

　　　　溃散的瞳孔轻轻眨了眨，医生冷漠的白色身影在自己的眼前逐渐虚幻，黄小北张了张干裂的嘴，很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能说出。

　　　　歇斯底里的咆哮，从来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绝望和愤怒带给他的很多，他能做的却很少。

　　　　眼里流不出泪，想用泪水还击的方案宣告破解。

　　　　于是，站在太平间前动也不动的他，只能在自己心里小声呢喃。

　　　　“那是我爸爸，就是一直和我待在一起的人，就是陪我玩，哄我睡觉，给我讲故事的人，您，您明白吗？”

　　　　他希望能听到回答，但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远，留给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

　　　　他呆呆的站在太平间的大门前，攥着手中的《火化单》，放大的瞳孔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自语。

　　　　“我只是想让他多陪陪我，我只是想让他多陪陪我，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临走之前，黄小北看了一眼太平间紧闭的大门，昏暗的灯光下，那三个大字是如此的清晰。

　　　　他知道，那个溺爱他的人此刻就躺在里面。

　　　　他挺想再进去的，但不敢。

　　　　他不是害怕别的，他是害怕自己再去想未来。

　　　　以前有老爸，什么都不用想，现在，没了。

　　　　他害怕。

　　　　——————————

　　　　没人借给我，高利贷也不借。

　　　　可以理解，因为我根本就还不起，所以不会有人愿意借给我的。

　　　　老爸走了，我就只有我自己，我这么一个差劲的人连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借给我钱呢？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但同情心又能持续多久？

　　　　一个乞丐来跟你乞讨，你看他可怜施舍了他。

　　　　第二天又来了，你看他可怜施舍了他。

　　　　可第三天呢？第四天呢？

　　　　没有同情心了，你看那个乞丐就只剩下了厌恶和恶心。

　　　　我现在就是大家眼里的那个乞丐，那个令人感到恶心的乞丐。

　　　　所以，不会有人再愿意帮我了。

　　　　世界很现实的，我也很废物的，我很想让老爸走的舒服一点，我不想让他被所谓的海葬。

　　　　什么叫海葬？骨灰丢进海里。

　　　　什么叫火化单位帮我处理？骨灰丢进垃圾桶里。

　　　　很正常，因为老爸的骨灰对我而言很重要，可对其他人来说就是晦气的东西，大家能照顾到我的感受帮我扔掉就已经是可怜我了不是吗？

　　　　老爸没走的时候还真没有发现这些。

　　　　有他在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看到这么多残酷的东西，我只要快快乐乐的就好。

　　　　很，很想他啊。

　　　　可他现在不在了，只有我自己了。

　　　　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让老爸被扔掉，我想让他舒舒服服的，我该怎么办？有人愿意帮帮我吗？

　　　　没人，没人。

　　　　嗯，真的是好，好冷漠的呢。

　　　　不想再去求人了，也不想再去听见那些恶魔在心中的低语了。

　　　　就这样吧，以后就一个人吧，我就是这样，陪伴着我的只有孤独和痛苦。

　　　　摸了摸自己的红肿的额头，黄小北死死抱紧了怀中老爸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东西。

　　　　可不，不行啊，老爸，还有老爸，不能让他就这么被人丢掉，我要想办法，我。。。。。。我再去跪，我再去做那个众人眼中恶心的乞丐，哪怕是在听到他们恐怖的心声也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帮帮我，只要有人愿意帮我！

　　　　我就！

　　　　寂静到死的家中。

　　　　黄小北抱紧父亲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蜷缩在房间黑暗的角落中，无神轻呢。

　　　　去陪老爸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我不想看他被丢掉，我真的。。。。。不想。

　　　　汇款，十万。
………………………………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就是要欺负他

　　　　“世界，真的是美好的吗？”

　　　　黄小北笑盈盈的问着卡尔，卡尔原本是打算直接回答的，但看着黄小北眼中的愚弄，他选择了另一个答案。

　　　　“区别只是在于我们如何去看待它。”

　　　　黄小北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嘴角，然后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去他妈的美好！

　　　　————————

　　　　“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什么美好不美好，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

　　　　说到这里，黄小北忽然调笑的眨了眨眼睛。

　　　　“可我要说我是因为看到的太多，经历的太多，才变成这样的你信吗？”

　　　　卡尔略作思虑后，很是认真的回答道，“我相信。”

　　　　黄小北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还是不屑的抠了抠耳朵。

　　　　“把你的魔眼全都用在我身上吧，我愿意让你看看我以前的经历到底是什么，看完之后你在跟我讲世界是美好的，我应该用爱来看待世界的这种屁话吧。”

　　　　说完，黄小北闭上眼睛，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内心呈现在了卡尔的面前。

　　　　可卡尔却没有任何犹豫便摇头道。

　　　　“学长，没必要这样，我说过自己不会再窥视您的内心了。”

　　　　黄小北笑里藏刀般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应该是不敢吧？亲爱的卡尔少爷应该是害怕自己的理论被我打脸吧？”

　　　　卡尔推了推自己太阳镜的镜框，“学长，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但稍后，我会为您详细解释一番的。”

　　　　“切。”

　　　　黄小北鄙夷的撇了撇嘴，同时又扫了扫卡尔那副恪守原则的模样。

　　　　这个家伙还真是心口不一的很啊，照我看，他不是不想，而是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偷偷看完了吧？别以为我没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眼睛一直都在冒蓝光！

　　　　————————

　　　　“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说到底我这个人，还是贱的。”

　　　　拄着双臂，黄小北扭头笑盈盈的看向了天空的圆月，耸着肩膀道。

　　　　“明知道别人不愿意搭理我，还是忍不住往上凑，明知道没人会帮我，还是跑到人家家门口去跪，去哭，直到最后人家拿起棍子，我才会像条狗一样的逃走，最后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躲在屋里的角落流着眼泪，抱着老爸的。。。。。。”

　　　　黄小北没有再继续说出去，反而极为鄙夷的翘起嘴角，批判着过往的自己。

　　　　“那种恶心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想在看到了，知道吗？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去做那种恶心的事情了！说实话，我不恨别人，因为他们不欠我什么，我恨的只是自己，那个一无是处只能靠别人施舍的自己！”

　　　　黄小北的目光阴沉开来。

　　　　如果我能优秀一点，如果我当初能让人看出一丁点拥有未来的样子，也不至于连高利贷都不肯帮我吧？

　　　　阴翳的光芒笼罩着黄小北的五官，骨节交错声道道响起。

　　　　“所以说我真的很反感以前的自己，我非常讨厌他，他可真贱啊！”

　　　　黄小北双手的指甲几乎快要嵌入掌心。

　　　　卡尔若有所思的推了推自己的镜框，在这场谈话中，他没有任何主导地位可言，他只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何况，在这样的一个黄小北面前，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他说的很对。

　　　　谁不讨厌过去的自己？

　　　　我们都一样。

　　　　只是他或许不光是单纯的厌恶曾经的自己，也是厌恶这个世界的冷漠吧？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没有人帮过他，相反，还毫无保留的用一切最恶毒的词汇在心里呢喃着，所以，他为什么还要去相信别人？

　　　　别人用冷漠对待他，他难道就不能用冷漠对待别人吗？

　　　　可以，真的可以。

　　　　————————

　　　　见卡尔没有说话，黄小北一拍手，大笑道。

　　　　“对了，你刚刚提到同情，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来来来，试想一下，大家对于我这么一个死爹的人的同情会是什么样的呢？说是不太好说，我给你演演好了，让你看看我都能得到怎样的同情。”

　　　　毫无征兆般，黄小北站起身，在卡尔惊愕的目光下，他拄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副娇滴滴的女生样子道。

　　　　“唉，黄小北真可怜，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他爸也死了，你们说他以后会怎么样？应该会去工地搬砖吧？”

　　　　黄小北拍着胸膛笑到力竭。

　　　　“也有可能捡破烂呢。”

　　　　一副小人的奸诈嘴脸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不是会弹吉他吗，去给人家弹棉花不是一样能吃上饭吗？”

　　　　“哈哈哈！哈哈哈！”

　　　　嘲讽登场。

　　　　“早点安乐多好，反正也是必死的人了，拖那么几天有什么用，呵。”

　　　　愤怒迎面走来。

　　　　“老子欠你的吗！你还有完没完了！滚！滚！！”

　　　　“对，对，滚，滚，我该滚，我该滚的越远越好，滚得越远越好！”

　　　　“哈哈哈！哈哈哈！”

　　　　铺天盖地的嘲笑声，自他的灵魂深处传出，形形色。色的人物自他那癫狂的五官，扭曲的身体，粉墨登场。

　　　　他在笑着，笑着扮演着每一个曾经愚弄讥讽过他的人，他笑的很开心，看不出丝毫悲伤，乃至于沉浸其中。

　　　　“哈哈哈！啊哈哈哈！”

　　　　最后，伴随着那尖锐的笑声，黄小北的脸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嘴脸，每一副嘴脸都不一样，但每一副嘴脸都在肆无忌惮的大笑。

　　　　嘲笑着同一个人。

　　　　卡尔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看似乐观的人，疯狂的嘲弄着曾经的自己，嘲笑着曾经的他。

　　　　过去的伤口被他亲手撕开，血淋淋，血淋淋。

　　　　他似乎不是黄小北，他似乎也成为了那些嘴脸中的一员，和那些人一起哈哈大笑的，嘲弄曾经的自己。

　　　　————————

　　　　一群人围成一团，对着中间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的人放肆大笑。

　　　　被嘲笑的人只能缩紧自己的身子，把头死死地埋进膝盖里，颤抖着。

　　　　嘲笑声涌入他的耳朵，尖锐刻薄的声音笼罩在他的四周。

　　　　“看看，看看他那副傻样儿。”

　　　　“可怜的狠呦。”

　　　　“真可怜啊，那可怜的样子真是令人忍不住捧腹大笑。”

　　　　一个人挤进了人群中，看着被众人嘲笑的家伙，那个人微微一愣，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吧？他很傻吧，他看起来很可笑吧？哈哈哈，我也觉得，我也觉得！太可笑了，这个家伙真是太可笑了，瞧他那样儿，真好玩。”

　　　　有人发出疑问。

　　　　“你好像跟他长得很像？”

　　　　那个人笑的满地打滚。

　　　　“因为他就是我啊，因为他就是以前的我啊！怎么，我不能笑话他吗？我不能和你们一起欺负他吗？”

　　　　“可以当然可以。”

　　　　“哈哈哈，啊哈哈哈！”

　　　　黄小北毫不介意的嘲笑过去的自己，乃至于他比其他人欺负过去的自己欺负的还要狠。

　　　　他往他身上吐唾沫，他捡起石头砸在他的头上。

　　　　那个他只会抱着膝盖，低头瑟瑟发抖，什么都不敢说。

　　　　“哈哈哈，瞧他那傻样儿。”

　　　　“哈哈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就知道蹲在地上，就知道把头埋进膝盖里，没出息，你可真是太没出息了。”

　　　　“去死吧，你快去死吧！”

　　　　他恨，恨过去那个软弱废物的自己，恨那个只能靠祈求别人施舍的自己！

　　　　他恨他做过的一切，他恨他曾经的所有！

　　　　没有他是不是就会很好？没有他是不是就会很好！

　　　　对的，对的！

　　　　漫天的狞笑声中，黄小北握紧手中匕首，一步步朝那个被他谩骂欺负的人走了过去，眼中的疯狂刹那化为实质。

　　　　“去死吧，你快去死吧！”

　　　　卡尔一把抓住了黄小北的手，盯着面前这个疯癫的家伙，卡尔沉声道：“学长，可以了，您的过去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我想您应该冷静一点。”

　　　　黄小北一把甩掉了卡尔抓着自己的手，满不在乎道，“怎么了？我笑话笑话以前的自己也不行吗？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吗，来，你也来一块嘲笑嘲笑那个傻子，我不介意的，相反，我还很高兴呢。”

　　　　“您是在折磨自己。”

　　　　黄小北愣了一下，然后低下了自己的头，笑了笑。

　　　　“是吗，折磨自己啊，你这么一说，我看他。。。。。。还真可怜了不少呢。”

　　　　你真可怜，连我都在嘲笑你，呵呵，可怜到了极致。
………………………………

第一百二十三章面具

　　　　冷静下来的黄小北，重新坐回地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所以说，我选择自己一个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好学生死了父亲大家都会跑去安慰，我呢？我又能得到什么？”

　　　　卡尔静静地注视着黄小北。

　　　　黄小北点头拍手，“当然，也确实有一部分人安慰过我，但都是那种看起来很好的人，注意是看起来，至于其他人。。。。。。呵呵，还能怎么样，大部分都选择视而不见呗。”

　　　　黄小北笑着点了点头，“嗯很正常，非常正常。”

　　　　“大概是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跑去安慰你也有点浪费时间，还不如我们用来谈八卦说游戏来的有价值。”

　　　　“你看，这就是我过去所拥有的，所得到的，我做错了么？我用自己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别人不对吗？”

　　　　黄小北站起身，拍着卡尔的肩膀，笑盈盈的盯着面前这个金发男子幽蓝色的双眸。

　　　　“是不是很可怜啊？你看我是不是很可怜啊？我是不是跟您这种天之骄子完全就是天地之差呀？所以呢，麻烦以后不要再来折磨我了好咩？我真的没有什么能让您感兴趣的地方啊。”

　　　　黄小北脸上的笑容，令卡尔挺拔的身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学长，大家或许并不是不关心你，只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关心一个刚刚失去了父亲的人，毕竟他们的安慰，很大程度上可能会引起您过度的悲伤，而人，也应该没有您刚刚所猜想的那般。”

　　　　黄小北不耐烦地打断了卡尔的话，“等一等，先等一等，麻烦你不要急着反驳我的话，让我说，你不是说就做一个无声的倾听者吗，好，那就让我说。”

　　　　卡尔点了点头，站到一旁。

　　　　吹着夜晚的凉风，凝视远方都市的夜景，黄小北轻轻吸了一口气，又吐出。

　　　　眉眼间满是疲惫。

　　　　“我明白，我明白你在怀疑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所谓的视而不见和嘲笑，全都是我这个可怜的家伙所发出的臆想，你也一定又想告诉我，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生活处处都会给我们留下感动，可那是对你！”

　　　　直视卡尔的双眼，黄小北嘲笑摇头。

　　　　“对你这种天之骄子，生活当然会对你很好，而我。。。。。。”

　　　　黄小北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知道吗？我也能看到一些东西，可我看到的全都不是我想看到的，而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刚刚那些就是我曾经亲眼看到的，你明白吗？”

　　　　“那是人最肮脏的一面，最虚伪的一面，你好歹还能看到他们的闪光点，可我只能看到他们的丑恶，我也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我也觉得他们没那么坏，然而恐怖的，他们就是我所看到的那样！”

　　　　阴郁无比的黄小北，嘿嘿一笑，“他们真的就是那么想的。”

　　　　扭头看向卡尔，黄小北伸出手指点了点卡尔的胸膛，嘲讽起了面前这位犹如天神般英俊的男人。

　　　　“别再说什么好人坏人了，太特么幼稚，还有，你以为你自己就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是，你看起来确实很好，可背地里你又是什么样？仁慈的领袖？啊呸！当然，我也一样，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客气的告诉你，你死了，老卫死了，我连滴眼泪都不会掉。”

　　　　“因为我早就看透了。”

　　　　黄小北抱着双臂，冷冷一笑。

　　　　“学弟，别怪我说话难听，因为就是这样，咋们脸上都带着面具，咋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卡尔没有生气，因为黄小北这番话很有意思。

　　　　他说的很对，我确实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的美好，我也有着自己阴暗的一面，比如说不愿意接受一个比我差劲的人的领导，或者，失去一些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每个人都是这样，谁又敢说自己没有阴暗的一面呢？

　　　　有点同情他了，也难怪他以前那么极端，因为他和我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世界。

　　　　我可以用自己的魔眼有选择的来看待这个世界，他却不能，他只是被动的，被动的看着人性的丑恶，看着世界的恐怖。

　　　　他不想看到那些丑恶的东西，可那些东西却不可控制的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只能看。

　　　　卡尔不由在心中一叹，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度过这些年的，也真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么的乐观。

　　　　或许，他才是脸上面具最多的人。

　　　　到此为止，终于不难理解他以前为什么会那么的极端，本就因失去父亲而伤心难过，却又看到了人们心中真实的想法，当真是连一丁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难怪当我窥视他的内心时他会那么生气，因为他最讨厌的，大概就是看到别人的内心吧。

　　　　————————

　　　　“学长，您大概是什么时候能看到那些东西的？”卡尔静静的问着。

　　　　黄小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撇过头，“我爸走的那天。”

　　　　卡尔点了点头，又问道。

　　　　“学长，那现在的您只是个普通人对吗？或者说您的那种能力需要某些条件才能开启是吗？”

　　　　黄小北冷着脸，“这跟你没关系。”

　　　　卡尔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是么，可我觉得现在的您已经失去了那种能力，或者说是您故意将它埋藏了起来，只有当您的情绪波动特别大，比如说被激怒时，那股庞大的力量才会出现。”

　　　　黄小北的身体下意识一颤，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见状，卡尔低头推了推自己的太阳镜，正色开口道。

　　　　“学长，我没有探究您秘密的想法，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因为现在的您看起来很好，也很正常，所以我猜想，您现在一定失去了那种能力，虽然还曾被以前的一切所影响，但您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对吗？不然您也不会和卫斯林学长他们天天呆的很开心。”

　　　　“你的屁放完了吗？”黄小北不耐烦的问着。

　　　　卡尔认真摇头，“没有。”

　　　　这次倒是黄小北愣住了。

　　　　“学长因为您过去的经历，因为您过去所体会到的人世冷暖，所以您固执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好似乌龟般用它那坚强的外壳来保护自己。因为你觉得所有人都只会伤害您。”

　　　　卡尔推了推自己的太阳镜。

　　　　“学长，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也觉得您做的很对，被人伤害，却还要装作不知道，这并不是善良，但被人伤害却用同样的方式还击回去，这同样不是正确的方法。”

　　　　“你特么说完了吗！”

　　　　望着黄小北那愤怒的眼神，卡尔直视黄小北的眼睛，颇为认真道，

　　　　“学长，我只有一个问题，您先前对您叔叔做出的那种猜测。。。。。。。我想问一下您，您是觉得他也一样的丑恶吗？或者，他也曾在心中说过什么让您很难受的话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您可以不用回答，也当我从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黄小北冷静了下来，可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

　　　　很久之后，在卡尔等待的目光中，他才蹲在地上，很是复杂的挠着头道。

　　　　“大叔。。。。。。怎么说呢，就是，就是他，他。。。。。。”

　　　　黄小北组织语言的能力有些捉急，或者说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我现在看不见了，你懂吧？所以，所以我压根就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

　　　　瞧着黄小北那副纠结的样子，卡尔淡淡的笑着。

　　　　“有些东西也不一定非要知道，看其实也能看出来，毕竟真正对您好的人，您不需要去看他的内心，也一定能发现吧？”

　　　　黄小北脸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你说的也对。”

　　　　卡尔笑得很开心。

　　　　“他不止对您很好，过去是不是也曾帮助过您？”

　　　　黄小北把脸转到一旁。

　　　　“关你屁事儿。”

　　　　在卡尔那饱含深意的眼神注视下，黄小北撇着嘴的抠着自己白色旅游鞋的鞋带。

　　　　对你很好的人，不需要去看内心，也一定能知道的吧？

　　　　嗯，虽然他不说，也不承认，但当年大概就是大叔拉了我一把，我。。。。。

　　　　挺想说谢谢的，但有点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