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交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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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许祯找到了自己的家，打开门进去，又关上门，然后静静地坐在床上，他望向窗外，似乎要看透那黑暗中的秘密，一直看着，沉默地看着。

　　　　屋子里很黑，没有火把之类的照明物，看起来，似乎比外头的世界还要黑，宛如两个世界；但是许祯显然是没有太过在意，从未使用过火把。

　　　　他大概是喜欢呆在黑暗里罢？

　　　　轰！

　　　　一声巨响蓦地传来，响彻天地，震撼四方，那是雷声，伴随的还有一道刺目的光芒，就那样从天而降，划破苍穹，又在半空中分裂，犹如银蛇狂舞；在那一刻，它便是天地间的唯一，连黑暗都在退避，刺目光芒照亮天地，所谓天地变色就是如此了罢？

　　　　但那仅仅只是那一瞬而已，很快，黑暗再次笼罩这方天地。

　　　　可天地之伟力又岂非如此？黑暗刚刚淹没，又一道响彻天地的雷声传来，还有一道刺目闪电划破天际。

　　　　黑暗退避，光芒再次照耀人间，可当光芒退去，黑暗又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仿佛驱之不散，又似是在挑衅上苍。

　　　　于是，更多的闪电降落下来，仿佛是被震怒了般，一道接着一道，要将这胆敢挑衅上苍威严的东西给灭掉，咆哮着劈向黑暗。

　　　　一时间，电光绚烂，雷音滚滚，一刻也不消停。

　　　　第一滴雨也划破了夜晚，降临地面，于是，“滴滴答答”，更多更大的雨降落下来。

　　　　而许祯，他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脸色平静，甚至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

　　　　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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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力量渴望

　　　　外头的雷声愈发频繁，闪电一道又一道，很密集，几乎都是数道同时出现，天地之间便也在此时一片白光，犹如白昼，而黑暗似乎也是被震慑住了，唯有在一些隐密的角落才会存在。

　　　　雨下得越来越大，先是小雨，再是大雨，甚至最后更是犹如暴雨般，雨水声声，不绝于耳，空气也弥漫着湿润的味道，还有清爽的新鲜空气。

　　　　风看起来似乎也是极大的，虽没看见树倒墙塌的现象，但那些雨水却不停地被蹂躏，方向不时转变。

　　　　这也就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现象，有雨水被风吹得乱飘，自然也是有很多雨水被吹进了这个小小的石屋，看过去，那扇门扉倒是无碍的，不过窗棂却不是这样了，早已被雨水打湿，虽没有破损，可也有许多雨水被吹了进来，附近的地面都是湿漉漉的，甚至还有一些飘到了在里面的那个床板上。

　　　　这对许祯来说很糟糕，原本下雨天寒冷不说，还有风吹进来，这就已是很严峻的环境了，睡觉都成了问题，而现在连床都湿了，不说能不能睡着，就算能，第二天人也得出大事。

　　　　在这种情况下，许祯也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走到靠近门扉却又不是在窗棂之下的那个角落里，然后慢慢蹲下。

　　　　那里可以说是一个死角了，风和雨都轻易影响不到那边，看起来，许祯暂时是安全的了。

　　　　风吹呼啸，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整座村子都笼罩在风雨之下，似乎很是薄弱，不断承受着风雨的袭扰，外面的景象看起来很有些恐怖，若是胆小一点的，估计都得哭出声了，睡觉更是不敢了，比如那个季冬。

　　　　许祯蹲在那个角落，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未知处，他眼眸深邃，脸色平静；直到很久之后，当外面的闪电和雷音都消退，黑暗重新淹没这个屋子时，他才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抱膝，似乎要以这种姿势睡去。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风声渐小，从上方看，整座村子似乎都陷入了死寂，但却也逃过了一劫。

　　　　但是不知为何，也不知何时，在村南边缘处，那里出现了一点火光，在风雨之中燃烧的火。

　　　　※※※

　　　　黑暗终是散了，在经过了漫长的一夜风雨后，白昼来临，微弱的白光透过窗户，照入这个小小的有些昏暗的石屋。

　　　　那里很潮湿，连床也被雨水打湿了，在那个最昏暗的角落里，这个平日里起得很早的男人却是依旧蹲在地上，他没有如往日般早早起来，看上去仿佛还在睡梦中。

　　　　经过一夜的“咆哮”，雨势变小了，风停了，因为没有风，所以也没有雨水被吹进这个屋子了，能听得见的声音大概也就只有雨水滴落的声音，完全没有了昨夜的热闹。

　　　　许祯蜷缩在那里，似乎不太愿意醒来，也不想离开那个角落，或许，在他看来，这个角落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过了很久后，当有村民打开这个门扉时，许祯才缓缓抬起了头，然后，在拿了那个村民送来的烤猪排，狼吞虎咽地吃完后，他又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接着又在那个角落里蹲下，抱膝。

　　　　※※※

　　　　这一次，许祯蹲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才起来，而外面的雨也一直下到了他醒来的时刻。

　　　　但是，雨还没有停，依旧有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妈的，还有完没完！”低声骂了句，许祯出了门，径直往村北那个尚未建成的新房走去，雨水已经很小了，倒也不用太在意。

　　　　这个新房子并没有在昨晚的风雨中毁掉，所以许祯也就松了口气，然后又向着村子中心去了。

　　　　临走前，他瞥了一眼那点在雨中依旧燃烧的火光。

　　　　不多时，许祯来到了老村长的家里，径直走入大厅内，举目四望，发现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于是坐在一把椅子上就等待了起来。

　　　　这一等，又是很久，直至夜幕再次降临时，才听见“咚”的一声，老村长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有三个人，却是孟栋他们。

　　　　此时的老村长披着一件黑袍，神情不再如往日那般温和，看起来多了几分肃穆，颇是吓人；身后的三人除了孟栋还算精神外，季冬和杨祜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显得很是萎靡，大概是昨夜没睡好，今日又被老村长的样子给吓到了。

　　　　夜晚了，客厅里很黑，原本是有火把的，甚至一直都在燃烧着，不过不知为何，许祯进来后便将火把给熄灭了；当老村长他们来时，那些火把又腾地一下突然燃烧起来，瞬间便照亮周围的空间。

　　　　见此一幕，坐在椅子上的许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不过看到孟栋他们，也就没有说什么。

　　　　“跟我来吧！”老村长低沉的声音传来，接着便先一步走了。

　　　　许祯没有迟疑，起身便跟了上去，孟栋亦然，倒是季冬看上去似乎有些害怕，迟疑着站在那里，还是杨祜拉着她跟上孟栋他们的。

　　　　老村长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石屋里，大抵是和许祯第一次与老村长谈话的地方一样，不过里面却多了几把椅子，想来应该是给孟栋三人准备的，如此便也就有些拥挤了，不过倒也没有人说什么。

　　　　五人依次坐下，然后许祯四人纷纷看向了那个黑袍老村长，或疑惑，或平静。而许祯则是若有所思，心里大致有了些许猜测。

　　　　黑袍老村长坐在火把之下，他的身子正好挡住了本就有些黯淡的火光，巨大的黑影吞噬了前方的几人，他默然不语，气氛也在此时压抑了几分。

　　　　四人中唯有许祯不动声色，孟栋三人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可能是气氛太压抑了，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老村长，你找我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说吗？”或许是因为受不了这种气氛，季冬当先开口了，可以听出这句话有些忐忑，似乎也是有些害怕，不过她还是壮着胆子轻声问了出来。

　　　　※※※

　　　　气氛一直僵持着，哪怕那个弱小的声音暂时打破了宁静，可那个黑袍村长却是一语不发，似在思忖，黑暗寂静再次笼罩这个屋子。

　　　　良久，黑袍村长才似下了决心，开口道：“你们渴望拥有和我一样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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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意兴阑珊

　　　　“轰隆”一声，只觉犹如电击般，孟栋三人全身大震，而许祯也是微微一怔，不过旋即恢复过来，似乎他早有所料一般。

　　　　而这一句话却如魔音般摄人心魂，孟栋三人都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无声地低下头，眼神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当然了，这句话对许祯来说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影响，他就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这些人，摇了摇头，然后直视眼前这个黑袍老村长。

　　　　黑袍老村长的视线也对上了他的目光，两人互相对视着，却又没有上一次那般带着冷冽之类的，有的只是平静，也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许祯便嗤笑一声移开目光，看上去似乎有些嗤之以鼻。

　　　　与此同时，就在许祯移开目光之时，那三个被催眠的少年也清醒了过来，然后带着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许祯拍了拍旁边孟栋的肩膀，有些好笑地说道：“好了，没事的。”然后看向老村长，道：“他们还是孩子，不至于的……你想什么就说罢。”

　　　　黑袍老村长瞥了许祯一眼，然后看向孟栋三人，道：“你们刚才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年轻人啊……”

　　　　孟栋三人却是更加不明所以了，不知许祯他们在说什么，于是他们干脆也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

　　　　※※※

　　　　夜色深沉，外面因为有乌云，甚至还在下着雨，所以看起来很是黑暗，而在这个村子中心的一间屋子里却是有一点微弱的火光，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影。

　　　　屋子里很昏暗，这是孟栋三人的想法，因为那个看起来有些可怖的黑袍老村长挡住了火把的光线，气氛很寂静，但也不是特别压抑，几人中，许祯是最喜欢这种氛围的了，当然，这不包括带来这种气氛的老村长。

　　　　大概是觉得无聊，那个黑袍老村长开口了，摆了摆手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罢。”

　　　　孟栋三人面面相觑，许祯屹然不动，最后还是孟栋提出了第一个问题：“老村长，那种力量到底是什么，我们也可以拥有它吗？”他看起来有些激动，还有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敬畏。

　　　　大部分生灵对于强者总是充满了敬畏了不是么。

　　　　那个黑袍老村长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这个不算太平凡的少年，眼里掠过一丝了欣赏，但也仅此而已了，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然后沙哑的声音传入了几人的耳中。

　　　　“那种力量是这个世界神奇的力量，不过我并不知晓它的根源。所有人都具备一定的天赋，可以开启这种天赋，继而获取力量。”

　　　　孟栋三人闻言都是纷纷激动不已，虽没有失态到霍然起身，但也用着几可灼天的火热目光死死盯住那个黑袍老村长，当然，许祯那家伙是个意外，依旧不曾动容。

　　　　“村长大人，你可以教会我们这种力量吗？”稍微冷静了点后，孟栋问出接下来该问的问题，然后又是双目炯炯，满含希翼。

　　　　黑袍老村长大概也是被孟栋他们的态度和对力量渴望的程度吓了一跳，不过他到底是很沉稳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唔……许祯这家伙却是觉得很正常，很平淡地看着这一幕，在他的前半生……呃，上一世，见过了太多的露出这种渴望神色的人，哪怕仅仅只是为了财富。

　　　　接下来老村长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道：“可以，不过不是教会你们，而是用特殊的方法开启你们体内隐藏的天赋，至于成就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孟栋三人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自然是更为激动了，都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黑袍老村长，他们可是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可以获得那种神奇的能量便足以。

　　　　“咳咳！我想问一句。”

　　　　轻轻咳嗽一声，许祯用一种怪异的若有所思的目光望向了黑袍老村长，然后道：“那种力量叫什么？平常这种能量存在于何处？这个世界的实力等级大概划分为什么？”

　　　　这当然是三个问题。

　　　　不过屋内的其他人也没有人在意就是了，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孟栋三人皆是被这一句话给灌醒了，冷静了不少，然后便是用一种尴尬的表情看向许祯，大概就是对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难当了。

　　　　然后那个黑袍老村长对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那种力量我们称之为灵，灵是一种可以掌控规则的力量，通过灵可以改变环境，灵存在于所有生灵之中，天地之中亦有；大概的等级划分很复杂，待你们获得那种力量后再做详述。”

　　　　孟栋三人都是满意地点点头，而许祯则是带着古怪的目光看着这个黑袍老村长，然后也是若有所思地思忖着。

　　　　“那该如何让我们获得……呃，开启那种天赋，继而获得力量？”孟栋又问道。

　　　　黑袍老村长干笑两声，似乎心情不错，随即说道：“开启这种天赋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地点，由我助你们引导即可。”

　　　　“时间和地点？”

　　　　“嗯，时间也即是在每月一次的月圆之夜，然后在那天夜晚，利用月亮的力量开启圣山上的祭坛，通过祭坛之力来为你们开启这种天赋，拥有获取灵的力量的资格。”

　　　　对于这些从未听闻过的名词，孟栋三人都表示很感兴趣，不仅是好奇那些神奇的祭坛和圣山，对每个月只有一次月亮，并是圆的，也很感兴趣，于是又向老村长问了很多的问题。

　　　　当然，其实他们并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多也就确认了这些存在的事实而已，对于那些神秘的东西依旧是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什么圣山是什么样子，在哪里，祭坛是怎么样的……这些有些中二的问题老村长都是一笑置之，并不作答。当然，这也无法打消孟栋他们的好奇心也就是了。

　　　　※※※

　　　　为孟栋三人解惑的时候，黑袍老村长无意间瞥了一眼许祯，却惊讶地发现那个男子异常冷静，似乎并没有被自己所说的神秘的东西吸引，或者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甚至在他眼中，许祯看起来很是有些意兴阑珊。

　　　　似乎……对方觉得这一切很无聊，还有几分不耐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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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志不在此

　　　　那个在黑暗阴影下的男子此时正坐在那里，然后有些心不在焉地低着头，那模样，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而在一旁的孟栋三人却是热情得很，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黑袍老村长双眼闪烁微光，似乎对这个男子越来越看不透了，也越来越好奇，这是怎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呢？

　　　　对于黑袍老村长的那道隐晦目光，许祯自然是感受到了，当下也瞥了一眼过去，然后又自顾自玩起来了。

　　　　时间也就这样一点点过去，等孟栋三人不再询问的时候，黑袍老村长的目光再一次向许祯望去，这一次，他没有很快移开，而是一直看着，孟栋他们都被好奇的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许祯问道。

　　　　老村长微微一怔，犹豫了一下，道：“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了吗？”

　　　　许祯诧异道：“问题？什么问题？”

　　　　“就是对刚才我说的那些没有疑惑吗？”

　　　　许祯“哦”了一声，道：“你是说这个，我没有问题的啊！”他低头沉默了片刻，接着抬眼对黑袍老村长道：“而且你也不会回答的不是么？”

　　　　阴影下的老村长的面容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想了片刻，道：“你对灵这种力量不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只要能让我变成血肉之躯即可。”许祯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就要离开了，站起来之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沉吟道：“我家太湿了，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宿？”

　　　　※※※

　　　　夜色深沉，黑暗如潮，外头的雨势已经很小了，风吹过，似乎带了一丝寒意，让这个夜晚显得有些凄凉。

　　　　许祯走在回家的路上，嗯，他的那个简陋的家，那个黑袍老村长并没有答应让他在那里住宿，只言这间院子唯有历代村长方有资格入住。

　　　　只见这个男子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走着，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时而又抬起头来望望天穹，然后又低着头行走在黑暗中，就这样，慢慢吞吞的回到了家中。

　　　　“啪”的一声，那扇小小门扉被许祯反手关上，尽管这里看起来和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黑暗，但总有一丝隐约的不对劲，就好像屋里屋外是两个世界般。

　　　　回到屋里的许祯没有多做什么，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很快也就陷入了沉眠。

　　　　朝霞初升，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当这个村子再次苏醒过来时，那个躺在床上的男子也如往日那般起了个早，当然，昨天是意外。

　　　　斜眼看了一眼窗外，雨过天晴，大概在昨晚时雨便停了，伸了个懒腰，许祯“夺门而出”，丝毫不在意会不会用力过大导致发生某些不好的事。

　　　　老王早早的起床在打铁，打了个招呼后许祯便照旧，开始跑村子一圈了，见到村民们也都礼貌的打声招呼。

　　　　在路过村子北边那条小溪时，他走到溪边准备清洗一番，却发现溪水涨了不少，昨天路过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过他也不是太在意就是了，反正水还是清澈的，洗过之后，转身走了。

　　　　※※※

　　　　没有如往常般打拳，甚至都没有跑完整个村子，许祯便径直朝溪边不远处的新家去，在那里，早已有很多的村民在等待了。

　　　　自不必说，那些人都是来帮许祯建房子的了，相互打了声招呼后，也就开始了干活，而许祯则是呆在一旁观看，偶尔指出其中的错误来。

　　　　施工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过了些时辰后，有一个人向着许祯走来，却是孟栋。

　　　　许祯略微有些诧异，旋即叫了一声，道：“坐吧！”

　　　　孟栋点了点头，在许祯身旁坐下，然后也看着那些村民建房子，但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沉默了好一阵后，孟栋看向许祯，沉吟了一下，道：“我想问你件事？”

　　　　“嗯？”

　　　　孟栋似乎下了大决心般，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做一名村民呢？”

　　　　“做一名村民怎么了？”许祯反问。

　　　　孟栋明显一怔，随即又道：“你觉得这里很好吗？”

　　　　许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嗯，是挺好的。”

　　　　“哪里好了？”孟栋追问。

　　　　许祯道：“青山，绿水，淳朴，宁静。”

　　　　孟栋眉头一皱，他的目光缓缓扫视了这个小村子一遍，看上去确实如此，不过却也更加疑惑了：“这里的生活的确很好，但是却过于平凡，我不喜欢。”

　　　　许祯哑然失笑，道：“那是你不喜欢，我喜欢就行。”

　　　　孟栋道：“你不渴望超凡吗？”

　　　　许祯道：“何为超凡？”

　　　　“开启天赋，修炼灵力，掌控世界规则！”孟栋豪气干云地回答道，似乎心有大志，热血沸腾，下巴都不禁微微仰起。

　　　　许祯没什么反应，依旧平静地说道：“你怎知这条路不是死路？人生路上有太多的意外，不如意之事多不胜数，你要成为至强者，却又怎知不会被其他人当做踏脚石，成就别人？”

　　　　“强者不是你有豪情万丈便可成就，这条路上几多悲歌？又有多少尸骨倒在路上？醒醒吧骚年，这里是现实，即便穿越了，也没有什么用，难道你有什么金手指？你觉得自己是上帝的宠儿，还是觉得自己是主角？”

　　　　※※※

　　　　有风吹过，花草轻颤。

　　　　微风拂过那个少年的脸，但他却觉得这风带了一丝寒意，将他内心的炽热之火浇灭了大半，然后……他沉默了。

　　　　又过了片刻后，孟栋抬起了头，看着那个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冷静，待人温和的男子，他问道：“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事？”

　　　　许祯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面上不动声色，他点点头，道：“是啊！很多事。”

　　　　“你还想着要去闯荡世界之类的吗？”

　　　　孟栋低下头，沉声道：“不知道。”

　　　　许祯看了他一眼，带着明显的嘲讽与不屑，道：“你的心还不够坚定。”

　　　　孟栋颔首道：“是的，我还不行……但是前辈，你有那样的心的，为什么……”

　　　　许祯打断了他，摆了摆手道：“我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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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月圆之夜

　　　　雨过天晴后的清晨很美丽，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有泥土味，也有青草味，太阳从那座山的后面爬了起来，明媚的阳光犹如希望之光普照进这个小小的原始村落，予人光明和希望，似乎能够指引人的方向。

　　　　但不知为何，在这温暖予人希望的阳光下，那个叫孟栋的男子却是猛然一惊，浑身一颤，双目兀自放光地望向他身前的男子，那目光有诧异，有恍然，还有一丝明悟。

　　　　似乎，他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忽然顿悟，然后明白了那个人先前的话与所做的事的意义，原来只是“志不在此”，孟栋心中了然，既然志向不在此处，那也就没必要对那件事太过在意，更不会如他那般去追求。

　　　　只是，那个人，心中的志向到底是什么……

　　　　“喂！”许祯叫了一声，道：“你怎么了，那么看着我。”

　　　　“嗯。”孟栋这时才回过神来，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