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奇葩想杀我-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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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还弥漫在她的四肢上面，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迈出一步也只是一小步，脚底的岩石咯的她整个人都咬住了牙齿。

　　　　手掌掐住了一旁的岩石，小心翼翼地晃动着自己的脑袋，将脑袋从岩壁中给伸了出来。迈出了另一步，接下来的痛苦也就能够忍受了。

　　　　夏客低垂着脑袋，两只手扶着岩壁，脚步慢慢地腾出岩壁里的凹陷处。

　　　　叶子腾仰着脑袋，他其实仍旧看不见夏客，没了衣服的夏客，彻彻底底就变得透明起来。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夏客所在的位置，所以在夏客腿一软从岩壁上摔下来的时候，叶子腾非常迅速地就展开了自己的双臂。

　　　　带着血腥的一团就这么直直地从高处冲进了他的怀里，饶是叶子腾再怎么稳住，也难以承受这巨大的冲击力，更何况，他刚刚还从糖果大叔的手中抢到了那块红色的晶石。

　　　　向后倒坐在地上，顾不得地上全部都尖锐的砂石，叶子腾本能的护住了怀中的这一团。

　　　　身体僵硬着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双手维持着伸展开的姿势，目光盯着岩壁，就连呼吸都变得克制起来。

　　　　夏客跌坐在叶子腾的怀里，低低地喘着气。她的下巴搁在了叶子腾的肩膀上，整个人压在叶子腾的腿上，感受着叶子腾的心脏跳动，也感受到叶子腾的温暖将自己包围。

　　　　“叶子腾……”夏客动了动下巴，蹭了蹭叶子腾的肩膀，就像走失的小兽在向母兽撒娇一般。她的鼻子一抽，呜咽着出声：“叶子腾，我疼……”

　　　　她反复的喊着这句话，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力气，又轻又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了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发疼。

　　　　“叶子腾，我疼，疼……皮被撕开来，骨头都碎掉了，疼……”

　　　　每一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都在发颤，说到骨头碎掉的那里，叶子腾明显的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剧烈的颤抖。

　　　　这幅模样的夏客太让他感到熟悉了，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心疼。

　　　　叶子腾的手僵硬的收回，一只手环住了夏客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背，他的动作极为的轻柔，连半分力气都不敢附加在上面。

　　　　“对不起，我来迟了。”

　　　　紧闭着自己的双眼，叶子腾的眉头也在颤动，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她被嵌在岩壁里面，混乱元力挤破头地挤进她的身体里，她的身体时而透明时而实体，幽蓝色地纹路游走在她的全身，她扯着嗓子高喊着，生命脆弱的就跟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

　　　　是他迟了……

　　　　是他不该留她一个人的。

　　　　“会好的，等回去就好了。”

　　　　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经历过剧痛之后的夏客，叶子腾只能一下接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

　　　　糖果大叔就在两人的不远处，他嘴角的血迹还没有干涸，他背靠着岩壁，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叶子腾怀里的那个人。

　　　　“咳咳，不要命啊年轻人。”

　　　　撑着岩壁慢慢坐直了身子，糖果大叔单手捂着胸，轻轻一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肋骨怕是断了几根了，谁能想到，那个小子会在看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扭头冲他出手呢？

　　　　他今日，算是栽了一次了。

　　　　不过后面，可就不能再无所谓。

　　　　他没打算要杀小姑娘和年轻人，可是他得完成任务，所以……

　　　　“年轻人，把那个小姑娘交给我，我不杀你。”
………………………………

第十二章　　心思重重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玉琅淳现在算是明白了。

　　　　他敷衍的说了一句以后，人家小姑娘也敷衍的应付他一句以后。

　　　　不过这以后的事情啊，还真是谁都说不准。

　　　　就像一年前，他还在为刑罚堂寻找继承人的时候，又哪里能想到，自己的继承人会是一个刚刚成为驱元者的普通人呢？

　　　　普通人……

　　　　“你想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吗？”

　　　　大概是话题转的太快了，夏客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反应，等到玉琅淳又问了她一遍，她才啊了两声，随后两条腿一松靠在了身后的岩壁上。

　　　　“老人家都喜欢问这种问题吗？”

　　　　“什么意思？”

　　　　“就是像你刚刚问的那种问题啊，”夏客有些无聊地蹲了下来，用手戳着叶子腾的脸蛋，一边在心里吐槽叶子腾这家伙生的太好，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玉琅淳，“你想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吗？你觉得你现在后悔吗？你恨我们把你拉进来吗？诸如此类的问题。”

　　　　这些问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玉琅淳自己想了一遭也没想出哪里不对劲，索性两只手撑着下巴等夏客给他解释，谁知道夏客在那里戳叶子腾戳上瘾了，他有些无奈地飘到了夏客的边上，虽然看不见夏客到底蹲在了哪里，但根据叶子腾凹陷下去的脸颊，他也可以判断出大致的位置了。

　　　　慢慢地飘了过去，再慢悠悠地蹲下了身子，“来，给老人家我解释解释。”

　　　　夏客又在心里骂了叶子腾两句，这才认真回道：“第一，我想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吗？我的回答是，是，我他妈做梦都想回去。”

　　　　回到那个正常的社会，那个有事就可以找警察的社会。不会再有一群神经病天天囔囔着要杀她，也不会有另一群神经病自以为是的说要去拯救世界，更不会有眼前这么一个神经病说要她成为什么继承人。

　　　　“可是我回的去吗？”

　　　　夏客扭头，看着玉琅淳的侧脸。

　　　　回不去的，她连怎么到这里她都不知道，又怎么回得去！难不成再去一趟酒吧，再被啤酒瓶砸一下？她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这么干。

　　　　“回不去。”

　　　　玉琅淳接着夏客的话说，他以为夏客说的只是那个普通人的社会，却不知道，他与夏客所言的，相差了不知道多少。

　　　　夏客苦笑，“是呀，回不去，你不是知道吗？还问我？第二个问题，我恨你们吗？”夏客盯着玉琅淳，“我不恨的。”

　　　　无论是一开始的段珍和罗立，还是后面的叶子腾和梁周生，甚至是上官大叔和陈枢，她都不恨。

　　　　段珍说过，如果不是罗立私自将元力灌入夏客的身体，那么她现在就是一个鬼，或者是一缕魂。

　　　　反正，左右不会是一个人。

　　　　她现在能活着，应该怀有一颗感恩的心才对。

　　　　感谢这个世界的夏客给了她一具能够活下去的身体，感谢罗立对夏客的情谊，感谢这个世界有元力，感谢所有人一路来给她的帮助。

　　　　她没有理由去恨，哪怕，真的被人杀死。

　　　　“我应该谢谢你们。”

　　　　顿了许久，夏客才将这句感谢说出口。

　　　　有时候说谢谢，其实比对不起更难。

　　　　玉琅淳也被夏客这突如其来的谢谢给吓了一跳，张着嘴巴扭着脑袋，看着夏客说不出半句话。

　　　　将感谢说出口之后，夏客整个人也都轻松了不少，吁了一口气，继续道：“第三点，我后悔吗？”

　　　　后悔吗？

　　　　后悔的。

　　　　如果不去那个酒吧找罗莉，那么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如果去了之后不嘴硬，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如果……

　　　　没有如果！

　　　　世界上没有假设，所以没有人能后悔。

　　　　“我这辈子，唯独这一件事情后悔，要是时间能够倒流，说不定我当初就不会变成这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其实这事跟那勇气没什么关系。一般能干出这事的人，要不是他活腻歪了，要不，就是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我又惜命，又没什么理由，您说我会把自己坑到这种境地不？”

　　　　“这话说的不错，”玉琅淳听完哈哈笑了两声，“小姑娘看的明白。”

　　　　夏客也跟着玉琅淳笑，“明白什么，您这语气弄得跟我多厉害似的，您是没见到刚刚跟我对拼元力的那位，人家那才是敞亮。”

　　　　“哟？小姑娘还知道敞亮？”

　　　　“那是，刚刚我问那位的问题，那位但凡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知道不能说的也就说不能说，您说，作为对立面，那位是不是敞亮？”

　　　　玉琅淳拍了拍大腿，“这倒是，不过你说的那位……”

　　　　“合着您老人家赶过来救我的时候没腾一眼出来看看呀！那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催命官王谷渡。”

　　　　“王谷渡吗？”玉琅淳拍着大腿的手慢慢地停了下来，“那你等会记得回去，给他补一刀。”

　　　　“咦？”

　　　　夏客眼睛都眯了起来，这思维跳跃的太快了，明明刚刚还是在讲人生哲学问题，怎么眨眼就变成了杀人越货？

　　　　不理会夏客惊异的眼神，玉琅淳从她身边站了起来，走向了那个昏倒在地上的驱元者。夏客也跟着站了起来，慢了几步跟在他后面追问。

　　　　“您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我这怎么……”

　　　　“我让你去干掉他。”

　　　　玉琅淳猛地扭身，他的身体飘在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客，一脸严肃。

　　　　“……我现在怕是干不掉他。”夏客的声音有些低，虽然刚刚糖果大叔想要干掉她她也想要干掉糖果大叔，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杀欲也就没那么强了。而且，事后再给人偷偷一刀，这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简单的很，”玉琅淳瞥了一眼夏客，扭头继续走，“抢走他体内的元力，他就会元力枯竭而亡。”

　　　　“那我跟元魔有什么区别？”夏客脚步一跨，穿过了玉琅淳的虚影，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她仰着脑袋，声音迫切，“元魔不就是用抢夺元力的法子去稳定自己体内元力的吗？”

　　　　玉琅淳的脚步停住，垂眸眯眼，嘴角微微上扬，“那若是我告诉你，你想要变回来，就只能这样呢？”

　　　　“什么意思？”

　　　　“你想要恢复正常，就需要更多的元力，”玉琅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这里面，有着两块石头，一块是混乱之石，另外一块，是SL组织最近的新研究，叫做归元。归元能够压制混乱之石，但是需要强大的元力作为支撑。你的身体现在被混乱元力充斥，要想正常，那就只需要归元压制住混乱之石就好。”

　　　　所以，要想变得正常，就要去抢夺别人的元力，然后夺走他人的生命。

　　　　“这条路，你选吗？”

　　　　玉琅淳双手抱胸，表情冷漠的根本不像刚刚那个在跟夏客侃天侃地的长辈。夏客呆愣着没有回答，玉琅淳穿过她身体的时候，她也不避开，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

　　　　等到玉琅淳重新进入到那个驱元者身体后，夏客的身子才微微的移了移。

　　　　“所以，这就是您告诉我的方法？”

　　　　这算是什么方法，损人利己？

　　　　“我这么干要是被总部知道了，也是死路一条吧！”夏客的声音尖锐，她快步走到了玉琅淳的面前，玉琅淳已经进入到了那个驱元者的身体，如今身体的操控已经回到了那个驱元者的手中。

　　　　但因为身体承受了过多元力的后果，那个驱元者仍旧处于昏迷的状态，并无苏醒的迹象。

　　　　夏客两只手拎着昏迷驱元者的衣服，不断地摇晃着他，声音慌乱的不成语调。

　　　　“说清楚啊，这他妈算什么事！我已经答应了你，你现在给我来这么一手，耍我是不是！”

　　　　“我他妈有病才信了你的邪，你给我出来，这么一条破路还问我选不选，选你个头，我傻了才会选啊！”

　　　　“大不了一辈子躲在这里过日子，你们之前对付不了那个元力体，以后照样对付不了我。”

　　　　“这么一个选择还想我给你卖命，你等着……啊！你睁眼了，说话说清楚，刚刚那个办法到底是不是唯一的？”

　　　　疯狂喊叫中的夏客终于是把玉琅淳给晃回来了，玉琅淳睁眼张嘴的第一句话却是，“叫魂呢？”

　　　　夏客嘴里的话一下给噎了回去，心里冲过了一群的草泥马却还是忍着没有爆粗口，“说清楚，要不然我就罢工。”

　　　　回了魂的玉琅淳仍旧待在那个驱元者的身体了，“路不止这一条，但方法只有一个，压制混乱之石需要归元的支撑，而归元需要大量的元力才能起作用。”

　　　　这么一理，夏客也冷静下来了。

　　　　“所以，只是需要更多的元力。”

　　　　“对，”玉琅淳顶着别人的脸对夏客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可以去抢，也可以，让别人给你。当然，不一定会有人会把元力给你，因为很容易会被你体内的混乱元力反噬，所以，抢，就成了最好的方法。”

　　　　最好的方法？

　　　　夏客冷着脸哼哼了两下，好个你大爷！

　　　　恢复正常了之后被元门和SL组织一起追杀吗？

　　　　“行，”夏客的手一松，玉琅淳就摔倒了地上，“我晓得了，您老人家慢走，不送。”

　　　　说完，也不等玉琅淳躺在地上瞪她的目光，从地上一把拽起地上的叶子腾背在了背上就走。

　　　　嘴里还不停地叨叨着，“神经病，吓我好玩哦，脑壳坏的家伙，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年轻，玩什么惊心动魄，也不怕心跳过快蹦出来……”

　　　　躺在地上的玉琅淳听见她的那些叨叨之后，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晕了过去。
………………………………

第十三章　　门开

　　　　“我觉得，你可能是没有听懂我的话，”玉琅淳总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可是他又看不出来，光凭一个人的元力就能够猜测到对方的情绪，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夏客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混乱元力。

　　　　为了让夏客以后不后悔今天做下的决定，玉琅淳觉得自己有必要将一切解释的更清楚才行。

　　　　“成为刑罚堂的下一任堂主，意味着，你要赢过许多人，我想你可能还不明白你要赢的人有哪些——”

　　　　“我知道。”

　　　　打断了玉琅淳的话，夏客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从这次的魔鬼城事件，向外不断地扩展。

　　　　她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聪明，也不是很懂人情世故，但应该看懂的额，她其实一件都没落下。

　　　　譬如谁喜欢她谁不喜欢她，譬如谁利用她谁真心对她。

　　　　看破不说破，才能活成没心没肺的模样。

　　　　“这一次来这里的人，其实都是为了继承人这个位置的，谁找到了混乱元力的源头，就能离刑罚堂更近一步，”夏客的语气到这里就顿了顿，她想到了梁周生，这个一直被她高高供起奉为神祇的男人，是不是也想得到这份权利？

　　　　所以他才会比所有人都提前到达这里。

　　　　这个想法在夏客的脑海中不过是盘旋了一会儿就被她给踢了出去，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人心这样东西，经不起琢磨。

　　　　“我要赢过的人，是强于我百倍甚至千倍的人。我甚至还知道我与他们相差的地方，他们虽然年轻，但在元门中早已声名远扬，而我却只是一个刚刚觉醒元力的普通人。他们有着自己所属的势力，家族或者是分部，都能成为他们最坚实的后盾，而我一无所有。他们对元门，对驱元者，对元魔，都有着充分的了解，而我……”夏客叹了一口气，“连SL组织的面目都未曾窥探到。”

　　　　相差甚远！

　　　　“他们还有着比我强大的心性，我连杀元魔现在都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其实他们比我更合适，说心里话，我不觉得自己能够赢过他们。”

　　　　就像是你在翻越大山，当你不知道山有多高时，山的高度在你的认知里只是一个‘好高啊’的状态。但是当你明确的知道了山的高度，你就会被那一长串的数字所震慑。被震慑之后，你就会产生一系列的想法，这想法，才是让你失去信心的真正原因。

　　　　玉琅淳有些惊讶的看着夏客，他选中夏客的时候也考虑过，挑这样年轻的姑娘来担起刑罚堂会不会太草率。毕竟刑罚堂的地位十分的特殊，和驱元者相处的模式也与其他部门不同。

　　　　最终选定夏客，还是因为她的元力属性以及她的一无所依。

　　　　可是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观察人的手段是不是落后了。

　　　　她能够将自己和那些人的差距看的这样透彻，不得不说，她确实有成为刑罚堂堂主的资格。

　　　　“那你还答应，要知道，这一路走过去，可都是腥风血雨。杀人或者被人杀，都是有可能的事。我不会给你什么特殊待遇，也给不了你那些特殊待遇，你所遇到的，都只能靠你自己去抗。”

　　　　玉琅淳的声音忽然就变得慎重起来，他最初的时候，是有想要拐骗她的企图的，可是随着她的慢慢袒露，玉琅淳也不想再诓骗她了。

　　　　“以后你碰到的人，只会比之前的可怕，有人为了活下去，真的是什么都能做的。”

　　　　听到玉琅淳的这句话，夏客愣了几秒之后就开始发笑，生生将这严肃沉重的氛围给打破了。

　　　　“你笑什么？”

　　　　玉琅淳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氛围很好啊，他在一本正经的说教诶，小姑娘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夏客摸了摸自己透明的鼻子，“其实，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人。”

　　　　“……为了活下什么都能做的那种人？”玉琅淳的眼中闪现了几丝兴趣，他倒是想要听听，面前这个有些犯傻有些精明的小姑娘为了活着到底能做什么，“说说看。”

　　　　“恩恩，我答应你去抢刑罚堂堂主这个位置，就是因为我怕死。我知道在抢的过程中还是有可能会被人干掉，可是以后被人干掉和现在被人干掉，我还是选择能苟几年苟几年。”

　　　　这一下玉琅淳也是无语了，他张了张嘴硬是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夏客却是唠嗑开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有多怕死。”

　　　　玉琅淳嘴角抽了抽，怕死什么时候变成一件值得说与人听的事情了？还有哇，小姑娘你的胆小怕死他早就见识过了好嘛！

　　　　不理会玉琅淳的脸色，夏客继续做回忆状道：“我为了活下去连节操都可以不要的，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你不知道以前我有多怵叶子腾这个面瘫，就是因为我打不过他。还有哇，之前做任务我也是这样的，一有危险就想溜，我救人也不是因为我相救，而是你看啊，叶子腾是叶家少爷，唯一的继承人，我要是扔下他一个人溜了，那恐怕得被叶家抓去千刀万剐……”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夏客砸了砸嘴巴竟然有些口渴的感觉。她摸了摸嘴巴有些郁闷，这都已经变得透明了，怎么还会口渴呢？

　　　　话说起来她已经有好久没吃东西了，亏得她背包里还装了不同口味的压缩饼干呢，真是浪费！

　　　　“我觉得，你跟我的理解可能有些差异。”

　　　　“恩？”夏客的脑子里面正在回忆自己那不同口味的压缩饼干呢，突然听得玉琅淳这么一说，夏客倒是认真了起来，“什么差异？”

　　　　玉琅淳两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伸手指了指夏客，笑的颇为自豪，“你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要说这差异，你先回答我，会为了自己的活命，去害其他人的性命吗？”

　　　　“不会……不！说不定也会，你得看是什么情况。要是别人要杀我，那我肯定分分钟刀他，当然刀不过是另外一说。要是别人是无辜的，我干嘛要让别人替我死，谁还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谁还不是小公主咋地。”

　　　　说这话的时候，夏客用一种‘你是白痴竟然问这么愚蠢之极的问题’的眼神斜看着玉琅淳，她有些怀疑这个所谓的刑罚堂堂主是不是脑子有些不太好使。

　　　　“也就是说，无辜害人性命的事情，你干不出来，对吧？”

　　　　“这是自然啊，”夏客看向玉琅淳的眼光愈发的带上怀疑了，“随便杀人那是犯法的。”顺口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之后，夏客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杀人犯法这个定律，似乎只用在普通人的世界。

　　　　而她，却身处于一个普通以为的世界。

　　　　“杀人，不犯法。”

　　　　玉琅淳的双腿慢慢落地，走到了夏客的面前。

　　　　“这个世界的法律，由强者定。强者杀人，从不犯法。杀人犯法的，只有弱……”

　　　　“屁！”

　　　　夏客的声音有些尖锐，她一脸嘲讽的瞪着玉琅淳，嘴里叨叨了一句：“说的什么个屁话。”

　　　　“杀人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对，”夏客的胸腔在剧烈的起伏，她感觉自己胸口现在被怒气给充的满满的，脑子里却又像是水糊了面粉一样，净是一团浆糊。

　　　　杀人这件事本身是不对的？这么说也不对。

　　　　如果杀的是恶人，那也应该是对的。

　　　　可是恶人难道又一定是恶人吗？

　　　　那杀了恶人的人，岂不是也是恶人？

　　　　……

　　　　“啊——好烦哪，杀人对不对另外说，但绝对不是根据一个人的强弱来判断的。”

　　　　将自己脑袋里的一团浆糊给糊到了一边，夏客捂着脑袋囔囔了这么一句。

　　　　尽管看不到夏客的表情，但就那个怒气冲天的‘屁’字以及后面那说了一半又改口的话，玉琅淳就已经感受到了夏客的纠结。

　　　　这个问题，其实真的是难的呀。

　　　　他已经活了这么久了，还没弄明白杀人到底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