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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联盟之神河系统-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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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白光的炸裂,怪兽的身躯四分五裂,在她的奋力一击下化为灰烬。它的血肉融入了黑夜,台地上只剩下黛安娜自己,胸口起伏,喘着粗气。她在巨峰顶端融合的神力已经开始退散,撤出她的身体。
她眼前浮现出一座繁华喧闹的城镇,与这片空旷的台地正好重合。她心中充满伤感,虽然她从未了解过这个地方。就在她默哀的时候,回忆的景象渐渐退去,她又是黛安娜了。
怪兽消失了,环形阵中的巨石上闪现出银色的纹路。它们已经摆脱了帷幕另一端的憎恨之所,现在开始散发出治愈的力量。黛安娜感受到这股力量浸润了整片野地,渗入了岩石,渗入了世界的骨架。
“今晚的夜祭已经完成,”她说。“此道已封。”
她转身面向湖水中摇曳的月影。她感知到了一种召唤,拉住了她的灵魂深处,一如既往地引着她不断前行。
“但是永远都有下一个夜祭,”黛安娜说。
………………………………
宿命(番外篇)
黛安娜永远都佩着她的月刃,她是皎月教派的武士,不过她的教派在巨神峰周围地区几乎已销声匿迹。黛安娜是皎月神力的凡间化身,身穿闪烁着冬夜寒雪之光的铠甲。她在巨神峰之巅接受了星灵精魄的融合,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凡人。现在的她努力抗争着,寻找着神的启示,寻找自己的力量和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黛安娜出生在环境恶劣的巨神峰的山腰,当时她的父母正在躲避一场风暴。这对夫妻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被梦境中的一座未曾见过的山峰和那个启示之誓言吸引至此。这对夫妻在巨峰的东坡精疲力竭,同时又遭遇了猛烈的暴风,那一夜,在寒冷惨白的月光下,黛安娜来到了这个世界,同时她的母亲也与世长辞。
第二天,风暴平息,艳阳高照,附近烈阳教派神庙的猎人们发现了被熊皮包裹着的她,并躺在父亲尸体的怀抱中。他们把她带回了神庙,在那里,这名孤儿被呈给了烈阳,并被赐名黛安娜。这名黑发女孩被当做烈阳教派的一员抚养,烈阳教派是巨神峰附近地区的统治性信仰。后来黛安娜成为了教派的正式学徒,潜移默化地接受着对于太阳的无上崇敬。她学到了许多关于太阳的传奇故事,每天都与拉霍拉克武士——烈阳教派的圣殿武士——练兵习武。
烈阳教派的长老们教导她,一切生命都来自太阳,而月光则是虚假的,不能提供营养,而且投射出的阴影只会滋养黑暗生物。不过黛安娜倒是觉得月光具有一种优雅的美,这是炽烈的阳光永远无法比拟的。每天晚上,这名少女都会从攀登巨峰的梦境中醒来,悄悄溜出学徒卧房,采摘那些只在夜间盛开的花朵,观赏月光下银灿灿的泉水。
时间流逝,黛安娜发现自己总是不自主地抗拒长老们的指示和教诲。她总是忍不住想要质疑自己曾经学过的知识,怀疑每一课都有未被传诵的内容,甚至感觉有人刻意隐瞒,只传授片面的事实。随着黛安娜渐渐长大,她的孤独感与日俱增,她的尖酸刻薄、不善交际,让儿时的玩伴越来越疏远她。每到夜晚,她都会看着初升的明月划过遥不可及的峰顶,愈发觉得自己心无归属、孤苦伶仃。想要登顶巨神峰的冲动就像是一种无法抓挠的瘙痒,但她一生中接受的每一条教诲都在告诫她,如果真的尝试攀登,则被巨峰夺走的将不止是她的生命。只有最有资格和最英勇的人才会尝试攀登。每过一天,黛安娜都会比以往更加感到孤单,同时也更加确信自己生命中有着某些重要的意义还没有实现。
关于自己尚未实现的意义,她在一次受罚做杂役的时候偶然找到了些许线索。她因为顶撞教派长老而被罚打扫神庙的书库。一个破旧的书箱反射出一道光,吸引了黛安娜的注意,近前仔细查看以后,她发现了一叠部分焚毁的古代手稿。黛安娜借着当晚的月光读了起来,手稿中的内容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向自己灵魂深处的门。
黛安娜得知了一个几乎已经绝迹的团体,皎月教派,他们的信仰认为月亮是生命和均衡的源泉之一。黛安娜从残余手稿的只言片语中猜测,皎月教派认为白昼与黑夜、烈阳与皎月的永恒交替,是宇宙和谐均衡的精要。这位黑发女孩从中获得了启示,这时她抬头望去,在神庙墙外不远处,一位披着熊皮的老妇人借着月光艰难前行,她脚下的路最终将通向巨神峰顶峰。这位老妇人步履蹒跚,倚着一根弯曲的柳木拐杖勉强站直。她看到了黛安娜,并向她大声求助,说她必须赶在日出之前到达峰顶…黛安娜知道这个理想根本不可能实现。
黛安娜非常想要帮助这位老妇人,也想攀到峰顶,但这些想法触犯了所有烈阳教派的教诲。巨峰只迎接有资格的人,而黛安娜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一种资格。那位老妇人再次向她求助,这一次黛安娜没有犹豫。她翻过层层高墙,挽起了老妇人的手臂,引她走向峰顶,同时心中暗自惊讶,如此年迈的人居然已经爬到了这里。她们共同攀登了数个小时,穿出了云层,明月和星辰在冷空中璀若宝钻。老妇人虽然年事已高,但却始终坚持向上攀登,趋策着黛安娜扛过路上的磕磕绊绊和愈加稀薄寒冷的空气。
漫长的夜晚还在继续,黛安娜失去了时间感,因为天空中斗转星移,除了巨峰本身,其他景象全都模糊消失。黛安娜和老妇人继续向上攀登,每次她摇摇欲坠的时候,都能从皎白的月光中汲取能量。最终,黛安娜还是跪倒在地,精疲力竭的程度难以想象,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已达到了体能极限。当黛安娜抬头望去的时候,她发现不知何时她们已经到达了峰顶,这一壮举应该没有可能在一晚的时间内完成。峰顶笼罩着变幻不定的缥缈幻象、闪烁耀眼的光之帷幕、斑斓缤纷的色彩漩涡,还有一座巨大的城市,闪着金色和银色的光芒,若隐若现地漂浮在空中。
她四下寻找自己的同伴,但那位老妇人已经无影无踪——只有黛安娜肩上的熊皮斗篷能够证明她确实存在过。望着那道光,黛安娜知道自己将在那里找到生命中缺失的意义、找到认同,找到无法企及的归宿。这就是黛安娜在迷茫之中追寻终生却不自知的东西,她的身体充满了新的活力,再次站了起来。她向着那不可思议的景象犹豫地迈出了第一步,随后的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更加坚决。
那道光突然间迸发闪烁,黛安娜惊叫着,看着它汹涌地灌注进黛安娜体内,某种强大而古老的奇异灵体与她融合。这种感觉非常痛苦,但同时也令人愉悦,这是一瞬间的启示,也是永恒的幻觉。当光芒褪去,一种失落感成为了她从未体验过的疼痛。
黛安娜踉跄着走下巨峰,对她周围的事物一概不知,最后她发现自己来到了山腰上的一个隐蔽的山洞,如果没有月光的投影,洞口就不会显现出来。黛安娜饥寒交迫,需要避风港过夜,于是便躲进了洞中。洞里面豁然开朗,藏着一处庞大的废墟,可能曾是一座能容纳许多人的神庙或密室。残破的墙上依稀可以看到褪色的壁画,描绘着金色和银色的武士背靠着背,对抗无尽的妖魔鬼怪,伴着天空中投下的炽烈光束。
在密室中间,矗立着一把月牙形状的弯刀和一套外观奇怪的铠甲;精致的银环编织成的链甲衬衫,披挂着精钢细工的护板。从盔甲映出的倒影中,黛安娜看到自己曾经的一头黑发现在已经变成了纯白色,额头中间还泛着微光,显现出一枚符文。她认出了盔甲上雕琢的奇特符号,和她在书库中的手稿上面记载的一样。这一刻,黛安娜领悟了一切。她可以选择逃避这个命运,也可以选择勇敢面对、欣然接受。
黛安娜伸出了手,当她的手指触碰到铠甲表面的那一刹那,她的脑海中爆发出奇异的景象、从未经历过的生命记忆、还有超乎想象的体验感受。古代历史事件的记忆碎片像暴风雪一般席卷着她的头脑;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她只能模糊地理解;无数种可能发生的未来像狂风吹散的沙尘般扑面而来。
当这些景象渐渐退去,黛安娜发现自己已经将整套铠甲穿在了身上,而且贴身合体,犹如量身打造。她的脑海中依然烙印着那些刚刚获得的知识,但大多数都可望不可即,犹如雾里看花,只能初见端倪。她依然还是黛安娜,但她又不仅是黛安娜,而是某种更加永恒的存在。有了这些新的认知,黛安娜有了底气,她离开了山洞,径直向烈阳教派神庙走去,她知道自己必须向长老们讲述她的发现。
在神庙的正门口,她遇到了蕾欧娜,拉霍拉克的首领,烈阳教派最伟大的武士。黛安娜被带到了长老们面前,长老们惊恐万分地听着她讲述皎月教派的事。当她讲述完毕以后,长老们立刻宣称她是宣扬邪教的异端和亵渎神明的孽障。对于如此穷凶极恶的罪行,不可能从轻发落,只有死。
黛安娜惊诧错愕。长老们怎么可以否认如此明摆的事实?他们怎么可以拒绝背弃来自圣峰顶端的启示?对于他们的刻意隐瞒和视而不见,黛安娜怒不可遏。随着一声哀怨暴怒的大吼,黛安娜弯刀出鞘,手起刀落,银色的火光映出夺命的杀意。黛安娜不记得自己砍了多少刀,但当她的狂怒渐渐平息以后,她看到了自己造成的杀戮。长老们无一幸免,蕾欧娜也躺在地上,身上的铠甲冒着烟,就像是刚从煅炉中拿出来一样炽热。黛安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万分惊恐,她逃离了屠戮的现场,遁入巨神峰的茫茫荒野,而烈阳教派则在她的凶残袭击中受到重挫。
现在的黛安娜正遭到拉霍拉克武士的追杀,她在努力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拼凑成完整的皎月教派。模糊记忆中的真相和远古知识中的一知半解驱使着黛安娜不断前行,她只相信一件事——皎月教派和烈阳教派并不需要互相敌视,而且她有着更伟大的命运,绝不仅仅是一介武者。她不知有怎样的命运等待着她,但黛安娜一定会实现自己的宿命,不惜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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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番外篇)
瑞兹原本应该会觉得冷,但现在他的身体因活跃的能量而滚滚发烫。那一天他所背负的重量让弗雷尔卓德的残酷极寒显得微不足道。远处传来的冰霜巨魔的饥饿怒号也没有令他动摇丝毫。他到这里来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这并不是一项令他欢欣愉悦的任务,但却是他不得不完成的,也是他无法再逃避的。
他接近了大门,他能听到毛皮斗篷在松木围墙另一侧摩挲的声音,部落的战士们正在赶过来要搜他的身。没过几秒,大门上就长矛林立,随时准备要他的命,只等他稍微露出任何不受欢迎的迹象。
“我来此拜会亚古,”瑞兹一边说一边将斗篷的罩帽向后撩起一些,刚好露出他蓝紫色的皮肤。“事出紧急。”
木栅上的战士们认出了这位流浪法师,原本坚硬的脸庞拂过一丝惊讶。他们爬下木栅,喊着号子将沉重的硬木大门缓缓放下,大门似乎也对着这位异乡来客发出了一声惊恐的低吼。这里很少见客,而为数不多的访客通常都会被插在长矛上以儆效尤。瑞兹则是个例外,他的声望让他得以访问符文之地上最排外的地区。
—至少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吧,如果不出问题的话。他心想。
他的面容并没有出卖他的不安,他不动声色地走在夹道迎来的严厉目光中间,所有人似乎都在打量着他,寻找任何可以挑衅的破绽。一个不到五岁的小男孩勇猛地离开祖母身旁,跑到近前对瑞兹大叫。
“你是术士吗?”小男孩问。
“差不多吧,”瑞兹回答道,稍微斜眼看了一下,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他找到了通往村寨后方的路。令他惊讶的是,这座村寨几乎和他上次看见的时候一模一样,那已经是好几年以前了。他走向那座极具特色的建筑,一个寒冰结晶做成的穹顶,在周围昏暗的树木和泥土之间散发着湛蓝耀眼的柔光。
他一直都是个聪明人。或许他会选择配合。瑞兹一边想一边走进了这座神庙,暗自坚定了决心,是福是祸都不能再躲。
屋里面,一位年迈的冰霜法师正在向一座圣坛上的盘子里倾倒美酒。他转过身来看见正在接近的瑞兹,似乎是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瑞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恐慌淹没。过了一会,那位法师微笑着,像一位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拥抱了瑞兹。
“你瘦了,”那位法师说道。“你该吃点东西了。”
“你该少吃点了,”瑞兹答道,笑看着亚古略微下垂的肚子。
两位老朋友放声大笑了很久,似乎从未分开过。瑞兹渐渐觉得他的戒心开始褪去。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让他称之为朋友,而能与一位朋友说说话,让他的灵魂大受裨益。接下来的一小时中,他和亚古谈天叙旧,共进美食,互相打探新事要闻。瑞兹似乎都快忘记与另外一个人类谈天说地的愉悦了。他甚至可以和亚古这样呆上两周,开怀畅饮,诉说成败沉浮。
“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弗雷尔卓德的深山之中的?”亚古终于还是问了。
这个问题将瑞兹拉回了现实。他立刻回想起自己之前字斟句酌为这一时刻准备的言辞。他讲述了自己在恕瑞玛经历过的一个故事。他前去调查一个迅速崛起的游民部落,这个部落积累了大量财富和土地,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小型王国。而经过一番查验以后,瑞兹发现他们手中握有一枚世界符文。他们负隅顽抗,随后…
瑞兹放低了音量,以此适应屋内的安静。他解释说有的时候一些不好的事情必须有人去做,这样整个世界才能得以保全。有的时候这些不好的事情至少要胜过坐视不管所带来的可怕灾难。
“必须妥善保管它们。”瑞兹说出了他最后的关键点。“全部。”
亚古板着脸缓缓点了点头,两位老朋友之间刚刚燃起的温情在这一瞬间熄灭了。
“你要从我们这里把它拿走?你也知道它是唯一能够驱赶巨魔的方法吧?”亚古问到。
“你一直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瑞兹并没有提出其他解决方法。“这么多年你一直都知道。”
“容我们一些时日。待到开春,我们就南迁。在冬天里我们能有多大胜算呢?”
“你之前就曾这么说过。”瑞兹冷冷地说。
瑞兹一惊,亚古突然抓住了他的双手,诚恳地央求他。
“我们之中有许多孩子。还有三个女人刚刚大了肚子。你要我们全数送命吗?”亚古绝望地问道。
“这座村寨有多少人?”瑞兹问。
“九十二,”亚古答。
“全世界有多少人?”
亚古默不作声。
“不能再等了。黑暗力量正在集结冲它而来。今天我就带它走。”瑞兹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要将它据为己用!”亚古大声指责,嫉妒和暴怒喷薄而出。
瑞兹望向亚古的脸,这张脸已经扭曲变形,一副哀怨愤恨的面容——来自朋友的面容,这张脸已经不再是瑞兹曾经认识的那个人。瑞兹解释说他很久以前就懂得不应该使用符文,因为代价从来都无比高昂。但他看得出,眼前这个疯人已经完全听不进去道理。
突然间,瑞兹感到一阵剧痛,他发现自己正在地板上蜷曲扭动,嘴角流涎。他抬头看到了亚古正在摆出施法的姿态,指间噼啪迸发着凡人不应具备的力量。瑞兹回过神来,使用奥术圆环将那位冰霜法师禁锢起来,时间刚好足够他爬起来站稳脚跟。
瑞兹和亚古一边绕着对方转圈,一边用魔法交锋较力,这场面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出现在这世上了。亚古深深灼伤了瑞兹的皮肉,那感觉就像是二十枚太阳的热度。瑞兹则还以一连串奥术魔爆。这场大战似乎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他们二人的魔法攻击毁坏了神庙的墙壁,厚重的冰晶穹顶砸了下来。
瑞兹身受重伤,从冰石碎块中爬了出来,勉强跪着直起了身。他模糊地看到了同样遍体鳞伤的亚古,从废墟中挖出一个锁箱,正在颤抖着想要将其打开。瑞兹可以从他眼中的贪婪中得知他要找的是什么,更知道如果让他得手会发生什么后果。
瑞兹的魔法能量已经耗尽,他飞身跳到了老朋友的背后,用他自己法袍上的腰带死死勒住他的脖子。他此刻没有任何感觉,那个几分钟前还让他深爱的人在他的眼里现在只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亚古用力挣扎,双腿胡乱蹬踹,试图寻找落脚点。突然,他身子一沉,就此死去。
瑞兹顺着亚古的项链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锁箱。他拿走了世界符文,上面奇异的符号正在闪烁着橙色的光芒。他从死去的法师身上撕下一片法袍碎布,将符文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挎包里,蹒跚着走出了神庙,一想到自己又失去了一位朋友,不禁发出一声悲哀的叹息。
流浪法师一瘸一拐地向着村寨大门走去,站在旁边的是和来时同样的一群饱经风霜的脸庞。他不安地用余光看着他们,担心自己收到袭击,但村民们并没有阻止他。这些人已经不再是凶猛的守卫,这些人是即将面临死亡的愕然之人。他们瞪着无助的大眼睛看着瑞兹。
“我们怎么办?”小男孩的祖母用自己的毛皮大衣护着他,向瑞兹发问。
“换我就离开。”瑞兹说。
他知道如果他们留在这里,巨魔会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下山袭击村寨,不留活口。而村寨之外,潜藏着更加凶恶的危险。
“我们不能跟你一起走吗?”小男孩喊道。
瑞兹停了下来。他内心的一部分——他心底里残存的一丝不理智的同情心——尖声嘶吼着。带上他们。保护他们。忘掉其余的世界。
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瑞兹踏入了弗雷尔卓德的积雪之中,他选择不再回头,不再看那些被他留在身后的脸庞。因为那些已经是死人的脸庞了,而他的任务关系到那些依然可以拯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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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番外篇)
强盗们天还未亮就出击了;五十名如狼似虎的人身穿铁衣,里面裹着陌生动物的毛皮,手里握着粗糙灰暗的斧头。他们的步伐敏捷,进入了山脚下的定居点。这些人都是数年之中共同浴血的同袍手足,都经历过一瞬间的生离死别。带头的战士身穿一副饱经捶打的鳞甲,肩上扛着一柄厚重的大剑。龙盔下的脸粗狂野蛮,烙印着一生的沙场征战和更烈的阳光曝晒。
前几个定居点都很容易就攻下来了;对于这群战争狂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挑战。战利品很少,每一天都朝不保夕,但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
这次也没什么不同。
突然前方一道闪光,一束明亮的阳光射了出来。
这不合理。距离日出至少还有一小时呢。
首领举他饱经风霜的手,他看到一个独行的人影站在村落街道的正中间。他咧嘴坏笑,因为他发现这个人影是个女人。终于有点好货让他们不虚此行了。她的周围泛着火光,他靠近了一些,看到了她身上的纹饰铠甲,脸上的恶笑旋即消失了。栗色的长发从金色的头环中泻下,重盾和长剑闪耀着太阳的光芒。
街道上出现了更多武士,纷纷站在了这名女郎的两边,每名武士都装备了金甲和长枪。
“我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她说。
蕾欧娜举起了她的长剑,与此同时十二名拉霍拉克以她为中心组成了楔形。她身边左右各站了六名拉霍拉克,一起将盾牌重重地砸在地上。蕾欧娜转过半个身,将自己的盾牌嵌在楔形阵的尖端顶点。她将手中的长剑插入盾牌锐利刃缘下方的的武器滑槽。
她活动了一下手指,紧紧握住长剑的缠皮护手,感受着体内的能量潮涌。这能量就像是一团被束缚着的烈焰,渴望被彻底释放。蕾欧娜将它压在自己体内,让它缓缓流入自己的血肉。她的眼中燃起火光,心中涌起力量。在峰顶融入她体内的灵体渴望着用自己的肃清之火,烧死这些人。
戴龙盔的人是关键。杀了他就能震慑其他人。
蕾欧娜的内心的一部分想要服从于她体内的那股力量;想要将这些人烧成白骨和渣滓。他们已经杀掉了数十名巨神峰的子民。他们此前曾玷污了烈阳教派的神圣领域,不仅肆意踢翻神圣的太阳石,甚至还胆大妄为地用自己的排泄物污染巨峰的山泉。
戴龙盔的人大笑着轮起肩上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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