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俱乐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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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似乎没有聚焦。

　　　　突然，他感到脖子里一凉，紧接着手臂上也是一凉……平静的河面上漾起了一圈圈涟漪，就像是有人在往水里投石子。

　　　　天，好像开始下雨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未来？”

　　　　“你希望你的妻子和孩子将来过什么样的生活？”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努力才说服我爸爸，才让他勉强同意你去他的公司试试？！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你从来都不为我考虑！你真的太自私了！你只在乎你心爱的足球！”

　　　　“你总是说情况会好的！情况会好的！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也不是没有挽留。

　　　　“我已经是青年队的主力了，再给我三年……不……两年，只要两年，只要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会在一线队打上主力！”大卫双手紧紧抓着女孩的肩膀，“请相信我！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努力！”

　　　　他知道自己，他不是球队里最有足球天赋的，也不是球队里身体素质最出众的。

　　　　但他绝对敢说自己是球队里最勤奋的那一个。

　　　　“『考文联』已经降到丙级了，你就算打上一线队主力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想每一次出去吃饭都要精打细算，就怕钱不够用！我不想每一次逛商场看到喜欢的衣服鞋子，都要假装不喜欢的走开！你说喜欢的话就买，可是看看那些衣服鞋子，光是一件的价格可能就需要你三四个月个月的工资才能买得起！真要买下来了，你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现在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就已经这样了，要是再多个孩子呢？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我不需要你赚很多钱，只要能跟大部分人差不多，这些，足球能给你吗？”

　　　　“难道你不能为我牺牲一下吗？”

　　　　“难道要你为了我放弃足球就那么难吗？”

　　　　“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然而，在现实面前，他的挽留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知道她一直在为他付出。

　　　　她总是让他带她去街边的小餐馆。因为她不想他多花钱。

　　　　他也的确没有钱请她吃顿豪华套餐。

　　　　她总是让他带她去折扣超市。因为她不想他多花钱。

　　　　他也的确没有钱给她添置名牌的衣服、鞋子、包包和化妆品。

　　　　她坚持他们的约会aa制；她说她的生日礼物只需要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的眼睛忽然感觉涩涩的，雨水似乎滑落到他的眼眶里了。

　　　　她总是体谅他的难处。

　　　　如果不是她的好朋友无意间说漏嘴，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父母对他们的这桩恋爱始终持着坚决否定的态度。

　　　　每次约会见面时，她明朗的笑容里，根本看不出在这欢快的外表下，她一个人正承受着怎样的家庭压力？

　　　　她是个好姑娘！

　　　　她完全有资格过上更幸福的生活！

　　　　她完全可以找到比他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那个人！

　　　　他应该祝福她！

　　　　他应该为她感到高兴，不是吗？

　　　　乌云早已覆盖了整个天空，雨势渐渐密集起来，豆粒大的雨点敲打在脸上生生的疼。

　　　　他抹去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这个大雨滂沱的无人的世界。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在各自的道路上步履艰难的孤独前行着。

　　　　――分割线――

　　　　“佩尔林……”

　　　　“怎么啦？不和你家艾达约会，找我干嘛？”电话那头青年队的右边后卫，他的死党嬉笑着，全然没有感觉到电话这头大卫有些异常的低哑嗓音。

　　　　“我……失恋了。”

　　　　“别开玩笑！”电话这头长时间的沉默似乎终于让电话那头的佩尔林感觉到了好朋友的异样，他朝着电话那头大声喊道，“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想去俱乐部里练练任意球，你可以出来陪陪我吗？”

　　　　“你等着我！我现在马上过来！”佩尔林连珠炮似的把话吼完，电话“咔”的一声挂掉了。

　　　　一颗孤独、寒冷的心重新有了一丝暖意。
………………………………

第040章这是属于我的考文联近卫军！

　　　　当命运的暴风雨袭来，有的人选择抓紧救生圈，有的人选择攥紧船栏杆，有的人选择紧紧握住船舵。

　　　　不同的选择，即便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

　　　　但是，在最后一刻真正到来之前，我依然相信，人的命运，由他自己掌握。

　　　　出生环境、父母、家庭……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性格，而这种先天的性格又在无形中影响着他之后人生道路上所做的每一次选择。

　　　　每一次选择后的人生经历又会使人对于自身的先天的性格进行微调，或者有所转变，或者不断固化。

　　　　命运决定性格，性格影响着命运，命运又反过来修正着性格，接着再由性格继续影响命运……如此循环不息，直至个体生命的终结。

　　　　这些并不是玄而又玄的话题。

　　　　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昨天的经历造就了今天的我；今天的我所经历的亦将造就明天的我。

　　　　仅此而已。

　　　　——《大卫自传》节选

　　　　※※※※

　　　　窗外原本有些灰暗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就像是瞬间被蒙上了一块巨大的黑色帘幕，遮挡住了仅有的一丝光亮。

　　　　世界仿佛重新回到了远古洪荒的黑暗时代。

　　　　一盏盏灯火在城市中跳跃着依次亮起，仿佛人类繁衍至今的足迹。

　　　　寒风裹着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仿佛有节奏的鼓点。

　　　　鼓点渐渐密集，窗外的世界渐渐模糊……

　　　　这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来得是如此的猛烈！

　　　　黑暗的天空骤然间亮了一下。

　　　　仿佛整个世界做了一次漫长的深呼吸。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仿似在城市的另一头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重又归复寂静的世界里，公寓里再次响起的电话铃声显得尤为刺耳。

　　　　“喂？请问……”这回接电话的是里昂。伯纳德本人。

　　　　“我找埃里克！”

　　　　“埃里克？”陈杞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道，“是埃里克……”

　　　　“我找埃里克。哈里森，他在不在？让他接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地打断道，从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大得就连话机旁的几个人都能听见。

　　　　“是老夏头的声音，他怎么打电话到这儿来了？”老头向里昂。伯纳德解释了一句，从他手里接过话筒，“喂，我是埃里克。哈里森，找我什么事……”

　　　　老头的话戛然而止，看上去也受到了和陈杞一样的待遇，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人焦急地打断了。

　　　　“我马上过来！”埃里克。哈里森挂上电话，朝着陈杞和莱昂纳多挥手道，“快跟我走！”

　　　　临出门前像是记起什么事似的，对着苏珊嘱咐道：“你姑妈回来了让她多烧点姜茶。”

　　　　看到苏珊一脸为难表情的老头接着说道，“就跟她说是青年队的那帮小家伙要来。”

　　　　※※※※

　　　　考文市，大雨倾盆。

　　　　佩尔林来了，和他同行的还有费尔南多。

　　　　托尔多来了。道格拉斯来了。林格来了。蒙托亚来了。拉科迪斯来了。奥古斯汀来了。

　　　　亚历山德罗、容克、丰塔斯、罗伊斯陆陆续续的一个个都赶来了……

　　　　所有人来到训练场边，看到正在疯狂练习任意球射门的大卫，都第一时间抛开手中的雨伞，大步跑进训练场内，排成人墙。

　　　　特伦维尔也来了。他没有回到自己熟悉的守门员的位置，也自动排成了人墙。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也许是因为滂沱的雨势让人根本无法开口。

　　　　也不知射了多少次门，大卫觉得自己的双腿越来越重，仿佛绑着两块会不断自动增加份量的铅块。

　　　　“轰隆隆……”

　　　　“来啊！来劈我啊！”

　　　　费迪南德一边仰面朝天怒吼着，一边脱下上衣，他的右手紧握成拳，用力地捶打着胸膛，“来啊！大卫，射门！……”

　　　　紧接着，蒙托亚也脱去了上衣，索尔达多、林格、奥古斯汀……都将扯下的上衣狠狠摜在了一片泥泞的草地上。

　　　　“射门！”

　　　　射高了，有的射低了，有的球根本没越过人墙，狠狠砸在了人墙上。

　　　　又不知射了多少次门，雨水早已把他的全身浇得湿透，他的胸口就像是有一股熊熊的火焰燃烧着，驱散了秋雨的阵阵寒意。

　　　　当陈杞和埃里克。哈里森，还有莱昂纳多匆匆赶到俱乐部的时候，都被训练场上这一幕深深感染了。

　　　　除了亚历山德罗、拉科迪斯和莱昂纳多有限的几名队员之外，陈杞对于这批青年球员实力的认可度并不高，昨天看过内部对抗赛后的他已经基本放弃了这个“b计划”，在他看来，只有采取加薪挽留上个赛季一线队球员的“c计划”已经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但是此刻看到这一幕的他改变主意了！

　　　　团队！

　　　　什么是团队？什么是团队的力量？

　　　　这就是团队！

　　　　这就是团队的力量！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团队！

　　　　还有什么能比眼前这些年轻人的激情和热血更震撼人心？！

　　　　这或许不是一支天赋最高的球队！

　　　　这或许也不是一支实力最强的球队！

　　　　但这一定会是一支战斗力最强悍的球队！

　　　　属于『考文联』的青年近卫军！

　　　　这是属于我的青年近卫军！

　　　　“里昂，里昂？”埃里克。哈里森看着里昂。伯纳德一把丢开手里的雨伞，向着训练场上走去。

　　　　才只短短的几步路，里昂。伯纳德的全身已被淋得湿透。

　　　　“射门！”

　　　　“射门！”

　　　　在充满力量的吼声中，雨势渐渐停歇，阳光驱散了乌云。

　　　　雨后的天空焕然一新。
………………………………

第041章最特别的……

　　　　“失恋的痛苦，由于时间、分离和足球，便不知不觉地痊愈了。

　　　　足球给予我太多的东西，而其中最为宝贵的，一定是友谊。”

　　　　…………《大卫自传》

　　　　※※※※※※※※

　　　　“快进来！快进来！小心着凉！”

　　　　“伊泽瑞尔，快把碗里姜汤喝了。”

　　　　“林格，这一碗是你的。”

　　　　“大卫，下次记得把头发吹干了再出门，现在不比夏天，湿头发被外面的冷风吹多了，以后会头痛的。”

　　　　“苏珊，你把剩下的姜汤分完，再把用过的空碗都端进来。姑妈现在到厨房再去煮点姜汤。”

　　　　“里昂？你……”发现里昂。伯纳德也在人群里，索菲娅的声音立时抬高了八度。

　　　　“埃里克。哈里森，你这个老疯子！你一个人发疯就算了！还要拉着那么多孩子一起疯！”

　　　　“我…我……”眼看递到自己面前的姜汤又被老索菲娅收了回去，埃里克。哈里森刚打算开口解释就被打断了。

　　　　“这么冷的天，外面还下着雨，你就让这些孩子穿这么少在外面待着，你就不怕把他们冻坏吗！”

　　　　“不是头儿，索菲娅阿姨！”

　　　　“是我们自愿的，跟头儿没关系。”

　　　　“是我……”大卫低声道。

　　　　“是大家伙儿自愿的。”拉科迪斯拍了拍大卫的肩膀。

　　　　索菲娅看向里昂。伯纳德，陈杞微微点了点头。

　　　　老头撇撇嘴，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那也是你管教无方！”说完，索菲娅把姜汤往老头手里一放，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厨房。

　　　　老头看了看里昂。伯纳德，后者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老头眼神有些幽怨地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最后还是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都是我的错……抱歉……”大卫垂着头，眼睛里满是痛苦的神色，低声说道。

　　　　如果能很快地从一段失恋的痛苦中摆脱出来，只能说明这并非一次真正的失恋。

　　　　“说什么傻话啊！”佩尔林不满意地大声喊道，“你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傻话！”

　　　　“就是！”费迪南德接着道，“很久没有淋雨了，今天够爽！”

　　　　“怎么，还没淋够？”蒙托亚挤眉弄眼着笑道，“要不要再给你浇几桶冷水？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打水去……”

　　　　“嘿嘿，要帮忙打水的，也算我一份！”

　　　　“那我就专门负责浇怎么样！”

　　　　“要不要弄点开水啊？”

　　　　“去！去！去！”费迪南德冲起哄的几个家伙挥挥手，突然抚着左侧肋骨叫痛道，“刚才这里挨了一脚还没觉得疼，一下子疼起来了！”

　　　　“我脸上也挨了一下！帮我看看，这儿是不是瘀青了？”经他这么一提，其他人立时应声附和起来。

　　　　“我被踢了两脚！”

　　　　“你被踢了两脚，我被踢了四脚！”特伦维尔忿忿地道，“你们说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md！你们这点算什么！”丰塔斯一脸委屈地道，“我蛋蛋上也挨了一下！”

　　　　“哈哈哈……”公寓里顿时爆出一阵哄笑声。

　　　　“东西没坏吧？”费尔南多一脸坏笑地道。

　　　　“要不要帮你检查一下？软组织挫伤啥的还好，万一要是严重的话，可得早点去看医生啊！”

　　　　“不行就切掉！反正过去和现在都没派上过用场，将来也不一定能派上用场！”

　　　　“滚！”丰塔斯冲众人比划着中指大叫道。

　　　　“教练，我们到底行不行？”大卫突然问道。

　　　　他的声音依然很轻，却足够让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原本喧闹的公寓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房间里寂静得仿佛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凝神看着像是陷入沉思中的埃里克。哈里森…………他们的头儿。

　　　　就像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发出哪怕一点点声响就会影响到他们想听到的那个答案似的。

　　　　感受着众多期盼的眼神如同一道道炙热的射线落在他的身上，大卫并不是第一个向埃里克。哈里森问出这个问题的年青球员，关于这个问题，他不可能没有想过，只是不敢深想。

　　　　眼前的这些年轻人并不是他带的第一支青年队伍，在『考文联』青训待了三十多年，埃里克。哈里森看到过太多的事情发生。

　　　　他该对他们说什么？

　　　　“嘿，你们行的！”

　　　　或是“现在还不行！”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怎样。

　　　　到底该怎么说，对他们才是最好的？

　　　　他踌躇着，犹豫着，只觉得嗓子眼干涸得有些厉害。

　　　　就算是在『考文联』俱乐部，眼前的这批球员不是他带过的最出色的青年队。

　　　　但是，这支青年队绝对是最特别的！

　　　　可是……

　　　　一支球队的成功除了需要一批出色的球员之外，俱乐部也需要给球员们提供一个更好的舞台才行！

　　　　他的目光落在了似乎在低头沉思的里昂。伯纳德身上。

　　　　后者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

第042章第七日

　　　　关于这个问题，埃里克。哈里森没法作答。

　　　　就算是作为这具身体现在的主人的陈杞，同样没法作答。

　　　　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里昂。伯纳德。

　　　　可惜，里昂。伯纳德本人已经无法对此做出解答。

　　　　又或者说，他已经用自己的特殊方式对此做出了解答。

　　　　一个在旁人看来未必见得明智的解答。

　　　　也有人将此解读为“代价”。人，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然而，以生命作为代价，这代价是否有些太大？

　　　　当然，对于当事人来说，这可能意味着解脱。

　　　　这些年青人本来应该会有一个更好的展现自己的平台――乙级联赛。虽然乙级联赛听上去好像只是比丙级联赛高出一个级别，但是可别小看了这一个级别，对于小球会而言，高出一个级别的联赛就意味着更多的资源倾斜。

　　　　这种资源倾斜首先体现在收入上――除去俱乐部本身的球衣广告和主场球票额外的收益之外，足协在赛季结束后会在广告、球票和商业开发等总收入和足协日常支出结算完成后，将其中80％的资金下拨到辖下的每一级联赛。

　　　　当然，分配额度可不是大锅饭性质的。

　　　　足协辖下共有一十三级联赛，由低到高分别为业余一级联赛、二级联赛……直至业余九级联赛，级别再往上又依次为丙级联赛、乙级联赛、甲级联赛和超级联赛。

　　　　按照分配协议，超级联赛获得分配总额的60％，甲级联赛20％，乙级联赛10％，丙级联赛5％，九个级别的业余联赛5％。

　　　　一个从数据上可以得到的简单答案――俱乐部所在的联赛级别越高，获得的收益也就越大。

　　　　理所当然的，球员的收入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其次就是机会――对于距离甲级联赛仅一步之遥的乙级球会而言，球员得到关注的机会显然要比低级别联赛的球员大得多。

　　　　哪怕所谓的“一步之遥”只是看起来那么美好。

　　　　如果俱乐部真的能有幸冲上甲级联赛，完全能以相同的资金投入，博得更多的资金收入。退一万步讲，即便打完一个赛季后又从甲级联赛降级，顶多就是再回到乙级联赛，回到“最初的起点”，心理落差不至于太大。

　　　　此外，俱乐部通过出售球员还将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而转会的球员也将去往更高级别的联赛去展现自己的能力从而达到俱乐部和球员双赢的局面。

　　　　要知道能引起其他甲级球队甚至超级联赛球队兴趣的球员既有可能是出自降级俱乐部自家青训系统培养的青年球员，也有可能是一些赛季前自愿前来试训的自由球员。

　　　　这些自由球员中不乏有实力的球员，这些人相信自己凭借自身的实力能够在更高级别的联赛中立足，只是出于或者跟教练的战术理念不合，或者俱乐部高层不思进取，又或者因为队友的实力偏弱等原因而选择放弃同原俱乐部续约。

　　　　以出售球员让俱乐部赚得盆满钵满为最终目标――还真的有俱乐部以此为生存之道。

　　　　来到这个世界不过短短七日，陈杞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就仿佛像是在做梦。有的时候，他真的分不太清楚，究竟自己是真的穿越了，还是自己仍在一场梦中，尚未苏醒？

　　　　住院三天，他努力消化着里昂。伯纳德的记忆，和练习如何面对索菲娅阿姨。

　　　　第四日。

　　　　也就是出院当日，里昂。伯纳德以俱乐部主席的身份向俱乐部董事会许下军令状：下赛季带领『考文联』足球俱乐部重返乙级联赛！

　　　　――以伯纳德家族持有的俱乐部股份作为赌注。

　　　　第五日。

　　　　前往队长托尼。亚当斯家充当说客，凭借“获赠”的一拳，成功说服对方！

　　　　――要知道，在这之前，托尼。亚当斯对于陈杞而言，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第六日。

　　　　观看了『考文联』青年队的内部对抗赛，以及『切尔南』和『冷刺队』的足总杯决赛――好像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场足球比赛转播的直播。

　　　　无论是欣喜于发现亚历山德罗和莱昂纳多两个未来之星，还是埃里克。坎通纳斯的红牌被罚下场，以及在陈杞看来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第一次足球转播。

　　　　――所有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天然在他脑海里形成对于『考文联』足球俱乐部未来构建计划的蓝图。

　　　　而今天，恰好是第七日！

　　　　他说不上来，只是似乎感觉冥冥中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一步步推着自己不断向前。

　　　　面对大卫的提问，陈杞突然有种荒谬的感觉。

　　　　就像是面对着网络游戏里那些完成一个个任务就会有奖励的npc。

　　　　升级打怪？

　　　　陈杞像是在梦中被骤然惊醒一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大的变化是心态――游戏的心态，如果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一切真的只不过是他的一场梦，那他无论采用何种态度都无可厚非！

　　　　可如果这不是一场梦呢？

　　　　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呢！

　　　　即便下个赛季冲乙失败，对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损失了一些俱乐部的股份而已，他依然可以住在这所位于市中心最豪华路段的公寓里，手头剩下的俱乐部股份也足够让他的下半辈子过他想要过的生活。

　　　　一如曾经的里昂。伯纳德那样的生活。

　　　　可是，这些年轻人呢？

　　　　眼前这群二十岁不到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他们充满着无限可能的年纪，在他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征服整个世界的年纪，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可能会因为挫折而时不时地质疑自己。

　　　　但那不是全部！

　　　　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

　　　　但是，人这一辈子也只有一次年轻的机会啊！

　　　　曾经的自己不也同样分不清幻想和理想之间的差别吗？

　　　　但是，分不清幻想和理想又怎样！

　　　　被人嘲笑的幻想就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