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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闹不停:冥夫你太妖-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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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记起一件事,鬼类是没办法凭空出现在并非是天阴地玄的地方,若要出现必定要附于人身。像丌官素菁刚才那种弄个脑袋随便在空中乱晃的做法,绝非是正常鬼类能办得到。阳界偶尔会有些残魂能显出这种怪状吓到活人,但一般也并非能轻易就见到所以,要么丌官素菁不是鬼类,要么我所处的这时代和地点都并非是真实的阳界,而是她的魇域?

    “咯咯咯。”丌官素菁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

    “是不是又如何,”她眨巴着眼,满目不屑,“你所经历的就是你我记忆里深埋的过去。你敢确定自己所做的和所说的,都不曾发生过?”

    “去你的!百年后的柳妙怎么可能与百年前的南城六坤相遇?!在玩什么鬼把戏?!其实你就是鬼障,对不对?丌官素菁”我的头脑在封门村的冷清的夜风里变得格外的清醒起来,“丌官素菁,你是不是被南城家的人做成了鬼障阵法护墓?”

    后一句几乎不敢问出来,我越说越轻,突然升起强烈的悲恸。

    痛心痛肺。

    在进鬼障之前,南城九倾怎么说来着?

    “这附近定有一个地点埋着提供灵力的祭台。”

    我能联想到的祭台的模样,就像那天被王维成推下的洞穴后所见识到的碧绿玉石台,台上放着腐成一堆烂肉的筱怡。如果那就是提供三树吊尸阵法灵力的祭台,那么筱怡显然就是成一具新鲜的祭尸?

    “是不是啊?!素菁,告诉我!”

    丌官素菁的头突然不晃了,她冷淡地看着我疯狂地叫吼着逼问,然后又笑了笑。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我哑然。

    那又如何?是啊,那又如何?

    可是,我的心为什么那么疼痛?想明白后,就有一股强大的痛苦感从身体深处涌上来,跟洪水一样漫进了每个细胞。

    好痛,好伤心,好绝望。

    “现在,你感觉到了吗你就是我,柳妙,百年前我们是一体的。”

    丌官素菁冷静地看着我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心痛得站不住了,屈下身来蹲倒地。

    心疼的那刹,我脑中的意识和丌官素菁的似乎在慢慢地融合。

    有无数一掠而过的记忆碎片在浮浮沉沉。

    太碎了,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片断,但我明白了我和她的确是一体的。

    “百年前,九姓十八氏中具有最强术法能力的丌官家族受命为南城祖墓加强防卫法阵。作为此族中最强的纯阴格女性,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南城家主觊觎用于祭阵。因此在十六岁时,偷偷就用家族中最强的分魂法术,将自己的一部分阴魂分离出来,藏于祭魂罐中。那就是你。”

    她淡淡地述说着,将我惊得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柳妙,你本不应存在,知不知道?三魂不全也是正常的,其实你只是一缕阴魂碎片,哪来的三魂之说。”

    我被这一句句惊得无话可说。

    记忆突然通明了,一幕幕血腥画面重回眼前。

    空气中浓郁的焦味突然袅袅蒸腾,像两条正合的蛇般不断缠绕融汇,无声无息地弥漫成一股诡异的香,沁进鼻腔侵入心肺,又化为一方绵软潮湿的丝绢,蒙附在将要被窒杀的五腑六脏上。

    我感觉自己扯紧手里攥着的银链索,将身体伏倒在一只修长的兽颈背上,手臂伸展指向那阵阵缕缕柔软破碎,青烟迤逦的红绸裙碎片。

    “帮我杀了他们!”

    红绸布片儿随着铁镐不断地砸落和挥起,被高高地勾挂在镐尖,又随扬起的力道遁脱而去,在火星和灰烬、焦骨与棺骸间曼妙地飞扬。

    身下的黑兽甩了甩头颈,辟开烟灰流火踏穿热雾烟烬,从空中如团云烟一样轻盈降下。

    脚边嘶吼挣扎的人们撕个粉碎,骨屑随火星和灰烬散乱地弹溅。

    四下里震破天际的嚣闹,悲嚎尖嘶中掺杂“呱咔呱咔”的焦骨破裂声古怪而妖诡地震荡着这片修罗场。

    我记起来了。
………………………………

第278章 你即是我

    但这事,显然不能让眼前这半只用凌厉眼神瞅住我的美人头知道。

    她的目光里充满探究,看来并不自信我会听话。

    我努力强压下在脑海里翻滚的一幕幕血海涛天,硬是在脸上撑出一无所知的茫然。考验演技的时间到了,我从来没有感谢过自己选的“演员”这一个职业。

    人在强烈的危机感之下,会爆发出无限的潜能。

    我“茫然”得自己都快信了。

    丌官素菁冷眼瞅我半晌,似乎被我华丽的“演技”给迷惑到了。没能从我脸上看出太多的情绪,既不惊讶也不悲伤,甚至对她的话连一点显而易见的情绪都没有显露出来。

    “你不信?”她自然而然地得出这个结论。

    我将卟嗵的激烈心跳按平稳了,淡定地摇头:“信不信对我来说重要吗?百年前就算和你是两魂共一体或说我只是你的一部分,但百年后我已轮回成真正的大活人。如果不遇到南城九倾,你们这些破事与我柳妙有什么关系?另外你错了,我活到十九岁时一直是位三魂俱全的大活人,跟你这个鬼东西有着本质的区别,不信你可以找南城九倾问清楚。”

    这一席话,让丌官素菁睇我的眼神阴冷了不止十分,能将我的脸皮冻成冰碴。

    但自觉说的是实话,我没什么可心虚的。

    “丌官小姐,我柳妙真的与你并无关系,不管你想让我做什么,恕难奉陪。”我得意地再次向她强调这点,近乎于挑衅。

    她突然冷笑开:“若你身上没有我的魂息,你觉得南城九倾可否会有倾慕于你的想法?”

    这句话无可反驳,扎得我的心脏一阵阵地疼痛难忍。

    “也许是没有。不过与南城九倾之间交往这么久,始终未曾在他的嘴里听到你的信息。我感觉,九倾都不屑与我提起你,所以我并不觉得你的存在能否妨碍他与我的交往。”我知道自己现在强行嘴硬,但这话驳她也不算完全没道理。

    “所以我也并不觉得南城九倾有多倾慕于你,以致于百年后要去寻出你的一小缕阴魂来谈恋爱。他是鬼,你也是鬼,他直接找你来一场鬼鬼恋岂不是更方便?”

    老实说,这是唯一给我底气的疑问了。

    丌官素菁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把我的心脏捅出来看个究竟。

    “天这么晚了,丌官小姐,求你还是送我出鬼障吧。把我困在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觉得在一个虚幻的鬼障里,我能做出什么能帮你改变历史的事情呢,这不是搞笑嘛。”我很实事求是地劝她,“别说让我杀南城九倾了,就算是你让我杀只蚂蚁我都不会动手,明白了吧?”

    “这个,恐怕由不得你。”丌官素菁对我的挑衅也是免疫力奇高,听我一大堆说到现在,她好像没怎么动怒,似乎我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想想也是,本是她的一部分,我的性情如何恐怕她早就了如指掌。

    这样一想,不由真的茫然了。

    “柳妙,没有我的同意,你无法脱离这个鬼障,乖乖听话与你与我都有益处。”丌官素菁似乎不愿飘在这里跟我说废话了。

    “有一件事,你得听明白了。”她举目四眺,笑得更为诡异了,“你身处鬼障之境这事并不假,但南城墓道上的鬼障当初是借助缚灵兽魂的神力而设。你知道缚灵兽魂管的是什么吗?它可重置时间罅隙,倒溯时光的神力。所以你现在身处此时此地,亦是半真半幻。”

    我顿时毛骨悚然了:“你是说”

    她上下晃了晃脑袋,淡然而语:“你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会影响历史进程。”

    我懵傻,喃喃而问:“那么,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她无耻地扭过脸:“你猜。”

    靠,好想操起一根棒球棍将这半只破头来个爽歪歪的全垒打。

    “走吧,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亲爱的柳妙。”她叹息,又笑。

    我只能垂头丧气地跟她在这个百年后的破烂封门村里晃。她始终在我面前半米处悬浮,发出幽幽白光,正好能照亮前方两三平方米的空间。

    祈祷这半夜三更的,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跑到命案现场来围观一个披头散发的傻姑娘和半只人头的“逛公园”。

    这已经不是会不会被吓出心脏病的范畴了,绝逼是当场吓成蛇精病的节奏啊!

    “对了,不是说我是你阴魂的一部分吗?那为什么要说两魂共一体,这个说不通啊?”沉默了一会儿,我又琢磨出疑点,决定乘人头的心情好像并不坏的档口,问了再说。

    丌官素菁并不马上回答,她似乎也在纠结怎么解释,柳眉微皱眸光低垂。

    不得不说,残破成这样还能显出些美貌的人头不多见啊,所以我对自己所说南城九倾对她并不倾慕的事一点也不自信。

    有时男人在你面前对另外一个女人避而不谈,大多并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而可能是太在乎了

    越想越心塞,我正想给她找点堵时。

    “一般活人身上有三魂,而我天生只有两魂,”丌官素菁却幽幽地开了口,“这两魂并非是天魂地魂或命魂中的两项,而都是命魂。”

    我一愣,也不由得皱了眉。三魂天生不全,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所说的跟我现在情况一致,现在也只有命魂傍身。

    “最奇怪的是,这两个命魂的属性相异,一阴一阳如同八卦的黑白两尾鱼,性格迥异,有时会让我如同精神分裂般的疯癫。”她继续冷静地说着,一边将我带进一条植丛杂乱的小小泥径。

    看了下周围似曾相识的景观,直觉她似乎是在将我往南城祠堂的方向带。

    也好,正想找到南城祠堂呢,如果南城六坤也在这里就好了。

    “如此命格非常奇特,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天生具有非同寻常的通灵能力。而我们丌官一族千年来就是研修各种玄法的方术世家,我的出身一度让族人都非常骄傲。”

    “骄傲?”有点难以明白这样的脑回路,生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娃有什么可骄傲的?

    她转过脸,略带鄙夷地瞥我一眼。

    “千年之中仅生出一个能直接通灵,并能轻松驾驭深奥的玄法符咒的血脉,对于方术之家来说不啻于千年研修有了最强的继承者,而对于寄于南城世家之下的丌官族人来说,等于有了脱离南城家控制的底气,怎么会不感到欣慰?”

    这话,却让我听得心寒了。

    “所以,一直以控制九姓十八氏为生的南城家,绝不会容你真正地强大起来?”

    她再次转过脸,这次给我来了个赞赏的微微一笑,而我突然问不下去了。

    “在我成年之前,南城家突然收养了一位阴品设计的天才,让她开始设计一些极其阴毒的阴品,用来为返尘卦寻找强劲的阴灵动力源。”丌官素菁平静无波地继续往下说。

    “那位天才是十檀?”我愣愣地插嘴。

    “原来你还知道南城十檀啊?”丌官素菁略显惊讶地回一句,语气也怪异。

    说实话,我不想提起十檀那个恋哥小变态,但交流过这么几句,让我有些明了一些事,譬如南城九倾为什么指着丌官素菁的玉雕与我说是“十檀”。

    恐怕这是一种赎罪的另类表达方式吧,南城九倾的愧疚对象可能不只是南城十檀。

    “南城家用十檀来对付你的强大?”

    “也不算,但他们知道十檀会想出善加利用我力量的方式。”丌官素菁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紧咬嘴唇,其实已能猜出下面的阴暗剧情了,不继续去揭她的旧伤是个好主意。

    南城家主收养孤苦无依的十檀,以将她纳为南城姓氏的方式将一个孤女养得这么娇贵,自然不是让她白吃白喝当大小姐的。于是南城十檀被利用得淋漓尽致,她在南城家资源丰富的环境下,创造出了一些狠毒无比的阴品用于给返尘封寻找动力源,甚至她造出的一件冥喜嫁衣就用在了丌官素菁的身上。

    “其实,我早就知道丌官一族就算有了我,那又如何,南城家根深叶茂连乱世军阀都难以奈何。”丌官素菁轻叹,“所以及笄过后,我动用了族中禁忌的分魂术,将自己的一条命魂剥离出躯体,封于祭魂罐中,以备离世后重生为人。”

    说完这话,她又转头看我,眼神没了凌厉,倒有些功告而成的柔软喜悦。

    可看着她这般恐怖的模样,我一点也不喜悦,一种“我到底该是谁”的茫然缓缓涌升。

    “到了,进去完成你当初未能完成的事,你就可脱离鬼障。”

    随着丌官素菁的轻轻一句,我不由抬头看向前面不远处的恢宏建筑物。

    果然又是这里,跟缚灵兽魂让我在时间罅隙里所见过的,一模一样。门口左侧的雕像上依旧裂开了好几条的纹缝,它们撕破了这尊不知名神灵的脸,亵渎了它庄严的宝相。

    记得好像是自己用一柄叫“幽刹钩镰”的武器给镐碎的。扬起武器的爽快力量感仿佛还汹涌在身体内,一看见这尊残破的雕像,我猛然想起了许多情景。

    尤其是缚灵兽魂带给我进入过的那一幕幕。我还能清楚地记得一具具焦骨从焚毁的棺木残骸中挣扎破出,竭尽所能地伸长油脂淋漓,血肉黏连的手臂,向站在圆台的蓑衣客发出尖锐的痛苦嘶鸣。

    而我、我、我是挥起幽刹钩镰斩杀哦不对,那绝不可能是我!

    “丌官素,”我忍不住地颤抖起了声音,浑身血液一寸寸地冰凉下去,“是是你用幽刹钩镰斩杀了南城家的人,是不是?你就是九倾一直在寻找的凶手!”

    “你并非在及笄后才动用的分魂术,你、你你是在杀了他们后,才动用了分魂术!”

    蓦然顿悟缚灵兽魂为什么会把我带到那一幕幕的时间罅隙里去。

    因为我即是丌官素菁,所以我即是凶手?!
………………………………

第279章 人头牌位

    丌官素菁勾起唇角,沉静地看向我,赞赏和惊讶共存。

    “柳妙,你能这么快想通这些,让我很是高兴。但这些并非全因你聪慧过人,而是你的意识深处从未忘记过自己曾做过的事。”

    她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而我却越来越心寒。

    “如果你说我们似八卦的阴阳两爻,那我到底是哪一爻?”

    “你是阳,我是阴。”她轻声回答,面呈傲冷之色,“我们封门丌官氏全部命定属阴,千年来只产出你一个阳魂,寄生与我身上共生共存。我们是丌官家千年来生出的最完美和强大的组合,因为阴阳平衡而使我们能驾驭各种复杂强大的咒术和法阵,连狂傲不羁的南城家主都不得不忌惮。”

    我听得愣傻,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个“最完美和强大的组合”,再说了这样被人惦记要杀要剐的“强大”有意义吗?

    不过更令我在意的是:俩命魂共存一体,那么当时到底谁的意识在作为主宰?

    纵使想过千万种情况,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丌官素菁竟会是这样的魔幻关系。被惊得脑中一地晃着各种涟漪,一时间我不知道这会儿该琢磨些什么算才是有用的。知道谁主宰其实也没有意义,事实上就是南城九倾一直在找的凶手就是我。

    而我这会儿只想知道南城九倾知道不知道我其实就是丌官素菁,但显然他还不知道丌官素菁就是灭他全族的凶手。

    我越想越头疼,有种被命运耍了的极其不爽的憋屈感。

    “进去吧,你今晚的任务就在里面。”丌官素菁没想跟我站在门前聊天的意思,她转过头面对门,似是呼了一口气。

    硕大的厚重门板就激烈地响起“咔咔”声,兀自启开了一条能让我轻松挤身而过的缝。

    “你需在南城祠堂里找到封存你的那个祭魂罐,否则……”她又面朝向我,笑得很是诡异。

    我愣愣的:“否则什么?”

    “百年后,一个叫柳妙的女孩将不可能是你。”

    说完,丌官素菁晃悠悠地兀自飘进门去,留我一个傻呆在原地什么叫柳妙的女孩将不可能是我?

    “快进来,时辰不早了。”她在门的那头拖长语调招呼我,让我凭空打了个寒噤。

    她那奇怪的声音,像从忘川河的对岸传来,充满阴森幽冷之息。

    “别催,就进来……”我有气无力地应,强按下乱糟糟的心绪,伸出手想把门板再推开一些,却是纹丝不动。

    门内黑漆漆的,连夜色都没有透进来,丌官素菁的头就像一只奄奄将熄的白纸灯笼悬在当空,光冷如水让人剔骨心寒。

    “你需要我怎么找?”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和白光互衬,这祠堂内的景物慢慢在视线内显现。

    和缚灵兽魂让我看的大同小异,偌大的空旷场地上摆放一模一样的红漆棺材,正中应有高大的圆台,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台上冷冷清清,连半位戴着宽笠披着麻蓑的祭魂使都没有看到。

    天地如晦。

    死寂的场地中,似乎连夜风都被凝固了,空气沉郁地堵在我鼻间,似乎里面没有掺上一丁点的氧气,让肺部没办法呼吸。

    “怎么找?”迟迟没有得到回答,我忍不住扬声再问了一次。

    门突然在背后被重重地拍上,浑厚的“咣当”声吓了我一大跳。

    “丌官素菁?”我扯开嗓子冲悬在半空中的人头大叫起来,“你别玩吓我的这一套,自从和南城九倾纠缠上后,我柳妙已经被吓皮实了。这点伎俩难为不了我,快说吧,你要我干嘛?!”

    “嘘!”丌官素菁总算出声,她对我的大呼小叫好像有点不满,“旧地重游,我难免有些情绪激荡。你怎么就这样的不耐心,我的阳爻。”

    “阳爻你妹啊?!别把你做的那堆烂事往我头上扣,”我愤愤地啐了一口,“丌官大小姐,想我干什么或者怎么干,请马上就说,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的,别再耽搁了。”

    “你进去,我外面候着你。”丌官素菁转过头,面向朝南而座在一大排巍峨建筑。

    “你确定让我一个人进去?”我傻了眼,指着那黑不啦唧没有丁点光线透出的大窗们,“鬼知道里面有什么,我又不傻,一个人去这种屋子能捞到什么好处?”

    “好处即是能找回你自己。”丌官素菁的口气开始不耐烦了,“柳妙,一个时辰内如若得不到祭魂罐,你将无法回去。从此柳妙这个人不可能在百年后出生,不少事将因此而改变结果。你难道想试试?”

    我望向那一排紧闭门和窗,心里没来由地发怵。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直觉告诉我就这样乖乖听话绝非是个好主意。

    “柳妙,你还在等什么?!这里的时间与你的性命一样重要!”丌官素菁从劝说状态很快切换成命令腔了。

    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事不能光听她摆布。于是摊摊手,索性一屁股坐地上耍起了赖。

    “大小姐,你要明白一件事。对我来说,不出生就不出生,既然我也算是担了屠杀南城全族的凶手之名,回去跟他估计也难以相处了。再加上我就一前途叵测的女草根,家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这样悲惨无望的命运之下,你觉得我还对能不能被生出来觉得有兴趣吗?”

    此话刚落,丌官素菁立即以肉眼可见的模样开始怒火中烧了。人头所散发莹白微光霎间变强变红,好像变成一团熊熊燃烧起的火球。

    “滚进去!”可怕的尖叫嘶吼之后,人头凭空疾转起来,像个突然摁下了开关的小马达。

    激烈晃动不过数秒,一阵如刀疾风朝我劈头盖脸地袭来,我立即被它从地上拉扯而起,像只球一样直接被踢向那排古式雕花木楼的正大门。

    靠!我晕乎乎地苦笑,刚才一直琢磨着把丌官素菁当足球踢当棒球打,没想到报应竟来得这么快。

    一阵噼哩啪啦的声响过后,伴着无数的枯木焦烬,我就跟皮球一样被拍在一堵坚硬的墙上,然后半死不活地跟块湿水太多的面饼似地瘫倒在地上。

    各种强烈的焦息充斥鼻端,有木头的焦香也有石墙倒塌的泥腥味,更有一阵阵辨不出名堂的奇臭或异香掺杂在一块儿。

    呛得我连连咳嗽不止,差点连肺都要呕出来了。

    看来这地方被烧得够彻底,还能找到什么祭魂罐吗?

    我觉得很是奇怪,这一大排楼宇在外面看起来很是巍峨高大,毫无被焚烧过的模样,但为什么进到这里头就是一股子被烧穿楼底的怪味?更令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丌官素菁她自己为什么不进来。

    原本应被我撞碎的木门应能完好如初地挡在了门口,好像我刚才“噼哩啪啦”地撞进来的只是一道道空气做成的门。

    这里的有法阵,鬼类进不来……所以,她会不惜动用这么鬼障将我拐到这里来帮她干这件事?

    我发现自己的脑袋自从知道是同丌官素菁同宗后,突然变得好使多了,有些本来琢磨起来含糊不清的事能一想就明白个大概。

    也许她说得对,并非我柳妙突然变聪明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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