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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王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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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可笑。
所以这些笑声,自然是那些人故意的。
如果说统领问赵玄策的话是一种打脸,那现在的议论声和笑声,就是羞辱。
那名统领也毫不意外的没有阻拦这些刺耳的声音,而是让赵玄策就这样站在原地体验着这种羞辱。
赵玄策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抱拳拱手的姿态,只是握着铁枪的右手,骨节微微发白。
笑声和议论声最终在这种有些冷场的气氛中渐渐止歇,毕竟,赵玄策此时的状态挑不出半点毛病。
“赵大人劳苦功高,为国为民,被宵小所骗也是寻常,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王爷又怎会责罚赵大人这样的国之栋梁呢?”
大概是这名统领觉得对于赵玄策的羞辱已经足够,此时缓缓说道。
“多谢统领大人,下官一定不负王爷期待!”赵玄策沉声说道。
他站直身躯,脸上不悲不喜,倒像是此事真的与他无关。
那个统领却是心中微凛,不禁又高看了赵玄策一眼。
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随后他宣布全军巳时出发,午时起正式对桑蛇发起进攻。
午间正是桑蛇最为弱小之时,襄礼王能知道这一点并不让赵玄策有任何意外。
现在就要看齐贞小队的队友们,究竟要以什么方式阻挡军士的进攻了。
与其说这是一场战前动员,倒不如说是针对赵玄策本人的试探。
官兵纷纷下去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那名统领却是来到了襄礼王的营帐内。
此时,襄礼王正在看着月梦山的地形图,地图上仙人坑的位置,被碳笔画上了一个重重的黑圈。
“王爷。”统领没有选择抱拳行礼,而是单膝跪地。
“如何?”襄礼王那庞大的身躯中传来了淡淡的声音,无论让人听多少次,都会觉得这声音和真人无法匹配上。
“禀报王爷,赵玄策此人,很能隐忍。”统领说道。
随后,统领将在校场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复述给了王爷听,就连赵玄策哪怕最细微的动作都没有落下。
“你下去吧。”襄礼王听后并没有回头,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王爷,此人心机深沉,不可不防,为何不让末将将其宰杀当场,以镇军心?”这位统领想了想,仍是说道。
“嗯?”
统领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马上说道:“末将失言,末将告退。”
随着脚步声音离去,襄礼王仍然看着那副地图,沉默不语。
统领退出襄礼王的帐外,身上被山风一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
这些年跟着王爷南征北战,面对敌人毫无惧色的他,此时却有些后怕。
王爷的那一个“嗯”,无论什么时候听来,都会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恐怖的声音。
昨日晚间,当王爷将他叫到营帐内耳提面命的时候,留给他八个字——适度羞辱,忍之则退。
他不太理解,却只能奉命。
林中不比官道,不适宜上马作战,因此马匹被留到了月梦山大营,那一厢骑军则是转为步卒与大军同行。
说是同行,却依然远远的吊在了队伍的最后方。
而赵玄策,则是率领他的一营,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自有熟悉路线的兵士在前方开路,因此即便山路难行,行进的速度却并不慢。
只过了莫约半个时辰,路程便已行进过半。
一千五百人的队伍,铺在这片森林里仍然像水滴与大海之别,甚至击不起一点浪花。
但是这一路行来,仍然见不到任何桑蛇的影子,甚至连一只活物都没有见到,这就很恐怖了。
仿佛这座森林在此时变成了一座死域。
脚步声,甲胄撞击声,武器与树木的磕碰声,在此时都被无限的放大了。
最让人难以承受的是,已经走了半个时辰,周围的景色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树木,就是树木,兵士耳边的声音,除了脚步声,还是脚步声。
在这片难以分清方向的森林里,这种沉默的行军,让多数士兵都开始有了抓狂的意味。
终于,森林中出现了另外的声音,然而这声音让所有兵士都面色微变。
昆虫的振翅,或者雀鸟的鸣叫,哪怕是猿猴的啼声,都会让兵士们感觉惊喜。
这一旅的官兵,有三分之二的人从没有进入过月梦山的腹地,剩下的三分之一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有幸听过这个声音。
这一部分人的下场,都不太好,其中多数以被桑蛇杀死的名义,报到了苏州府衙,少部分人目前还在苏州城内养伤,与其说是养伤,退伍更加准确一些。
只剩下寥寥几个人,还在此刻的队伍之中。
听到这个声音,这几个人脸色瞬间苍白的毫无血色,双腿好似筛糠一般。
这声音有些像拖布在地上拖行的声音,有些像风卷树叶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也有些像灰熊的后背摩擦树皮的声音。
沙沙,沙沙。
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所有人也在此时停下了身形,举起了武器,准备迎敌。
只过了很短的时间,这些敌人便出现在前方第一排兵士的视线里。
是蛇,无穷无尽的蛇,密密麻麻的蛇,五彩斑斓的蛇。
它们的身体纠结在一起,摩擦着,堆叠着,就像水浪一样前赴后继的扑向了面前的人类。
无论是什么样的物种,一旦累积到了一定的数量,都会让人产生恐惧的心理。
更何况是蛇这种天生来就不讨喜的动物。
所有看到这些蛇的兵士都开始恐惧,开始头皮发麻,甚至萌生了退意。
“列阵,迎敌!”赵玄策的命令让前面的兵士瞬间做出了条件反射一般的动作。
一排铁盾竖立在了前方。
铁盾深深的插在了林间的地面上,盾与盾之间只隔出了相当小的距离。
蛇群被阻挡在了盾墙之外,只有少量的蛇可以从缝隙之间钻入进来。
而这个时候等着它们的,则是后排的士兵的利刃。
蛇群数量多,然而蛇不会飞,它们只能拥挤在盾墙之前,靠着少量钻进缝隙的同类,妄图对面前的敌人造成杀伤。
蛇血飞溅。
兵丁们甚至掌握了交换攻击的节奏,前排的兵士砍累了,后面的兵士便顶上,以至于竟然没有一条蛇能进入人群中造成哪怕一点慌乱。
这就是赵玄策针对蛇族的特性而开发出的特殊训练所获取的成果了。
士兵们经过初期的略微慌乱以后,很快适应了这种防御的节奏和技巧。
以至于挥刀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甚至渐渐有了得心应手的意味。
正在后面的兵丁感觉高枕无忧甚至已经开始享受屠戮的乐趣时,却听到了前排举盾的士兵突然传来的惨叫声。
这声惨叫让所有后排的兵士拿刀的手都微微抖了一抖。
就在举盾的士兵低头顶盾,防止脚边的蛇咬中自己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那些蛇居然从自己的头顶上面掉下来了。
………………………………
第六十三章 玩战术的人心都脏
蛇,的确不会飞。
就像泳池里的水,也永远不能自己跳上泳池边缘一样。
然而只要泳池里的水足够多,那么就自然可以漫过泳池的边际。
惨叫声就像传染一样。
开始不断有士兵开始倒下。
倒下的士兵很快被湮灭在蛇群的海洋里。
甚至连他们倒下的身体,都被蛇群完全覆盖住,还真像被大海吞噬的礁石。
而且这种溃败恐怖之处在于,一旦前方举盾的士兵开始抵挡不住蛇群的进攻,那后排那些没有盾支撑的的兵士也将很快被蛇群淹没。
很快,顶在最前方的一厢士兵就在蛇潮的进攻下全军覆没。
与此同时蔓延开来的,还有一种名字叫做恐惧的气氛。
最前方的三厢士兵成品字阵型御敌,顶在最前面的一厢士兵覆没后,左右两侧的士兵不得已开始后撤并排,以保持防御的严密。
然而实战总是很难做到像训练一样反应迅猛,整齐划一,又何况是在树林中这种更加复杂的地形上。
一个士兵后撤慢了一步,就会有几条蛇从他的身旁漏过去,一个士兵后撤快了两步,也同样会造成同样的情况。
后排的士兵还在不遗余力的砍杀着所有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蛇,眼神渐趋麻木。
又有人倒下了,然后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虽然被砍成两截的蛇族远比倒下的人类士兵多,甚至要成数十倍计算,但仍是架不住这蛇潮的不知疲倦和一望无际。
第二厢士兵也终于在坚持了不到一刻钟后全军覆没了,紧接着便是第三厢,第四厢……
士兵倒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瞧着整个一营就要在蛇潮的攻击下全部失去战力,赵玄策头上的青筋隐现。
连桑蛇的影子还没有看到,难道此时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么?
“大人,前面快要顶不住了,快撤吧!”原一营的营长已经在赵玄策就任的同时,就降为了副将。
他收到前方的报告,赶忙找到了赵玄策,抱拳说道。
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急切,甚至还带着一丝乞求。
赵玄策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一营的兵士,基本上都是最早一批在苏州府巡城司任职的官兵。
即便是被渗透了一厢之多其他各方势力的人员,驻守在一营的这些兵士仍然毫无疑问是属于赵玄策与苏州府的嫡系。
所以那夜赵玄策才可以完成那样有惊无险的人员更替。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在整个苏州兵权已经交接的情况下,仍然可以暂领一营的根本原因。
恐怕王爷早已经看到这一点,才没有对他赶尽杀绝。
但是他仍然必须受命作为开路先锋,带领这些苏州本地最原班的兵马,冲在整个一旅的最前方。
如有不测,那么当死,则死。
他想了想,仍然坚定的摇了摇头。
且不说他现在选择撤退能否跑过这些在林间穿梭如履平地一般的蛇潮。
即便是真的有幸逃脱升天,等待他的一定是临阵退缩,军法处置的下场。
军有军规,临阵脱逃,为将者立斩,为卒者杖四十。
到时自己手下这些弟兄们,最后又能剩下多少呢?
正在那名副将准备继续劝说赵玄策的时候,前方又传来了新的军情。
蛇潮,竟然退了。
忽然听到这个消息的副将满脸的不可思议,就连赵玄策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是难以置信。
说来缓慢,其实从蛇潮开始向大军发起进攻直到现在,其实也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罢了。
赵玄策在得知前方遇到敌人阻碍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遣人到后方的军中向统领进行了报告。
他此时正做了准备与蛇潮死战到底,并把这个消息输送给后方,却哪里知晓,蛇潮居然退了。
在战场的最前方,随着蛇潮的退去,就像真正的海面退潮一般,露出了那些被淹没的礁石。
只不过这些退潮后裸露在外的“礁石”,在一个时辰之前还是活生生站在战友面前的兵士。
劫后余生的士兵们面有哀色,准备上前收殓战友们的遗体。
“他还活着!”一个兵士正在准备将面色已经铁青的战友搬运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此人还有呼吸。
“这个也活着!”另外一边负责搬运尸体的兵丁也惊喜喊道。
“我操!老谢,你没死啊!”
“快,快搬运到后面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生存者被发现,森林中被士兵们各种各样的呼喝所充斥。
有欢呼雀跃的,有喜极而泣的,有大声呼唤医治的。
赵玄策得到消息的时间其实比最前面的士兵晚不了多少。
他先是一惊,随即大喜。
居然没有一个兵士在这次蛇潮的袭击中死亡,这在赵玄策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的事情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巧合。
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赵玄策立即想到了齐贞小队。
以桑蛇的智慧,恐怕并不足以考虑到如此地步。
此时在森林的深处,齐贞在向自己的队友们叙述着自己的设想。
“以我们现在仅有的情报来分析襄礼王此人,他一定会让赵玄策所率领的旧部打头阵,靠着这些士兵的牺牲,来消耗桑蛇的实力。”
“而受到蜀山的威慑,桑蛇并不能对人类发动毫无顾忌的战争,又何况现在桑蛇内部的战力也并不支持他们这样做。”
“因此如何利用桑蛇所能控制的蛇群,就变成了这次战斗的关键一环。”
“那为什么不能让桑蛇指挥蛇群将所有的人类兵士全部毒倒?”孟然疑惑道。
“因为两方面,一方面我们并不能确定,在蛇潮攻击完成,乃至牺牲所有蛇类之后,能不能完全让这只军队失去实力,即便蛇潮真正做到了这一点,拿下一次迎接我们的,一定是更为规模巨大的军队来袭。”
“另外一方面,让蛇群一击即退,会有效延缓他们的推进速度,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他们依然选择在仙人坑与桑蛇展开最后的决战,会不会担心不知道从哪里随时可能冒出来的蛇潮呢?”
孟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齐贞的意思。
“我有个问题啊。”余良此时举起了手。
齐贞示意他想问就问。
“那为什么不让那些蛇潮干脆毒死那些兵丁?这样岂不是就一了百了了?即便是蜀山的大剑仙们发现了,桑蛇仍然可以死不承认啊。”
齐贞笑着摇摇头,缓缓说道:“这恰恰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
“怎么说?”
“我们还有一个队友在对方那边啊。”齐贞理所应当的说道。
这回不光是余良,其他人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有李强看着齐贞,若有所思。
齐贞看着余良的表情就知道他压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哎,智商捉急啊。”
“行行行,就您智商高超,我就是个傻子,麻烦您给我科普一下行不行?”
余良已经习惯了经常性被齐贞鄙视智商,无奈说道。
“第一,这些兵丁全部死亡了,以襄礼王的风格,后续军队顶多是就地掩埋尸体,并不会阻碍他们前进的步伐。”
“第二,死的都是赵玄策的嫡系,这些人没准某些时刻在赵玄策振臂一呼下还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生力军,即便不能成为生力军,在决战开始的时候扰乱一下敌人内部的秩序怕是也不难吧?”
“第三点,你想没想过,如果这些兵丁全部阵亡了,那赵玄策的存在对于襄礼王来说,还有意义吗?”
余良仔细想了想,不禁悚然。
“如果没有这些赵玄策的嫡系还在月梦山驻守着,只怕赵玄策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次离开苏州城。”
齐贞道出的真相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像现在这样,就刚刚好。”
“要伤到那些兵士,不能所有人全伤,不能杀,更不能全杀,还要让他们保持一定战力,支撑赵玄策的存活,同时也要让那个襄礼王认为,他们还是有机会凭借剩下的人来赢得最后的胜利。”
“那就不能少伤一些吗?”一直没有开口的蒋燕此时却插嘴道。
“不行,只能是半个营左右的兵力,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齐贞摇了摇头,这次没等蒋燕再问为什么,他就自己揭露了原因。
“半个营的士兵失去战斗力,关键是还未死,就需要两倍的兵力来照看这些伤员,如果是一帮一,那赵玄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自己的前锋营替换下来,总之,要么他们选择原地休整,再分派至少一个营的兵力安置伤员,要么赵玄策本人带领自己的嫡系从先锋位置退下来,无论选择哪种方案,对于我们接下来的应对,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突然在这个游戏中爱上了爬树的李三,此时声音从树上传了过来。
“你们这帮玩战术的心都脏。”
众人纷纷点头,十分赞同,只有两个人没有表示,其中林啸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牛逼两个字。
李强则是依然沉默不语,他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从天不亮的时候就急忙叫余良派出夜枭通知桑蛇开始,齐贞的眉头就从来没有舒展过。
那不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你还在担心什么?”李强问道。
齐贞又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在笑的时候,眉头也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我们已经出过招了,接下来就要看赵玄策的选择,还有那位襄礼王的决定了。”齐贞叹了口气。
如果事不可违,那么赵玄策这次恐怕就要吃大苦头了。齐贞心里默默想着。
另外一边,赵玄策已经将前排士兵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通知统领。
报告本营战损情况的同时申请就地扎营医治伤员,如统领不允,便请先行派兵将伤员送回月梦山大营医治。
前方的蛇潮还未消灭干净,只怕如此前进会影响大军推进速度不说,如再受到蛇潮袭击,只怕前锋营难以抵挡。
在焦急的等待过后,来自后方的军令终于传来。
“命一营保持原速,继续向前进发,伤员本营自行安置,大军必须在午时到达仙人坑,不得有误!”
………………………………
第六十四章 一夫当关
自行安置?
怎么自行安置?
将战友背在自己的后背上吗?
可是之前已经是急行军的状态了,又在抵御蛇潮的时候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这…
副将听到这个命令后,一脸悲哀的看着赵玄策,说不出话来。
赵玄策也根本想不到统领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对于他来说,羞辱自己可以忍,哪怕是再过分一些,都无妨。
然而,看着倒在地上这些跟随了自己几年甚至十年的战友们,赵玄策却感到了无比的愤怒。
这种愤怒如果变成火焰,甚至可以烧穿整个森林。
他的面部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副将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
“把伤员就近安放在一起,整肃队形,继续前进。”
赵玄策冷冰冰的向副将发出了自己的指令,然而没有等待副将回应,自己就直直的向前走去。
他不能允许自己再一次站在队友的身后,他要走到队伍的最前方去。
命令很快的传达下去,士兵们在伍长和厢长的指挥下,开始将战友的身体安放在树林间。
赵玄策一边向前走,不断经过那些倒下的兵士身边,他的头越来越低,直至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到了最后,就像是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一般。
一些兵士看到他走到身边,故意扭过头去,不愿看他。
还有一些兵士对他怒目而视,故意停下搬运战友的动作,就这样目送他离开。
队伍中终于出现了第一个暴脾气的人,他走过赵玄策身边,往他脚边啐了一口。
“呸!”
吐痰可以不带声音,如果带上声音,那就不是吐痰,而是厌恶。
赵玄策毫无所觉,继续向前走着,直到队伍的最前方。
副将小跑着来到他身边,表示所有伤员已经“安置”完毕。
“出发。”
赵玄策淡淡的说道,嗓音有些沙哑。
大军继续前行。
只要保持相同的路线,后面的人总会和看到和前面人一样的风景。
后面两个营走过刚刚一营战斗过的地方,看着地上无数蛇类的尸体,闻着冲进鼻腔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才明白刚才的战斗是多么惨烈。
他们看着那些面色铁青,微微闭着眼睛的伤员们,就这样倚靠着林间的树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有人面有悲色,有的人假装抬头看着树梢,却险些被脚下的树根绊了一跤。
有人有些作呕,却没敢发出声音,有的人叹息着摇着头。
总之,没有人再有心情去嘲笑赵玄策,也没有人再对此行抱有侥幸心理。
在通常的认知中,只有在十万人这个级别以上的战斗,才能称之为战争。
但是当你穿过一片将近三百个人的人群时,就会发现原来三百人已是有这么多。
那位接替赵玄策的统领,在走过这片伤员区的时候,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大概是这种场面经历了太多的缘故。
穿过这片战斗之地,行军的速度开始变得快了起来。
而且在赵玄策的带领下,速度越来越快。
后面的两个营已经跟的有些辛苦。
似乎赵玄策根本不在意到达月梦山后,这个疲惫之师会不会被潜藏的敌人所偷袭。
这不很符合用兵之道。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想要达到某些具体的战略目标,行军应该根据士兵的身体状况来选择行军的速度。
这样可以在到达指定位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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