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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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总是好的，此时此刻梅西也不忘记提醒自己。

　　　　丛旭看在眼中，挑了挑眉毛，脸上流露出些许赞赏的神色。

　　　　轰隆！

　　　　不远处的一栋二层小楼在持续燃烧后终于支持不住，坍塌了下来，连带着撞到了相临的两座平房，碎砖破瓦混合着扭曲的钢筋在道路上铺散了二十多米。

　　　　目测了一眼瓦砾堆积的高度，丛旭知道靠着装甲车的越野性能，硬闯有些难度，再加上瓦砾中时不时腾起的火苗，他决定临时变更路线。

　　　　轰！

　　　　路的右侧又有一栋五层楼倒塌，楼体距离路面之间隔了一个院子，大半碎片堆积在院子里，剩余的水泥瓦砾也足够将前路上的瓦砾堆积的更高了。

　　　　从楼房正对着马路倾倒的情况推断，这明显是人为的。

　　　　就算镇子不大，主道两侧也是以两三层高的楼房为主，照这样坍塌下去，很快就可以堵塞住装甲车的去路。

　　　　意识到情况不对，通知孙万峰倒车，丛旭准备撞开旁边的矮墙走小路，阵风刮过，原本弥漫在后路的烟尘被吹散少许，丛旭忽然从倒车镜里看到了一样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东西。

　　　　一辆油罐车。

　　　　一辆穿过烟雾加速行驶直冲的油罐车！

　　　　梅西稍晚几秒也注意到车后追来的‘煞星’，几天的挣命经历，他以为自己什么都遇到了，现在看来，自己还稚嫩的很！确定这辆车的出现不是幻觉，有那么一瞬间，梅西觉得自己很可怜很倒霉。

　　　　活见鬼！

　　　　什么时候没脑子的丧尸会开油罐车了！

　　　　其实油罐车的速度并不快，即便它在小镇的主路中间飞驰，路两边也有足够的空隙通过一般性的车辆。问题在于，装甲车太宽！空隙就不够，而且路两旁堆砌的瓦砾与正在燃烧的残破民居都成了装甲车的障碍！

　　　　用链式炮轰？

　　　　别开玩笑了，空车自然不怕，万一车里都是汽油，那可有十几吨，一旦爆炸，火海笼罩范围能有几百米，坦克、履带装甲车或许能闯出去，橡胶轮胎的轮式装甲车想都别想，肯定完蛋！

　　　　咬了咬牙，丛旭猛摆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同时拉起手刹，玩起了原地掉头！装甲车的轮胎与沥青路面剧烈摩擦，带起一阵青烟！

　　　　眼见一号车掉头向自己冲来，孙万峰下意识地操纵方向盘躲避，等到一号车与二号车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才想明白到丛旭要做什么！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梅西看出丛旭的打算，张了张嘴，想起二号车上拥挤的那些孩子，他没说话，探手抓住副驾驶位置上的扶手。

　　　　眼看油罐车的车头距离装甲车越来越近，甚至都能看到驾驶室座位上，那只变异丧尸默然的表情，

　　　　看到一号车玩命涉险，孙万峰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咬着后槽牙，脚下用力，装甲车半转弯一个加速，直接向旁边的围墙撞过去！即便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孙万峰也不想成为丛旭他们的累赘，只有尽快带着这些孩子脱离小镇，才有可能让一号车安然撤离！

　　　　眼见着油罐车与装甲车头对头越开越近，丛旭抓着方向盘的手也爆起了青筋，就在俩车还有数十米就要对撞的当口，丛旭日迅速刹车换档，全速倒车！

　　　　时机掌握的刚刚好，装甲车车头微震，正好贴在了油罐车前的保险杠上！

　　　　收油，空档，慢踩刹车！

　　　　丛旭的打算是用装甲车做缓冲，强迫油罐车减速，最后因拖档导致停车，打算是很不错，唯一的薄弱环节只有一点，车上的变异丧尸会不会根据车速换档。

　　　　必须消除这个不稳妥因素。

　　　　这些人中，只有蒋滨鹏明白老战友的打算，并且做出了最佳应对，车子刚刚贴上油罐车的车头，蒋滨鹏已经掀开装甲车的顶盖，抽出手枪对着油罐车的驾驶室连开两枪！

　　　　命中！

　　　　变异丧尸受到变异首领的控制，开车这样的工作还能勉强应付，开车的同时躲避枪击，那是不可能的，被蒋滨鹏爆头也就成了再自然不过的结果。

　　　　在丛旭的精密控制下，失去驾驶员油罐车就好象顶到了一大块胶皮，速度骤然降低，刹车已经踩到了底，却没有让油罐车彻底停下。从油罐车前冲的势头来看，车上肯定装满了汽油，好在刚才没有莽撞地开炮攻击。

　　　　眼瞧着装甲车离瓦砾堆越来越近，蒋滨鹏二话不说，又对着驾驶室玻璃连开几枪，跨出装甲车，两步窜上油罐车车头，把住倒车镜，探手拧开车门，翻身钻进车内，顾不得挤开变异丧尸的尸体，探脚跺在油罐车的刹车上！

　　　　终于，在两名特种兵的共同努力下，驾驶室内已经被红白脑浆涂满的油罐车终于象泄气的皮球，乖乖停了下来。

　　　　此时装甲车的半个车身已经被顶上了瓦砾堆，再退上几米，车轮碾上这么松软的碎石堆，不被瓦砾堆上的残火烘烤，也能被油罐车顶翻过去。

　　　　“他娘的，差点就挂掉了，好在老子命硬。”蒋滨鹏从驾驶室里钻出来，抹了把身上沾染的血水，笑道：“这玩意儿不传染吧？”

　　　　“就你个老家伙废话多，赶紧上车，咱们走。”丛旭隔着驾驶室的玻璃，对蒋滨鹏打着手势。

　　　　蒋滨鹏嘴里说着，人跨过油罐车的车头，正准备爬向装甲车的车顶，忽然觉得脚腕处传来来一股大力！

　　　　蒋滨鹏下意识地沉腰坐马，放低重心，要是在平地上用出这招，等闲来俩壮汉也拉不到他，可这是在倾斜的装甲车车头，根本站不稳！

　　　　梅西与丛旭只觉得眼前一花，蒋滨鹏踪影皆无！
………………………………

第四十六章枪声响起

　　　　嗖！嗖嗖！

　　　　“坏了，车下有鬼！”

　　　　不用邢大爷提醒，梅西已经看到数个高矮胖瘦不一的身影从车下蹿出，这些变异丧尸或爬或扑，瞬间就封死了装甲车所有的出口。

　　　　装甲车可以走么？

　　　　可以。

　　　　丢下战友撤退？

　　　　绝不可能。

　　　　梅西根本不用与丛旭对视或者开口确认要不要冲到车外救人，实际上他这一路所见，尤其是看到那个变成白痴的男孩子之后，心里始终憋着口气。

　　　　怨气。

　　　　必须发泄的怨气。

　　　　将一个男孩子变成白痴来自救，那是因为男人都受了重伤，女人别无选择！眼睁睁看着战友被丧尸吃掉？除非在场的男人都死光了！

　　　　拉下车门安全锁，松开安全带，梅西略往左倾，接着用肩膀猛顶车门！用车门将趴上来的女性丧尸弹开，他低头猫腰脚下发力，从副驾驶位直接扑到车外，落地同时瞬间翻滚，手中太平斧不管不顾先划拉个半圆再说！

　　　　弹到右前方的变异女丧尸躲避不及，双脚顿时被砍断，梅西碎步抢前，抬腿将残废丧尸踹开，右手握住斧柄中段，斧尾后砸，顶倒右侧扑来的肥胖丧尸，左手防暴盾顺势挡住从车顶扑下的年轻男性丧尸，太平斧翻腕仰起，斧刃由下而上，正好切开年轻男丧尸的下巴，卡在他的上颚里！

　　　　下颚被砍，年轻男丧尸只能死死抓住防爆盾的边缘，梅西也不客气，右跨一步，左手用力撑住，太平斧顺势甩出，劈开年轻男丧尸的额头，连带着将整张面孔都撕扯了下来！

　　　　带着整张面孔的斧头回旋了小半圈，对着肥胖丧尸的脑门就去了，肥胖丧尸本不如一般的变异丧尸灵活，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只顾着扑向梅西，压根就没注意到脑侧闪现的斧刃，结果显而易见，男丧尸的面皮恶狠狠地呼在了肥胖丧尸的脸上，肥胖丧尸的脑袋也同样被梅西开了瓢。

　　　　梅西杀的很爽，却忽视了一件事，变异丧尸的运动天赋超出想象，即便是腿断了，不代表它就不会有威胁性。

　　　　刚刚被梅西踹开的断腿女丧尸双手支地，断腿撑在瓦砾堆上，竟然借着瓦砾堆的坡度飞扑下来，就在梅西劈开肥胖丧尸的下半秒，直接将其扑倒在瓦砾上，张嘴就咬！

　　　　女丧尸的胸腹压住盾牌，手脚死命缠住梅西，腥臭的口水喷了他满脸，原本救命的盾牌反而成了梅西起身的障碍。

　　　　危机时刻，一只军靴出现在梅西眼前，恰恰塞进女丧尸的嘴里，军靴被女丧尸咬得嘎吱做响，紧接着寒光闪过，锋利地军用匕首插进女丧尸的后脑，穿透颈椎！

　　　　了缘和尚从车后门下来，时间上比梅西慢了几秒，好在没有慢太多，及时救了他一命。

　　　　“钢头靴真是结实。”了缘可没有邢大爷的手法，匕首卡在丧尸的脖子里抽不出来，他索性放开匕首，拉起梅西，端着霰弹枪催促道：“这里交给我，赶紧去车下救人！”

　　　　梅西点了点头，猫腰蹿向油罐车，丛旭在邢大爷的配合下，解决了车头左边的丧尸，两人齐头并进同时冲到油罐车前。

　　　　车下没人。

　　　　正当梅西疑惑的时候，车尾传来清脆的枪响，不用说，蒋滨鹏这是被拖到后面去了，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奔到车尾，刚好看见蒋滨鹏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手里还拿着手枪，地上躺着两具丧尸，其中一个天灵盖被子弹掀开，脑浆洒了满地，另一个明显是腰椎断了，只能在地上左右扭动，却无法站起来。

　　　　“嘿嘿，你们慌什么，咱老蒋还没那么怂包，两个小破烂丧尸，伤不了咱。”蒋滨鹏嘿嘿一乐，顺手将手枪插进枪套。

　　　　“得了，吹牛回头上车再吹，你也够粗心的，这种漏子也能出。”丛旭明显松了口气，玩笑道。

　　　　“去，这能怪我吗？下次我开车，你……”

　　　　看到蒋滨鹏连续两次都没有把手枪插进枪套，梅西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抢上前去。

　　　　他快，丛旭更快，抢在梅西前面，一把扶住跌往地上的蒋滨鹏！

　　　　蒋滨鹏低着头，半靠着丛旭缓缓坐下，梅西同样扶住蒋滨鹏的另半侧，两人到此时才看见蒋滨鹏的后脑下方有个开放性的大伤口，伤口周边都是咬痕，粉红色的颈椎连带脊椎骨都暴露在外面，鲜血顺着后背潺潺流淌，几秒就把地面浸染了一小片。

　　　　仔细端详蒋滨鹏，已经没了呼吸。

　　　　丧尸杀人，一口足够。

　　　　再看丛旭，整个人好象被雷击一般，干脆就愣了，满脸无法接受现实的震惊表情！

　　　　蒋滨鹏的死很突然，也在无形中耽搁了志愿者小队撤离的时间。

　　　　这么一耽搁，麻烦了。

　　　　“发毛呆！快走！走！”邢大爷左肩抗起弹药箱，右手搀扶着张勇，与背着刘永钢的了缘和尚从油罐车的车头蹿过来，用出吃奶的力气向前狂奔！

　　　　梅西知道装甲车那里肯定发生了变故，来不及细问，一把抓起还死拉着战友不放的丛旭，吼道：“跑！”

　　　　丛旭只犹豫了半秒，神色重新凛然，顺手从战术背心里掏了个遥控炸弹，丢在油罐车边，接着象豹子一样蹿身而起，跟在梅西身后，四人或架或搀，沿着小镇主道没命前奔！

　　　　跑出去四五十米，身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梅西骇然回望，眼见五六吨重的装甲车下腾起大团火球，整辆车都被烟尘笼罩，装甲车的外壳随即起火燃烧。

　　　　“妈的，那个藏在暗处的瘪犊子竟然弄了条狼狗出来，呼……带着瓦斯罐和汽油瓶，没……呼……呼……办法用枪，大爷我手快砍了，眼看这破狗后面又蹿了几条出来，就往装甲车下冲，呼……呼……没完没了，干脆拉上车里的人赶紧跑！”

　　　　虽然后来几十米，都是梅西搀着张勇狂跑，光抗着弹药箱也把大爷累的不轻。

　　　　“咳，我看那个火苗都是在车尾巴烧，等会儿烧完了，车还能用吧？”了缘和尚眯缝着眼，努力从烟雾中分辨装甲车的情况。

　　　　“这点火对车没伤害，轮子恐怕抗不住。混蛋！”连续三枪精准地打死剩余三条丧尸狗，丛旭想发泄怒火都找不到对手，索性掀开弹药箱，快速给四人分发着弹药，道：“把身上口袋都塞满，我们走，站在这里迟早被丧尸围住。”

　　　　“我x，你们看！”梅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指着油罐车的车尾，有个身影正在那里晃晃悠悠的爬起来。

　　　　蒋滨鹏。

　　　　被病毒感染后，丧尸化的速度有快有慢，蒋滨鹏明显属于较快的那种。

　　　　原本梅西还抱着一丝侥幸，伤口虽大，看着很重，其实不致命，蒋滨鹏刚刚没死，只是一时背过气去了。

　　　　蒋滨鹏随后的动作打消了众人心头的侥幸，他转过身，半驼着背，以非常标准的‘丧尸姿势’向众人冲来！

　　　　蒋滨鹏不仅变成了丧尸，还是变异丧尸！

　　　　砰！

　　　　丛旭抬手就是一枪，正中蒋滨鹏的额头，算是送了老战友最后一程。

　　　　开完枪，丛旭也不说话，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甚至都不多看蒋滨鹏倒下的身影一眼，其余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干脆保持沉默，在丛旭的带领下，小跑离开。

　　　　谁也没注意到，丛旭刚刚吐出了半颗碎牙。

　　　　原本的撤退地点在小镇西南的林地后面，那里视野开阔，输出火力方便，便于直升机紧急降落。现在小队失去了装甲车做掩护，对于要抬着刘永钢撤退，速度降低的四人来讲，确实是一大损失，不过相对应的，小队的行动路线更加灵活也更加难以琢磨。

　　　　离开小镇主道，穿过倒塌的民居，梅西眼前是成片的菜地，黄色的菜花肆无忌惮地盛开着，再远一点，依稀可以看到一人多高的苞米地，苞米已经开始抽穗挂浆。高高的艳阳透过稀薄的烟雾照射着金灿灿地苞米须子与密布的菜花，这一切仿佛梵高笔下的油画。

　　　　热烈，灿烂，孤寂。

　　　　穿过苞米地，再翻过一小片山包与林地，就是预定的撤退地点，不过志愿者小队无需冒风险进入视野不佳的苞米地，丛旭已经呼叫了直升机支援，只要他们离身后着火的小镇再远个一、二百米，站在菜地里等待直升机就足够了。

　　　　“大家加把劲儿！”丛旭关闭通信后鼓励道：“孙师傅已经安全把孩子们带出去了，先一批直升机已经起飞！”

　　　　“好！”梅西此刻正与了缘一起抬着刘永钢，空不出手，不然他肯定会用力挥舞几下拳头。

　　　　“别好了！快走！追上来了！”邢大爷嘴里说着，手中不停，端着霰弹枪，转身连续开火！

　　　　匆忙间梅西转头瞥了两眼，特意盯着战术眼镜确认这不是幻觉，就这样还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最少上百名变异丧尸从没有起火的民居涌出，追在他们身后！这还不算夹杂在丧尸群中的丧尸狗！要不是丛旭机警，让众人忍着高温，冒风险从半倒塌还在燃烧的平房中穿过，恐怕众人早被埋伏好的丧尸堵住了！

　　　　丛旭估算着小队成员与油罐车的距离，感觉足够安全了，直接按下口袋里的遥控开关。

　　　　轰！

　　　　脚下的地皮都抖了几抖，巨大的火球瞬时从房屋后面升起，接着形成小号的蘑菇云，十几吨汽油骤然起火爆炸，那声势不次于特大号的航空炸弹，方圆百米内人畜消失，三百米内，须发皆焦。

　　　　“x！就地防御！”

　　　　成功阻止更多的丧尸从小镇方向涌来，丛旭简单估算了一下小队的运动速度、与变异丧尸群的距离、四支霰弹枪的火力输出速度等等因素，发觉这么边打边逃，等不到直升机支援，剩余的丧尸群也会追上他们，干脆停下来防御射击，提高霰弹枪的命中率，才能争取足够的时间！

　　　　枪声响起。
………………………………

第四十七章前路艰难

　　　　“浪费。”

　　　　“我喜欢浪费。”

　　　　“失败。”

　　　　“也不算吧？”

　　　　“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到最后功亏一篑，还不算失败？”

　　　　“先有变异小孩，后来空军轰炸，再派装甲车，我不是神，这种情况，神也没办法，你的能力不也被对方破解了么？况且，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要带走的已经也带走了，只不过跑了最后几个目标，怎么能算失败呢？”

　　　　“还不知道是否有效……”

　　　　“无论如何，我已经做了我应该做的，所有手下都准备消耗掉了，够有诚意吧？”

　　　　“切，你那些手下都是本地召集的，不消耗也带不走，难道你想带他们走回去？”

　　　　“好了好了，斗嘴归斗嘴，我那些手下围攻救援小队可是为了给咱们拖延时间，再不走，被解放军拍死在这里事小，货物出了差错，这几天都白忙了。”

　　　　“哼，我们走！”

　　　　刚刚发生的对话，梅西自然不会听到，他更不会知道，自己偶然接触到一个巨大阴谋的组成部分，现在的梅西，正努力为了自己的性命拼搏！

　　　　霰弹枪的爆鸣仿佛是给对面那群变异丧尸下了命令，原本全速奔跑的丧尸立刻分散，或扑或爬，形成不太专业的散兵线，继续向志愿者小队靠近！

　　　　在梅西的印象里，如果没有变异首领控制丧尸做出精密动作，丧尸多数时候只是凭借运动本能在战斗，因为他们没有脑子！不会思考！但是，眼前这些变异丧尸竟然都象是战场上的士兵，充分发挥他们的特殊体质做出快速的规避动作，最大程度减少被霰弹枪击中的几率！

　　　　变异首领肯定是变态，但是他们不是超人，哪怕他们的脑袋已经变异，也不可能同时指挥上百名变异丧尸各自作出不同的动作！

　　　　想起那个能够开油罐车的丧尸，梅西心中沉甸甸的。

　　　　如果它不是被变异首领操纵着开车，而是变异丧尸自身产生了进化，有了一定的智慧呢？

　　　　能够接收命令然后坚决执行的丧尸？

　　　　太可怕了。

　　　　丛旭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他不会对这些浑身破烂，嘶吼号叫的丧尸客气，原本担心被空军火力误伤，现在也顾不得了，立刻呼叫空中支援。

　　　　仅仅十秒不到，数十道火光从高处飞驰而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强烈的气浪四下蔓延，火箭弹在志愿者小队面前筑起高大的火墙！

　　　　武直九配备的火箭弹可不是摆设。

　　　　火箭弹的覆盖范围比较大，直升机的火控人员特意限制了攻击范围，这也意味着冲势靠前的丧尸需要志愿者小队自己解决，粗略估算一下，差不多有二十名丧尸漏网。

　　　　平均下来以一抵五，以小队现在的装备，解决二十名丧尸，仅仅是小菜一碟。

　　　　不知不觉中，掌握了优良武器的小队成员，已经成了名副其实地丧尸杀手。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穿着破烂牛仔裤，**上身的女丧尸倒在了菜地里，邢大爷默然按下枪口，叹息道：“唉，三两天前，这些可都是活人啊。”

　　　　“不杀他们，咱们就成死人了。”梅西将后背插着太平斧紧了紧，拍着邢大爷的肩膀，说道。

　　　　了缘和尚眯缝起眼，盯着不远处正在徐徐降落，吹散便地菜叶的运输直升机，舒了口气，道：“可算是结束了，这一小时不好过啊，小僧几次以为……”

　　　　“得了，小和尚，念经回头再念，来，梅西，搭把手，把张虎弄起来。”邢大爷搀起坐在地上的张虎，笑道：“你小子有福，我们打生打死，你在这里休息。”

　　　　张虎还是有些虚弱，只是嘿嘿一乐，没有多话。

　　　　“赶紧走吧，轰炸时间快到了。”了缘见张虎有人照顾，弯腰扶起躺在脚边的刘永钢，扭头对丛旭说道：“他都昏成这样了，不用捆成粽子吧？到飞机上松绑？”

　　　　“昏迷归昏迷，小心为妙。”丛旭摇头道。

　　　　正说着，原本‘软绵绵’地刘永钢忽然浑身蹦紧，睁眼张嘴，对着了缘和尚的脖子咬了下去！

　　　　光顾着对付变异丧尸，谁也没注意到，因为大量失血减缓了丧尸化过程的刘永钢终于支撑不下去，完全变成了丧尸！

　　　　了缘和尚猝不及防，被刘永钢大口咬到肩颈，当即疼得大叫：“松开！”

　　　　好么，了缘和尚生死存亡之际这一嗓子喊出，就好象平地起了个炸雷，轰鸣声震耳欲聋，旁边上前帮忙的梅西只感觉脑袋里嗡地一声，眼前阵阵发黑，等他回过神儿，已经是跌坐在地，连手上的霰弹枪都甩在了旁边。

　　　　和尚这嗓门太大了点，都赶上大功率音箱了，不，比音箱还要吓人，传说中的佛门狮子吼也不过如此吧？

　　　　努力摇了摇头，梅西揉着耳朵站起身，他旁边的邢大爷也好不到哪里去，老人家还没站起来呢，瞧了眼丛旭，这位脸色发青，双腿打颤，大概是为了维护特种兵的颜面，才没有立刻倒下。

　　　　至于站在了缘和尚面前，距离最近的刘永钢，一直僵立不动，梅西眼见着他的五官开始流出鲜血，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了缘喊完这一嗓子，自己也不好受，稍微摇晃了一下肩膀，发觉刘永钢的口齿已经松开，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肩膀抽离，侧头端详，即便防弹衣护住了大半，有小半颈部肌肉仍然落在刘永钢的口中，只是碍着防弹衣，刘永钢无法合口，这才没有撕下大块的肌肉。

　　　　“你个小和尚，好大的嗓门，我看那帮嚎秦腔的也不如你，真不愧是念经出身的……”邢大爷坐在地上，转头对张虎道：“没摔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