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殂-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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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程在七楼办公。

　　　　关闭梅西的通信，王锦程静坐了几分钟，在信息泄露这件事没有明晰之前，他决定暂时不向上级汇报，在这个关键时期，任何捕风捉影的举动都很容易打击军心士气，所以这件事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能贸然处理，更不能在部队内部流传。

　　　　其实王锦程也有点奢望，他这些部下以及从军政各部门调配来的人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思想觉悟背景都没问题，或许有人无意中泄露了卫星信息也说不定。

　　　　很快，部下将电子信箱里的记录整理出来，放在王锦程的案头上。

　　　　王锦程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能接触到单一信息的人很多，但是汇集到一起并能得到最终结果的人，整个监管部门就那么几个，脑袋里过了遍名单，再对应信息发布的时间与准确程度，他霍然起身，冲出办公室，挥手对走廊上的警卫道：“你们跟我来！”

　　　　处理大量卫星信息的地方在办公楼的地下室，上百名工作人员在进行着各类分析，实时更新着东北地区的卫星图像，成千上万代表着不同意义的各色光点投射在地下室大屏幕上，以每分钟六张的速度更新着。

　　　　王锦程带警卫进入地下室时，屏幕上正投放着东北地区百人单位的丧尸群标示图，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让人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宋主任还在办公室？”

　　　　“在。”

　　　　王锦程点了点头，示意警卫留俩人守在门口，其余三人跟自己推门进入办公室，一个身型偏胖，戴着眼镜的谢顶男人正在电脑前忙碌，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头都不抬，“下午的卫星云图出来了？通辽那边不是调换了新设备么？怎么分析起来反而慢了？”

　　　　发觉进办公室的人没有回答，宋主任才抬起头，见是王锦程，他的笑容立刻遮盖了原本的错愕神情，起身道：“哎呀，王部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王锦程一丝笑容没有，端着手枪，直接道：“为什么？”

　　　　能在机密部门做到主任，反应都很快，宋主任很清楚这三个字加上警卫与黑洞洞的枪口代表着什么，颓然坐倒，道：“他们抓了我女儿。”

　　　　“你女儿？”王锦程面色古怪，枪口慢慢垂了下来。

　　　　“是，出事的时候她正和同学在沈阳旅游，因为军事管制没撤回来，大概一个月前，有个电话联系我，女儿在电话那头哭泣，我当时就蒙了，对方说如果想让我女儿活着回来，一切都要听他们的。”

　　　　“只是凭声音，你就相信了？”

　　　　“哦，还有照片，我知道我犯的罪足以被枪毙，只求你看在同僚一场的面上，让志愿者营地的人帮忙找回我女儿，自从老婆死以后，我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了。”宋主任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丢给王锦程。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少女的照片，面容惊恐、衣着褴褛、肤色饥黄，看起来遭了不少罪。

　　　　王锦程端详了几秒，觉得有些眼熟，他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人像拼图与少女的照片放在一起，确定拼图与照片最少有八成相似，寒声问道：“接到威胁电话之前，你遇到过什么特殊情况么？比如头晕头疼或者忘记自己之前的一些事情？”

　　　　宋主任摇了摇头，嘴唇有些颤抖，反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照片是假的？我女儿……”

　　　　“老宋，我虽然认识你时间不长，不过每一个进入监管部的人，我都看过他们的档案。”王锦程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词汇，“我记得很清楚，你妻子四年前死于肾衰竭导致的并发症，对吧？”

　　　　“对。”

　　　　“因为你妻子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你们结婚十多年以来，根本就没要过孩子！你哪来的女儿？！”

　　　　“啊？！”宋主任明显被这句话惊呆了，目光在王锦程的脸与手机屏幕之间来回移动，明显脑袋里成了糨糊，不知道个该说什么。

　　　　“我……我……”宋主任神色一变，面目忽然狰狞，扑向王锦程，吼道：“不！你骗我！我有女儿！她只有十二岁，就被那几个混蛋强暴了！她只有十二岁！十二岁！那种撕裂身体，恨不得去死的痛苦你们知道吗……”

　　　　扑通！王锦程倒提手枪，直接将宋主任打晕了，嘱咐警卫道：“告诉医务室，准备束缚装和安定，宋主任劳累过度精神崩溃，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看着警卫将宋主任抬出办公室，王锦程走到凌乱的办公桌前，先拨通一个内线招呼电脑技术人员前来检查宋主任电脑，接着又拨出了一通电话。

　　　　“马上安排人派查宋辉明主任的住所，另外在全市通缉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照片我稍后会发给你，注意，该少女化名叫芳芳，极端危险，各级军管巡查人员发现后不用问讯，可开枪击毙，没错，我重复一遍，可先击毙！”

　　　　******

　　　　“张兄弟，都到这地步了，你把大家召集过来，干啥啊？”裴正元坐在草窠里，略有些紧张。

　　　　不止是他紧张，围绕在张虎身边高矮胖瘦六七位，都是来自变异首领不同小团体的领头者，代表各自团体的利益。

　　　　“现在把大家围拢到一起，就是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张虎拿出做老师的劲头，讲起话来也象模象样。

　　　　“还能怎么办？按山首领说的，跟那帮混蛋拼了！”

　　　　“去拼命？是那么好拼的？你有啥能耐顶着大炮机枪冲到人面前去拼命？”

　　　　“都是吃人肉的，非要帮政府灭了咱们，咱们也不能等死！”

　　　　“要我说，跑吧……那个山首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哄骗咱们来送死。”

　　　　“是啊是啊，说什么有卫星资料，营地里大半人都不在，问题是那不是营地，是个碉堡，当咱是董存瑞啊？”

　　　　“懂村锐是睡？”俄罗斯人中，就属这个黄毛家伙汉语说的最好，听起来还是怪腔怪调。

　　　　张虎看着七嘴八舌的一群人，心里暗自高兴，他不知道山首领为什么没有整合这些变异首领，大概象刚才那位所说的，这个神秘的山首领根本在哄骗他们，不过，这些人心不齐，却给了他归拢人心的机会。

　　　　“好了！都别嚷嚷了！听听张虎兄弟怎么说！”裴正元刻意提醒道。

　　　　场面逐渐安静下来，倒不是裴正元面子有多大，纯粹是这些天来，这家伙没事儿就找人喝酒吃饭拉关系，变异首领分出的小团伙之间，没有不认识他的，基本都和他喝过酒吃过人肉，不看僧面看佛面，裴正元难得张次嘴召集大家开会，当然要给分面子。

　　　　“有人信任山首领的话，可以自行退出这次会议。”张虎环视着四周，这几个小头目纷纷摇头。

　　　　能活到此刻的变异首领，绝大多数都很清醒，不象梅西在哈尔滨遇到的侏儒那样，癫狂而变态，他们很清楚以自身的特殊能力跟政府对抗，其下场不过是挨上一发巡航导弹，灰飞烟灭。这还是比较悲壮的死法，好歹巡航导弹也值个百十来万。

　　　　无核区建立后，飞弹不让使用，表面上安全了，有些盘踞一方的变异首领干脆就是被狙击手的子弹取了性命，那条命也不过花了政府一块来钱罢了。

　　　　听山首领怂恿来偷袭营地，归根到底是人的从众心理作怪，这些人精打的算盘也很明了，先来看看，能偷袭，去掉一块心病最好，志愿者营地最近一个月收拾那些落单的变异首领也是有声有色，迟早也会收拾到他们头上。

　　　　如果情况不对，这些变异首领肯定第一时间逃命要紧，四下奔蹿。

　　　　“好，既然没人退出，我想请大家思考第一个问题，山首领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刚开始把咱们忽悠到一起，现在又象丢垃圾一样丢开？想好了再说。”

　　　　“我觉得吧，山首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病毒蔓延的时候，他是靠咱们壮声势，现在肯定是用不上咱们了。”说话的是个小老头，原来是高中英语老师，长的干巴瘦，要个头没个头，要长相没长相，除了控制丧尸，他连特殊的能力都没有，在奇形怪状的变异首领中也算个异数。

　　　　“有道理，他和火首领把整个商贸区当禁区，见天不知道在里面忙活啥，我看，多半是里面的东西成了。”

　　　　老师开口，自然有人附和，众人纷纷点头。

　　　　“山首领的能耐咱不知道，不过火首领那个力气，一般人比不了，我让大家想这个，就是想说，山首领那边忽悠咱们打头阵，说什么后续援军立刻会跟上，其实把咱们当卫生纸，擦完屁股就丢，咱们不能真把自己当垃圾到处撇吧？”张虎很诚恳地说道。

　　　　又是一阵附和声。

　　　　“所以，咱们不能完全跟着山首领的计划走，也不能就这么四下流窜最终被那些巡逻队干掉，大家要抱团想办法求生。”

　　　　“张兄弟，你说的有道理，其实这道理大家也明白，可是光说没用啊，你想怎么弄？”

　　　　“对啊，怎磨弄？”

　　　　“不管怎么样，山首领为了让咱们出来活动活动，也给了些物资，而且，也跟大家透露了些消息，如果大家信任我，按我说的做，我有七成把握，能解决诸位吃人肉的问题。”张虎不是那种罗嗦人，看火候差不多了，直接将‘包袱’丢了出来。

　　　　寂静过后，一片轰然。

　　　　张虎知道，自己向着目标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

第八十九章失踪

　　　　接到梅西的警告，孙万峰、邢大爷与了缘头皮发紧，马上提高防御等级，召集营地里所有志愿者上围墙，机枪上膛火箭炮上肩膀，凡是进入射程的活动物体，不用珍惜弹药，立刻打成碎肉！

　　　　朴金玉、卫宁这边也没闲着，管理女囚犯的工作主要是她们俩人负责，非常时期，这些女囚知道丧尸抓到她们肯定要生吞活剥，纷纷全副武装，作为守备的第二梯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阳开始收敛它的光辉，涂抹在营地建筑上的血红色彩逐渐被深沉的蓝黑色取代，无数人的表情从惶恐到激动，随着夕阳的彻底落下最终归于平淡。

　　　　“一切正常。”孙万峰关闭无线电，抬头对邢大爷轻松道：“再有十五分钟，梅西他们就到营地了，看来担心是多余的，偷袭并没出现。”

　　　　“万事还是小心点好。”邢大爷的神情不再紧绷，嘴上却不肯放松。

　　　　“大爷，孙哥，西南方传来爆炸和火光！”对讲机里的话语让孙、邢二人刚松的那口气又憋起来了，孙万峰继续坐镇营地指挥中心，邢大爷三步并做两步，小跑上广播发射塔改成的了望塔，向火光爆炸方向眺望。

　　　　依靠战术眼镜与战场雷达系统，在飘散着冰冷雨丝的暗夜里，邢大爷依稀看到是一组车队被人围攻，各类轻重武器不停地将弹药泼洒在装甲车周围。

　　　　坏了，这不是明显的围城打援么？tmd，把对付小鬼子碉堡战术的方法活学活用了啊！邢大爷调整无线电的频率，连续呼叫梅西所在的侦察队，无线电里除了电磁干扰的沙沙声，没有丝毫回复。

　　　　全频段干扰！这帮混蛋！

　　　　“通知了望台，马上发射无人机！找到干扰源给我干掉它！”邢大爷别看岁数大，军事经验摆在那里，这一个月恶补最新的武器装备知识，立刻想到了解决方法。

　　　　现在可不是八年抗战时期，别以为学了点麻雀战术的皮毛就能把志愿者营地逼到绝境！大爷心里冷笑，他唯一担心的只有被伏击的车队，现在营地里还有三辆装甲车，却不能贸然派出去支援，不然志愿者营地真成了女兵营，再出点纰漏，大爷没脸去见外面那些浴血拼杀的战友了。

　　　　远处的战斗还在持续，听枪炮可以判断出双方进入僵持阶段，大概侦察队因为天黑，通信不畅不敢乱冲，变异首领们觉得就这么放弃有些不甘心，又不肯撤离。

　　　　其实邢大爷并不担心梅西他们有什么不测，六辆武装到脚指头的装甲车摆在那里，卫星遥感也没发现陌生的装甲部队，光靠变异首领带领丧尸围攻，呸！累死他们全家！牙崩光了也啃不下来！

　　　　唯一可虑的是变异首领的特殊能力以及卫星信息泄露这件事，特殊能力可以放一放，还没有哪个变异首领的能力强大到摧毁装甲车的地步，至于卫星信息泄露就难说了，能泄露也能修改，志愿者营地对接收到的卫星信息以前是百分百相信，现在么，得留个后手，以防万一。

　　　　昏暗中，一辆装甲车向营地正门开来，细雨夹杂暗雾笼罩在车身上，让人看不太真切，机枪塔上有个人影探出大半个身子，不断挥舞着手臂，等车到近前，两具探照灯锁定装甲车，守卫发觉挥舞手臂的正是梅西！

　　　　“快开门！车上有伤员！”梅西的声音嘶哑走调，神情急切。

　　　　“营长，等一下，要开门得邢大爷与孙哥同意！”守卫拿起对讲机呼叫，发觉被干扰，马上准备用有线电话联络，解释道。

　　　　“废话！我还不知道吗？！我人在这里，等他们同意做什么？！赶紧开门救人！”

　　　　“哦，哦，对，你等一下啊，马上！”守卫马上按下开门键，他也是蒙了，梅西是营地最高指挥官，人都到门口了，还请示什么啊？

　　　　随着液压装置运作，合金大门沿着轨道缓缓向两侧移动，守卫塔楼的有线电话响起，守卫抓起电话，邢大爷的声音震动耳膜：“谁让你开门的！马上给我关上！”

　　　　“可是……营长就在车上。”

　　　　“可是个屁！我让你马上关！”邢大爷暴跳如雷，他没功夫跟傻瓜守卫解释。

　　　　就算车上那个人和梅西长的一样，邢大爷也确定是变异首领假冒的，因为邢大爷了解梅西，那小子绝对不是丢下部下，自己先离开战场的人！不论是什么理由，哪怕是护送伤员，大不了要三队长李岩先回来！

　　　　“哦，是！”守卫拿着电话，抬手去按关门键。

　　　　碰嗤！守卫室的防弹玻璃爆出一个蜘蛛网般的裂纹，正是装甲车上的‘梅西’发觉情况不对，操纵机枪打出来的！

　　　　冒充者没料到志愿者营地是不计成本建造，别说守卫塔楼的玻璃用了加厚防弹玻璃，连塔楼外贴的那些灰色不起眼的砖块都是上好的防弹装甲！

　　　　没几发穿甲火箭弹，休想干掉守备塔楼里的人。

　　　　遭受攻击，守卫明白自己被骗了，赶忙按下关门键，转身开始遥控围墙上的机炮，此时装甲车已经启动，冲向正在缓缓关闭的大门。

　　　　机炮的威力有目共睹，奈何装甲车冲的太快，超出了链式炮的调整速度，威力再大打不着又有什么用？

　　　　嘎吱~嘎吱吱~的声音刺激着在场所有人，装甲车的速度怎么也比沉重的大门快，借着已经打开的缝隙，硬是从大门中间挤了进去！

　　　　挣脱大门的束缚一进营地，装甲车马上顶着超密集的步枪扫射，加速向建在山石内的主建筑冲去，眼见就要通过营地中央的广场，轰隆一声，高速前进的装甲车一头撞向广场中央正在升起的铁桩，前半车身随即被液压机控制的铁桩顶离地面，两对硕大的轮子徒劳地转动着。

　　　　看到这个情景，坐在指挥中心内的孙万峰冷笑出声，志愿者营地是那么好进的？这里不光要防御外来攻击，营地内部也是机关重重，这些液压升降桩在营地建设时就已经埋下，必要时可以紧急升起，不但充当营地内限制车辆活动的障碍物，将装甲板套在桩子上，还可以组成第二道临时防线！

　　　　嗤、嗤、嗤，连声轻响，受困的装甲车开始四下发射烟雾弹，浓重的灰黑烟雾顿时在营地内弥漫，受到围墙的阻碍，烟雾越来越浓，就连探照灯都难以穿透。

　　　　坏了！

　　　　有些营地留守人员因为视野受阻开始惊慌，视野内有东西闪过，马上就是一梭子子弹扫射过去！

　　　　许多对内的射击孔都是相对应的，大家居高临下压制广场中央的装甲车自然没问题，胡乱开枪，子弹又不长眼睛，误伤难以避免，惨叫声四起！

　　　　邢大爷心中哀叹，这些人毕竟不是军事人员，一个月的训练或许教会了他们打枪，却绝对培养不出过硬的心理素质。

　　　　“停火！马上停火！所有人不准开枪！留在原地！”孙万峰不得以，启动了外部广播，通过大功率喇叭强令留守人员停火。

　　　　断电了……

　　　　喇叭里的声音噶然而止，营地一片漆黑，随即又是凌乱的枪声！

　　　　不排除变异首领胡乱开枪浑水摸鱼。

　　　　邢大爷咬紧牙关，他知道配电室肯定被变异首领破坏了，因为当初改造的时候时间紧迫，广播发射台的配电线路基本没做变动，位于营地角落的配电室仅仅是加固了一下。配电室一旦被破坏短时间难以修复，好在广播发射台本身就有一套应急自启动系统用于应对电力中断，老旧无所谓，三分钟内一定会恢复供电！

　　　　如何熬过这漫长的三分钟呢？

　　　　邢大爷没了头绪。

　　　　关键时刻，反而是孙万峰想出了办法，抓起了指挥中心配备的照明枪榴弹，扑到走廊上，推开沉重的玻璃窗，一口气将五枚照明弹都打了出去。

　　　　黑夜变白昼，照明弹无法抵消烟雾四散的讨厌效果，多少让留守人员不那么惊慌了，枪声也变的规律起来，起码不会误伤。

　　　　营地方向传来的枪炮声，与随之而来的熄灯、发射照明弹，都让梅西意识到情况不妙，反正袭击车队的火力在减弱，他不再与四周树林内的冷枪冷炮缠斗，下令头车将扫雷铲延伸到最远距离，全速突进，以最快速度赶回营地！

　　　　正是因为早前道路上出现的反装甲地雷对装甲车造成了威胁，才拖延了侦察队的前进速度，梅西本想稳扎稳打，现在看是不成了，只要装甲车在地雷爆炸中还可以坚持前进，不会伤到车内成员，哪怕回到营地后彻底报废也无所谓。

　　　　等到‘真’梅西带着破破烂烂的车队进入营地，供电正好恢复，冲进营地的变异首领只留下那辆破烂的装甲车，人影消失无踪。

　　　　说起来惭愧，营地里打成这样，却连变异首领是什么样都没看见，就让人家跑掉了，这场战斗从头到尾都被变异首领们牵着鼻子走，这事好说也不好听啊。

　　　　孙万峰顾不得惭愧，马上指挥人员用人力先关闭损坏的液压大门，重新恢复对外防御，然后在营地中进行地毯式搜查，每一间房屋、每一处地窖、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哪怕是新出现的老鼠洞都得塞进手榴弹爆破，防止变异老鼠潜入营地伤人。

　　　　梅西这边也没闲着，拉着朴金玉统计伤亡人数，抢救那些很可能被自己人胡乱开枪打伤的伤员，有几个倒霉的家伙实在救不过来，必须在第一时间处理掉尸体防止变成丧尸。

　　　　鸡飞狗跳之后，混乱的营地终于恢复平静，梅西累得够戗，抓起一瓶矿泉水，先倒了半瓶在脑袋上，随后坐在装甲车边猛灌。

　　　　正喝到最后一口，跑去核对女囚人数的朴金玉匆匆跑了回来，急切道：“不见了！卫宁不见了！我四处都找不到她！”

　　　　“噗！”

　　　　******ps：书评冷清的要命，到底有没有朋友在看这本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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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张虎的计划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卫宁从‘粽子’状态解脱出来，看着眼前围着她的六、七个男人，其中竟然还有白种人，发觉这些男人看自己的目光就好象老猫见到鱼，不由得惊声道：“我告诉你们！休想让老娘做任何事！老娘不怕你们！有本事就试试！老娘睡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白人东西大又怎样！榨干你们这些软脚虾，分分钟的事！”

　　　　“放心，谁敢动你一手指头，我立刻把谁的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尿壶。”张虎分开人群，手上提了个塑料袋，蹲到卫宁面前，微笑道：“卫宁，好久不见。”

　　　　“张……张虎？！”卫宁双眼睁得老大，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还别说，你现在这样子，多少漂亮了点。”张虎的计划圆满成功，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结果，心情自然大好，开玩笑道。

　　　　“你费这么大力气把老……我抓来做什么？”熟人当前，卫宁再撒出那种社会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强自忍住后，质问道。

　　　　张虎不是绕弯子的人，晃荡了一下塑料里的东西，笑道：“我想让你阻止我们吃人肉。”

　　　　“啥？”卫宁的眼睛已经超越人类能睁开的极限，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我需要你催眠我，让我把这个塑料袋里的人手看成屎。”张虎的笑容没变，语气却很严肃，明显不是开玩笑。

　　　　这就是张虎聚拢变异首领围攻营地的根本理由，他需要利用卫宁的能力来改变变异首领们吃人肉的本能！

　　　　不得不说卫宁的能力实在特殊，大概只有长时间经历精神类药物刺激的人再感染病毒，才会诞生她这样的催眠能力。

　　　　诚然，东北三省没有成为无核区之前，类似卫宁这样的吸毒者肯定有，数量不会别其它省份少，但是，能在第一波病毒侵袭后活下来的就很稀少了，能活到特殊能力被激发的，简直就跟国宝白鳍豚一样少见。

　　　　所以，迄今为止只有芳芳那个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