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殂-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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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旭，这里没外人，如果咱们按原计划直接出海找潜艇，你觉得接应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梅西左右衡量，还是拿不定主意，索性将皮球踢给了在场唯一的军人。

　　　　丛旭也不客气，实话道：“那要看病毒散播的范围，病毒疫苗产出来以后，优先供应的都是关键人员，定义虽然模糊，不过潜艇部队肯定属于关键人员的范畴，以潜艇的行进特点，怎么也比水面舰艇保险。”

　　　　这话说起来有些官腔，却也是实话。

　　　　“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去码头找艘游艇渔船什么的，我想足以装下咱们这些人。”了缘在旁边提议道：“游艇开起来应该不难，去外海找潜艇或者横渡回大陆也不成问题。”

　　　　“这……万一只是附近出现丧尸，病毒散播范围不大呢？贸然离开被日本军警堵在码头可就麻烦了……”卫宁有些犹豫。

　　　　“广播电视都没了，范围小不了，尤其是短波台我也接收不到了。”付庆蕊先打消了卫宁的疑虑，却没想到她的话对在场众人造成了多大震惊！自故自转头对了缘道：“游艇真的很好开吗？”

　　　　“啊？大概吧……我看电视上演的，都是一开就走。”了缘和尚还在为短波广播的事情纠结，随口应付完，急切道：“中文短波台也收不到吗？”

　　　　“对啊，不仅是中文短波台，我经常收听的bbc短波也失去联络了，所以说病毒爆发的范围……覆盖……全球啊！！！！！！”

　　　　有时候真不知道付庆蕊脑袋里的神经是如何生长的，直到此刻小丫头堪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尖叫起来，她旁边的卫宁早已经两腿发软瘫坐到地上，至于屋子里的老少爷们，脸色一个比一个差劲儿，梅西无意识地捏着桌脚，可怜的胶合板在他手中碾压变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丛旭直接把拳头都握破了，看架势，指甲已经扎到了肉里。

　　　　六十亿人，飞灰湮灭了？？人类文明呢？浩如烟海的典籍呢？可歌可泣的历史呢？婉转凄美的爱情呢？就这么没了？？？那志愿者小队还有什么意义存在？他们这些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守着空旷无人的破败城市看日出日落直到化为尘埃吗？

　　　　干脆给自己一枪一了百了！

　　　　邢大爷知道这么冷场下去，大家的精气神消散空了，再想提起来可就是千难万难，张口想开解几句，就感觉头脑发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中医讲这是急火攻心的表现，西医的说法就是血压爆表了！自然门的养气功夫在此刻也不管用，邢大爷后退两步勉强让自己靠在墙边，顺着墙跌坐到地上。

　　　　屋子里只有索明这个半大孩子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先是用蛮力把呆滞中的卫宁扶到椅子上，转头发现邢大爷神色不对手脚发颤，可把索明吓的够戗，连声叫道：“大爷？！大爷？！你说话啊大爷？！”

　　　　平日里除了卫宁与朴金玉就属指点索明刀法的邢大爷与索明最亲，见邢大爷不回应自己，话语里顿时带上了哭腔。

　　　　“嚎什么丧！大爷死不了，就是一时岔气，去，替大爷踹那几个混球，尤其你梅大哥！狠狠的踹！”

　　　　“哦，可是为啥要踹他们？”索明抹了把眼泪，追问道。

　　　　这话还把邢大爷气乐了，喘了两口气，胡乱道：“大爷我都这样了，他们还在那里发呆，应该踹不？”

　　　　“应该！”

　　　　要不说傻小子好糊弄，索明真就信了邢大爷的话，心说我大爷都瘫了，你们几个还在那里发呆，看我不替大爷踹死你们！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几秒过后，尖声惨叫连带着一屋子人成了滚地葫芦。

　　　　半大孩子的力气不大，架不住索明还是半个神民呢！

　　　　揉着屁股，梅西顾不得心慌意乱，吸着凉气道：“臭小子真下死手啊，胯骨都让你踹裂了。”

　　　　“哼！谁让你不管咱大爷，大爷说了，该踹！”

　　　　“是，是，踹的好！”了缘呲牙裂嘴地摇晃着脑袋，他是没挨飞脚，脑袋上却被索明拍了一巴掌，好在是巴掌不是拳头，以索明的力气，真能把了缘砸昏过去。

　　　　“大家别丧气灰心！”梅西知道此刻该说什么，鼓气儿道：“索明打的对，咱们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别的不说，恩……就是咱们所在的这条街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感染了病毒！退一万步讲，就算多数人变成了丧尸，可是咱们这些清醒的人还在，那么多人类文明创造的高楼大厦精密机械还在！集合幸存者，挺过这两年，等丧尸都腐烂成尸骨，活下来的人肯定能再造一个人类文明！”

　　　　要说梅西这段时间最大的改变，就是随着心志日趋成熟坚韧，嘴皮子同样利索了不少，忽悠的话张口就来。其实梅西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假大空不着边际，不过这当口儿，总要拿些砸死人的大目标高理想出来安慰人心，否则说些咱们肯定能活下去，起码能活过明天这样的丧气话，那还不如闭嘴为好。

　　　　“我同意梅西的想法，事情还没糟糕到咱们放弃的时候！先回大陆再说！”丛旭当然要表态支持。

　　　　“恩，说起回大陆，刚才我的提议如何？丛旭，你会开游艇吗？或者不是游艇，只要那种吨位比快艇大，能开回大陆的船就成。”了缘难得说话靠谱一回。

　　　　丛旭愣了愣，苦笑道：“就算特战队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开直升飞机的，快艇开开还没问题，那玩意儿就是个发动机加操纵杆，游艇么，我只能尽力，要是能找个海边渔民什么的就好了，他们弄这东西精熟……”

　　　　丛旭都没什么把握，剩余的人就是大眼瞪小眼了，志愿者小队里除了丛旭之外，都是北方人，要说游泳还有几个会的，开游艇？还横渡海峡？别逗了，能开出佐士堡港口就算烧高香了。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哎呀！”

　　　　是翻译的惊叫。

　　　　“坏了！那俩老夫妇！”特种战士的反应确实比旁人快一分，丛旭第一个冲向浴室，梅西紧跟其后。

　　　　来到浴室门口，正看见其中一名老妇丧尸化，在啃食自己老伴的脖子，至于另一位老人，脖子都断了一半，显然是活不过来了。

　　　　卫宁想抽出手枪解决了老妇人，梅西抬手制止了她，顺手从腰侧拔出匕首，塞给手脚僵直的翻译，翻译呆滞了几秒反应过来，他能在日本潜伏，心理素质绝对过硬，杀丧尸却是头一回，梅西特意让其动手锻炼一下，这时候害怕总比在撤离的时候软手软脚要强。

　　　　看着翻译动手，梅西终于下定决心，叹气道：“趁着天没黑透，去码头碰碰运气吧，咱们开着快艇在海面上睡觉，也比待在陆地上强。”

　　　　梅西开口，没人反对，在船上过夜确实比陆地稳妥，哪怕丧尸受到操纵，象当初在松花江面上那样随水漂浮，也没可能追上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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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乱世人命不值钱

　　　　房东有辆kcar小车，加上翻译带来的nv200商务面包车，足够装下志愿者小队这些人，简单清理了一下手头的武器，出于任务需要，小队装备都是参照日本军警器械配置，女性人手一把sigp220，男性除了手枪还有雷鸣顿870，狙击枪只有丛旭手上那把金熊步枪，相比志愿者小队原来配备的连发霰弹枪，火力强度弱了不少。

　　　　以这些装备硬冲丧尸群把握不大，好在日本城市多是小巷窄路，只要不在公园、绿地或者广场之类比较空旷的地形停留时间过长，遇到丧尸群的可能性也不多，这些武器对付零星丧尸还是足够了。

　　　　翻译与丛旭都可以驾驶右舵车，商务车自然比kcar耐撞，由翻译开着在前面引路，丛旭驾驶kcar拉着梅西与邢大爷两位近战好手跟在后面随时应变。

　　　　发现丧尸到确定撤离，时间并没有耽搁太久，天色也就是刚擦黑，与内陆城市不同，日本的城市建设自动化水平比较高，电源供应还没有中断，街道两侧的路灯自动点亮，即便前路茫茫，有这些人造光源在，多少也让人安心一些。

　　　　“看！那边起火了！”索明属于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纪，坐在商务车里不老实，透过车窗四处瞧新鲜，颇有些出来旅游的味道。

　　　　转弯进入商业区，场景立刻变换，如果说中产阶级的住宅区还算静谧，丧尸游荡期间最多只能说是一部惊悚片，那么热闹繁华的商业区一旦闹起丧尸，立刻就会演变成经典血浆恐怖片！

　　　　三五成群的丧尸分散在各个地方，迫不及待地啃噬着刚到手的血肉，有些尸体因为生物电的作用还在不断抽搐，这在无形中刺激到了丧尸，加快了他们的吞噬速度。

　　　　见有车辆开来，原本路边进食的丧尸纷纷起身，嘶哑叫声中探出双手，那场面就象无数遭受苦难的人们向神企求宽恕，希望获得美好生活一样。

　　　　回应他们的，是滚滚车轮。

　　　　噗嗤，血液带着些许肢体碎片飞溅到挡风玻璃上，翻译已经见怪不怪地掰动摇杆，雨刷启动的同时喷嘴对着车窗喷出了清洗液，飞溅在车窗上的鲜血被迅速清洗下去。

　　　　刚开始，这个中年男人还对碾压人体感觉到恶心难受，尤其是尸体爆裂散发的那种气味，尤其让他无法适应，连续碾了七八具尸首与丧尸，身体的感觉已经逐渐麻木，撞丧尸就好象撞木头桩子，他的心率勉强平静下来。

　　　　最令人放心的是，日本车在国内的表现与中国大陆完全不同，撞了这么多东西，车头也只是微微变形，着实让人称赞。

　　　　偶尔也会有幸存者从楼上的窗户探出身大声呼救，其中不乏老弱妇孺，志愿者小队只能选择无视，硬着心肠通过，他们不是圣人，这当口停下来救人，会极大的增加滞留此地的风险，又该怎么对获救者解释一群连日本话都不会说，携带武器的中国人是如何出现在市区的呢？

　　　　求助失败后，也有失望者干脆从窗口纵身一跃，宁可摔死在街道上，也比被丧尸活吃要好！

　　　　杀死丧尸与眼看活人跳楼给人的刺激是完全不同的，别说开车的翻译，就连梅西也几次三番的想停车救援，毕竟志愿者小队这些人，包括梅西在内，就是靠着守望互助才活到今天，自私的人或许一时能占上老实人的便宜，或者干脆害死老实人自己活下去，但是这样的人很快就会发现，他将得不到任何援助，孤零零地在乱世里游荡，绝对活不长！

　　　　最终，这种冲动被邢大爷的一句话制止住了。

　　　　“乱世人命不值钱！救人之前先想想志愿者营地那百口子人还等咱们回去拿主意！”

　　　　邢大爷不想救人吗？他的心也不是铁做的，邢大爷清楚，这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唱黑脸，背恶名从而减轻梅西这些人心中的愧疚！不然的话，这个口子一开，他们恐怕永远也无法离开日本。

　　　　不得不说，邢大爷这个提醒很到位，在乱世，救人很多时候就是个数学问题，百多号同伴的等待与期盼压在梅西等人身上，无形中也让他们多了份责任，更多了几分一定要回去的执念。

　　　　佐士堡港主要是军用，民用港口的位置相对偏僻，小队几乎穿越了整个市区才来到民用港口，与小队预想的完全不同，本该寂静无人的码头沉浸在发电机的轰鸣声中，明晃晃的工业照明灯将港口照成白昼。远瞧着港口入口处设立了由集装箱搭建的简易工事，集装箱之间预留了缝隙，最多能让三两人并行，有人正利用铁棍钢筋之类的东西清理围拢过来的丧尸，站在高处放哨人看到车辆过来，连连挥舞衣服，马上就有个吊臂挪过来，抓起正中央的集装箱，先是前移顶开丧尸，然后再将集装箱吊起，等待车辆通过。

　　　　“梅西，怎么办？”翻译缓了脚油门，车上的付庆蕊呼叫道。

　　　　眼看就到了，总不能再回转另找码头，梅西确定道：“冲过去再说！到时候见机行事！”

　　　　车队加速冲进缝隙，吊车立刻将集装箱放下，封死出口。

　　　　没等车辆停稳，迎面快步走来五六个西装男子，领头的一位能有三十多岁，脸上两道明显的刀疤，嘴唇略有些上翻，怎么看都不象好人。

　　　　翻译开车门下来，正好与梅西站到一起，他可比身边这些同胞了解日本风俗，低声提示道：“是日本**上的人，看胸徽是住吉会的头目。”

　　　　下车的功夫已经足够梅西四处打量，码头上用来存放集装箱的货场聚集了许多人，少说也有几百名，衣着服饰各不相同，可以看出多数难民身无长物饱受惊吓，围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有几个受伤不轻正在接受黑西服的包扎，不远的地方还有几十人在搭建帐篷，不少人赤着肩背，裸露出大片的纹身。

　　　　要是不看这些人身上明显的黑社会气息，梅西还以为这是个正在运转的政府组织。

　　　　“黑社会也做善事？”了缘有些惊讶。

　　　　这就是和尚孤陋寡闻了，在日本黑社会是合法组织，而他们一向以维护社会稳定，弥补警力不足自居，并且极力标榜自身与社会混混是完全不同的，如果外国游客在繁华地区遭到骚扰，往往警察还没来得及出面，当地的黑社会成员就会将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解决掉。

　　　　低声谈论了几句，刀疤男已经来到近前，能做到头目，眼光自然犀利，看出梅西这几位不象是日本人，张嘴就是一串日本味很浓的英语。

　　　　“他问咱们是什么人。”翻译很进责的解释道。

　　　　“告诉他，我们是中国来的民间访问团，这次是随官员来访荒木首相，遇到丧尸病毒扩散，不得已闯进警察局借用了这些枪支弹药，想来码头找船回中国。”梅西急中生智，胡乱堆砌道。

　　　　听完翻译的话，刀疤男没有多犹豫，鞠躬致意后竟然说出了中文，生硬归生硬，节奏也有些慢，发音还算标准，“非常抱歉，给诸位添麻烦了！鄙人，津久井次郎！请随我来，马上为诸位安排！休息！船只的，问题！稍后解释！”

　　　　津久井次郎略微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副手见机凑过来，低声道：“组长，他们可是人手一支枪，有这些武器，咱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你是打算在饮食上做手脚还是……”

　　　　“你懂什么！饮食里做手脚？他们不会动一口咱们送过去的饭食！你真以为这些中国人好对付？！”津久井次郎低声道：“别看他们老老小小的还带着俩女人，动起手来，咱们这些人估计不够人家杀的！”

　　　　“不会吧，组长……”

　　　　“听着，没我的命令，都离中国人远一些！中国人，内斗起来是散沙，一旦团结起来是相当可怕，尽早安排船送他们离开！”津久井次郎才不会跟这些部下解释原因，他能做到组长这个位子，除了够狠，就是靠眼光、头脑以及他的军人资历。

　　　　虽然转业时也只是陆上自卫队里的一个小兵，津久井次郎好歹也在军队里混了几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普通人刚拿到枪，因为兴奋、惧怕等等原因，握枪的力量都会偏大，所以教官教他们打枪的第一句话，讲的就是放松，要用适当的力量握枪，举枪射击的时候动作才不会因肌肉僵硬紧张而变形，子弹自然就能命中目标。

　　　　那些中国人口中说刚拿到武器，自己是民间访问团云云，根本就是敷衍的话，他们挎枪的动作非常自然，总有一只手不离枪把左右，一旦有异常情况，包括老头在内的几位男人会在数秒钟的时间内向有威胁性的目标倾泄最大限度的火力！

　　　　因此，津久井次郎一照面就能肯定，白发老头当过兵，从这点推理开去，一个当过兵的老人家身边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军人、一名翻译、一名秘书、一名保姆与一个半大孩子，而且全然没有被病毒感染的迹象，这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这些中国人根本不是什么民间访问团，肯定是个官方团体，那个老头多半是中国军方的高层，借着此次非正式拜访荒木首相的机会带自己的孙子见见世面，结果首相被绑架，病毒爆发被困在了日本！

　　　　津久井次郎不是什么大人物，接触不到日本高层的内幕，只能胡乱揣测这几个中国人此行的目的，在他看来，美国人走了，日本因为闹病毒而丧失了一半的国土，中国人固然也要解决病毒的问题，好歹他们大多数国土上没有吃人的丧尸横行，找个机会来接收美国人遗留下来的势力空挡，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反正那帮政治精英就是靠着出卖国家过活的，卖给美国还是中国，都一样！

　　　　早前组长动用公款在黑市上高价买疫苗，强迫组员每人以及直系家属注射两只以上，多数人还觉得组长是浪费金钱。首相出事，组长在戒严的时候强令所有组员带齐装备与家属在码头集合待命，宣布事态平息前不准离开，也有人觉得组长是谨慎过头了。

　　　　现在病毒袭来，这个民用码头恐怕是佐士堡市唯一一处净土，组员连带家属几乎没人蜕变成丧尸，组员们霍然发觉组长是早有准备，不由得对津久井次郎崇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所以他的命令，很好的被贯彻执行了。

　　　　作为黑帮组织的中层头目，津久井次郎没可能凭空做出这么多事，他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大概半个多月前，一个自称是投资人的神秘家伙摸到了他的卧室，留下了联系方式与一箱黄金作为办事的酬劳。

　　　　悄无声息地摸进卧室，说明对方想杀自己非常容易，黄金则代表了自己还有些用处，津久井次郎能在组织中多年屹立不到，行事雷厉风行自然是首要的活命准则，反正对方的要求并不高，也没有让他背叛组织，津久井次郎自然按照对方的指示做了一系列准备，比如给手下多注射疫苗，在民用码头存放军火，准备各类物资等等，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起码让津久井次郎与自己部下在病毒散播的城市中活了下来。

　　　　想了想中国人可能的身份，津久井次郎转身钻进了一个集装箱内，拧开灯，坐到早已经装配好的通信设备前，开始呼叫自己的投资人。

　　　　稍后，呼叫有了回应。

　　　　“我是投资人，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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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各有打算

　　　　切断与津久井次郎的通信，杉木静思了几秒，便决定将情况如实上报给王铁军，他既然甘愿为奴为仆，在小事上可以自行处理，获得这种消息，还是直接上报为好。

　　　　不管怎么说，也是中国的高层。

　　　　其实象津久井次郎这样的组织或个人，几乎每个重要的港口城市都有一处，其本意非常明了，就是王铁军为自己准备的退路。

　　　　王铁军不会未卜先知，却会狡兔三窟，在实施诱捕计划的同时，利用手中的资源人脉在日本几个主要军港安排下暗子，不求这些暗子有多高的忠诚度，只要确保不论荒木贞平从哪个军港登陆，一旦计划有变，他可以从水路从容撤离。

　　　　日本实在是太小了，部下数目日渐增多，想逃想藏都要切实可靠的计划才成。

　　　　“哦？很可能是中国政府的高官？带有保镖女眷和孩子？”王铁军此刻的心情并不坏，即使他没有按计划得到病毒卫星进而控制日本高层，杀掉荒木贞平还是有了一个不错的收获。

　　　　全世界播洒病毒啊！这么大的手笔！王铁军每每想起，都感觉到莫名的兴奋与颤栗，成为杀手之王算什么？成为世界之王又怎样？能用全世界为你陪葬，荒木贞平，你真的让人嫉妒到发疯！

　　　　而我！王铁军，就是导演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现在不是更好吗？有毁灭才会有新生！既然全世界的大部分人都变成了丧尸，旧的文明濒临灭亡，那么，以我现在的能力和人力，站在亿万人的尸骨上，完全可以开辟一个新的人类文明！

　　　　人死光了怕什么？只要神民可以繁衍生息，王铁军就有信心再次建立一个完全由神民建立的文明！一个神的王朝！

　　　　不过，在这之前，他的当务之急是先铲除潜在的竞争对手，养虎为患这种傻事，王铁军是不会做的，挂在他名单上的第一号人物自然是山首领和神民组织，无论如何，不干掉山首领，他王铁军始终是山寨版的神民首领，其次么，要属志愿者小队了，尤其是那个志愿者营地，必定会成为人类文明最后的希望。

　　　　毁灭希望，是王铁军的最爱。

　　　　至于中国政府的高官，掌握军队控制民众的时候，他是高官，脚下没踩着军队和民众，屁都不是！最多是个会打枪的糟老头子，根本不放在王铁军心上！

　　　　有时候不得不说，王铁军依靠着半吊子的手下与半桶水的信息来源，正打歪着地弄死了作为傀儡的荒木贞平，却真的引发了世界性的病毒爆发，不知道王铁军的人品是好到爆上帝赐福心想事成，还是说他霉运到家恶鬼缠身竟然能拉着全世界人一起去死。

　　　　现在王铁军又因为心情愉快，没有追究手下办事不牢靠仅仅上报了一通电话的问题，也没要求津久井次郎偷拍个视频图发来，草率地放过了本该捏死在手里的第二号死敌。好在事后他也不知道有那么几个小时，梅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等船离开日本，而自己竟然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