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异次元-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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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国仁没搭理她的妄想，打断：“你怎么弄成这样的？敌人的能力是什么？”

　　　　绘里香总算回过神，暂时放下绝望时的执念：“我不知道，它们好像早就盯上我了，而且潜到我背后了，我都没能发现。另外，嵌合蚁兵好像也不全是炮灰，里面至少有猛毒属性的精英，一旦被打死就会自动爆炸，并通过空气传播毒粉。还有，嵌合蚁师团长一直都没出现，但我肯定她在背后指挥。”

　　　　尚国仁若有所思。

　　　　即时指挥，就代表师团长能看到现场情况，所以，无论是黑骑士还是歌姬的剑术都被她知道了，下次使用就起不到突袭效果。

　　　　这确实有点烦，但尚国仁并不在意，他更关心师团长的能力是寄生类，还是潜伏类。

　　　　如果是寄生类能力，那么，每一只嵌合蚁兵都要小心应付，如果是潜伏类，那就要考虑作战环境了。

　　　　几分钟时间，绘里香再次进入弥留阶段。

　　　　歌姬的疑虑还没问清就被迫打断，下意识看向尚国仁。

　　　　尚国仁心思电转，又掏了仙豆给绘里香喂下，郑重的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毕竟是队友，能救当然是要救的，至于说珍贵的仙豆只是外物，没了也就没了……”见菊地绘里香也流露出感动，和隐约的后悔，又补充道：“但是仙豆虽然能吊命，却没有解毒效果，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出嵌合蚁师团长，击杀或者刑讯，也许能有解决办法。”

　　　　“那如果她躲起来呢？”

　　　　“……”

　　　　尚国仁没吱声，但脱口问出的歌姬已经得到了答案，连同绘里香，脸色都非常难看。

　　　　轻咳一下，尚国仁直白的道：“仙豆还有一些，但最好不要都指望它，毕竟，咱们也有可能沾染这种猛毒了。所以，我认为还要想其它办法比较好，比如激活一下替身之类，那毕竟是纯精神体，没准会出现奇迹呢！”

　　　　歌姬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多少有点迟疑：“激活替身会昏迷的吧！现在哪有时间给我们休息呢？”

　　　　“我没说你，我是说菊地。”

　　　　绘里香勉强振作精神：“我这种情况也能行？”

　　　　“所以说要祈祷有奇迹发生啊！”尚国仁干脆的道：“不尝试，你怕是见不到广泽最后一面了，毕竟咱们可以放弃任务，广泽那边却还在跟嵌合蚁师团长作战啊！一时半会，去哪找她回来见你？”

　　　　绘里香脸色一惨。

　　　　猛毒就好像按比例扣血的DEBUFF，而且随着时间增加，扣血比例也在增加，哪怕有仙豆回血也扛不住了。

　　　　感受着自身的恶化幅度，绘里香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余地。

　　　　‘箭’划开绘里香身上遍布的细密绿色网络，登时有浓绿色粘液流出，根本不像血液，很显然，她整个人都给猛毒侵蚀了。这些埋在皮肤下的绿色网纹，分明就是她被毒素侵染之后的毛细血管。那诡异的颜色让歌姬胃肠翻涌险些吐出来，忙捂着口鼻匆匆走开，倒是尚国仁，面不改色的在绘里香身边，一边喂下仙豆，一边顶着古怪的腐臭，观察着绘里香激活替身的过程。

　　　　绘里香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五感都消失了，就算没有昏迷也差不多。

　　　　但通过直觉，她知道有人一直在身边盯着，在这种时候，无论尚国仁有什么目的，对她来说都如同沙漠中的绿洲，极致的珍贵。

　　　　尚国仁看出她嘴巴的蠕动，却懒得凑过去听，只是默默分析着。

　　　　（从情报上看，这种猛毒是通过呼吸系统感染的。）

　　　　（而从菊地的症状上分析的话，毒素破坏的至少包括神经系统和免疫系统。）

　　　　（具体运作还不清楚，但在战斗中，这种毒素的确难缠……哪怕最开始效果不明显，随着时间推移，也会变得越来越难缠，直到影响胜负。）

　　　　（通常来说，念能力都不会很复杂，复杂的是使用方式和衍生变化。）

　　　　（所以，只要确认师团长控制嵌合蚁兵时用的是念能力，就可以往下推演更多东西。）

　　　　突如其来的喉咙痛让尚国仁挑眉，轻咳几声，发现扁桃体肿起来：“果然感染了，首先影响了免疫系统么？”

　　　　亲身感受下猛毒的效果，尚国仁就掏出全恢复喝下去，把毒素一扫而空，顺便让消耗的体能、精力恢复如初。然后继续观察绘里香，很快，就感觉到了幽波纹的律动……黑骑士悄然浮现出来，拿着螺丝刀捅向她的脑袋。

　　　　亲眼目睹替身的成型，并收割了第三枚插件。

　　　　尚国仁才拿出来自《暗黑2》的‘解毒剂’，帮绘里香解毒，眼看着她的血液从墨绿稀释变回红色，又掏出一粒仙豆。

　　　　准备喂下去时，又舍不得的咬下一半，只给她喂了半粒。

　　　　歌姬一直在留意这边，但她看不到黑骑士，不知道尚国仁的小动作，只是隐约觉得尚国仁在喂什么东西，好奇的过来看时，刚好看见绘里香的脸色变化，不由得惊喜，连忙凑近。

　　　　“……真的有效果？”

　　　　“运气好。”

　　　　尚国仁随口应付，顺便掩饰了刚刚的小气行为，把半粒仙豆当糖球那么含着。

　　　　“绘里香的替身什么样？”歌姬羡慕：“是恢复类的？”

　　　　“我不知道，这个你得问她自己。”

　　　　歌姬耸肩，毒固然被解除了，甚至还搭上半颗仙豆，但菊地损失的精力却很难弥补，看样子，她一时半会醒不了。

　　　　“我去四周转转。”

　　　　尚国仁找借口离开，一方面担心师团长的偷袭，另一方面，他也需要研究下新得到的这个替身。

　　　　菊地人不行，替身倒是还不错，起码能弥补黑骑士的某些缺陷。


………………………………

二百九十四、引蛇出洞

　　　　四下逛了一圈，没看到嵌合蚁兵的痕迹。

　　　　也正常，来到里世界的女人，几乎都是年轻貌美的一类，指望这种人懂得兵法，只能说想多了，就算是天赋者，也不可能巨细无遗的搞谋划，顶多就是对嵌合蚁兵的控制伤有所建树。

　　　　而通常来说，擅长谋略就意味着缺乏正面交手的勇气。

　　　　一旦计划失败就会考虑变量的问题，进而放弃原计划撤离，等待下一个机会。

　　　　这种习惯跟理科很相似。

　　　　习题在手，首先要做的是找到所有已知条件，之后考虑答题思路，半途出错会纠正，但发现连已知条件都有残缺，就代表答题思路出现问题，只会选择推到重来，而不会继续在错误的思路上耽误时间。

　　　　如此就给了尚国仁治疗绘里香的机会。

　　　　事实上，如果没有解毒剂，绘里香就算激活了替身也是个死，因为她的替身跟恢复类相去甚远。

　　　　不需要使用了看效果。

　　　　黑骑士本身就有分析和整理功能，尤其是对‘插件’，绝对是专业的。

　　　　通过显示器，不仅能看到分析数据和评价，甚至还有虚拟的能力展示效果，后者因为像素关系显得有点糊弄，但数据不会骗人。

　　　　替身名为：【森寒の鱼】。

　　　　作为复数型替身，该替身就仿佛深海中的沙丁鱼群，个体只有米粒大小，但数量惊人。

　　　　用肉眼，是绝对没法数清楚这个鱼群的数量了，但在黑骑士的扫描和探测面前，很快就弄清楚具体数字：三十六万零七百多。天知道这有零有整是怎么回事，估摸跟绘里香中毒后激活有关。这些蓝白色透明身体中夹杂着细微绿线的小鱼，拥有在空气中游弋的能力，当鱼群在半空中滚动时，细微的绿色很难分辨，只会形成一大团蓝色烟雾般的异象，那种精致，简直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天敌。

　　　　当它们聚集起来，则会形成风格前卫的女性模样。

　　　　多少比原著中的替身风格柔和一些，但同样花里胡哨的，蓝、白。绿三色混杂交错，共同构成嘻哈风格的服饰。

　　　　当然，这种形象只存在于屏幕上。

　　　　落黑骑士手里，什么替身都会变成插件型，使用时也只会成为平台的一部分。

　　　　这种替身，当然是没有恢复效果的，事实上不仅没有自愈能力，它连攻击力都很普通，三十多万集合起来也就普通人水准，分散了更是弱的不行，冲击着打中目标，也不可能造成伤害。

　　　　但替身的能力不在这里。

　　　　真正有威胁的，是它拥有的属性‘冰寒’，以及受猛毒影响的‘感染’。

　　　　无论聚散，一旦击中目标都会留下独特的印记、并造成轻微冻伤，之后，就不需要控制也能对被标记的对象，发起无休止的攻击。一只米粒鱼是垃圾，但三十多万聚集起来，轻微伤会变成中度伤、重度伤直到致命伤。

　　　　冰冻效果也会随之提高，连同感染效果一起，让目标疲于应付。

　　　　替身，是绝对没有自愈能力的，但它拥有很强的繁衍力，只要数量有所消耗，剩下的就会通过分裂来补充。

　　　　而且个体小就代表长的快，新的米粒鱼几个呼吸，就能长到成年大小，并派上用场。

　　　　破坏力E、速度C、射程距离B、持续力A、精密动作性D、成长性E。

　　　　这就是菊地绘里香的【森寒の鱼】的评估结果，属于优点和缺点都特别明显的替身，擅长以命搏命的战斗模式。

　　　　（还行，多少弥补了黑骑士在攻击上的缺陷。）

　　　　（唯一问题，就是成长性几乎没有，潜力最多也就是这样了，再加上精密动作性很低，破坏力又等同于没有，这替身的应用范围也是够窄的，大多数情况下都用不上它。）

　　　　（换句话，一旦找准定位，给予它发挥的环境和空间……）

　　　　（这个替身绝对会让人焦头烂额。）

　　　　里世界真不错，被选中的人都是潜力股，随便一个人拿出来都能激活替身，如同肥沃的花园一样。

　　　　某个念头突然闪现，让尚国仁失神。

　　　　（话说，死宅的诸多能力中就有从这里搜刮去的吧？）

　　　　黑骑士的能力固然稀有，但谁也不敢保证，没有出现过相近的能力，比如原著第六部中神父的白蛇，方式不同，但效果都差不多。

　　　　（或许有时间可以研究一下，没准能把死宅的能力扒下来用呢！）

　　　　虽说那些能力都掺杂了死宅浓重的个人风格，都不怎么讨喜，但能力并不差，差的只是使用的人和方式罢了。

　　　　“有马君？”

　　　　歌姬的声音在走廊传过来，尚国仁回神，应了句：“……什么事？”

　　　　“哦，原来你在这里。”歌姬推门：“绘里香醒过来了，她想亲口感谢你。”

　　　　尚国仁摆手：“没有这个必要，客气话不用说。”话音未落，突然有能量波动出现，绘里香沙哑着声音的怒吼隐约传来，轰一声闷响，整幢楼都出现在震颤。

　　　　“敌袭？”

　　　　尚国仁脸色一变，歌姬更是转身往绘里香那边冲去，刚走出十几步，两只嵌合蚁兵先后从货柜后面窜出。

　　　　唰！

　　　　太刀在半空乍闪后归鞘，歌姬带着残影掠在嵌合蚁兵背后，时间都凝固了瞬间，接着，这两只嵌合蚁兵的手脚、脑袋仿佛受到惊吓，携裹着大蓬地鲜血四下奔逃，在墙壁和地面上拖出道道诡异纹路。

　　　　又是一声憋屁般的爆响，绘里香的声音就此沉寂。

　　　　等两人击杀不断拦截的嵌合蚁兵，赶到绘里香所在的房间时，她已经被人从炸开的墙壁豁口拖走了。

　　　　“我们追……”歌姬气急大喝，却看到尚国仁蹲下来，下意识停步：“有马君？”

　　　　尚国仁观察一下痕迹，若有所思的起身：“别急，菊地死不了。”

　　　　“可是……”

　　　　“如果师团长是想杀掉她，就没必要带走了。”尚国仁解释一句：“之所以选择带走，十有八、九是引我们过去，所以咱们不能急，急就会忽略细节，最终被一网打尽。”

　　　　歌姬还是不安：“那如果她只是想把绘里香吃掉呢？”

　　　　“有道理，所以你快点追上去吧！”尚国仁一副‘你说的对，所以你去’的表情，倒是让歌姬对自己的判断没了自信。

　　　　中村奈奈最多不过是学生会的会长，还是那种因为歌姬的身份，被选出来做吉祥物的，要说领导力，不是全没有，可也就那么一星半点。况且，这还是里世界的混乱之地，她在学生会的经验几乎没用，更是抓瞎了。

　　　　尚国仁看出她的窘迫，岔开话题：“追是肯定要追的了，但你千万别冲动，我让你砍谁你砍谁，别犹豫……”

　　　　“好的。”

　　　　做好约定，两人这才沿着留下的痕迹追出。

　　　　嵌合蚁兵根本不掩饰行踪，摆明了要把菊地当诱饵，负责抓人的，却是两只嵌合蚁中的飞蚁，它们用勾爪分别抓着绘里香的胳膊，拎着她想‘不二家’方向飞去，另有五、六只嵌合蚁兵在地面上交叉跑动，如同护卫般寸步不离。

　　　　尚国仁抬手，黑檀木枪口喷出火舌，一指长的子弹撕开右边飞蚁的半截身体。

　　　　飞蚁疼的松了手，边惨叫着，边拍打着半透明蚁翅斜坠向地面。

　　　　另一只飞蚁受惊却没丢下绘里香，反而丢下重伤的同伴，径自拎着猎物，飞出了迷之弧线，不断用障碍物遮挡着逃窜。

　　　　尚国仁连射几枪却只打爆了路灯和招牌，旋即停手，将白象牙瞄向了反身杀来的这几只嵌合蚁兵们。

　　　　蚂蚁的速度不慢，尚国仁刚点掉两只，剩下的就闪闪缩缩的窜到近前。

　　　　“有马君？”

　　　　“哦，这个可以杀。”

　　　　得到允许的歌姬一声娇叱，拖刀就上，转眼就把这几只蚂蚁斩杀殆尽，倒是嵌合蚁死时爆开的绿色烟尘，让歌姬躲得辛苦，最后一刀把蚂蚁劈翻后，干脆反手刀切开路边消防栓，用喷出来的水清洗污秽的刀锋，再用天鹅绒的眼镜布，把水渍擦掉。

　　　　“等下还要弄脏……”

　　　　“那就再擦呗！”

　　　　尚国仁眨眼，这种习惯显然是受到达斯琪影响，第二次融合又要开始了吗？

　　　　来到‘不二家’面前，尚国仁停下脚步：“我会使用黑骑士，把埋伏的怪物引出来，之后，我会到里面去击杀师团长，你留下来杀光嵌合蚁兵，有没有问题？”

　　　　“我去里面……”

　　　　“安心，手下没兵的师团长不厉害。”

　　　　歌姬还想争辩，就见尚国仁召唤黑骑士出来，也就默认。这种态度，显然也有达斯琪的影子，那姑娘一直都是烟男下属，服从命令，已经是她的一种本能。

　　　　【双选限定】被使用，潜伏中的嵌合蚁兵们登时乱了。

　　　　看着嵌合蚁兵争先恐后冲出来，无脑扑向黑骑士，尚国仁眯起了眼睛，他当然不会忘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师团长，明显有能力控制嵌合蚁兵摆脱【双选限定】的制约，但此时却没反应。

　　　　是因为敌人近在咫尺了？想留有力量决一死战，还是同样也被能力影响，本身就失了智呢？

　　　　（我在推断她的行为模式时，她也一定在反推断我的了。）

　　　　（如同下棋，落子固然要慎重，应子同样要慎重……）

　　　　尚国仁自认为在谋略方面并不出众，无非是收集信息后，进行分析、整理，然后拿着可能出现的结果，利用反应速度，逐一选择后再应对罢了。

　　　　此时，师团长可能给出的反应都被推演出来，只等着对号入座。

　　　　使用黑骑士引怪是落子，师团长没反应，是她的应对……接下来，尚国仁决定莽一步，看看这只嵌合蚁精英究竟是个什么水准。

　　　　想到这，尚国仁招呼歌姬动手，自己则拎着两柄枪冲进了‘不二家’一楼营业厅。


………………………………

二百九十五、契合反应

　　　　被嵌合蚁盘踞的地方，会变成什么样就可想而知。

　　　　柜台、装饰物、原本光滑的地面、吊着水晶灯的天花板……到处都是狼藉，有些被暴力破坏，有些地方被撕开了表皮、露出里面的材料，有些地方堆积着商品，吃过的包装、吃剩下的残骸，还有不少没吃过就随意丢弃的。

　　　　也就是歌姬没进来，否则怕真是要发疯了。

　　　　潜伏的嵌合蚁都冲出来扑向黑骑士，尚国仁一路横冲直撞，沿着旋转电梯冲上二楼。

　　　　同样的脏乱，也同样空荡无物。

　　　　继续往楼上突进，忽然，某种不祥预感悄然浮现在心头，尚国仁只觉背心发寒，脚下不由得放缓。

　　　　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尚国仁的皮肤都隐约感觉到某种刺痛了。

　　　　（有陷阱……）

　　　　尚国仁的预感不止一次帮过他的大忙，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初中的时候，等到后来，他拥有了超凡力量，预感也越来越准确。

　　　　预料到维拉要出事，让他提前赶到阻止了悲剧。

　　　　预感到了宝象女的威胁，让他逃脱大难，甚至绝地反杀……

　　　　以往，尚国仁只认为这是第六感，可拥有替身之后，才发现这种危机预兆不仅如此。事实上，预兆本身也是有因果的，很多尚国仁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线索，就给收集起来，通过分析整理最终得出结论。

　　　　有时候，这结论会随着新的线索发生改变，最终销声匿迹。

　　　　有时候，却会因为更多线索的出现变得越来越明显，最终触发报警，用第六感的方式向尚国仁发出警报。

　　　　无时无刻不再变化的概率波动，就是预感的全部。

　　　　而这种类似第六感的预测，跟传说中‘金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很相似，真正意义做到了提前预警。

　　　　籍此，让尚国仁有时间做出正确的反应。

　　　　这次也不例外。

　　　　不祥的预感出现后，尚国仁就开始了减速，当那种威胁感不减反急剧攀升时，尚国仁顾不得藏拙，在电光缭绕中被分身携裹着光速冲破墙壁，在半空中扭出Z字型，顺便把地面奋战中的歌姬一同卷起，眨眼间就窜出几百米，几乎从长街一头到另一头，不由分说轰开某幢建筑的大门，旋风般扑到掩体后面。

　　　　歌姬差点被这次绑架吓死，条件反射想反击，却被光速把血都挤到脑袋上，要不是体质好，只怕就脑淤血了。

　　　　正惊恐欲叫，才借着电光看清是谁，心里陡然一松，大喘气的详怒：“你发什么疯？”

　　　　下一刻，‘不二家’所在的大楼陡然一缩，而后猛地鼓胀出来，滚动的绿色的烟尘，就如同爆炸般向四周疯狂扩散。

　　　　本体离的太远让黑骑士无声消散，嵌合蚁兵们陡然回神。

　　　　还不等它们弄明白，怪物、嵌合蚁兵、甚至是建筑，都给绿烟覆盖在其中，而所有沾染到绿烟的存在都迅速被腐蚀得变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败，崩散。

　　　　烟尘犹如摔烂的石灰包，打着卷扑出上百米后，才逐渐力竭，再给呼啸的风送出更远的地方。

　　　　绿烟的浓度在减弱，腐蚀效果也随之减弱。

　　　　即便如此，被沾染的建筑也仿佛给剥掉一层皮似的，水泥、钢筋、玻璃……都变得坑坑洼洼的，好像刚过熬过天花的康麻子的脸。

　　　　好在尚国仁逃的够远，绿烟很快就稀释到雾霾的程度。

　　　　又过了一小会，雾霾变成了浓雾，浓雾又变成薄雾，最后慢慢消散了，除开被清空的大片区域证明了它的可怕，这个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什么声音的猛毒炸弹，只留给目击者，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是什么？”

　　　　“陷阱。”

　　　　面对歌姬的问题，尚国仁只能笼统的回答了，他拿着望远镜四下乱扫，很快停下来，留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说着，收起透视望远镜，被响雷分身扛着冲出大门。

　　　　“我跟你一起……”歌姬尖叫，可她连尚国仁的影子都没看到，人就不见了。

　　　　中村奈奈气的跺脚时，尚国仁已经冲回‘不二家’遗址附近。

　　　　被他盯上的，是个连体婴似的的嵌合蚁。

　　　　它是由两只蚂蚁构成的，下面的坐骑，有点像西幻中的蛛化精灵，拖着蚂蚁躯干，以及类人型的上半身。上面的控制者，却是个缺了小半边身体，如同植物般寄生在嵌合蚁兵身上的古怪女人。这个只剩半边脑袋的她，当然没法形容长的如何，冷眼一看，这家伙就跟生物课上的人体标本似的，一半正常，一半是解剖图。而她裸在外面的血管、肌肉纤维、筋骨组织，都好像包裹着粗糙树皮，还有些黄褐色的树脂状粘液填充缺口。

　　　　凑近了，才能看到从这家伙体内，延伸出了大量细密的根须，它们从不同角度深扎在下面这只嵌合蚁兵的体内，一边汲取它的生命力，一边控制着它的一举一动。

　　　　显然，这个半身不遂的女人，就是嵌合蚁师团长了。

　　　　她毕竟是残缺的，哪怕控制了坐骑，也显得有点顾此失彼，行动间迟缓不说，还有些趔趔趄趄。

　　　　对付这种敌人，当然没必要像逃命那么着急。

　　　　除开启动时有点快，尚国仁都是不紧不慢飞过来，拎着两柄枪落在地上，轻微的触地声惊动了师团长，她下意识转身却险些摔倒。

　　　　砰——

　　　　子弹沿着师团长的后腰，贯穿了嵌合蚁兵的后脑勺后，从它额头破骨而出，带出一尺多长的血浆、脑液混合物。

　　　　师团长痛呼，连同坐骑一起扑倒，在被腐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