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异次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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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依托于耳熟能详的故事，诞生于众生的愿力，却独L发展、延续并且衍化，只有被具现时，才会消耗自身在众生印象中的存在感。

　　　　所以因果关系是：猴哥存在感消失，影响了异次元西游世界，造成其崩溃。

　　　　并不是：众生脑海中的西游故事消失了，进而造成异次元西游世界崩溃。

　　　　至于说究竟是西游本身存在阴谋，还是猴哥过于强大，以至于，它的具现消耗了整个西游世界的存在感，却也只具现出石猴本体，再加上个如意金箍棒……也已经没法证实。

　　　　哪怕现在尚国仁重制西游，播放给所有人看，也已经不是原本的故事。

　　　　对尚国仁来说，他更关心棍子有多厉害，是后者就算了，若是前者……那这根猴哥的本命棍子，可就比想象中的更强力了。

　　　　回想着窥视到的未来，尚国仁对这根棍子越发热切。

　　　　难得拥有了变身也能用的强力武器，轻重还比较合适，他当然会特别用心了，未来的尚大爷也没让其失望，起码在外行看来耍的很漂亮，而这种经验被他学来，此时都用在蛇人怪身上。

　　　　抡、扫、拨、戳、劈……

　　　　立圆舞花、提撩舞花……凭借对自身力量的掌握，以及未来经验的摄取，尚国仁在怪群里甩开了片片血浪，犹如搅拌机，把胆敢踏入攻击范围的蛇人怪尽数撕成了碎片。

　　　　爱德莉亚死死的闭着眼，她有种冲浪的感觉。

　　　　前一刻，随着浪头冲向碧蓝高空；下一刻，又随着下落的水流降到谷底。

　　　　那忽高忽低的起伏，如同卷入飓风的舢板似的的身不由己，无时无刻，不在生死边缘徘徊，无法左右命运摆布的恐怖……让爱德莉亚心乱如麻，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身为贵族之女时的无助。

　　　　不同的是，当年让她摆脱命运的是恐惧魔王——迪亚波罗。

　　　　如今，掌握她命运的却是未知的魔王——尚国仁。

　　　　投身于迪亚波罗，是与恐惧为伍，成为恐惧的奴仆，以此来摆脱恐惧的威胁；委身在尚国仁脚下，却是眼睁睁看着他击垮了恐惧，将恐惧踩在脚下碾碎，以此摧毁恐惧的威胁，甚至是……成为恐惧的主人。

　　　　“主人吗？”

　　　　爱德莉亚捂着心口呻吟着，哪怕迪亚波罗诈死，寄生于莉娅身上，她可以肆意的折辱这个躯体，蹂躏她的灵魂，却也没想过这种可能。

　　　　但此时，蜷伏于尚国仁脚下的她，偏偏就萌生了这念头。

　　　　被恐惧控制的凡人做不到的，这位来自寒冰地狱的恶魔之王……能做到吗？它到这里究竟为什么？

　　　　如果说是友情援助，生性凉薄的女巫绝不肯相信，她更相信，这位强大的魔王，有种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才一直都保持着对天使和凡人的友善，那会是什么？争夺灵魂石，成为大魔神……不是这个，如果是，已经得到灵魂石的它没必要和彼列纠缠不休，所以只能是比成为大魔神更可怕的阴谋。

　　　　“抢夺地狱？或者是摧毁燃烧地狱吗？”

　　　　爱德莉亚的猜测把自己吓坏了，可反复琢磨，只有这个才符合尚国仁的一贯表现。

　　　　为此，她甚至连当初自己勾引失败，被尚国仁羞辱的理由都找到了，还是的，人家可是迪亚波罗那种档次的魔神，不，它应该是大魔神级的强大魔王，否则不会独自跑过来，爱德莉亚想起泰瑞尔，连大天使都要恭敬对待的强者，只怕是比大魔神还要强吧？这种身份的超级强者，当然看不上自己这半老徐娘。

　　　　爱德莉亚后怕，自己当时的举动落在人家眼里，怕跟挑衅没有区别吧？

　　　　之所以只是羞辱没伸手碾死，应该是不想奈非天们反感，又或者，看上莉娅了？想到这里，爱德莉亚心中一动。

　　　　有可能啊！

　　　　莉娅，不仅外表超过年轻时的自己，甚至还是迪亚波罗的载体，被人盯上，岂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么？

　　　　那么自己该如何选择呢？

　　　　是继续那个使命，为了复活迪亚波罗而努力，还是投身在更强的魔神麾下倒戈一击？

　　　　爱德莉亚小心的抬头看着尚国仁，可惜角度的关系只能看到下颌，但从他的笑声中，可以听出这一位现在很兴奋，无论是因为杀戮，还是因为其它，总之它根本不在乎旁边虎视眈眈的彼列。

　　　　这是何等的自信啊！

　　　　“忍耐，不要轻易做出选择，爱德莉亚……你要确保自己站在胜利的一方才行。”恶毒女巫喃喃自语着，她对迪亚波罗的忠诚，完全建立在恐惧之王的强大实力上，发现有比它更强大的，立刻就有了二心，甚至还有了一点点野心。

　　　　不奇怪，地狱从来都是强者为尊，弱者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

　　　　尚国仁根本没注意脚下这个碍事的东西，更不在乎她的胡思乱想。

　　　　眼见围攻的怪物越来越少，尚国仁却毫无疲态，又是横扫，抽翻了好几只怪物，他笑着把棍子扛在肩上，轻浮的勾着手指：“兄弟，我看到你了，你再不来，等我玩够了就带灵魂石回家啦！”提起这个，尚国仁忍不住挠头：“对啊！灵魂石好像也满有趣的，我为什么不把它据为己有呢？”

　　　　他身后，早潜到近前的彼列终于按捺不住，无声无息发起偷袭，用额头那根骑枪般的三棱角由下而上刺向尚国仁的脊骨。

　　　　谎言之王观察许久，从种种迹象中确定了一件事。

　　　　拿着棍子时，尚国仁从没使用过能力，当初冰封地面时，有个极其隐晦的收和拿武器的过程，尽管速度极快，还有过遮掩，但依旧被看得清楚。再参考棍子打碎能量的特殊性，彼列有理由相信，棍子似乎能干扰到能量，阻止尚国仁的元素化能力。

　　　　而且，尚国仁的棍子虽然厉害，可他的使用技巧却不够熟，总有停顿出现。

　　　　这无疑是巨大的破绽，对其它人来说，或许发现了也没办法利用，可对最擅长幻术的彼列，是足以致命的。

　　　　放弃毒素，使用贴身刺杀……就是彼列的计划。

　　　　虽然做出这个决定，彼列依旧谨慎的准备了几十种针对尚国仁的反应做出应对，此时一击不中，下意识追了上去，死死纠缠着不让尚国仁收起武器，为此，它甚至没有时间恢复自己的魔王真身，只是用哈坎二世的身材顶着个脸盆大小的虫首。

　　　　策略非常成功，这种贴身短打让尚国仁极不适应，被逼得狼狈后退，急切间，连续几次尝试收起棍子都不成功，不得不肉疼的将其丢开。

　　　　“果然如此。”彼列先是大喜，又被尚国仁的当机立断逼得发狂，一时间，脑袋里竟是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条件反射才及时扑杀，赶在棍子脱口的瞬间，撞进了尚国仁的胸口。

　　　　咕嘟嘟——

　　　　急速猪突的彼列整个撞进泥沼里，在被无边黑暗吞没的那一刹那，谎言之王懵了，说好的拿着棍子就不能元素化呢？

　　　　玛德被骗了！

　　　　最后一个念头掠过，彼列就被亿万吨的泥浆卷在其中。
………………………………

一百四十二、从不温柔

　　　　彼列莫名消失。

　　　　四周伤亡惨重的怪物们不禁傻眼，几个没脑子的还要攻击，一股难以形容的虚弱感，同时袭击了所有蛇人怪，所有幻术加持同时消散，所有精神控制同时崩溃，幸存的怪物们捂着胀痛的脑袋哀嚎，少数更以头抢地。

　　　　呃啊！

　　　　一只稀有精英蛇人怪惨呼，此前用幻术掩盖的伤口再次崩裂，血液喷洒中一头栽到。

　　　　接着，更多的怪物陷入了绝境，开始愈合的轻微伤又流血；尚能支撑的轻伤，也在短时间内急速恶化；重伤更是直接成了致命伤。

　　　　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不少在血泊里挣扎了许久的怪物先后咽气。

　　　　尚国仁在打嗝。

　　　　尽管吞掉彼列不是用嘴，可他依旧有种饱胀感，闹心的是，为他带来饱腹感的却是变质食物，以至于每次打嗝都能感觉到苦腥，好像胃里反酸水，让他很不舒服，只是恶心想吐。

　　　　彼列发起偷袭时，爱德莉亚差点就失禁了。

　　　　谁知道，不等她看清具体的过程，谎言之王就突然消失啦！正迷茫，然后就看见尚国仁在那儿一脸嫌弃的打嗝，还揉着肚子嘟囔什么，一种明悟浮上心头，让女巫两股打颤，捂嘴发出低呼：“……彼列被吃掉了？”

　　　　另一个念头，打消了恶毒女巫的猜测。

　　　　她想起来灵魂石就是这么被吞的，更多的疑问在脑子里出现，最终汇成一个揣测：这位强者的本体是软泥怪么？

　　　　尚国仁没注意女巫诡秘的脸色，掏出纯净水，咕嘟嘟地灌进嘴巴，再远远地喷出去。

　　　　这下好多了，收起塑料瓶，掏出个甜香的水果叼着，尚国仁忍着胸闷气短，拎起棍子把这些失去抵抗意识的怪物挨个点名敲死。

　　　　结束战斗。

　　　　尚国仁伸手插入胸口，把莉娅跟灵魂石从【无尽泽国】里拽出来丢开，爱德莉亚连忙把女儿接住，查看灵魂石依旧无恙，才偷偷松了口气。尚国仁懒得理她，专心用【通行证】的能力，封死了【无尽泽国】的周边空间，彻底断绝它逃生的可能，这才取消【幽冥号角】对彼列的纠缠，任凭它恢复魔王真身，在无边无际的沼泽世界里发疯。

　　　　【无尽泽国】大的可怕。

　　　　以前用蜘蛛BOSS和树妖做试验还不觉得，此时才隐约看出些端倪。

　　　　彼列摆脱泥人的牵制，成功变身并大肆破坏起来，只几息间，就搅乱了方圆几公里的泥沼空间，可这片空间对【无尽泽国】来说，就像是从太平洋里舀出的一盆水。

　　　　按比例来看，别说尚国仁只抓了区区一个谎言之王，就算把地狱七魔王再加上高阶天堂五位大天使都弄进去关着，并且任凭它们肆意乱窜，随便折腾……那么，即便祂们闹腾到累死或者饿死，也跟其祂人碰不到面。

　　　　【无尽泽国】没有方向感，没有重力，到处都是死寂，甚至比燃烧地狱更荒芜。

　　　　很难形容此时此刻，谎言之王彼列的心情。

　　　　被坑也就算了，几万年来，类似的失败又不是第一次……可谁能告诉它，眼前这个到处都是泥沼，没有上下区别，没有方向划分，也没有敌人，没有生命的地方是什么？当彼列用光所有办法试探，却始终一无所获时，它终于被迫去思考这些。

　　　　“冷静。”

　　　　彼列提醒着自己，它集中精神，回想尚国仁的一举一动，然后发现，自己习惯性的耍阴谋才是这次失利最大的原因。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没有什么人能面面俱到，彼列自然也不例外，但它依旧不认为自己的判断有误。失败在于被误导，并非是推断本身有什么问题，尚国仁肯定是来自异世界的大恶魔，目的虽然还不清楚……彼列心中一动，它若有所思的看着沼泽世界，恍然大悟：‘尚国仁的真正属性，并非是冰霜和雷电，而是这无边的沼泽。’

　　　　‘所以，它是来自于沼泽地狱的魔王吗？’

　　　　‘这么一来，目的也能猜得出，是想要吞噬烈焰地狱，把它也转化成类似形态吗？’彼列擦汗，为尚国仁的‘野心’而大惊失色，心里却多少有些窃喜：‘有【野心】好，它再强也需要帮手，否则也就没必要像吞掉灵魂石那样吞掉我，而是直接杀掉了。’

　　　　‘我只要等待，它就一定会来招揽我的……’

　　　　‘这里环境确实恶劣，可是，以我谎言之王真身的生命力，哪怕等几个月，甚至几年也绝不会死……’

　　　　‘被杀掉等待复活的感觉，跟这里也没多大区别，以为我被关久了就会投诚？嘿嘿，却不知身为谎言化身的我，最自信的力量不是幻术，而是耐心啊！’

　　　　‘相信自己，积蓄力量等待机会……’

　　　　彼列放弃无意义的发泄，将全部力量和精力集中起来，强迫自己进入休眠状态。

　　　　外界。

　　　　尚国仁发现气闷的感觉消失了，再看看泽国里安静下来的彼列，不由得挠头，被关起来消磨力量还敢睡觉？这家伙可真够心大的。

　　　　揉揉额头，尚国仁把运转的脑子一点点放空，而后舒服的长呼口气。

　　　　自从得到强大力量，尚国仁已经很少这么动脑筋了，这不是因为智力退化，而是实力增长的必然。

　　　　现如今，地球人已经变得越来越迟钝了，被添加剂和化学药品毁了味觉，被噪音和戴耳机听音乐毁了听觉，被埋头看手机的习惯毁了反应和直觉，以至于边走路边看手机，掉到河里淹死，被车撞死的新闻都屡见不鲜。

　　　　是死者智力下降成低能儿么？

　　　　当然不是，这些不幸的罹难者很可能在某些方面远远超过普通人，可他们还是死了，而且死的就像个笑话。

　　　　这就是对环境反应迟钝，造成的可怕后果。

　　　　比方说，普通人对外界信息的接受，是三十万像素的摄像头，勉强能用却模糊不清。

　　　　那么到尚国仁这里，接受速度突然间就强化无数倍，达到一千五百万像素，甚至更高的程度，偏偏他的处理器还是原来的，造成的结果是：大量垃圾信息占用了资源和空间，仅仅是分辨和处理它们，就让尚国仁焦头烂额了，哪还有精力去思考其它事情？

　　　　这才是实力越强就越懒得动脑筋，遇事喜欢暴力解决的主要原因。

　　　　尚国仁不是心比天高，总想逆天的惨绿少年，那种幸运刚砸到头上就开始爆发，马上就有好习惯、强意志、学渣变学神、搬砖的思维变成科学家的意识……甚至于，连记忆力、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都超常了，偏偏还能轻松处理一切事情，动辄就脑域开发百分百，那才是真正不靠谱的臆想。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温柔的。

　　　　农民工第一次进城，还要受到现代大都市的冲击呢！也没有一幢楼一条街的出现，让他慢慢适应啊！

　　　　尚国仁就是收到的信息太多，视觉、嗅觉、听觉、触觉甚至是直觉，无时无刻不在收集大量信息给他处理，乃至于他连电波都要分辨和筛选再排斥掉，平时是能懒就懒，能放松就放松，思考这种东西太占内存，会头疼很久。

　　　　这次，若非大天使给的报酬好，彼列又是那种擅长幻术的类型，尚国仁才懒得动脑。

　　　　能一拳呼死的对手，为什么要费个大劲去做计划？

　　　　可对手是彼列，最狡猾也最谨慎的地狱之王，为了避免它再次逃跑，尚国仁不得不调动资源思考，最终选择了吞噬囚禁的办法。

　　　　事实证明，这方式虽然有点恶心，但是效果不赖。

　　　　在大天使眼皮子底下逃逸，并且重新摸回来，差点就成了压死骆驼稻草的彼列，连点水花都没溅起来就给收拾了，尽管后续处理，可能要花更多时间，但至少，它对卡尔蒂姆，对庇护之地的威胁没了。

　　　　（泰瑞尔啊！尚大爷可对得起你给的报酬，就别想什么划算不划算的事啦！）

　　　　“大人？”爱德莉亚凑过来，轻声把走神的尚国仁唤醒。

　　　　斜眼看着恶毒女巫，尚国仁不耐烦的应着：“干啥？”

　　　　女巫表情不变，依旧是赔笑的样子：“是这样，莉娅她一直昏迷不醒，要不要拿瓶全恢复药剂给她？”

　　　　“你特么是不是瞎啊？她那是昏迷吗？分明是在睡觉。”尚国仁没好气的喷回去：“我说你真是莉娅亲妈？她都快累死了，你还带着她上战场？你知不知道，她被我吞掉居然连反抗都没有，直接就睡死过去啦！”

　　　　爱德莉亚一脸尴尬。

　　　　等尚国仁骂完，才小心翼翼的道：“您说的是，您放心，从现在起我什么都听您的，我女儿能得到您的爱惜真是她的福气和造化啊！”

　　　　尚国仁诧异，打量着一身‘奴才味’的恶毒女巫，不懂这碧池想搞什么鬼。

　　　　爱德莉亚察言观色，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当初怎么瞎了眼，居然敢对这种纯金的粗大腿动歪脑筋？以至于现在连说话都被嫌弃，还怎么向这位大人靠拢啊？

　　　　‘要不要泄露那个秘密？’

　　　　‘不，一旦泄露了，而这位大人又不肯接纳的话，那就连条退路都没了。’

　　　　‘绝不能急，关系都是一点点建立起来的。’

　　　　爱德莉亚咽下搭讪的话，谄笑着退回去，却更让尚国仁厌烦，没事还过来讨人嫌？

　　　　被恶毒女巫骚扰的心烦意乱，尚国仁坐不下去，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事，准备走，眼角又落在莉娅身上。

　　　　心一软，庇护之地里最无辜的就是她，命运最惨的也是她。

　　　　虽说这傻丫头有时候也挺气人，但毕竟不知者不罪，尚国仁觉得自己心胸很宽广，也不至于跟她斤斤计较。这么想着，附身给沉睡中的莉娅抱起来，往传送阵走去，总之他能做的就是给人平安的送回去，以后再出事就管不了啦！

　　　　恶毒女巫一怔，连忙小跑着追上来。
………………………………

一百四十三、卡尔蒂姆

　　　　在几十年的颠沛流离，还图谋不轨的过程中，爱德莉亚从自私的贵族女儿，变成如今这个自私、狡诈、阴险而且恶毒的女巫。

　　　　除开女巫自己，没人知道她走到今天，吃过多少苦头，遇到过多少致命危机。

　　　　往事已矣，生活带给爱德莉亚的除开痛苦的回忆，还有很多，比如宗师级的自保、大师级的装死，以及专家级的察言观色。

　　　　当尚国仁抱起莉娅的刹那，爱德莉亚敏锐地发现他脸上转瞬即逝的怜惜。

　　　　恶毒女巫的心里，不由得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边感谢生活，一边眼珠乱转，再看向女儿时，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顺眼。

　　　　‘或许，以后要对这丫头好点才行。’

　　　　‘利用她向大人靠拢，就像泰瑞尔利用维拉那样。’

　　　　‘嘶……该死啊！我居然忽略了这位大人是喜欢维拉的，那边也可以利用……’

　　　　爱德莉亚把诡谲的脸色用兜帽掩盖了，追上尚国仁，自觉落后一步，不敢与之并肩。前面就是石桥，当然它已经在最初的【螺旋打桩】下，崩塌了一截，好在还有一米来宽的窄缝连接，小心点就能走过去。

　　　　经过这里，就是卡尔蒂姆的集市。

　　　　因为离战场中心的皇宫较远，集市的建筑大多保存下来，只是被浇得灰头土脸，此时还有一些溃逃的怪物追杀民众，发现尚国仁出现，再尖叫着逃逸也来不及，但凡露出行迹的怪物都遭到致命打击，只是几个呼吸，四周除开尖锐的风啸，那些让人心烦的爬行声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唔啊啊——

　　　　痛苦的呻吟声隐约传来，尚国仁脚下稍缓，半转身踹开旁边一幢建筑的门。

　　　　尚国仁来过这里，【灼热沙地酒馆】曾经是卡尔蒂姆最热闹的地方，现如今却成了可怕的刑场，外面的大厅还貌似正常，只是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恶心，等闯过后厨，来到地下室，才能看到酒馆真正的样子。

　　　　在这里，除开两侧堆叠的酒桶，到处都是木制的绞架和刑具，不少刑具上还挂着残缺的尸体，仅仅从这些罹难者扭曲的表情里，也知道他们在生前遭受过何等可怕的折磨。

　　　　血腥、残忍……甚至快赶上李奥瑞克的监牢了。

　　　　在地下室一角，尚国仁的老熟人艾席拉被大字型钉在墙上，仅是胸腹就给横七竖八的钉了四五根铁签。

　　　　万幸她应该是被钉上没多久，伤口处依旧在流血，暂时还死不了。

　　　　尚国仁连忙放下莉娅，光速闪现过去，毛毛躁躁的拽出所有铁签子，在艾席拉疼得失声的一瞬间，准确地把全恢复药灌进去。

　　　　瘫了十几分钟后，浑身大汗的艾席拉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看着尚国仁，满脸的委屈：“谢谢你能跑来救我，可不能用稍稍温柔点的办法吗？”几十岁的女人也是女人，被这么粗暴对待，艾席拉的心都要碎了，更要命的是，她坚强的扛住了怪物的折磨，却没扛过同伴救援，在那突然爆发的痛苦吓不幸失禁，从湿漉漉的裤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骚味，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恶心。

　　　　爱德莉亚厌恶的撇嘴，要不是尚国仁还在，她早就断然离开了。

　　　　“你这是……”尚国仁打岔。

　　　　“哦，我在不久前发现了被腐蚀者踪迹，调查时，却被隐藏在卫兵里的怪物袭击，并且秘密关在这里。”

　　　　艾席拉顾不得狼狈，急促地道：“我怀疑是麦格坦偷偷回来，正在腐化、逼迫民众信奉邪神，并且暗中转化被腐蚀者，她一定有阴谋，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阻止她……”

　　　　“你说晚了，事实上不仅是麦格坦，连彼列都再次出现了。”爱德莉亚讥诮：“而且，谎言之王再次伪装成哈坎二世。”

　　　　“诸神在上……”艾席拉懵逼。

　　　　“呵呵，不过你不用担心，彼列已经被大人吞掉了，潜伏在卡尔蒂姆里的怪物，也被大人几乎给杀光啦！至于麦格坦连面都不敢露。”

　　　　“呃？”艾席拉更懵。

　　　　半信半疑的她趔趄着跑到酒馆外面，看着满地的怪物尸体，以及变成废墟的皇宫，傻傻说不出话来。

　　　　‘难道是记错啦？’

　　　　‘又或者，我被折磨了不是几个小时，而是几天，十几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