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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坟-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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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到了这片儿第一个摆酒瓶祭酒神的,叫李永水,是附近老汽车三厂的职工。那老薛,辛苦你负责查铁钉的来历,这可有点儿大海捞针了。”大江的话音刚落,小雷忽然探过身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铁钉,打断了大江,“江队,你刚才说李永水是哪个厂的?”
“以前的北京市汽车三厂,前几年并入了北汽集团,迁走了,老厂离五环啤酒厂不远。”大江一下没反应过来小雷的意思。
“薛队,也许你也不用大海捞针了,这可能不是铁钉,以前我自己修过车,我说看这东西有点儿眼熟,是车上的承重螺栓拍扁了磨出来的,死者很可能和汽车厂有关。”小雷兴奋的说道。
大江心头一阵狂喜,看来运气来了挡不住啊,案子办完一定请曹成勇喝顿酒。
“好,要真是这样可就省了事了,我明天就去查。”老薛一把拿起装着铁钉的塑料袋,就要起身。坐在一边的小赵终于忍不住了,忙不迭的问道:“江师傅,那我呢?”
大江心满意足的又喝了口凉茶,说道:“小赵,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明天去查一查啤酒厂那口深水井。”
“深水井?”快走到门口的老薛又转了回来,和小赵一起,瞪大眼睛瞅着大江。
“直觉吧,这玩意儿你有时候不得不信。你们想,故事最早的开头是大杨二杨因为有这口井建了厂。大杨投了井,但没有尸体,后来井水变混,就把井封了。再往后就有了酒神的说法,而游荡在厂区的鬼很多人都看到它坐在井台上。刘厂长为了酿高端啤酒,重启了那口井,没多久就出现了酿酒罐里的尸体。也许井里什么都没有,但小赵你去查查看,我心里踏实。”
第二天一早,大江带着小雷,直奔居委会大妈说的那个李永水家。三绕两绕,小雷现他们并没有去棉套胡同,倒是在四友居附近停了下来。大江也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饭馆的门脸。
“江队,我们不是去李永水家吗?”小雷在旁边低声问了一句。
大江皱着眉,想了半天才缓缓地说道:“附近街坊都说李永水脑子糊涂了,我们这么去他家,就得亮明身份。老住户都在潜意识里保护那个酒神,估计跟之前的走访一样,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那您打算怎么办?”
“我琢磨着得暗度陈仓,老人们寂寞,又都好喝两口,只要喝高兴了,就不怕问不出来。”大江见小雷还是不明所以,索性拽着他进了四友居。
再次进了四友居,大江摇身一变,把自己包装成了个文化人,没一会儿功夫就把卤煮锅后头的曾大厨忽悠的又转了出来,陪着他们坐在小方桌前,好烟好茶伺候着。
小雷这下才听明白,大江告诉曾厨子,自己受啤酒厂的委托,准备把合而盛品牌的前生今世好好整理整理,再结合广安门外这片儿最有老北京风貌的老城区文化,写一本民俗方面的书。书的名字就叫《广安门外九十年》,从合而盛建厂开始写。当然,四友居是北京卤煮文化的代表,也要大书特书。怪不得曾厨子听得容光焕,精神抖擞,话匣子打开就停不下来。大江更是配合,拿出小本子认真的记着,看得小雷在一边直想笑。
听曾厨子白霍儿了快一个小时,大江见时机成熟,又告诉他,之前曾厨子讲过的酒神,他觉得很有意思,也想写进书里,听居委会大妈说,最早祭酒神的是李永水家,曾厨子是这片的老人儿,一定也和李永水熟,能不能把李永水请到饭馆来,大家一起聊聊,增加点素材。
一听这话,曾厨子拍着胸脯告诉大江,没问题,那李永水是快四十年的老街坊了,熟的不能再熟了,经常在曾厨子这里蹭酒。
见曾厨子答应下来,大江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塞给曾厨子,请他备桌好菜好酒,中午大家一起喝两杯,说完也不管曾大厨推辞,拉着小雷出来了。
小雷陪着大江在附近公园晒了晒太阳,逛了一圈儿菜市场,听街坊大妈聊了聊家长里短儿,见时候差不多了,才又回到四友居。
(俭于听可以养虚,俭于视可以养神,俭于言可以养气,俭于私可以护富,俭于公可以保贵,俭于门闼可以无盗贼,俭于环卫可以无叛乱,俭于职官可以无奸佞,俭于嫔嫱可以保寿命,俭于心可以出生死。是知俭可以为万化之柄。……《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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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酒神 (寅)
小雷和大江一进饭馆门儿,就看见曾厨子正陪着一个面容消瘦,须发皆白的老人说着话。曾厨子见大江他们进来,连忙笑着把他们迎过去,给大江介绍着。
“这位就是李永水李老爷子,这片儿的掌故他知道的最多,上年纪了,耳朵不大好,江作家问的时候声音大点,说的慢点。老李,这位就是我刚给你提的大作家,准备把我们这片儿的故事写下来。”
那李老爷子似乎真是脑子有点糊涂了,也不看小雷和大江,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两瓶白标绿瓶儿的二锅头。小雷心里不禁一沉,看来从李永水嘴里套出点儿有用的东西,还不太容易。
大江却根本不提来走访的事,只是请曾厨子和李永水坐下,把酒斟上,恭恭敬敬的敬了一杯,一边赞了两句曾厨子的手艺,一边把话题引到了酒上。
大江对酒还是有些研究,特别是白酒,各个酒厂的传说典故,各种白酒的好坏甄别,不同酒的独特酿造方式,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这既有他道听途说来的,也有自己的亲身品尝,毕竟他干的这工作,喝酒应酬的机会还是比较多。再加上他有个酒友,是燃气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对酒研究的很深,他俩一喝酒就聊这些,让他今天是大有谈资。
再配上两瓶二锅头活跃气氛,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永水和曾厨子都是满脸通红,脑神经被刺激的到了最活跃的阶段。而李永水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拘谨,聊到兴奋处,还不时插上两句,对大江的介绍也是不住的点头。
大江见时机成熟,便给李永水夹了一筷子菜,又敬了一杯,缓缓的问道:“李老爷子,我听曾大厨说起,咱这片有个祭酒神的习俗,不知道是怎么个祭法,这风俗又是怎么来的?”
喝了点酒的李永水跟平时很不一样,刚见面时,李永水低着头,塌着腰,两眼迷离,你问他一句,他好像是在听外语一般,要反应上半分钟,才弄清是什么意思。而他的回答声音更是小到若有若无,还经常断断续续,不仔细听,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嘟囔什么。显出一副风烛残年,中气不足的样子。大江心里想,这李永水今年最多七十,可看上去,说他八十都有人信。
可当酒意上来,李永水的声音变得有力起来,之前不太连贯的思维忽然清晰了,连一双浑浊的眼睛也明亮了许多。在一边陪酒的小雷,心里不禁暗自赞叹,这姜还是老的辣,如果不是江队有先见之明,设下这个酒局,他们今天去李永水家拜访,虽不至于吃个闭门羹,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谈兴正浓的李永水,听到大江问起了酒神的事,明显楞了一下。看了大江一眼,很快眼皮耷拉了下来,手里拿着酒盅,念叨了一句:“都是老话了,传下来的,传下来的。”之后再一句话不说,似乎又恢复了最初的状态,有意地回避着。
曾大厨毕竟是开饭馆的,很有些八面玲珑的能耐,见大家不说话,有点冷场,索性自己自己插了进来,敬了大江一杯,开始慢慢把他上次给大江讲的,又重新讲了一遍,边说,还边给李永水敬着酒,开始慢慢的拿话头儿引导。
大江跟着碰了两杯,心里也在琢磨,李永水这人的防范心很重,自控能力又很强,看来即便把他灌趴下,他也未必会把酒神的事说明白。是不是换个策略,再灌他两杯,然后把身份亮明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兼带着吓唬两句,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但一旦身份挑明,也就没了回旋的余地,看来祭酒神的问题还是问的早了。
大江旁边的小雷,脑子也在飞速的转着,酒桌上的局面,他看得很清。这近乎也拉了,背景也造实了,曾大厨这中间人正发挥着作用,可李永水依旧多的话不说,这局面有点棘手,而且麻烦的是,江队明显手里没牌了,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小雷边琢磨,边跟着喝了一口,二锅头的劲儿大,这曾厨子还真实诚,不知从哪找来的白标酒,估计是陈过几年的,一口下去,嗓子眼火辣辣的。也就在被酒精刺激的当口儿,小雷猛地想到,如果李永水真认识那个酒神,那他不愿说一定是因为酒神的另一个身份,偷酒贼,如果能把偷酒贼这层身份隐去了,那李永水是不是就没了顾忌?
另一方面,如果李永水是给偷酒贼打掩护,虽说酒神是个很好的说法,但多少有些编造的嫌疑,看来他潜意识里对鬼神这些事还是相信的,即便不信,他这把年纪也一定信天意二字。
有了这层思考,一个办法在小雷脑中成形。他定了定神,恭恭敬敬的拿起酒杯,敬了李永水一下,低声说道:“李老爷子,咱广安门这片儿,自古藏龙卧虎,有太多的神人大家,原来不知道,这准备写书了,一走访,真把我吓了一跳。广安门内住着个九门提督,这事儿您知道吗?”
李老爷子不经意地抬起头,眼中又恢复了些光彩,和小雷碰了下杯,接了一句:“九门提督?你说的是虎坊桥的常六爷?”
小雷一听李永水接了话儿,心头一阵狂喜,有戏。“我说老北京这些事瞒不了您,就是这常六爷,前些日子刚去他家采访,他也是个酒仙,我第一天去,陪着喝了两盅,还没问正题儿,就给灌趴下了。第二天又去了一趟,还好,做点准备,听常爷讲了个故事,才倒下,但酒好,故事更好。”
李永水呵呵笑了两声:“他那是手下留情了,他家里的存酒北京城都有名,是个大家,你小子还是有口福。”
“谁说不是呢,我准备馋了再去两趟,又喝了好酒,又顺带把书写了。”小雷笑着又敬了一杯。
“常六爷那些事儿,你们准备也写进书里?”李永水喝了一口,却抬眼盯着大江问了一句。
从头到尾,大江都是一头的雾水,没明白小雷唱的是哪一出?但心想,小雷虽然年轻,但性子沉稳,他要是没想好,估计不会冒然行动,但愿他想出了应对之策。这时见李永水盯着自己问,连忙应了一声:“是,是,那一段就是交给小雷写的。”边说边给小雷使着眼色,心里说,这常六爷我根本不知道啊。
“不但要写,还要单立个章节来写。”小雷连忙把话接了,又夸张的给自己倒上一杯。“李老爷子,我觉得常爷那些事其实也不全是鬼啊,神啊的,拿常爷的话说,多数都是借鬼神的事,说说心中想说又说不明白的话。”
李永水显然听了进去,目不转睛望着小雷,问了句:“什么话?”
“常爷的故事太曲折,又一次不给你讲全了,很多要自己猜。我自己理解就是个命运和天意的事儿。”小雷说完故意停了下来,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
“命运和天意?”李永水显得若有所思,拿在半空的酒没喝,又放了下来。
“是啊,好些事情旁人看起来邪异的近乎于妖,但对当事人来说是一种苦衷,更是一种无奈。李老爷子,咱南城有个京剧青衣的大家,叫胡安北,几年前由花脸改唱青衣的那一位,您知道不?他的故事您听说过没有?”小雷故作神秘的问李永水。
“是有这么个事儿,我虽然不是票友,但这故事我还是知道的,怎么,和天意有什么关系吗?”李永水答了一句,但眼神再没离开小雷。
“这故事就是常六爷给我讲的,我对京戏是不懂,常六爷告诉我,京剧那是童子功,一般来说,也就是小演员在换声期的时候,因为嗓音的变化,会改个行当,声音一旦定了型,那是一辈子都不会改的,当然有人偶尔玩票儿是另外一回事。可胡安北却是成名已久,在快五十岁的时候,忽然从花脸改了青衣,而且一样的成功,一样的受欢迎,您知道是为什么?”小雷边讲边给李老爷子倒酒。
“胡安北的青衣我听过两次,嗓子是真好。但我听人说是胡安北遇到了隐于民间的大师,在大师的指导下才改唱的青衣。”李永水揉揉通红的双眼,问到。
“京剧最讲究的就是师承辈分,那真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怎么会半途改行当呢?况且,胡安北六十年代就成了名,又怎么会五十多岁,快六十的年纪改换师门?这理由说不通。”小雷摇了摇头,但这一下李永水的兴致被一下吊了起来,手指不停在桌子上敲着。
“李老爷子,常六爷说,胡安北文革期间唱过样板戏,但因为一个唱腔的处理,被打成了走资派,关了十年的牛棚,再没有戏唱。那一段日子对一个戏剧艺术家来说,是最悲惨的,而且你还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儿?苦闷消沉让胡安北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等平反的时候,他的嗓子已经坏了,后来得了喉癌,做了手术,连说话都困难,怎么可能重返舞台,还改唱了青衣呢?”
“有这样的事儿?那真是太奇怪了?快说快说,胡安北是怎么又能唱戏的?”李永水这会儿已经完全忘了喝酒,像个小孩子一般,紧紧缠着小雷问。
(虫之无足,蛇能屈曲,蛭能掬蹙,蜗牛能蓄缩。小人所以见其机,由是得其师,可以坐致万里而不驰。是故足行者有所不达,翼飞者有所不至,目视者有所不见,耳听者有所不闻。夫何故?彼知形而不知神,此知神而不知形。以形用神则亡,以神用形则康。……《化书》)
………………………………
第二百四十一章 酒神 (卯)
“李老爷子,您刚才说的胡安北遇到一位大师的事儿,也不能说完全错,只是胡安北遇到的大师不是人,是一座山,一座凭空出现在皇城根儿下的山。”
“你是说,景山?原来是景山?这常六爷不是凡人,我说为什么练家子和假把式溜嗓儿,都要去景山里,筒子河两边上,原来有这个讲究,可大夫都不能把胡安北的嗓子治好,这挪不了窝的景山又有什么办法吗?”李永水已经凑到了小雷的旁边,完全没有了糊涂的模样,等着小雷的下文。
“广安门外有酒神,景山底下有山神啊。”小雷像个说书的一般,还来了句定场诗,接着就把胡安北的声音如何失而复得,又是如何从花脸的嗓子变成青衣的嗓子,而那一座景山又在其中发生了怎样神异的作用,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小雷的嗓音本有点低沉,也许是这故事有太多悬疑的地方,还经常讲得一顿一错,李永水他们几个恨不得全趴在了桌上,听得目不转睛。
诸位看官,受制于酒神这故事的结构和体例篇幅,胡安北的故事梅村会在后面单列一个章节详细来写,这之中的离奇曲折,暂时先不表,大家只要记住那故事是很传奇很灵异就好。酒神这章本身就是从刺青延展出来的,又要从酒神延展出戏魂的故事,这一层层的连环套本非梅村所愿,也许会对读者的阅读产生很多不便,这里只有求大家多多见谅了。
胡安北的故事,小雷足足讲了一个时辰,阳光西斜,窗棱子的阴影拉得老长。吃晚饭的客人陆续进来,大家这才听明白缘由和结果。听完小雷的最后一个字,大家沉默了几分钟。李永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天意啊,天意。人一辈子能读懂天意就不容易,用半辈子奢求读懂它,却没有时间来改变命运,可惜啊,可惜。”大家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有看着他的身子向椅背上靠下去,眼眉低垂,又恢复了大江和小雷最初看到他的样子,再没了动静。
显然大江和曾厨子这会儿也是心绪难平,早忘了喝酒,只是呆呆的看着。
四友居里,原本热闹的一桌忽然沉寂下去。李永水枯坐了几分钟后,终于抬起了头。“是天意,人逃不开天意,也一样藏不住天意,胡安北的声音不是他的,当出现在他身上,是谁的就不再重要了。江作家,你们今天给我讲了个好故事,但天儿不早了,明天吧,老头子再向你们讨杯酒喝,还你们一个故事,关于酒神的故事。”
天黑透了,大江和小雷才回到局里。一路上两个人的话都不多,大江似乎还没从胡安北的故事里走出来,而小雷发现把这故事讲完,却多了很多与之前看法大相径庭的推测。常爷的故事就是这样,经常没有确定的答案,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情下,总有不同的理解,总有符合于内心的认识。
快到市局大楼时,大江忽然问了小雷一句,“小雷,你说胡安北后来的青衣嗓音,会不会是腹语?十年前,我们抓过一个跳大绳的,宣扬封建迷信,请神骗钱。但那个所谓的大师,确实能请来一个很陌生的声音,有时在半空里,有时却附在陷入半晕迷状态的受害者身上,我当年亲眼所见,但一直没想明白是什么道理。”
“审了一晚上,那大师交待他会腹语,一种不用口腔而用腹腔发声的方法,那声音自然与自己的嗓音完全不一样,而且跟本不用张嘴就能发出,旁边的人自然会认为他有请神的本事,但其实是个骗局。”
小雷摇了摇头,“我们听常爷讲那个故事时,也认为是胡安北会腹语,一种很高级的腹语,他不能唱戏的那十年里自己学会的,但常爷认为不是。”
“一个原因是腹语这门技术,需要很长的时间练习,很多腹语大师一样炼的是童子功,十年达到胡安北的水平几乎不可能。再有,既使胡安北天赋异禀,有京剧大师的底子,但他从花脸改唱青衣,跨度太大了,用本声都难,别说用自己陌生的腹语方式。”
“最重要的是,腹语高手,一次连续的发声,最多四十五秒,腹腔共鸣的极限了。胡安北的青衣唱腔,一个长音就几十秒,还带转音,而且一场下来一个多小时,用腹语的发声方式跟本不可能。所以当年常爷的分析是最匪夷所思,但又唯一合理的可能,只是常人太难以接受。”
听了小雷的介绍,大江点了点头,是啊,如果不是常六爷好奇心重,做了个深入调查,谁又能猜到这凭空掉下来的声音里,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人们总说历史是一条大河,波涛汹涌奔流不停,但这条大河里你总能看到一些逆流而上的金鳞,坚韧而不妥协,这也许就是人性的光辉吧?
这世间总有一些事情让人想不通,猜不透,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激发人类不断探求的好奇心。
回到市局,老薛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桌上的烟缸里,有小半缸的烟灰。见大江他们回来,老薛把那装着铁钉的证物袋和几页纸递给了大江。“小雷,你小子真有两下子,推理的完全正确。那不是铁钉,是汽车底盘上的一个承重螺栓,而且就是原来汽车三厂生产的。”
老薛又拿出几张照片,指着给大江讲解。“我今天一早去了厂里,老厂全迁到了朝阳,现在厂区那边只有些后勤机构和仓库。厂里老干部处的同志,帮我找了一个退休老工人,他帮忙看了看。不但是汽车底盘上的承重螺栓,还可以确认,是六十年代时汽车三厂生产的。因为这种螺栓的规格很特殊,粗细长度和后来的螺栓都不一样,不属于通用部件。六十年代末那种载重小货车停产了,之后也就再没生产过这种螺栓。”
大江几下翻完了调查记录,兴奋地问老薛:“老薛,也就是说用螺栓加工万能钥匙的人就是汽车三厂的职工?这个死者很有可能也是,至少和汽车三厂的职工有关。看来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我上午鉴定完螺栓,就排查了这十几年来的三厂离退休职工,但很奇怪,好像并没有这样一个人,我想明天去趟朝阳的新厂,也许是这边的档案不全。大江,你们今天进展怎么样?”老薛掐了手中的烟问了一句。
大江把今天的调查情况简单给老薛讲了一遍,拍了拍老薛的肩膀,“老薛,两边的情况一对照,这案子已经有眉目了,李永水一定是认识这个死者,而这个死者八成就是万能钥匙的制造者,明天李永水那应该就有个确定的答案,估计你从总厂那也会有发现。小赵那边怎么样了?怎么没回来?”
老薛伸了个懒腰,“小赵那边有点麻烦,那口井太深了,不太容易下去,我把周围排查的警力都调了回来,技术科的也支持过去了,估计这会儿他们还在啤酒厂,研究下井的方案,准备一些装备。”
老薛顿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的对大江说:“大江,你没觉着这两天局里哪点不对吗?”
大江一愣,诧异地望着老薛。
“大江你想,昨天张书记就应该开碰头会,但他有事没开,今天一整天,这会也没通知开,这不是书记的风格啊?还有老罗那,上次开完会,在咱局里就没露面,如果不是尸体解剖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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