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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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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军此刻尚有大军一万七千人，抛开伤员，也有一万四千人，且都是骑兵。虽然火麟军也有一万六七千人，但其中只有一万两千人是真真的士卒，其中是骑兵的只不过有七千人，加上新加入的一千，也才八千人。八千骑兵对上一万四千，饶是火麟军强横，但也不敢说能胜过对方。
此外，这一万两人人，分守东、西、北三侧，每侧四千将士。而北海军逃往只需选择一个方向即可。如果是杂乱无章的撤军，那还好些，其余两侧士卒，紧随而至，骑兵骚扰，减其速度，步卒随后掩杀。但要是对方有序的撤退，那就对火麟军极其不利了。虽然各个方向都布下绊马索，但面对万余骑兵的冲杀，显然起不到多大作用。张元静更担心的是，对方会用战马冲阵，试探绊马索的位置。
现在，让张元静更为担心的是，大帐之中，也有人看出了札木合的重要，似乎正在和几个大部落主将暗自协商。
李炎身为科尔部主将，此次的领军人物，自然也是其中一员。听到有人联络自己，说出想法之后，李炎当下眼中一亮。随后狠狠的看了一眼张元静后，和几人暗自商谈起来。由于张元静的出现，整个主帅大帐开始杂乱起来，各个部落主将开始联盟，商议着如果火麟军杀来，彼此联手抗敌等等事宜。
让张元静稍感放松的是，已经有数人接近札木合，准备说出自己的意见时，被札木合挥手退下。
札木合此时也在考虑自己的出路，基本上他已经确认了张元静所说的话。对于北海王赤术，他可是很了解的。心狠手辣，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人。自己已经沦为弃子，北海王那一条路线，算是彻底没戏了。投降？说真的，依他自诩勇士的性子来说，从未考虑过。他也不担心麾下的一千亲军拒绝自己的将令。因为他们大都是伤员，再说，同为抛弃的弃子，想来他们也心有不甘。
如果北海王将真实的情况告之札木合，他相信，他自己一定会带着士卒坚守在这里。但是，他终究还是被当了弃子，他很不忿。要说自己对北海王的忠心，绝对没有二话。札木合知道，数次有人提议提升自己的职位，毕竟，忠心之士是值得信赖的。可不知为何，北海王就是不喜他的性子，也就将之放在一边。札木合对此也并未理会，虽然失落，但他坚信，自己对北海王赤术的忠心，一定换来赤术的信任，可结果……
“都帅！你考虑的如何了？难道你愿意为这个将你当做弃子的大王效力？想我一家，只不过未在他夺权之时，为他说话，他就将我全族囚禁，并让吾与吾老夫远行数百里，参加攻城之战。文臣何时也能和军人一般，策马狂奔数百里？更可恶的是，他数次想指我们于死地……这样的大王，这样一个没有一丝容人之量的大王，值得你去效忠？”
“张大人，我已经将他们送回去了。”张山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从他脸上的喜意可以看出，赵询对此次的行动成果很是满意。
看着札木合依旧一言不发，张元静深感无奈，其余诸将此刻也不做反应，似乎都等着札木合表态。无奈之下，张元静对着不言不语的札木合一阵摇头，道：“札木合，既然你没有回话，我也不再多留。谈之无益，我火麟军发动攻击的时间也快到了，告辞了！”
“区区万余人，还有步卒，你以为我们北海诸部的勇士会害怕吗？都帅大人，何不将他们斩杀，以示北海军上下决一死战的信心。”李炎对着札木合沉声说道，眼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杀意。
如果不是在中军大帐，外面全是你的人，我一定拿下你，用你的名义号令全军。李炎心中暗想道。但札木合久经沙场，当下就感受到了李炎心中的一抹杀意。虽然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但他也绝不是软柿子。
“来人！”札木合怒喝一声。
“都帅！”札木合身侧一个手臂之上缠着纱带的大汉说道。
“通知下去，亲卫军全军集合，做好战斗的准备，亲卫队给我守好大帐！不准任何人进出，未有我之手令创营者，格杀勿论！”
顿时，五十余士卒出现在大帐周围，其中十余人护卫在札木合身侧。札木合侧头对着李炎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后，又对着张元静说道：“张大人，你也看到了，你火麟军区区数千骑兵，还分布三处，怕是奈何不了我们。只要我军云集一处，杀出去，完全不在话下。”
在札木合看向自己之时，李炎顿感自己似乎被看透了一般，浑身一颤：难道他看出我的意图了？不，不，不会的。只要出了你的地盘，一定要拿下你，号令全军。
“你可曾想到了你自己的下场？北海诸部有你落脚之地吗？不说别的，就算你杀出我军围困，怕也难逃他们之手。你这都帅，也只能在此刻用用。”
札木合大笑道：“我的下场，就无需张大人操心了。你们奈何不了我们，不是吗？
见到札木合不以为意的表现，张元静心中暗恨，但也没有办法，灵机一动，恼火的说道：“数千人？你太小看我们了。为了今日之战，我火麟军早就在谋划了。数日之前，杨云舒杨叔和我爹他们就得知北海王削弱各部的计划，我们亦得到天降大雪的消息，火麟军也早早开始准备。张山，你是大人的亲卫营的哨长，告诉他们，我们有多少援兵赶至白县城了？”
“啊！”张山一愣，他那里知道有哪些援兵？根本就没有援兵。不过张山也不是笨蛋，知道在这样下去，立刻就会露出马脚。立刻说道：“张大人，这可是军事机密，不能外泄的。”
在听到一声“啊”之后，张元静顿时心中一颤，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和张山商量过这事，当下就知道要遭。但随后听到张山的话，张元静才暗松了一口气。不禁心道：这个张山，还真是机灵，大人身边的人，还真不赖啊。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定局1
“无妨！现在告诉他们这些，已经无关大局！他们逃不掉的。”张元静傲然的说道，似乎并不将周围北海军诸将看在眼中。
张山似乎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知道，我火麟军不是他们所说的那般弱。此次前来支援的先锋是赤狼营和黑狼营，其余四营骑兵紧随其后，半个时辰之后也会到达。”
“赤狼营、黑狼营？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两个营号？”张元静诧异的说道。他这诧异，半真半假，他知道赤狼营，得知此营骑兵是一般骑兵营的二倍，但因为此营骑兵在南线作战，暂时无关于北方，也就没有关注，对其中的详情就不知道了。他之所以如此，就是让张山说出此营的编制，好让北海军诸将都以为，此次支援的六营骑兵，皆是两千一营的编制。
张山不明所以，解释道：“赤狼营是四个月前的老营了，而黑狼营则是营州府十余天前新编的骑兵营，每营两千人。虽然黑狼营是新编制，但士卒皆是靺鞨军骑士，都是老卒，只需要稍加整训，即可参战。至于赤狼营，就更厉害了。为火麟军南征营州府，立下不少功劳。对了，黑狼营的营校尉，还是你们北海军的人，他叫颜胥。”
“啊！”“什么？”“不可能吧！”
数声惊呼同时传来，张山看去，这些人分别是张元静、札木合和数个北海诸部的主将，此刻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
“怎么？很奇怪吗？难道你们不知道？”张山不解的问道。按理说，交战双方，对对方的军队，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才对啊。不然，还怎么打仗，两眼一抹黑。
北海军诸将确实不知道，攻城之始，得知守军是一个骑兵营和两个步兵营三千余人。随后数日之后，屡攻不下，才探明守城主将是火麟军统帅赵询，同时还有赵询的亲卫营。饶是后来，又连续又不断有青壮百姓补入，成立前府军，但他们对于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军队并不甚了解。更重要的是，赤狼营成立之后，甚少在燕州府活动，参加过大战。
说起颜胥，并不是昔日大王子赤术一系，而是二王子的部下。赤术尚未夺权之时，张元静和札木合都曾与颜胥共过事。本以为和左户长一起，战死在燕州府了，没想到竟然归降了火麟军，更让人惊讶的是，还在火麟军之中领兵作战。
张元静看向札木合，两人有些发怔，随后面面相觑。半晌，张元静叹息道：“札木合将军，你也听到了，其余的都不说了，就是昔日的都将颜胥，也归附在我火麟军的旗下，并未火麟军出力。我家大人何等气度？你再看看所谓的北海王赤术？老兄，你还没想考虑好？难道你真的甘心如此？”
札木合沉吟了片刻，大步走到张元静的身侧，对着张山小声问道：“你既然是火麟军统领的亲卫营的军官，那我问你，我若归降，火麟军会如何安置我？”
张山一怔，笑道：“关于此事，我不能给你答复。我家大人说了，次来一切事务，则有张元静张大人全权负责。我只是护卫张大人的士卒罢了，无法解决将军的问题。想要知道，就请将军询问张大人。”
札木合盯着张山：“张元静和我是昔日的同僚，如果他答应我的条件并不能让你们的统领接受，又当如何？”
“既然我家大人将所有事务全权托付给张大人，自然不会出现出尔反尔的情况。”张山轻松且自然的答道。
“张元静会得到你们的统领如此的信任？”札木合一脸的不信，“我可不希望亲手将我的部下送到你们的屠刀之中。与其这样，还不如拼死一战，北海军的勇士从来不惧怕站战争。就是死，也要死在与敌人的砍杀之中。”
“我家大人说了，成功来源于实力，来源于信任，来源于自信。说道信任，你们昔日一起战斗过的兄弟，现在不就在我军担任骑兵营的校尉吗？两千铁骑，纵横南北，在火麟军之中，声名不小。可比昔日一个千人将强多了。赤狼营的两千余昔日靺鞨人骑兵，都自称火麟军骑兵，自称燕民，不愿在做靺鞨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火麟军对待士卒，要比靺鞨诸部强多了，无论是生活还是尊严……”张山冷笑道。
张元静也趁热打铁的说道：“至于颜胥，我也是才知道。我加入火麟军才数天之久，也只是知道有赤狼营的番号，并不了解详细情况。现在看来，四月之前被火麟军俘获的北海军士卒，已经投靠到火麟军的大旗之下了。说真的，他们要比你现在的部下强许多，起码呀，不用去做弃子，被人抛弃。”
看到札木合有些犹豫，张元静静静的说道：“札木合，虽然我们相交不深，但现在我们的情况也无两样。我张氏大族，被赤术破家，老父也在数日之前惨死，连尸首也没能找回。至于你，对赤术忠心耿耿，却落得沦为弃子的下场。”
“现在是赤术先无情无义在先，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得效忠的主公而不顾自己和部下的身死呢？汉人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也说道，君择臣，臣亦择君。像赤术这样的君主，不值得你效忠。就算你不打算为火麟军效力，投降之后，也可自行离去，这样也可以保下你部士卒的性命，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些所谓的主将，只是需要你这个都帅的名号而已，一旦脱困，你和你的部下，怕是同样逃不了一死，那还不如死在火麟军的手中。”
札木合沉吟了片刻，苦笑道：“我部也只有千余人，其中还有三四百伤员。能战者不过六七百，此外，他们半数都是北海王的亲卫军。”
张元静顿时明白，这个札木合，怕是早先就想投降，不想再为赤术这样的人去死。但他麾下一千多人，半数是亲卫军。亲卫军是北海王的亲卫，战力强横，且忠诚极高。怕是并不会同意札木合的投降，一个不好，还会出现其他不受控制的情况。
张山在一侧小声嘀咕道：“何须如此麻烦，直接将这群人一网打尽，打开营门，迎接火麟军进来不就好了。根本无需担心……”
“不行！”札木合怒声说道：“我背叛北海诸部，是因为北海王赤术让我没有活路，但是让我牺牲倒也罢了，可他却不让五知道一丁点的内部情况。唉……可笑我一直自诩为大王身边最忠诚的人，却落得如此下场。我可以归降，但绝对不会在此时对自己的同族下手。此事万不可再提，我现在投降，已经是无奈之举，如要我如此做，那我情愿战死在这里。”
张山见状，只好耸耸肩，不再说话。但心中，对此却不以为意。
张元静也知道，只要札木合降了，这个北海军大营的士卒，基本上威胁就减去了三分之一，甚至更多。至于其余的，相对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这样吧，集合你自己的部下，告之真实情况，至于亲卫军，也告诉他们真实情况，让其自由选择。就算他们不愿投降，但也不能阻拦将军救援他们那些受伤的兄弟吧。再说了，成为弃子，而不得真实情况，内外皆是敌军，现在连个准备都没有，这不是所有士卒都愿意承担的。”
札木合叹了口气：“那好吧，你们稍等，我去准备一下。”
看着札木合离去，但整个中军大帐却被札木合亲卫把守的严严实实，大帐之中，所有人都暗自思量不已。
“张大人！好本事，好口才！”张山抹了抹鼻子说道。
“你也好口才，先前可把我担心死了。我还以为要露馅了呢，还好，你反应灵敏，不然，此次任务就算失败了，要留下这里的北海诸部士卒，可困难多了。”
“这个札木合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走了也不说声？还把我们留在这里？”一个将军怒声说道。
“谁让他是都帅呢？这里是他的地盘……”
“我呸！都帅？屁的都帅！要不是现在是在中军大帐，我早就……”
“不可如此，如果我们自己乱起来，火麟军不用行动，直接等到我们打得差不多了，冲进大营，坐收渔翁之利。”
“李将军，你认为他们所言，是真是假？”北旻部主将胡瀚对李炎说道。
李炎顺着胡瀚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对方指的是火麟军的三个使者，也明白对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下说道：“胡兄说的是什么事情？”
胡瀚不满道：“李兄，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何必如此呢？罢了，兄弟我就直说了，北海王削弱我诸部的事情，你说，是真是假？”
李炎看了胡瀚一眼，道：“你说呢？在场诸将谁人不清楚？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做出决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撤回部落，将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之首领。至于其他的，不是你我可以多说的。”说罢，转身离去。
胡瀚脸色一阵难看，李炎所说含义，无非就是说它胡瀚没有资格和他李炎商议这种事情。话虽难听，但也说出了实话。他胡瀚，在部落之中，没有决定大事的资格。而应对北海王的出招，显然不是他胡瀚可以多说的。
“李将军，我刚才试了，出不了大帐，侍卫说了，都帅来了之后，诸将才能离开。说是有要事商议。”
李炎听了，眉头暗皱：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留在这里，他要做什么？拿下我们，投降？如果那样做，早该将我们抓起来，打开营门了，而不是要我们留在这里。这个札木合，要搞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此刻能将诸部士卒控制在一起，本将早就将你给清理了。
“李将军，会不会是札木合也要投降了？他要是投降了，我们可就麻烦了。”一个中年人苦着脸说道。
“无妨，想来他是不会的。虽然他知道他被北海王给利用且被抛弃了，但是，札木合麾下有半数的士卒是北海王的亲卫军，他们不会让札木合轻易投降的。不过，只要札木合离开中军，一定要乘着他护卫薄弱之时，将他控制住。否则可能会继续北海王的意思，在撤军之时，消耗我们的力量。”
“唉……这算什么事啊！本来好好地。七八万人快一个月了，连个城池都拿不下，最终还狼狈而逃！这事干的……”中年将军愁苦着脸，叹息道。
其余几人也心中哀叹，但也无话可说。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定局2
就在诸将暗里议论，张元静毫不在意的时候，札木合带着四五个军官走了进来。随后，还能听到大帐之外士卒调动跑步的声音以及兵器碰撞的脆响声。
张山浑身一震，手径直摸向腰间，但什么也没摸到。这才想起来，进入大帐之前，武器已经交与帐外士卒了、
“张大人，似乎情况有变啊！”
“怎么？你怕了？”张元静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我跟随大人，不敢说身经百战，但也经历过不少的战场，岂会害怕这中小场面！只是，大人说了，让我们保护好你，我可不想让大人失望。”张山傲然的说道。
张元静心中感动，嘴上却笑道：“没事！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要是动了我们，他们这里的伤员和最后的俘虏，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看这四人的身形，应该是北海王亲卫军的军官，也就是留守此营，札木合麾下的那一部分。恩……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结果了。”
看着张元静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张山不禁问道：“张大人，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你就不怕这个札木合拒不投降？”
“投降最好，对我军最为有利。如若不降，那也无能为力，但也让北海军上下得知我军的强大压力，让其行动之时，有所顾忌。我们是使者，是劝降使者。切不可把一切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让对方看出我们的虚实。要表现出，我们对他们的投降并不是很在乎，只是不想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多造杀孽罢了。毕竟，大雪飘荡，收埋尸首极为不便。让敌我双方阵亡的将士，抛尸荒野，实在不是双方应该做的。”
看到大帐之外，士卒来回调动，李炎和其余诸将也面色大改，不知札木合这是何意。毕竟札木合是北海王的部下，而北海王则打着消除北海诸部实力的算盘，那么在这里处理掉这十几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处理掉这十几人，整个大营虽然不至于彻底崩溃，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这样的话，北海王和北海诸部就彻底撕开了脸面，成为了对立方。想到这里，李炎和一些各部将军都脸色一白。把目光都紧紧盯住札木合，等待着他的解释。
札木合回到主座，四个将官也位列身侧。札木合扫视了周围诸将一眼，让所有的人都不由的安静了下来。
“诸位，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有所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愿多说什么，更不愿去纠正什么。大雪骤降，已经两天有余，很显然，这样的天气我们留于此地，没有任何意义。更重要的是，离此不过十里之遥的白县城已经出兵，袭击我们暂且不说。再这般下去，我们将困死在这里。而火麟军却补给容易，丝毫不为此担心。”
“实话告诉诸位，我札木合决定投降了！”
“什么？”“都帅！不可……”李炎急声说道。对于他们这些在部落之中有重要地位的人，怎么会接受自己被俘虏的命运。如果投降了，一定会影响他们在部落的地位，他们可不想被竞争对手抓住这个小辫子不放。
札木合抬手下压，冷声说道：“安静！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札木合投降了，而不是整个北海军投降了，我也没要求你们随我一起投降。此战耗时耗力，最终却大败而归，这需要有人承担责任，而我这个全军都帅，就是最佳人选。”
诸将一想，也对。自北海诸部陆陆续续派军来此之后，北海王从未担任过主帅，而是将都帅让与部下诸将。战胜，功劳自由大王一份，战败，责任则就有都帅全权承担。哪怕知道北海王在削弱他们，但只要没有撕开面皮，这些部落也不敢将责任推到北海王身上，那就需要一个承担责任的人。
李炎脸色有些焦急，札木合走了，那北海军大营的万余北海军可就成了一盘散沙，那撤军回到部落可就困难了许多。但是，他又无法反驳札木合的理由，人家为他们牺牲，他们难道还能要求什么。
“诸部伤兵不在少数，大营全部加起来，不下于三千余人。我们总不能抛下他们不管，所以，本将决定，带着这些伤员投降，无论如何，能活一个是一个。”
为了不让伤兵影响大军的正常休息和士气，伤员都聚合在一起，单独住在一处，也是不为众人注意的地方。
“可是，都帅大人！如果你要是投降了，大营万余将士哪里还有搏杀之心？”李炎叹息道。
“是吗？连回家的决心都没有？既然如此，李将军就和我一起吧，投降火麟军，反正他们也会放你回去的。你说呢？”札木合盯着李炎，冷笑道。
李炎脸色忽白忽红，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诸位放心，本将只带着本部五百士卒和伤兵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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