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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浮生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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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简单。但每日要见狩恭阁下的怕不在少数,何况他最近并不在此地。不过其他手下,都是什么来头?”
施无弃在原地踱着步,一手攥着扇子,有节奏地拍在另一只手上。他细细回忆着白天的事,对他们说:
“叶子序过去虽不出深闺,却从手下人要来各式各样的书看。她对黄泉十二月当真有些研究,每个无常的称号都说得出来。对于皋月君的心腹五毒,她也报的出名字,还有两本相关的借我看了几眼。”
无弃停下来,拿了笔,在青璃泽地图的西边圈了个点,写了三个字。
“我们来时一路向东,现在位于青璃泽的西方,距狩恭阁下最近。狩恭阁下,本名狩恭铎。人如其名,是守宫修炼的妖怪。他在此地开了钱庄、赌庄,合名金砂庄。此外,当地人知道他会些生死间的法术,连冥币也能在那儿流通。”
“……啥?不,这也太胡扯了。”慕琬皱着眉,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那是自然。依我看,他是专门给殁影阁洗钱的……”
山海追问,还有什么。
“再说最远的——青璃泽南偏东方”无弃在地图另一边又勾了一个圈,写下一个名字,“蝎妖解烟,在那边也有些打打杀杀的营生。最东边,偏北方,差不多长的距离,是蛛妖朱桐的地界。关于她的事,叶姑娘知道多些。天下大大小小的情报,都归朱桐收录传送。在解烟与狩恭铎之间,有蜈妖吴垠,专接各式各样的委托。只要有求便有应。北边儿是蛇妖佘氿,具体做些什么,不大清楚。不过啊,也不知当地人是否真的清楚,他们并非人类的身份,只是不管是此地出去的还是外面进来的,都说他们是货真价实的人。”
勾勒着整张地图,五个点与名字被画了下来。每个地方都与其他最近的城池接壤,除此之外,没什么布局上的规律。
“且不论何种原因,能化作人形,少说要百年的修为”慕琬思量着,“若能将身上的妖气尽数收敛,更难对付。”
自然,她想到了朽月君。但她很快摇摇头,试图将那个讨厌的影子从脑子里甩出去。
“且慢。”
凛道长忽然开口,其余人都看向他。他从施无弃手中抽过笔,悬在狩恭铎三字旁边,忽然拉了一道直线,奔向了朱桐二字。他一边画着,口中还在说些什么。
“天地之性,众胜寡,则水胜火;精胜坚,则火胜金;刚胜柔,则故金胜木;专胜散,则故木胜土;实胜虚,则故土胜水……”
说罢,他放下了笔。其他人凑上来,看到地图上分明被他勾出一个状不规则的星。
“五纬?”无弃用扇子抵住下颚。
“南方丙丁火,东方甲乙木,西方庚年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五行者,更贵更贱,以知生死,以决成败。我见你写下他们的名字,确有金木水火土,隐约觉得,是皋月君奉天地阴阳之理而故意为之。所以……”
山海的手指按在了不规则的五边形上。阿鸾挠了挠头,问:
“你是说,皋月君,大约隐匿在这片地方?”
“不出意外的话……这只是我凭空臆断,没有更多理由。毕竟,也可能是皋月君故意设下的圈套,我们也并不知晓她是否按常理来。何况还有各种灵脉、结界扰乱视听,还是先寻到一位心腹五毒,好生商量。若实在不行,就是我们亲自去找的下下策了。”
“你指的这块地,你也看出来——地形复杂,人迹罕至,是青璃泽最深处,不为人知的奇花异草飞禽走兽都藏身于此。所以……我觉得你的推算不无道理。”
施无弃收了扇子。山海将地图拿起来,左右看看,皱着眉。
“青璃泽太大,若兵分两路,怕是好几天也无法汇合。我们人生地不熟,经不起闪失。”
“山海说得对”慕琬附和,“我们还是一同行动最为保险。”
施无弃并没有反对。只是他稍作沉吟,像有什么考虑。山海看出来,便直接问他。无弃摇摇头,淡淡地说:
“我只是觉得这皋月君,着实能折腾。”
“人家倒是有些真本事。”
慕琬这么说着,诸位不得不多想了想山海的老友——极月君,还有那遗失了万鬼志的凉月君,和胡作非为的莺月君、朽月君。后两位大恶人暂且不提,前两个,净给人找麻烦。
“我们明日先去金砂庄看看。狩恭铎不在,庄子还是要经营的。若没什么有价值的,我们直接去寻吴垠。”
商量好后,姑娘们便回屋躺下休息了。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几人便收拾整齐,牵出马准备上路了。正巧,叶氏兄妹竟也在马厩。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准备去青璃泽深处,一个叫做青鹿崖的地方看看风景。叶姑娘极力劝他们一起去,还是被推脱了,她显得很失落。
“回来以后,你可一定要给我们讲讲那儿的风光。”
无弃这么说着,她耷拉的嘴角又笑了起来。
这狗男人很危险——来自叶临兮男人的直觉。
上午天渐渐热的时候,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人群愈发密集的地方,就是狩恭铎所经营的金砂庄。姑娘们去钱庄看了一圈,山海和无弃去了赌庄。赌庄里没什么特别的,规模一般,人也不算太多。为了不被怀疑,施无弃随手赌了几把,压低声音对山海说:
“筛盅里并没有机关。但他们的手法有些问题……不过,这种地方也并不真是为了寻乐所建,所以恐怕没费什么心机。”
“哦?你还知道这个?”
山海稍微有些惊讶。他以为无弃总是在泣尸屋里,对外界的事知之甚少。
“我不光知道,还挺熟。说不定失忆前,我也是个赌徒呢。”
山海心想,看你这身家,怕也是出老千的那方。
进门十分容易,可他们要走的时候,偏偏遇上了麻烦。
赌庄里的几个护卫都走向他们,拦住了出门的路。
“你刚别是……”山海狐疑地看着他。
“我没……好吧好吧,不赚我也不想亏啊。今天手气不好,我稍微压了下骰,输赢五五开。他们也没亏啊?不至于找我们麻烦吧。”
正说着,一个人走到他们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看那身衣服的面料与光泽,或许说话有些分量。
“敢问,您可是玄祟镇泣尸屋的掌柜,施公子?”
“唔,正是。”他大大方方地承认。
“您就是百骸主施无弃?”
“骗你不成?”
“那,就要请您在此休憩一番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了半天才闹明白,是他们的主子狩恭阁下的要求——若百骸主大驾光临,一定要留住他,直到他回来。
“你们在逗我”施无弃扯了扯嘴角,“他不是刚走没几天,说回来就回来?等不起。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施无弃一向说话的题,但山海感觉他的语气或许真的有些生气。他很难确定这人是不是装的,比如成为有理的那方,也让人觉得不好招惹,少吃些亏。
他们只是请他稍安勿躁,保证庄主不出半天一定回来。虽然不知他们何来的自信,还是说今天正巧赶上他的归期,但施无弃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只是让他们放山海走人。他们也确实无异刁难旁人,客客气气地把凛道长送出去了。
望着凛道长离去的背影,他挥挥扇子,轻快地告别。
手心却渗出了几滴冷汗来。
………………………………
第一卷·黄泉十二月 第六十一回:青堂瓦舍
施无弃佯装情绪不佳,跟着他们去了后屋休息。管事的人给他好茶好水伺候上了,想要什么,也让他尽管吩咐。这倒是颇有几分软禁的气氛,他暗想。直到表面镇定地将他们赶出门,他还有心慌,倒不是真怕自己在这儿出了什么危险,而是在警惕些别的东西。
为何狩恭铎如此笃定他会在近期出现在这里?他甚至给玉婷姑娘提过自己,这绝不是巧合。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精心编制的阴谋。以皋月君知晓天下之事的本事,说不定对他们来时的行程,当真是一清二楚。
现在的问题是,狩恭铎要见他,是这妖怪自己的意愿,还是他主子的意思?
他几乎能想到,山海走出门后皱着眉找到姑娘们,简单地概括了发生的事,让她们切莫担心。姑娘们呢,或许和山海一样,嘴上都说着没事,心里稍稍惦记着。不过只要柒跟在他们身边,他便能知道他们有多远,他们也能知道他还安好。
正琢磨着,有人敲了敲门。他走到门前,看着一个与他差不多高的影子。此人身上的气息与先前他见过的都不一样,身上萦绕了很强的灵力。他没有过问,便打开了门。
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门开了以后,他不说话,先行了个礼。施无弃同样拱手作揖,微微抬起眼睛打量着他。男人穿着一身赭色的圆领袍,内衬是稍暗些的鹅黄。布料针脚细密,看着很讲究。他扎着四方髻,身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装物,只有腰间挂了个令牌。
对方直起身,面容隽秀。只是他眉眼弯弯地笑着,几乎看不到眼睛,嘴角也勾起来,让施无弃看着脸酸。
“狩恭阁下,久闻大名啊。进来坐吧?自个儿的地盘就别客气了。”
在对方还未自我介绍前,施无弃先开了口。起初并不确定,但面对面时,他隐隐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妖气。他不确定狩恭铎是否是故意让他察觉到的。
两人进了屋,在方方正正的木桌前对着坐下。狩恭铎为他倒好了茶,说是特意从外面带回来的特产。施无弃闻出来,的确是好茶,但并未碰杯子一下。他深知青璃泽大多数术士,都会些离奇古怪的蛊术,若是下了什么无毒无味的蛊,可就难办了。狩恭铎看出他的警觉,细声细气地说:
“放心,暗地里下毒,不是在下的待客之道。”
“嗯,我可真是太放心了。”
嘴上说着,他仍连茶杯看都不看一眼。柒姑娘的气息淡了些,他感知到,山海他们应当是平安无事地离开了。
“施公子放心,我邀您见面,是我自己的意思。至于为何知道您在这儿,自然是向同僚打听了您的行动。我自然是向殁影阁主请示过。我只是想与您交流一下生死之道,除此之外绝无恶意,您不必多虑。”
不用无弃开口去问,他自己就交代了个明明白白,看来是个精明的家伙。越是这样,他越觉得难对付。
“绑架似的,真是没有诚意啊。”
“我放走了您的挚爱,还不够有诚意吗?”
施无弃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一紧,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从过去到现在,连山海他们的动向,殁影阁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此次交谈中稍有差池,他们便有危险。
他不能直接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在这样的气氛里,先沉不住气的就输了。
“确实不够。你还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您有疑虑是理所应当的,尽管开口便是。”
“那我就直说了——我自然知道,殁影阁知晓天下之事,但消息传到您耳边总需要些时间。我觉得,您不是恰好赌中了我们拜访的时间,而是您今天才知道的。所以,应当是您手下人报的信。我有些不明白,他们是如何这么快就告诉您,让您赶回来的?”
狩恭铎微微侧脸,像是猜到他会这么问。他仍然笑着,取下腰间的令牌,双手递到施无弃的手里。无弃也双手接过来,正反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长长的五边形令牌上写着金漆的字,表明了金砂庄主的身份。背面是一个端正的“铎”字。他忽然注意到,令牌下端有个不起眼的金属片,像个灵活的扣。他抬眼看了狩恭铎,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他便将那个扣轻轻掰开,从原本就轻薄的木质令牌间抽出一个小盒子,像个精致的小抽屉似的。
里面是一片灵动的花瓣,被封在凝固的透明琉璃中,嵌合在里面。那花瓣的形状像是姑娘的一片裙摆,中央泛白,边缘缀着一圈墨一样的黑色,其余大面积都是金黄。它很漂亮,在这琉璃里,将生前的弧度定格其中。而且他还能感到,这花瓣的灵气很复杂,有它自己散发着的,也有被注入的。
“施公子可知六道灵脉?”
“唔……”
原来是灵脉么?鲜少有人类能找到并进入灵脉,就算进去了,也很难不迷失在六道间,找不到回来的路。唯有六道无常与一些妖怪能在其中穿行。
“我们有送信的灵蝶。我收到口信,直接从灵脉回来便是。此令牌能护我们周全,让不属于此间之物的气息被完全隐匿起来。”
“你们。”
施无弃着重了这两个字。
“施公子明察秋毫。”
狩恭铎笑着接过他推回来的牌子,重新别回了腰间。他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告诉他:
“你一定知道,阁主大人有五位心腹。金木水火土,黄青蓝红白,我们是人手一个的。”
“……此花是娲堇华?”
“正是。”
施无弃并不知道云戈的事——那时他还未与凛道长同行。在银饰店里他提到的那人,他也没有过问,自然是不知道这花的事。但他知道,娲堇华十分珍贵,在黑市上的价格高的离谱。他有一枚还魂丹,甚至还带在身上。那丹药里,就有晾干的娲堇华的粉末,很稀罕,是曾经的客人与他换的。只是这还魂丹并不是真正让人还魂,只对刚刚死去的人有用,而且仅仅是须臾片刻罢了。
不然,他早就给阿柒用了。
殁影阁竟有一株完整的花,还被做成了如此奇异的灵物。娲堇华与女娲造人之说颇有渊源,的确也能压住妖怪身上的妖气。这样一来,一些事就说得通了。
狩恭铎又说:“很久之前,如月君曾来拜访过殁影阁。她想将娲堇华的样子画下来……自然是没机会了。听说前一阵子她去锦桐乡碰运气,希望,她有所收获吧。”
柳酣雪解·如月君,他略知一二。若她真把娲堇华画进去,现世里的花也会荡然无存。
“我知道了。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教玉亭姑娘赶尸之法?”
“谁?”
狩恭铎虽然还带着笑意,可明显有些困惑,不像是装的。施无弃没有回答他,任凭他一个人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
“啊,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说镇外那个放羊的女孩?”
“不错。”
“真是抱歉,我教的人太多,记不大清楚。哎,自然要撒大网,才能碰着您。顺便,让百骸主的名声,在人与人间也传上一传。”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施无弃面无表情,却语调讥讽。
商人与商人间的对弈,他自认无需不必要的谦和。那都是给外行看的,私下里,没必要这么客气。何况他对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妖怪,也并没有什么好感。
“不必客气。您还有什么问题么?”
“最后一个”施无弃竖起一根食指,“倒也算不上是提问,应该说,是确认一个问题。”
“施公子但说无妨。”
“流通冥币的钱庄也好,洗清进账的赌庄也好,我始终想不清楚为何您与青璃泽闻名的赶尸术有何联系?有何用处?难不成是个人爱好?先前,我一直不大确定,这是一个有些大胆的设想……如有冒犯,还请包涵。”
“施公子莫非有什么想法?快快请说,我还真对您的揣摩有些兴趣。”
“钱庄与赌庄离的很近,您在此地经营也并不需要四处走动。但听说,您经常外出——尤其是要出入于六道灵脉,我便有些起疑。直到我与您见了面,察觉到您身上,可不止这被掩盖住的妖气……”
“还有?”狩恭铎轻轻挑眉。
“人的气息。但不是活人,是死人——很多死人。”
“所以?”
“你和各地一些手下,以赶尸为借口,运送许多违禁的货。此次应当是些名贵的草药,我不清楚是负责运输还是往青璃泽带。这不重要,人的尸体很轻易就能过了各地关口的审查。你自己经营的地界,也能很轻易将赚来的钱洗得干干净净。”
狩恭铎忽然鼓起了掌。
“不错,不错,在下当真没有看错人。不愧是百骸之主,实在是佩服。这样一来……我想与您商议的事儿,相信您定能帮我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青绿色的眸子上,细细的竖瞳如一道黑色的裂纹,笑意不减。
………………………………
第一卷·黄泉十二月 第六十二回:青黄不接
吴垠抬眼看了他们。
相对于地窖而言,这儿太大了,灯少,显黑。可不知道他们是吝惜那点蜡油钱,还是当真喜欢着黑漆漆的氛围,说不清楚。
吴掌柜正坐在柜前打着算盘,眼白闪了一下,很快低回眼睛,手指间的红玛瑙的圆珠子上上下下,噼里啪啦。他穿着一身黑褂子,两缕和算盘珠子颜色一样的中发垂在两肩,额头上的一撮发根有点翘。
山海与慕琬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他们明白——至少他不太欢迎他们。
冷清的地界迎来远道而来的客人,掌柜的没有丝毫热情,即使“有求必应”四个大字就挂在他身后的墙上。
前提是钱得到位。
那至于多少才算到位呢,就是掌柜的自己说的算了。
他们本以为这种地方应当有很多人拜访,谁曾想,这妖怪的胃口大得惊人,根本没几个平头百姓来见他。毕竟吴掌柜不开价——他让你开价。
一旦一开始的价钱不合适,根本没得谈。
一般敢这么做生意的,不是有真本事就是后台硬。很不幸,吴垠的地盘二者兼具,山海悄摸儿扫了一眼账本,里面的确有不少代号,也有些响亮的名字。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身边那人刚清走一批账本。他走回来,拍拍身上的灰,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位请回,我们掌柜的还有正事儿要忙。”
三人深深吸了口气。他们都在想,若是施无弃在场,奸商间的对峙怕还有点看头。
“要不还是您自己说个价吧,或者需要做什么,我们都能试试”慕琬还抱着些许期待,“只要我们做得到的,一定做。”
“我们真的想见皋月君!”黛鸾喊了一声。
吴大掌柜又抬眼看了他们一下,这次眼白的部分似乎更多了。
“什么君?”
“皋月……”
“这三个字是你们能叫的?”
“……”
真没得谈。
但就这么转身走了,他们几个实在不甘心。先前把武器搭在了金砂庄,几个人又在地下室碰了壁,忙活大半天,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实在打击人的积极性。何况若是如此尴尬地回去,等见了施无弃,他又要嘲笑说,你们没我准是不行。
就算回去了能不能见到他,也是个未知数。
几个职业走江湖的人能富裕到哪儿去?换句话说,有钱人也用不着走江湖啊——自然,追着离家出走的小妹这种情况另算。慕琬无奈地暗想,说不定先前和叶公子套套近乎,他们谈价的时候能更有底气。
实在没办法,山海转了身,准备回到地面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吴垠忽然叫住了他们。
“门口候着的女尸,可是你们的人?”
山海微微皱起了眉。虽然以这样短的距离,能被妖怪察觉到她的气息并不难,但他们没想到,他当真带有目的性地提到了柒姑娘。至于如何确定他动机不纯,自然是先前那副离了钱就六亲不认的态度。说是不开价,这会儿主动提到了她,定然是另有图谋。
“……有何贵干?”
“不少人有求于我,以自己的四肢五脏作为交换。不论是人还是妖的部件,也值钱得很。既然是死物,吴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你想干什么?”阿鸾第一个不乐意了。
“不多说,我倒是跑跑腿可以替你们上报,一条腿可算是合情合理。至于见不见,就不取决于我了。若让吴某说些好话,还要再加一条舌头。”
“你做……呜——”
山海立刻捂住了阿鸾的嘴。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物主并未与他们随行,得回去商议一番。慕琬虽然也有些不悦,不过她知道,山海并不想和吴垠撕破脸——说不定他们还得回头找他,这样没好处,所以她便不做声。
“呵。我允许你们考虑一番。只是这时间拖得越久,利息可加的越高。”
伴随着吴垠熟练地将算盘珠子复位的声音,他们快步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柒姑娘还平平安安地等在原地,这让他们松了口气。山海带着柒姑娘,慕琬带着阿鸾,四人骑着马,回到了金砂庄附近。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进出的人还是很多,甚至比白天更热闹些,比起吴垠的地盘是云泥之差。但他们不敢靠的太近,担心若是无弃还没回去,会给他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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