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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此去不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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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孤独的守夜者
窗外被月光染亮了的大海,倒映着光明璀璨的灯火,和宁静的夜空形成一片繁华的景色。
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纤瘦的身影,望着远处的海景,白色的高塔上一束柔和的光扫到她的身上,照亮了她心里他的脸庞……
夏清想着蓝锦城深陷的眼窝,他沉默着看她而修长了的睫毛,唤她,夏清……,为什么听厌的两个字从他的口里出来却让她涟漪阵阵呢?
海风撩起她的发丝,夏清感到胳臂有点凉,她将衣衫拢紧了一点,捂着暖暖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嘴巴里溢满了思念的香气。
她抱着空空的杯子呆站了一会儿,挽头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她清秀的脸沉了沉,等了他好久了。
只好去厨房洗杯子,磨蹭着时间,又空着脑袋把被子搁进玻璃,她嗅到自己的手指都是咖啡浓浓的香味,真好闻!就像是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她红了耳根,又想他了……
楼下微弱地鸣笛声,是他回来了!
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冲到餐厅,点亮了漂浮在小鱼缸里的蜡烛花,拆开蛋糕,里面的奶油百合花在蜡烛的闪烁下流光溢彩,宛若水中仙子。
准备就绪,夏清抿着双唇坐在椅子上,手指紧紧地拽着衣摆,嘴角边荡漾着她不曾发觉的笑容。
蓝锦城的车子停在楼下熄了火,瘦削的身影从车门钻出来,背靠在车头,抬头数着楼层开始掏烟盒。
在数到16层的时候他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抽出一支烟放进唇瓣间,闭上眼睛点燃烟,在昏暗中,一个红点忽明忽暗,一缕青色薄烟轻轻的向上浮,渐渐地扩散消失。
夏清算了算时间,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就算他是爬楼梯也应该上来了?
又是一阵凉风袭进来,夏清忽然记起自己没有拉窗帘,蓝锦城最讨厌看到的就是那个落地窗了,她边拉窗帘边嘀咕,讨厌为什么还要买这房子!
蓝锦城的烟已经慢慢地燃烧到了白黄分界线,别人肯定会觉得他是贪烟,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不想上去。
他何尝不知道楼上有个人在等他,怎么会感觉不出来,昔日那个话不多,见他就躲闪的女孩对他越来越殷勤?他今年二十九了,怎么会不懂得,她对自己的那种殷勤,是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所无法掩饰的情愫。
夏清咬着下唇朝外探了探脑袋,蓝锦城的车子黑乎乎一片静静地停在楼下,却不见那个清俊的男人,他应该是快上来了,想到这里,夏清赶忙拧开了门锁,灭了客厅的灯,只剩下餐厅的那几盏蜡烛花燃着她的激动和期待,等待即将归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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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结婚都一年了
蓝锦城的脚步停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他刚掏出钥匙,虚掩着的门开了,他看到方才还亮着的房间此刻一片漆黑。
夏清听见他进来了,端起圆嘟嘟的玻璃体,带着那几朵亮光向蓝锦城走过去,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紊乱地踩在地面上,她轻轻地吐了口气,停下了步子让自己调整好步调才接着向前走。
蓝锦城似乎没有看到夏清手里发亮的东西,他手一抬,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门怎么没关?”
方才夏清还在暗自崇拜自己,竟然做了这么温馨浪漫的小蜡烛,蓝锦城看到以后肯定会露出好看的笑纹,可,当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夏清所有的得意都全部冰冻在了脸颊上,她努力地挤出一个比鬼还丑的笑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里晶莹剔透的小鱼缸。
蓝锦城紧绷着一张脸,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依旧还是冰冷的语气,以后把门锁好!说着话还换了鞋子,他的一心到底可以几用?
等夏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绕过她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反手带上了门,那“啪”的一声,仿佛重重地夹住了她的心,夏清低下头看着蜡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水浸湿,灭了两个。
她噘着嘴巴把小鱼缸放回了原位,嘴巴张开又闭上,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可又被他方才那个清冷的背影给堵上了嘴巴,她摸着自己的耳垂,到底要不要去告诉他呢,他一定是太忙了所以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的。
夏清踱着步子走到蓝锦城卧室门口,刚抬起手,门哗地一下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睛呆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凹陷的眼窝,深邃的眸子没有一丝丝光泽,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墨水池,无论夏清怎么仔细看,他的眼睛里她的身影。
蓝锦城看了她一眼便走进了浴室,夏清紧忙跟了上去,有那么一两秒钟她尽然想不起他的名字来,“那个,锦城……”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扇磨砂门给挡在外面。
蓝锦城隔着浴室的门听见夏清清脆悦耳的声音,她真的还小,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充满了青春的味道,一想到这里,他懊恼地闭上了眼睛,用掌心揉了揉眼皮,他有点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要答应这场婚事呢?
夏清站在门外,脑袋里在想着,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被人家甩了脸色、喂了闭门羹,还站在这里不走是想干嘛?可是她刚转身又折回来了,不行,蓝锦城不主动,如果她也不肯迈出一步,难道就这么相敬如宾地过日子?要是被霍北笑和苏薇那两个丫头知道她结婚一年还没晋升为女人,那她的脸往哪儿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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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你们终于明白了一点点?嘿嘿……好戏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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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大胆地抱住他
要不……就今天晚上?
夏清的脸忽然红地烧着了一般,她用冰凉的手捂着降温,夏清啊,夏清,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和霍北笑那丫头一样不知羞耻了?……她的手像是个大烤炉一样,不降温反而灼热了起来。
蓝锦城裹着浴巾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珠,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夏清两眼发直看得直咽口水,她一时之间忘记自己是要干嘛了,不由地暗自鄙视自己,你真是没出息死了,这样的场景看到过不下百次,他天突穴的痣你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现在紧张成这样不是瞎矫情?
蓝锦城一出门就看到夏清红扑扑着脸蛋站在不远处,她呆呆的表情像是要说什么话。
夏清听到自己心如鼓噪,从脸上拿下手来朝着那个男人伸过去,她攥紧了拳头紧张地缩了缩,下一秒钟在自己强烈的鄙视下又伸了过去。
蓝锦城本打算像往日一样不去理会她直接进卧室的,可刚走进门口,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朝着自己靠过来。
夏清觉得一定是自己把自己给逼疯了,不然为什么她会恬不知耻地冲上前来抱住了这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
没事,没事,你抱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老公,没关系,你们以后还有还几十年呢,这只是个开头,不要紧,别紧张,放轻松,她就像护士安慰一个要打针的小孩子一般。
蓝锦城感觉到腹部有双冰冷的手正和他温热的身体进行冷热传递,这种冰刺激到他的皮肤,像是被针扎了,他停下脚步轻轻地抖了一下,腰肢上环着两条胳膊,他低头看到夏清杏色的开衫袖。
“锦城……”夏清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抱着蓝锦城还靠近了两步,把自己的脸也贴了上去,他湿润的后背暖暖的,有清新且细微的橘味,还微微有点咖啡的香味,这是沐浴液的味道,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味道,她曾经偷偷地去研究过,只有那个沐浴液才有这种味道,她偷偷地记下名字“jadepool”,然后去查了一下,jadepool的意思是“瑶池”,他在瑶池里泡过,难怪会这么好闻。
“今天是我们一周年纪念日,你是不是忘记了?”
他听到夏清美妙动听的声音跟着一股清凉的风吹送到他的耳畔,是,他是忘记了,他记得的日子通通和夏清没有关系。
“夏清?”他握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拉离自己,可是夏清的手却用了用力,她今天是怎么了?以前她总是乖乖地,就算有时候会发现她眼神里浓浓的爱意,也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过。
夏清抱着蓝锦城精瘦的腰怎么也不肯放开,结婚一年蓝锦城对她很好,事事关心照料,可是他对她,就像是一个大哥哥对妹妹的爱护,可她想要的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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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你没出息死了
“夏清,你怎么了?”蓝锦城握着夏清的手腕轻轻地扯了扯,还是分不开,他不想用太大的力气,怕伤着她,她的身体,她的心。
夏清的心里乱乱的,面对蓝锦城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怎么也不怎么……她就是想靠近他,抱着他半响,心里酝酿了好多心里话,可是一张嘴巴却变成了,今天是我们一周年纪念日,我买了蛋糕,我们庆祝一下……
原来是这样,蓝锦城晃了晃夏清的胳膊,“那我去穿睡衣,你在餐厅等我,我一会儿就来。”去吃蛋糕也比裹个浴巾现在这里抱着强,在他眼里夏清就是个小妹妹,她单纯清澈的眼睛,白净的脸上时刻写着她的心情。
夏清咬着下唇,手松了松,蓝锦城顺势将她的胳膊拉离自己,转过身来看着一脸绯红的夏清,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好了,去。”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动作,把刚刚感觉和他有点近的夏清又打回了原地,她拧着眉毛,搅着手指,肋骨下面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说啊,说你爱上他了,说你要和他一起睡觉啊,快说!怎么这么不中用?毕业一年了,在财政局上班也快一年半了,大小场合都见过了,爸爸是省军区司令,什么样的官没见过?妈妈是个医生,家里骨头架子好几副,有时候大半夜起来上厕所还和他们握手呢,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一个东西让她这么心跳加快,感觉如此慌张。
蓝锦城微微笑了笑,怕是夏清想说的话他心里在清楚不过了,二十出头的小丫头,能有多少心事?“去……”见她不动,也不说话,盯着自己的脸,“还是,你不想吃了?”
“没有……”夏清赶紧否认,和他在一起,只要是和他在一起,一分一秒她都会好好珍惜,他好不容易答应她要一起吃蛋糕了,她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那我去等你啊,你……快点……”究竟是快点,还是慢点,连她自己心里都不清楚,还在想着,纠结着,蓝锦城已经进了卧室,她压了压血气,真想跟进去……
她呆坐在餐厅里看着阳台,落地窗是开着的,此刻月光隔着薄薄的窗帘纱洒了进来,印在地上鹅黄色的地毯上,她多希望有一天她能和蓝锦城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染亮的大海,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她也开心,做梦都会笑醒来。
正想的出神,蓝锦城穿着他素净的套装睡衣出来了,凉凉的风吹在他的脖颈,他扭头看了一眼,“又开窗了?”
听出来他话语里的不悦,夏清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关上。”最近天气转凉了,是不该这个点儿了还开着窗。
“小心点啊!”他总是在她靠近那个窗户的时候说这句话,她听地耳朵都起茧了,这怕是蓝锦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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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三百六十五面
可走到窗前她看着天上悬挂着的月亮,仿佛她再往前走一步,站在白色栏杆那里就能够得到了,她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蓝锦城身后低沉的声音,“让你关窗,你跑去阳台干什么了?”
是,她就是喜欢那个地方,喜欢站在那里看着满天的星辰等他回来,看着他的车子驶到楼下,车子上的两排光就像对面白塔上的探照灯,照亮了她的心。
可是她喜欢的东西往往是被蓝锦城所讨厌的,必说说这个阳台,她住进来一年,从来没有见过他靠近那里一步,而她每次去阳台他总是会提醒她小心点,好像她会失足掉下去一样,可能吗?那边有栏杆的好不好?
总是觉得蓝锦城有个时候怪怪的,他会把自己的领域、自己的事情总是会自己处理,每天早上起床总是会把自己的床铺整理地干干净净,完全就像没有人住过一样,无论她起的多么早,醒来总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洗衣服的时候有曾想过把他的一起拿来洗,可是她根本找不到他的脏衣服,她严重怀疑那家伙换了衣服第二天走的时候带去了干洗店,可又从来没见他带回来过,更加奇怪的是他的衣柜从来都没有少过衣服,她百思不得其解。
可她怎么就迷恋上了一位怪大叔呢?蓝锦城比她大六岁,真的可以做大叔了!
夏清上班的时候中午是在单位附近吃饭的,下午也是吃了饭才回来,总是自己一个人,蓝锦城每天晚上十一点回来洗澡睡觉,她只能见他一面,可就仅仅365面,她已经泥潭深陷了,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么久,她早就爱上了。
她收起了随风飞舞的思绪,拉住窗,转身看着椅子上的蓝锦城,他已经自顾自地开始吃了,他怎么会那么好看?就连吃都帅得一塌糊涂,让夏清看着移不开眼睛,估计是懒得把腿塞进桌下,侧身坐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右手拿着小叉,左手端着小盘子,原本不大的餐具在他手里显得更小。
“好吃吗?”她看着他津津有味的样子差点欢快地蹦起来。
蓝锦城见她眉飞色舞地过来了,把最后一口塞进嘴巴,站起身,“太腻了,不想吃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分明和温和的语气,为什么夏清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窖里,四处结满了冰渣子,寒气逼人,她打了个寒颤,走近他,刚刚转身看到他柔和的线条此刻找不到一丝痕迹。
“我还打算和你一起吃呢……”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蓝锦城可是一句也没有听到,就算是听到也会装作没听到的,让她去关窗就是想吃完就走的。
夏清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嘴角处残留的奶油,她伸出手还没有摸到他的脸,就被他皱着眉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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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你为什么娶我
蓝锦城这一躲,就像是一道激光射进夏清的瞳孔,刺得她生疼,她抿着唇别开脸不敢看他的脸,“你嘴巴上有奶油。”她只是想作为一个妻子,为自己的老公擦擦嘴角而已,难道连这个都是奢侈的?
“我知道了……”蓝锦城长臂一伸抽出一张纸,就像是抽走了她的心,他胡乱地擦了一下嘴巴,掌心握住纸巾揉成一颗小球抛进了垃圾桶,他动作娴熟,准确无误,念书的时候一定死打过篮球的。“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他的后半句话彻底将夏清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她咬着下唇蓦地抬起头,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他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感觉如此遥远,遥不可及?他完美的面庞几近妖娆,一定是天上坠落的狐星,天生就有勾人魂魄的能力,不然怎么会把她迷得团团转,迷得昼不思食,夜不能寐。
“明天是周末。”夏清是在财政局上班,周末和国家法定假日都是不用上班的,这是蓝锦城很清楚的事情,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上班,整天在干什么,很有可能,他真的是不知道的。
蓝锦城脸仍旧是一湖静水,表情木然地点了点头,“不上班也早点休息。”
他就像是一个长者在和她说话,让她想起来以前半夜不睡觉等爸爸回家,爸爸绷着脸,用彰显他军人的威严的语气说:“还不赶快去睡觉!”此刻她只有这种感觉。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总是这样冷冷清清地对她一个后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砸到她的心口,她今天特意买了蛋糕,还弄了个浪漫的蜡花,鼓足了勇气抱住他,结果被他淡淡的两句话,气定神闲地就给推开了,她怎么能甘心?
她拽住蓝锦城的胳膊,好像手心握住了一把火,在灼烧着她,蓝锦城脚下停了步子,回过头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儿吗?”
夏清心里有句话簇簇地往喉咙冒,她知道说出来肯定是质问的语气,可是不说她就要被烧死了,她忍不住了,豁出去了,她抬起小巧的瓜子脸,眉目间都是巨大的磁场,逼得蓝锦城咽了口气。
他虽然知道这小丫头是爱上自己了,可是她从来没有直白地表示过,他可以一直装傻充愣,可是一旦她把窗户纸捅破了,以后的日子他该怎么面对她?
“蓝锦城……”夏清火热的眸子扫向蓝锦城,却在触及他冰凉的目光那一刻,被浇灭了,她质问的语气变成了询问,气若语虚,差一点连自己都没有听到,“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这个问题对于蓝锦城来说,要比她捅破窗户纸还要来的措手不及,让他无招架之力,她竟然问了这么难堪的问题,他以为这一年她应该心里很清楚了,他娶她无关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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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差点人仰马翻
他这个时候应该应景地问她,那你为什么当初会嫁给我?可是他没有问出来,他怕她会说她爱他,这只会让自己更加头疼。
如果说夏清的话是一颗石子,想要激起蓝锦城心里的涟漪,那他的眼睛就像个无底洞,吞了石子不说,还让夏清也跌了进去。
他抿着唇不言不语,明明目光是看着夏清的,可她在他的眼睛里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仿佛在那深沉的眸子下有他自己的天空。
“夏清,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听话。”他的声音像被绷断的琴弦,浑厚有劲,铿锵有力,字字在夏清的耳边盘旋,余音阵阵,有绕梁三日的架势。
“这个问题很难吗?”她以为他们两个人结婚,一定是对彼此有感觉才结的婚,就像她,大学毕业后见到蓝锦城,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脚踩进了棉花垛里,差一点点就人仰马翻。
蓝锦城的父亲蓝慕骞和她的父亲夏水程是多年故交,听说年轻时候还有一段有关生死存亡的故事,夏水程是省军区司令,蓝慕骞是省委书记,两家的孩子结为连理真的是再完美不过了。
只不过蓝锦城要比夏清大了六岁,所以从小她的玩伴里就没有他,只记得自己九岁的时候见过他一面,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个帅气逼人的大哥哥了,她远远地看着蓝锦城却不敢和他说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现在想想那时候蓝锦城已经15岁了,应该是读了高中考了大学,而后便是她上高中上大学,所以再见时,她已经从大学走出来了。
夏清大学念的是女校,一个校园就像一座女儿国,能见到的男人不是学校的工人就是老师,她的青春太单薄,没有爱情,没有悲喜,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走过来了,转眼就是毕业。
说实话,她之所以会刚毕业就听父亲的话嫁给蓝锦城,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她没有办法再继续呆着那个家里了,那个充满了战争和冷暴力的家。
让夏清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大学四年回家,发现父母的感情破裂,爸爸很少有时间回家,而每次回来总会和妈妈大吵一架,战争结束后妈妈总会盯着那些骨头架子哀伤地发呆,爸爸一个人在卧室寂静地吸烟,看似两个孤独的人却都不需要彼此,夏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去安慰妈妈,说爸爸的好话,会遭到妈妈的冷眼,她去帮爸爸宽心,念叨妈妈的优秀,会被爸爸一阵怒骂赶出卧室,半年,她她每天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地两面讨好,却两面都不是人,终于爸爸提出让她结婚,她明白,他觉得自己碍手碍脚!
好在让她嫁得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有所耳闻的,好在让她选择后半生的时候上天安排了这么完美的男人给她,他对自己柔情似水,呵护备至,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他一定会好好对她的,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他只是把自己当作妹妹在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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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想和你一辈子
蓝锦城紧蹙着眉头,抿了抿唇,那薄唇间的片刻犹豫她可以理解为吞咽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尽然散发着些许忧郁,还夹杂着凉风的冷清,夏清别开脸,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这样的神情只会让自己的心尖儿发痛,他每个表情都牵着她的神经,刚刚她看到他的眼睛里下了一场大雨,他孤寂而孑然地站在雨中,没有打伞。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恨,恨自己把最在乎的这个人推进了滂沱大雨中。
“算了,睡觉。”一想到他第二天好要早起,她的心就发酸,他每天忙忙碌碌,身影清瘦,而她作为妻子,却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每天晚上在忙什么,这种感觉像一个巨大的网网住了她的喉咙。
蓝锦城微微闭了闭眼,心里暗自吐了口气,他不会说昧着良心的去欺骗她,他没有爱她,娶她是父母逼的,可也是他愿意的,他永远都忘不了去年见到夏清,她穿着杏色的小连衣裙,裙摆遮着她的膝盖,露出细长的小腿,一双秀美的脚丫穿着淡粉色的凉鞋,她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双水雾蒙蒙的眸子,像一汪泉水,那是他见过最干净,最透澈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想必她的心和她的眼睛一样,七窍玲珑,晶莹透亮。
所以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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