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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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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娘在一旁轻轻地‘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男人说道:“那可不一定。小孩子眼净,有时候他们看到的东西,可能比咱们大人看到的更清楚更真实。你们没听孩子说吗?咱家里没有妖怪,只有神仙。道长想用驱邪的法子驱赶神仙,这不是开玩笑嘛!”
天游子沉默了一会,随手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站起身来说道:“女施主,贫道自幼学道,也曾云游天下多年,自认为不会看错。今天晚了,待明日贫道准备一下,明晚做法驱邪,一试便知真假,如何?”
强子娘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但眼底的一抹厉光却如同千年寒冰般冷冽:“好啊!道长今晚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也好明晚做法。说实话,俺活到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妖怪是啥样子呢!明天俺也开开眼界。”
说着抱起刚刚准备好的薄被向以前强子睡的偏房走去,不一会便走了回来,笑着对天游子和张连义说:“好啦!道长的房间准备好了,他爹,你们也别熬着了,赶紧送道长过去睡吧,明天不是还有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妻子脸上那种温柔的微笑,张连义却总有一种浑身发凉的感觉。而且很奇怪地,他对妻子的每一句话都不自觉地心生抗拒,却又似乎没有勇气反驳。在他看来,这个夜晚似乎处处都透着诡异的气氛。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很不安,却又找不出任何破绽。
让他意料不到的是,这天夜里风平浪静,妻子一直如小猫般蜷缩在他的怀里静静地睡着,一旁的莲花也睡得出奇地安稳,甚至都不曾有过一声梦呓。
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天游子便起床出门,不知道去哪转悠去了。张连义见他的行李还在,知道他并没有离开,也就放心地赶去村委上他的班。
整个一个白天强子娘都在家里忙她的家务,根本看不出这个农家小院里有什么异常。
傍晚时分,张连义刚刚到家,天游子随后便迈进了家门。也不用张连义催促,他自顾自在堂屋门口摆上了香案,点上蜡烛,然后从包裹里取出桃木剑和符箓放在香案上,开始焚香礼拜。张连义虔诚地站在一边,满面期待,而强子娘和莲花母女俩则一脸漠然地在房间里各忙各的:强子娘做她的针线活,莲花则趴在炕上写她的作业。
鼓捣了许久之后,天游子伸手抓起桃木剑,在香案后一摇三摆地踏起了禹步,嘴里念念有词。堂屋中,似有一缕缕黑气随着他的动作正在缓缓溢出,在香案前聚集。夏日的夜晚,没有风,但张连义却感受到了一种越来越浓的凉意,而香案上的蜡烛火焰摇曳,十分诡异地越拉越长,并且渐渐地发出了一种惨绿的光芒。
突然,天游子从香案上抓起一把符箓往桃木剑上一抹,将符箓串成了一串。紧接着,他双目圆瞪,大喝一声:“乾坤借法,妖邪现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手一挥,桃木剑上的符箓瞬间化作了一个个火球,‘啪啪啪’击打在香案前的地面上,形成了三十六个尺余高的火柱,将那些聚集而来的黑气困在其中,竟是久久不息。
火焰包围中的黑气一阵摇曳,逐渐被火焰压缩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形。一旁的张连义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天底下真的有这般神奇的手段!不由得面露喜色,心说看来这次真的是找对了人了。
然而天游子看起来却并没有那么轻松,只见他紧盯着香案前的黑色人影,左手不停地变幻着一些奇怪的手印,嘴里还不住地嘀咕:“不对啊!怎么好像不止一个?算了,先收了这个再说!”
说话间他又从桌上抓起另外一张符箓,掐个手诀将符箓往那个黑色人形身上一丢。那张薄薄的符箓竟然像一块砖头一样‘嗖’地飞出,直接命中了黑色人影的胸口。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叫,黑色人影迅速变小,化作一缕黑烟钻入符箓之中。天游子把手一招,符箓像是有灵性一般自动飞了回去落在香案上,竟然还在诡异地微微跳动。
张连义在一边看得目眩神迷,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他娘!他娘!快来看!快来看!道长把妖邪抓住了!”
香案后的天游子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见堂屋门口人影一晃,竹帘已经被强子娘缓缓地卷了起来。只见她笑吟吟地看着香案后边仍在作法的天游子,乜斜着眼睛瞟了丈夫一眼,语气风轻云淡:“是吗?道长好手段啊!”
张连义此时正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察觉到妻子有什么不对,于是一边向门口走一边笑嘻嘻地说:“是啊是啊!天游子道长法力高强,真不愧是京城来的高人啊!哈哈!这次。。。。。。”
话未说完,身后已经传来一声怒喝:“笨蛋!退后!别过去!”
张连义一愣,这天游子看起来一副仙风道骨温文尔雅的样子,怎么还骂起人来了?!然而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就见妻子身后忽然凭空冒出了一条白狐的虚影。那个虚影身体一摆,一只爪子瞬间伸长了三米多,直接一爪子拍到了香案上那张仍在微微跳动的符箓上。
这一下动作极快,天游子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张符箓已经轰然炸开。一条黑影倏地蹿起,带着一溜火星瞬间消失在了妻子身后。
张连义大惊,他这才突然看到,妻子身后的八仙桌上,不知何时已经又摆上了神龛。神龛中,那块被称作‘鬼门’的骷髅石板在灯光下散发着一种妖异的青白色幽光,而在神龛前的桌面上,六个木人箭手一字排开,与妻子身边面无表情的莲花一起箭尖对外,直指天游子的法坛!
强子娘身后的白狐虚影仰头叫了一声,张连义忽然觉得四周的温度好像一下子下降了十几度,竟然在刹那间有了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弯弓搭箭的莲花两步踏出门口正对天游子,与黑暗中悄然出现的另外七个黑色的影子形成了一个圆圈,居然给天游子来了一个反包围!
无形的威压若有实质,犀利的箭意仿佛无坚不摧,更何况还有强子娘身后那个白狐虚影前漂浮的一柄长剑遥指,巨大的压力之下,桌案上的蜡烛突然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中削断倒在桌上,烛火随之熄灭。而天游子手中那支桃木剑则忽然从剑尖开始沿剑脊裂开,一下子裂成了两瓣!原本志在必得的天游子脸上的自信迅速消失,眼底的惊骇之意掩饰不住:“不可能!不可能!当今世界,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千年狐仙啊!不可能!不可能!”
强子娘的笑声宛若银铃,无孔不入地钻入天游子的耳膜,折磨着他的神经:“不可能?你只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小神棍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卖弄?!我不想给我们当家的找麻烦,饶你一命,快滚吧!”
周围的黑影一闪而没。天游子如遇大赦,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手忙脚乱地抓起香案上的法器,连滚带爬地逃出院门,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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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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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娘眼波流转,向着丈夫婉然轻笑,然而那万种风情落在张连义眼里,却是充满了阴森鬼意。对于丈夫躲闪的目光,强子娘显得不以为意。她摇曳的身姿从丈夫身边擦肩而过,微风拂动,有淡淡的异香散发开来。
张连义双目呆滞,怔怔地看着兀自站在门口满脸冷漠的莲花,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年自己带着皮子山深夜回家,在皮子山双目红光映射之下,睡梦中的虎子一体双魂的景象。难道,自己这仅剩的骨血,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也终将步入虎子的后尘吗?
身后,强子娘姿态轻盈地收拾着天游子留下的香案,空气中,檀香的气味犹在,地面上还留存着符箓燃烧之后的痕迹,然而张连义刚刚心中燃起的一丝希望却已经荡然无存。
或许,他的那些抵抗本就是错的吧?千百年来,张家的历代祖先中,一定会有人不管是在智力还是武力上胜过他,也一定会有人像他一样尝试过摆脱这种在他看来极不公平的人妖契约,但直到现在,却根本没有人取得过成功,或许,自己确实是自不量力了。
可是他不甘心。如果说在刚一开始的时候,他是出于对那些未知力量本能的恐惧感而选择了抗拒,后来又因为急于改变现状的贪念而选择了去破解谜团,甚至最后发展到利用鬼门石雕为死去的虎子报仇。但等到他选择真正将自己的血溶入血契的时候,他却是抱着一种深入了解然后寻找破绽进而彻底打破这个死循环一般的魔咒之心的。总而言之,他认为社会发展到今天,人人平等的理念已成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不管是鬼怪妖魔都应该遵循这样的原则,那么,这种千年之前所签订的、主子与奴才式的契约自然应该自动废除,不应该再有任何约束力。新社会了,日本鬼子都打跑了,国民党反动派也跑到台湾去了,自己这个以前的大少爷也沦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既然这样,我们张家为什么就不能在这份千年契约中翻身?
可是一路走来,他在这场抗争中所品尝到的却没有丝毫成功的喜悦,有的,只是一次次沉重的打击:虎子溺亡、强子身死,相濡以沫了多年的妻子和已是唯一的小女儿也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他所得到的,除了那些原本通过自己的努力也可以得到的物质回馈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任务:带两个灵魂回家,然后帮他们报仇。
这在张连义看来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他也不想去完成的任务:就算他找到了那个地方,但千年之前他们的仇人不管有过怎样耀眼的辉煌,今天也早已灰飞烟灭淹没在了岁月的长河中,想找仇人的后人?千年时光,沧海桑田,物已非,人安在?更何况,接连两个儿子的死亡都是拜这位契约中的‘护家仙’所赐,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这几乎已经是个不死不休的死局,这守约之说,到今天已经是个笑话了。
张连义终于回过神来,他心灰意冷,步履蹒跚地走到莲花身边,伸出手把她手中的玩具弓箭轻轻取下放在地上,然后俯身抱起她小小的身子。
莲花的身体僵直而冰冷,神情呆滞,简直就和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毫无二致。这还是自己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儿吗?张连义呆呆地注视着莲花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深深的悲哀背后,是一阵阵遏制不住的愤怒风起云涌,难以止息。
他抱着女儿走进堂屋,慢慢地把她放在炕上。房间里灯影摇曳,背后似乎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声音和影子。没有了天游子,他反而对这些东西没有了恐惧。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莲花身体一颤,呆滞的眼睛里忽然有了生气。
她好像是困了,仰望着自己的父亲,无精打采,倦倦地说:“爹,我好累啊!好乏!我要睡觉了,可是我有点怕。”
妻子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张连义心中一震厌恶,想也不想地一把拨开:“一边去!少给我碰她!”
身后突然静了下来,张连义头也不回,只管用手轻轻地在莲花身上拍着,语音轻柔:“嗯!好孩子,闭上眼,有爹在这呢,别怕啊!”
然而莲花本来已经闭上的眼睛突然又睁得溜圆,指着张连义身后叫了起来:“爹!你看娘怎么哭了?”
身后,一声声啜泣哽哽咽咽,那种深重的伤心刺激着张连义已经冷硬如顽石的心田,他忽然意识到,那是真正的强子娘在哭泣,血肉相连,震颤着他的心弦。
他回过头,妻子的脸掩映在灯光的暗影里,满面泪痕,憔悴得让人心疼。她红红的眼睛里满是无奈何哀伤,有些手足无措,又似乎对丈夫的冷漠难以理解。见丈夫回过头,她委屈地轻声问道:“当家的,你这是咋啦?这么多天不回家也就算了,怎么回家了,还这么大脾气?”
张连义一时间还有些难以适应,他试探着叫了一声:“他娘?!”
强子娘愣了一下,好像有些莫名其妙:“他爹,你这是咋啦?不认识我了?”
张连义心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顾不得回答,忽然站起身一步跨到八仙桌前,一把将神龛中鬼门石雕中卡着的月牙挂坠拽了下来。
煤油灯的火焰‘噼啪’爆了一下,灯光暗而复明。他回过头,拉着妻子的手,仔细地审视着她的眼睛,良久,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拉着她在炕沿上坐了下来。
莲花看着爹娘的背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下,小脸上露出了一抹甜甜的微笑。她伸开双臂舒舒服服地打个舒伸,闭上眼睛,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强子娘把头依偎在丈夫肩上,一脸的满足:“他爹,你说咱俩都这么大年龄了,还整天闹个啥劲啊!以后,俺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你啊,也别再跑到村委去住了,咱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那些想三想四的事咱也别干了,你说好不好?”
说着说着声音渐低,双目中又是泫然欲涕:“就是可惜了虎子和强子,你说,咱这到底是上辈子做了啥孽啊?!”
张连义心里有点烦躁,却又不忍破坏眼前这难得的平静。他在妻子背上轻轻抚摸着,柔声说道:“算了,你也别想了,这俩孩子,可能是咱们上辈子欠了他们的,所以这一世是来跟咱讨债的。这债清了,这俩小子也就走了呗!”
声音轻松,但他心里却是一阵酸楚。
两人相互依偎着,沉默了半晌,张连义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娘,这段时间我不在家,家里边没出啥事吧?”
强子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他爹,看你说的,家里能出啥事?难道你还担心你不在家俺会养汉子不成?!放心吧!俺这都成了真正的黄脸婆了,除了你,不会有谁能看上俺的!”
也许是丈夫久违的拥抱让她放松下来了吧,竟然俏皮地跟他开起了玩笑。
张连义心中有事,笑得也就有点勉强。他沉吟了一下,仍旧有点不死心地问:“这话说得,这一点我倒是一百个放心。我只是想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啊?”
女人的眼神有些茫然,她抬头看着丈夫的脸,先是摇摇头,紧接着身体一抖,整张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恐惧。她使劲地往张连义怀中钻了一钻,一双眼睛不住地四下打量着,就好像这间不大的房屋中隐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说话时,上下牙齿都不受控制地打起颤来:“他爹,要说奇怪的事,好像真有,就是。。。。。。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
张连义苦笑了一声,搂着妻子的手紧了一紧,声音低沉地说:“唉!你就说吧!这段时间咱们经历的怪事还少吗?还有啥怪事是我不相信的?”
女人抬头直视着丈夫的眼睛,似乎仍在犹豫。而张连义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妻子的注视,那样子好像是在刻意地回避着某种东西。
女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梦幻般的语气说道:“这段时间吧,我好像一直感觉家里多了好几个人,虽然你很少回家,但是家里却总是很热闹的样子。不过就在刚才,我想去看莲花,你突然间凶了我一句的时候,这种感觉忽然间就消失了。我好像一下子丢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感觉伤心得要命,简直是控制不住自己地就那么哭了起来。而且。。。。。。而且。。。。。。”
张连义忽然警觉起来,好像他已经本能地意识到了,妻子下边的话才是重点:“而且什么?你别怕,有我呢!说吧!”
强子娘的双眼不停地在房间里扫视着,就好像在某个角落隐藏着某种让她恐惧的东西。她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在努力组织语言,过了一会才说:“而且,这段时间我总是觉得我脑子里,或者是身体里不光有我自己,而是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人。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做着一些我自己并不想做的事、说一些自己并不想说的话、而且还有了很多非常奇怪的能力。就像你请回来的那个天游子道长,我一方面觉得他一定是很有本事,另一方面却又觉得非常瞧不起他甚至是很讨厌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赶走他。然而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反而觉得很自由,很放松,你说怪不怪啊?”
妻子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张连义却听得很认真。他点着头说道:“嗯,是挺怪的。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舒服呢?”
强子娘沉吟了一下,随即很认真地说了一句:“因为我觉得自己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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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姥姥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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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义看着妻子那从恐惧战栗渐渐转变成回味陶醉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可不是吗?虽说阴阳相隔、形质不同,但是在他们老张家那位‘护家仙’的自我意识当中,他们只是转入了另外一个特殊的、仍旧可以通过某种方式与人类世界相互连通的空间之中,以一种特殊的形态维持着千年不死的生命,并且用他们不断积累壮大的能量影响着这个世界。
可是,这真的公平吗?或者说,这样做的结果,真的能做到共赢吗?人们身处其中,又有几个人能够真的说得清楚呢?
夜渐深,院子里的无花果树和葡萄架下响起了一阵阵悦耳的虫鸣,夫妻俩互相依偎着,虽然各怀心思,却依然非常享受这难得的和谐和宁静。强子娘斜躺在炕沿上,上半身舒舒服服地依靠在丈夫怀里,表情恬静,语音轻柔,絮絮叨叨地向他讲起了一件久远的往事。
那一年她六岁,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女孩,天真活泼,深受家里大人的喜爱。这其中尤以姥姥和大舅为甚。
姥姥作为一个隔辈人,对于外孙女的心疼那就不用说了,因为她那位大舅虽然性情淳厚善良而且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但可惜的是直到中年依旧没有子嗣――大舅妈一直没有产下过一子半女。
大舅信命,并没有因此而苛责和疏远过舅妈,但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外甥女,却是完全当成了自己的亲骨肉一般疼爱。强子娘的娘也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女子,非常善解人意。她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在娘家人心里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于是便托辞自己不会带孩子,从小就把强子娘放在娘家,让她跟着姥姥和舅舅过日子。
那时候的强子娘小女孩心性,虽然偶尔地也会妒忌弟弟一人专宠了父母之爱,但在姥姥和大舅百依百顺的精心呵护下长大的她,却也从未真正缺失过亲情的滋润。
只是在她的印象里,姥姥的身体好像一直不好,甚至有的村里人还会暗地里说她是神经病。其实究其原因很简单:姥姥罹患一种间歇性的、难以治愈的顽疾。
那时候的姥姥也就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性格和善而慈祥。只不过在强子娘的印象里,她长年累月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张脸更是蜡黄里透着青白,用村里人的话来说就是她脸上总带着一股阴森森的鬼气。
强子娘记得很清楚,每隔一段时间,姥姥总是会有那么几天被姥爷和舅舅们锁在屋里,不管强子娘怎么哭闹都不允许她进屋。而每到这个时候,姥姥总是会一个人在屋里自言自语、时哭时笑,用一种奇怪的韵律唱一些她听不懂的歌谣。
那时候姥爷和舅舅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们根本不相信鬼魂附身之说。为了给姥姥治病,姥爷和舅舅们想尽了办法,从村卫生室到江湖游方郎中再到乡医院、县医院,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可是不管怎么检查,好像结果都只有一个:姥姥没病。
这样一直折腾了好几年,姥姥的病一直没有任何起色,到最后反而发展得发作频率愈发密集起来,身体也逐渐衰弱,就像被某种东西一天天地抽走了她身上的精气。
到了后来,还是村卫生室的一位老中医好心提醒他们,别这么折腾了,这是癔症,根本不是医生能够治疗的。照这么折腾下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家底败光、病人遭殃,还是赶紧找神汉神婆给看看吧!
姥爷和舅舅也实在是被姥姥折腾得没了脾气,于是只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开始了请神送神之路。然而说也奇怪,只要是那些远近闻名应该是有点真本事的灵媒到家里看了,无一例外地都会摇头离开,众口一词一句话:病人身上附着的灵体太厉害,他们看不透是妖是仙是神还是鬼,当然也就不敢贸然下手降服或是企图送走,意思就是害怕惹祸上身或是自取其辱。
当然这中间也曾经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不由分说就开始设法降服,但是可惜的是,这些人每次都没有成功。要么就是折腾半天根本不见一点效果,要么就是折腾到中途,这些灵媒反而会突然犯病:他们会莫名其妙地突然倒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然后就是对着姥姥磕头如捣蒜,一顿告饶之后狼狈逃窜。
这样时间一长,姥姥的病已经是名声在外,再也没有人敢于轻易上门招惹。不过这样一来,姥爷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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