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虹剑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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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山洞倒是非常明显，还有不知哪位侠士立了块碑在前面，不过内容锦絮没来得及看，就直接往里探去。

　　　　刚好风吹不进来，里面比外面暖了不少。

　　　　“有人吗？”锦絮四下望了望，里面有一个挺大但不高的平台，上面垫着些茅草，应该可以在这里休息。

　　　　很明显，这个山洞目前没有人居住。

　　　　“姐姐，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了。”背着人走了那么远，锦絮其实已经很累了，咬咬牙，安慰着意识还不是很清晰的红衣女子。

　　　　锦絮轻轻把她放下，捧起一些茅草垫高了些，再从包袱中拿出几件衣服盖在上面，再小心地把红衣女子扶过去，让她躺好。

　　　　这里果然有很多人居住过的痕迹，就在台子前面有一个用石头垒了一圈的地，被烧得黑黑的，还有些柴草的碎片。石墙边就堆放着不少柴草，应该都是侠士们出去练功时顺便捡回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再远一点，靠近山洞边，有一个灶台，上面有一些锅碗瓢盆。还有心灵手巧的侠士很做了一个烟囱通道作为排烟系统，不知通往哪里。旁边还有一小口井，应该是这么多年来为了方便，从外面打通或者引了水进来。

　　　　英雄豪杰们真是想的太周到啦！

　　　　锦絮跑到柴堆边，抱了一大捆跑回台子边，生起了火。让山洞里更加温暖一些，接着又打了水洗干净锅，开始生火煮起水来，煮了三遍后用滤网过了一遍才放心地端了一碗过去。

　　　　锦絮还不时跑去查看红衣女子的情况，她开始出汗了，体内的寒气应该渐渐被逼了出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

　　　　“姐姐，姐姐？”锦絮轻声呼唤着她，喂她喝了吹得适温的热水，又放了一片回魂草干到她的嘴里让她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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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女子慢慢地苏醒了过来，朦胧中看到锦絮正在帮她擦汗。

　　　　“我……”

　　　　“啊，姐姐你醒了。”锦絮开心地说，“我扶你慢慢坐起来，白粥已经煮好了。”

　　　　红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她的身体还非常虚弱，锦絮把她扶起来一些，把温热的粥一勺一勺送到她嘴边。

　　　　这是锦絮难得会做的饭菜之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只会做这个，也比较适合你吃。”

　　　　“谢谢……”红衣女子反应了过来，用很虚弱的声音道着谢，为了锦絮的好意，她勉强吃了几口，又咳嗽起来，锦絮赶紧放下碗帮她顺了顺气。

　　　　“我刚刚看了，姐姐是染上了风寒，今天你已经出了一点汗，只要坚持下去就会好起来的。”锦絮微笑着安慰她，“对了，我叫锦絮，姐姐怎么称呼呢？”

　　　　“你……就叫我……虹吧……”

　　　　“红姐姐，和你的衣服很配呢！”锦絮夸道，“姐姐这是自己缝的吧？这个手工真好，不像我不会女工……”

　　　　虹却没有纠正锦絮的理解，因为这些都不重要了，原来的虹在踏入翠寒湖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看到虹低着头，锦絮以为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急忙道歉。

　　　　虹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轻声地说：“锦絮妹妹，你……也吃……”

　　　　“嘿嘿，说起来还真不好意思，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已经吃了，现在剩下来都是你的了，已经热了几次……有点烂了。”锦絮吐吐舌头，她这个“吃货”为了照顾虹，已经推迟了吃饭的时间。

　　　　“很香。”其实这么稀烂的粥，正好合适她，虹虚弱地笑笑。

　　　　“好了，红姐姐你还不舒服，少说一点话，吃完了就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慢慢说吧。”

　　　　看到这个体贴的小姑娘，虹原本寒冷的心也染上了暖意，微笑起来。

　　　　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温暖的东西，可惜自己还是太执着了，眼里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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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锦絮把火烧得很旺，并把所有的暖心贴拿出来，贴满了虹身上，把所有的衣服拿出来和她一起盖好，在虹旁边躺下了。她今天累了一天，需要稍微休息一下才能继续照顾病重的虹。

　　　　“红姐姐，如果晚上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醒我。我热了一壶水，用碳的余温热着，如果要喝水就马上和我说！”

　　　　虹点点头。

　　　　锦絮很快就睡着了，火光映照出她还青春活力的脸。她睡得很甜，很沉，呼吸很平稳，但是她不敢动，怕惊扰了虹。

　　　　虹看着她的脸，思绪飘回了过去。曾经的自己，睡梦中是不是也会挂着笑？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今天的她，和死亡是那么接近。

　　　　当脚触碰到冰冷的湖水时，那浸透骨髓的冰冷，令她清醒了过来，更加坚定了赴死的决心。

　　　　当全身都浸泡在水中，水不断灌进身体时，她的脑海里出现的，还是他，只可惜……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她也没有丝毫的后悔。

　　　　锦絮今天说她会好的话只是安慰她不要放弃求生的希望，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为清楚，她活不了几日了，与其被病痛折磨致死，还不如死个痛快。

　　　　这么想着想着，她也渐渐地在恍惚中睡着了。

　　　　这一夜，她竟然没有因为不停咳嗽惊醒或是彻夜难眠，她知道，这有一点锦絮给的药的神奇功效，更多的是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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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锦絮惊醒了，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虹的情况。她还在睡梦中，虽然不是很安稳，但是气色好像好了一点。

　　　　昨天太累了，竟然睡死过去，还好红姐姐没事……

　　　　红姐姐可真美，虽然生着病脸色很苍白，但是她的眉眼看起来就是个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要是自己生得她的一半美丽就好了。

　　　　锦絮面对虹躺着，羡慕地看着虹。

　　　　也不知道红姐姐遭遇了什么，会想不开呢？

　　　　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想去找点吃的，敏感的虹一下子就惊醒了。

　　　　“啊，红姐姐，你再睡会吧，我……去找点吃的。”

　　　　“辛苦……你了。”虹的声音还是很虚弱。

　　　　“没事没事，我马上回来！”锦絮把一个可以传递信息的水晶球给虹拿在手上，叮嘱着，“红姐姐，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用这个叫我，按下这个按钮就好了。”

　　　　“好……谢谢你……”

　　　　走之前锦絮还不忘添了些柴，让火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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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絮想着光吃自己带的干粮没什么营养，如果能找到什么给红姐姐补补就好了。

　　　　她也不敢走远，就在山洞的附近的树丛中寻找着可食用的东西。

　　　　她俯身采摘着新鲜的野菜装在用布扎成的口袋里，绿油油的看起来香脆可口；接着她又对几个纸片小人施咒，把它们吹到树上，摘下一个个诱人欲滴的红果；最后走到湖边，用百宝袋里的钓鱼线和勾子、渔网抓住了一条中等大小的鱼，提在手上往回走去。

　　　　“大丰收！”

　　　　一天的口粮解决了！

　　　　锦絮很是高兴，这样红姐姐可以补补身子啦！

　　　　希望……她首次尝试煮的鱼汤能够过关吧。

　　　　锦絮边走边不放心地用水晶球看了看山洞里的情况。

　　　　火堆还燃烧着，在火光的映照下，红姐姐还好好的躺着休息，呼吸很平缓。

　　　　希望红姐姐能够顶过来……

　　　　锦絮提着东西走着走着，突然看到有一个和她们住的山洞很像的洞穴。

　　　　这个洞穴在草木的掩映下，不是特别明显，如果不是锦絮在这边钓鱼，又喜欢东张西望，估计一般人很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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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解脱

　　　　“这里是干什么的？”锦絮忍不住往里走了几步，里面一阵夹着冰气的寒风扑面而来。

　　　　“唔……好冷啊！”洞里的温度竟然比外面还低，锦絮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发现里面结满了冰，她不敢多停留，匆匆往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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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絮一手拿着一袋食物，一手抱着一些柴草回到山洞的时候，虹已经醒了。

　　　　“红姐姐，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锦絮走过去，把了把她的脉，虽然很虚弱，但是还算是比较平稳。

　　　　“我好多了，谢谢你。”虹虚弱地微笑着。

　　　　锦絮给柴堆添了柴火，问道：“红姐姐，你饿了吗？”

　　　　“还好。”看到她脸上脏兮兮地，不禁莞尔，“等会儿要记得洗洗脸喔！”

　　　　“哈哈，没事的！你要等等喔！我马上就好！”锦絮把鱼放在桶里洗干净，洗着洗着就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转身看着虹。

　　　　“怎么了？”

　　　　“其实……我不会杀鱼。”锦絮低着头，闭起了眼睛说。

　　　　“没关系，你把它放了吧。”

　　　　“放了？可是我是特意抓来给红姐姐补补的。”锦絮一手拿起刀，一手扶着敲晕的鱼，还是不忍心砍下去。

　　　　“算了，锦絮。”虹微笑着着说，“我喜欢你做的白粥，再说，不是还有野菜野果吗？”

　　　　“好吧……”

　　　　结果又是喝了一天白粥，虹勉强吃了一些野菜，可是水果太硬了，她没有力气咬。

　　　　虽然她们萍水相逢，却由于翠寒湖有了羁绊，冰冷的湖水成就了一段温暖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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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虹已经能勉强坐起来了。她靠在锦絮垫高的茅草和衣服上。

　　　　“锦絮，你可以坐在我身边，我把一切的原委都告诉你。”

　　　　“红姐姐，你真的愿意告诉我吗？”虽然一直很想听听红姐姐的事情，但是锦絮怕勾起她的伤心事，一直不敢问，不想勉强她。

　　　　“没关系的。其实，我是个懦弱的人，懦弱到要用死亡来逃避一切，可是我又别无选择。”虹苦笑了一下，开始诉说着自己前半生的经历。

　　　　“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族，家父是一派之主，还有个疼爱我的哥哥，我的童年过得很快乐。我的人生却在那一天，改变了，他出现了……”

　　　　能让这么几近完美的红姐姐为他牺牲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很开心。我们有说不完的话，虽然一般是我在说话，他是个称职会有回应的倾听者；他行走江湖的趣事也经常说给我听，教会了我很多生存的技能和做人的道理；我们一起散步，赏花，弹琴，唱歌，作诗，看烟花，放河灯，最疯狂的是沿着护城河走了一圈去寻找河灯的去处……”虹诉说了他们相遇的情形和他们经历的一些事情，在说这些甜蜜的事情时，她的表情很幸福，但是很快，却又被悲伤代替了。

　　　　“……他是一个怀有家国大义的大侠，也是一个温柔的男子，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一心一意地对我……他为我付出了很多，为家国大事付出了更多。经历了刚刚说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不能拖累他，也不想拖累他……”虹说着，不禁潸然泪下，“我……还为我们缝了婚礼穿的喜服，我的就是身上这件，改了又改，一针一线，都是我的心血。我也很舍不得，痛苦得心都碎了，可惜最后，我还是选择离开他……”

　　　　“红姐姐……”锦絮听着她细细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心里的情感也是起起伏伏的，却又不知如何安慰虹。

　　　　……

　　　　就这么说着，说着，两人渐渐都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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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锦絮被虹剧烈咳嗽的声音惊醒了。

　　　　之前两个晚上红姐姐都没有怎么咳嗽了，今晚怎么突然又咳嗽了？

　　　　“好冷……好冷……”虹本能地抱住双臂，蜷缩着身体。

　　　　不好！

　　　　“红姐姐！你要坚持住！”锦絮在虹嘴里放了几片回魂草干让她含着。

　　　　锦絮拼命地往火堆里加着柴火，让火烧得旺一些。暖心帖都用完了，她只好烧了一些热水灌到瓶子里，用布包着让虹抱在怀里。

　　　　这些工作做下来，锦絮已经热得满头大汗了，可是她摸摸虹的手，还是那么冰冷，冰冷得令人心疼。

　　　　“锦絮……我……快……不行了。”虹的发白的嘴唇轻轻地开合着。

　　　　“红姐姐，你千万不要放弃。”锦絮紧紧抓住她的手，希望把她的温度传递给虹。

　　　　“没……用的……”虹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如霜，她很累很累的样子，眼皮也耷拉着，好像下一秒就会睡着。

　　　　“红姐姐……”锦絮不知道说什么来鼓励虹，因为她知道，虹的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你……可……不可以……帮我……”虹的声音渐渐变成了气音。

　　　　“红姐姐，你说，我可以帮你做什么？”锦絮强忍住眼泪，把耳朵贴到虹的嘴边。

　　　　“帮……我找……他……告诉……他……”虹用尽力气说着，“不要……再等……我……”

　　　　“好。”

　　　　“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我会告诉他的。”锦絮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失声哭起来，听不清虹说的话，赶紧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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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劲全力说完这句话的虹已经说不出话了，她虚弱地伸出手，颤抖地食指在地上划着：

　　　　撇、竖、横折、横、横。

　　　　稍微停顿了一下。

　　　　“白？”锦絮紧紧盯着虹的动作，判断着。

　　　　虹皱着眉头，指尖的力量越来越轻。

　　　　撇、横、竖、撇、捺……

　　　　写到“捺”的时候，虹的食指很吃力，很轻地划动着……

　　　　“禾？”锦絮看她停住了，抬头看着她还会不会写下个字。

　　　　可是虹的手却放下了，再也没有了动作。

　　　　未写完的字，可能那些话带不到了……不过也没关系，就让时间来冲淡一切吧……

　　　　虹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她的唇边绽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那张温柔又认真的脸，令她笑得像个孩子又绝望到求死的人，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痛苦的过去，那些深入骨髓的情……

　　　　统统，不要忘记。

　　　　别了……秋池……

　　　　如果还有下辈子，希望我们不要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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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个女子就是白秋池的心上人啊。”水妖的语气充满着“我猜对了，我很厉害”的喜悦，问道，“叫……什么来着？”

　　　　“泪虹。”

　　　　“对对对，就是这个。”水妖撇撇嘴，“想不到啊，她们的联系这么神奇。”

　　　　“人与人的缘分本来就很奇妙。”

　　　　“嘿嘿，我是妖，可不像你。”

　　　　“我……”影子的声音突然染上了悲伤。

　　　　“啊，不好意思哈，我知道你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些。不过，现在你还可以有机会反悔，等你达到了你的目的，可就万劫不复咯！”

　　　　“我不后悔。”影子叹了口气，也难得调侃水妖道，“即使我想反悔，你也不会答应吧？”

　　　　“那可不一定，我很随性的。”水妖忍不住笑了，“不过暂时不会改变。这个我们晚点说，先看戏哈！”

　　　　“……”影子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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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姐姐！”锦絮瞪大了眼睛叫道。

　　　　“红姐姐，你不要吓我，你……回答我啊！”锦絮轻轻摇了摇虹，可是她没有反应了。

　　　　锦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地伸出手，放在了她的鼻尖，没有呼吸。

　　　　再把了一下脉搏，已经没有任何脉象了……

　　　　“红姐姐，红姐姐……”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锦絮跪在她身边，渐渐地泣不成声了。

　　　　怎么会……怎么会……

　　　　锦絮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赶紧从百宝袋里拿出一个符咒，贴在虹的心口处，对着上空喃喃念着什么，一道亮光进入了泪虹的心口，她继续不停地念着，设了一个发光的结界用于保护，把泪虹的身体包裹起来。

　　　　一刻钟后，光芒渐渐从泪虹的身上褪去……

　　　　“对不起，红姐姐。我的功力太浅了，还是没能救你回来。”

　　　　刚刚锦絮试着用回魂之术把泪虹未走远的三魂七魄召回来，可惜失败了而锦絮其实只召回了三魂一魄，气息太过微弱，而她又沉浸在悲伤当中，并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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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絮背起泪虹，来到了前两天出去采野果时，发现的那个里面全部结了厚厚的冰的山洞。

　　　　她把泪虹的尸身小心地放在结了冰的台子上，在最外面设了一个结界，防止有动物啄食或是腐化。

　　　　锦絮静静地看着泪虹。

　　　　泪虹就像是睡着了，红色的嫁衣衬得她面色如雪，她长长的睫毛服服帖帖地躺在眼睛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三天多的相处，锦絮由衷地喜欢这个姐姐，而且也很佩服她，为了爱牺牲自己，而且竟然能这么淡然地面对死亡。

　　　　锦絮虽然敬佩，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她却没有经历，不知道是怎样的深情，才能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样到底值不值得呢？

　　　　或许就像红姐姐说的，未来她也会有这样的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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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是她的选择。

　　　　或许也是她的解脱。

　　　　那里没有寒冷，没有痛苦，

　　　　前半生的泪虹，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红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这个叫‘白禾’的人，把你把话带到，让他来找你，你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锦絮握着泪虹冰冷的手保证道。

　　　　最后看了一眼泪虹，锦絮也转身踏上了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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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刚刚你看到没有，她没有完全走。”水妖说。

　　　　“是啊，还有三魂一魄留在体内，不过这个姑娘还真是粗心，这样残缺的灵魂很难入轮回，即使勉强能投胎转世，也不会是健全的人。”影子叹着气说。

　　　　“你又知道了。”

　　　　“毕竟我也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这些规矩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么一来，我好像又发现有趣的事情了……”水妖摸着下巴妖媚地笑笑，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说，“就让她先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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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兰瑟凝

　　　　“锦絮，你醒了……”

　　　　再看到白秋池的时候，锦絮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红姐姐和白大哥说的话如此相似，他们去过的地方也有很多是一样的……

　　　　难道说……不可能的，不可能。

　　　　“白大哥……”锦絮想问白秋池，那个女子的名字，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你怎么了？刚刚你突然晕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白秋池关心地问道。

　　　　“啊，我……没事……”锦絮摇摇头，她不敢看白秋池的眼睛，低着头说，“我……只是有点困了。”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之前还没有休养好，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白秋池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站了起来，说，“桌上的东西等会冷了记得热一下再吃。”

　　　　“好……好……”锦絮为了表现她已经很困了，马上躺了下来。

　　　　白秋池看她确实没有大碍，就轻轻走出去，帮她带上了门。出去还交代丫鬟在锦絮醒了之后热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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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秋池走后，锦絮用被子蒙着头，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

　　　　白大哥，你要找的人，是不是红姐姐呢？

　　　　你对人那么好，又是个大侠，而且……你们说的话，去过的地方，都那么像……

　　　　不管是不是，你一直在找的人，一定是你深爱的人。

　　　　而我，竟然还放肆地还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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