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虹剑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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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谜团（大少爷的自叙）

　　　　家里来了个自称“白道长”的人，在我不知道他的本事之前，我不想透露更多，怕又把无辜的人卷入。

　　　　发生越来越多的命案，他却没有离开，而是越战越勇，我发现他的身份不一般。

　　　　后来我知道他是为了找人而来，我想一定是个女子吧。

　　　　我其实从心底也佩服他，他敢于表露真心，不像我要欺骗别人，还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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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个不停，我心中的痛苦也是不停。

　　　　一想到你和孩子，我就悲痛得不能自已。

　　　　我最近常常失眠，一旦好不容易睡着就会梦到以前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看着我，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我根本不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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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死了。

　　　　我没有到现场去看，但听说非常诡异。

　　　　她应该不是自杀，估计是家中的妖物。

　　　　但是她的死，和我定然脱不了干系。

　　　　那天，她来找我，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说清楚，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我，又欺骗对她恩重如山的你，这样让她的内心饱受折磨。

　　　　我拒绝了她，并且狠狠地告诉她，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我欺骗了她。

　　　　当时她不相信，她的眼神充满着绝望，比其他的女子知道我是在利用她们后表现出来的情况要严重很多，但我故意忽略了她，不去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我却说服自己我早点说出来是为她好，不要让她越陷越深。我没想到，她用情如此之深。

　　　　也许是她小时候的经历吧。她告诉过我，她从小没有获得过父母的爱，父母抛弃了她，她流离在街头，很少能够吃到一顿饱饭。是善良的你，在街边发现了在喝水坑里脏水的她，把她带回家中照顾。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着，也就是这样，当我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觉得特别温暖吧？

　　　　可是我利用了她，又狠心抛弃了她，让她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我的心里很是不安，但表面上还得装作很平静的样子。

　　　　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能救你，我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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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知道你晕倒了，我不敢去看你，我怕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怕看到之后我的会心软，这样就前功尽弃，不能挽救你的生命了。

　　　　我能想象到你闭着眼睛的样子，我心急如焚，但只能辗转打听。我听说你在昏迷的时候睡得很不安稳，经常皱着眉头，偶尔还会翻来覆去，是不是在做噩梦呢？你的梦中有我吗？

　　　　二弟每天都去看你，从未间断。我知道他和舒雪妍有矛盾，后来舒雪妍告诉我，我才知道他不是这个女人的儿子。二弟也很可怜，他的童年过得比我悲惨。不知道为什么，胡江海一点也不想培养他，而且还虐待他，我亲眼见过胡江海用皮鞭抽打他，他根本无法反抗。

　　　　胡家的儿子，没有一个是过得好的。我，二弟，三弟全都一样，相比起来，至少我在物质条件上比他们好多了。

　　　　想想也是可笑，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却不敢去看你。其实我真羡慕二弟，至少他能够随心所欲地去看你。

　　　　如果你先遇到的是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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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江海失踪了，我始终觉得他的失踪另有隐情，可惜我又找不到他的具体位置。

　　　　我知道胡江海的心腹是阿良，我也知道他喜欢婉儿，我利用这一点，让他帮我做事，由此知道胡江海躲了起来。后来婉儿死了，我也瞒着他，让他继续传递情报给我。

　　　　我知道莫吟风在研究着什么，作为管家他却一直很恨胡江海，甚至想杀了胡江海。这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不需要我动手就能把胡江海杀了，我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你一定很奇怪，他是我的亲身父亲，我却如此恨他。

　　　　表面看起来我从小是他们最疼爱的儿子。他给我最好的物质条件，从小锦衣玉食，是其他兄弟不曾有的；他给我最好的教育，不管是文学方面还是武艺方面，都请最好的师父来教我。

　　　　可事实上，在胡家，我只是他们赚钱的棋子而已。他这么费尽心机地培养我，不仅因为我是胡家唯一名正言顺的长子，也是因为他看中了我的天赋，可以为他所利用的天赋。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做这些，他根本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心里。我自认为我的性格很孤僻内敛，却需要在生意场上阿谀逢迎，陪着笑脸，过着我深恶痛绝的花天酒地的生活。等我能完全管理生意了，胡江海更是躲起来享福，让我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地为他卖命赚钱。

　　　　如果不是武艺一直没有荒废，还有那些名贵的药材支撑着，估计我的身体早就垮掉了。

　　　　凝儿，我不敢想象，如果你没有出现，我的人生应该就永远停滞不前，直到胡江海榨干了我的精力而死。你的出现，真的是老天的馈赠，让我看到了人生还是有意义的。

　　　　我拼命让你快乐，可是现在却让你心碎了，但我不能停下来，因为我更是不敢想象，如果你真的因为缺少这一魂三魄每况愈下，最后离我而去的话，我会变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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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雁灵纱是落月阁的人之后，便故意接近她。落月阁那里有很多情报，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救你的方法。

　　　　自从火灾后，胡老头的性格大变，不再沉迷美色，反而专注于他的莲。雁灵纱很容易就上钩了。

　　　　我暂时没有采她的血，而是让她去帮我打听关于缺失魂魄的事情，套她的话，终于知道她的师父那里有那个传说中的法宝——聚魂钵。

　　　　那个术士提到过，说用这个宝贝可以测试匹配的魂魄，也可以直接用它来收集魂魄，并能把魂魄与载体融合，完全融于体内，减少排斥的情况。

　　　　我让她去帮我用重金买或者借，不择手段，不行就偷回来。

　　　　雁灵纱与我应该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吧，我唯一让她帮忙的大概也就是这件事情，所以她也很乐意。她师父刚开始不肯，看在她的面子上，加上我答应事后把家传的血玉金簪赠与她，后来才勉强答应暂时借给我。

　　　　我之前就知道胡老太婆对冯婉婷不是很喜欢，而冯婉婷也告诉过我她之前的一些事情，她们的矛盾积怨很深，胡老太婆早就让我造了一个假的血玉金簪偷偷掉了包。

　　　　家传的法宝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一支簪子，如果能用它换回你的生命，我愿意用更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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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死的是冯婉婷。

　　　　毕竟是我的生母，我的心里也很难过。不过我和她也没什么感情。在我小时候，她和胡江海一样，对我的心中所想并不在意。她更多关心的是我的物质生活，甚至在她的家庭遭遇变故的时候，对我开始不冷不热的。

　　　　火灾之后，她反而开始与我多了些接触。

　　　　我之前怀疑过她和三年前的火灾有关，可是不管我怎么套话，也问不出来。她好像确实不记得了。

　　　　我知道她的家破人亡是因为胡家，而且她的性格如此刚烈，便利用她去调查胡老太婆和胡江海有什么秘密。

　　　　另一方面，我也在密切注意着她的行动。

　　　　雁灵纱来我这里的时候，恰好被她撞到了，她们两个互相对骂，我则冷眼旁观，再适时浇上一把火。

　　　　雁灵纱的性格更是泼辣，又会武功，她很好面子，早就看冯婉婷不舒服了，我想她这样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立即兑现的性格，估计会马上要了冯婉婷的命。

　　　　我立刻让冯婉婷把知道的都告诉白道长。

　　　　也许从旁观者来看，白道长会有不同的收获，也许这些谜团能更快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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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一下，雁灵纱终于把聚魂钵拿来给我，我答应了她的条件，她便教我如何使用。

　　　　现在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动手，冯婉婷就死了。根据雁灵纱所说，估计冯婉婷和婉儿一样，也是被妖物所害。

　　　　雁灵纱发现了冯婉婷的首饰匣有古怪，也许里面会有她的秘密，我把真正的血玉金簪交给她，让她找机会拿到首饰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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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问话的时候，我主动出击，和白道长有了初步的交锋。他的问话一针见血，为人诚恳，我更坚信，我没有看错人，但是我的线索还没有整理好，所以我打算找时间再和他详细谈。

　　　　也就是在这时，我发现他们拿到了首饰匣。这样一来，雁灵纱就很难得手了。她却让我放心，她有得力的手下可用，实在不行，她会亲自出马。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她扭动着身体，这搔首弄姿的模样很是好笑。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胡江海一时兴起买了她，买回来之后给了她个三夫人的头衔，她却不安分守己，整天挑事。

　　　　虽然她是年轻貌美的头牌，可是脾气太大了些。胡江海很快对她失去了兴趣，反正以他的身份自然有很多女人愿意投怀送抱，貌美又温柔的那么多，何必在意一个女人。

　　　　她还告诉我，三弟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种，是胡江海丢给她养的。她多次抱怨这个满身戾气的小孩，看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但是胡老太婆喜欢他，便把他丢给胡老太婆。后来找机会就把他独自一人丢到了偏僻的北院，只派一个上了年纪的下人跟过去。

　　　　她说她来到胡家，物质方面的要求都能够满足，精神方面却很空虚，这点和我倒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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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带泪的信笺

　　　　一个人如果精神空虚了，没有活下去的目标和动力，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凝儿，现在我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你。

　　　　我不能见到你，但你的模样却时刻出现在我脑海中，已经刻进我的心里，估计下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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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我拿着用聚魂钵收集到的一个魂魄来到了你的房间，我让翠儿去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这个种满了你喜爱琼花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枝叶繁茂，你一定很费心打理吧？现在你昏迷了，侍女也一定会按照你的指示，精心地照料着这些花花草草。

　　　　我走进了这个熟悉的房间，里面淡淡的香气使我一直的紧张都舒缓了一些。你不喜欢奢侈的装饰，喜欢淡雅简单。我记得我为了让你住得舒服，依着你的喜好，提前布置了很多，还装饰了很多人工仿制的琼花。后来你嫁了进来，我们又一起重新布置了一次，整个房间变得更加整洁大方了。

　　　　这个曾经处处回荡着我们欢笑的房间，如今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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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掀开你自己做的坠着花瓣的薄纱帘子，走到床边看着你。

　　　　你的秀眉皱着，眼睛闭着，沾着泪珠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嘴巴微启，好像在呢喃着什么。

　　　　你是梦到了什么呢？一定是很可怕的东西吧？

　　　　我想象过无数次，但真正看到昏迷不醒的样子，我的心揪了起来，比想象中的更痛苦。

　　　　我真想代替你，坠入这万丈深渊，即使粉身碎骨也毫无悔意。

　　　　我忍住想抚摸你的脸，抱住你的冲动，我要抓紧时间，不能停留太久。

　　　　我把你的被子盖好，按照雁灵纱教我的办法，把聚魂钵放在你的头旁边，小声地念出咒语，用我的内力把这魂魄全部注入你的体内。

　　　　一阵金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你的被子和你整个人都升了起来，但只是一瞬间，又落下来了。

　　　　我仔细看着，你一点变化也没有，也没有醒过来。

　　　　不知道成功了没有，我依依不舍地再看了看你，赶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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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灵纱的计划果然落空了，她派去的侍女服毒自尽，她自己也被白道长抓住了。我想，她的利用价值也没了。

　　　　我知道她想见我，而且肯定很着急，想让我救她，而我却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拿到了真的法宝。

　　　　我还是去找她了，她应该等了很久了，我一来她就冲过来抓住我的手，焦急之色难以掩藏。

　　　　我看到她有些狼狈的模样，却是什么都不想说，直到她先开口，我才质问她给我的东西是不是假的。

　　　　她是个有心机的女人，之前她大概猜到了我需要聚魂钵是为了救人，再仔细推敲一下，也不难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她如此好面子，竟然说我用这个法宝也救不了你，这彻底激怒了我。

　　　　我心中的恶魔又出现了，全身像是一瞬间燃烧了起来，我几乎气得想要杀了她。我一只手就把她举了起来，她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苦苦哀求我。

　　　　看着她扭曲痛苦的表情，我知道她就是嘴硬，就是喜欢赢。念在她帮了我，就放开了她，狠心地告诉她，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倒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却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

　　　　这样一来，她应该会因为她不服输的力量再振作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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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有想到，雁灵纱会这样死去。

　　　　无声无息的，没有痕迹的。而且，应该是在我走之后不久。

　　　　是谁干的？这样的状态应该又是那个妖物吧？又或许另有隐情……

　　　　胡家的人一个一个死去，造了那么多孽的我，应该也为时不远了吧？

　　　　凝儿，你快点醒来吧！

　　　　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想办法先让你恢复健康才行。

　　　　凝儿，如果你有机会看到这封信，一定要记得要幸福下去，我永远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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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线探得了消息，说到了白道长抓到了杀雁灵纱的真凶，竟然是三弟，而舒雪妍和莫吟风也相继死去。

　　　　具体的细节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白道长不久后一定会来找我的。到时候再好好地问问他。

　　　　阿良还在我房间下的暗室里，这个暗室是我自己偷偷修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把他藏着，怕这个重要的证人有生命危险。

　　　　我想胡府的秘密很快就能昭示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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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儿，我已经很多天睡不着了，我看着窗外的雨下个不停，看着电闪雷鸣间，院子里那些槐树诡异的姿态，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怕我会失去你。

　　　　真的好怕。

　　　　我胡彦施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什么能让我牺牲生命的，如果有，那就是你。

　　　　凝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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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胡彦施留下的未写完的信，兰瑟凝已经泣不成声，泪流不止了，她好像断了线的珠子，要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哭出来一样。

　　　　她特意把信举起来看，生怕自己的泪水会把胡彦施留给她的信笺打湿了。这可是彦施留给她的，写了三年的，信。

　　　　信中还回忆了很多他们发生的事情，在这里没有一一赘述，但是这厚厚一沓充满感情的信笺，承载着他们的喜怒哀乐，随着胡彦施的死去默默地画上了句点。

　　　　兰瑟凝只能望着窗外的天空，那个还是灰色的，也在流泪的天空。估计她心中的阴霾，不会轻易散开了。

　　　　彦施，你真傻，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

　　　　我那么相信你，我知道你的变化一定是有原因的。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其实我的身体，我也知道很不好，我也早就看出来，那难喝的，散发着腥味的血参茶是你给我准备的，所以我都会忍受着喝下去。

　　　　我知道的，你表面上装作很凶悍，对我一副狠心的样子，所有的人都不理解，都在背后议论你，说你负了我。只有我知道，其他人看不到的，我看得出来，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你看我的眼神是掩饰不了的，可是你总是拒绝我，拒绝说出真相。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是嫌弃我的身体差吗？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的痛苦

　　　　彦施，我其实一点也不害怕死亡，我最怕的是你不理我啊！

　　　　彦施，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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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秋池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兰瑟凝，保护着她，他想看看信中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线索，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现在兰瑟凝还在痛苦崩溃的边缘，而且那厚厚的信笺是属于她的私人物品。

　　　　胡彦彬则在门口，静静地站着，纹丝不动地看着屋外的雨。他听见兰瑟凝的哭声，却不敢走过来。

　　　　兰瑟凝擦拭着泪痕，突然站了起来，她走到白秋池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缓缓把手中那沓厚厚的信笺递给了他。

　　　　“少夫人……节哀。”白秋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没关系，白道长……”兰瑟凝勉强挤出了一丝礼貌的微笑，“您慢慢看吧，希望对您有用。”

　　　　“瑟凝……”胡彦彬实在忍不住，走进了房间轻声唤着兰瑟凝，却又不敢走近。

　　　　“彦彬，我希望你不要再误会你哥哥。”

　　　　“瑟凝，你……”胡彦彬摇摇头，表示他已经解开了误会。

　　　　“我会振作起来的。彦施说的，要我好好的……”兰瑟凝说着说着，眼泪又涌了上来，她停顿了一下，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轻声说，“我……我会好好活下去……连同他的……”

　　　　“少夫人，您先回去休息吧。”白秋池看着她痛苦又隐忍的表情，也是感同身受，爱一个人真的好苦，好苦。

　　　　“瑟凝，我送你回去。”胡彦彬上前一步。

　　　　兰瑟凝轻轻摇摇头，说：“谢谢你，我想自己慢慢走走。”

　　　　“可是……”胡彦彬十分担心她在路上不安全，但是自己不知道以什么身份送她。

　　　　“如果你放心不下，就远远跟着我吧。”兰瑟凝看着胡彦彬，他和胡彦施有些相似却柔和很多的面孔，眼睛里的深情和担忧一览无余。

　　　　其实兰瑟凝也把他当作了很好的朋友，如果直接拒绝了他，他一定会更加自责的。

　　　　“谢谢你。”胡彦彬也只能有礼貌的道谢，谢兰瑟凝能够给他补过的机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胡彦施在临死前，嘱咐他照顾好兰瑟凝，所以她才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吧？

　　　　“你们都早点休息吧。”白秋池目送着他们，“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

　　　　“万语千言，也只能说出一句多谢白道长了。”兰瑟凝

　　　　胡彦彬也转过身，对白秋池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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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声，哀伤的曲调，吹奏在黑夜中，好像在为那些逝去的生命送别。

　　　　白秋池把灯挑得更加亮了些，细细看着那些字。

　　　　一笔一划，一字一句，都透露出深情。

　　　　的确，只有深爱胡彦彬的兰瑟凝才能看出来，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是为了爱，做出了极端的举动。

　　　　在白秋池看来，虽然理解了，但是他还是不认同胡彦施的做法。

　　　　可怜留下的兰瑟凝，少了一魂三魄，会有多么痛苦呢？现在一生挚爱也离去了，不知道她多久才能走出她心中的阴霾。

　　　　白秋池只想快些解决这些问题，找到泪虹，把自己的心意都当面告诉她，不要像他们一样留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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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牺牲

　　　　天色很暗，好似浓得化不开的墨，惆怅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

　　　　雨滴落在青色的灌木丛中，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也像一根根针，不断地扎着锦絮的心。

　　　　她虽然很疲惫，却睡不着，辗转反侧了一夜，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她和白秋池相遇，相处的画面，而鱼妖的声音也总是出现在耳边，反复地提醒她要考虑清楚。

　　　　“锦絮。”是白大哥的声音。

　　　　锦絮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