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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之武汉抗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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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你说吧，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老地方，林记咸水鸭。”甘可荃和袁旭在电话两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着陶大正的信号。
陶大正戴着监听耳机，很清晰的听到了甘可荃和袁旭的讲话。他摘下耳机，走到窗前，对着甘可荃打了一手势，表示监听正常。甘可荃回了一个手势给陶大正，然后他对电话那头的袁旭说；“好了，线路畅通，可以收工了。”
军官宿舍二楼的电话监听装置安装好后，由袁旭，黄一平，甘可荃和陶大正四人轮流监听并做记录。他们都懂日语。本来他们也想监听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的电话，可是由于线路太多，他们无法确定哪条线路该监听，所以他们只好放弃监听司令部的电话。
上峰交给先遣小组的主要任务，就是监视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的三名军官。他们到达南京后，按照总部指示，到一个指定的地点，从信箱中取回三个监视对象的照片。照片背后用日文写着名字，分别是：冈本矢一少佐，华中派遣军司令部作战部第二课课长；军官宿舍207房间。
石原光夫少佐，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参谋部参谋；军官宿舍220房间。
松本贤二中佐，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经理部庶务课长。军官宿舍202房间。
先遣小组每天的工作就是监视，和监听，不需要跟踪。等待上级下一步的指示。
这次行动的代号是“黄雀行动”，参与这次行动的所有人员，全部都是从军统局总部抽调的，没有让南京潜伏的特工参与。因为戴笠希望这次行动严格保密，所以将知情者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另外，戴笠也担心军统南京的潜伏组织被日伪渗透。
李国盛被戴笠指定为这次行动的前线指挥。为什么让李国盛担任这次行动的指挥，戴笠的理由是他懂日语，并且能够镇得住参与此次行动的其他成员。
………………………………
第五章 黄雀行动（三）
三
石原光夫少佐若有所思的坐在他的办公桌前。
近来，他感觉到每次外出的时候，好像总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每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会仔细的观察周围的人，却又没有发现有人在盯着他。会不会是自己神经过敏呢？他想。应该不会，这种感觉很真实，以前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司令部的工作人员最近都在私下议论作战计划泄密的事情，石原光夫也听到了不少。他还听说司令部为此事成立了调查组，正在展开秘密调查。尽管都是私下议论，但无风不起浪。他相信传言是真的，也就是说，司令部里有人向中国方面泄露了机密情报。
会不会是他们在怀疑我呢？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他们在怀疑我，所以派人暗中跟踪我。一定是这样！石原光夫想到这里，不禁吓了一跳。他们为什么会怀疑到我呢？先前就听说内部调查组有一个嫌疑人名单，我也应该在这个名单上。这很好理解，因为我是知道作战计划的人之一，当然不能排除嫌疑。可是，不能因此就跟踪我呀！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是什么原因呢？石原光夫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他们怀疑他的理由。越是想不出理由，石原光夫的心里就越是感到忐忑不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他们怀疑上，只要还没有找出他们真正要找的人，被怀疑的人是很难脱身的。
我该怎么办呢？我是不是应该主动的去找他们谈，澄清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不行，没有用的，他们既然怀疑我，肯定会有他们的理由。我去找他们谈，只会让他们认为我做贼心虚，或者是在试探虚实。算了，还是静观其变吧。
叮叮叮，石原光夫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他拿起电话。
“是石原光夫先生吗？”对方问。
“我是，你是谁？”
“你上海的朋友要我告诉你，上野的樱花就要凋谢了。”说完对方挂断电话。
“喂，喂喂？你。。。”
电话耳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莫名其妙！这是石原光夫放下电话后的第一反应。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意识到有问题。“上野的樱花就要凋谢了”，这分明是在暗示什么嘛。上海的朋友很多，谁知道是哪一个！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个时候接到这个电话，事情很蹊跷，一定和泄露机密的事有关。
将这个奇怪的电话和泄密的事联系在一起，使石原光夫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像要炸开一样。他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扑通扑通的，让他觉得周围的同事都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为什么有人打这样的电话给我呢？打电话的人有什么目的吗？石原光夫越细想就越觉得这是个阴谋。有人想陷害我，一定是这样。我得把这件事告诉调查组，让他们相信，有人在设陷阱陷害我，他们就会明白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会相信我吗？他们会不会认为我是在转移视线。石原光夫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每次遇到关键时刻，他性格中固有的那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弱点，就会完全支配他的思维。现在，他的思维已经乱了。他已经无法决定到底该怎么做。
石原光夫少佐心不在焉的做着他的案头工作。偶尔有同事过来和他说说话，或者问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都含含糊糊的敷衍过去。终于熬到下班，他急匆匆的离办公室，出了司令部的大门，直接回到他的宿舍。
宿舍离司令部只有二条街，不出十分钟，他就到了宿舍的楼下。宿舍是一栋四层楼的红砖瓦建筑。这是司令部专门为军官安排的宿舍。宿舍的大门口有士兵站岗。
石原光夫少佐的宿舍在二楼。他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立刻快步走到窗前，观察楼下有没有人跟踪他。他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走到床边坐下，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
石原光夫决定去找他的名古屋老乡宫崎信。他要把他面临的问题告诉宫崎信，让宫崎信替他拿拿主意。宫崎信是日军住南京警备部队的一个大队长，他的驻地离石原光夫的宿舍步行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多一点。
石原光夫来到走廊上，那里有一部给军官用的公用电话。
他拨通接线员，请她接通南京警备部队宫崎大队。
电话通了。
“喂，你找谁”对方问。
“我找宫崎信少佐。”
“请稍等。”
“喂，我是宫崎信。”
“宫崎先生，我是石原光夫。”
“石原先生，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嗯，还好。怎么说呢，我想和你见个面，就现在，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好，我去你那里找你，可以吗？”
“可以，我等你。”
“好的，一个小时以后见，宫崎先生。”
石原光夫去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便装，准备出门。
当他经过挂衣架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从挂在挂衣架上的枪套里取出他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然后将手枪插在腰间，就出门了。平时他是不会检查手枪的。
下午，李国盛接到上海的电话，告诉他“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发货”。
李国盛接到上海的电话后，马上给石原光夫打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他知道石原光夫的电话一定会被日军宪兵队监听，打这个电话给石原光夫是这次行动计划好的一步。
挂断电话后，李国盛向队员们下达命令：全体待命，随时伺机绑架石原光夫。
刚才甘可荃监听到石原光夫打给宫崎信的电话后，立刻通知李国盛。李国盛认为这是绑架石原光夫的最佳时机，因此，他马上下令，行动组所有人员，按计划立刻展开行动。
………………………………
第五章 黄雀行动（四）
四
石原光夫走出军官宿舍楼大门的时候，天快要黑了。昏暗的路灯下面，有两辆等客人的人力车停在路边。他招手叫了一辆包车，然后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告诉车夫他要去的地方，他说了几遍车夫才明白他要去城东的老兵营。车夫大声吆喝一句：“城东老兵营，走咧。”，然后拉起车就走了。
车夫拉着石原刚走不远，就有一个人从暗处走出来，上了另外一辆人力车。
“跟着前面的那辆人力车！”这个人上车之后，指着前面的那辆车，用虽然不地道但能听懂的中国话对车夫说。这个人就是宪兵队安排跟踪石原光夫的便衣特工。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前面的车夫拉着车拐进一条比较僻静的小巷之后，突然将车停下来。
石原光夫正想问车夫为什么停下来，可还没等他开口，他就感觉到突然有人从后面用一条毛巾紧紧的捂住他的鼻子和嘴。毛巾上有一股刺鼻的气味，肯定是撒了迷药。
石原光夫开始拼命挣扎。他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扳开捂住他的那只手，可是扳不开。他又伸手去摸腰间的枪，可是还没等他摸到，他就觉得全身瘫软，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觉。
车夫和后面的那个人赶紧把石原光夫扶进旁边停着的一辆黑色道奇车，然后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也上了起车。汽车马上就开走了。
后面那辆跟踪石原光夫的人力车，跟着前面的车拐进这条巷子。刚刚进了这条巷子，车夫就停下来，回头跟车上的便衣特工用中国话说着什么。还没等车上的便衣特工反应过来，他就被人从后面在头上打了一闷棍，立刻晕了过去。
十多分钟后，叶风开着道奇车回到水佐岗他们住的洋房。
看到叶风的车回来，等在门里的江绵鸿马上打开铁栅门，让叶风的车开进去。
汽车开到洋房的后面停了下来。
装扮成车夫的陶大正和配合他的黄一平下了车。他们将处于昏迷中的石原从车里扶出来。石原的头此刻套着黑头套。陶大正和黄一平架着石原进了洋房背面的一个铁门。铁门里面是一段向下的台阶，通向地下室。陶大正和黄一平借着台阶上面的电灯灯光，吃力的架着石原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来到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是抗战爆发后，房子的主人为了躲避日本人的飞机轰炸而改建的。地下室分为里外两间，外面一间有桌子和椅子，里面一间有一张床。两间房有一道门连着。
陶大正和黄一平将仍然处于昏迷中的石原光夫架进里面的那间房，把他放到床上，然后摘掉他的头套。两人从里间出来后，陶大正从外面将房门锁上。
他们估计石原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醒来。
被袁旭用木棍打晕的那个宪兵队便衣特工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漆漆的墙边。他的头痛的厉害，脸上都是血。他慢慢的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坐在人力车上，跟踪前面车上的石原光夫少佐。后来人力车拐进了一条巷子，还没等他看清楚前面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打晕了。
他艰难的站起来，他的头又痛又晕。他努力的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踉踉跄跄的往前走。过来一会儿，他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有行人，便奋力的大叫了一声“救命”，然后又晕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努力的想坐起来。旁边的护士见他醒了，便示意他不要坐起来，然后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护士领着五十岚翠中佐和岩田正隆中佐进来。
“桥本少尉，醒过来了？感觉好一点吗？”五十岚翠关心的问。
桥本少尉见两位长官来看自己，又想要坐起来，五十岚翠马上阻止他，“不要起来，躺着吧。”
“五十岚队长，我，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桥本少尉惭愧的说。
“不要这样说，桥本少尉。这不是你的问题。”五十岚翠安慰桥本少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桥本少尉就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详细的报告给五十岚中佐和岩田中佐。
岩田听完桥本少尉的报告，若有所思的问：“桥本少尉，石原少佐失踪了，你知道吗？以你的判断，他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会不会被绑架？”
“石原少佐失踪了？我不知道石原少佐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我跟踪到那条小巷的时候，只看到前面的那辆人力车，没有看到石原少佐。哦，对了，还有一辆正在开走的黑色轿车。接着我就被打晕了。”桥本少尉回答。
“一辆正在开走的黑色轿车？你看到石原少佐上了这辆车吗？”五十岚翠赶忙问道。
“我没看到石原少佐上那辆车。”桥本少尉非常肯定。
“拉你的那个车夫，你认为他和袭击你的人是一伙的吗？”岩田问。
“我想应该是一伙的，不然这个车夫为什么要停下来呢？他停下来就是方便让后面的同伙袭击我。”桥本少尉回答。
“嗯，很好。前面那个车夫呢，会不会也是他们的同伙？”岩田中佐接着问道。
“我认为前面的车夫也是他们的同伙。”桥本少尉想了一下才回答。
“好吧，辛苦了，桥本少尉。你好好休息吧。”五十岚翠明白，桥本少尉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岩田说完，便和五十岚翠一起离开了病房。
五十岚翠和岩田正隆离开之后，桥本少尉这才注意到天已经亮了。他问护士，他是怎么到医院的。护士告诉他，昨晚他是被街上巡逻的日军士兵送到医院的，他昏迷了一整晚。医生说他被打成了严重的脑震荡。
岩田正隆和五十岚翠回到了司令部。他们两人昨晚接到桥本少尉受伤，正在陆军医院抢救的通知后，立刻赶到医院。由于桥本少尉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们只能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休息，等着桥本少尉苏醒。因此他们两人整晚都没有好好的睡觉。
岩田正隆和五十岚翠回到岩田的办公室后，就叫值班的卫兵给他们两个人泡了两杯浓茶解困。接着，岩田给伍岛茂少佐和山下内二少佐打电话，让他们来他的办公室开会。
岩田正隆和五十岚翠，一边喝茶提神，一边等着伍岛和山下。
“根据目前的情况，你认为石原光夫真的失踪了吗？”岩田问。
“时间太短，还不能肯定是失踪。”
“如果他真的失踪了，你认为是被绑架，还是被中国方面救走了呢？”岩田继续问道。
“如果真的失踪了，我认为被救走的可能性比较大。”五十岚翠的口气不是那么肯定。
“你判断的根据是什么呢？就是根据昨天下午他接到的的那个电话？”
“是的，目前就是这些。所以我说是可能，而不是肯定。”五十岚翠笑着说。
“需要全城戒严搜查吗？”岩田问。
“我看不必兴师动众了。不论他是被绑架或者是被救走，他都可能已经离开了南京。”
“叮叮叮”，正说着，岩田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喂，我是。你是哪里？”岩田接起电话。
“我是上海宪兵队的栗原和介。我们按照你们的要求，初步查到冈本矢一，石原光夫和松本贤二这三个人九月初在上海接触过的中国人。我先将这些人的名字告诉你。详细的资料我会通过机密军事邮件送给你。”
“请说，我记录一下。”
“好的。请记录。”栗原和介说：“冈本矢一先生是在9月4日到上海的，9月7日返回南京。他到上海是参加一个军部的会议。除了开会外，他和三个中国人见过面。一个是日中商会的秘书顾晓渊，另一个是朝日新闻的记者石之玉，第三个是日本陆军上海特务部的夏文远。”
“嗯，接着说，我记下了。”岩田说。
“石原光夫先生是9月6日到达上海的。他到上海是参加一个陆军参谋部的例行会议，9月8日就回了南京。在此期间，他和二个中国人有过接触。一个是上海日本海军情报部的翻译吴化卿，另外一个是东亚同文书院的潘伟民。”
“好，我记下来了，请接着说。”
“好的。”栗原好像是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说：“松本贤二是9月4日到达上海的。他到上海是出席陆军部的一个关于战争期间后勤补给的会议。会议7日结束，他是9月9日离开上海回南京的。期间他接触过二个中国人，其中一个是东亚研究所的胡杰，另外一个是上海日侨总商会的许广益。”
“就是这些吗？我都记下了。”岩田对电话那头的栗原和介说。
“目前就是这些。”栗原和介回答，“按照你们的要求，我们已经开始对这几个人进行调查。”
“辛苦了，栗原先生。感谢你们的支持。”岩田表示感激。接着他补充道：“我这边发生了一件事情。昨天晚上，石原光夫失踪了。负责跟踪他的人也被打成重伤。所以，请你们先集中力量，尽快调查和石原光夫接触过的那二个人。”
“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明白了。我们先抓紧调查和石原光夫接触过的这二个人。有任何进展，我都会及时通报给你。”栗原表示理解和支持。
“再次感谢你们的支持。再见！”岩田挂上电话。
………………………………
第六章 金蝉脱壳（一）
一
冈本矢一是在几个星期前，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虽然他不能证实是什么人在跟踪自己，但他猜得到跟踪他的应该是宪兵队的人。他早就知道司令部在调查关于军事情报泄密的事情。他也能想到他是司令部重点被怀疑的人之一。所以当他发现有人跟踪他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他不是特别的害怕。因为在他第一次将情报透露给夏文远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生命从此将会处于危险之中。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暴露，甚至被逮捕。
他是个有的信仰人，而且意志坚定。他认为他做的事情不仅没有损坏日本的利益，反而最终对日本有利。
他从一开始就反对日中战争。他认为日本不可能用武力彻底征服中国。因为在他看来，战争爆发后，尽管中国屡战屡败，但是以中国幅员之辽阔，以及日本资源之有限，日军最多只能占领中国的重要战略要点和大中城市，而对于辽阔的农村地区，根本没办法控制。只要日本不能完全控制中国的所有领土，中国政府的抵抗资源就不会被完全截断；只要还有抵抗资源，中国政府就不会投降。那么日本和中国这两个国家就只能这样消耗下去，其最终结果肯定是日本因国力枯竭而战败。而中国最终虽然惨胜，但其本来就羸弱的国力也会被消耗殆尽，使得战后的中国更加贫弱不振。这样的结果对日、中两个东亚国家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日本军队在战场上受到挫败，从而知难而退，早日结束这场战争。他认为这对日本和中国都是有利的。
一个多月前，他听到他的同事在私下议论，说司令部有人将武汉作战计划泄露给了中国方面，司令部非常重视，已经成立内部调查组调查此事。因此，他在9月上旬最后一次和夏文远见面时，就告诉夏文远，以后暂时不能见面，也不能提供情报。夏文远表示，理解他的处境，让他暂时停止一切情报活动，并希望他能够安全渡过危机。
冈本矢一是在1932年认识夏文远的。那时，他是关东军司令部情报课的下级军官。由于会中文，他也兼任中文翻译。而夏文远当时是满洲国政府的一个职员。他们是在工作中认识的。夏文远毕业于日本帝国京都大学，说一口流利的日语。他们相互欣赏对方，很快就成了朋友。
后来，冈本矢一向关东军情报课推荐夏文远担任情报课的翻译。从此，他们两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工作，慢慢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
第二年，夏文远被关东军情报课发展成为情报员，负责收集满洲国抵抗组织的情报。
1936年，冈本矢一奉关东军情报课的命令，常驻天津，负责策动中国军队各派系的将领起来反对蒋介石，并且煽动各地方军阀宣布地方独立，脱离中央政府，分化瓦解中国，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夏文远也随同冈本矢一去了天津，担任翻译。
一次偶然的机会，冈本矢一发现了夏文远的秘密。
在天津，冈本矢一为了工作方便，租了一栋三层楼洋房作为公馆。冈本矢一和夏文远分别住在三楼和二楼的房间。另外二个随从住在一楼的客房。
一天晚上，大约11点钟，大家都睡了。
冈本矢一睡不着，就下楼到院子里转转。在不经意间，他抬头看到夏文远房间的窗口，透过窗帘露出微弱的灯光。
他还没睡呀，冈本矢一想。我也正好睡不着，不如去找他聊聊。
冈本矢一回到屋里，直接上了二楼。
啪啪啪，他敲了几下夏文远房间的门。
“谁呀？”夏文远在房间里面问。
“是我，你睡了吗？”
“我睡了，你找我有事儿？”
“没什么事，我睡不着，想和你聊聊。”
“好吧，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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