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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惊鸿-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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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另一个人。”杨茂升的意识有些模糊,冷哼一声道:“敢动私刑,把你们管事的人叫来,总有一天……我家将军会让文大人……你们的上司……好好治治你们这些目无法纪的龟儿蛋……”

    “是吗。”那人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居然……认识文大人?”

    杨茂升剧烈地咳了咳,低着头,看着从视野周围一点点汇聚到双脚周围的水滴,略带着得意疲惫说道:“文大人……是我们国舅爷的好友,看着少将军长大,还夸过少将军勇武过人……”

    “嗯?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那人故作吃惊地淡淡奇怪了一声。

    杨茂升一点一点艰难地将这句话听入了脑中,忽然浑身一震,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这人。

    早已取下斗篷的文旭端着一碗粗茶细细品了一口,像是嫌弃似的又放下,回过头来,对杨茂升愤怒的视线并不意外,只是又温和地一笑,犹如长辈一般自言自语着:“我说过这种话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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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5 幕后黑手

    正午时分,日头高悬,毫无顾忌地在略城高低屋檐之上洒下一片片暖熏的氤氲,经受数天寒风的略城第一次散发出温柔的光芒来。

    热闹的街坊楼市与肆意高扬的欢声笑语止于一家绸缎布庄之外,长街左右行人稀少,对门冷清的饺子摊上,一路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长凳上,不知道在等着什么人。

    “什么人啊这是,这么久都没回来。”路人嘀咕着,随手去翻看案板上的锅碗瓢盆,随后又嫌弃地擦了擦手,往着摊子两旁张望。

    长街一端远远走来一年约十七八的少年来。

    这少年衣着略显简朴凌乱,步伐焦急而略不稳,最为显眼的是那张黝黑的脸上,一道淡淡的疤痕划过脸颊,不知是不是小时候与人打架划伤的。少年焦急走来,时不时疼痛似的捂着后脑勺,双眼却越发犀利地往水饺摊上望来。

    被委托看住摊子的路人远远望见卫丰的身影,喜出望外,急切走上前去,抱怨地看着卫丰说道:“你这当哥哥的怎么回事,这么久才来,知不知道我有事情要办?”

    卫丰正恼着自己先前逃狱的时候只是勉强脱身,没能将杨茂升一道救出来,此时一见这路人好像认识自己似的,不由得一愣,迟疑而警惕问道:“你是谁?你认识我?”

    “没事儿谁愿意认识你啊。”路人没好气地指着汤水早已冷掉的水饺摊上,冲着卫丰道:“你妹妹让我帮忙看着,说是你一会儿就来,你干嘛呢这么久?”

    卫丰心中将这句话过了一遍,才勉强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可是心底却更加不明白。这处水饺摊是一处接应地点,如果先前情报没错,接应的人应该是卖水饺的老头儿,怎么忽然又冒出来什么妹妹?

    “你是说,我‘妹妹’知道我会来?”卫丰挡住路人的脚步,指着自己的脸,迟疑问道,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明显。

    路人急着离开办事,推搡着卫丰想要越过他离开,无奈停下看着卫丰道:“是,说是像你脸这么黑、还有道疤的哥哥,等你来收摊子呢。”

    等路人骂骂咧咧地离开,卫丰才安静走到水饺摊子上,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绸缎庄的大门紧关着,又低头,取来长勺搅了搅锅里的汤水,发现早已凉掉了,里面不知还有什么密密麻麻的黑点,大概是早已发霉坏掉了。

    卫丰皱了皱眉,放下勺子,往绸缎庄的大门走去,临走得近了,才发现门并未紧关,只是虚掩着没有上锁而已。

    没有任何声响。

    卫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那两扇漆得墨红的大门,叹了一口气,抚摸上后脑勺的肿块,心中对那狱卒的狠手又破口大骂了一番,只恨自己一时轻敌了,居然中了这等无脑的蛮打。

    该来的总要来。

    “杨叔,等着我啊……”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迎着腐臭的浑浊气息往黑暗深处走去。

    阴暗的牢狱之内,杨茂升双臂被强横困在刑架上,脑袋耷拉着,被冷汗浸湿的黑发紧紧贴服在脸颊上,血水渗出了囚服,从他的脚尖一滴一滴淌落。

    “到底说不说!”有人一鞭子挥落,狠狠地抽到了杨茂升的身上。

    杨茂升一声闷哼都没有,强忍着咬牙过后,嘲讽似的抬起头来看着行刑之人,冷笑道:“说什么?我该说的,早就已经说过了!”

    坐在角落长凳上的王二用热乎乎的毛巾捂着酸疼的后脖颈,时不时倒吸一口冷气。他此时见杨茂升如此态度,不由得更为恼怒,对着身旁立着的牢头低声道:“老大,冒充军中要人可是重罪,直接抽死他算了。”

    “加点量,我就不信他什么都不说。”牢头阴沉着脸,看着龇牙咧嘴捂着后脖颈的王二,又不自觉地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好似刀刃上的那股寒气还停留在身上一样,眉头一皱,只是摇了摇头否定了王二的提议。

    并不是牢头多重视杨茂升与卫丰二人的性命,身处边关,这种人一天总要死那么一个两个。只是让牢头在意的是,上头居然发下来了命令,说是上头的大人居然要亲自过问。

    牢头让人将嘟嘟囔囔的王二扶着下去了,又赏了先前救阵的同僚一些钱,直至牢房里只剩下了他之时,没有任何通报,从门外进来一身披斗篷的人。

    那人的身旁没有任何随侍,低低的帽檐遮挡住了面庞,牢头在杨茂升的牢房之外,像是早已等久了这人,立马恭敬地迎了上去,低声问候了一声:“大人,这边请。”

    那人伸手取了下遮挡住面目的兜帽,抬起脸来,亲和一笑:“有何进展。”

    “这人倔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就是一直坚持要等到上头的人来审问。”

    “辛苦你了。”

    听此人夸慰了一句,牢头满心欢喜却连道不敢,恭恭敬敬地领了那人的赏钱,便识相地开了牢门,退到门外去,以防干扰了上头的秘密事务。

    斗篷男子缓缓踱步来到杨茂升的身前,视线一点一点地打量着他脸上的汗与血水,忽然叹了一口气。

    隐隐听到动静,垂着脑袋的杨茂升抬起头来,被汗水模糊了的视线缓缓扫过面前全身覆盖阴影的男人,发现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喉结滑动,不知想要说些什么,又颓丧地垂头。

    “另一个人呢?”穿着斗篷的人声音亲和,伸出双手,开始整理取下身上的斗篷,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有另一个人。”杨茂升的意识有些模糊,冷哼一声道:“敢动私刑,把你们管事的人叫来,总有一天……我家将军会让文大人……你们的上司……好好治治你们这些目无法纪的龟儿蛋……”

    “是吗。”那人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居然……认识文大人?”

    杨茂升剧烈地咳了咳,低着头,看着从视野周围一点点汇聚到双脚周围的水滴,略带着得意疲惫说道:“文大人……是我们国舅爷的好友,看着少将军长大,还夸过少将军勇武过人……”

    “嗯?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那人故作吃惊地淡淡奇怪了一声。

    杨茂升一点一点艰难地将这句话听入了脑中,忽然浑身一震,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这人。

    早已取下斗篷的文旭端着一碗粗茶细细品了一口,像是嫌弃似的又放下,回过头来,对杨茂升愤怒的视线并不意外,只是又温和地一笑,犹如长辈一般自言自语着:“我说过这种话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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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6 阶下囚徒

    “文、文大人?怎、怎么是你?”

    杨茂升眼中满是震惊,话说得磕磕绊绊,忽然之间想明白了什么,满腹狐疑随即转化为满腔愤怒:“文……文旭!你!是你设计好的?你故意不见我们,故意关押我们,你到底是什么企图!”

    文旭啧了一声,摇了摇头,纠正他道:“准确来说,不是我计划好的,我只是个执行人而已。”

    杨茂升喘着粗气,试图从刑架上挣脱下来,可惜铁枷锁得太紧,他根本动弹不得,反而像是死到临头的待宰羔羊一般,只能徒劳地发出一阵阵哐当声响。

    “为什么?……你,为什么?”杨茂升有些惶恐,想不明白,为何与国舅爷多年交好的文旭,会突然做出这等背叛之事,他怀揣着一丝希望,看着慢悠悠喝茶的文旭,尝试着说服他道,“大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和少将军,您分明认得,有什么误会,我们……”

    “没有误会。”文旭幽幽道。

    杨茂升的话忽然一噎,随即苦笑了起来。既然对方如此明显的表示,他怎么还会想着替对方找好借口?

    是不愿意相信国舅爷与少将军……信错了人么?

    杨茂升深深呼出一口气,却因胸口的疼痛剧烈地咳出声来,他干涩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好像撕裂了一般,苦涩道:“你……到底计划了多久?一开始就算计好的么?”

    文旭认真地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耸肩苦笑说道:

    “其实我也是受害者。要怪就怪卫若山太过不识抬举,明明看着肥头大耳,私底下比谁都要贪财,可是却非要要求谁都跟他一样装着两袖清风的清官模样?”

    “我家大人,从来都不会贪。”杨茂升目光灼灼地盯着一脸坦然自若的文旭,“凭你们的交情,任何困难,哪怕是两肋插刀,我家大人想必也会倾其所有帮你。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我可不认为他会帮我……”文旭皱眉,双手随意大概比划了一下,“还清这么大的数目。”

    杨茂升终于愤怒了:“当初端州修缮,是谁帮你挡下了十万白银的空口!是我家大人!文旭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觉得不是你的错吗?!”

    “卫若山难道没有错吗?”文旭的表情清冷了下来,看着一身伤的杨茂升淡淡一笑,“说得信誓旦旦什么都帮我,好兄弟?很久以前,我的妹妹因为卫若水凄惨地死在了宫里,他就一句抱歉能够解决得了?因为内疚和报复,他不停地怂恿包庇,兄妹俩放纵着我的所作所为,我的贪念才越来越大。现如今……他明里暗里劝我不成,居然还直接威胁要上京书奏我一折?哈哈哈……凭什么他是国舅爷!凭什么我的妹妹是死人!凭什么好人都让他当了!”

    “那是因为大人觉得对不起你!他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是因为他相信你!是真心啊!”

    杨茂升几乎要咆哮起来,他跟随了卫若山十几年,早已对其脾性了如指掌,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昔日把酒言欢的卫若山和文旭,此时居然会沦落成这样。

    他的一番咆哮,让文旭面露震惊,迟疑着开不了口。正当杨茂升心底对文旭反悔补救存有一丝希望的时候,又听文旭面目狰狞起来,啧了一声,满脸鄙夷,毫不在乎地看着杨茂升说道:

    “他真心待我那又如何?我只是想要看着卫若山生不如死就行了。”

    杨茂升满腔怒火瞬间熄灭,只觉得浑身冰冷,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理直气壮的人存在。

    文旭默算了一会儿时间,站了起来,又抖了抖斗篷上落下的灰,披上身,从腰间取下一把小巧的匕首来。

    杨茂升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刀刃,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试图说些什么,最终又放弃,只是看向文旭的眼中,再也没有过多的情感。

    “那边差不多是时候了。”文旭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锋利的刀刃,用刀尖对着杨茂升的胸口,冷静说道,:“请你去死。”

    他的手一点点用力,锋利的刀刃好似无声的水滴一般缓缓滑入杨茂升的胸膛,好像带着对卫家的仇恨一样,尽数倾泻于刀刃之上。

    杨茂升的双眼充血,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看着微笑着杀死自己的文旭低声喃喃说道:“你会有报应的。”

    文旭微微一笑,将刀刃捅至最深处,直至杨茂升凝视着自己的仇恨双眼失去了光芒,他才缓缓地从他的胸膛内拔出匕首,扯起杨茂升衣裳一角擦了擦刀身上的血水,低声道:“我知道。”

    他转身将匕首收好,又将兜帽戴上,一如前来之时悄无声息地将牢门打开了一条缝,侧身走了出去。

    等候许久的牢头在门外有些忐忑难安,此时一见文旭出来了,急切上前行礼,随后低声问道:“大人可是打听出什么了?”

    “打听到了。”文旭面露凝重,微微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道:“但是,我知道那孩子不是这样的人,可……可是……”

    “大人?”牢头有些紧张文旭的反常表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脸关切。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文旭好像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样,摆手拒绝了牢头的帮助,低声说道:

    “传令,即刻追捕卫若山之子卫丰,通缉下发北关三城,务必缉拿归案。”

    牢头一愣,没想到文大人的命令下的如此突然。他是知晓文旭与卫若山交好对年的,此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迟疑着不敢接下这道命令:“大人?”

    “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又怎么会忍心?”文旭哀哀叹了一口气,看向牢头的目光悲痛,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被逮捕了一样,“已经确认无疑了。”

    “可是,大人准备……以什么罪名?”牢头想到椴城的卫若山,顿时就打了退堂鼓,希望文旭能不能与卫若山沟通一番,至少不要等自己抓捕了,再让自己这些小卒们背锅。

    文旭目光一沉,看向远方逐渐阴沉起来的天色,沉吟许久道:“残杀平民,以权谋私。”

    牢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罪名若往大了说,可是永不翻身了。

    “去吧,绸缎庄,一定要把那小子抓回来。噢……对了,里面的那人,畏罪自杀了。””文旭拢了拢衣领,好像怕冷一样缩了缩脖子,定定地站着交代完几句话之后,见着略城衙役尽数出动,嘴角用力往上一勾,露出了似喜非喜的笑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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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7 何去何从

    天锦十五年十一月,北关大寒。

    卫若山之子卫丰因拐骗幼女入狱,后又伤害狱卒、越狱私逃,最终在略城一家绸缎庄被捕获。

    据说,被逮捕之前,卫丰为泄私愤,虐杀屠尽绸缎庄众人,甚至连路过的某位男子都不放过,被发现之时,该路人已死去多时,蛆虫遍身。而被抓捕之时,卫丰狂暴不止,双眼通红,嘶吼着好似一只野兽一般。

    卫氏虐杀案一时震惊北关,贵胄平民人人自危,而一种危险的传言也在越传越广:当年长颐大堤修缮时拒不搬迁的十几户人家,早已在近两年一一死去,而死法与绸缎庄的众人一样,浮肿黑紫,蛆虫散落,很是凄惨。

    有人说,是当年卫若山因大坝修缮一事办事不力,为防朝廷追查,与其子下了杀手,甚至连前不久的端州弃尸案,也与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民怨沸腾,纵使有人怀疑其中是否藏有阴谋,也在一众咄咄逼人的声讨声下闭了嘴。

    北关的风雪很大,挟着血腥腐臭的消息刚刚发往京城,痛心疾首的文大人便与好友卫若山一夜深谈,第二日,卫若山便以入京辩罪的由头暂离椴城,与其子卫若山一同进京面圣。

    而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魏京依旧一片喧闹繁华,只为了即将到来的后位之选。

    市井之中,各家各户的小姐们都比不过洪曼青与施洛雪二位的呼声,而在揶揄的嘲讽声之下,司寇准的呼声似乎也并不逊色。

    “要说,该是洪小姐坐上那位子,咱们陛下软绵绵的,总该有个女将军来撑撑场子吧。”有人吸溜着面条,剔着夹在牙缝里的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另一说正不耐烦地等着酒水的客人忽然发笑道:“这要是娶了洪小姐这么一吓,更加软绵绵地可怎么办啊?”

    在场诸多男客,自然知道所谓的软绵绵指的是什么,都不约而同地露出狭促的笑容来,哄堂大笑。

    “诶!要我说啊,还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的!”有人高举着一手,试图吸引众人的注意,环视了一周之后十分满意众人的期待目光,得意地压低声音说道,“应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吧,这大魏要是有一位司寇娘娘,那才更精彩呢!”

    哄堂大笑,笑得更加痛快与放肆。

    二楼雅间,清幽的布局止不住楼下的喧哗,正小口小口地吃着甜点的小男孩抬起头来,一脸天真地问着身边的侍卫道:“四醇,大魏司寇宰相家还有女儿吗?”

    侍卫裴四醇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严肃道:“情报上并未提及。”

    “那他们在说哪个司寇娘娘呢?”小男孩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又天真问道:“那天我们看见的,是施洛雪和洪曼青二人吧?”

    裴四醇点了点头:“另外还有司寇家的二公子,司寇准。”

    “四醇,你知道另一个人是谁吗?”小男孩想起那斜斜靠在司寇准身上的年轻公子,狐疑地皱了皱眉,情报上对这人的身份追查竟然遇到了诸多阻力,不知其背后究竟是什么身份。

    “属下不知。”裴四醇为难地皱眉,面有愧色。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小男孩笑意盈盈,想起来那人活蹦乱跳的模样和情报上的某人极为相似,机灵的眼睛一转,顺着雕花楼窗望向窗外,红墙黛瓦的魏宫在氤氲的雾气显得飘渺虚无,好似不在人间的无上仙境一般。

    魏京入冬,寒气一天比一天重。

    传言大魏皇帝陛下的风寒症又复发,罢朝许久,朝中一应事务尽皆送至慈济宫,交由太后卫若水与司寇宰相打理。

    有闲言碎语说道,小皇帝是天性好色,纵欲过度,甚至有恶言道皇帝迟早肾虚早逝,一如十几年前驾崩的魏灵帝一般。

    唯有施洛雪知道,连鲤是真的病了,病得还不轻。

    她三天两头寻着机会进宫请安,在那烧着银碳烘得燥热如夏的皇帝寝宫内,连鲤总是盖着三层厚被瑟瑟发着抖,原本就不大的小脸显得更为消瘦,皮肤蜡黄,整个人像是如窗外凝结的霜花一样。

    “下雪了?”

    感受到了室内的寒气流动,连鲤微翘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望见了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施洛雪。

    她微微一笑,缩了缩脖子,缓缓探出手去捂了捂施洛雪被风雪吹得冰凉的脸颊,心疼地说道:“怎么都不披件斗篷,冻着了怎么办?”

    施洛雪摇了摇头,将连鲤的手轻轻放到被子里,又替她掩了掩被子,没有说话。

    明明她才是从天寒地冻之中走过的人,可是在暖熏热浪笼罩中的连鲤手脚却更加冰冷。

    “小准儿……还是不来看朕吗?”连鲤垂眸,好看的睫毛卷着落寞与失望。

    施洛雪抿了抿嘴唇,看着连鲤安慰道:“不是的,司寇公子那儿……今天我忘了去了。我……等会儿出宫再去相府上见见。”

    “不用了。”连鲤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忽又绽出笑容伸出手,拍了拍施洛雪的脑袋轻声道,“我的洛洛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可有中意的人家?”

    施洛雪闻言顿觉羞窘,不知连鲤是否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满脸通红,只是抿着小嘴,眨巴着那双好似露珠般的杏仁眼,不肯多看连鲤一眼。

    如此模样,连鲤看得清楚,只是又高兴又宽慰,又细细交代她道:“需得你喜欢他,他又喜欢你,尊重你。如此琴瑟和鸣,哥哥才能放心将洛洛嫁出去。若是喜欢哪家公子,哥哥帮你去打听打听如何?”

    “洛洛没有喜欢谁。”施洛雪红着脸赶忙摇头,微微皱眉,有些不喜连鲤这样急着将她嫁出去的心情。

    “若是有喜欢的人……”连鲤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唇角又挤出勉强的微笑道,“不要害羞,若是来得及,哥哥真希望替你们主婚。”

    她说的这话,透着股不祥的意味。施洛雪先前还扭捏带羞,此时一见连鲤似乎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不由得又气又急,站起身来伤心说道:

    “哥哥不想见洛洛直说便是。每次进宫来哥哥都说些不吉利的话,那洛洛下次再也不敢来扰陛下清净了!”

    连鲤一愣,还未说些什么,眼泪儿打着转的施洛雪转身就走,只是临走前气呼呼地迈出了一步,又回过头来,不忘将门轻轻关紧,唯恐风雪湿寒又吹重了连鲤的寒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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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8 云上幻梦

    “施小姐还真是关心陛下。”

    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元香叹了一口气,将桌上热好的汤药端来,细细喂连鲤喝下,又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见连鲤没有其他吩咐,元香交代了几句便又关上门离开,给连鲤留下了一片安静的休息空间。

    连鲤怔怔地看着那关紧的大门半晌,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就是因为知道,才不能让她继续关心下去啊。

    连鲤苦涩地轻笑一声,在面前摊开自己的双手,一手平凡如常,另一手却好似被无形的刀劈下一道黑色的血水一样,黑线缠缠绕绕,浑浊不堪,自她的已经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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