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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康熙年间-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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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似是回应又似是自言自语的“嗯”了一声,随即道:“老十七家的身子弱,你也少同她来往,你自个的身子还没闹明白,回头再过了病气。”
“谢皇上关怀,我会注意的。”若鹓低低应了一声。
用过晚膳漱了口,康熙接过若鹓递过来的热毛巾一边擦着手一边往桌案边上走,道:“这御膳房的点心近来越来越没个新意了,吃来吃去仍是那几样。”
见康熙净了手,若鹓一边收过康熙手里的热毛巾,随即递给身后的宫女,一边道:“哪里是御膳房的纰漏?皇上的嘴啊,早被杜娟的手艺给养刁了,不若将杜娟仍是调回乾清宫来,继续给皇上做点心可好?”
康熙摆了摆手,坐定在桌案前,道:“她手艺好,刚好每日变着花样给你做点可口的,你也好尽快将这身上的肉养回来些,瞧瞧你这小身板,一把都拎不起二两的肉。”
若鹓微微抿嘴:“皇上惦记若鹓的身子,若鹓很是感激,可若是因此短了皇上的口福,岂不是若鹓的罪过?再者……”若鹓有片刻的沉默,“每每唤起杜娟,总是想起昔日的杜鹃,一些旧事若鹓不愿回想,还请皇上体谅。”
“也罢,那就让杜娟回乾清宫来吧,朕再另外指派个人过去。”随手拿起一份折子,康熙展开来阅览起来。
“皇上何必费心,若鹓这里倒是有个人选。”若鹓一手牵住袖口,一手拾起朱墨缓缓研磨。
“哦?说来听听。”蘸了朱墨,康熙随手批了一小行字上去,又拿起另一份折子。
“是永和宫的花舒姑姑,若鹓与她投缘,若是皇上恩准,若鹓想让花舒姑姑来凤音阁。”若鹓腕上不停,道。
“可是从前服侍过良妃的?”康熙停笔,略略回想了片刻,道。
“正是,她同若鹓也算是故人,昔日在储秀宫中对若鹓多有照拂,前几日碰巧见了,觉得很是亲切。”研好了磨,若鹓将墨块搁在一旁,只静静立在桌案前。
“既然你喜欢,那就让她过去服侍吧。”说罢,康熙又埋头批起了折子。
“谢皇上。”退开半步,若鹓福身行了个礼。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故人新园
初识花舒姑姑虽是在良妃娘娘的储秀宫,如今良妃殁了,她又被分派去了德妃娘娘的永和宫偏殿服侍位贵人,可若鹓却知道,她最初是服侍在十三的生母,敏妃处的。‘说起来,也不过是同十三相熟之后,十三无意间说起的,若鹓回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方有些明白过来。
若鹓不清楚为何花舒姑姑对十三的事这般上心且处处维护,就连她同十三一起有了什么纰漏,花舒姑姑竟也“爱屋及乌”地帮她打圆场扯幌子。若说仅仅是因为敏妃是她服侍的第一位主子,那未免有些牵强,放眼各宫,除了各位后妃从娘家带出来的心腹,恐怕不会有哪个宫女太监在旧主子故去后,还会继续挂心小主子的。
说起来,良妃母家地位低,她不像其他后妃一样有可以依靠的母家势力,更别说心腹了。而花舒姑姑作为储秀宫的老人,可以说是良妃进入后宫后最信任的宫女了,可看花舒姑姑在良妃娘娘故去后,如何待八爷的,便可知十三同八爷在花舒姑姑心中孰轻孰重。
若鹓虽不知原因,可却因着十三对花舒姑姑有着天然的信任,这宫里头,她的朋友不多,若清与怀嬴皆在宫外,璎珞也早已年满出宫,毓蟾入宫虽方便些,可到底不能时时同她作伴。或许在宫里待久了,她对任何人,尤其是陌生人,已无法信任,也不愿花费时间去培养一个人。
花舒姑姑老了,小宫女们都已经尊称她一声“嬷嬷”了,可若鹓还是喜欢喊她“花舒姑姑”,喜欢她怕自个饿着肚子,总是备在案子上的小点心。
“姑姑,我有些乏了,想眯一会儿,你也上来陪我吧。”若鹓散着,侧着身子,枕着一只水红色绣金线西番莲花的苏绣软枕,两只手相叠着搭在软枕上,一只衣袖滑落,露出半截藕白的腕子,上头还戴着只银镯子。‘若鹓仰着一张素净的小脸央着才服侍她躺下的花舒姑姑,她现今也不知是怎的,对花舒姑姑分外依赖。
花舒有些犹豫,却抵不住若鹓可怜巴巴望着她的模样,心一软,褪了外衫也躺了上来。心愿得到了满足,若鹓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两只手缠着花舒姑姑的手臂香甜地睡熟过去。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再醒来时,若鹓现外头的天都有些暗了。揉了揉眼睛,又抻了抻腰身,若鹓好容易坐了起来。
“姑姑你可算醒了!”还不待若鹓醒神,落颜欢悦的声音响起来。
若鹓闻声望去,便见落颜从桌边站起来,往床榻边走来。见落颜坐到了床沿边,若鹓拢了拢被子,给落颜腾出点地方,道:“来了多久了?”
“姑姑才歇下我就来了,姑姑这一觉睡得好久,我都打算走了。”落颜噘着小嘴,手上却帮着若鹓整理有些凌乱的丝,“姑姑的这支绫绢牡丹簪子可真美。”
“喜欢吗?良辰那丫头做着玩的。”若鹓抬手将簪子取了下来,原本被绾着的一缕也散了下来,“送你吧。”
“良辰做的?”落颜的神色有些微的惊讶,却很快恢复过来,接过簪子,却又簪在了若鹓的间,道:“这是姑姑喜欢的,我不要同姑姑抢,赶明儿我再让良辰帮我做个凌霄花的。”
若鹓轻轻拍了拍落颜的脸颊,点头笑道:“好。”
“姑姑,四叔家的小四小五喊我去圆明园练箭骑马,姑姑可要同我一起去散散心?”落颜坐在一旁一边瞧着宫女服侍若鹓穿衣梳头,一边道。 ‘
小四小五?那不就是弘历与弘昼,若鹓微微低头,手里似在挑选着饰品,道:“这两个小子不好好在书房读书,哪里来的空闲跑去圆明园骑马练箭?”
“也不知他们两个是怎么哄得四叔。”落颜嘀咕了一句,也没在这上面多计较,“姑姑同我一起去吧,这宫里头待久了怪无趣的,圆明园是皇玛法赐给四叔的园邸,倒是有许多新鲜的去处。”
铜镜里,落颜祈求的目光与方才的若鹓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花舒姑姑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若鹓何尝没有瞧见,到底也是心软了,应了下来,换来落颜的一阵欢呼。
也不知消息是怎样走漏的,康熙听说了若鹓要同落颜去圆明园散心,便也要一同前往。若只有若鹓与落颜二人,只须带几个服侍的人坐了马车就去了,可现在多了个康熙,便是吩咐了一切从简,也是个不小的阵仗。
圆明园外,雍亲王同福晋携着阖府众人早早迎着了。康熙的车驾才一停,雍亲王便同福晋亲自上前搀着康熙下皇舆,雍亲王福晋还欲来扶若鹓,若鹓忙道“不敢”,由着良辰和落颜扶着自己下了皇舆。
老实说,她原本就同四福晋不怎么打交道,后来同四爷的关系令她更觉与四福晋处境尴尬,因而时常避开。四福晋在宫里头有口皆碑,四爷能在最后的夺嫡之争中胜出,未必没有四福晋的功劳在里头。
“姑姑,天申带你和落颜姐姐去那边逛逛吧。”若鹓正觉康熙同四爷一家见礼的过程枯燥乏味,一个到她腰身高的小男孩悄悄寻过来。
“走吧姑姑,跟着皇玛法实在无趣得紧。”落颜撇嘴,撺倒着若鹓同他们一起落跑。
点点头,三人悄悄退了出来。天申是个颇为伶俐讨喜的孩子,很是会逗趣儿,一路上惹得若鹓和落颜频频笑。走得有些乏了,天申便安排着到凉亭中歇息,又吩咐摆了一桌子的茶点瓜果。
几人正说笑着,赵成领了个小太监大老远瞧见若鹓几人的影子,便一路小跑着过来,才到亭子外,便拊掌拍腿道:“哎呦格格,您可让奴才好找,万岁爷正寻您呢,您快随奴才到前头去吧。”
“皇玛法可有找我?”落颜呷了口茶,道。
赵成偏头想了片刻,道:“这倒没有,皇上见两位格格不在跟前,只说让奴才来寻若鹓格格。”
听见这话,若鹓站起身,道:“既然没有寻你们,那你们就继续玩吧,我去看看你们皇玛法是不是有什么事。”
“姑姑我陪你回去吧。”落颜才要起身,便被若鹓按回了座上。
“前头怪没意思的,和天申在这玩吧,用午膳的时候我再着人来唤你们。”若鹓又叮嘱了二人几句,便随着赵成往康熙处走。
“若鹓回来了?来,弘历,认认你若鹓姑姑。”康熙招了招手,不远处一个小男孩走向若鹓,脆生生地唤了句“姑姑”。
若鹓微微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小男孩,比弘昼的身量要高些,瞧着也更稳重老成些,只是脸颊还有些婴儿肥,与那股子持重的模样对比起来,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乖。”若鹓轻轻拍了拍弘历的肩膀。
“朕已经下旨将弘历养在宫里教导,他乍然离开府邸难免会有些不适应,若鹓你孩子缘向来好,没事多陪陪他。”康熙指了指弘历示意。
“这孩子懂事,难怪皇上您喜欢,若鹓知道了。”若鹓微微点头。
话音方落,一旁雍亲王上前几步,道:“那就有劳了。”
若鹓猝不及防,竟觉得自己被他这一下子弄得有些狼狈,忙收拾好情绪,还礼道:“王爷言重了。”
雍亲王福晋亦上前致谢,若鹓的视线随着雍亲王福晋继而转向雍亲王府的家眷中,见到有个不算打眼的女子,目光总是胶着在弘历身上,很是不舍的样子,想必是钮祜禄氏了。钮祜禄氏的目光不期然地同若鹓对上,一时有些无措,眼神四下乱瞟着。若鹓不以为忤,温和地笑着点了点头。钮祜禄氏这才放松了几分,亦努力扯动嘴角回以一笑。
用过午膳,康熙一行人回了宫。弘历也随着入了宫。
与天申不同,弘历有些惜字如金,但若有人问话,却也对答有礼,这点上,与四爷颇有几分相似。既然有着康熙的吩咐,若鹓自然上心打点,她虽然不喜欢历史上的乾隆皇帝,私心上对于四爷的子嗣也有些微妙的感觉,可同未来的皇帝打好关系对她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坏处。若鹓对他既不过分亲近,也不着意疏远,倒是落颜同弘历很是亲近,若鹓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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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风雪无归
夏日就这样匆匆过去,冬天终于在若鹓的忐忑难安中缓缓到来。她曾经因为处境的窘迫,迫切希望历史的年轮能够快速转动进入康熙六十一年的冬天,进而迈入雍正元年,可现在她后悔了。
不论她同康熙有多少恩怨悲喜,相处这二十年下来,她早已无法淡然地面对康熙的死亡。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再多挽留住他片刻,一年,半年,哪怕只有一个月也好。可历史不会听到她的心声,她能做的,唯有在最后这段日子里,多陪着康熙,多为他做点什么。可认真说来,除了陪伴,她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若鹓,陪朕走走。”风寒初愈的康熙,虽比往日消瘦了些,精神头却还不错,撂下手中的朱砂御笔,搓着手从御案后走了出来。
本是服侍着康熙批折子的若鹓还未开口,另一边李德全忙小步跑上前,口中道:“皇上龙体才刚刚痊愈,这会子日头都快落了,外头正冻人,皇上还是在屋里头暖和暖和吧。”
若鹓扶着康熙,也道:“李谙达说得很是,皇上您才刚断了汤药,仍是要好好将养的,明日晌午若鹓再陪您去御花园散心可好?”
“你们啊,都当朕是老骨头了?不禁用了?”康熙却未将二人的话听进去,“比起关外,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
李德全与若鹓几番劝阻无用,只得为康熙披上大氅,出了乾清宫。
紫禁城里,已是银装素裹,偶有三两宫人埋头穿梭在各宫之间,碰到御驾,忙不迭退避。这偌大的宫里,竟觉格外宁静。说起来,若鹓从没有这样从容地欣赏过雪景中的紫禁城,也从未在这样的天气里放松地走上一走,今日也算是托了康熙的福。
“在想什么?”若鹓扶着康熙走在前面,李德全并一众宫人远远跟在后头,康熙目视着前方,淡淡开口。
“并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天气里能在宫中散散步,格外舒服。”若鹓深深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心里头都好像被这清新的空气净化了。”
“怎么,有烦心事?”康熙略略偏头,止住了步子。
侧过身正对着康熙,若鹓笑道:“怎么会?和您说实话,除了前几年在五台山,这段时间便是若鹓过得最踏实的日子了,又怎么会有烦心事?”
又定定瞧了若鹓几眼,康熙复向前走,轻声道:“没有便好。”
没走几步,康熙似乎叹了一声气:“这种天儿,老十三的腿又要难熬了。”
若鹓有一瞬的僵硬,随即道:“想来有皇上专门指派的太医照看着,又有十三福晋仔细服侍,十三爷的腿早晚会痊愈的。”
拍了拍若鹓扶着自个手臂的手,康熙道:“不怨朕?”
若鹓闻言不由有些诧异地望向康熙,她有些拿捏不准康熙话里的意思,这样没头没脑的三个字,康熙是要问她什么?
“朕原本瞧着你同老十三要好,也曾动过心思把你许给老十三做福晋,可惜当年老十三他……”康熙言犹未尽,转而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朕只问你,你现如今可还中意着老十三?”
“皇上……”若鹓眼睫微颤,身形不由后退了半步。
见若鹓此番动作神情,康熙微微前倾了身子,微隼了眼,道:“朕原先一直当你心里头的人是老十三,可如今看来,并不是他。”
若鹓扛不住康熙仿若洞察一切的眼神,不由垂下眼帘,开口,语句却有些磕磕巴巴:“皇上说什么,若鹓心里,若鹓心里并没有什么人。”
“是老四?”
若鹓踩着花盆底不自觉后退,脚下一时打滑,身形踉跄着眼看就要摔倒,康熙伸手一捞,将若鹓稳住,方松了手,周身的气场似乎也在一瞬间收敛起来。康熙转了身子仍向着方才前进的方向,语气颇为轻松:“朕之前只当老四是因着同老十三手足情深,才帮老十三照顾着你,不曾想,原来是老十三替他‘背了个黑锅’。”
若鹓咬着嘴唇,见康熙又继续前行,虽则还有些心悸,却仍忙上前扶着康熙的手臂:“皇上,若鹓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只是未料到出了许多波折,不过如今也都过去了,没什么纠葛了。”
“不想了?”
“不想了。”
“那么老十四……”康熙微微叹气,“他那里也算是个好去处。”
“皇上,若鹓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早已不去想什么嫁人不嫁人的事情了,只要后半辈子平平安安过去就满足了。”
“傻丫头啊!”康熙很是拍了两下若鹓的手背,“现在朕能护着你,等朕百年之后,你在这宫里还能去倚靠谁?”
“皇上可别浑说,皇上万岁。”若鹓不由噘嘴。
长叹一声,康熙笑容里有些无奈:“什么万岁,那也不过是臣民嘴里说的,若鹓,好好儿告诉朕,你日后如何打算?”
略微沉默了片刻,若鹓望向康熙,紧抿了抿唇,终于道:“若鹓想去草原,可以么?”
“怎么?你既不想留在宫里,也没打算投奔你的几个哥哥?”对于若鹓的想法,康熙有些微的惊讶。
“哥哥们有哥哥们的生活,若鹓不想去打扰,而这宫里有若鹓太多的遗憾和悲喜,若鹓想将过去这些都放下,体验一下另一种生活。”
那天,康熙同若鹓二人又走了许久,直到连最后一丝光线都躲进了山后头,方才各自回宫。
………………………………
第一百三十七章 青青子衿
当若鹓真的置身在草原之上,一切都显得不够真实,这样熟悉的荒芜衰败,彷如还是昨日她远走塞上的凄凉,可眼前这忙碌又喧闹的人群,却提醒着她那不过是她时常忆起的旧梦。阅读最佳体验尽在【】)身边,是喜难自已的云澈和抽高了个子的观音宝,身后,仍是曾跟随护送了她五年之久的济度同手下。只是,忙着张罗卸东西的陈扬却印证着她真的刚从紫禁城回来,而将手炉塞在她手里的花舒姑姑则彻底将她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她从皇宫来到了草原。
“丫头,过往皆是朕替你做主,即日起,朕将自由还与你。”
她怕他甚过敬他,怨他甚过念他,但爱他甚过恨他。在权力更迭的暴风雨前夕,远远送她离开,给她一场天大地大,是他给她的最后的温柔。
笑容还未进到眼里,忽听得耳旁不知是何人的对话。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
“十一月十四了。”
原来他已经不在了啊……
“格格,格格您怎么了?”耳畔,男女长幼声音此起彼伏,好似在唤她,明明近在咫尺,可她却听不分明,也看不分明。
泪珠,像断了线一般,大颗大颗地滚落。任谁唤,若鹓也未给出一点回应。
云澈和花舒忙搀着若鹓回帐子中,观音保虽焦急,到底长大了,恐有不方便之处,只留在帐子外头来回踱步。
帐子里,云澈忙着在铜盆里绞帕子,花舒则扶着若鹓有些打晃的身子,让若鹓身上大半的重量落在自个身上。
若鹓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到后头便是全倚在花舒身上,头枕在花舒脖颈处,连眼皮也抬不动了。虽有花舒同云澈不停替她擦着,若鹓的发丝同衣衫却被汗水打得湿透,整个人都脱了力。
直到花舒二人见若鹓的身子颤的小了,人也昏睡了过去,方合力将若鹓放平在床榻上,又给若鹓净了身子,换了干爽的衣裳。云澈挑帘出了帐子,招来侍婢去喊大夫,方同一旁面色焦急的观音保道了声“无碍”,将观音保先哄了回去,济度仍守在帐子外。
大夫诊了脉,开了药,若鹓这本就是心病,加上舟车劳顿,又突遭打击,有些低热,倒不是什么大病。云澈亲自去煎了药端来温在炉火上,又熬了一锅白粥温着,待若鹓醒了随时可以喝。
“格格,可好受些?”盯着若鹓用过一整碗小米粥,云澈道。
将空碗递给云澈,若鹓浅浅笑道:“被你这管家婆盯着喝了两日的苦药,我哪里敢不好起来?”
云澈接过碗,见若鹓虽然精神上仍有些不济,气色到底好了些,方道:“若不是格格这么大的人还怕苦,哪里需要奴婢盯着?”
若鹓蹙眉:“这大夫开的方子比我往日里喝过的所有药都要来得苦上许多,你瞧我过去哪有脱赖过?”
“格格,往日里替格格诊脉开方子的都是御医,这方子开得既要能治病,又要能让主子们喝得不那么口苦。这塞外不若宫里讲究,格格喝起汤药来自然觉得苦了许多。”花舒整理着若鹓才浆洗晾晒干净的衣裳,转头柔声道。
“原是这样。”若鹓含着云澈塞给她的蜜饯,口中含糊道,忽又想起什么,同云澈道,“你这几日一直忙着照看我,我既然已经大好了,你快回去吧。”
“等格格痊愈了,奴婢再回去也不迟。”云澈收着空碟空碗,道。
“说了你总也改不了,都是王妃了,可别再一口一口‘奴婢’的,叫旁人听了实在不好,总也还要顾及台吉不是?”说着,若鹓转向花舒,招呼着,“花舒姑姑,你帮我说说她。”
花舒闻言走到云澈身边,拍了拍云澈手臂,道:“格格说的没错,咱们跟前怎么都好说,若是在外头,你日后约束下人便要难了。再者说,还要顾及台吉的面子,即便台吉不在意这些,旁人总会指指点点的。”
云澈重重点了下头,无奈道:“好,都听格格和姑姑的。”
在塞外的日子,不便之处不少,气候是最令若鹓不适的,她有想过等政局稳定下来了就搬去江南。若可以选择,她还是更喜欢京城,那毕竟是她两世为人生长生活的地方,可京城也是是非之地,她不想再趟进这滩浑水里。
有时候她会想,也许就这样慢慢老去,也不知道她死后会不会重新回到未来的世界,可她似乎离开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开始遗忘现代的生活,她甚至担心真的回去了,她还能适应吗?
帐子外,京城来的人已经足足守了七日了,若鹓一日不肯回去,他们便一日不肯离开。好话,赖话,若鹓全都说尽了,婉言相劝劝不动,恶语相向赶不走,若鹓干脆也不再去搭理,每日只管在帐子里拥着暖炉,捧着奶茶,过她的鸵鸟日子。
“济度。”帐子里,若鹓轻轻喊了一声。
下一刻,济度已打帘进来,躬身道:“格格有何吩咐?”
若鹓整个人都缩在棉被里,只露出个脑袋,见济度进来,冲他招了招手,待济度走近了些,才没什么仪态地向前倾了倾身子,小声道:“你和阿丹既然是铁哥们,帮我劝劝他,这么大冷天的在外头冻着,何苦呢?”
有那么一刻的犹豫,济度的头更垂下去些,沉声道:“格格的吩咐,恕卑职无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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