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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庶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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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年)
“你傻啊,见了光,鸡不跑才怪!”小七低声训斥他。
少年一想觉得有理,可是鸡就在不远处该怎么捉呢?
小七在怀中摸匕首,“你等着我飞一刀就给你弄来!”她边说着边摸摸鼻子,这就是所谓的吹牛皮不打草稿,她若是真飞一刀就能取了那鸡的性命,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小七正想着,听见耳边“嗖”的一声,某物从黑暗中划过,接着是一声活物的“呜咽”声――
接着她又听到“刺啦”一声火折子点燃油灯的声音,那少年提着油灯就往不远处跑。
有没有搞错!
小七瞠目结舌!这人还真飞了一刀将山鸡给解决了……虽然只倒下了一个,其他的几只都听到动静飞不见了!
“你……很厉害嘛。”小七见他提着那瞧着好几斤重的山鸡,步履沉着的走在前头,不由的夸赞道。
少年很是谦逊:“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她说飞一刀,手就不听使唤的去摸匕首,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刀给飞了出去……
“若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道能这样……”少年继续解释道。
小七唇角抖了抖,脸阴沉无比,她能瞧见油灯的光亮中,那少年提在手中的死山鸡,伤口处的血,顺着鸡毛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很是诡异……
这个奇怪的少年也是诡异无比,他是不是有很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技能?
他们在林子里转了会儿,才回到院子里头。
少年已知这林子里头还有些儿活物,走过林子便是邺河,那里住的人多了些儿,那河里的活物的心思他不敢动,邺河是被商户或者地主承包了的。
“这条石子路,一直走就是翠玉街,就能见到青苑了。”少年指着门前的石子路同小七说道。
小七讶了下,没料到他会主动同她说话,这是不是说他打到山鸡了心情很好?
院子里头,少年洗了手,拿过一个包袱给小七,“这是我以前在青苑里穿的衣服,你挑一见把你身上的脱下来换了,然后将你这身喜服放到棺材里头把棺材弄好。”
“你什么意思?”小七接过他的包袱。
“现在是酉时刚至,我也不妨告诉你,他们白日就说了亥时将‘你’入土,也就是把‘你’葬在这院子前头,所以你还是快些儿!”少年解释道。
“你怎么不早说?”小七忙脱喜服,忙说道,“亥时就要把我葬了!还葬在这种地方,那毒妇还真是从未拿我当郁家的女儿来看!”
小七又气又慌一通谩骂!
等小七将衣服换好又将喜服和珠花都往棺材里头放好,棺材盖被弄好后,小七瞅着棺材一面被她用匕首抠出的一个大洞,嘀咕道:“怎么办?”
少年细瞧了下,沉声道:“没事,一会儿我抬这头,不让他们瞧见了。”
到了亥时那些人还真来了,小七躲着避嫌。先来的是几个青苑的人,将坑挖好了,棺材放进去的时候,郁家那头来人了,来了两人,一个是郁家夫人那头的心腹管家,一个是郁家大少爷那头的贴身。二人站在那里心思各异,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见着将棺材埋上了便走了。
等少年再进屋子里头来,人已经走空了,小七从床底下爬出来,沾了一脸的灰。
那少年凝了她一眼只道了一句:“你家人还真是冷血……”
小七怔了许久,鼻头一酸,心道:他是在同情她吗?
“你哥哥母亲对你这样,所以你就想去找你爹?”灯光下,少年边笨拙地扯着鸡毛,边问道。
小七咬着唇,他懂什么?她心里一百个一千个委屈,又有谁能懂?她生母死的早,情愿将她和奶娘丢在妓院里头也不情愿她回郁家,她到了十一岁才知道她还有个爹……本来以为有爹了便不是孤儿了,可那爹,那温润儒雅的爹,芝兰玉树的爹,竟是一隔三年不曾来见她一面,那高门之中毒妇毒妹是将她往死里整。
郁小七死了,那两母女不知道怎么乐呵呢!便是除了她这眼中钉肉中刺!
她那兄长呢?说到底也不过一个面善心冷的……她倒是蠢现在才明白……
至于那父亲,见不到也罢了,她便当去长安见见世面,或者找个看得顺眼的过一辈子……
“不全是。”小七咬着唇冷声道。
瞅着她倔强又冷漠的小脸,少年心一颤,“可你一个姑娘家,从这里到长安你知道有多远吗?”
小七皱眉:“我不知道,你难道知道?你去过长安?”
去过吗?少年一瞬茫然,摇摇头道:“我只知道很远。”
他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给鸡拔毛,拔的一手的血,还没拔掉几根。
“你是属猪的吗?”小七一声厉吼。
少年茫然的望向她。
“你不会用热水把鸡烫一遍?这样一根一根的拔毛,我算是服了你了!”小七瞅着少年说道,她翘着二郎腿,继续用着茶。
少年手下一滞,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理。
没一会儿外头冒起了大烟,那少年已将锅子架上烧起热水来了……
小七便纳闷了,他一个低贱小倌,按理说当是穷养大的,怎么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得?
少年将山鸡丢进开水里头,再拿起来的时候果然那鸡毛很快就被清除了,他眼前一亮,心觉如何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真是个傻子吗?呆笨呆笨的……”小七瞅着那不知疲惫忙活着的少年不禁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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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不光傻,还很阴狠腹黑……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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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语惊夫郎
等热腾腾的鸡被端上来,小七瞅了一眼,清水加盐煮的,连葱花都没有放,上头还飘了一层看着反胃的鸡油……
那少年迈着沉着的步伐去碗橱里头取了两副碗筷来。
小七不想扫他的兴,叹道:“真瞧不出来你这里还挺齐全的!”
“听人说前头是一个有牌子的小倌休养时候住过的。”少年边舀鸡汤边说道。
“这个我知道,你们青苑里头有牌子的小倌能自己选择要接的客人,那些没牌子的,是什么都得接,那你都接过些儿什么人?”小七接过少年递来的鸡肉汤说道。
“哐”的一声少年的手上的勺子掉在了汤钵子里头。
小七瞧着他骇得不轻的脸,顿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不会是好人家的少年吧?被那鸨爷逼着做了小倌?”小七顿时有些同情他了,身为男人,被逼着伺候男人,这滋味,想想她都背部发麻。
“不知道……”少年低垂着头,这世上也只有这丫头敢问一个小倌接过什么人。
还是那句短短几个时辰让小七耳朵都听出茧子的话……
少年沉默地将那铁勺子从钵子里头捞起来,而后坐下静静地吃鸡肉汤。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人家的孩子,但知道自己来这里后没被男人碰过,正因为那些人打他,所以他一身的伤,还有这一双腿,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原因,有时候疼得让他站都站不起来,有时候又像没事似的。
他连着吃了几碗,看得小七目瞪口呆,一点味道都没有的汤他竟然能喝这么多碗,他是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肉了吧?
想着她心里觉得微酸。
“若不……”
少年放下筷子,怔怔地瞧着她,似乎是想等她说完。
小七本想说:若不我们一起去长安,去长安她可以带他去吃更好吃的东西,可是转而一想自己都自身难保,会不会饿死在路上还是一个问题。
“没事,我只是在想,你过的这么辛苦,为什么不离开青苑倌阁?”小七别过脸淡淡地说道。
少年怔了片刻,他没有想过离开,因为即便离开了他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更不会懂此刻小七话里的意思,包含着:她也许想带他一起走。
少年见她不说话也不吃肉,找话说似的说道:“不好吃吗?我这里没有佐料,争取下回儿做的好吃点……”
少年低头望着自己喝空了的汤碗,眉目里神情复杂……
没有下回儿了,小七心里一叹,她三天后就走,不再多呆了,再呆下去,难保她会舍不得走了……
“那个地方我也呆过……”
少年愕然望向突然丢出这么一句的少女,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或者说他隐隐的知道,却不能确定。
“娼门。”她浅淡的吐出这两个字眼来,“我女扮男装在那里呆了十一年……”
小七抬眼凝着他看得并不真切的容颜,又笑道,“今日是我第一次穿这么繁重的裙子,以往在娼门我穿过小倌穿的长袍,也玩过胭脂水粉,估摸着……以后不会再穿这种裙子了……”
少年见她神情一转淡淡凄迷,不由的皱眉,只道了一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低头将碗里的山鸡肉汤一饮而尽,就像他没有味觉,吃不出如今山鸡肉的鲜美口感,但这也不能阻止他享用食物吧……
他觉得小七的忧虑不能称之为忧虑,大可不必放在心头。
“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小七也不喝鸡汤,撑着下巴问道。
少年眉目一动,知晓她说的是为什么情愿在青苑里受辱,为何不愿离开。他淡淡道:“鸨爷儿手上握着我来这里时候的东西还有身契……”
“什么东西?”小七问道,末了又放下撑着下巴的手,紧皱着眉头道,“‘身契’?笑话,你自个儿连名字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身契’?”
小七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他连名字尚且不知,又如何来得身契捏在鸨爷儿手里头?经这丫头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那鸨爷儿明显是糊弄他的!
他怎么就这么蠢,这么呆?就像一个完全没有处世经验的呆瓜木驴一般!
他眉头深皱着就手撂了碗筷要走人。
“你去哪里?”郁七沉声问道。
是啊?他要去哪里,去将那鸨爷儿打一顿吗?打那鸨爷儿还打得过,一个两个高大的壮丁也不在话下,只是要他和一群人打,他只有挨着的份儿了!
罢了,从长计议。
“喂。”小七靠近了些儿,“我同你商量个事儿。”
少年也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七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只将几个珠子从怀里拿出来。
“我思量过了,那毒妇给我戴着的头花是铜打的,我全拿了,还露了马脚,怕是前脚一进当铺,后脚就要被人告发了去。就这三个珠子还能换些钱,我明日去当了分四成给你留着……”小七婆娑着手中的三个珠子说道。
倒是个精明的丫头,知道整个儿拿了会被郁府的怀疑上,于是只取了这三个珠子。可是她缘何要同他商量,又要留他四成?
少年伸出修长的手拿起一粒小七掌心的珠子。
小七只觉得手心已凉,一粒珠子就落入那人两指尖。他的手真好看,纤细长长的还有些小肉,是话本里头说的贵人的手,只是那指尖可见伤痕,都是新伤,看来他吃苦也不过这断时日的事情……
“不值钱。”那少年淡淡说道,又将那珠子放回小七手中。
小七不满的皱眉:“你怎么知道?”
少年一讶,眼光一闪,“感觉。”
小七在娼门时只负责那些花魁儿和倌哥儿的胭脂水粉,当然只识胭脂水粉,不认得什么金银珠宝,到了郁家是连好看的脂粉盒子都没再见过了!
她端详着手中的几粒珠子,心里煞是不解,不是说珍珠都值钱的吗?这应该是够了她去长安的盘缠的吧?可别让她希望落空啊!即便是每日馒头度日,她也要去长安!至少能让她唤几个钱啊!
“那你说我能当几两?”小七又道。
那少年眯着眼想了下,淡淡道:“若是当铺不坑你算你一个一两,若是卖的好些儿,三个可得五两。”
“五两?”小七觉得五两已经很多了,以前她在郁家每个月领半两银子的月例,如今那些她攒下的钱没能带在身上,只是那小丫鬟求了大公子,将她娘亲留给她的匕首让她带去,难不成要去卖了匕首上路?
“五两就五两,有比没有好,若有五两我一定分你二两!”小七冷目一动,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说道。
那少年目光顺着她手中的珠儿滑向她的腰间,落在她怀里的匕首上。
只是浅浅一眼,他道:“你的匕首……匕鞘是用沉香木和水玉所成,鞘须上穿有红玛瑙和黑玛瑙,光是这鞘……能值五十两……”若是匕首是好匕首的话卖百两不成问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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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到了长安会改名郁华,女主名字出自典籍,亲们可以猜猜出自哪一句,而且哪一句很常见,说出来大家应该很熟悉。
本书由520小说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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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待她不同
小七讶得不轻,若这匕首这么贵重?若是这样还真是万庆那毒妇母女未曾瞧见,将它占为己有!可是……
“你一个下作倌人怎么知道水玉玛瑙之类?”小七皱着眉头说道,只觉得灯光下这人青丝半遮的脸显得有些儿神秘诡异起来……
“不知道。”
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三个字,也是让小七听出茧子的三个字。
“我这半年从没对旁人说过这些儿,你是第一个。”那少年说道,语气听不出悲喜,连她都认为他下作卑贱吗?
“半年?”小七重复道。
“我只记得半年前我醒来就在青苑的后院里,我身上很重要的东西被库房鸨爷儿拿了……”他答道,神情若有所思。
“什么东西?”小七顺着他的话问。
“一块玉佩。”他沉声答,“凭我的感觉,那块玉佩对我很重要……”顿了一下,他轻笑,“可那鸨爷儿贪财,他凡世走一遭没见过那种玉,霸为己有,不还给我了……”
“那一定是你祖传的东西,还真不该叫那老糙货得了去了!”小七随口应他,也不见得有多么生气,也许她只是习惯了冷言冷语。
那少年不置可否的轻笑。
末了,他瞧了眼估摸着是三更钟后了,他忙道:“你去榻上休息。”
“那你呢?”小七原不知冷情如自己还有为别人考虑的时候。
“不碍事,我趴桌子。”他淡声答。
半晌,见小七没有动身,他微抬头,道:“娘子想与我共榻而眠吗?”
他声音清淡,不见戏谑之色,可是让小七十分的尴尬别扭,她从座椅上站起,朝床榻走去冷声道:“谁是你娘子!”
少年似是一震,末了,未多说一句。
一场闹剧似的婚礼,是没有女孩愿意承认的。
・
次日,小七睡到了辰时才醒,从床上爬起来已经闻到院子外头的柴火味道。
她撑了个懒腰起身,迈过门楹到了院子,她瞧着忙得不亦乐乎的少年,虽然还是那个青丝遮面看不清脸庞上情绪的少年,可是她知道现在他是满足的。
少年将柴火烧旺了才上了大铁锅,注满了水。
小七瞧见一旁的水盆里有一条鱼,真心不大,不足一尺长。
哪里弄得呢?
“买的?”小七问道。
少年抬眼瞧她,没注意到她走来,醒得也是时候,等会儿有鱼汤喝了。
他不必顺着她指着的地方望去,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浅淡道:“抓的。”
“抓的?”小七拾起一根树枝子逗弄那鱼,鱼上没有伤口不是树枝子插的,可是既然是捞的,也不该只有一条啊……
“不好抓……”少年见小七皱着眉以为她嫌少又嫌小,不禁解释道。
小七脸一沉道:“你等着。”
少年不明所以的望着已进了屋子的小七,他原以为她要出去,没有想到她倒是进屋子里了。
等小七出来的时候,那少年已将鱼汤做好了,又是那清淡的颜色,小七缓缓皱眉。
这次却没有拒绝,接过来伴着饭,吃了一大碗,折腾了这么久她是真的饿了……
“你是五更钟的时候去的吧,那时候天蒙蒙亮你好趁着天黑摸鱼?”吃完一大碗鱼汤泡饭后小七说道。
那少年边吃边点头,其实他不喜欢吃饭说话,可是他觉得也许和小七不必将就这么多,他很喜欢和她相处……
喜欢……
他讶了一下,身子一震,一跟鱼翅就卡在了喉咙里。
“咳咳咳……”他猛地咳嗽起来,眼圈儿都咳的通红。
“你怎么了?可是被鱼翅给卡着了?”小七放下碗走到他身边担忧的问道。
少年不答话只是点头,小七心里一个激灵,朝着碗柜跑去,她在找醋,这里既然有个病小倌人住过,以前该是安置了醋的,只是也许这人没有用来调味罢了。
还真的被她找到了,取了醋,小七就往那人嘴里灌,也许是太快太紧急了,她压根就没有发现,这个少年他将醋都吞咽下去了,也没有叫唤什么……
他本是没有味觉的,又如何拒酸呢?
少年任由着小七把弄,只觉得那醋过喉咙,鱼翅软了些儿,小七放开他,指着桌上的饭碗道:“你扒一口饭,看能不能咽下去。”
少年眉眼氤氲按照小七说的伸手去拿筷子扒饭……
“这是以前我奶娘教我的,绝对不是最有效的,只是我长这么大记得最牢的……你,倒是好受了些儿?”小七放下醋壶,坐在他身边,六月里的天,热出一身的细汗。
少年将一满口的饭咽了下去,他点点头,倒是好受了,那鱼翅该是落肚里去了……
“看你的样子像是娇生惯养的,苦命遭了难做了小倌吧。”小七凝着少年,方才隔得那么近她只觉得她被那双眼晃了心神,这张邋遢的脸,脸色暗沉,还能见被人殴打过的淤青和伤痕,为何会有一双让她在一瞥之下能晃了心神的眼?
她朝那少年挪了挪,想离得更近一些儿,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儿,那少年唬了一跳,站起身来。
小七还是没能瞧清他的脸,他的轮廓在她的脑海里依旧模糊。
末了,那少年低头似是凝着桌上的鱼汤,淡淡道:“你还喝汤吗?”
小七望着钵子中的鱼汤,她吃了一大碗,不觉得饿了。
“你吃吧,小心点吃……”她柔声说道。
少年能感受到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如柔软的羽毛扫在他的心弦上,轻轻的……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冷且利的女子,只是没有想到,她也有温柔的时候。他怔怔地站在那处,凤目打量着郁小七,他终于知道了她是与旁人不一样的,那种不一样,他一时间答不上来,但就是不一样……
他坐下,将剩下的鱼汤喝完,这是这半年来养成的习惯,他是挨过饿的人,也绝不会剩下食物。
这日夜里,那少年坐在窗前不知在做着什么的时候,小七拿着自己白日里在房里忙活出来的东西往林子那处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少年回过神来,抬头望向堂前,哪里还有小七的身影。
他有一瞬的失神,只觉得心跳慢了半拍。她走了吗?
他冲到院子里,破旧的院子里,空空的,没有那少女的气息……
他的心陡然落空,只觉得一点一点的往下沉,等回过神来,他甩了甩脑袋,不过是一个生命中的过路人,她总是要离开的!难道他还真拿她当娘子不成?!
他转身正要回房,却听到大门“吱呀”一声。
那少女是一脚踹开了大门,浑身湿漉漉的,她背着一个大网子,网子里头有十几条鱼……
少年当即怔在那处,目瞪口呆的望着小七。原来她不是离开了,只是捕鱼去了,他似乎明白她白日里说“要他等着”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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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各有苦衷
小七凝了呆愣的少年一眼,将渔网往地上一甩,忙去拿盆子来装鱼。这鱼在路上被她这么死磕着也有一段时间了,再不入水恐怕是要咽气了……
“你……”少年完全回过神来,“等等!”
他上前去将地上的网子提起,将那些儿鱼直接倒在了水缸里。若是鱼能活着够吃几天了,他真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想起今日凌晨他抓鱼时的艰辛,不由的有些汗颜……
小七浑身湿漉,贴着身上怪不舒服的,她朝那少年笑道:“小哥儿,你去帮我烧点水吧,我洗个澡。明日我帮你把鱼腌了,再过几天拿出来一晒,便是‘腊鱼’了,虽然时候不对。”
她浅淡的笑,又一边将自己衣袍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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