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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庶色-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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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师兄,我已上过药了,你不要太担心了,我们去见师尊吧,步师兄也该是到了的。”郁华淡淡一笑,朝院子外头走去。
杜若这才跟上,想起什么,杜若将手中的一个纸包递给郁华。
郁华接过,感受到还是温热的,打开一看,是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你压一压,你这进宫只问安的,估计到辰时出来也不会吃到东西。”杜若笑着,“是酱肉肘子馅的。”
郁华一听,将纸包打开,就着咬了几口,那速度就如同风卷残云,很快消灭光光。
她吃完轻轻擦拭唇角,幅度不敢太大,以免将脸上点的蚊子咬得印也给碰掉了。
杜若只是笑:“一会儿师尊瞧见你这副样子,也定会吓到。”
郁华小声嘟囔,“师尊沉着稳重,才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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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成了这副样子?”那人幽深的双目凝着郁华,挥手示意身旁的孤鹜,“快拿些药来!”
这一声厉唤,倒是把郁华给吓到了,师尊有必要这么紧张,这么大题小做吗?
杜若暗笑:我就说师尊会吓到的。
“师尊啊,我这涂过药了,涂太多了,不大舒服,您饶了我吧……”郁华小声道。
燕祗愣了会儿,气也消了些儿,将孤鹜拿来的药递给郁华,道:“那你记得擦药,擦了这个不会留疤的。”
白瓷瓶子躺在郁华的手心,冰冰凉凉的,而她的心底却产生了一丝异样,他其实对她挺好的,不是吗……
似乎昨日他还在生气,他生气的模样也久久的留在记忆里,这一刻,他却在担心她的脸上会不会留疤痕……
若他是她的亲人该多好,他的年纪做不得她的父亲,尊师如父。若是可以,她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无论多少年,她都愿意敬爱他……
不乏有时候会拿他打趣,可是她仍旧会打心底敬重他的。
“多谢师尊。”她淡淡地回应。
燕祗却生出错觉,只觉得今日郁华这声“师尊”唤得尤其响亮。
“即刻进宫。”
他淡淡的吩咐,孤鹜已然推着他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宫道上没有多少人,师尊是来得早的,杜若说若是再过个半盏茶的时间,那些大臣女眷们都要来了。
步怀沙挨着杜若,郁华和步怀沙将杜若夹在中间,杜若推着师尊。
郁华觉得步怀沙话比以往少了些儿,却也不然,那少年今晨离开国子学的时候,还朝她浅淡一笑。
那少年容颜清俊,一笑之间让百花都失了颜色,她怔了好久,可转念又想,他定是在嘲笑她脸上的东西。
果不其然,那人打她身旁走过,在她耳边淡淡道:“胭脂点的不错。”
郁华心一紧,浑身一震。末了,那人走远了些儿,才堪堪意识到,自己的伎俩早被人识破了……
这人太可怕了,师尊不认得胭脂,杜若也不认得,他竟然一眼看出来了。
她郁华的“易容”手法可是极高明的,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山更比一山高……
想到这里,郁华头皮有些发麻,总觉得这长安之地,她的克星太多了,真心觉得混得不爽。而且是越混越没劲儿了……
现在长安陷阱太多,一不小心就会撞到……
梁清如是个不好惹的,她惹上了;皇后、赭淑妃都是不好惹的,她给撞上了;那封拓也是个不好惹的,她又给撞上了;如今连原来的冤家仇人都来长安了……
这还能愉快的呆下去吗?
坤淑宫外女官们来来去去,燕祗领着几位徒儿先行进殿请安。
一番寒暄后,燕祗向奚后说起郁华的伤势,请求让郁华问安之后离宫。
奚后闻言,眉头一挑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宫里御医都在,如今好不容易聚聚,这个本宫可不准了,我瞧着她面色……”显然是瞧见郁华被蚊子咬肿的脸,唇抖了抖,“面色挺好的嘛,这也不是做体力活,只是大家坐会儿,好好说说话,还有些儿宫中小吃,我想着这学生也是喜欢的。”
奚后俨然是不想放郁华走,可燕祗虽说外头瞧着谦和而沉着,听着奚后拒绝之言,他暗自皱眉,伸手不露痕迹地拉过郁华,正欲要开口时候,却听郁华笑道:“娘娘盛情款待,学生怎敢拒之,学生遵命。”
在师尊拉她那会儿郁华就想这人是不是要和皇后顶嘴,放她回国子学呢?也不是不可能,这人虽说表面温和,可实际上骨子里办事强势,是不容被人拒绝的。
于是她才抢着同皇后这般说。
皇后面色稍缓,虽说这人上次进宫欺瞒了她,但是圣上那头都没追究还传了口谕要这女娃“奉旨读书”,她这会儿也不提了。
七王领着郁华几个出来时,就瞧见同样一身玄衣的二王迎面走来。
郁华跟着师兄们行了礼,才抬眼去瞧二王,那人也着实生得好看,说他为大祁数一的美男子也不为过,剑眉斜飞入鬓,星目朗朗似有凌云天下志,这容颜似天人雕琢鬼斧神工,再者他不光容颜绝美,里里外外也都散发着成熟男子的魅力……
郁华再瞧向他身后,竟是施施然跟着一位美貌佳人,那女子极美极艳,却终究不如二王倾城倾国,绝代风华……
一个男子生得比女子还美,也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那些长安的名门闺秀们才对他芳心暗许,各个都想嫁他做正妃吧。
郁华瞧着这女子隔着二王好一段距离,是刻意拉开的距离,来显示身份的……“悬殊”?
想必是二王的某位姬妾吧。
“七弟先行去芙蓉水榭,本王给母后请了安便去。”二王声色雄浑尽显内敛,竟然与他的容颜有些差异呢……
郁华想,她虽然大半年前见过二王,也着实不知那时候的二王的声音了。
“那七弟先行告退。”燕祗微微低下下巴,算是朝他行礼。
芙蓉水榭是祁宫一盛景,便是如今芙蓉晏选景之处。
这会儿燕祗一行来得早,也瞧见好些个命妇及其儿女都到了,其余的被宴请的公卿家眷品阶在一品及从一品的,都会先行给皇后问安。
芙蓉水榭恭敬等候的多为二三品的家眷及其子女,他们会在圣上和奚后入场后一并给他们请安。
燕祗将被人领到指定的座位处,这时候有好些个人来给燕祗请安。
郁华同杜若、步怀沙他们站在燕祗身后,她低着头,也未曾打量那些人,因她说不准郁大公子哪个时候会来。
果然未及一炷香的功夫,整个芙蓉水榭变得有些热闹起来。
郁华不禁偷偷抬眼打量四周,九曲长廊,女眷们所在的亭子鹅黄的纱帘遮挡着,虽说是遮挡了,可里头的景象仍旧能瞧得一清二楚,她瞧见了两个熟悉的,梁清如今日一身洁白的裙裾,倒是尚能显出清丽,可郁华觉得还是略显……臃肿;薄家小妹那师尊的小云雁儿,今日一身淡紫色一群,饱含书卷气息,果真是人见人爱,我见犹怜得紧。
其他不认识的,郁华也没多在意,再转眼望另一个长亭处,入眼的便是封拓那厮……
今日那人一身白袍,倒是清冽如华,干净落拓……他本就容颜刻骨英俊,这一身白袍敛了些张狂豪情,多了些许书卷气,倒是张弛有度,让人移不开目。
郁华正瞧着,却听步怀沙和杜若嘀咕起来。
“怎地不见辞家有人来?”杜若不禁问道。
郁华这才细瞧了一下,那辞初似是不见人影……
“听人说辞大人病了大半年了,休了假的。”步怀沙偏头望着杜若答道。
郁华一怔,很久没有外出了,她真的不知道辞初病了。
“我早前二月的时候就听人说辞大人病着了,没有想到至今仍旧是病着的?”杜若微讶,“这辞大人也太可怜了些儿,听说小时候就养在辞家故里,病了好些年,好不容易好了,得圣上捐了官,这才做了两年不到又病了,这可是打娘胎里头的病吧,这么久不见好,这一告假恐怕又得好几年了。”
步怀沙没再回应什么,只是点点头。
郁华愣了好半晌,原来还有这一茬……那辞大人,身体原是这般不禁风的,哎,真希望他能早些好。
正当这时,郁华的视线里出现一人,一身月牙白的锦缎长袍,靛青色的琉璃玉冠,美若月华,淡若琉璃,玉做容颜,琼做肌肤……
她心猛地一颤,郁景。
末了,郁华略显慌张的低下头去,真的是郁大公子……
郁景身后跟着的人便是郁家如今主母的独女,郁郴。
有宫人来迎郁郴,郁郴给郁景行了礼就随那宫人朝女眷亭子处走。
郁家主母同那些命妇们都坐在皇后那侧,皇子和一些大臣们坐在令一侧。圣上坐在正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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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词念罢,鼓乐声停,一阵寒暄。
众人跪地,同圣上奚后行了礼,才听得一声雄浑的“平身”声。
水榭之中,歌舞再度响起,众人之间九曲亭台,那静波碧漾的湖心,烟波渺渺,一素衣美人,翩翩起舞。
宛若世外仙子,宛如身在画中。
一支舞罢,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那素衣女子,一跃下舞台下的一叶扁舟,那扁舟缓缓的朝着这头驶来。
郁华这才瞧清,那女子是赭淑妃。
那女子走来时,目是凝着这处正中高座的人的,也郁华却觉得她瞧着的并不是圣上,她那支舞,并不全是想献给圣上的。
那女子施施然行礼,躬身之间,水袖流光,仪态万方……
“臣妾给圣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快就坐。”燕曜朝那跪地女子宠溺一笑。
赭淑妃拧起裙摆,朝圣上那处走去。
那一颦一笑间眼波盈盈,媚骨天成,连郁华同为女子都为之倾倒,可那垂目之间,郁华又隐觉那女子一瞬的落寞,她突然觉得一热,那目光原是朝她这处投来的……
是她的错觉吗?
这处,可没有别人,只有……燕祗啊。
恍然间,她似乎懂了什么。
・
一时间这芙蓉盛宴松懈了许多,郁华瞧见许多人开始闲谈饮茶用膳。
这时候郁华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抬眼就见师尊偏头望着他,他手中还有一小碟金玉芙蓉糕……
“饿着了吧,快用些儿。”他语气温和,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
郁华缓缓的伸手接过,这才瞧见有宫人已将师尊桌上其他吃的分给了杜若和步怀沙。
“谢师尊。”郁华接过那一小碟金玉芙蓉糕,也不客套两指夹起一块,开始细细的吃了起来。
正这时她听得一声宫人的高呼,原是圣上和奚后主持了芙蓉诗词大会,要那些年轻才俊,和世家闺秀们参加。
郁华有些懂了这其间之意。莫不是圣上,真是要给自己的儿女做媒了?
她突然觉得手中甜腻的金玉芙蓉糕,失了味道,怎么有些同蜡片儿一般难食呢?
末了,她偏头去瞧师尊,见他神情淡淡,不禁又想,她关心那些个作甚?又不是她该关心的……师尊他自个儿还巴不得快些讨媳妇呢。
郁华又想,她着实只是不想要师娘,有个师尊管着已经够烦的了,再来个师娘,她恐怕是要疯的。
“嗯,你们三儿代为师参加。”
燕祗沉声朝他三人说道。
郁华懂,好歹他为时大儒之典范,他这文人中的大文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展露“身手”的。
“是。”三人恭敬的答。
宫人们送来了笔墨纸砚来,杜若瞧了眼郁华,又瞧了眼步怀沙,笑道:“咱们三就随便意思意思。”
郁华懂他的意思,还是莫要人瞧中的好。
郁华白了杜若一眼,只是那句公主瞧不瞧得重他杜若还是个问题,这句话她压根没忍心说出口。
不过这话确实只能放心里溜溜,杜若师兄到底是极好的,只是谁叫娶了那些帝姬,就只能闲散安逸的过一辈子?
郁华又不禁抬眼瞧了眼杜若,不,她倒是觉得他配帝姬正好,他就是一吃货的命。吃啥啥不剩,至于干啥嘛……咳咳,诗词倒是挺厉害的。
纸笺下方署了名,他们的诗作就被收了上去。
过了许久有宫人来传:“圣上请女学生上前殿就坐。”
“什么……”郁华惊呼出声后,又自知失态,朝那宫人见了礼,“我这就去。”
郁华很是无语的望了眼杜若和步怀沙。
二人都心照不宣的表现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郁华早前也想过七王这儿要出一个人上前殿参加芙蓉诗会的,于是她故意写的烂了点,难道这二师兄写的比她还烂?
“……”郁华扶额,脸色有些难看,只觉得自个儿被戏弄了。
朝燕祗行了礼,郁华便跟着宫人朝圣上皇后那些个公卿命妇们所在的前殿走去。
其实师尊这处隔着也不远,可每远离师尊一些儿,就叫她觉得不安。
北祁圣上啊,她头一回细瞧呢。
这时候陆陆续续的有宫人领着人入殿前。
再等郁华走近的时候,前殿那处已聚集了一二十来人,男男女女,都是年轻面孔。
他们朝圣上见了礼,宫人将他们分成两排,引着入座,男女混着了,就这么一排十个坐下,共两排,而郁华好巧不巧的成了右侧(圣上左手边公卿这边,皇后坐右边)的第一个,也就是圣上眼皮子下的那个。
这是要作甚呢?
郁华抬眼望着那气宇轩昂的圣上,那人没说一句,却见殿前站出一人,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身儒雅气息,一看便知是老学究。
原来此人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梁太傅,梁家二位小姐的父亲,郁华再转眼一瞧,梁清如离着她也不远,就是她还不知道谁是那梁家大小姐。
“圣上说了,此次诗词盛会最终只能剩下的两人,这两人圣上会重赏,你们何等有幸来到这里,所以都需要竭尽全力!”那梁大人厉声说道。
“这第一轮就是快速说诗词,违规的公子小姐会立马淘汰。”梁太傅沉声道,“圣上定题还是‘荷’,重复者出局,不得间歇,不得停顿,违规者亦是出局。”
郁华听了题材开始打量这些人,没来由的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竟然是封拓!
竟然是他,他不是武臣吗?上来作甚?再偏头一瞧,瞧见了一丝月牙白,郁华心一紧,面色腾地白了……郁景、郁郴……他们也进前殿来了……
还有那日师尊冠礼时出现的荆卫,还有那聂大人,和她对着的那个,那个其貌不扬的,不是传闻之中的状元爷吗?还真是齐聚一堂了……
突然梁太傅望向郁华道:“祭酒大人的唯一女弟子,你起头吧。”
郁华被点了名,心中震了一下,只道反正赶鸭子上架了,来都来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做得痛快些,做得爽利些,为师尊挣得脸面,不让这劳什子的一帮人看扁了!
“每怅望、明月清风夜,甚低不语,妖邪无力。终须放、船儿去,清香深处住,看伊颜色。”
郁华此头,虽言语轻快,却是意境高绝,不禁让众人闻之一愣,如此高绝意境的起头,接下来的岂能埋汰了,看来这诗会颇有看点了。
殿前也不过只安静了一会儿,立马有叫好之声。
北祁的宫宴,也颇是松解,这会儿让郁华淡去了一丝紧张,可即便如此,她仍旧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这处,她心下不禁“咯噔”一跳。
下意识的又想起了郁景和郁郴,倒是一时激动险些忘记了,她暗自生恼,头低垂着,略显不自在。
不过很快,便被她左手下侧的人接了过去:“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郁华这才注意此人,她不大认得,但看旁人对他的尊敬也知他位分极高。
如此一来二往很快就到了,第三个位置的梁清如,“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简单两句,惹得无数人喝彩。郁华想,梁清如此人定是会许多写荷的诗词的,若要她夺魁当是不难的吧,不过她今日个可不想让她得意,看梁清如这势在必得的样子,若是她将她的梦弄碎了,会怎样呢?
呵!她可仍旧记得她那谎言,还有师尊那十三戒尺……
嗯,那便前仇恩怨,一并报了,今日这魁首她郁华也想要。转了一轮,一个人都没有淘汰,听到圣上的数声赞美,太傅又出现了,想来是又得了圣上的题。
果然如是,只闻太傅说道,“这一轮圣上赐了韵脚,主韵为:‘玉(u)’;次韵为:‘丽(i)’,定为七字两句,错律错韵者都算出局,不得停顿,停顿者算淘汰,不得与前人重复,可重复自己说过的韵脚,与前人之韵脚,可音同,字不得同,同者请离席。”
梁太傅说完又望向郁华,郁华明了是她起头。
似乎是想了一会儿郁华才道:“踏破铁岭无觅处,寻遍荷塘空水遗。”
郁华上句押主韵,下句押次韵,这无疑是可行的,也是与荷有关,此句勉强算是过关了,只是后头的人不得用“处”和“遗”作为韵脚,但郁华仍旧可用。
郁华下首正是奚后嫡亲胞弟之长子奚庄,郁华话音将落,他便接了过去,“何故幽叹无缘顾,夏风十里一潭碧。”
“顾”字押主韵,“碧”押次韵,且此句意境甚高。
更何况,前前后后,郁华与奚庄两人所作如此贴切相合。
这让众人惊叹的同时,第三个接句子的梁清如竟是一怔,显然有几分没有准备好,茫然的开口道:“芙蓉若雪钱塘意,碧色莲衣因风起……”
“意”,“起”皆押次韵,虽说勉强算是过关,可这句到底俗艳了,不禁让有心人起疑,这梁二小姐,当真是才学横溢长安四美?怎地此句如此有失水准?
但这转来转去不得停歇,很快众人的思绪到了下一人身上,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这一轮下来倒是淘汰了一人,又轮到郁华,不见太傅出现,郁华明了这题材还要继续。
梁清如算你逃过了这一轮,这往后能押的字愈来愈少,看你怎么出丑,反正她郁华出丑不要紧,她才学了一年,识字都是一年前的事,可她梁清如不同,她可是当了好些年长安才女呢。
今日她就要趁着这机会,撕了她的面具,让人们瞧个通透!
“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泣。”
郁华这次又占了“雨”字和“泣”字,可押的韵脚越来越少,她想这样下去不出两轮,梁清如就会答不下去。
当然,除非她有真才实学……
其实这个游戏在燕南欢阁的时候她见小倌们玩过,其实是有一定难度的,不光要找韵脚,还要记住别人用过的韵脚,不能用到一个字上去了,这二十来个人,若记性不好,定是很容易被淘汰的。
光有韵脚还不行,还要有意境,还要工整些个,反正她脑子里头准备了好几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她着实讶异,封拓那小武将竟然也能撑到现在!他坐得远,那些好用的韵脚前头都有人用过了,他竟然没有被“噎住”?
好吧,继续撑着,封拓不下去,她也不下去,不,她要等梁清如先下去!
这种游戏,因为怕停顿时间太长,后面的一个都十分关注前面的一个,奚庄本就一直瞧着郁华,见她脸上的神情可谓是百般变化,不禁勾唇一笑:“池上凭阑愁无侣,奈此个单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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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对欺梁家
郁华闻言,眉头一挑,瞧吧,这“侣”这“绪”字都出来了,真真是要翻说文解字了!看来她得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字可以押韵,不然到后头一轮下来,她都无字可押了!
可她没有听到众人的抽吸之声,甚至还有几声谄笑声……她光去注意那字去了,却忽略了诗句本身……
她猛然反应过来,知道那谄笑声因何而起。爱玩爱看就来网。。
这人羡慕成双生对,倒是觉得自己一人单身,他是想让圣上赐婚?瞧他的年纪和那刁蛮九王差不多……想是九王不赐婚他也不会被赐婚的。
郁华不敢多瞧下去,怎奈这一轮梁清如又挺过去了,但这一轮倒是下去了不少人,第一个下去的是郁郴,再还有封拓和其他两人。
郁华自认为在郁家住了三年,仍不懂郁家两子女,郁景郁郴之才,她是早有耳闻的,而这二人素来喜在各自书房停留,似乎一日在书房的时间很长很长,也曾经听人说郁郴为习得一手上好的簪花小楷寒来暑往那手都冻坏了,磨破了。
她自来不喜这狠毒妹妹,却也颇讶异,难怪郁郴能对她狠,原来她对自个儿也狠。
她心知郁郴想嫁皇子,却不料她竟会让自个儿在几轮下来就出局,她自然不相信这是郁郴之性情。
她想抬头瞧一眼郁景,想从他的脸上获悉些什么,怎料自个儿脸硬是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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