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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1958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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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一种宗教文化，每一缕哲学思想，都能在这本书里找到痕迹。错失这本线装本，唐青简直扼腕。
偷偷看了眼唐青，怎么好像丢了很多钱的样子，照这个痛苦程度，至少得丢了几千块钱吧，唐晨默默低下头，心里有些忐忑，该不会丢了几万块钱吧。家里有那么多钱吗？还是……
难道，这破书真的很值钱吗？
唐晨不由地把视线移到脚尖，连忙钻到桌底下，拽出一个麻布袋子，拽了几下，突然想到什么，手下放轻了力度，近乎温柔地把袋子解开。
袋子里俨然是一堆看似破破烂烂，毫无用处的垃圾货。
翻了翻袋子，他把所有纸质版的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掏出来，把折痕压平，垒起来，递到唐青面前。
“姐姐，这些你要吗？”他眼里写满了期待。
这么期待，让人觉得不做出点反应显得太冷漠。
唐青接过这叠纸，刚想夸奖一下自家孩子，看到三个亮闪闪的字，顿时愣住了。
《妙法莲华经》
书的扉页，留有签名。
这是了空大师的手抄本。
真是烫手山芋。像是惊喜又像是灰心，一种情绪像丝网一样，缠绕住唐青。
“这些不如刚刚的那本值钱吗？”唐晨也沮丧起来。
唐青讷讷，小声反驳：“不能说他们不值钱，只能说……不合时宜。”
对的，不合时宜。至少对这个时候的自己来说，拥有他们，负担重于幸福。
大门外像是传来砸门的声音，哐当哐当响，踢到门上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唐青紧张地抓着手中的书。
谁来了，是那群人吗？
这些书，还来得及烧吗？
真的要烧吗？也许还可以再挽回一下？
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可以藏到哪里去？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一定安全的？
脑子里的方案迅速地跳来跳去，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停了，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门厅里椅子倒地的声音。
唐晨是个聪明孩子，眼前的情况显然不太乐观。
他抢过唐青手里的书，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把这堆书扔进了火堆。灶膛里窜起一束火焰，火苗很快地把书卷吞没。
白白净净的小孩子，还显稚嫩的脸上，摆出一副老学究式的严肃神情：“姐姐，留得青山在。”
唐青哑言。
“不怕没柴烧。”一直很严肃认真的小孩子，停顿了下，好像是刚想起下一句的样子，略显得意得补完了整句话。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拍了拍脸，唐青换上平静的礼节性微笑，去迎接生活的烂摊子。
没有理想，没有月亮。
人生总还是要去迎接阳光的。
至于阳光什么时候来，等待会不会有意义，那些被留在黑暗里的人，理智得做法，就是去逃避去思考这些问题。
“曹主任，你们这又开工了。”唐青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我这儿庙小，翻来翻去也就这几间屋子，有点委屈您了吧。”
“这说到哪儿去了？你们家那位呢？又不在家？”姓曹的一副到家的样子。
唐青心里暗骂不已，“我们家那个，哪有您觉悟这么高，我们就是混着日子过，您这普天之下皆我家的情操，真是让人钦佩。等今年供销社有了红布，我肯定请街坊邻里，一起扯了红布，给您送份锦旗。”
咽不下心里的气，唐青也不顾掩饰，当着这群人的面，就开始整理屋子。把踢倒了的椅子扶正，桌上掀开的桌布重新放好。转身去厨房拿了抹布，就开始擦东擦西，反正不管有没有被碰到，所有的家具，唐青都擦了个遍。
“别管我，大家办公归办公。”唐青笑了笑。
出来办事不是一天两天，又都是些刺儿头，脸上就算没光，照样翻过来翻过去。
敬香的铜香炉，把香灰倒出来。破脸盆里种的蒜苗，不管主人家在不在，照拔不误。院子里的树下面，顺手抄起家里的铁锹，把土松了个遍。
唐青暗叹，真是好一出滑稽剧。
然而这一出滑稽剧，随着男主人的进门，戛然而止。
下午六点整，戚安提着一个□□布袋子进了家门。
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事，盯着他看。
他手里的麻布袋子明显很沉，袋子里有坚硬的东西凸出几块，戚安的手心明显有些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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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第79章
夜里的露水好大，盈盈的月光洒在院子里，院子里的地面泛着柔和的光彩。
家家户户都沉寂下去，偶尔有一两声狗吠，和风吹树木，漾起树叶的应和声。
沙沙沙。
唐青踩着木质拖鞋，哒哒地走到院子。院子里没安上点灯，她托了根蜡烛，蜡烛的光仅仅能照着脚下，只能慢慢地在黑暗里摸索。
厨房的灯亮着，她心想果然。
轻轻推开厨房的木门。大半夜的，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也不知道关上门。
随手便把门关紧，插上门拴。
“要帮忙吗？”唐青吹灭蜡烛，把烛台放到了桌子上。桌面上杂七杂八堆着些东西。挑出几本翻看了下，好家伙，都是孤本。
跟这些比起来，白天唐晨烧掉的，的确不算什么。
戚安倒是吓了一跳。每天等妻子睡熟之后，再悄悄爬起来工作。没想到，今天被抓个正着。
唐青是真真有些生气：“什么都不跟我说，那群人天天来家里翻箱倒柜，你倒是心大得很。”
“这种重要的事都不跟我说，白天往外面跑，晚上往厨房跑，是躲我呀，还是怀疑我？”她故意往重了说。
聪明的人，自然在第一时间承认错误。
毋庸置疑，戚安是个聪明人。
“说什么呢，什么事能有你睡觉重要。你看，我白天肯定是不能在家做这些事的，晚上怎么也不能打扰你休息。”他环过唐青的腰，低头贴着她的耳侧。
窗纸被风吹得沙沙响，门缝里透过点风，厨房里没有烧火，夜里冷飕飕的。
被戚安抱在怀里，倒是不冷了。
不过……
“你今天刮胡子了没？”
戚安心虚得摸了摸下巴：“待会儿就刮。”
“以后要记得，都戳到我了。”唐青斜眼看着他。
结婚之前明明是小绵羊，结婚之后却变成了母大虫。
见过沧桑的男人，哪个不留点胡子。
奈何对上唐青，什么招数都不管用。
在她眼里，沧桑感就等同于落魄感，换言之，丑。
上了年纪的男人，不注意点保养，难免会人老珠黄，色衰爱弛。
所以，戚安结婚之后最大的改变，就是陪唐青一起敷面膜。
“说了不许笑我，怎么还闹”，这糟心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为了谁才做这些娘兮兮的事情。到头来，反被她嘲笑一通。戚安难得地表露出委屈的神情。
“瞧瞧这是哪家的河豚跑出来了，我戳戳，哟，脾气还不小。”唐青可不怕自家老公，在家里，在她面前，他那点气势，可不就是纸糊的嘛。这点她有经验，稍微冲他撒撒娇，他就服软了。
夜里静悄悄得，唐青翻了个身，突然想到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心里又乐开了花。一个字，“爽”。过了这么几天憋屈的日子，今天可算是解气了。自家男人怎么就能这么能耐呢。想到这，唐…金刚…青张开她的手臂，熊抱住旁边的男人：“戚安，戚大仙，我今天可是服了你了，以后再也不拦着你出门了，你怎么这么聪明，简直一个顶三，哦不，一个顶十。今天他们那么多人，一对上你，通通软了腿。”唐青有些得意忘形，拍了拍男人的肩，“大佬，以后俺就跟你混了。你可要对俺负责啊。”金刚顿时变成翠花小芭比，小脑袋轻轻地蹭着身旁的人。
这反差，这情状，这波撒娇，戚安默默地吞了口水，咽下了心里的苦水。这水，可真苦啊。
为了今天这一出，忙忙碌碌了几个星期，戚安心里也憋着股气。想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高技术人才。谦虚点讲，是集气质才华美貌为一体的高人。现在倒好，为了一堆破烂玩意儿，跑断腿忙了几个星期，连一点实质上的好处都没捞着。这家里缺肉少糖的，也不见这群玩意儿赔点什么，想想还是亏了。亏大发了。
不行，不能放过他们，得想个法子问他们要点补偿。
想到这儿，戚安又把视线移到自家小娇妻身上了。哎，有钱也花不出去，小青青都瘦了。哎，心疼。戚安心里又攒起一股气，心里暗暗琢磨，小青这几天委屈打了，下次得连本带利地向这些人讨回来。
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的唐青，嘴角还咧着呢，待会儿见到周公，得跟他炫耀炫耀自家老公的丰功伟绩。能把这群“土匪”气到吐血，可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要说白天，戚安揣着袋子进家门的时候，唐青真是吓得魂不附体。脑子里，已经从戚安被纠察队打到吐血，想到以后两人住牛棚吃树皮的悲惨遭遇了。要说心里有没有埋怨他做事不小心呢，完全没有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唐青当时哪想到那许多，那一瞬间，冒出的念头，自然是应对方法，怎么更快更好地藏好家里的钱，粮和她每天都要数一数的金宝贝。
等到纠察队打开袋子，翻出里面的书。那一瞬间，唐青觉得，说是世界末日也不为过。一个伪唯物主义者，遇到必死难题的时候，想到的却是，托家里人多烧点纸钱，下去的日子能不能好过点。
想起来，真是心酸的紧。
唐青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轻轻擦了擦其实并不存在的泪：哎，我这心可真累啊，都流泪了。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唐青盘算着，一定要载入家庭史册。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气息远比平时更凉爽更紧张更让人焦虑。屋子里到处都是哐哐当当的响声。“拆房纠察队”又来开始他们的例行一日游。性格温和的女主人唐青，垂眉顺眼，垂头丧气，垂死挣扎，在压迫中依然保持本心，顺应内心的波动——怂。
忽然，家里破旧的大门，吱吱呀呀地被人推开了。女主人的丈夫，我们英俊潇洒的男主人公回家了。算起来，这已经是他本星期第四次旷工。“淳朴的”女主人唐青，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个数字，四，四，四……
已经第四天了。
唐青心里，压抑的小火龙快要爆发。哼，看来等这群乌七八糟走掉，要来好好“关心”下自家老公了：这一天天的，到底是幽会哪只小妖精呢？论怜香惜玉，我是外行，可这辣手催花，我倒是有点研究，你要敢在墙外开朵香花，我就送你一朵“零落成泥碾作尘”。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戚安哪能注意不到自家老婆的情绪。可是这事不做完，跟老婆讲也没用啊：哎，做一个贴心的老公，可真难，简直难于上青天，呜呼哀哉。
说时快，那时快。
纠察队的人，就跟猫闻着鱼腥味似的。小眼睛，刷刷刷地直盯着戚安手里的袋子看。
好家伙，可算是逮着一条大鱼了，看这撑的样子，袋子里的“罪证”肯定少不了。
唐青也跟着注意到戚安手上的袋子。要完要完，这袋子里一看就是装了不少书。自家老公就是品性太高洁了，这做事，也不避着点，哎，这回可好，撞上了，估计家里都得脱层皮下来了。
原本晴朗的天气，陡然间阴沉起来，天空中聚满了乌云。很快，头顶上顶起了一大片黑色天幕。
大雨将至。无处可逃。
纠察队的人哪里知道什么叫客气，什么叫礼数。最活跃的刺儿头，平时“拆房”最积极的那个，一个平头的小伙，快步上前，就要抢过戚安手里的麻袋。
可戚安这种练家子，哪能随便让人抢了东西，他微微侧了侧身，躲过了”平头“的贼手。
马蜂窝这下捅了个干净。
“胆子不小啊，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妨碍工作，妨碍我们纠察队的工作进程，回头影响了大局，谁担待得起，你们全家都不够赔的。”平头大放厥词。
一窝蜂地，纠察队的其他成员都围了上去。
至于领头羊曹主任，毕竟是个管事，倒没有亲自上阵，站在一边看事态的发展。
戚安轻飘飘地往后退了几步，立刻就躲开了这群人的包围圈。
看到这么多人都困不住他，曹主任有些按耐不住。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来，有种兴奋的意味在里面。
犹豫了下，曹主任也加入到了战场。
戚安倒是游刃有余地避开了他们，悄无声息站到了唐青和唐晨的前面，把两人护在身后。可不能伤着了自己的心尖尖。
难以理解地是，曹主任笑得更加开怀了。
双方确认过眼神，进行了一场激烈的眼神厮杀。不动声色地，戚安往前走了一步。
这步走得有点踉跄，戚安脚步明显虚浮了起来：“这袋子也没装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是些小孩子用的玩意儿，我们家唐晨快要上小学了，给他补习用的。”这话说的，声音听起来看似没有起伏，但是仔细辨别，还是感觉有些气音，像是底气不足的样子。
“你说是小学课本就是课本啦？不行，拿出来给我们瞧瞧。”这次，纠察队里旁的人倒还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曹主任颇有兴致地打了前锋。
戚安像是瑟缩了下，低了低头，咬了咬牙：“东西是我带回来的，他们都不知情。”
曹主任就更来劲儿了，冷笑了声，上前一步，夺过戚安手里的袋子，哗啦一声，全倒了出来。
好家伙。
唐青也傻眼了。
这花花绿绿的，光看封面眼睛就花了。
这得花多久才能淘出这么多东西。
往里面瞥了几眼，妈呀，其中还有一本画着偏远小国吃人土著部落的图腾。
完了，要遭。这么多铁证，就算三个人狂塞嘴里吃，那也吃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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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第80章
眼见着桩桩明证就在眼前，曹主任面上的得意神情更加不再遮掩。一个眼神暗示，手下的激进分子就围住戚安，试图强行把他抓捕带走。
“戚老弟，这回可不是我不讲情面，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这种紧要关头，不光自己思想落后，还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不把你带去严惩教育”，这老狐狸冷笑两声，“你怕是要做出影响更坏的事了。”
浑身的血液都像凝住了一样，唐青打了个冷颤，脑子里全是戚安被抓走折磨的惨样：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带走他。就在她要上去拉住戚安的时候，一旁的唐晨死死抓住她，凑到她边上，轻声提醒：你看戚大哥。
要被抓走的当事人倒是不慌不忙地打着官腔：“曹主任，什么都没调查完就想要强行抓我回去。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上来就抢东西，要把我抓去严肃教育。这样工作的方式是不是太武断了点。”
“老狐狸”犹豫起来：这次抓个正着的时机是难得，可发现得也太顺利了。细想起来，“犯人”像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他默不作声，可是旁边的手下却是被这一麻袋的书激红了眼睛，这些天来，家家户户的人，个个像是吓晕的鹌鹑躲在家里，下班回来就半步不出。随便抽几家检查，半张纸都瞧不进，除了灰白色的墙壁和锅碗瓢盆，所有绘有图案的东西都被“销毁”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撞到个，这些人难免有些兴奋异常。
顷刻间，麻袋里的书被糟蹋得满地都是，一大堆被撕碎的纸屑抛散在空中，有情绪比较激动得，撕纸扔不解气，把书页踩在脚下，狠踩几脚踩解气。
姓曹的最后一点担忧也被消磨，横下一条心，招呼着其他人把“重要教育对象”拖走。管他还有什么后手，先下手为强，把他打趴下，认了罪，还怕什么后手。
一群人得意洋洋得压着戚安，浩浩荡荡地往门外走。戚安肃着一张脸，却也从容不做更多解释。唐青已是满脸泪痕，脑子里一团乱麻。反观一旁的唐晨，面上除了对姐姐的担心，更多却是困惑。
出了门，周围原本关紧门窗的邻居都纷纷探出头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闹得这么凶。”
“哎呀，这戚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有妇人的话刚说出口，便被旁边的人堵住了嘴。
“被稽查队抓走，看来这小子要吃点大苦头了。”
“特殊时期特殊教育，这年头看不清形势可不行喽。”
唐青返身回家收拾了些戚安的衣物，又咬牙把家里仅存的小金库扒拉出来，藏在身上，暗暗跟在身后。
先前唐青不免有些慌里慌张，一是看到这群人气势汹汹的模样，而是戚安又的确无力辩驳，这会儿寻思着，却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戚安这样的人物，总不会犯下这么明显的破绽。虽是相信自家丈夫，但该担心的还是担心。叮嘱小晨看好家里，又把房门都锁好，唐青才避开人群，一路跟着走了。她低着头，一边赶路一边也注意着周围，目光偶尔触及到戚安，心里不免有些发酸，不安害怕坠在心里，又要强逼着自己忍下去。
稽查队的人倒是趾高气扬，拽着戚安，恨不得拿根绳子捆着走。最后还是碍着上面的规矩，只是派了两个人，各扭一边肩膀，压着人走路。一路上虽然没有敲锣打鼓，但是气势倒是摆的足足的，逢人便说起今日他们的丰功伟绩。
“看看，这就是窝藏不轨书籍的人。今天可被我们曹主任给逮着了。”手里扬着从戚安带回来的麻袋里取出来的书。
被撕开的书页，拿在手里，时不时就扬给路人看。
“这都什么鬼画符？在咱们新社会还敢留着这张落后书籍，曹主任这回可算是抓了典型了。”
“曹队这些天天天都在外面辛苦工作，终于有点成果了。”
被奚落的戚安倒是表情一直淡淡的，一贯宠辱不惊的气度。被众人吹捧的曹主任早就看不惯他这幅样子了，快走到公共集市的地方，趁着人最多的时候，这老狐狸状似不小心上脚去踢戚安。
悄悄跟在后面的唐青，本就提起来的小心脏更是疼了疼。
好在，戚安反应灵敏，身子微微往左侧偏了偏，躲过去了。
这一躲，老狐狸更是气得炸起，往常抓不到你的把柄，你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劲儿。今天都落到这般下场了，还装模作样。当下，就示意压住戚安的两人停住。
“各位乡亲，经过我们稽查队连日来辛苦查探，今天终于在我们广大良好的人民中，找到一个错误份子。”曹主任把原先装入麻袋的书，一个个得扔到戚安身上。“看看，经过上面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宣传教育，依然有人屡教不改，公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藏匿这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鸟语书，这种祸害行为，我们稽查队决定就在这里，对他进行一次公开严肃教育。”
“来来来，咱们乡亲们，有什么想要发言的，有什么想要表态的，也可以站出来。”激进的狗腿份子，跟在曹主任后面，鼓励起旁边围观的群众。
有胆子稍微大点的人，走到戚安跟前，拿起落在地上的一页纸，微微端详了下，也不管是否看得懂，颤抖着手，就把纸扔到戚安脸上：“坚决抵制落后书籍，抵制落后思想，抵制落后人群。”喊完口号，强撑着勇气瞪了眼戚安，才逃似地离开了。
得到曹主任的肯定之后，原本有些瑟缩的人，也渐渐挺直了腰。
越来越多的人走上前去，把散在地上的纸扔到戚安身上，脸上。眼见着群众的情绪越发激动，唐青心里更加焦急，更是恨上了曹主任。这见鬼的老狐狸，还没等到上级批示，就想要借舆论给戚安定性。
突然间，原本一言不发站着的戚安，抬眼望向唐青，冲她微微笑了笑，眼神里尽是安慰的意味，
“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唐青也不禁笑了起来，眼里还含着泪珠。
“阮书记来了，阮书记来了。”不远处有人喊道。
曹主任面上微笑僵硬住了。怎么这种时候。
人群里议论声混杂。
“阮书记不是刚从元省学习回来吗，怎么来这儿”
“会不会也是来支持稽查队工作的吗？”
“可能是吧，不过阮书记一向不管这一块儿的，这次稀奇了。”
唐青心里倒是燃起一阵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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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第81章
“小青呀，你们家戚安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背景来头那么大？”
“婶子，哪有的事，就是平民老百姓。也是赶着运气好，正好碰上了郝主任，才没被牵连。”
寒暄了几句，唐青提起买菜的竹篮子出了门。
戚安毫发无伤地回来，触动了太多人敏感的神经。周围的邻居个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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