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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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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伍子胥
“大王您在看什么?”图匕的声音惊醒惘然若失的夫差,摇头道:“没什么。”
“既然没事,咱们赶紧走吧,探子刚刚来报,越军似乎也往这边来了。”图匕话音刚落,便看到在溪水另一边,一群穿着越军盔甲的士兵往这边走来,骇然失色,急忙就要拉着夫差离开这里,但还是晚了一步,被越军所发现,那些越军当中有士兵见过夫差的,当即认了出来,大叫道:“是夫差!他在那里!”
听到“夫差”二字,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越军顿时精神百倍,纷纷淌着冰冷刺骨的溪水往这边疾奔来,只要能够抓住夫差,就能逼围在王宫四周的那些吴军退兵,甚至让越国在这场战争中反败为胜。
“快走!”图匕赶紧拉着夫差逃走,他只带了二十几个人,这群越国士兵却有一百多人,一旦被围,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生擒夫差――是越国唯一的希望,这些越国士兵岂肯放过,皆是拼了命地追赶,终于在苎萝村的村口追上了夫差等人。
一方要保护夫差,一方要抓夫差,自是一场殊死之战。
夫差用力挥刀斩下面前那名越军士兵的头颅,温热而腥气的鲜血溅在脸上,而他连擦去的功夫也没有,因为还有三名越军士兵虎视眈眈围在他身边。
“唔!”在又杀了一名士兵后,夫差被其中一人砍伤后背,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以刀拄地,勉强稳住身形。
“大王!”看到夫差受伤,图匕急的不得了,想要过去,无奈被越军士兵死死缠住,难以靠近,其他人也是一样,自顾不瑕。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越军士兵,夫差心中泛起一阵绝望,难道……他今日真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响起奔雷一般的马蹄声,循声望去,大队骑兵策马飞奔而来,当先之人,正是伍子胥。
接下来的事情,自不必说,吴军一下子逆转了形势,将那些越军士兵或擒或杀,无一逃走。
伍子胥翻身下马,来到夫差面前,单膝跪地,“老臣救驾来迟,请大王治罪。”
“相父快快请起!”夫差连忙扶起伍子胥,歉疚地道:“是孤大意,与大军走散,幸好相父及时来救,否则吾命休矣。”
伍子胥面容严肃地道:“大王身系吴国兴衰大业,以后可万万不能再这般大意莽撞了。”
夫差被他说得面庞一红,低声道:“谨记相父教诲。”
伍子胥倒也细心,特意带了御医过来,在替夫差包扎了伤口,确定没有大碍后,一同回到了吴军驻扎的地方,原本因为夫差失踪而忐忑不安的众将士看到他平安归来,顿时士气大振。
在将夫差迎入王帐后,伍子胥谏言道:“大王,如今战局对咱们有利,依老臣之见,应该一鼓作气,直捣越王宫,生擒越王。”
夫差颔首道:“是这个道理,那相父认为派何人领兵为好?”
伍子胥正要回答,一个人挑帘走了进来,抢先道:“大王,臣愿意领兵伐越!”
来者是一个相貌儒雅白净的中年人,颌下蓄了一缕长须,配上那一身英挺鲜明的盔甲,颇有几分儒将之气。
此人名为伯嚭,伍子胥齐名的大将,亦是夫差的左膀右臂,深得后者倚重。
“太宰来了。”在示意伯嚭落坐后,夫差道:“太宰果信心攻下越都?”
伯嚭胸有成竹地道:“大王放心,越国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咱们胜乘追击,不出三日,定能攻下越都,生擒越王勾践。”
夫差想想也是,正要应允,伍子胥忽地道:“太宰有信心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为,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何况是跟咱们做对了几十年的越国。”
老匹夫!
伯嚭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皮笑肉不笑地道:“那相国大人有何高见?”
他与伍子胥皆是先王阖闾临终托孤的重臣,是朝中皆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二人脾气秉性截然不同,政见也多有不合,所以一直相互看不上眼,这些年没少明争暗斗,不过伍子胥是夫差年幼时的老师,又官拜相国,所以一直稳稳压伯嚭一头。
伍子胥看也不看他,径直对夫差道:“此战关乎我吴国统一大计,不容有失,所以老臣建议,由老臣与太宰大人各率一路人马,直取越都。”
伯嚭自然不愿意,他需要攻陷越都的战功,只有这样,他才能与伍子胥平起平坐的资格,不用再处处被后者压一头。
可任他怎么说,夫差最终还是采纳了伍子胥的意见,定于今夜二更出发。
伍子胥步出王帐时,已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倦鸟归来,成群结队地越过灿烂华美的天空。
无论世间战火如何蔓延,百姓又如何苦不堪言,天空皆如斯,是静美……亦是无情。
伍子胥停下脚步,遥遥望着天边铺展如织绵的晚霞,凉声道:“太宰对这一战,是势在必得啊。”
“当然!”伯嚭傲然答了一句,随即皮笑肉不笑地道:“伯嚭一定不会让相国大人失望。”
伍子胥微微一笑,“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说罢,他拂袖而去,再不看伯嚭一眼。
伍子胥知道,背后的伯嚭此刻一定很不服气,甚至正在对自己百般腹诽;但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罢了,他从不放在眼里。
伍子胥回到自己的帐中时,正有人等着,是他的副将公孙离,看到伍子胥进来,公孙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见过相国大人。”
“免了。”伍子胥走到案后坐下,凉声道:“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相国大人的话,越王勾践身边,确有一位神秘谋士,名唤子皮,此人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辅佐越王。听闻两年前携李之战,那些死囚举剑自尽就是他给越王出的计策。”
“子皮……”伍子胥徐徐念着这个名字,半晌,他呵呵一笑,“看来这是个化名。”
公孙离惊讶地道:“何以见得。”
“子皮子皮,鸱夷子皮也,你说说,像这样的谋士,岂会用一个粗俗酒器为名?”伍子胥老辣非凡,一眼便看出了其中问题。
公孙离恍然,钦佩地道:“相国大人高明。”
对于公孙离的恭维,伍子胥淡然一笑,低头徐徐抚着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他欲以化名掩饰身份,殊不知这个化名恰恰透出他的心思,不简单啊。”
“卑职不明白。”公孙离疑惑,不过是一个随意取的化名罢了,又能透出什么心思来
“鸱夷子皮,是指用牛皮做的酒囊,用时可尽日盛酒,不用时可折叠藏身,瞧着粗俗,却蕴含能屈能伸、包罗万象,甚至是吞吐天地之意。子皮……”伍子胥微眯了眼眸,精光在眼底若隐若现,“这个人,着实不简单。”
公孙离只道他是担心子皮会坏了此次攻越之战,当即道:“相国大人放心,咱们已经包围越国都城,占尽上风,就算他有通天之能,也休想反败为胜。”说着,他拱手道:“卑职愿意领兵攻入越都,替相国大人斩杀此獠,以除后患。”
“绝对不可!”伍子胥的回答大出公孙离意料之外,诧异地道:“这是为何?”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吴国想要消灭诸国,称霸中原一地,就必须广纳天下贤能,老夫第一个要招的,就是这个子皮。”
公孙离并不认同他的话,拧眉道:“可他是越国人,又岂会尽心助我吴国成就大业,就算表面答应,只怕也是心怀鬼胎。”
伍子胥目光在他面上掠过,淡淡道:“老夫原是楚国人,难道老夫也心怀鬼胎?”
公孙离大惊,急忙跪下道:“相国公对吴国,对大王忠心耿耿,屡屡立下不世奇功,区区子皮,岂可与您相提并论!”
伍子胥对他的话不置一词,只道:“大王已经下令,今夜二更进攻越都,老夫与伯嚭各率一路人马,伯嚭此人看似有勇有谋,其实好大喜功,只懂纸上谈兵,所以他那一路指望不大,率先攻入越王宫的,必是老夫这一路。”
公孙离乖巧地道:“相国大人韬略过人,必当再立奇功。”
伍子胥一言不发地看着公孙离,两道冷厉的目光犹如雪亮的尖针,直直落在公孙离面上,直欲刺破他面皮。
公孙离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又不敢出声,只能暗自忍耐,半晌,伍子胥终于移开了目光,就在公孙离暗自松气的时候,耳边响起伍子胥的声音,“公孙。”
公孙离神色一凛,赶紧道:“卑职在。”
伍子胥意味深长地道:“老夫不止要见到勾践,还要见到子皮,明白吗?”
公孙离虽然心胸狭窄,却是个聪明人,知道伍子胥这是在警告自己,当即满面恭敬地低头答应,“卑职明白,攻陷越都之后,一定严守越王宫,不让任何人踏出一步,也绝不私自踏入一步。”
“好。”伍子胥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你骁勇过人,每每逢战皆如利剑一般,无往不利;今夜之战,你为前锋,定要攻入越都,不得有误!”
公孙离肃然答应,“卑职领命,定不负相国大人所望!”
………………………………
第四章 生死别
再说夷光那边,正随一大群逃难而至的百姓涌入都城,当日她接到父亲托人送来的急信,匆匆与离泽相别之后,但兼程赶到了会稽。
父亲在信中说都城危险,让她千万不要入城,赶紧远离此处,能走多远走多远。
夷光知道父亲的苦心,可她只有父亲一个亲人,又岂能不顾而去,所以她没有听从父亲所劝,依旧入了城中。
此时的越王宫人心惶惶,混乱不堪,倒是给了夷光机会,得此混入王宫,找到了她的父亲,施公。
施公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夷光,大惊失色,“你……你怎么来了,没收到为父派人送去的信吗?”
“女儿收到了。”
施公急声道:“既然收到,为何还来,你可知如今的越王宫,犹如海中孤舟,随时都会倾覆,到时候谁都走不了!”
夷光神情坚定地道:“父亲身处险境,女儿又岂能苟且偷生;父亲生,女儿生;父亲死,女儿死!”
“糊涂!”施公焦灼地道:“为父都一把年纪,死了亦没什么可惜的,但你不同,你正值青春年华,岂可轻言生死;再说了,你若死了,九泉之下我有何颜面去见你母亲!”说着,他又急声道:“趁着现在吴军还没有包围王都,你赶紧离开。”
“女儿不走!”夷光倔强地说着。
施公恼怒地道:“你现在连为父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
“女儿不敢,但……”
“既然不敢,那就走!”面对施公的话,夷光咬一咬牙,双膝跪下,哽咽道:“请恕女儿不能从命!”
“你!”施公又急又慌,他清楚,夷光在王宫多待一刻便多一刻危险,一旦吴军围城,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夷光逼走。
正自思索时,一名眉目疏朗清俊的男子带着两名侍卫经过,在看到除下面纱的夷光时,眼中掠过一丝惊艳,“施公,这位是?”
看到来者,施公压下心中的焦灼,道:“这是小女夷光,偷偷入宫来见老夫,让子皮先生见笑了。”
此人正是伍子胥一心想要拢络的子皮,正如其所料,子皮只是化名,他姓范名蠡,字少伯。
听到这话,范蠡看向夷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钦佩,“敢在这种时候入宫,施公千金可真比须眉男儿还有胆量。”
“什么胆量,分明是胡闹!”这般说着,施公看到侍卫腰间的青铜佩刀,心中忽地有了主意,只见他几步冲到一名侍卫身前,迅速抽出佩刀,横在自己颈间。”
他这个举动将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夷光,惊呼道:“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施公咬牙道:“你若不听为父的话,即刻离开王都,为父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夷光没想到施公为了逼自己离开,不惜以性命相逼,急切地道:“父亲不可!”
“走不走?”随着这三个字,施公手中加了几分力道,一丝殷红出现在颈间,可见他的决定。
夷光樱唇紧抿,眸中泪光闪烁,显然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
范蠡静静在一旁看着,没有插话,这毕竟是他们父亲的事情,该由他们自己解决。
夷光终是不忍父亲死在自己面前,忍着心中的悲痛与不舍,含泪道:“好,女儿离开!”
听到这话,施公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松开手里的刀,转而对范蠡道:“老夫想请子皮先生帮个忙。”
范蠡能够成为越王身边的第一谋士,自是心思通透无比,当即道:“施公放心,我让他们二人护送施姑娘出城,远离战火纷争之地。”
施公感激地道了声谢,随即狠下心催促着夷光,后者知道自己留不住,也知道今日一别,父女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垂泪向施公磕了三个头,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望着夷光纤弱的身影,范蠡轻声道:“施公当真不一起走吗,现在还来得及。”
施公放下手中的刀,此时的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皱纹道道深如刀刻一般,“老夫是大王的臣子,既领君王之禄,就当与君王共生死,岂可离开,老夫别无所求,只求夷光这孩子能够好好活下去,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说到这里,他突然紧紧攥住范蠡的手,近乎哀求地道:“子皮先生,将来若有机会,能否替老夫照顾夷光一二?”
“施公放心,只要子皮活着,就一定会好好照顾施姑娘,只是……”范蠡轻叹一声,神情忧忡地道:“子皮之名,已然传出,以伍子胥的心思,是绝对不会放过在下的。”
听到这话,施公眼底掠过一丝奇异的光彩,“这个老夫有办法。”
范蠡诧异地看着他,但施公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只得作罢。
二更刚至,伯嚭便迫不及待地率领大军朝越都进发,想要在伍子胥前面攻下越都会稽,抢立大功。
借着夜色的掩护,很快便攻破了越都的防守,顺利入城,就在伯嚭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埋伏在城中的越军突然偷袭,将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阵脚大乱,若伯嚭能够及时控制住局势,或许还能得胜,可偏偏这一位纸上谈兵时,雄辩滔滔,天下无敌;真到两军交战,生死殊杀之时,却是全然没了主见,不知如何是好。
主将都这般慌乱,底下士兵就更不用说了,被越军杀得弃盔丢甲,四散奔逃,伤亡极其惨重。
另一边,伍子胥率领的大军却借着伯嚭破开的缺口顺利入城,公孙离为前锋,一路势如破竹,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抵越王宫,将其团团包围。
“报!”这个层层叠叠递进来的声音,令大殿中正在焦灼等着消息的勾践精神一振,抬头看向正快步奔进来的士兵,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士兵顾不得喘气,急忙跪地道:“启禀大王,吴国太宰伯嚭率领的大军正中埋伏,被我军大败,逃出都城。”
听到这个消息,勾践苍白的面容泛起一丝喜色,大声赞道:“好!好!”
士兵却没有他那样的欢喜,涩声道:“但吴国派来的并不止这一路人马,另一路人马由伍子胥率领,已经攻破所有防守,小人刚一入宫,他们便已经将王宫团团包围,这会儿……怕是谁都出不去。”
这番话将勾践生生从九天之上踩落到了无间地狱,他踉跄着跌坐在王椅中,面色苍白若死,“完了……真的完了……”
外面响起一声紧似一声的战鼓,犹如催命一般,令人心惊肉跳,勾践失魂落魄地走到一旁的架子前,双手颤抖地拿起搁在架子上的一柄长剑。
“呛!”随着剑身出鞘,寒气扑面而来,修长的剑身上刻着八个字――钺王鸠浅自乍用鐱。
这是他亲自督造的宝剑,铸成那一刻起,便从未离过他身,两年前,他正是用这柄剑斩下无数吴国将士的脑袋,成为那一战的胜者,原以为他可以执此剑,彻底消灭吴国,称霸中原,可现在……已是不可能了。
国在身在,国灭身灭,勾践宁可死,也绝不沦为吴国之奴!
想到这里,勾践眼中掠过一丝绝决,举起那把曾经无往不利的长剑横在颈间,正要横剑自尽,两道人影先后疾奔而入,当先一人是一名相貌清俊的男子,他一把拉住勾践的手,急急道:“大王万万不可!”
来者正是勾践身边的第一谋士子皮,后面那名老者则是深得勾践信任的御医,姓施,宫中皆称其为施公。
勾践悲声道:“都城已破,越国将亡,孤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子皮连连摇头,“都城虽破,越国却未灭,所以大王万万不能死。”
勾践怆然一笑,“子皮不必安慰孤,孤心意已定,此身此命,当与越国同生共死,绝不苟活。”
子皮肃然道:“臣并非安慰,只要大王活着,越国就还在;可大王要是死了,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施公亦在一旁道:“子皮先生说得不错,山河虽破,可千千万万的越国百姓还在,他们才是我越国真正的根基。”见勾践不语,他屈膝跪下,哽咽道:“臣知道,与死亡相比,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可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复国,请大王三思啊!”
面对拼死劝说的二人,勾践眼圈发红,哑声道:“就算孤愿意苟活,吴王亦不会放过孤。”
子皮摇头道:“大王放心,臣深思过此事,吴王夫差自登基之后,便一直以明君自诩,他既要做明君,就不能滥杀无辜,否则难逃天下人口诛笔伐,所以臣断定,只要您肯示弱服软,夫差便不会杀您,只是这委屈是免不了。”
勾践思索道:“受些委屈倒没什么,只是夫差纵不杀孤,也会将孤带去吴国,以便日夜监视,这要如何图谋复国大计?”
“三年!”子皮沉声道:“三年之内,臣一定想办法将大王送回越国。”
勾践满面诧异地看着子皮,他想不出来,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在三年之内说服夫差放他回国,但他清楚子皮言出必行的性子,既允诺三年,就必定是三年。
施公心思一转,已是猜到了几分,“先生想要假装投造吴国,暗中谋划大王归国之事?”
子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施公以为如何?”
施公思索片刻,道:“确实是一个办法,但要防着小人作乱。据我所知,此次领兵的相国公伍子胥是一个惜才之人,当有招揽先生之意,但他手下的公孙离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由一介百夫长好不容易做到伍子胥副将的位置,中间不知多少曲折艰难,又岂会容忍先生横插一脚,夺他恩宠?若我猜的不错,只怕他这会儿已经在想办法除去先生了。”
子皮叹息道:“施公所言,正是子皮担心之事,不知要如何两全。”
刚刚有些松动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又变得凝滞如胶,沉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半晌,施公忽地道:“我记得先生原名是叫范蠡,可对?”
子皮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如实道:“是,子皮是我来越国之后的化名,宫中知晓我真名的,除了大王,也就施公一人。”
“好。”施公颔首,忽地走到尚站在殿中的那名士兵面前,右手一翻,三根银针出现在指尖,没等后者反正过来,已是迅速刺入其颈后哑门穴中。
哑门穴乃是人体的死穴,一旦刺入,必死无疑,医者……可救人性命,亦可杀人于无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士兵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已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他到死都不明白,施公为什么要杀自己。
………………………………
第五章 被擒
“施公,你……你这是做什么?”勾践满面骇然地问着,施公向来医者仁心,平日里见到宫人受伤,都会主动赠医施药,深得宫中众人敬重,若非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仁善的施公竟然会杀人,而且……还这么干净利落。
施公探一探士兵的鼻息,确定他死了后,方才拔出银针收入袖中,他朝勾践拱手道:“惊到大王,臣罪该万死,但事关范先生性命与越国复兴,臣不得不如此。”
“你究竟要做什么?”面对勾践的询问,施公一字一字道:“从今往后,世间只有范蠡,再无子皮此人。”
听到这话,勾践似乎明白了几分,“你想用他来代替范先生,瞒天过海?”
施公摇头道:“此人太过年轻,双手又因常年握刀长满茧子,恐怕难以瞒过公孙离。”
“那你……”施公知道勾践想问什么,低头道:“杀他,是为了确保这件事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在勾践疑惑的目光中,他走到范蠡身前,沉声道:“先生可做从此好负重前行的准备?”
望着那双透着绝决的眼睛,范蠡已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鼻子顿时为之一酸,哑声道:“一约定下,万山无阻!”
“好!”施公欣然点头,解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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