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焰轨迹-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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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里恩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有过片刻的失神。

　　　　“无妨，本就是无心之失而已，不知者不罪。”安静地用他那双足以装下整整两个亚丽莎这般娇小少女的赤瞳盯着面色通红的少女良久，白狮莱纳方才缓缓地抬起了身子，“跟紧我，否则的话，你身上的光辉，最多也只能保你一人的平安，无法同样庇护你身旁的少女。”克洛伊所赠的那枚白狮纹章，在破开迷雾后已暂时变得黯淡无光。现在里恩身周闪耀着的白色辉光，则是来自于男爵给与的最初一枚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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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真的是英灵长眠的地方，还真是……”即便有着白狮和里恩的双重护持，处在队伍中央的亚丽莎依旧面色惨白，最终，实在忍受不了的她，选择了闭上双眸，任由身后的里恩推动着自己缓缓前进。

　　　　两百五十年前，不，或许还要再添上之前数百年的时光。在这座数度易主的堡垒里，充斥着残垣断壁和残破兵家的战场上。战死了成千上万的战士，他们，并非每一个人都有资格成为英灵，也并非每一个人都心平气静地回归了女神的怀抱；更多的，则是将自己的怨念与不甘一同残留在这片战场上。而在两百五十年前的大战后不久便荒废了才此处，也并没有机会像克洛斯贝尔市郊的古战场一般，拥有被镇压乃至净化的机会。扑面而来无可计数的汹涌煞气，甚至让里恩也不适地蹙了蹙眉头。有那么一刻，少年莫名地回想起了在月光下翩然起舞，朝着自己刺出决然一剑的莉夏。那个时候，自己眼前所见之物，和现在也是如此的相似。

　　　　“年轻的骑士，我就陪伴你走到这里吧。接下来……就请完成一直以来的夙愿吧，无论是你的，亦或是他们的。”白狮莱纳，在道路的尽头的一处空地上，恬静的闭上眸子，打着盹小憩了起来。

　　　　“是的，莱纳阁下。”里恩挽着犹自不敢睁开双眸的亚丽莎，坚定着朝前方跨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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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被两人抛在身后，壮烈的古战场不同，里恩和亚丽莎此刻身处的，是一个很简单，很宁静的地方。

　　　　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小小墓冢前，纯白的菊花依旧如同两百五十年前那般轻轻地微风中摇曳，散发出它独特的淡淡清香。墓碑的中央，并没有攥写上任何人的名字，只是用极为简洁的刀工雕刻上上一只咆哮的雄狮，很单纯，但也很传神，灿灿生辉的双眸里的神韵，让里恩确信，这和自己所拥有的纹章，是出自同一位工匠的手笔。而立碑之人，之所以没有在其上留上性命，则是因为，墓碑的顶端上的事物的存在，已然让他没有了赘述的必要。

　　　　四枚形态各异的白狮纹章，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无论是曾经隶属于路希尔的那枚，还是此刻里恩掌心中的那枚，此刻俱都散发出宛若欣喜一般的强烈情感。只可惜，即便是古代的神秘产物，白狮纹章，终究不是如同古代遗物的那般能够经受岁月消磨而不改的隽永存在。

　　　　率先做出微弱反应，是位于左侧的两枚，环绕着白狮的雄壮猎鹰图案稍稍抖动了一番，显出了两个极为相似的小人——这是一对身形魁梧吗，皮肤黝黑的孪生兄弟，他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互相扶持着跺着脚，发出了残留世间最后的话语：“吃饱，睡好，有架打，这样的日子，我们哥两不后悔！”

　　　　紧接着，最右侧的那枚徽章上的青狐也微微眨了眨眼——很平凡的一张面孔，青年那属于放在人群中也不会让人多看上一眼的容颜，却因为临死前的虔诚而发散着独一无二的璀璨光辉：“女神啊，渺小如我，也能在回归您的怀抱前，为平定这个世界的苦难而贡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微薄力量，我真的很幸福，很满足。”

　　　　三人的虚影随着纹章的碎裂而依次消散，可直到此时，最后一枚纹章，那枚被衔在石首口中，以孤狼为铭记的纹章上，也没有显现出一丁点的动静。而偏偏，它又是里恩此行最重要目的之一。

　　　　“白狮卫队的信条之中，最为重要的一条，是什么？”墓碑上的石首，缓缓地张开自己的嘴，用冷漠的话语为里恩指明了方向。

　　　　“不屈的意志。”石首冷冷地注视着里恩。

　　　　“绝对的忠诚。”石首依旧不置可否。

　　　　“坚定的信念。”石首半张开了嘴，可仍未给予肯定。

　　　　“团结与友爱？”亚丽莎吐了吐舌头，“我瞎猜的。”

　　　　孤狼的眸中幽芒一闪，从中奔涌而出的剪影，瞬间吞噬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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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一小两个男孩，欢快地在金光闪闪地麦田之中奔跑着。

　　　　“哥哥，哥哥，你长大了以后要当什么啊？”跑在前方较小的男孩问道。

　　　　“当然是成为一名像爸爸那样强大的骑士。”追在他身后的年长男孩回答道。

　　　　“誒，但是我觉得爸爸他很刻板，很无趣唉，如果是我的话，就要成为一名像传说里那样劫富济贫的怪盗，这样的生活，一定比当骑士有趣多了。”沉浸在臆想中的小男孩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

　　　　随即，他便被年长的男孩扑了个正着，“想当怪盗，这样的脚力可不行哦。嘿嘿，不如这样吧，我长大了以后要成为帝都警备队的队长大人，然后，就算是你这样的蹩脚的家伙，也能在我的帮助下成为鼎鼎大名的怪盗先生。”

　　　　“好嘞，一言为定，哥哥你可不许反悔哦。”

　　　　“那是当然，我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屁孩，“我可是未来的骑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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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为什么这些可怕的人要把哥哥带走，我还想一直和哥哥一起玩嘛！”长大了不少的小男孩躲在一名贵妇人的身后，怯怯地问着。

　　　　“哼，以后不准叫那个贱人的种哥哥。”好听却刻薄的女声，“能够过继到理查德爵士家当养子，真不知道这个小杂种有多受到女神的眷顾。”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要知道，你是诺兰家的嫡子，未来的伯爵老爷。而他，哼……你们不会再有交集了。”贵妇人拖着小男孩渐渐远去，直到他再也看不到哥哥渐渐消失在庄园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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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刚刚从军的黑发少年趁着训练的间隙，悄悄地凑到了金发少年的身旁，叫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

　　　　只可惜，他得到的是无比冷漠的回应，“巴尔扎·诺兰伯爵，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帕兰德尔·理查德，来自帝国南部的爵士。就算是诺兰家已经全灭了，作为高贵的帝国伯爵大人，也请您要随时记牢自己的身份，别轻易和我们这种下等人搭话。”生硬而虚伪的微笑，将黑发少年接下来的话语全都堵回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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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死，杀死，我一定要杀死你，绝对不放过，一个都不放过……“仿佛回到了家族被屠戮的那一晚，黑发少年的眼里全是无尽的血色，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敌人

　　　　“巴尔扎！巴尔扎·诺兰！弟弟！”等待了那么久，终于在生死存亡之际，他如愿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这一称呼。

　　　　“哥哥，我……你，不要啊！”暮然回首的他，却愕然地发现，巨大的斧头已然挥舞着，逼近了这个用身体为自己挡下一枪的金发骑士。于是，下意识地扑上前的他，也让这一声呼唤，成为了最后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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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丽莎，你说，爱和恨这两种感情，在同等强烈的情况下，究竟谁能持续得更为长久？”摩挲着下巴的里恩，捡起跌落在地上的纹章，明明是对身边少女提出着疑问的他，目光却不知焦距到了何方。

　　　　“我想，应该是爱啊。”剪影过于短暂，又容纳了太多的信息，还有些恍惚的亚丽莎，所给出的答案，也最为纯粹而直接。

　　　　“出去的路，就继续由我来送你们一程吧。”本应还在外面小憩着的白狮莱纳，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两人身后。

　　　　“麻烦您了，莱纳阁下。”在里恩的致谢声中，从莱纳嘴中吞吐出的白光淹没了两人。

　　　　而在同时，莱纳身后的空间门里，也走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莱纳爷爷，一切都如同预计的一般吗？”一身朴素打扮的薇塔放下魔杖凑上前去，熟稔地帮白狮梳理起了鬃毛。

　　　　“哼，油嘴滑舌的小魔女，记住，按照契约，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帮助你们。“闭上双眸安静地享受着的白狮，一边发出舒服的哼哼声，一边变换起了体表的颜色，“被你们这一闹腾，我老人家在草原上的闲适生活，也算是过到头喽。”

　　　　（白狮莱纳实际就是第一卷被里恩斩杀的那只银月魔狼提到过的老狮子，当然，一般情况下，他是用红色外表伪装自己的身份的，白狮在有心人眼里还是很刺眼的。

　　　　帕兰德尔和巴尔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庶出长子和嫡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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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天降之物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大草原上亦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又到了动物一年一度交配的季节。不过，这一切对于才刚刚出生不到一年的小鹿来说，还过于飘渺和遥远，依旧托庇于母亲庇护之下的它，现在所关心的，除了吃饱睡好之外，就是怎样才能在接下来的赛跑之中胜过总是不分伯仲的小伙伴们一筹。也正是因为这份遐思，埋头贪饮着潭水的它，短暂的失却了往常敏锐的直感。

　　　　原本欢快的在小鹿脚边玩闹着的几只灰色的草原兔，陡然竖起耳朵，惊疑不定地望了望远方的地平线。随即，炸窝一般地作鸟兽散的它们，抛下犹自沉浸在舌尖上清冽之感而不自知的小鹿，迅捷地躲入长草丛之中。

　　　　一双散发着火焰般光辉的蹄子，在灰兔们惊恐的目光中重重地踏在了原本它们所处的草地上。那双蹄子的主人——一匹火红色的骏马那矫健的身姿，宛若飞翔一般腾空而起，从不知所措的小鹿头顶掠过，滑向了水气蒸腾的瀑布顶端。

　　　　一道纯白的光辉闪过，两道人影骤然闪现于半空中。金发少女的还未出口的惊声尖叫戛然而止，才刚刚发现自己凌空而立的她，便稳稳地安坐在了马背之上。反倒是早有准备的黑发少年被骏马的尾巴不着痕迹地扫上了一下，身子一歪，气劲一松，稍稍偏离了原本预计的落地地点，在水面上轻轻一点方才跃上岸来。即便是如此，他的裤脚上沾上了半搭水渍，显得小小的有些狼狈。

　　　　“好你个艾德里克，才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给我个下马威啊。”一边暗自用火焰蒸干水渍，里恩一边失笑着轻轻地在背对着他的骏马屁股上拍上了一掌。

　　　　如同驱赶苍蝇般没好气地甩了甩尾巴，艾德里克依旧撅着屁股对里恩不闻不理，反倒是亲昵地蹭起了从马背上跃下的亚丽莎，还试图伸出长长的舌头去舔少女的脸袋。只可惜，亚丽莎身上还来不及褪下的臃肿衣衫未能让它的企图得逞。

　　　　两年的时光，曾经的小马驹已然正式步入了成年期。比之寻常马王还要高上一头的坚实身躯上，充斥着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棱角分明的肌肉，油光发亮的火红皮毛上四散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艾德里克终于实现了它当初的誓言，成为了诺尔德高原上最为出色的一匹骏马。

　　　　在里恩离开尤米尔的日子里，除了艾丽泽之外，和艾德里克关系最为亲密的，便要属亚丽莎了。至于原因，自然是，这匹放荡不羁的混血马继劳拉的爱马伊芙之后，又成功勾搭上了亚丽莎家的塞尔娜。为了慰藉自己相思之情而三天两头向卢雷跑的它，自然也就和亚丽莎混得颇为熟稔了。

　　　　“好了好了，别闹脾气了，这两年我是回来的太少。不过，既然我都回来了，自然会让你好好地撒开蹄子，尽情跑向一通。”见艾德里克依旧歪着脑袋不为所动，里恩只要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只要有机会的话，之前约定的事也不是不可以哦，就当做你迟来的成年礼吧。”

　　　　宛若恶魔低语般的循循善诱，终于让怄着气的艾德里克有了反应。在心中衡量了一番，红色的骏马打了个响鼻，选择了屈服，反正，原本这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恩，这只小鹿？很有趣呢。”从亚丽莎的手中依次接过衣衫穿戴整齐的里恩，忽然饶有兴味地端详起了犹自呆愣愣地在水池边看着自己一行人的小鹿。

　　　　“的确很可爱，特别是这副呆萌的表情。”亚丽莎悄悄地向前迈出一步，试图伸出手去抚摸小鹿的脑袋，却没想到小家伙却露出惊恐的神色，畏缩着后退了一小步，差一点儿便摔进了身后的水池里。，

　　　　“她本就比寻常的野生动物怕生些，有这样的动作也是正常。”里恩随口安慰了句丧气地缩回身子的亚丽莎，闪电般得出手在小鹿的眉心上点了一指，“最后能取得什么成就，就看你的造化吧。亚丽莎，上来吧。”跃上马背的里恩，朝着亚丽莎发出了共乘一骑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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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里克无疑是一匹出类拔萃的骏马，而里恩亦是亚丽莎见过最为出色的骑手之一。因此，安坐在里恩身前的她，并未感受到任何不适的颠簸。趁着这份难得的闲暇，亚丽莎向里恩诉说起了上次离别以后自己生活中点点滴滴的趣事。

　　　　在讲述到自己箭技上的进步之时，为了更好地用实例说明，亚丽莎一时兴起，甚至调皮地射了一箭在憨厚的犀牛种魔兽皮糙肉厚的背上。被激怒的大家伙，足足狂奔着追逐了艾德里克背上的两人五分钟，方才被拉远到了地平线之外。

　　　　“说到亚丽莎你的箭术，还记得我们在卢雷郊外见面的那一次嘛，还真是精妙的一箭啊，若是稍稍闪避得晚上一些，我可怜的膝盖可就要遭上无妄之灾了。”眼见怀中被调笑的少女握紧了粉拳作威胁状，里恩连忙话风一转，“不过刚刚的那一箭，就精准度来说，真的是相当地出色呢。”

　　　　“那是当然，如果再和艾莉·麦克道威尔比试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出现上次在米修拉姆的失误的。”原本只是因为对家族事业的逆反心理才选择导力弓作为自己的武器，渐渐的，它也在亚丽莎的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她也稍稍明白了些，里恩和劳拉为何对于剑道有着如此执着的追求，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

　　　　“据我所知，艾莉的话，在利贝尔的这一年里可是也没有放松过射击的练习呢。”里恩颇有些不识时务的话语尤其是不经意间对艾莉亲昵的称呼，瞬间便点燃了亚丽莎的斗争心，“如果亚丽莎能够完成我接下来指认的目标，那我就认同你的话语。”

　　　　尽管放马过来，虽然没有用言语做出回答，可张弓搭箭的亚丽莎已然用行动和她脸上自信满满的表情做出了回答。

　　　　“射击仰角三十度，射距两百亚矩。”几乎就在亚丽莎按照里恩指示伸出弓箭的同一瞬间，在导力弓上不着痕迹地轻轻一点的里恩，也朝着后方疾掠了出去。

　　　　也顾不得自己的射击是否击中了似乎根本不在视距中的目标，放下导力弓的亚丽莎，立刻将目光投向了里恩模糊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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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咧！”优哉游哉地端坐在嘎酱的臂弯里，自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的米利亚姆，在伴随着爆鸣声转瞬飞到自己跟前的这一箭下，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幸好，机器人体内的自动应激程序让它在尚未得到指令之前，就抬起另一只手臂做出了防护的动作。

　　　　若是仅仅由亚丽莎单纯射出的普通箭矢，别说是打破防护力场，便是让光学迷彩发生波动都难以做到。可是，里恩却偷偷地在这支寻常的箭矢里注入了一道自己的气劲，狂躁而爆裂的火属性气劲。就在和机器人的巨臂发生碰撞的前一刻，不堪承受的箭矢便先行发生了爆炸。

　　　　巨大的冲击波和其中混杂着的火焰，不仅让机器人产生了片刻的停滞，也让安坐在它臂弯里的米利亚姆措不及防地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啊啊啊，嘎酱，快来救我啊。”即便是惊恐到了极致，米利亚姆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淡淡的笑痕。

　　　　“抓住你了哦，偷窥的雏鸟。”在落地之前堪堪抓住米利亚姆的脚脖子，倒提着女孩的里恩对着她露出“和善”的眼神。

　　　　“大哥哥说错了哦。我才不是什么雏鸟，是白兔，是白兔米利亚姆哦。”笑嘻嘻地做着自我介绍的米利亚姆，浑然没有一丝深陷敌手应有的紧张感，“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不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是大叔派我来盯着你的哦。对了，能不能把我放下来，一直这样挂着米利亚姆的头好晕的说。”

　　　　这一次，便是骑着艾德里克赶来的亚丽莎，在劝解里恩放开女孩之前，也对着女孩不打自招的口无遮拦，露出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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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被抓住了。连目标的基本警戒范围都没有掌握，白色的家伙还真是没用。”黑衣少女衣饰上细长的尾巴，随着她毫无波澜的话语跃动着，“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偏偏会对这么没用的家伙如此宠爱。”在谈到哥哥这个名词时，银发女孩木然的眸子里稍许闪过了一丝波动，“根据资料分析，代号白兔落入既定目标掌控后，危险度为0。00001％。因此，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必要性。任务继续。”

　　　　（天下掉下个米利亚姆，这样的出场方式对于白兔自认还是蛮合适的。

　　　　至于开头么，不知为何有些怀念赵忠祥老师的动物世界了，童年的美好回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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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猎物与猎人，以及牧者（上）

“里恩，真的这样就好吗？”亚丽莎用略带担忧的目光扭过头看了看身后。在两人身后大约三十亚矩的地方，米利亚姆和她的小伙伴嘎酱正明目张胆地继续实行着他们的跟踪任务。看到少女转过头来，优哉游哉的蓝发女孩还灿烂地笑着朝亚丽莎招了招手。

　　　　“怎么，难道亚丽莎你还指望我对这么小的孩子刑讯逼供？”里恩晒然一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只要让艾德里克全力奔跑的话，想要拉开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亚丽莎瞥了一眼懒洋洋的艾德里克，显然对于它的脚程很有信心。

　　　　或许，若是诚心想要摆脱米利亚姆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是，里恩他，心底里此刻还转着些不可明言的小心思：一是对于米利亚姆本身，即便记忆有些许模糊，里恩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曾经在过往的旅程中见过这位名为米利亚姆的女孩：二么，自然是那只被女孩亲昵地称呼为嘎酱的机器人了，即便使用了得自约鲁古老人的对人形机械导力炸弹——这枚威力足以暂时禁止极限型兵器半秒以上的试做品却只在它身上取得了大约一半的成效，不得不让人感到好奇

　　　　“等等。”里恩骤然发令，让艾德里克停止前进在原地徘徊着打起了圈子，“亚丽莎，你现在应该有好好地开启着开关？”

　　　　“让我看看。”亚丽莎从围在腰间的包裹里取出了一盏精致的导力灯，迥异于一般导力灯极具穿透力的光芒，灯罩里闪烁着淡紫色的幽光，隐隐地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厌倦感，若是直视久了，更会感到昏昏欲睡，“应该没有问题。虽然是试作品，但它驱散弱小魔兽的效力我可是亲自确认过很多次的，足足有量产旧型号的十倍以上。”

　　　　闻言，里恩不禁皱了皱眉头，“具备基本智慧的强大魔兽，应该不会对我散发出的气息迟钝到如此的程度，避免与强大存在不必要的斗争，是草原上基本的生存之道。还偏偏是如此程度的数量，”那么，结论只有一个了，排除了领主级别的魔兽，能够在这个时候的草原上调动大量魔兽的，就只剩下了猎兵团，“竟然追赶到这里么……”

　　　　“什么什么，有魔兽在打架？”仅仅听到了只言片语的米利亚姆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太棒了，原本以为这次的任务会很枯燥呢。嘎酱，让我们好好大闹一场吧？反正雷克特他说过的，只要行踪暴露了，就随便我玩好了。”确认了方位的米利亚姆，赶在里恩之前，就驱动着银白色的机器人，躁动着向事发地冲了过去。

　　　　还牵涉到了雷克特前辈……似乎，越来越有趣了，“亚丽莎，做好战斗的准备。”里恩双腿一紧，也催动着胯下的艾德里克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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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明明这三年来自己都在日以继夜不断地努力，甚至为了更好地操练自己，还固执地离开了部落，成为了一头在草原上独自游荡的“孤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当和他再次相遇之时，能够亲手完成复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是如此的巨大，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