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画红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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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对苏无双那份诡异的感觉竟反而有增无减！

　　　　“除非……”看看叶未央，叶微凉似乎想到了什么，“我那天见到的那个不是真正的苏无双。”

　　　　叶未央吃了一惊，想想以秋翦瞳和苏无双的聪慧，这事确实有可能！明白了叶微凉的怀疑，叶未央凝神片刻，果断道：“我明日便去苏家探个究竟！”

　　　　“我不便出面，若苏无双真是凝儿，见到我定然不肯现身，我暗中跟着未央你便可。”

　　　　叶未央点了点头，兄弟两便就此商量好了对策。

　　　　第二天，一如苏无双所料，叶未央早早地便登门拜访，依照计划，只有他一个人现身，叶微凉暗中跟着，以轻功藏身在苏家院墙墙头看着。

　　　　开门的是管家李伯，听叶未央说明来意之后，李伯很不巧地说：“叶公子，我家公子不在，昨夜从秋家回来后，公子便彻夜未睡，今早天刚亮就吩咐老朽备了马车，与秋家小姐去了硕王府了。”

　　　　“硕王府？无双和翦瞳去见夏逸扬了？！”

　　　　不止叶未央，就连墙头的叶微凉也是万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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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再见替身

　　　　“是啊！”

　　　　李伯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叶未央暗自思索了一番，没想出个合理的解释来，忍不住悄悄看了眼墙头的叶微凉，叶微凉也是皱眉沉思，随即悄然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看他去的方向，叶未央隐隐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不动声色地笑笑说道：“既然如此，我改日再来拜访，告辞。”

　　　　“公子慢走。”

　　　　从苏家出来，叶未央脚步顿了顿，叶微凉去的方向就是硕王府，既然有他去打探了，他也不便再出现，他们始终身份太敏感，若被夏侯王朝发现他们身在乾州，始终是桩很麻烦的事，想罢，叶未央脚步一转便回了叶家安心地等消息。

　　　　此刻的秋翦瞳确实在硕王府，而且正是座上客，夏逸扬在花园别院里设了桌宴席，秋翦瞳身边还坐着“苏无双”，正是在幽州时，瞒骗过了叶微凉的那个替身“苏无双”。

　　　　对于秋翦瞳和苏无双的拜访，夏逸扬也很意外，此前他已经见过秋翦瞳，所以认得出来，跟苏无双却是第一次见，秋翦瞳给两人介绍后，三人便落座了。

　　　　“没想到名满乾州城的天下第一美人和凤凰公子今日竟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隐隐猜到秋翦瞳和苏无双来的目的不简单，夏逸扬话里有话，秋翦瞳当然听得出来，却只是浅浅笑笑，十分自然地举起酒杯，浅啜了一口，苏无双看了眼她的杯子，开口说道：“王爷见笑了，我们二人跟王爷一比又算得了什么，王爷才是当今乾州城中――”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有些不悦地打断了苏无双，夏逸扬兀自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解闷，“你们来这儿的目的，应该是为秋楚轩吧？”

　　　　夏逸扬聪明是真的，如此直截了当，反倒让秋翦瞳暗中松了口气，这样她能省好多功夫慢慢跟他解释说明了。

　　　　眼角忽然瞥见花园角落树影晃动，秋翦瞳唇角扬起一丝笑意，再度抬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身旁的苏无双又看了她一眼，十分老练地笑着应付夏逸扬。

　　　　“王爷当真是智勇双全，既然王爷明白我们的来意，在下也就直说了。”

　　　　故意找了个好角度，叶微凉藏在屋脊上往下看，清清楚楚地看见秋翦瞳身旁的苏无双，他仔仔细细地又辨认了一番，更加百分百确定，他就是个百分百的男人，绝不可能是仙凝！

　　　　想起叶未央怀疑苏无双是女儿身的事，叶微凉不禁又多看了那个苏无双两眼，这男子虽容貌秀美，身形过于瘦削，却也不至于让人怀疑是女儿身，或许是他久病积弱，才会让叶未央诊断有误，从而误会。

　　　　“当今皇上残暴，想必王爷是知道的。”

　　　　果然一开口就很直接，苏无双话说得很顺，秋翦瞳在一旁假装紧张瞅着四周，怕被人听见，还娇嗔提醒了苏无双一句：“当心隔墙有耳！”

　　　　苏无双笑道：“这可是硕王府，就算隔墙真有耳也是王爷的耳朵，王爷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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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一石二鸟

　　　　“硕王府并没有多少守卫，我也早已不是昔日那个神武大将了，苏公子听从秋小姐的，小心为上也是好事。”

　　　　臭着张脸，夏逸扬真的不给面子到了极点，秋翦瞳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一直沉默的她终于开口了。

　　　　“王爷说的极是，可王爷怎么不好想想，这隔墙的耳朵，究竟是谁安排的？”

　　　　这事夏逸扬当然明白，不用秋翦瞳说他也知道，这些耳目都是夏逸寒派来的，说好听点是给他册封为王，可其实谁都知道，他就是被监视，限制自由了。

　　　　显然秋翦瞳的话说中了夏逸扬的痛楚，苏无双继续道：“王爷从昔日神武大将，威风凛凛，到现在被投闲置散，封了个虚名头衔，个中缘由，想必王爷自己很明白，不用我多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爷是个好臣子，可那君王，却不是个好君王，王爷当真，是要为这个君王鞠躬尽瘁么？”

　　　　躲在屋脊的叶微凉听到这儿就全明白了，秋翦瞳他们，就是为了秋楚轩来给夏逸扬当说客的，想罢，目光不禁又落在苏无双身上，叶微凉心里疑惑了。

　　　　眼前这个苏无双，是真的了吧？照理说，他今天找到夏逸扬这里来连自己都没想到，秋翦瞳和苏无双他们应该无法提前预测，那么眼前这个苏无双，很大可能是真正的苏无双，既然如今见到的，跟上回在幽州见到的是同一个人，那么说，苏无双是凝儿这个假设，便不成立了？

　　　　那凝儿在苏家这个假设也跟着变得失去了依据，昨晚那白衣姑娘，就更加没有可能是凝儿了。

　　　　想到这里，叶微凉不禁失落，悄然一声叹息，全然不觉秋翦瞳脸上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秋翦瞳和苏无双劝说夏逸扬用的，跟秋楚轩是同一套说辞，夏逸扬自然听得有些腻烦，这些也都在叶微凉的预料之中，只是夏逸扬碍于秋楚轩和秋翦瞳苏无双三个人的名头和身份，不好下逐客令。

　　　　叶微凉暗中观察了许久，没再有其他的发现，也就悄然离开了，秋翦瞳和苏无双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在夏逸扬耳边重复那些必须要反夏逸寒的理由，夏逸扬心中有些烦，想起仙凝昨晚跟自己所说的话，终于明确地开口了。

　　　　“两位不用再多说了，两位所说这些，本王都明白，两位也都可以放心，本王就算跟两位无法达成一致的看法，也不会把这些告诉皇兄，秋家和苏家都还会安然无恙的。”

　　　　终于见夏逸扬松口了，秋翦瞳暗下里真是长长松了口气，这说明，昨晚仙凝的努力没有白费，既然夏逸扬基本已经搞定，秋翦瞳也看出了他的不耐烦，加上叶微凉也已经离开许久，秋翦瞳便笑道：“翦瞳替兄长谢过王爷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便就此告辞了。”

　　　　夏逸扬巴不得他们快点走，于是很快就把他们送出了家门，自己眼前却总浮现出昨晚的情景，想起仙凝，夏逸扬心里就总是一阵紧缩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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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小人

　　　　赶回叶家，叶微凉把所见跟叶未央一说，叶未央意外之余竟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叶微凉证实了苏无双不是仙凝，叶未央庆幸，庆幸苏无双不是叶微凉牵肠挂肚的那个人，既然不是仙凝，那么也不大可能是女儿身，叶微凉如此肯定苏无双是男人，叶未央失落，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证实了苏无双是女儿身的可能性减小，他竟会感到失落。

　　　　藏起自己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叶未央回归正题。

　　　　“既然秋家和苏家那边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清楚，就交给我吧，如今夏逸寒明显是对星罗野心勃勃，不知道他暗下里有没有做些什么。”

　　　　点点头，叶微凉也想到这个问题了：“夏逸寒是个小人，我们确实不得不提防，我们兵分两路，未央你继续查探秋家和苏家这边的消息，夏逸寒那边就交给我吧。”

　　　　叶未央有些不放心：“皇兄，你身份敏感，怕不怕……”

　　　　“放心，怎么说我身边也还有优和六公公，况且，未央你不会是信不过我的身手吧？”

　　　　浅浅笑笑，叶微凉身上的那份自信，顿时就让叶未央打消了疑虑，叶未央跟着一笑道：“以往或许会，如今，我信皇兄还多于相信自己了。”

　　　　说罢，兄弟两相视而笑。

　　　　如此过了几日，夏逸寒这边一直十分郁闷。

　　　　自打见了秋翦瞳之后，他便终日记挂这美人，想要而又求不得的心情让他心痒难耐，心情郁闷，便终日与宫中妃子们酒池肉林，每日几乎都要烂醉。

　　　　日日见着身边这些女人，夏逸寒越发厌烦，也就越发地记挂着秋翦瞳，同时也惦记着青萝宫的仙乐，经上次被夏逸扬威胁，夏逸寒谨慎了许多，一直也没再去打扰仙乐。

　　　　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了秋翦瞳这边，夏逸寒实在忍不住了，悄悄把秋楚轩请到了宫中，直截了当地告诉秋楚轩，自己有意要立秋翦瞳为妃。

　　　　知道皇帝这个想法，秋楚轩一点也不意外，今日被诏进宫他便大概猜到了夏逸寒的心思，既然当日能在秋翦瞳的酒里下毒，今日他也不会推辞夏逸寒。

　　　　当即从容一笑道：“能被皇上看中，是舍妹的福气，在下绝不会有半点意见，全由皇上做主便是。”

　　　　“好，好！”十分满意秋楚轩的回答，夏逸寒异常开心，“秋兄果然爽快！”

　　　　从容应付了夏逸寒几句，秋楚轩唇角隐隐多了丝诡异的笑，不知道这事要是让苏无双知道了，他会怎么办？

　　　　越想秋楚轩越有些迫不及待了，夏逸寒得到了秋楚轩的同意，也就定下心来了，很快就放秋楚轩出宫而去，心里便开始盘算起把秋翦瞳收入宫中据为己有。

　　　　翌日早朝，夏逸寒喝得醉醺醺上朝，满朝文武都能闻到那股浓烈的酒味，不禁个个摇头叹息，窃窃私语。

　　　　夏逸扬站在朝堂之上，眼看着身边的朝臣对夏逸寒都不尽满意，心中的决定便又坚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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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封后

　　　　魏槐小心扶皇帝在龙椅上坐好，尖着嗓子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朝臣忍着心里的不满，恭恭敬敬地站好。

　　　　太尉大人首先站了出来开口：“启奏陛下！东洲臣民之事刻不容缓，自从东洲纳入夏侯版图起，东洲国土上的东洲臣民因不堪奴役重负，已现反意，东洲版图宏大，东洲臣民为数不小，臣恐收复了东洲，却无法收复人心，将要掀起第二次与东洲的大战呀！”

　　　　这事正是目前所有朝臣都担心的事，太尉大人一开口，众朝臣便纷纷附议，眼见满朝文武都在为东洲百姓说话，夏逸寒酒精上脑，说话自然欠缺考虑。

　　　　显然这是都在怪他这个皇帝做得不对，怪他手段太过，逼得东洲百姓要揭竿而起了是吧？

　　　　心中生气，夏逸寒红着眼睛喷着酒气就吼：“你们这群老家伙！整天就只知道指责朕这不对那不对，朕才是皇帝！东洲已经是我夏侯的国土，哪里还有何东洲臣民可言？！那群贱民，就知道闹事！你们不过就是怕他们越闹越大是吧？好！”

　　　　摇摇晃晃从龙椅上站起来，夏逸寒指着夏逸扬说：“三皇弟！你不是我们夏侯的神武大将么，你去，给朕狠狠教训那帮贱民一顿，看他们还敢闹事！”

　　　　身为皇帝说话如此不分轻重，气得太尉大人差点把手里的玉笏都给扔了，朝臣一片哗然，夏逸扬被点名，站着许久没开口，太尉大人和一众大臣把目光纷纷投向他。

　　　　淡然向前一步，夏逸扬缓缓行了个礼道：“皇上有命，臣……定当从命。”

　　　　简简单单一句话，朝臣更是哗然，怎么也没想到，夏逸扬居然也跟着夏逸寒疯！虽然他平时不太愿意参与朝政，但却尽忠职守，怎么也不至于糊涂至此呀！

　　　　“哎呀！糊涂！真是糊涂！夏侯危矣！危矣！”

　　　　眼见夏逸扬也这样，太尉大人不禁气急攻心，夏逸扬只是瞥了一眼身边这些大臣，不再说话，如此听话顺从的态度，让夏逸寒顿时忘了生气的事，夏逸扬居然这么听话，这对夏逸寒来说，没什么值得更开心的了！

　　　　只要夏逸寒心情一好，就什么都好说了。

　　　　看着夏逸寒得意忘形的样子，夏逸扬依旧不动声色，不理会文武百官的反对，夏逸寒直接忽略他们的进言：“此事就这么定了！谁再多嘴，与东洲贱民同罪！”

　　　　面对夏逸寒的独断专行，一众朝臣尽是叹息，太尉大人差点晕过去，全赖身边几个老臣相护扶持着才站住了脚跟，还没等缓过一口气，被夏逸寒一句话又给刺激得一个激灵，精神抖擞起来。

　　　　借着酒意，夏逸寒正为夏逸扬的顺从而沾沾自喜，脱口而出：“三皇弟为朕解决了这么一个麻烦，朕甚欣慰，朕决定，朕要册封皇后！”

　　　　“皇后？！”

　　　　“这……”

　　　　“如此突然？”

　　　　朝臣依旧议论纷纷，夏逸扬也不禁皱了眉，心中隐隐担忧，若然夏逸寒敢立仙乐为后，管他夏逸寒是不是皇帝，他立刻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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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夺位

　　　　满朝文武同样地也在担心夏逸寒要立什么为后，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偏偏夏逸寒在这样醉醺醺的时候提出来，文武百官都捏了把汗呀！

　　　　“皇上，不知道是打算，立哪位娘娘为后？”

　　　　打起精神，太尉大人心都要操碎了，夏逸寒摇摇晃晃地站不稳，魏槐赶紧把他扶好重新坐下，他已经醉意甚浓，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魏槐只得替夏逸寒开口。

　　　　“太尉大人问的好，皇上属意的皇后人选乃是天下第一美人，秋翦瞳，此女倾国倾城，与皇上甚为相配！”

　　　　一听见是秋翦瞳，太尉大人差点又给气得背了过去，满朝文武更是哗然。

　　　　万万没想到夏逸寒居然敢对秋翦瞳动心思，夏逸扬不禁疑惑起来，秋楚轩为讨好夏逸寒，连亲生妹妹都这么干脆地送给夏逸寒当牺牲品？

　　　　亏得秋楚轩向自己表了投诚之心，夏逸扬不禁庆幸，秋楚轩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不是自己的敌人。

　　　　“魏公公说的，可是那倾伶阁醉月画舫的主人，秋翦瞳？”

　　　　太尉大人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魏槐笑着点头：“正是！”

　　　　“不行――”

　　　　当即大声反对，太尉大人得到了一众的大臣支持，声如洪钟：“且不说秋翦瞳早已有婚约在身，全城人都知道凤凰公子苏无双乃是秋翦瞳未来夫君，夺人所爱并非一国之君所为呀！且秋翦瞳身为倾伶阁主人，说白了就是一名歌姬！皇上怎能立一个身份低微的歌姬为后――”

　　　　难得高兴的夏逸寒又被打击，顿时脸就黑了，怒不可遏地霍然起身，红着眼睛吼：“是不是朕所做的每一件事你们都要反对？！”

　　　　“皇上！并非老臣――”

　　　　“住嘴！”打断太尉大人的话，夏逸寒瞪圆了通红的双目，独断独行，“朕意已决！娶谁当老婆，这是朕的事，轮不到你们管了！你们就算反对也没用！退朝――”

　　　　丝毫不理会一众大臣的劝谏，夏逸寒跌跌撞撞就离开了大殿，满朝文武留在原地个个面面相觑，唏嘘声一片。

　　　　夏逸扬见此情景，目光在众人之中扫过，太尉大人犹如瞬间老了十岁，被几个老臣扶着，几乎被气到晕厥，见大殿的大臣走得七七八八了，夏逸扬这才走过去压低了声音淡淡说了句：“太尉大人不用生气，也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分寸。”

　　　　听得出夏逸扬话里有话，太尉大人和几位老臣都讶异了，此时人多嘴杂，夏逸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个他们一个眼色，旋即也转身而去。

　　　　几个老臣相视一眼，脸上都是不可言明的思疑。

　　　　出了大殿，夏逸扬脚步一转，往后宫而去。

　　　　放心不下皇帝，太后在朝堂上向来有不少眼线，今日朝堂上所发生的事，太后基本也都知道了个大概，正叹息皇帝越来越不懂事，越来越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时，夏逸扬来了。

　　　　摒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夏逸扬也不拐弯抹角了，对着太后十分恭敬，说的话却很大逆不道：“母后，儿臣不得已，已决定，要从皇上手中，夺走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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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她来救你了

　　　　太后端着茶碗的手一抖，整杯茶都摔在了地上，夏逸扬默不作声地跪下，安安静静地收拾着茶碗的碎片。

　　　　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太后眼泛泪光，声音也微微颤抖：“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弯下腰，太后握住了夏逸扬收拾碎片的手，夏逸扬忙把手里的碎片放到一边，起身，在太后身边坐下，太后握紧他的手含泪哀求：“哀家不怪你……扬儿，你觉得这么做是对的，那就是去做吧，母后只有一个请求……”

　　　　“母后但说无妨。”

　　　　“皇帝确实昏庸无道，独断独行，并非君王之才……可你们毕竟是至亲手足，母后只求……扬儿你能饶过你皇兄，留他一命……”

　　　　始终是自己的儿子，太后作为母亲，终归还是不忍心。

　　　　夏逸扬脸色沉重，许久才点了点头，太后长舒一口气，安心下来，整个人却疲态顿现，夏逸扬忙唤来了宫女。

　　　　太后借口累了，让夏逸扬离开，夏逸扬跟母亲交代完，也便离开了，不知不觉，脚步又在青萝宫停了下来。

　　　　应仙凝的要求，夏逸扬让太后给青萝宫拨了不少的宫女和太监伺候，并且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美味珍馐，样样不少，让仙乐如同回到东洲皇宫一样，继续当她的公主，可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比如，仙乐身边再也不会有一个仙凝陪着。

　　　　即便加派了人手伺候，青萝宫也显得十分安静。

　　　　宫女把夏逸扬领到仙乐面前，她还是那么安静地坐在那个屋檐下，这个地方明明是她最应该回避的地方，可偏偏，她就是一直呆在这里，却又什么都不做，平素最喜欢的箜篌扔在一边已经积尘许久。

　　　　又见到夏逸扬出现在面前，仙乐还是那句话：“凝儿可来救我了……”

　　　　无数次，夏逸扬的回答都让她失望，她本已不抱希望了，可这次，夏逸扬却给了她希望。

　　　　“是，她来救你了。”

　　　　仙乐怔住了，许久许久地愣在那儿，只有泪水夺眶而出，泪流成河。

　　　　别开脸，夏逸扬不忍去看她，淡淡地继续说：“你很快会重获自由了。”

　　　　“凝儿……为什么不来见我？”

　　　　“她现在来不了见你。”

　　　　转身，夏逸扬向门外拍了一下手掌，端着各种珍宝的太监们鱼贯而入，齐刷刷地站在仙乐面前，夏逸扬声音依旧凉凉的：“她要我好好照顾你，只有你安然无恙，你们才能有机会再见。”

　　　　原本是好意相劝，可这句话听在仙乐的耳朵里，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她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夏逸扬，夏逸扬不愿再面对她那幽怨的眼神，吩咐太监们放下东西，嘱咐宫女们悉心照料，很快就离开了。

　　　　仙乐看着夏逸扬应仙凝的要求送来的东西，许久许久，不禁失声痛哭，发了疯一样地把那些珍宝尽数扫落在地。

　　　　哭到眼泪流尽，仙乐呆呆地滑坐在地上，看着地上那些珍宝，喃喃自语着：“凝儿，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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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我们成亲吧！

　　　　“我需要的不是夏逸扬的照顾，你怎么会不明白呢……你忘了？我说过的，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就算是地狱，我们也一起去……所有人都死了，我只剩下凝儿你了……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么……”

　　　　青萝宫里很安静，安静得连仙乐落泪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仙乐一直这么呆呆地坐着，目光越来越凉。

　　　　出了宫门，夏逸扬脚步坚定地走进了秋家。

　　　　当夜，苏无双就收到了秋楚轩的传信，一直呆在苏家的秋翦瞳细心地照料着苏无双左肩的伤势，已经好几天没回秋家。

　　　　看完信，苏无双喜忧参半，秋翦瞳见他神色不对，忍不住问：“怎么了？莫不是兄长怀疑什么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瞒过了叶未央和叶微凉，难道要被兄长发现？”

　　　　苏无双笑笑安慰秋翦瞳：“不是，翦瞳，竹林那晚的事，兄长并未怀疑到我。”

　　　　松口气，秋翦瞳笑了：“是我多心了，无双你如此聪明，连叶微凉和叶未央的一举一动都能预测到，还能想出利用夏逸扬一石二鸟瞒过他们的同时，又劝服了夏逸扬，就算真再碰到什么难事，有你在，我也不需要担心了。”

　　　　看秋翦瞳说得轻巧，苏无双却微微皱起了眉，秋翦瞳还不知道，她即将要麻烦缠身了。

　　　　“叶微凉和叶未央的心思我都能猜得出来，所以才能想得出应对之策，可对于兄长，我却是完全想不出任何对策来呀……”

　　　　听苏无双的话，秋翦瞳感觉不太对劲，细细一想，干脆又直接地抢过了苏无双手里的信，越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