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妃谋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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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徐来，一白一红的衣衫随风而起，二人久久未语，沉默化满了整个星空。

　　　　“为何你如此恨项安然？”

　　　　许久，楚弘烨才看着百里若岚问，项安然这个人纵然使人讨厌，可是百里若岚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迈的小姐，虽然身上有着与常人姑娘身上没有的味道，可是也不该如此没有理由的去恨项安然。

　　　　若是为了殷若舞，可是花会那天百里若岚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那簪子便是让殷若舞小产的缘由，若是没有百里若岚一手布下的陷阱，殷若舞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遭人唾弃，大门都不敢跨出一步。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百里若岚和殷若舞也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以她的性子，绝对没有理由对这两个从前不认识的人这般厌恶，甚至眼里的恨意都可以化为地狱让人永世不得超生。

　　　　到底是为什么？他想知道，可是他也知道百里若岚不会告诉他，可是……他还是想知道。

　　　　“我若说有一天我做梦梦到项安然和殷若舞联手将我杀了，你信吗？”

　　　　百里若岚心中微微一惊，随后笑容满面道。

　　　　她无法再去想那个因为流眼泪流到眼睛瞎的百里若岚，那个被灌下毒酒无能为力的百里若岚，那个眼睛救下血水落地成花的百里若岚，那个为他愁白头发的百里若岚，她曾爱过，刻骨铭心，她曾恨过，毒酒穿肠。

　　　　人都说时间是穿肠的毒药，是魅惑人心的恶魔，是称自己可以治疗百病的庸医，可是却治疗不了百里若岚早已冰封的心。

　　　　都说将心冰封后就可以没心没肺的去做一些从前认为违背良心的事，百里若岚深信不疑，所以她以为她成功了，可是如今站在这里，在这纯洁的月光下却暴露无遗。

　　　　侧身，却印上了他的唇，此刻她才明白，楚弘烨才是穿肠的毒药，是魅惑人心的恶梦，可是却不是庸医。

　　　　“我信。”

　　　　他低身在她的脖颈低语，在这个北周城，谁都想要除掉能够让自己做恶梦的人，因为人都害怕恶梦成真。

　　　　百里若岚的嘴角划开一抹微笑，如墨的发丝随风而起，星空之下，站着两个不知未来在何方的人。

　　　　醒来之时，已经躺在床上，身边没有任何人，更加没有那奇怪的红色身影，仿佛就像是一场梦。

　　　　“答应的代价我会在几天以后准备好。”

　　　　身旁放着一张纸条，墨迹已经干了，似乎人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对于楚弘烨，百里若岚说不上讨厌，却也不喜欢，对于一个时常出现在自己闺房里的男人，她相信没有谁会喜欢。

　　　　“小姐……昨夜还未梳洗就睡了，怕是最近太累了吧？”

　　　　碧儿一进门说的第一句话便带着叹息，百里若岚是个非常爱干净的姑娘，睡前一定会沐浴梳洗，否则晚上定然睡得不安稳，可是昨夜却是一觉到天亮，就连敲门都听不见，实在太离谱。

　　　　对此百里若岚不明所以，怕是楚弘烨离去前点了她的睡穴，所以到现在才醒过来，身上穿的依旧是昨日参加穆管家婚礼的那一件白衫，头上的簪子已经放在梳妆台上，别着一根玉簪固定发丝，这些事情既然不是碧儿和秋雨做的，想必只有楚弘烨了。

　　　　“放心，有我在，所有的困难皆会雨过天晴。”睡前，模模糊糊似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透着认真，如今想来，怕是一切都是做梦罢了，嘴角裂开一抹嘲讽之味，百里若岚看着窗外，已经日上三竿。

　　　　有关于楚弘烨的一切百里都不知道如何解释，例如他怎么知道自己讨厌殷若舞，如何知道自己讨厌项安然，他从哪里看出了自己讨厌殷若舞，莫非是江城边上的马惊出现了端倪？可是能看出这个计策的人怕是不多，重生第一次，百里若岚开始觉得有些害怕，因为这个对手，或者……并非对手。

　　　　“小姐精神似乎不太好，要不今日就别去了吧！”

　　　　每天百里若岚都会要起去巡视铺子，如今穆管家成亲，百里若岚让他休息三天，担子也就落在了她一个人肩上。

　　　　“怎么？随我抛头露面害怕了？”

　　　　每个哪个女人喜欢抛头露面，未嫁的姑娘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害怕毁了声誉将来找不到好婆家，虽是下人，可好歹还是个姑娘家，自然害怕别人议论。

　　　　“自然不是的，铺子每天都会开门，掌柜大多都是新换的这个兴奋劲还未过去，怕丢了饭碗更是勤勤恳恳，小姐根本就没有操心，奴婢们抛头露面倒也没什么，只是委屈了小姐你。”

　　　　秋雨更是长篇大论说道百里若岚，虽然她看起来脾气不好，但是对两个丫鬟倒也还算不错，所以如今秋雨倒也敢说道百里若岚了。

　　　　微微一笑，抬头看着这个此刻小嘴嘟起，小脸俊俏的丫鬟，眼看秋雨也已经十五了，上一世更是早早的就嫁了人，听说后来过得不错百里若岚也就没有管了，一个丫鬟，过得幸福就好。

　　　　只是这个碧儿，年纪稍小，还能跟着百里若岚几年时间，因为对她有愧疚之感，百里若岚偏爱她一些，秋雨看在眼里也不计较。…#~妙&hearts；笔&clubs；阁？＋＋

　　　　“秋雨可曾想过嫁人？”

　　　　“老实说，以前倒是希望早早的嫁了，并且奴婢签的是活契，前段时间姐姐嫁到了邻村的张员外家做了妾，所以给了奴婢银子让奴婢尽快赎身，恰巧那时府里出了事，奴婢想着事情过去再说，可是现在奴婢却不想离开小姐。”

　　　　不曾想还有这么一茬，这个傻姑娘放弃了赎身的机会就是为了自己？

　　　　百里若岚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既然有了好去处便去吧！我身边也不差人，不好耽误了你一生。”

　　　　秋雨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在红梅苑那是一枝独秀，虽然是奴婢，可是每每出门都会引来无数男人回头观望，想必也就算不赎身将来嫁的也会是个别管家，但是谁会愿意做一个下人？管家不也是下人吗？

　　　　“奴婢已经想好了，只要小姐不嫌弃奴婢，奴婢就终生陪伴在小姐左右了，若是让我像姐姐一般嫁人做妾，我是不会愿意的。”

　　　　秋雨平时温婉，实则心气很高，从前经常听百里若岚说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的道理，如今倒是身受感染，竟也学起了百里若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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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何为爱情

　　　　明明说好给穆管家放假三天，可是当百里若岚在作坊外下马车时，出来迎接的竟是一身青衫的穆管家，他依旧犹如傲骨青松一般站立在一旁，似乎就算是狂风吹来他也依旧不偏不倚。

　　　　真是个让人有安全感的男人。

　　　　百里若岚微微一笑，如今百里家危机四伏，让穆管家休息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如今身边也就这么一位可用的人了，虽然心里希望他好好度过新婚之喜，可是第一眼见到他还是让百里若岚心中高兴了一下。

　　　　“你如此，芊芊不会生气吗？”

　　　　没有哪个新娘希望自己的丈夫新婚第一天就急冲冲的去为另外一个女人干活，虽然李芊芊是个明事理的女人，但是呆在百里若岚身边，原本就是危险。

　　　　她虽然美丽妖娆，可是百里若岚却是令人窒息，她的优势在于出生平凡，和穆管家没有那层上下关系，而百里若岚不同，她是大家小姐，父亲生死不明，和穆管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有时她还是偶尔会吃醋，因为……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她没有办法忽视百里若岚的存在，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并且，是一个呆呆傻傻的男人？若是百里若岚对他有那么一点点情愫，她也不会自讨苦吃的要求嫁给他，可是因为她看到没有，所以心低里才有那么一丝希望，那是对自己的自信。

　　　　她自信自己有把握可以拿下穆管家。

　　　　这一次成亲，这一场婚礼，让她心里甜蜜而紧张，要嫁给他了，虽然他傻愣的认为并非自己愿意，以为只是为了避难，若是为了避难，她有千千万万种选择，就连百里若岚都看出了，他却依旧在自欺欺人。

　　　　新婚之夜，点了红烛，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这是不是就是夫妻了？

　　　　看着喜娘们高高兴兴的退下，看着百里家的下人们喜滋滋的来闹洞房，看着他靠近自己却尽量不碰到自己的样子，那一瞬间，她心地里升起了自卑感。

　　　　他是不是嫌弃自己？是啊！自己在歌舞坊做过舞姬，自己被男人们碰过手，自己早已不是他心目中的洁白无瑕，他娶自己，不过是因为一颗怜悯之心。

　　　　看着他认认真真的坐在一旁看书，她没有见过哪个男人会在新婚之夜看生意经，她没有见过哪个男人面对如此精心打扮娇艳无比的她还能认真坐在一旁毫无波澜的看着书，甚至，面色沉静无比，和她的紧张心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开始不自信，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还是他喜欢的根本就是百里若岚那样的女人？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嫉妒她了……

　　　　“穆城，你没有一丝喜欢我吗？”

　　　　第一次，她唤了他的名字，一声穆城……

　　　　她曾无数次幻想有一天唤他的名字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环境下，她是什么样的心情，而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如今……竟就这般平静。

　　　　穆管家微微抬头，看了坐在红烛一下一身红衣的她，美艳得将所有鲜艳的红色都遮了下去，那一双美眸里此刻似乎掩藏着伤心，还带着那么一丝泪光。

　　　　为何？她为何会是这样的神情？

　　　　“芊芊姑娘，你我都明白，我们为何成亲，相信不久以后那些人就会离开，届时你就自由了，虽然是和离，但是我相信你回乡之后没有人会知道你曾经成过亲，你还可以许一个好人家。”

　　　　许一个好人家，那不就是说新婚之夜他们要分房睡？就连碰一下都觉得脏吗？

　　　　“我虽然在歌舞坊跳过舞，可是……我是清白之身。”

　　　　最终，她羞红了脸说出了这个每个男人都会在乎的事实，若是穆管家因为她并非清白之身而嫌弃她的话，她完全不会在意，她只能在心底如此安慰自己。

　　　　“我知道，可是你为何要告诉我？”

　　　　穆城微微一愣，抬头看着她问。

　　　　他明白李芊芊对他的感情，可是他心里放不下百里若岚去装这么一个姑娘，李芊芊是清白之身，是一个值得拥有幸福的姑娘，他的心住不下两个女人，因为早早的就被百里若岚一个人霸占了，从她微微皱眉冥思苦想解决办法的模样开始，从她冷静处理一切困难开始，从她说会一个人扛下整个百里家开始，从她眼睛里闪着坚定的目光开始，这个女人就霸占了他的整颗心，满满的，像是随时会漫出来。

　　　　他知道，漫出来之时就是爆发的开始，他每时每刻都在抑制，抑制这种痛苦，害怕见到她，却拼命的想要见她。

　　　　“在你心里，我就这般不如她？”

　　　　李芊芊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留了下来，穆城的目光却始终没有再放在她的脸上，流吧！眼泪流完了就不会再伤心了。

　　　　娶李芊芊只是让百里若岚放心，他害怕百里若岚看到他的非分之想，若是娶了李芊芊百里若岚就会这样一直将他留在身边，那么他无所谓。

　　　　反正，李芊芊不也同样在利用他吗？他完全不会有愧疚之心。

　　　　“不是不如她，情之一字，是不能勉强的，芊芊姑娘不要被眼前的红色而迷了眼睛，这些都是虚假的，过了今夜，所有的红色都会换下来，也将会恢复平静。”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红色太过鲜艳而让人产生了幻觉，女人本就是这种在乎一时的动物，因为一瞬间的感觉而爱上一个人，可是当环境变了，这个感觉也就没有了。

　　　　李芊芊此刻的模样很可怜，可是他若是心中怜惜一下都会觉得这是在背叛百里若岚，他不能，他做不到。

　　　　“你早点休息吧！我不会打扰你。”

　　　　打扰，呵……新婚之夜，男女睡在一张床上也算是打扰，这个呆瓜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傻话？

　　　　可是看着他此刻无比冷漠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正常的男人，哪里还有一丝呆傻？他就那么，讨厌自己？

　　　　“我若不喜欢你，哪里会和你成亲，你是将我当成随便的女人了吗？”

　　　　李芊芊终究还是不能再平静下去，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如此，穆城一定会完全忽视她的存在。

　　　　“过了今天就好了。”

　　　　穆城继续看书，没有再看她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坐了一夜，在地上坐了一夜，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是对的，她是不是不应该赌上这一把，和离……若是她不同意穆城也没有理由在新婚之期休她，他和百里若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是站在一起，那也不过是小姐和管家的关系。

　　　　她和穆城，这场荒唐的婚礼，这场她憧憬了许久的婚礼，如今已经落幕，变得那么残忍，像是尖刀刺穿她的心脏一般。

　　　　她紧紧的捏紧手中的红盖头，这上面的龙凤呈祥是她一针一线连夜拼命绣上去的，每一针她都在祈祷自己幸福，与他白头偕老。

　　　　可是此刻，他平静的犹如一摊永远不会流动的湖水一般，这个谦谦君子，温和淡雅的神情，就算在红烛的照耀之下，他的脸色也没有一丝柔和

　　　　原来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只是为她。

　　　　似乎只要捏紧手中的盖头就能拥有幸福一般，她紧紧握住，害怕风轻轻一吹它就飞走。

　　　　清晨，他早早的梳洗整理，像是要出门，不曾正眼看过她，她抓住他的衣角，卑微得犹如路边乞讨的乞丐，奢望他看自己一眼，施舍自己那么一点点的爱。

　　　　“你要去哪里？”她原本坚强得犹如不会倒的城墙，可是此刻，全部的化为一摊随时会碎的陶瓷，只为留住他的目光，一眼都好。

　　　　“今日要去巡视店铺，时辰不早了。”嫂索妙筆閣楚妃谋略

　　　　没有一句关心的话语，新婚第一天，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奔去她的身边，放任自己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一个女人，最为悲哀的事情应该就是自己的丈夫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吧？自己和他没有深仇大恨，自己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枕边人，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才是啊！可是如今，他却狠心将自己抛弃，独自踏出门，没有一句安慰，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丈夫该有的温声细语。

　　　　李芊芊，你自恃貌美如花，如今得到的，不过是这种下场，又能怪谁？爱错了人，赌了无数次，每次都是输，这一次，莫非也毫无意外吗？老天爷，你让我输了自己，最起码也要赢一次吧？

　　　　“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何会成亲，芊芊姑娘又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穆城想起昨夜，却笑得如沐春风。

　　　　“穆管家是真傻还是假傻？原本这是你的私事，我本该不能随意插嘴，可是一个女人若是不喜欢你，为何会选择与你成亲，就算是一次假亲，那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青春年华，更多的是声誉，人们都说成过亲的女人是破鞋，一个好好的清白姑娘，谁会愿意做一双破鞋。”

　　　　百里若岚的话久久回响在穆城的耳旁，原以为这是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可是如今百里若岚的话却在提醒他，李芊芊所付出的代价将会比他更多，甚至，有可能会毁了一生，她竟赌上了自己的一生来换取和他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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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说服穆城

　　　　穆城不知道为何就连百里若岚都如此说他，百里若岚并非自私的人，也很少会对外人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自己这不是都为了她吗？为了她能够安心的让你自己陪在她身边。

　　　　“日后那群人走了，我和芊芊姑娘和离，她回乡后仍然可以找一户好人家过日子。”

　　　　最终穆城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相信百里若岚一定会理解他的行为，因为他实在不想让这么一个姑娘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他的心已经装满，再也住不下其她人，此刻若是怜惜李芊芊，那只会害她，他唯一能够为她做的，是冷漠以对她的温柔。

　　　　即使现在会心痛，会觉得委屈，甚至觉得生命走到了尽头，可是也好比假装心里有她的好。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谣言的可怕就在于它比风的速度还要快，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还来得及珍惜眼前人。”

　　　　百里若岚知道多说无益，有些事情是需要他自己去思考，去领悟的，若是什么都说了，反而就没有意义了。

　　　　“小姐，您的心曾经满满的装过一个人吗？如果没有，那么你怎么就那么笃定还可以珍惜别人？”

　　　　听着百里若岚的话，穆管家突然有些愤怒，一向温文儒雅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打击了一下，她百里若岚可以不喜欢他，可以不接受他，更加可以假装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她凭什么剥夺他偷偷想她的权利？

　　　　虽然百里若岚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可是也因为他的随和他才喜欢上她，如今她竟让自己去珍惜眼前人？

　　　　“有时候，我们认为自己的心里装满了一个人，因为他的居住所以其他人一律不许靠近，我们以为自己为了心里的那个人可以放弃一切，可以为他而活，甚至如果没有了他我们就活不下去，不敢相信若是有一天他死了我们还会生活下去，其实并非是这样的，这个世界，少了谁时间都一样会走，不会因为没有了他就停止走动……”

　　　　百里若岚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看着前方，双手轻轻交叠着放在腹部，嘴角上扬带着温和的浅笑，其实这个模样的她最是迷人，就连说话的模样都让人不自觉陷进去，被带入她所说的那个世界。

　　　　“其实都是我们自己太过于夸大其词了，就算有一天，心里的那个人选择了别人，我们除了伤心失落以外别无他法，或许会借酒浇愁，或许会大哭一场，可是日子还是要过，生活不会因为你的失意而停住不动，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会明白，其实他也没有那么重要，并没有自己心中想的那么好。”

　　　　“他死了，也就死了，原以为没有他就不能活的我们还是要因为种种原因活下去，原以为没有了他我们就会停在原地不知所措，但是当时间走了，我们也得跟着时间走，过了这个坎回去去望，你会突然发现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当初的行为是多么的无知可笑，亦或者，只是因为自己的双眼被暂时的遮住了，放在心地里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那么美好。”

　　　　第一次，百里若岚和他说了这么多话，她并没有说自己如何，李芊芊如何，或者她自己如何，而是用我们……

　　　　我们……也就是大家人，所有人，她并没有表现他的不自量力，是的，喜欢上百里若岚真的是不自量力。

　　　　可是，她温柔的话语却时时刻刻环绕他的耳边，他不禁开始思考百里若岚话中的意思，却发现是这样的。

　　　　当父母死去，家族没落的时候他认为自己走到了尽头，认为自己没有家族便活不下去，失去优越的生活，失去大少爷的身份，失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将会一无是处，可是遇到了百里明清，他给了管家的身份，虽然是个下人，可是他活得充实自在。

　　　　遇到了百里若岚，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个有用的人，百里若岚这个小姐将自己当成了朋友，他有了心动的感觉，心里满满的装下了她，如今回去望去，失去父母，失去财富，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双手，还可以自己争取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不可否认，百里若岚口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也经历过，可是如今让他将百里若岚从心里抽走，让李芊芊住进来，这未免太难了，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小姐这些话未免太武断了，而且您不过是个未及笈的姑娘，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情事。”

　　　　和一个小姑娘谈情事，穆城确实觉得强人所难了，百里若岚明白的只不过是一些从别人口中听出来的大道理，她自己并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穆城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他比百里若岚要年长几岁，所以就觉得自己比她懂得更多，若是连这个都不如百里若岚，那么他岂不是一无是处？

　　　　“穆管家这这么大了竟还以为这情字能用年纪来下结论的？有的人活了一辈子还不一定能够明白这情是什么意思，穆管家年纪轻轻说到女人就脑袋打结的人竟说自己因为年纪长所以比我懂得多？”

　　　　百里若岚眨着眼睛，嘴巴却说了让身后两个丫鬟笑呵呵的话，手却没有停过，一路边说边观察着工人们赶出来的货。

　　　　“穆管家，我家小姐可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上次府里的管家和自己的妻子吵架，原因是妻子没有生孩子，管家和妻子成亲之后就一直在景州的宅子里管事，因为怕妻子跟过去碍事就将妻子安顿在了府里做厨房里的管事，前段时间因为爹娘催得紧就回来骂自己的妻子为何成亲一年了还未怀有身孕，还要以此作为原因休了这位管事，你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