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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视秋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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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舍窗户边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此人正是临花城城主云历。此时窗外一缕冬日暖阳透过窗格照在他身上,将他身影长长地拖在地上,显得格外沉重。
不远处有张大桌,一个年轻男子正痴痴呆呆地坐在桌子旁边扳着指头,正是那天在街上嚣张跋扈,拦路强抢民女的云公子云凤阁,他右手边坐着位打扮的非常贵气的中年妇女,正低头垂泪。此人是云历的原配夫人,也是云公子的嫡生生母。
辛七带着张傲秋两人走了过来,云历虽然背着大门,但老远就听到有三个脚步声传过来,领先一个是辛七,这个一听就知道。
而这第二位,听脚步声,应该落后辛七五步的样子,步伐不轻不重,从容不迫,脚步声中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第三位脚步细碎,显然是位女子,此人脚步紧跟第二个人,开始的时候脚步有些慌乱,后来渐渐地变得平静,显示其主人的心情由紧张渐渐地变得轻松,很明显是受了前面一人的影响。
云历心里暗暗称奇,顿时对这第二个脚步声的主人产生了一股浓厚的兴趣。
云历听得没错,阿漓从小在乡野长大,虽然跟随父母做生意走南闯北,但到过的地方都是些乡村小镇,到城主府这种富丽堂皇而又威严的地方还是第一次,心里多少有点慌乱。走了一段路后,阿漓看着前面的张傲秋,青衫飘飘,背着双手,脚步从容,就像散步在自家的后花园一样,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出一股宁和的气息,带着她不由心神渐渐安宁,变得轻松起来。
云历转过身来,正好三人迈进房门,透过辛七肩膀,一个少年的身影随后映入眼帘,少年双目长而灵动,鼻正梁高,额角宽阔,生的唇红齿白,一张讨喜的嘴上一直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少年身后跟着一个少女,少女长得精灵秀美,特别是一双眼睛,大而有神,长发垂肩,身着月色长袍。
云历有点诧异地向辛七望去,辛七赶忙小跑几步,来到云历面前,躬身说道:“禀城主,这位小先生是属下刚请回来为公子诊病的医生。”
云历虽然对张傲秋第一眼印象很好,若是只是做为后辈年轻人,倒还是一个人才,但此时做为一个郎中,云历心里还是一阵失望。先前不知请了多少名医,都对儿子的病束手无策,而这么一个少年,比自己儿子都还小,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医,其医术上的修为恐怕也抵不上那些老医生一半的火候。
张傲秋看到云历脸上露出的些微表情,已经大致知道云历内心的想法,也不以为意,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在离云历还有五步的距离停住,向云历行了一礼,朗声道:“草民张傲秋,拜见城主。”
云历看张傲秋的表现,心里又是一惊,他现在已经是玄境巅峰的修为,其自身气势早已内敛,咋一看也就是一个普通人,但由于常处高位,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却是无法掩盖的,一般人,即使是那些江湖豪雄见了他,也都是还没有说话就已经是战战兢兢的,哪像眼前这位少年,不卑不亢,表情波澜不惊的,不由在心里对张傲秋又高看了一筹。
伸出右手,虚扶一把说道:“小先生客气,小先生能过来为犬子治病,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
城主夫人听到人声,早就走了过来,看了眼前这对少男少女,她跟云历想法一样,虽然对张傲秋跟阿漓第一眼就心生喜爱,但也感到一阵失望,但嘴角还是强牵一丝笑意说道:“是啊,小先生一路辛苦。”转头对身边的丫头吩咐道:“还不快去给小先生上茶。”
张傲秋摆摆手说道:“夫人客气了。我想还是先看看病人再说。”说完看了看云历,请示了一下。
云历说道:“也好。那就有劳小先生了。”说完带头往大桌旁走了过去。
张傲秋看着正呵呵傻笑的云凤阁,想起那天在街上的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由心里骂道:看你他妈的个憨像,你不是很牛逼的么?真是活该。
张傲秋向云历说道:“城主大人,能不能……?”
云历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呵呵傻笑的云凤阁突然变得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
由于云凤阁现在痴痴呆呆,智力也就是个三两岁小孩子的水平,完全不能自理,而医者诊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是一个要求静心的过程,若是在诊病的时候患者不时动一下,完全不知道配合,那切出来的脉象就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
所以张傲秋要想看病,第一时间就是想办法让云凤阁安静下来,但云凤阁毕竟是城主的公子,就算再不是个东西,在这城主府,也不是他张傲秋能动手的,因此这才请示云历。而云历也是明白人,也可能是前面郎中在诊病的时候曾提出过这样的要求,所以张傲秋话只说一半,云历就已经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张傲秋心里暗惊,这手功夫,真是闻所未闻,看来这城主的修为比自己那点浅末的道行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了。
脸上却是不动神色,轻轻挽起衣袖,伸出两指搭在云凤阁的右手腕脉上。
张傲秋闭上眼睛,默运功力,小心地控制着真气输出的大小及流动的速度,慢慢地向云凤阁脑部潜去。
真气到达云凤阁脑部后,虽然张傲秋心里早有准备,但也是大吃一惊,云凤阁脑部的经脉已经被破坏的像堆乱麻,要想将其理顺,真有点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不由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过了好一会,张傲秋收回手指,但依然闭着眼睛,凝神静思,又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
眼睛刚一睁开,就看到城主夫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的脸,心想你生子不教,任由儿子在外面祸害他人,也该你受这种折磨。
慢慢地站了起来,对云历说道:“城主大人,贵公子的病是不是最近才开始的?”
云历还没来得及说话,城主夫人已经在旁边连声说道:“是的,是的。小先生,阁儿这病能治好么?”
张傲秋向城主夫人说道:“夫人不必紧张,我观贵公子虽然面向痴呆,但神精内藏,所以诊断公子的病应该是最近开始的,若是一早便是这样,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公子脉象虽然平和,但时有断点,而公子肾府空虚,后来虽有药物调和,但药物终是外物,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
而且公子脑部经脉破坏的极其严重,这种情况又不是受外力击打震荡所致,也不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我推想应该是服用某种过量药物,药力太过猛烈又不及排泄,直冲脑部所致。”
云历不动声色,张傲秋所说的都是对的,但是这些情况早已经传遍了临花城,张傲秋所说的也许是听别人告知也不一定。
“小先生,犬子这病可有把握治好?”云历问道。
“当然。”张傲秋傲然地说道。
城主夫人在旁听到这话,只觉得脑海里“轰”地响起一阵惊雷,这么多天,请了那么多的医生,服了那么多的药物,却没有一点效果,她的一颗心是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早已被折磨的疲惫不堪。
而且也从来没有哪一个医生敢在把脉后能如此肯定的答复可以治好阁儿的病的,张傲秋这声傲然地回答,让她心里突然感到极大的放松,长期绷紧的神经不由一松,双腿一软,往后直倒。幸得阿漓站在旁边,连忙一把扶住,将她轻轻的放在凳子上坐好。
云历也是一阵激动,古井不波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大声说道:“好,只要小先生能治好犬子的病,我云历愿答应你提出的任何事情。”
云历这个承若不可谓不重,执掌临花城的城主,又是玄境修为的大修行者,如是愿意答应张傲秋提出的任何事情,那将是一个不可想象的助力。而云历这个承若也正是张傲秋的目标所在。
这倒不是云历口快,轻许承若,实在是云凤阁的这个病,让他心焦力竭,就算是玄境期的修为也感觉快要撑不住了,何况夫人也是跟着受煎熬,就她那身子骨,怕是更难。
张傲秋心头一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地说道:“城主太客气了,请城主为我准备一间静室,好给公子治病。”
云历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即前去安排,张傲秋右手一伸,阿漓从药囊里掏出一个铜匣递了过去,铜匣造型古朴,竟然是纯熟铜打造,即便是这样,外面也是磨痕累累,显然是经常使用。
张傲秋打开铜匣,露出八根金光闪闪的金针。他先将金针一一在烛火上过了一遍,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巾,将在烛火上过过的金针又细细插抹一遍,然后重新装好,关上铜匣,走了过去。
这个铜匣自然是慕容轻狂所有,在张傲秋要来治病之前就已送给了他。
张傲秋走进静室,先是打坐调息了一会,在打坐调息的过程中,又将刚才把脉所探到的情形细细想了一遍,按慕容轻狂所传授的金针八法及结合自己领悟的经脉逆行功法一一对应,找到心中所想的那个突破口后,才长身而起,第一次真正开始自己的医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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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小试身手
人脑部穴位大小有三四十个,根据刚才把脉探测的情况,张傲秋选择云凤阁脑部百会、通天、神庭、承光、前顶、后顶、风府、玉枕这八个穴位下针。
张傲秋将金针缓缓捻入这八个穴位,一时云凤阁头顶金针只晃,显得非常诡异。张傲秋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运转不休,他小心地控制着这凝如水银的真气,通过金针,一丝一缕的缓缓渡了进去。
他知道要将云凤阁脑内这如一团乱麻的经脉捋顺,绝对是一个漫长又艰辛的过程,所以他现在先将主要精力集中在一点,这一点正是张傲秋深思熟虑后决定下手的突破点。
雄浑的真气进入云凤阁脑内,张傲秋将自己红蓝交缠的真气一分为二,红色真气将脑内经脉的杂气堵住,而蓝色真气则是负责梳理,这完全是一心二用,尽管张傲秋先前调息了半天,神精气满,但在这梳理的过程中也渐渐地感到吃不消,一张俊脸开始慢慢变得苍白起来。
云历一干人等站在外面焦急等待,而夫人更是坐立不安。唯有阿漓神色轻松,灵动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精舍四周的景色。
这座精舍坐落在后院的深处,占地极大。在其四周布置着高大的四季常青树木,四座假山环在精舍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以笋石、湖石、黄石及宣石叠成春夏秋冬四景,假山上流水“叮咚”,假山下更有各色鱼儿自由游弋,置身其中,给人一种孤高磊落、清净空灵的感觉。
整个这园林的布局显出建筑者对空间、景色的把控到了大师级的地步,匠心独运。
云历冷眼旁观,发现阿漓的这种轻松绝不是做作,完全是发自内心,就仿佛里面治病的那个叫张傲秋的少年治好自己儿子的病是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种对别人毫无保留、发自内心的无条件信任,云历在自己属下身上经常看到,看来这个少年以前一定医好过很多疑难杂症,不然面前的少女不会表现的如此安逸。
而这少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整个人却好像融入这精舍之中一样,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给人一种玄之又玄但又相得益彰的感觉。
阿漓跟张傲秋修炼无极刀宗心法,虽然时日尚浅,但刀宗心法讲究自然之道,而这种自然的气息在阿漓身上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也从另一方面显现了阿漓自身的天赋极高。
在七杀教的七杀大殿中,尊者、断无殇及欧独舞三人坐在一起,除了这三人,偌大的一个大殿再没有其他任何人,显得格外的空空荡荡。
依旧一身红衣的欧独舞坐靠在椅上,右手握着龙头拐杖,左手掩着嘴,时不时的咳嗽一阵。
断无殇担忧地望着欧独舞说道:“独舞,你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
欧独舞又是一阵连串的咳嗽,随后急速地喘息了几声,一双眼睛露出凶狠的光芒,仿佛一头要择人而噬的母狼,恨恨地说道:“慕容轻狂那个老贼,下次遇见他,若不让他尝尽我天魔**的刑罚,老身还真是枉为人了。”
尊者端坐在上首那张墨色石椅上,右手轻轻地拍着椅背说道:“慕容轻狂也是玄境巅峰修为,要是真将他逼急了,对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事,在这节骨眼上,独舞,你还是将慕容轻狂的事先放一放。”
欧独舞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尊者站起身来,寒声说道:“今天我将你们两人招来,是要商讨一下最近的形势。这段时间发生了三件事情,一是在曲栏城魔教圣女被救的事,二是无殇天邪宗阴阳山脉的事,第三则是最近跟临花城发生冲突的事,现在这三件事情的幕后指使者才是我们重点要对付的。”
断无殇接口说道:“师兄说的不错。”
略做停顿后接着说道:“这三件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巧合的让人心寒,每次都是在那节骨眼上抢先我们一步动手,特别是跟临花城发生冲突的这件事情,我们自己知道云历儿子被袭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们干的,而且连我们都不知道隔壁丙字房住的是云历的儿子,这幕后的神秘人是如何掌握的如此精准的?这不光要对我们了如指掌,对临花城的事情也要了如指掌,如果说这是一人所为,真是打死我也不信。
而我们在大船上的人手全部被害,没有一人逃脱,不然也可以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对临花城的情报已经做得很详细了,难道临花城还有隐藏的力量是我们没有发现的?”
尊者说道:“我估计是我们情报有误,也可能是临花城保密功夫做得太好。我甚至怀疑,云历的真正修为并不是像情报上说的只是灵境巅峰,可能会更高,而且是高很多。”
“不错。”断无殇接口道:“就算是我,伤黄长老还办的到,但要是想杀了他,没有十全的布置,是万万办不到的。”
欧独舞想起自己两个弟子被云凤阁奸污,而且还是在云凤阁服用过量春药后被奸污的,心里就是一阵火起,重重地一顿拐杖,尖声怒道:“不管谁是那幕后主使者,但这临花城,老身非要将它踩为平地不可。”
尊者说道:“这也是我招你们来的第二个原因。云历怒极动手,虽然情有可原,但就这样打我一教二宗的脸,我们要是没有反应,以后还怎么在江湖立足?”
欧独舞此时平静下来,想起上次在青龙帮总坛的时候,王须亦曾提醒自己内奸的事情,当时自己也曾仔细思量过,但实在是没有什么疑点,而现在巧合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也不由她不再怀疑,于是说道:“两位师兄,你说我们内部会不会有内奸了?”
断无殇神色凝重地说道:“这几件事情发生后,我曾亲自将这三件事的参与者及知情者全部排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疑点。要是真有内奸到还好说,像这般即找不到疑点,又被对手玩弄在股掌之中,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尊者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是心里对这些事情极为愤怒,但又无可奈何,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无殇你一方面继续在我们内部进行排查,另一方面则是加快对临花城的渗透,我就不信他临花城真是铁板一块。
独舞你先专心养伤,其他事情你就暂时不要插手,将你不净宗的弟子全部交由无殇调度,记住,现在不要再动慕容轻狂。
为兄要召回所有暗、隐、忍三队人手,让他们分批进入临花城,对临花城上下重要人物进行无孔不入的暗杀,我要让他云历惶惶不可终日,等无殇对临花城渗透的差不多的时候,再一举发动袭击。
同时再通知我们所有暗桩,让他们加快查找这个幕后的神秘人,除非他会隐身法,不然总会露出尾巴的。”
云历几人在外面等了约一顿饭的功夫,终于听到静室传来张傲秋略带虚弱的声音:“城主、夫人,你们可以进来了。”
云历一听,正要往静室走去,转头看见云夫人颤颤地站在那里,又是想迈步,又怕迈步进去了再一次遭受打击,脸上神色犹豫挣扎,不由暗自一叹,上前扶着夫人的手说道:“夫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云夫人拉着云历的手,眼泪婆娑地说道:“阿历啊,你让我怎么能放的了心啊,要是阁儿他……。”
阿漓站在旁边也是劝道:“夫人,您就放心吧。这世上还没有我家先生治不好的病。”
云历看了阿漓一眼,心想:这丫头真是喝了**汤了,当着患者父母的面竟然敢打这种包票,看来她对里面那小子真是信任的有点盲目了。
云历跟阿漓一左一右地扶着夫人走了进去,一进门看见自己儿子像个木头人一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着,而张傲秋则脸色苍白地站在旁边。
云历用询问的眼神望了望张傲秋,张傲秋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云历放开夫人,也不见如何动作,刚刚昏迷的还像个木头人一样的云凤阁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刚一睁开眼,看见云历及云夫人,张口就叫道:“父亲,母亲。”
这声‘父亲,母亲’,云历及云夫人不知道听云凤阁叫过多少次,但唯有这一次才真正让他们感到惊喜。
云夫人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云凤阁的手,哭着说道:“阁儿啊,你总算是醒了,你这是要吓死娘啊。”
张傲秋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劝道:“夫人,小人刚刚跟公子进行了治疗,现在他还受不得惊吓,您要是这么一哭,让他想起那天的事,一激动,那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了。”
云夫人听了一惊,连忙止住了哭声,悄悄退后几步,一双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云凤阁,生怕这只是一个梦,一不留神梦醒了,又回到原来了。
张傲秋向云历打了个眼色,云历拉着云夫人,又小声劝说了半天,云夫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出的门来,云夫人对张傲秋一脸的感激,不绝口的千恩万谢,云历在旁边说道:“夫人,你要是想感谢小先生,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小先生身体极为虚弱,让他早点休息才是真。”
云夫人这才注意到张傲秋脸色一片苍白,连说自己糊涂。云历让张傲秋在这里略等片刻,然后扶着云夫人回房去休息。
云夫人走之前回头望了张傲秋一眼,眼神中包含了一个当母亲那种浓浓的谢意,张傲秋看着她那眼神,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师父,心里也是一软,也许这云夫人不是只生不教,可能是对孩子太过于溺爱,再加上父亲又是一城之主,渐渐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也说不定。心里暗想:要是这云公子本性不坏的话,救他这次也无妨。
这是辛七早就拿出了一大叠的银票,双手递给张傲秋说道:“这是我家主人对小先生的一点心意,请小先生笑纳。”
张傲秋正虚弱地要死,只想快点回去休息,对辛七手上的银票看都不看,只喊了声:“阿漓。”
阿漓走上前去,接过辛七手上的银票说道:“谢谢七爷了。”
辛七听了“七爷”两个字,全身一哆嗦,苦着脸说道:“哎哟,我的个小姑奶奶,您这叫七爷是想折杀死我么?您要真看得起,就叫七哥吧。”
阿漓有银票在手,早喜得心都翻了,那跟他计较是七爷还是七哥的,当即笑脸如花的甜甜地喊了声:“七哥。”
辛七听了这糯的像甜汤的声音,骨头都疏了,一时豪气万丈,一拍胸脯说道:“妹子,以后你在这临花城就横着走,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七哥我拍死他。”
这时云历赶了回来,古井无波的脸上也情不自禁的喜容满面,拍了拍张傲秋的肩膀说道:“小兄弟,这次真是辛苦你了。我云历说话算话。”
张傲秋明白他的意思,拱拱手说道:“城主太客气了。公子虽然经过此次治疗,有所好转,但也还是需要药物相辅,而且公子的病太过特殊,我还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等琢磨清楚了,再将药方交由贵府抓药可好?”
云历和蔼地点了点头说道:“全部按小先生的意思办。”
转头对辛七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到小先生那里听差,小先生有任何吩咐,不用回禀我,直接去办。记住,是任何吩咐。”
说完从腰间取出一块腰牌,递给张傲秋,说道:“有这块腰牌,小先生可以调用我城主府的任何人。”
张傲秋也不客气,接过腰牌,他知道这已经是云历开始兑现他的承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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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站稳脚跟
张傲秋回到医馆,紫陌跟夜无霜都不在,也不多问,直接到后面那间房里去打坐调息。辛七他们就交由阿漓去打发。
在四人当中,这段时间最不爽的就是紫陌了。在医馆里当个跑堂的倒也无所谓,可是那个医馆一连好些天都没有一个客人,每天四个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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