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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落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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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音落坐在马车里,抱着暖炉躺在铺满了赤狐皮毛的毯子上,一边吃着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最喜欢的芙蓉酪酥,一边听着宋鸢在她耳边的喋喋不休。什么太子又去青山道人门下拜见了,什么和宋临照定亲的那个女子又出意外了,什么她的好三哥聂音灏又被皇上夸奖了,诸如此类。聂音落本来正听得昏昏欲睡,却听到皇贵妃突然病了的消息,心中不禁有些复杂。
这位皇贵妃不是别人,正是她父亲的双胞胎妹妹,她的亲姑姑聂蕤。据说当年她的这位姑姑也是女中豪杰,不仅随聂葳上过战场,而且曾以一己之力盗回燕国的军机图,让聂家军在当年的那一战中占尽先机,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她突然进宫做了当年连太子都不是的宋胤的侧妃,并主动脱离聂家,成为第一个不在聂家家谱上的聂家人。没人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之后曾经的聂家双星彻底决裂,永为陌路。聂音落也不明白她的父亲和姑姑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这五年曾进宫很多次,却从不曾见过这位皇贵妃,也是这样才让她对她的这位姑姑越来越好奇。这时的聂音落还不曾想到,她后来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有她这个姑姑的推波助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岐陵。
苏雪瑶跪在地上,四肢都套上了锁链,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她的手臂不正常地垂在身体两旁,仿佛没有骨头一样。身上的铁甲早已剥落,只剩下一件中衣,而且隐约可见她身上的鞭痕。宋国的冬天少雪,却寒冷刺骨,她就这样穿着一件中衣,在武功被废的情况下待在这个连一点风都挡不住的帐子里,默默地赎罪。
正恍惚间,她突然就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冬天。那年的冬天也是这么冷,那时的她不过是一个混迹在长安城的乞丐,每天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一次她因为偷了其他的乞丐讨来的馒头被人打个半死,当她以为她就要冻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那个锦衣少年走进到了她的视线里。映着他身后的阳光,直射入她的心中。然后,她成了聂家的一员。再然后,他亲自教她习武,他推荐她入聂家军,他们一起打了无数场仗,就在上一场战争结束的时候,他跟她说“阿瑶,再打一场仗我们就可以回京了,到时候我们就成亲。”呵,成亲,多么美好的字眼啊,可是如今,音洌,你再也不会想与我成亲了吧。你的世界里有家人,有聂家军,有宋国的全部百姓,可是,苏雪瑶的世界里,从来,就只有一个聂音洌而已啊。帐外,是聂家军的铁骑声声;帐内,是她的默然寂寂。
脚步声在帐外响起,苏雪瑶倏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她心心念念的身影,“洌……”,她低声呢喃。聂音洌并未看她,只是用对陌生人的语气问她“是谁,派你混入聂家军的?”这声音无悲无喜,仿佛他们从未曾相识相知,从未曾两心相许,苏雪瑶的心猛地痛了一下,罢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心痛?“你肩上有一梅花形的胎记,这是四国皇室女子才有的东西,先前你用疤痕遮挡,无人发现,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苏雪瑶惨然一笑“你为什么不问我,我究竟是哪国的奸细呢?”“你知道吗?”“是啊,我不知道,我连他们下一步的计划都不知道,洌,你相信吗?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聂家军,怪只怪,命运弄人。”苏雪瑶说到这里,却仿佛有些疯癫,看着聂音洌手中已经举起的剑,就这么用尽最后的力气撞了上去。
意识散去的那一刻,苏雪瑶仿佛看见了当年流浪在街头的小乞丐,原来,她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双眼阖上,她仿佛听见聂音洌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可是她再也记不清楚了。
聂音洌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没入她胸口的剑,砰地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把躺在地上的苏雪瑶抱了起来,“阿瑶,我信,我信。”怀中的女子却早已没了声息。
“永和十八年,聂家军还,得禹、丰二城,北楚退千里。”
――《宋史 神武将军传》
彼时红线绕指,几许缱绻;如今情丝尽断,血染江山。徒留空坟向岐陵,难忘百里军营。
聂音落正坐在裕王府的梅林中,看着这象征着各国皇室贵女高贵的梅花在树上开得那般灿烂,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手中的消息却是说着聂家军即刻返京,聂音落虽然奇怪,到底也不再在意刚才的心惊肉跳之感,安心地赏起梅花来。
宋临照看着那梅树下娇小的身影,见她喜笑颜开,心中也仿佛松了一口气。不过须臾,却又鄙视自己这种被聂音落影响的感觉,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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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团圆日,秋风起
聂家军凯旋而回的时候,恰恰距离春节还有一月的时间。聂音落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城门口迎接聂家军的归来,而是无聊地坐在家中陪某个妖孽。
聂音落怨念地看着身边这个年仅十一却已经高出她许多的少年郎,一身红衣,眉如翠羽,肌白如雪,如墨的发丝就这样散在身后,双眸微眯,端的是潇洒风流,“小丫头,怎么又看我看呆了?”少年抬头,眼中的波光晃得聂音落心中一震,不由心中暗骂,死妖孽,明明当年最多也就算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娃娃,怎么在皇宫中待几年就变得这么妖孽了?这家伙该不是她爹捡回来的吧?明明她爹和两个哥哥容貌虽然英俊却也端正,怎么他就这么妖孽呢?一个男人长得比她还好看!
“小丫头,又在心里骂我呢?”聂音灏一招凌云步便站到了聂音落面前,手指微勾,轻轻挑起聂音落的下颚,“小丫头,怎么还是这么呆?”聂音落突然一怔,突然间便反应过来,一把拍掉聂音灏的手,“不许调戏我!”聂音灏看着又炸毛了的小妹,只能悻悻收手,这丫头惹急了可不会管你是谁,一手落叶逐花那叫一个娴熟,估计都是在他身上练出来的。唉,手好痒啊,好久没有调戏人了,唯一一个可以调戏的还不许他调戏,人生真是苍凉啊。
“喂,聂音灏,你干嘛不让我去城门接爹爹和大哥二哥他们?”聂音落疑惑地看着他。聂音灏看着自家妹妹因为好奇而睁圆的双眼,似有水光闪过,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眼中的清冷化开,居然这么迷人,不过在聂音灏眼里,只觉得,自家妹妹真是太可爱了,弄得他手又痒了。“咳,那个,小丫头,你得叫我三哥,别忘了长幼有序啊,曦姨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吧,我跟你说啊……”聂音灏话还没说完,就被聂音落的一手银针给打断了,“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聂音灏目光有些闪烁,他总不能说因为大哥识人不清导致聂家军损伤惨重,而且二哥身受重伤,这一路是躺着回来的吧,看着眼前身着年纪虽小,却已能窥见日后秀丽清冷之资的女孩,不禁心中微叹,自家妹妹这样倔强的性子,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就没人能改变,真不知究竟怎样才能在这个乱世中护她周全,“聂音灏!快点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聂音落把银针又往前送了几分,聂音灏便知道她这是非得到答案不可了,于是便把岐陵发生的事缓缓道来。
“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那个苏雪瑶我见过,而且她的身世也是仔细调查过的,别的不说,就说父亲和大哥那么谨慎的人,是不可能让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进入聂家军的。”聂音灏有些疑惑,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明明前几年军中一点问题都没有,几场大仗都是完胜,偏偏在最后一场不是那么重要的仗中有人反水,恐怕这是专门针对聂家军的一场阴谋,虽然聂家军的战功不会因此而减弱,但一场惨胜,折在里面的可都是聂家人,直接让聂家军的实力缩水不少。可是仅仅凭借一个苏雪瑶就能造成这么大的后果,背后之人的手段不可谓不厉害。
“照你这么说,那个女子既然是四国皇室中人,那么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各国君主专门设的一场局,目的就是为了瓦解聂家军?而且既然聂家军中有这么一个苏雪瑶,是不是代表着还有其他早就安插进军中的各国眼线?”聂音落话音刚落,兄妹二人的脸色便陡然一变,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和惊惧,看来,这次必须要给聂家军来个大清洗了。聂音灏转着手中的茶杯,垂下眼帘,掩住双眸中的深色。聂音落也不再说话,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聂音落并没有等太久,不到正午父子三人便回了聂府,聂音落刚听到声音便跑出了门外,“爹爹”,话音未落,便被眼前那高大健壮的男子抱了起来,聂音落看着这个给了她浓浓安全感的父亲,心中不禁有些酸涩,默默地把头靠在聂葳的肩膀上,五年了啊,她的父亲离开她已经五年了啊,这个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便宠着她的男人,这个让她第一次知道了亲人的含义的男人,这个每次在她生病时都守在她床边从不假手于人的男人,他们居然已经分开了这么久啊。
聂葳看着不断往自己怀中缩的女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就像她小时候总是做噩梦的那段日子一样。聂音落因为这个动作微微一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灵魂可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啊,怎么这几年在聂家的日子让她变得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眼角余光瞟到聂音灏戏谑的笑容,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当下便更加努力地往聂葳怀中钻去,不想看到那个死妖孽了。父女二人也因为这样的动作都找回了当年相处的感觉,仿佛两人并未被这五年的时间所隔开。
聂葳就这样抱着怀中的女儿,面前站着的,是已然长成翩翩少年郎的三子,这个在八年前被认为是聂家将星的儿子,眉宇间自有一派风度,心中突然便想起了那个女子,那个清冷孤傲,却在他的面前展露出全部自己的女子,想起音洌的伤痛,想起刚刚收到的圣旨,心中苦笑。聂家的男子注定一生在战场上拼杀,都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聂家人世代为将,却也为人忌惮,而且这样的乱世,四国纷争不断,聂家又能保持这样的荣光几时?聂葳又想起了当年旧事,不禁暗叹。原来提剑纵马,沙场厮杀,而今无人相伴,徒留鬓间白发。当年的那一场盛世烟花,却只剩他一人独看世间繁华。
长安城外,水云山庄旧址。
没人知道当年在江湖上盛极一时的水云山庄为何突然销声匿迹,没人知道曾经凌于四国之上的水云间与水云山庄究竟有什么关系,也没人知道水云山庄的庄主天生腿疾,却聪慧异常,世人只知道她的另一个名字,云轻离。
“云轻离,好久不见。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一次,我一定会赢过你的,在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结束一切。”一个身着黑袍看不出身形的人望向水云山庄的方向,却只是这样看着,并不进去,良久才转身离去,只带走满身霜华。
“天下四分,水云间现。举国皆惊。其后御四国,统江湖。后骤然消失,难寻遗迹。经史学家考证,此势力毫无存在痕迹,应为杜撰。”
――《四国趣谈 水云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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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宫宴思,天道乱
宋国的春节总是极简单的,或许是西部资源缺乏,又或许是这些年四国的局势越发紧张,所以即便是春节,人们的生活也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不过就算是这样,长安城的街道上也弥漫着浓浓的喜庆气氛。聂音落坐在马车里,看着这些百姓脸上浮现的笑容,第一次明白了聂家几代人这么拼命的原因,第一次真切地觉得,原来,这些都是值得的。
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屠苏沈冻酒。
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
佳人重劝千长寿,柏叶椒花芬翠袖。
醉乡深处少相知,只与东君偏故旧。
聂音落坐在特意为聂家人准备的座位上,忽然就想起了毛滂的这首《元日》,看着眼前众人忙碌的景象,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身边是她的父亲和哥哥,桌上是各种精致的菜肴,可是她却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她在梦里穿越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一个四国战乱,英杰辈出的朝代,一个处处皆与中国古代相似,却也处处不同的朝代。这里,有她的亲人,有她的朋友,似乎她再也不是前世那个高傲到没有朋友的外科医生,她拥有了很多东西,却也失去了她前世今生最爱的人,许是在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忘了给她斟那一碗孟婆汤,让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从小便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她突然很想醉一场,八年了啊,她来到这个世界八年,那个曾经许诺来世一定会来寻她的男人又在哪里呢?纵使相逢,应是不识了吧。
“小丫头,不许碰酒杯。”一只修长的手直接伸到了聂音落的面前,一下子便把她刚要去拿的酒杯抢走了,聂音落转头看向那个笑眯眯地喝完她的酒还把酒杯扣过来给她看的倒霉哥哥,恨不得上前撕碎他那张妖孽脸,这厮的恶劣程度已经远超嚣张的安阳郡主,仅低于宋临照那小子了,死妖孽,哼,一向奉行自己的恩怨自己解决的聂大小姐在心中又给这个家伙记了一笔,就等着以后打得过他时一一讨回来。
“啪”地一声,聂音落回头一看,原来是这个讨厌的哥哥被父亲一巴掌拍到了脑袋上,“好好坐着,不许欺负落儿。”看着聂音灏那张突然黯淡下来的妖孽脸,聂音落心中好笑,果然,只要是妖孽,就一定有人收,“落儿,你也是,才多大,不许喝酒。别跟你三哥学,你可是个女孩子。”这才在心里腹诽完聂音灏那个妖孽,怎么就轮到自己了呢?明明人家前世今生的年纪加起来都三十多岁了啊,还被当成小孩子的感觉可真是不好。
手里被塞进了一块糕点,正是她最爱吃的芙蓉酪酥,聂音落大大地咬了一口,对着塞给她糕点的二哥聂音洵莞尔一笑,这个二哥从来沉默寡言,却是她三个哥哥里最温柔细心的一个,蹭了蹭二哥摸着她脑袋的手,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聂音洌在一旁看着弟弟妹妹之间的互动,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郁也终于散去了一些。
宋临照就坐在聂家人的对面,目光始终萦绕在一身紫红色缎袄,眉宇间尽是清冷之色,只有偶尔在看向父兄的时候双眸才染上温度的女孩,总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仿佛他们早已认识了许久一样,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脑中闪过一个猜想,却又瞬间便被自己否定了。
他认为前世已往,今生无向,殊不知万丈红尘中,永世姻缘里,是曾经的上古凤主络姻的神魂俱灭,是曾经的慕潇上仙的几度痴狂。
宋胤听着下面的喧闹声,觥筹交错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女子清冷的双眼,那么无情,却也那么重情。目光逐渐落到她的女儿身上,心中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九天之上。司命星宫。
“若若,你看这本命格。”水清樾在又一次成功逃家后来到了新任司命星君蓝倾若的司命星宫,直接拿起命格簿。这家伙是全把命格当话本看了,蓝倾若也懒得管她。可没想到她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么一本命格,这正是那座被她降入小千界范围的天域大陆中人的命格,恰是聂音落现在所在的世界。“呀,不好了,若若啊,你还记不记得上古诸神出世时的天象?”“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水清樾直接把手中的命格簿递给她,又开启了溟虚之镜,看到镜中出现的景象,两人心中也是一惊。
上古诸神皆是天生地养,乃是这漫长的岁月里最受天道眷顾的人,尽管也要历劫,但从不会无故陨落,尤其是像水清樾和蓝倾若这样一出世就有自己既定职责的人,她们可以入凡尘,可以神魂俱灭,但永远不会真正消失在天地间,天道总会给她们个机会让她们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来,圣尊如此,水清樾如此,蓝倾若也是如此,原本他们以为络姻也会是如此,可是他们没想到,络姻是铁了心地不愿再回九天之上。即便是这样,可是他们都知道,天道可以撼动,却很难更改,所以尽管络姻神魂俱碎,仙骨皆断,天道也一定会让她回来,最多不过是在凡间多待几世罢了,就像是水清樾一样,最终还是会回到他们的位置上。
蓝倾若本已下定决心不再管这事,却没想到居然在溟虚之镜中看到了又有上古诸神出世的消息,所占据的恰是络姻的位置。明明神界中人可以进入九天之上,却不可能再有人成为上古诸神,毕竟上古诸神不仅代表了实力,还代表自天地鸿蒙之初便存于世间的无数岁月,这种境界自是那些不过活了几万岁的小神所体会不到的。如今却有上古诸神出世,这是不是代表着,天道已经放弃络姻了,而他们,也将不再接受天道的眷顾了。“若若,你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去那片大陆看看,我先回去安排一下。”水清樾说完便匆匆离开了,蓝倾若则是起身,放下手中纷乱的命格,透过司命星宫看向那片原本也受天道眷顾但沦落至此的大陆,呵,天道又乱了吗?是不是因为我们都不愿意按着这个天道走下去,不想再做天道的傀儡了,所以,它才会乱呢?
“兹闻勇威将军之女聂音落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现特赐婚于太子润流,待聂氏及笄后大婚。”聂家人接了一道他们最不想接的圣旨,面色沉重。此时,恰逢上元。
………………………………
第七章 上元日,心思异
燕国都城,岷阳。
燕云笙坐在书桌前,听着这些所谓的高手带回来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这帮人只知道找借口,永远都不会反思自己的不足之处。燕云笙实在无法忍受这帮人的聒噪,直接挥手让他们退下。看着眼前的情报,头又开始疼了。聂家人,居然这么难对付。年仅十八岁的男子,一袭青衣就这样安静地待在书桌前,任是谁看了他这幅模样都只会觉得这不过是一个斯文俊秀的富家公子,绝对想不到这看上去就是个白面书生的男子就是燕国一手遮天的摄政王。燕云笙梳理着思绪,突然抬头,便见一个身影缓步而来。
花宛茵一身粉色衣裙,如黑绸般的长发只用几根同色的发带缠住,未施粉黛,却当真是绝色天成。“怎么,我们的摄政王又在为政事担忧啊?”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少女独有的稚嫩,却让人听得更加舒服,然而燕云笙现在可没有时间搭理这个百花谷的大小姐,“花宛茵,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了,没事别总到我面前晃悠,不然小心下次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花宛茵并没有在意他的不耐烦,依旧立在原地,眼中闪过嘲讽之色,可是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嘲讽之下,有蕴含着怎样的感情。“燕云笙,我只是来告诉你,我们的协议已经结束了,三年前你救我一命,我则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三年,现在三年已到,我回百花谷了,以后没事不要来找我,有事也别来找我。”花宛茵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不过须臾,就消失在了燕云笙的视线之内。
燕云笙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更加烦躁,那丫头走了也好,毕竟这三年他们可是相看两厌。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聂家军,他才没那个闲工夫管其他人的心情。只是他并未注意到,一盏小型花灯安静地伫立在他的书桌上,其上刻着的,却是龙凤呈祥之纹。原来,今天是上元。
夜国都城,建安。
夜镜尘独自一人坐在东宫的竹林中,手执一支狼毫笔,正在纸上勾画着什么。其神态之静谧,给人一种飘逸之感,与宋临照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之感不同,他更像是误落凡尘的仙人,仿佛这世间事没什么能够触动他的心弦。当真是身在红尘中,心在红尘外。他是真真正正地不把其他的人和事放在眼中,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的,似乎只有那亘古不变的天地而已。
后头宫侍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后,静静地立在距离夜镜尘十步远的地方,不敢继续靠近。直到夜镜尘放下手中的笔,这才出声问道“殿下,陛下请您去参加宫宴。”良久,那宫侍都没有听到夜镜尘的回答,不禁屏住了呼吸,又大胆地抬头看了一眼那宛若谪仙的太子殿下,心中生出自惭形秽之感。“走吧。”夜镜尘转身,并未看那宫侍一眼,独自往正殿走去。那宫侍更是不敢再抬头,只是保持十步的距离跟在夜镜尘身后,也向着宫中走去。原来,今天是上元。
没人看到,那被一阵风刮起的纸上是一个年约九岁女孩的画像,眉目间一片清冷之色。
楚国都城,金陵。
“来,继续喝,难得今天上面说了今天沐休,走,哥几个一会儿进城去逛逛。”“好啊,一会儿老子可要去春意楼好好逛逛,听说那儿新来了个美人。”一群士兵在金陵城外的军营里插诨打科,正自得其乐,却突然看到了远处走来的男子,一下子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那个一身玄衣俊美绝伦的男子,脸上一片冰冷,身上还带着肃杀之气,吓得其中一个士兵的酒壶就这么摔到了地上。这是这一声,让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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