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蝶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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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薛海山一走，陈逸飞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不等他开口，刘倩马上递过策划书建议文本，还强调，自己熬夜拿出来的。

　　　　说这话时，刘倩有点小得意，仿佛真是自己的心血。其实这份策划书建议文本是她晚上回家后打电话给章远华，强讨来的点子。她只是早上去章远华办公室稍微润色词句。

　　　　昨晚当时她模仿老爸的语气给章远华说，“小章呀！你是单位的第一支笔，这个策划案就劳你费心出个点子，时间很紧哟！拜托啦！”，后来补的一句话纯粹是自己的风格，“搞好了给你送好吃滴！呵呵！”

　　　　接到刘倩的电话，章远华又好气又好笑。晚上9点过才来电话，自己不休息呀？但是再一想，一定是对她重要的事才来找自己帮忙。一琢磨事由，原来是为了那个陈逸飞呀！看来两人关系真不一般，这回帮完忙一定给刘局长汇报。

　　　　他对和自己一起坐在沙发看电视的老婆吴菁菁苦笑着说，“刘大小姐又给我布置任务了！”。吴菁菁开始牢骚几句，后来一拍大腿说，“传说刘耀东局长要调动了，你就要摆脱这个大小姐了！”

　　　　章远华一边嘟囔着，“但愿！”，一边起身走进书房。

　　　　章远华从事经济管理工作近十年，跟随市里重点培养的的刘耀东局长锤炼三年，学识能力跻身一流，一般的营销策划不在话下。

　　　　他泡了一杯浓浓的普通绿茶，静思一会儿，然后开始动笔。一个小时刚过，他就拿出一份建议。

　　　　陈逸飞接过建议，只是看了两分钟，心中不觉一叹，自己一定写不出如此深入的策划，也许自己的点子很新颖，但是如何紧密结合销售就不见得了。

　　　　章远华的建议很简洁，开篇一段分析认为家庭厨具的用户目前已经不仅仅是家庭妇女，而是越来越多的家庭妇男，要是借家庭妇男这个噱头做文章，既十分新颖，又可以引起轰动效应。他的建议是，在商厦门口摆擂台搞“家庭妇男厨艺现场赛”，前三名奖励这个牌子的厨具。

　　　　建议虽然简单，但是贴近国内目前的家庭现实，可行性高，噱头十足。刘倩早上去章远华办公室一看到这份建议，当场就大笑起来。章远华很紧张地往局长办公室看，幸好刘耀东局长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去了。

　　　　刘倩递上早上去肯德基买的加厚汉堡、两根鸡腿、蛋挞和饮料。章远华倒没拒绝，一是没过早真饿，二是吃刘倩的东西不止一回了。章远华觉得，这时的刘倩才是可爱的女孩子。

　　　　一看到这份建议，陈逸飞的注意力全在上面，才思立刻涌动，他马上知道该如何充实了。于是给刘倩说声“我明白了！我去完成方案，你坐一会儿！”

　　　　陈逸飞身心沉浸在工作中。一会儿在书架上找资料，一会儿在网上搜索，一会儿翻看刚才和同事的讨论记录，一会儿不停敲击电脑键盘。他早已经忘记了有个刘倩美人等着他。

　　　　刘倩等了快一小时烦了，于是走到办公室。在门口看见这一幕，停下脚步，心被打动。

　　　　她心里暗道，“这个陈逸飞还真有拼劲！”。在她心中，男人就该事业有成，闯劲十足，最好有点霸气，自己才心服。

　　　　她转身离开，不忘交待苏妮，不打扰陈逸飞工作，先走了。苏妮很感动地看着刘倩下楼，心中认定刘倩就是陈逸飞女朋友。以后的时间她发布“路透社”信息时也是这样传的。

　　　　下楼站在门口，刘倩忽然觉得刚才自己的言行亦幻亦真，自己真是在演戏？还是就是真心想帮陈逸飞？刘倩摸摸自己有点发热的脸颊，低声骂自己，“你是个小贱人！”

　　　　大家都没想到，几天后这份策划案的活动现场，江仙蝶命中注定的，将给她带来短暂而无悔真爱的男人出现了，对台上前来帮助主持活动的江仙蝶惊鸿一瞥，从此尘缘既定，爱火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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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家长们（一）

　　　　又到周末，江仙蝶忽然接到伯父的电话，叫她来吃饭，还神秘地告诉她，江勇军要带一个女孩来家里吃饭。她听伯父话带喜意，也很好奇，想看看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

　　　　她不知道的是，陈君就江仙蝶的情况和江浩通了电话。陈君隐瞒了警察找江仙蝶调查的情况，她决定在毕业后再告诉江仙蝶家人，只说了她的实习情况，她与陈逸飞的近况。

　　　　陈君思前想后，觉得要是在毕业前说了这事，江仙蝶的家人亲友一定当大事来对待，和她谈话刨根问底免不了，去派出所问情况免不了，采取种种防范措施免不了，也许还有其他啥难以预料的做法。这样一来，江仙蝶的实习和生活免不了大受影响，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她就像江仙蝶的一个大姐姐，期望她顺利毕业，爱情能成则成，不成好散。

　　　　江浩听陈君说再也没有骚扰短信发给江仙蝶，她在单位实习情况良好，很受主任赏识，很是高兴。听到因为实习和那个叫陈逸飞的小伙子联系少了，但是关系还保持着，他皱皱眉头。他追问陈君，这个小伙子到底咋样。陈君回答素质不错，在实习单位也是很受老板欣赏。江浩心中一动，寻思啥时候去会会这个小伙子。

　　　　江浩想到早先计划叫江仙蝶来家吃饭顺便问问她和陈逸飞的事，忌惮影响实习没实施。正好儿子江勇军破天荒第一次明白给家里说要带个女孩来家吃饭，趁机叫蝶儿来一起吃饭聊聊正好。

　　　　章远华终于忍不住，在一天中午给上司刘耀东讲了刘倩的情况。简单说近来刘倩和师范大学的一个才子陈逸飞走得很近，还帮人家搞广告营销策划方案，看来关系很熟。他没说刘倩托自己推荐陈逸飞去“同声”广告公司的事情，他心里明白公司董事长看的是刘耀东局长的面子。

　　　　刘耀东一听就明白章远华在说啥，不禁骂道，“这丫头不好好实习，去和男生关系‘裹不清’，在搞啥鬼！要是她正儿八经谈恋爱也应该给我们透个信呀，就怕她任性而为，招惹是非！”

　　　　章远华看刘局长的确有点生气，于是缓和一下说，“也许是两人有好感还未到明确关系那步，我观察那个男孩是个人才呀！”

　　　　“是吗？何以见得？”刘耀东的剑眉一挑，直视章远华。他心中一凛，知道这样的目光是刘局长很认真探寻审视时的目光。于是说，“前不久刘倩托我查找资料，建议一下策划方案如何搞。我简单提了个建议，那小伙子收到我的建议后，很快拿出了完整的策划方案。刘倩拿来我看了，很有水平，至少在毕业生这同一水平线是出类拔萃了！”

　　　　刘耀东“喔？”了一声，有点感兴趣。他知道章远华是局里的一支笔，他给这样的评价估计的确发自内心。他产生了会会这个小伙子的念头。

　　　　他问，“这个小伙子在哪家广告公司实习？”，章远华告诉是“同声”广告。刘耀东踌躇起来。

　　　　他心中想的是，这个公司发展很快，但是公司董事长薛海山是个在他看来精明狡猾过头的商人。去年“同声”广告因为一起违规户外广告牌事件受过局里处罚，但是局里接到好几个上级领导的招呼电话，同时薛海山信誓旦旦免费做一块大型公益广告牌，局里才大大减轻处罚。结果，公益广告牌倒是竖起来，下面却留出四分之一的版面做了一个商业广告，真是虎口拔牙！连刘耀东也不禁心中有点佩服起来。

　　　　但是为了女儿，他决定还是去走一遭，去了啥也不表态，不钻圈套。

　　　　周六下午，江仙蝶兴冲冲来到伯父家，江浩面带微笑开了门，一进屋就见伯母常静正笑眯眯和堂哥江勇军聊着，江勇军正傻乎乎地笑着，

　　　　江仙蝶纳闷着，今儿是怎么了，一家人气氛很是欢乐呀！她又发现不是说堂哥带个女孩回家的，怎么没见人？于是探寻地问伯父江浩，“人咧？”江浩一指厨房，“她一进家门就抢着去厨房做事。”

　　　　江仙蝶走进厨房，见一位中等个结实的女孩围着围裙正在洗菜。

　　　　她闻声转过脸来，端正不算媚人的脸上害羞地一笑，一颗虎牙露出来，又好像自觉不妥，赶紧闭嘴，但是笑意盛开在脸颊，两个酒窝凸显出来。

　　　　江仙蝶再细看穿着，没有牌子货，身上没有金银饰品。整个人看着质朴健康快乐。

　　　　江仙蝶一见就觉得舒服不错，也明白伯父伯母觉得上心，自然一家人用笑容投了第一印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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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家长们（二）

　　　　江仙蝶要帮女孩做事，正在挽袖子，女孩着急地忙阻止说，“姐姐，我在家也是常做饭的，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你是客人！”几下阻拦后，江仙蝶没坚持，退出厨房，等着看女孩的厨艺。

　　　　江仙蝶纳闷，我啥时候被称呼为客人？女孩俨然是女主人呀！晕！

　　　　和客厅三人一闲聊，得知这个女孩名叫胡芙蓉，是江岸建材市场一家装饰砖专卖店的店员，是郊区莲花湖乡人，刚过20岁。

　　　　一天，江勇军去建材市场买墙面砖，转到一家店子，见胡芙蓉手脚麻利地忙前忙后接待问询谈价数货记账开票，脸蛋红扑扑地，就是累的踹气，也不失笑容。当时江勇军心中一动，呆看了一会儿，直到老板不耐烦地问三遍“请问您买砖吗？”才醒悟过来。

　　　　江勇军买了6件墙砖，店里叫来小货车装车。他递钱时又偷眼看几下胡芙蓉，注意力分散，多给了1张100元。

　　　　车子开动走了几十米，江勇军坐在车厢压货，忽然远远地看见胡芙蓉从店子里冲出来，一边跑一边朝车子这边喊叫，仔细一听，在喊“钱错啦！”。

　　　　江勇军忙叫停小货车，跳下车去。接近了，他看见胡芙蓉满脸通红踹着粗气，右手按着胸口，左手向自己扬起一张百元钞票。他一掏上衣口袋的钱包一看，明白自己多给了100元。

　　　　一时间江勇军心中暖流汹涌，眼前没有那张100元钞票，只有胡芙蓉的脸。他和胡芙蓉笑着对视着，一个觉得对方马大哈，一个觉得对方是仙女。

　　　　之后，江勇军成了这家店的常客，女老板很快看出端倪，成心做媒，一见江勇军就端菜倒水，招呼两人说话。

　　　　在来了近十次时，见胡芙蓉还是不开窍比对客户稍微热乎一点对待江勇军，女老板忍无可忍，直接把胡芙蓉叫到后面仓库说，“你没看出来小江喜欢你呀！”。想都没想过和城里人谈恋爱的她一下呆住，往日流利的话没了，再和江勇军说话开始结巴，脸红羞怯。

　　　　就这样两人后来的见面时间就成了恋爱时间，还有一些情节江勇军故意保密。江仙蝶揪着堂哥的胳膊强迫他讲，正在闹着，江浩忽然想起什么，朝常静使个眼色。于是两人起身，江浩说，“蝶儿，我们有件事和你聊聊。”然后常静拉着蝶儿的手示意去书房。

　　　　在书房，看着江仙蝶纳闷的神情，江浩笑着说，“蝶儿不紧张！我们不问你实习的事，我们知道你干得不错。我们问的是你和师范大学陈逸飞的事，你可以给我们聊聊你的心里话吗？”。

　　　　江仙蝶没有太吃惊，也不反感。她知道迟早伯父伯母会问的。但是真问起来，她一下子语塞了。

　　　　她低头思考着，快速回顾着认识陈逸飞以来的过程。两人的确是一见心动，是纯粹的偶遇，没有预设的前提和旁人的拾掇。交往以来也很聊得来，彼此都欣赏对方身上的亮点。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毕业的临近，两人关系像船行到深水区遇到湍流和波折。

　　　　“客欣”旅社事件揭秘后，在两人之间投下的冲击波多日来未消散。既使她因陈逸飞的小计谋而感到不快，为学校潜伏着乔宏柱这样的坏蛋而震惊；又使陈逸飞感到了人格侮辱和挫折，对两人恋爱前景有危机感。

　　　　在两人之间，似乎还有着看不见的因素影响着，她一时看不清说不明。

　　　　她不开口说话，伯父伯母也不追问，依然微笑着等她。江仙蝶叹了一口气，开口说话，“伯父，也许你是对的！在学校谈朋友是不是有点天真。”她把两人的经历大致给伯父伯母讲了，没讲“客欣”旅社事件。她实在没有勇气和脸面讲出来，也怕亲友担心。

　　　　江浩没有笑了，陷入思考。良久开口，“蝶儿！我反对你在大学谈恋爱的主要目的是怕你太单纯上当受骗。但是，有时感情的事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我知道也有大学情侣成了好眷属的。”常静见气氛一下严肃起来，忙给江浩端来茶杯，给江仙蝶削苹果。

　　　　喝了几口茶，江浩说，“其实我们代表你的父母先和你聊聊，也就是了解一下真实情况。我们从你的陈君老师那里知道的只是一面之词，需要你和我们交心。”

　　　　常静在旁边插嘴，“我们蝶儿已经是大姑娘啦，懂事的，会体谅我们的心意的！”

　　　　江仙蝶经历了事情后，对社会的复杂有所认识，对长辈的唠叨和叮嘱没有以前那样烦了，于是连连点头。

　　　　江浩又说，“其实那个陈逸飞还是个人才，我从两个大学得到的信息都还是正面的，说明蝶儿眼光还是不错的。不过――”，江浩用探寻的目光注视着蝶儿，犹豫了一下说，“不过他也许不见得留在江城工作，这是不能不考虑的真实障碍。所以我建议，你们先处着，要是他真不能留在江城，我觉得你要认真考虑你们的关系。”

　　　　江仙蝶其实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一想起来就茫然，于是刻意不想。今天伯父又点穿这个关键问题，她的心情又有点沉重起来，于是体现在脸上。

　　　　正当常静准备插话调节气氛时，就听江勇军在外面大叫，“你们在里面开会呀！开饭了！”。江浩打住话头，强调一句，“你一定要注意在这件事上保持和我们的联系呀！”

　　　　常静马上拉着江仙蝶，推着江浩往外走。就见荤素七菜一汤摆在桌上，汤是山药蘑菇木耳汤，散发出氤氲的香气。江仙蝶又听见了江勇军肚子里发出的熟悉“咕咕”声，一屋子人全都笑起来。

　　　　胡芙蓉上了桌子不像在厨房那样自然，怯生生望着江浩和常静。江勇军没观察到这点自顾自大口吃菜。常静笑笑，马上给胡芙蓉夹菜，胡芙蓉慌忙接着，筷子差点掉了。

　　　　江仙蝶想缓解她的紧张，于是笑着说，“妹妹，你的名字是取‘清水出芙蓉’之意？”。胡芙蓉忽闪着大眼睛，“姐姐我可不知道。我的名字是村里老人取得，我妈说可能是来取名的老人远远就看见了我们家后山上有一片芙蓉花，可能应的这个景儿。”

　　　　江仙蝶赞道，“名字取得好！我想到白居易的诗句，‘莫怕秋无伴愁物，水莲花尽木莲开’，芙蓉花是傲霜的花儿呀！”胡芙蓉没有接话，在思考着江仙蝶的话意。

　　　　江勇军放下一只啃完的鸡腿骨，打断话题，“妹妹又来了！好酸哟！你是想说芙蓉人长得好看名字取得好是。”大家又都笑起来。

　　　　不好意思的胡芙蓉冒出一句话，“我看姐姐长得才好看咧！跟我们家年画上的王昭君差不多！”此语一出，轮到江仙蝶脸红了。屋子里又是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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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家长们（三）

　　　　“同声”广告公司薛海山董事长召集四个部门经理开会，共同审核陈逸飞的厨具专卖店店庆促销策划方案。大家看后都眼前一亮，觉得新颖可行。薛海山心里很满意，但是当场不能明显表示，只是微微点点头，拍板就这么办。

　　　　薛海山还想到了一点，名为家庭妇男厨艺赛，其实还是要调动家庭主妇的兴趣，进而强化一家人的兴趣。因此，活动现场不能只是陈逸飞一个男性主持人，同时还需要有一个女主持人共同主持。

　　　　他当时就想到了江仙蝶，这是花钱少，气质佳的主持人，不需要再去请啥电视台广播电台专业主持人。何况，她和陈逸飞两人配合甚佳。

　　　　他把这个想法和陈逸飞一说，陈逸飞当即表示马上联系江仙蝶。

　　　　打通江仙蝶电话，她低声说在开会，等会儿说。原来行政服务中心肖主任通知三十几号人全部集中在会议室，正在开工作作风整顿会，他特意通知实习学生一起参加，存着不当外人之意。

　　　　陈逸飞于是先去整理活动时主持人的串词，等江仙蝶电话。

　　　　正在埋头忙着，听见办公室外一阵喧哗，有好几个人的脚步走动声，寒暄声。就听薛海山大声喊，“逸飞！快到会议室来！”陈逸飞心中一愣，董事长咋这么亲热，叫的像自己的兄弟。

　　　　他还是收拾一下，马上拿着一个笔记本，走向会议室。

　　　　只见来了三位客人，苏妮正在忙着泡茶，薛海山和在家的两位部门经理都在会议室，薛海山正在向坐在中间的那位身材挺拔显气度的客人介绍什么。见陈逸飞来了，他特意介绍，“这是我们的实习生，师大的才子陈逸飞，也许有缘成为我们的新鲜血液。”

　　　　这位客人马上剑眉一挑，双眼直视着陈逸飞，不说话。薛海山一看，明白这是审视的目光，透着一定距离和隔阂。看来自己猜得对，刘耀东既是为了调研，更是为了暗访陈逸飞这个小伙子。

　　　　陈逸飞却在纳闷，自己不是正式员工，更不是部门经理，来开会啥原因？苏妮给陈逸飞倒茶时，小声对陈逸飞嘀咕一句，“好好表现！”还眨巴眼睛。更使他如坠五里云雾。

　　　　陈逸飞坐了一会儿这才知道，原来是主管部门来公司调研。当他听到别人“刘局长”的叫着时，心中一惊，想起这不是刘倩的老爸嘛，于是明白了苏妮为啥叫自己好好表现，不觉开始紧张。他埋头老实地听着在座的人的话语，间或记一下。

　　　　开场是薛海山向刘耀东局长介绍公司的发展情况，并不失时机提出几个发展广告业的建议，其中就有改组市广告从业者协会，加大公益广告制作推广力度的建议，背后的玄机他早有谋划。

　　　　接着是公司的部门经理介绍局里交办的3块大型公益广告牌制作维护情况。

　　　　对于薛海山改组市广告从业者协会的提议，刘耀东一听就明白葫芦里卖的啥药。公司有了一定实力，他需要一个相应的地位和身份，说不定下一步奔着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头衔而去。有了这些身份，他再进一步广积人脉，调动和借助资源图谋更大发展。

　　　　至于加大公益广告推广力度，其实是他薛海山想借制作推广公益广告的名义，得到主管部门和市政府支持，占领一批户外广告位。谁都知道，如今户外广告媒体的竞争已经白热化，他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刘耀东局长听着汇报，心里在赞叹，这个薛海山的确有一套，虽然薛海山和主管城建的副市长是老乡关系，但是没有自身的能力和努力，也不可能成为江城广告业的后起之秀，跻身前五名。

　　　　但是，他的心中一直有着隐忧，觉得“同声”广告似乎在迅速发展中借助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从他接到的几起江城广告同行的投诉和情况反映来看，有的举报“同声”在广告位招标时恫吓竞标者、有的举报“同声”在争夺客户时恶意竞争编造与之竞争同行的坏话、有的举报“同声”的施工人员牛皮哄哄随意占道扰民市民向城管举报了无人来管等。

　　　　于是他只是认真听着汇报，间或点评几句，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鼓励进一步健康发展的话。对于薛海山今天最想听到的，关于改组市广告从业者协会和加大公益广告制作推广力度的表态性语言不置一词。

　　　　薛海山心中明白，不可能得到当场表态，今天信息传递过去就行了，运作还在后面。他该打出陈逸飞这张牌了。

　　　　于是他马上转换话题，“刘局长，您今天来调研我们很感动，不该提这些建议和请求的，麻烦领导了。我有个不情之请可以吗？”。刘耀东皱皱眉头，心想你薛海山又唱的哪一出，但是不表示出来，笑着说“你”。

　　　　薛海山上前递给刘耀东一本装裱好的文案合订本说，“这是我公司近来的几个广告营销策划案方案，想请业内外闻名的专家型领导刘局长点评一下，给我们提出宝贵意见，以后我们准备聘请几位专家做我们的策划营销顾问。”

　　　　薛海山这个马匹算是拍对了，刘耀东本是大本学历，几次进修，干过三个经济管理类岗位，二十年的官场浸润，被誉为江城学者型局级领导代表之一。是很多人心中的市领导梯队中的一员。

　　　　刘耀东最喜欢看有思想的文章，也曾经叫章远华收集过国内外著名的广告营销策划案资料给自己学习揣摩。今天薛海山递过这本策划案汇编文本，他明知道是拍马屁，还是感兴趣地认真翻起来。

　　　　看到第三个策划案，刘耀东哈哈大笑起来，薛海山明白效果达到了，其他人不明就里对视着。原来这篇就是陈逸飞的“家庭妇男厨艺现场赛”策划方案。薛海山不露痕迹地故意摆在第三个，怕摆在后面刘局长随便翻翻看不到。

　　　　果然，刘局长问起这个方案是谁做的，薛海山一指陈逸飞。刘耀东再次认真注视陈逸飞，眼光柔和了许多，他对陈逸飞，“小伙子，你很有思想呀，说说你的方案出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