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蝶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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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包间内江仙蝶药劲消退很多，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躺在貌似酒店的房间沙发上睡觉，不禁大声喊出来，但喉头发涩，声音嘶哑，像是在大声呻吟。陈君闻声一惊，做一个手势低声说，“就由我去解释他喝酒喝醉了，刘大军叫我来接她的，然后我送她回寝室，你们先走！”三人点点头，急忙从后门离开。

　　　　工程队办公室门前，校保安队遇到了刘大军、刘金锁和“火娃子”等七、八个人。刘金锁绘声绘色向胖队长描述在此加班的刘大军副校长是如何与盗贼搏斗，把下巴磕肿了，众兄弟们闻声前来增援，吓退盗贼。讲完还带保安队去“松居”现场查看，众人见地上翻倒着抽屉，台灯碎了，一张椅子倒在地上，一个窗户打开着。

　　　　胖队长忙问丢了东西没，刘大军很骄傲地说，“几个毛贼，没得手！”胖队长钦佩地竖立大拇指。然后又问刘大军看到盗贼是怎样离开的，刘大军回答只知道从松林逃跑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胖队长闻言一皱眉头，心想学校这么大；靠8个人晚上是无论如何搜不出来的，只好通知几个门房盯紧点，明天再作打算。不过姿态还是要做的，胖队长很潇洒地一挥手，“兄弟们，向松林进军，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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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摊　牌（一）

　　　　清醒后坐起来的江仙蝶见陈君进屋站到面前，登生亲切和依赖感，一把抱住她问，“陈老师，你怎么来了？我这是怎么了？”。陈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尽量语气和缓说，“你在工程队和刘大军副校长喝酒喝多了，他打电话叫我来接的你。又怕马上回寝室别人议论，我带你在这里休息醒酒。”

　　　　江仙蝶似信非信，她依稀记得喝酒后自己浑身发热，好像倒在刘大军怀里，好像自己和刘大军还有亲吻抚摸的举动，后面就不记得了。想起这些后，她满脸通红，心中惶恐，怔怔发呆。难道刘大军真像别人说的那样玩弄女生，自己遭了毒手？但是陈老师说很快来接的自己，要是自己有事不会是这样的话。看来刘大军热血之下做出了亲吻抚摸举动后发乎情止乎礼，没进一步行动。要是这样，刘校长还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男人，自己也不用去深究。

　　　　为了消除自己的担心，江仙蝶赶紧起身走进卫生间。大约一刻钟，江仙蝶还是脸红红的但是带着喜悦出来。作为女人的陈君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在验证自己是否遭到伤害。陈君背过脸去，望着窗外阑珊的夜色，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陈君陪着江仙蝶回到宿舍，时间是近11点多了，但是是老师陪着回来的，门卫大嫂和室友没怀疑。

　　　　陈君知道自己送江仙蝶回宿舍很快就会让刘大军他们知道。她心中没有后悔，只有愤怒，下定决心要是事后刘大军打击报复，自己也站出来反击，向老孙学习。

　　　　刘大军就在“松居”睡了一夜，叫刘金锁给老婆打电话，就说喝酒喝多了，睡在工程队。其实这一晚他并没有睡着，在宽敞的换了新床单的的大床上辗转反侧，思考着今天的事情中自己的言行漏洞。他大脑中一遍遍回访情景，意识到抱江仙蝶上床时她已经处于眩昏状态。后来自己没做成，在江仙蝶脑中不会有进一步的记忆。就是她怀疑自己做了事，反正死无对证，绝不承认。

　　　　想到下一步如何和“杏花村”的势力谈判，他是既紧张又有数。紧张的是不知道对方知道多少自己的底牌；有数是因为按照规则，既然谈判就是各取所需，利益交换，不是仇杀报复。于是他又思考自己谈判的筹码，寻思是不是请动“两湖会”的人帮忙。忽然他脑中一亮，想起来录下的视频正好作为极佳的谈判筹码。他暗暗得意，幸亏自己提前预备，才有了视频记录。

　　　　当晚，曹拥军和贺康送老孙回校外的家后，直接开到长江边的夜市，找了一家鱼馆开怀畅饮，庆祝行动成动。

　　　　在开酒前，曹拥军给秦时月打电话说了今晚的一切。结果秦时月问了一句话，把曹拥军的好心情消减一半。秦时月问，“视频资料拿到没？”曹拥军猛然想起今晚事情一环套一环，分秒必争，匆忙中忘记了拿视频资料。曹永军一下呆住了，讪讪道歉没拿到。那头秦时月很是失望，但是在失望情绪上不置一词，还是感谢两人成功救下美人，挫了刘大军锐气，为谈判打好基础。

　　　　曹拥军放下电话愣怔着，贺康不乐意了，说，“大哥还不满意？我们把命都快搭上了！”曹拥军一瞪贺康，“是我们慌里慌张没把事情办完美！不要怪人家说。算了不说这个，再想办法，喝酒！”

　　　　当晚，师徒两人2点多才回转。躺在租赁的房子的床上，喝得晕乎乎的贺康几次梦到和江仙蝶行**之事，心中念叨着“美人呀！我没有过足瘾呀！哪天才能真正和你亲热一回！”曹拥军却睡不着，回想着自己的行动草率了，有点对不起秦哥。

　　　　当晚在自家阳台上踯躅太久了，秦时月为了不引起妻子马晓霞怀疑，谎称要写材料，进到书房反锁房门。马晓霞幽怨地注视着老公，凭着女人的直觉，他察觉到秦时月有一点异常。

　　　　马晓霞以前埋怨老公不思进取时，秦时月在家没有这些表现。但是自从秦时月得到庞副市长赏识后，他的行为发生了明显变化，在家时间少了，和自己坐下来聊天一起看看电视少了，带女儿出去玩参加家长会少了。秦时月虽然提拔了一次，据说马上又要提副局长了。但是，和家人的疏远感却增加了。

　　　　秦时月常常若有所思发呆，目光中多次流露出焦虑和愤怒，电话量激增接电话时时不时冒出江城字眼还有意回避自己。

　　　　马晓霞不是那种完全以丈夫的荣辱为自己的荣辱的女人。她和天下的女人一样，也期望着自己的丈夫出人头地，但是她同时也期望尽可能维护家庭的温馨。她出身官员家庭，也是自修过大专的人，有自己的观点见识，她很想和丈夫交流探讨，不希望丈夫把自己单纯当家庭主妇。但是，秦时月却喜欢一个人静静沉思，视她如无物。她在精神上感到孤寂。

　　　　今天，秦时月在阳台痴痴望着满天星斗，仿佛遥远的地方有他梦魂牵绕的东西，这会儿又把书房反锁，自我封闭。真是太反常了！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书房里，秦时月拿出那本“神机策”，在第十七页“蝴蝶行动”计划下面继续写道，“行动初步效果达到，完全制止刘大军对江仙蝶的伤害，下一步马上开始谈判。”如何展开谈判，为参与这次行动的人谋取利益？围绕这个问题，秦时月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思考着。

　　　　第二天，刘大军一大早就去了办公室。他打电话给朱勇，叫他转告江仙蝶她使用的照相机掉在工程队自己拿回校办了，叫朱勇和江仙蝶两人用心办安全生产墙报，自己就不看了。

　　　　然后，他通知校办自己请假回家休息一天。之后他叫来工程队刘金锁的车，叫司机送自己回家。他急匆匆下楼时还是被几个老师看到了，身后，是或疑惑或幸灾乐祸或若有所思的各种目光。工程队遇强盗的消息已经连夜传开了，早上的一点时间消息便像风一样传遍校园。

　　　　回到家里，妻子王风对刘大军表现出久违的温柔。她早上下宿舍楼在专用小箱子拿牛奶时，同住小区的保卫处长老婆专门过来关切的问候，才知道昨夜工程队进强盗，丈夫下巴受伤了。她心中一紧，正打算马上去探情况，丈夫就回家了。

　　　　刘大军一进门，她就上前一把揽住他，眼角含泪，右手轻轻抚摸着肿起来的脸庞，不说话就是一个劲按摩着。心虚的刘大军没有挣脱，同时也有点感动，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初婚的几年。他不禁闭上了眼睛，暗骂自己，“你他妈的为了美人失魂落魄，机关算尽结果却丢人现眼！”

　　　　第二天，秦时月马上通知了安明俊，鲁文华，曹拥军，初步计划两周后的中午在江天大酒店金玫瑰豪华包间和刘大军谈判，按照大家商量好的提出自己的条件，以合作的名义谋取实在的利益。

　　　　他特意强调曹拥军必须当面给刘大军道歉，给他面子和台阶。曹拥军事情没办完美，还违背秦时月强调打了刘大军，本有点不安，只好诺诺连声答应了。同时他还给曹拥军交待了一件事，听得曹拥军呵呵笑起来。

　　　　他马上给刘大军发了短信，“刘校长您好！本人欲和你交朋友，约你本周六在江天大酒店金玫瑰豪包一叙，共某发达。诚意邀请，相见便知，请勿见面前查询本机机主，以免惊动外人。另外替小弟误伤刘校长道歉，责之当面问安。尊意如何，望回复！”

　　　　刘大军接到短信时正躺在床上，思绪难平。阅罢短信，他的心中稍微安静一点，意识到这帮人可能真是奔着利益而来，这样的话就好谈判了。要是做成生意，双方互相也有了制肘，自己的无法预料的危险就会少一点。

　　　　但是他还是对自己受的精神**羞辱怒意难消，恨意难平，寻思着谈判时猛烈反击。既然对方这么保护江仙蝶，自己就拿视频做筹码威胁曝光。他故意拖延不马上回短信，小睡了2个多小时起床后才回短信，“若你诚心结识，共话事业，同意前来见面。若实为欺骗，本人奉陪到底，自信有力量揪出你们，报复你们。在此声明，不见昨晚那两个人，不和他俩谈合作。”

　　　　秦时月知道刘大军不会马上回短信的，去办自己的事后才接到回复，不觉咧嘴嘲讽一笑，“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

　　　　秦时月不知道的是，虽然见面后彼此达成合作协议，但是刘大军报复的意愿依然十分强烈。他通过别的方式实施了报复，并埋下一根暗线，在多年后发挥作用，向步步高升后却深陷漩涡中的秦时月射出一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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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摊　牌（二）

　　　　当晚，江仙蝶很晚才睡着，心潮起伏，在寝室床上睁大眼睛，似乎看透天花板，看到夜空。她庆幸自己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但是对于昨晚的事情总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她费劲地思考着。一是回想起来明显刘校长是有意留自己在“松居”停留，前面的一切难道是故意安排的？二是自己的确没有身体的异常，但刘副校长血气方刚，真的能忍住？三是刘大军副校长一直和陈君老师很少说话，怎会找她来接自己回宿舍？

　　　　同时，她也很担心外人知道自己和刘大军独处一室喝酒聊天，还拥抱激吻。传到家人和陈逸飞耳朵里咋办？一想到这点她心中就狂跳。她也很想不明白，自己昨晚为什么那样冲动，做出那样的激情动作？是自己不胜酒力，喝酒乱性？还是自己本来就对刘大军副校长这样的有地位有魄力的男人心有所动？最后她轻叹一声，反正自己没事，想不明白不想。

　　　　她现在才体会到之前孔贤、庞进、陈君提醒自己远离刘大军的寓意。现在可以肯定刘校长一直对自己有意思，估计帮自己有很大的成分是因为这个。

　　　　她现在才体会到自己看人太单纯看问题直线条，笑脸和和蔼的神情后面会埋伏机关，看似无私的帮助会埋伏着巨大的代价。她一时茫然，“我马上要毕业了！难道社会上也是这样？”

　　　　第二天早上，江仙蝶接到朱勇电话，叫她来办宣传栏，于是匆匆洗漱完直奔校办。朱勇递过数码相机，说昨晚你掉在工程队了，刘副校长早上带来了。江仙蝶“哦！”了一声，接过相机开始处理照片。见她不以为然，朱勇诧异地问，“江同学，你不知道昨晚工程队出事了？”。“什么？出事？刘校长出事了？”江仙蝶惊讶地看着朱勇反问。朱勇看她不像是知道，于是开始了“路透社”广播。

　　　　朱勇讲完，江仙蝶立刻变了脸色，从刚才平和的目光一下子变成惊恐、难过，疑惑的目光。这下朱勇真的有点奇怪，又问，“你昨晚是先走的吗？”。江仙蝶点点头，但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空气发呆。既然是先走的，就没江仙蝶的事，但是她听到这个事情的表现却像是很震撼很触动，为什么？朱勇耸耸肩，心想还是办正事要紧，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听朱勇讲的情况，结合昨晚陈君讲的话，昨晚的事情在江仙蝶心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到底是自己被陈君接走后工程队进的盗贼？还是当时自己在那里，盗贼的进入搅乱两个人的行为，刘大军才叫陈君来接的自己？她装着心中的疑惑，决定去调查清楚。

　　　　经过一天的休息，刘大军稍微恢复元气，但是下体还是隐隐作痛，脸上还没有消肿，于是继续请假2天。同时，他在家中遥控指挥，开始了布局，要绝地反击，决不能在谈判中被敲诈失去很多，但是又要避免波及“杏花村”和“两湖会”的相对平衡。

　　　　一是他叫刘金锁在外面收集各方的信息，晚上来家碰头。二是，他打电话给银行的一个客户经理，安排他做好转移资金准备。刘大军决定把100万元转到他拿妻子身份证开设的写着妻子名字的一个原处于休眠中的账户，准备取20万元现金自己要用，另外40万元转移至z市的一个户头，户头上剩余20万元现金和另外差不多等值20万元的股票。三是他要调动本不想动的z市的一支力量，也就是刘金锁认识的那位开装饰公司的老板、以前江城的黑道三哥的人马。

　　　　他给这位郑鸣放打了电话，寒暄一番后说了此事，请他派几个在江城地界面生的兄弟过来镇场面安全防范。郑鸣放一口就答应了，还感叹一句，“我走了五年，江城出了什么狠人，敢动刘老弟你？”。

　　　　刘大军不禁回忆起多年之前的往事。此人5年前率众酿成江城轰动一时的“野猫夜总会斗殴打砸”事件。那个夜晚他接到一个求援电话，告知属于“两湖会”势力的一位高官儿子和人在野猫夜总会争宠女歌手，在台下和情敌先是对骂接着动手，不是街头起家的情敌对手，正被人往死里打。他率众飙车带着钢管及时赶到，将对方打得四处逃窜，致重伤1人轻伤3人，还砸毁了“野猫”夜总会大厅。当然双方战斗结束后被英勇的蜂拥而至的民警同志全逮住。

　　　　不曾想，受重伤的情敌正是江城某国企通讯公司老总儿子，老总属于“杏花村”的势力。在法院判决时，公子的官员老子和郑鸣放的亲友幕后操作和许诺，4名参与打砸的手下顶了或重或轻的罪全进局子，郑鸣放被治安处罚罚款加赔款了事。为了平息对方怒火，平衡各方，郑鸣放被迫卖掉江城的酒店等产业，举家搬迁到z市，摇身一变成了投资的老板，还坐上了z市政协委员宝座。也多亏了他远走z市，避开了1年后黑道上的一场火拼，火拼双方被一网打尽，但自己置身事外，得以幸免。这位高官因儿子的事受到牵连，暗箭趁机向他四射，他一气之下向江城组织部和分管副书记陈情要离开政坛，一番挽留和坚持后，主动请缨来到楚江大学任职。他就是楚江大学已经任第二届的书记钱振华。

　　　　钱书记上任不久，刘大军就搭上了钱书记这条线。钱书记专门安排时任后勤处副处长的刘大军偷偷去z市向救他儿子命的郑鸣放致谢。在几个工程上偷偷和郑合作后，刘大军和郑鸣放一来二去就成了“铁哥们”。刘大军听钱书记说，虽然老总的儿子恢复得不错，但是左上臂骨折落下后遗症，只能抬到齐胸高；那位老总咽不下这口气，请动“杏花村”的一位前辈大佬，一位在政坛上和自己长期斗争的实力派盯着自己。只要自己露出破绽，有人就会像老虎捕食一样凶恶地扑过来，让自己再也没翻身的机会，断了重返政坛的路。

　　　　调动郑鸣放的力量后，会不会使两股势力的暂时平衡打破？还有乔宏柱在郑鸣放那里老实吗？激愤中的刘大军想过但无暇细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晚上，刘金锁来到刘大军家，带回了消息。一是那晚居然是陈君老师送的江仙蝶回寝室。二是似乎江仙蝶不知道那晚之后发生的事，神情还算正常，白天还蛮配合把宣传栏搞好了。但是看来心中有疑问，问了几个人关于那晚的传言。三是自己制止了校保安队要把此事作为信息报给联系楚江大学的南湖区派出所民警的举动，私下塞给保安队长1000元南方商厦消费券，还安排保安队那晚出动的“八壮士”去校外吃了海鲜，犒劳他们。四是钱书记直接打电话给刘金锁，问了刘大军的伤情，其他之字未说。

　　　　刘大军听到是陈君送江仙蝶会寝室，立刻骂道，“这个死女人终于跳出来了！”。听说江仙蝶似乎不知道那晚之后的事，马上舒了一口气。听到刘金锁制止保安队给派出所报信，竖起大拇指夸堂弟越来越机警了。但是一听说钱书记给刘金锁打了电话问自己的情况，他马上浑身一震，明白秦书记对自己开始担心了，等着自己找个合适时机主动去汇报情况。

　　　　他沉默半响，黯然自言自语道，“金锁，我们的账本该挪个地方了！”刘金锁明白堂哥是为了两人未雨绸缪，但是还是说了一句，“事情不会到那一步？”。刘金锁摆摆手，“但愿！我只能说但愿！”。刘金锁点点头，“我马上去办！”

　　　　刘金锁走后，刘大军来到阳台散心。他从四楼俯瞰着夜色中的校园，看或远或近的路灯纵横交织形成美丽的光网，呼吸着植物和花草传来的春天的气息，心中百感交集！眼前的一切几乎都离不开自己的功劳，自己的生命似乎融入了这个校园。他感叹，“难道要栽在眼前这个自己呼风唤雨的地盘上？美人呀美人！你是美丽的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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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摊　牌（三）

　　　　实习只有最后的的三天了，江仙蝶暂时放下“松居”那晚之后心中的疑惑，忙着行政服务中心实习收尾的工作。陈逸飞也发来短信，说自己这几天忙着另外一个策划案，忙完就结束实习，之后再约。在短信结尾还罕见地用了一句古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江仙蝶马上认为陈逸飞心中要说的是下一句：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她立刻觉得温暖和浪漫，心中嗔道，“几天不见，陈逸飞咋文绉绉了？”此时，坐在“同声”办公桌前的陈逸飞却并没有很多好心情，毕业临近，心思重重的他心中体会更深的却是这首李之仪的宋词《卜算子》最后几句：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天早上，江仙蝶看着档案室里自己整理出来的5年的文件档案，看着一楼大厅墙上自己办的第七期宣传墙报，看着崭新的自己帮助整理的新版行政服务中心服务指南，想着自己三个月里做的大量事务性工作，对自己的实习情况自我感到满意，欣慰地笑了。

　　　　当江仙蝶正在电脑前整理电子文档时，没注意汪兆富不知何时站在办公室门外，用复杂的眼光注视着她，一改往日搞怪从背后大叫一声的做法，沉默着。过了几分钟，江仙蝶才察觉，同样吓了一跳，怪他道，“汪哥！你又在吓我呀！”。汪兆富今天很沉稳，淡淡一笑，“小江，我就是不想吓你才站在门口的。”江仙蝶想问他为什么站在门口几分钟不进门不说话，马上意识到他在身后默默注视自己，脸一下有点红，明白什么，便不再问。

　　　　江仙蝶知道汪兆富对自己很关注，也许有爱慕的意思，但是她一直采取敬而远之的交往方式。她越来越适应中心的工作，珍惜这个机会，不想实习期间闹出绯闻或别的。

　　　　汪兆富还是不进门。他四下看看，见其他办公室要么门开着人办事去，要么门关着，才走进门来，快速关上门。江仙蝶立刻紧张起来，走过去要重新开门。汪兆富伸手拦住她，诚恳地道，“我只说二句话就走！”她便怔住站在门口，奇怪地看着他。

　　　　汪兆富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咽了一口唾沫，低声但是清晰地说，“江同学，你不要看肖克坚主任平时对你好像不错，但人心隔肚皮，你要当心呀！以后来不来中心工作你可要三思！不过，如果你有过硬的关系罩着另当别论！我今天说这些是考虑了的，我真是关心你！还有，以前有对江同学不礼貌的见谅呀！”说完，汪兆富极迅速地拉开门，一溜烟闪下楼去。

　　　　江仙蝶站在门口云里雾里，一点也不明白。倒是有一点她意识到，怎么在工作单位也有人像学校一样提醒自己当心别人！要当心的人自己还觉得不错！很可亲可敬！这是为什么？

　　　　这天，刘大军从钱振华书记办公室出来后，满脸严肃地来到工程队办公楼。刘金锁问他钱书记交待了什么，刘大军一个字也不透露，还说是为了刘金锁好。

　　　　事实也是如此，两人的谈话不仅仅涉及那晚刘大军受伤的事，涉及学校目前的形势，也涉及一些其他事情，甚至谈到了江城政坛。今年是换届之年，钱书记感叹从种种迹象看，也许政坛的狂风暴雨又要刮起来了。钱振华喃喃道，“我蜗居校园，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场风雨，落个清净！我最多只能再干不到一届了，也该下来了。但愿我们的学校党政班子换届不要像外面那样，为虚名闹的不可开交。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