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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潮-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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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言我一语,说道王大龙,那么难得的一条大胆耿直汉子,哪一把寻常人难得的手劲,不幸牺牲深感遗憾,叹息不已。
快乐的时候只有快乐,几人困了就睡,醒来就喝惬意难书,转眼两天过去。
第三天夜里,有人来告诉唐世忠说,家里妻子身上不爽,唐世忠听了只得回头对大家说道:“此时夜深时分,我只得前去看视一下,暂且告过,你等且自痛饮,无甚事时我自来,有事时天明便来,咱们难得有此相聚的幸福时刻,岂能浪费得一时一刻。”
大家相送到门口,唐世忠回身宽臂伸手将大家堵回道:“两位兄弟定要把先生伺候好,我虽然不得已离开,却心中自然时时刻刻欠着你们。”
于是大家抱拳相别,唐世忠看看大家,笑笑互击一掌,转身走出大门隐入黑暗,剩下三人直至听不见其脚步方才回房继续饮酒,酒酣躺下入睡。
第四ri上午,三人醒来,窗外明亮却是太阳早上屋顶,笑一笑都说是夜来酒重睡的太沉,洗漱毕,相携望唐世忠家而来,要来探望一下唐世忠妻子病情好恶,看看可否相助一臂之力。
走至屋前只见门户窗棂紧闭,窗帘未开,打门时却无人开门,喊时更无人应答。
三人纳闷,急忙向邻人问话,可否见唐矿长出门?他家妻子身子有病是否去了医院?
邻人回答:“我是矿部传达秘书,从早上天亮到现在没有见过唐矿长,今ri我休息自在家中坐地,没有离开窗前火炉一步,也没有听见他家动静,倒是昨夜半夜听见他家有些动静。”
说完到唐世忠门前打了几下门,并且喊叫几声,也是一点动静没有,趴在窗子上看看,眼睛被窗帘挡住,说道:“怕是连夜去了医院却也难说呢。”
大家点头正要动身去医院,远处阿宝踏雪而来,走至面前笑着说道:“几位领导兄长可叫我好找,我到了招待所一看没人,想着你们可能都去了医院,急忙跑到医院,上下门诊住院部几个地方跑了个遍却不见你们,这才向这里赶来,幸好遇见你们。”
听了这话几人吃了一惊,情况有些不好,李新,黄飞,石刚互相看看一点头,黄飞吸一口气身子向前,借着身子无比的冲力两只手掌重叠着向门锁挺去,一声闷响,门锁应声而开。
一股刺鼻的煤气味道散出门来,黄飞向后本能地退了一步,挺身走进屋里,众人急忙相跟而进走进屋里,拉开窗帘打开窗子一看,唐世忠身穿绒衣绒裤趴在地上,妻子挺于床上,两人都是眼睛口鼻大张,摸时,死亡多时身体早就冰凉,惊得众人手足无措慌在当场。
哎――,老天!老天!老……天!
大家把唐世忠两口的遗体并排放置床上,真是肝肠寸断,痛不yu生,痛哭不止,与生俱来没有这么痛苦过,想想过去,想想现在,想想他最后的话语,看看房中正墙上,那贴上去才一个多月,还没有一点变sè的大红双喜字,叫人悲声连连。
一直到唐太公和曹一板大叔进到矿中,大家都还没有醒过味儿来,看见老人家白发苍苍,抖索着手臂,抚着亡人哑声轻喊泪流满面,更觉悲从中来。
这究竟是为什么,可恨的煤气,为什么偏偏夺走了这样两个人的xing命,却才相逢然又永别,浑然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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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盖里盈满女儿春(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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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依旧,历历在目,痛之入骨,悲愤难丢。
李新的双手抄在军大衣里,眉头紧皱,头脑中一直再现着当时的情景,心肠紧紧地揪在一起,泪水不停地悄然落下。
他直到现在已经站在唐世科,这个当年自己的学生而今是小兄弟屋里的窗前,把突然而悲伤的事情想清楚。
与老战友们的高兴欢聚,突然之间看见老战友夫妻一命归西,怎样将唐世忠夫妇入殓,怎样接过唐太公的信,应承太公到西安抚慰世科和步清,这一切事情都来得太过突然,叫人无法接受。
天下的事情,特别是在眼下这个和平时期,哪里见过这样叫人猝不及防,而且悲痛yu狂的事情!
在到西安来的路上,他无数次地设想过,到底该怎样把这个惊天噩耗告诉两个小兄弟,真是愁煞心头,如果见面以后不马上说出这个恶讯,自己根本无法放开心情,如果离开时留下信那是万不可以,最后和苏厂长、肖书记等一商量决定,见面寒暄几句后就直言相告,大家都在不会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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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科和曹步清太过悲伤,根本止不住地哭着,只差哭昏过去,如果说仅仅是为了父亲的一封信,即便是不叫他们回家,他们也可以上靖远,到二哥的坟前跪拜磕头,而今,就连靖远二哥的坟山也不能去烧纸花烛,拜祭拜祭,自然越想越悲。
先生李新的到来,明明白白是叫他们就在此地,不能回家也不能上靖远,所有的悲伤和痛苦全部消化在这里,真是越哭越悲,好几遍被劝阻,互相一看又大哭起来。
房门响处,董德者进来了,房门再响处,王俊、王新、林毅、刘永进来了,张美琴、杨芹香、王琴枝、纪龙樱以及万医生、林医生和更多的人都来了。
车队的同志们差不多都来了,屋里站不下就站在走廊里,人们怎么来的那么齐,是谁通知的,是唐世科和曹步清大声的哭喊惊动了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就连陈大嘴也悄然站在人群中暗自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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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空寂寂,千山鸟不语,浩瀚入隆冬,万物皆息息。
雪天的山里真静啊,四野无声无息,秦岭万顷森林已经被茫茫白雪覆盖。
这一年的雪可是真大啊,风儿却很小,虽然入冬以来这是第二场雪,而且已经下了很多的雪,天空灰蒙蒙地仍然飘飞着雪花不肯收势,看不到头密不漏天的山林被白雪压迫,林中偶尔就会传来一两声树木断裂的声音,枝头白雪落地的轰响。
天交正午,在一个绝大的山谷最深处,满是积雪的林木中,有一个顶尖下圆的窝棚,窝棚里,干柴棒,老黄,老崔,唐世科四人忙碌地收拾着行装,地面中间还有一堆犹燃未烬的火堆,散发着松柴的香气和青烟。
他们进山已经整整五天了,伴随着浑身的疲惫,清理着所有的收获全部装上狗拉的雪橇,此刻正在准备下山。
干柴棒养的大黑狗眼睛雪亮,嘴里喷着白气,直立的耳朵和摇摆的大尾巴显得它格外神气,另外还有几条大狗,那是林场里其他人家养的,东一趟西一趟地来回在雪地里跑着,与大黑狗相比缺少了一些神骏,拉雪橇的狗自然更是差了很远,但都是经过训练富有团队jing神。
当所有的东西整理完毕,抱上几坨雪将火堆熄灭,把东西装完了,揭开窝棚的门帘,大家站在了窝棚之外空地之上。老黄抬起头来对天哈哈大笑,大声喊叫,干柴棒、老崔也同声哈哈大笑,大声喊叫,笑声在山谷里回荡,震得森林高高的树冠枝头上白雪纷纷落下,激起阵阵雪浪发出轰响。
这轰响,伴着人的笑声叫声在山谷里发出更加轰鸣的回响,震下更远的积雪又掀起声浪,经久不绝,唐世科再是沉得住气的人,看见天地一sè,白雪耀眼,林木苍劲,人声与白雪扑击地面之声混响,恰似万马奔腾,黄河倒悬,怎么不会被感染,禁不住张嘴大声笑了起来,叫了起来,而且,他的笑声更加豪放粗犷,犹如要将自己的胸膛打开一般。
一般人不知道,说不定还以为这老少几个人疯了,其实不然,大雪铺天盖地之时,原始森林里最是危险时候。
除了无声无息埋伏在雪地里的动物野兽以外,头顶数丈之高的森林顶冠全是堆积的白雪,有经验的几个山里人到此,看见路前头顶黑黑沉沉一片,停住脚步不会先过去,大吼几声或者放一个震天响,使林中空气产生振动,把树顶上那些危险的白雪震落下来,自己才好走路。
当然,如果是一个人走这样的路,那就不会这样,一个人的吼声毕竟太是有限,你多喊几声说不定把狼还给叫来了,通常的情况是,走着路的人猛听见头顶风声来得急,或者是有树木突然断裂声。
第一选择,就是毫不犹豫争分夺秒立刻把身子紧贴大树而立,快速抬头看看上面物事的来向,根据来向调整自己身体的具体位置,这样一般都会化险为夷,如果这种情况下不知道跑开或者防备的人,要么是没有森林中的生存经验,要么身体是铁做的钢体铜胎,要么是傻子。
几人大声笑罢、喊罢疲惫顿去,互视一笑,心胸舒坦拔腿上路。
在大雪之中行走,虽然踏着很深的积雪,身上都背着武器,脚下却变得异常地轻快迅速,揉身在林木间穿行,回家的路没有碰见什么异常,大黑狗兴冲冲一路高兴地抓着野兔,追着松鸡,其它的狗们一起团结努力,抓到了野物就衔到主人身前摇头摆尾表功,干柴棒就会摸出几块干肉条奖励给它们,它们高兴地再翻身跑开。
几人都是会走山路雪道的,一路脚下没停,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远远地就看见了林场职工居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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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盖里盈满女儿春(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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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飞渡,地大鹏万户,喘喘看北风,雪花才润物。
黄大娘的家中,梅花、梅枝两姊妹年里头一场雪便去了灵宝的姑妈家里,浓冬季节难以返家逗留玩耍,现在家中大娘一个人。
两个可爱的姑娘不在家里,这个家里一下子变得格外清净,喜欢和习惯了往ri生活情景的大娘虽感寂寞,但也南有几ri安宁。
皮肤白皙端庄的大娘,这几天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不管怎样唐世科能够到她的家中住上几ri,叫她老太婆终于有了一个对晚辈尽一些关爱,对自己救命恩人有一个报答的机会。
当然,在她内心的最深处高兴之余难掩遗憾,如果不是上一次黄美琴的到来,她还高兴地梦想着叫这个健壮的,沉稳有心劲,做事负责任的好孩子做自己的上门女婿,心地格外朴实的她,如今只好将这个想法压在心底,也就算做自己的一个大大的不足。
难过的是,这么一个叫人喜欢的好孩子,却突然碰上这么痛苦的事情,好好地一个年轻有为当着大干部的兄长,却突然中煤气和新婚的妻子同时双双毙命,当qa公司专门送唐世科来此的胡常勇科长把这一切告诉她以后,真是叫她难过不已泪流满面,她把唐世科的痛苦当成了自己的痛苦,唐世科失去的亲人仿佛也是她失去的亲人,为此难过地哭了好长时间无法收泪。
特别是看到唐世科双眼无神满脸苍白,萎靡不振不思茶饭,仿佛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朝气的时候,那么高大的一个汉子老是坐在大炕上望着窗外吃吃发呆,真个是扭心挖肝般难受。
善良的她最后和几个老头子商量,大家不能光坐着看孩子那无jing打采的样子,想办法要动起来才行,只有动起来,这样的事情或者那样的事情一闹,就把心事扯开了,说说笑笑一下,情况肯定就会有一个改变。
她的这些话正是几个老汉心里所想,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赞同。
干柴棒把腿一拍说道:“我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山打猎!雪地里和猎物们跑起来,还有什么心思想其他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样的天气,人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进山的,山里白雪盖地危险很多,可是,除了这个办法以外,又还有什么好办法呢。
老黄想了一会儿坚定地说:“好,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进山!咱们大家一起打猎,我就不相信这样还不行!”他已经很多时候不在山里转了,做出这样的决定,其他几个人奇怪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说道:“你们不用看,我是有很多时候没有打过猎,没有摸过枪,但今天碰到这样的事情只好动一动不是?大家在一起人多气氛热闹。”
碰过一杯酒,这事儿便就这样决定下来。
由此,大家七脚八手齐心合力收拾进山物品,干柴棒和老崔的本来就齐备,稍加整理办得齐整,老黄和唐世科的枪支装备在林场里打借而就。
林场里的汉子们说不得,呼啦一下来了很多,吵着闹着要参加,好不容易说了一大通道理才算平静,最后把几条好一点的狗留下,几人这才突风冒雪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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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进山已经好几天,此刻家中的黄大娘,除了穿着棉衣棉裤和棉鞋,身子上下都还裹了一些翻着毛花花的兽皮,头上戴着灰sè长毛狗皮棉帽,银牙轻轻咬紧,眉毛皱起,白净的脸上满是愁容,她计算着时间,他们进山差不多今ri能回来。
早已准备好饭菜酒肉,大锅里炖着的麋鹿肉早就熟了,锅沿上吱吱地冒着热气,满屋里飘散着麋鹿肉的香气。
看看再没有什么可做的,在围裙上擦擦手,揭开厚重的棉门帘,撩撩鬓发抬头看看混闷闷的天,低低的云层深重扭结像污水摊的乱水,云里里面孕育着大地需要和拒绝的一切,天眼看就要黑了,再看看远处,大路山川苍茫茫麻呼呼一片。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悄然叹了一口气,没事找事拿起大扫把扫扫院子,一直把院里到大门口外扫成一条没有雪的道路,零星飘落的雪花如棉如絮地慢慢落下,这才拄着扫把站下再看着远处,心里想这几个人怕是今ri又不会回来了。
自言自语地说道:“几个老头也真是的气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傻劲上来了,做点事情混不如那少年人,叫你们把人领出去在山里打几个野物玩玩开开心,却一去就是几天不回来,你们老骨头老皮经冻,却叫人家娃跟着受罪,看看都是些啥人嘛,一个比一个不懂事。”
山里人但凡进山就是很多天,这个她是非常清楚,平常人们进山怎么样她不管,带着唐世科进山就得少上几ri才好。
正要转身回家,远处山坳里传来一声狗叫,她极目远望,好几条狗出现在雪地里,还有一只雪橇,没一会出现了灰蒙蒙的人影。
她嘴里数着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再没有人出现,这自然就是他们了,高兴的她抚了抚胸口,跺了一下脚笑出声来,刚才的气恼早忘了,把大扫把顺手靠在大门上,进家给火塘里加一把柴为他们准备饭菜。
转眼的功夫几人进得家来,黄大娘热情招呼好不热闹,叫别家的狗都回去,帮着他们在院子里弹扫干净身上的白雪,大家高兴地进家坐上大炕,大炕上已经摆好饭菜酒肉,麋鹿肉飘散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每人满满倒上一碗酒,互相一碰喝了起来,大口地吃肉。
黄大娘偷眼观瞧,唐世科悲伤尽去,全身上下焕发着jing神头,她暗暗地点头,心说这几天进山打猎看来成效很大。
才吃了一会儿,伙伙着进来几个林场工人,黄大娘一见急忙叫他们赶快上炕,炕上的人拿着酒碗大声邀请,这些人都是自家的狗回去了才知道他们已经到家,兴冲冲前来一是问候二是凑个热闹。
大家一并上炕济济一堂,互相客气了没有几句话,划拳行令斗在一起,这间被大雪覆盖的屋子充满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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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盖里盈满女儿春(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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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的风云书写着天下,它是万物混作的起点,它是心灵伸展的终止,它万仞冲天拔地而起,群峰拖地齐齐上举,这上举,将一切俗念送入无极。
秦岭的雨雪最洁净,悄然宁静,飘飘忽忽不留痕迹抹净天空掩埋世间丑恶,走在旷野里,走在雪地上,两眼所看除了洁净没有污秽没有肮脏。
在这样的世外空旷宁静之地,唐世科大出一口气,完全恢复了往ri的神气。
一大盆麋鹿肉旁,几碟小菜加上后来的人们带来的各种肉干松果摆了一桌子,榛子酒的香气叫大家陶醉,他大口地喝着酒,大口地吃着肉,和大家一起大声地笑着,特别是干柴棒的笑话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更是叫大家兴高采烈,笑得肚子疼。
山里人个个豪爽xing格,刚开始喝酒是每人喝自己的一碗酒,问问说说山里的情况,后来酒热脸红兴趣所致便轮流坐庄划拳喝酒,再后来敞胸露怀大家分成两帮对阵。
划拳时大家都要从喉咙里发出最大的吼声,出拳出声都要干干脆脆斩钉截铁,在手里的动作和嘴上的声音步调一致的和谐里见输赢,否则,手指头出来了,声音一慢就会被认为耍赖罚酒,呵呵,北地人最爱豪爽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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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数ri前,在西安城里的时候,唐世科和曹步清被悲伤打击得晕头转向,yu死yu活。
突然而至的噩耗叫他们一点儿没有思想准备,更谈不上有那么一丁点儿jing神承受,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痛苦,那是一种叫人挖心挠肝的痛苦,那是一种眼前突然失去光明掉入深渊的痛苦。
谁人没有爹娘,谁人没有兄弟姊妹,生活苦难需要家人共同面对,人生幸福更要家人同分同享,突然之中失去亲人的痛苦便是万痛之极,叫任何人猝不及防无法接受。
他俩,从见到ri夜思念的先生李新的狂喜,猛转到失去二哥的巨大悲痛,人的一切情绪突然来了个热血上涌到急闪直下。
回过头来看一下,数年前,长兄唐四辈离家的时候他们还小,家里家外,山上地里几乎全由二哥cāo持,二哥的喜怒哀乐关联着两个家庭,他沉稳绵长的xing格,不苟言笑体面大方的稳重,心怀宽大疾恶如仇的刚xing,一直是他和曹步清心中的楷模。
二哥的形象在他们心中一直是最结实、最高大的,如果说,当年二哥打死地主夤夜突然离家参加革命,给他们和全家以致整个倒生湾带来巨大的震动,数年后的回乡,同样令人们惊叹不已。
眼下,刚刚结婚又突然双双去世,就像过去一样,突然之间再次给所有的亲人来一个震天动地,二哥的一生总是大开大合知者吃惊。
他和曹步清情若骨肉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从没有红过脸,就算到部队也是一个团当兵,就算后来兵种有了变动,那也彼此互通信息,转业以后彼此再也没有分开过,最后就连工作也在一个车队。
多少ri子里,晚上睡在一个大床上,两人对二哥都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的心情是完全一样的,真真实实,的的确确毫无掩饰,当此大悲时刻,互相看上一眼,更是激起难以抑制的悲痛,哭了又哭,收不了泪。
他们的情况李新和苏奇志及大家都看在眼里,唯一的好办法就是暂时给他们一个彼此分开的环境,让他们不见面,用时间来调剂自我的悲伤的心情,最短时间内减少悲痛。
结果,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曹步清到了临潼李正义的家中,唐世科被胡科长送到了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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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è渐浓,整个山中一片寂静,从外面远远地望一望,苍茫之中雪花漫漫飘落。
低矮的,杂乱无章的林场职工住宅区被大雪覆盖,朦胧不清,房屋和道路与周围的一切连成浑然的一体,不少树木被大雪压弯了腰,树枝离地面很近,仔细辨认才能看出哪里是房,哪里是路。
旁边大山涧上的落水已经不是夏天那么汹涌,岩石边儿挂满晶莹剔透的冰凌,只有蜿蜒的渠水静静地流淌还飘着一层雾气,不停旋转的水车才显示出生活的气息。
紧挨渠水的老黄家,被身披白雪的大树笼罩,被大雪覆盖的屋檐下,陈旧的万格窗中透出着温暖的灯光,传来人们高兴地划拳喝酒的声音,万籁之中人们便是这样的生息。
此时此刻,尽管有许多热酒下肚,屋中盛满笑声,只有天上的神明,才能知道他们中间这许多人,到底有几人忧愁几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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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休烦续,秦岭虽好却终不是唐世科的人生之地,在秦岭小住一个星期的时间以后,胡常勇开车将他接回厂里。
临走的时候,黄大娘难免流着眼泪多加嘱咐,老黄,干柴棒,老崔等相送很远,说不尽宽慰之言,表不尽慰友之心。
人生就是这个样子,欢喜相逢的时刻总是短暂的,无论其有多么地幽丽华贵,多少激动与欢喜,一转头便已经成为过去,留下的除了犹有未尽,就剩美好,就剩回忆。
重新投入工作,唐世科和曹步清决口不谈二哥之事,深深地沉下一口气在心里,脸面肌肉绷紧严肃冷酷,全身肌肉刚硬,别人一点儿看不见他们的笑容,当然最好别人看不见,如果猛然看见了那种僵硬的笑容,肯定吓得人腿软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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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盖里盈满女儿春(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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