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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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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生湾的唐家三位公子,下yin山的王公子,石梯子的石公子,边家石咀的黄掌柜,恕潘家庄不远送了!”

    原来他已从旁人处知道几人姓名,就是说,仇怨结定。

    众人都散,李新和唐世伟此时早缓过来,众人扶着一起上路。

    没走多远,见潘家三匹快马扬尘而去,那定是往临洮报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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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秦子疾恶硬骨肠(四)

    ()  来到土梁几人坐下天已黄昏。

    黄飞道:“潘家今ri这口气恶了,他放出信马,定是去临洮报知他那做官的叔叔,叫官府捉拿我等,毕竟人命关天此地不能久留,应在别处寻地暂住,待事情过去看情况才可决定是否回来。”众人点头说是。

    唐世忠叹道:“气头上下拳重了,不想却把他打死,惹下祸事,倒连累几位兄长。”

    李新道:“二哥不要说这样的话,那人自是作恶多端,今ri就是他许多时ri行恶的报应,况且,今ri是咱们胜了,他死在咱的手上,如果是他们胜了,你想过没有,以他那恶毒之人,他会拿咱们怎么办?”

    王大龙道:“那人确是唐二哥打倒,可并没打死。其实他功夫了得,是我没抓住倒反被他打一顿差点完蛋,愤怒之下跟他拼命,他不敢硬接避开,脚步灵活躲闪极快,但他乱跑时抽冷发拳,打倒好几人和先生与三兄弟,

    我恨不得把他给吞了,追了半天没追上,唐二哥阻住打倒,我才得以抓住,愤然大力捏去,原以为他会求饶却一声不啃,看时,那张脸青紫狠毒异常,牙齿和眼睛比狼还恶,当此我怎敢放了,直把他捏了过去,他当是死在我手上,却怎能是唐二哥。”

    石刚道:“这人确实凶恶,此番除去是好事,在咱们这一带谁不知道他的恶行,我父亲去年给我说,亲自在望儿咀长城边,看见他与人争斗,打不过对手就把对手的女人推下了沙万坡,趁对手去救女人而逃跑。”

    黄飞道:“说他干甚,要找就找我,我实是看不过第一个便打了过去,狗ri地碰在我的拳上自也没命。”

    王大龙道:“我才不和你一样,石刚一脚把人踢开,你是虎着脸吓人,我要是站在第一个,直便先抓一个捏来叫起,让他壮他自家的声势。”

    石刚忙道:“我那一脚是决行腿,专取首恶。”

    黄飞急道:“我是势压群雄,力震山岳。”

    唐世忠摇手阻止道:“好、好好,只是那货该死,他有如此武功实在可惜。”

    唐世举道:“此人心如蛇蝎,打死活该,今天要是没把他打死,明ri难保他不会把咱们的老人、女子给收拾了,那时候再和他打,更不知要几条人命。”

    王大龙道:“四兄弟说的太对了,我抓住他时看他脸,那根本不是人的脸,是野兽的脸像狼一样,咱不能让他活着害人!”

    黄飞道:“那潘艾道也是你管教的,他定是不会伤的怎样?”

    王大龙道:“那倒没什么,开始我只想让他大声喊叫吓住对方便只捏肉,后来怕他再伤人才把脖子往细揉捏揉捏,往外扯了扯,顿几顿,最多近ri脖子发软抬不起头,以后慢慢会好,不是很灵活而已。”

    大家听了喷然而笑。

    李新看看天sè肃然道:“事不宜迟,大家听我说,前去不远是石梯子,石兄即刻回家安排,告之父母大概情况,藏过粮食细软,不要耽隔时间,急来村前相会,

    然后咱们去凡家岭见唐太公,唐太公定有安排,最后到下yin山王兄家和边家石咀黄兄家都做安排,星夜往北过辛店出太石,离临洮越远越好,因为,今ri这场争斗明ri定会轰动整个山里,加之他家当官叔叔知道后,定然不会放过咱们而全力捉拿,

    如果天明官家用快马分路来赶,咱们动作慢了便不易走脱,所以,想好简单所需所带争分夺秒一刻不停,早一刻离开便多一分安全,

    至于家中老少不用担心,官家只是要捉我们,却不会为难他们,尽管放心,不知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没有立刻行事。”

    众人点头,黄飞道:“慢,石兄单人去恐有不是,我与二哥同去,你四人在外接应,一来可助他快些,二来万一有变可以相救,你等且看如何?”

    李新道:“黄兄考虑的对,大家行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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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不繁叙,石刚用最快的动作安顿完家中的事情,给几人拿了吃食,离别时自有一番悲情,父母和两个妹妹哭泣相送,七人同跪而别。

    七人快步来倒生湾进门一看,唐太公灯下读书母亲已进后宅。

    见礼坐定将发生的事情叙说一遍,太公初时一惊,继而眉目紧锁低头不语,沉默一刻后叹息道:

    “天时自有定数,yin阳自会相逢,自古千虑之事难逃一失,此犯在莽撞之中,事情已然如此,却是动了你们人生之乾坤,我倒是要实问一句话,现在,除了远离,有什么打算?入匪时我之人众自然不依。”

    李新道:“太公,chun苗秋割,ri问夜抚,在此许多时ri,你对我如同生父,比自家骨肉照应有加,小生我本是逢难流落之人,饥寒交迫中得你收留,恩重如山,感激在心,你高人清志,从不问我旧情,今ri事起唐突,情势紧急,正当全言相告。”

    向太公鞠躬坐下后道:“太公,咱们这里满山黄土,虽不是蛮荒死野,却实是与中原大地相距太远,除极少人在外,基本与外界没有联系,对外面的事情知道太少。你老肯定知道会宁那个地方,以前可听说过,那里有**的红军队伍?”

    太公点头道:“这个知道,十年,算起来有十一、十二年了,我正当壮年,红军轰动之大自然震动这里,甘南腊子口一仗几天几夜,把国民zhèng fu军打败,有人在岷地看见满地是zhèng fu的伤兵,

    红军后来在会宁几路人马会合,红旗到处插满,咱们这说动了很久,还有人从山外带回红军的传单,后来被县里抓去枪毙了。

    相距数百里路,咱又是山里人自做营生,不似那河套平地人,交游广,知道一些却未知就里,只是听说红军对老百姓甚好,先生此时说来却是何意?”

    李新道:“说与太公知道,红军是老百姓的队伍,是咱农人的子弟,专为老百姓说话干事,和欺压老百姓的国民zhèng fu,军阀,土匪流氓斗争,像潘家那两个欺压乡里染有血案的恶人,碰上红军早就给收拾了。

    而在这里,他有钱有枪,有县府护短,胆大包天,要是红军在此,别说他一个臭名昭著的乡霸,就是那专为有钱人卖命,专为恶霸撑腰,欺压老百姓没有道德和正义的破zhèng fu也收拾了。”

    太公道:“山高有鹰飞,耳静风自来,那里会不听到些,红军虽是甚好,奈何山川阻难以如愿,难道与先生有缘?”

    李新道:“是的,太公,你老虽在大山之中,我却早知你心有文章眼有乾坤,这里,黄兄知闻广博,王兄脚步远踏甘南陕地,定然知道正在进行的轰轰烈烈的抗ri战争。”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续道:“ri本是远海的一个国家,为了自己的利益派兵来打咱们的国家,国民zhèng fu稍做抵抗节节败退,剩下老百姓让ri本军队成片成片的杀,用战刀来砍头比赛,用刺杀活人来训练新兵,女人挨个被糟蹋,糟蹋后再把肚子割开,

    可恨至极的ri本人有一句话,叫:抢光!烧光!杀光!

    占领大片中国土地,把老百姓成百上千的杀头,活埋,淹死,一个个家,一个个城烈火飞烟烧成白地,到处是老百姓的死尸,连一个娃娃都不放过。”

    王大龙道:“这狗ri的今ri在那里!我早知他们,让我碰见时,一个都别活!”

    黄飞按住他的嘴,摇手示意叫他不要言语。

    李新顿了顿接着动情地说道:“那不是一个小地方,是国家,中国啊,多少死尸铺天盖地,多少本是热闹繁华的城市看不见一个活人,看不见一个活人啊!

    老百姓在哭,民族在哭,天地ri月在哭,连那没人要的狗都在哭,可国民zhèng fu的军队在那里,老百姓用汗水养下的zhèng fu军队,号称国家之栋梁的军队在那里!

    没有,没有!没有啊!只有老百姓的哭声,临死的哭声,血淋淋的哭声,实再是痛心疾首的哭声!”

    唐世伟按捺不住哭了出来,王大龙暴跳而起,被早已有备的黄飞按住,唐世忠,石刚眼中喷shè着火光。

    百格窗外,唐母毛氏不知何时悄然站立,眼里隐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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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秦子疾恶硬骨肠(五)

    ()  “刚才我们说的轰轰烈烈的抗ri战争是怎么回事呢?国民党zhèng fu的军队跑了,是谁来和ri本军队拼命呢?”

    李新看着大家道:“是老百姓自己,没有了国民zhèng fu的军队,也就只有老百姓自己来救自己。老百姓成立了一支不怕死敢拼命的军队,和ri本军队展开全面拼杀,

    这支军队叫八路军,领导者是毛委员和朱德总司令,老百姓拥护爱戴全力支援,称他为救星,

    告诉大家知道,这专和ri本人拼命的八路军,就是当年在会宁的红军,总部在s省延安,我的家就在那里的李家渠。”

    “原来这样,我看你平ri行事言谈不与常人,心里早就感到定有些原因。”太公感叹了一句。

    沉吟了一刻道:“抗ri的事情是个大事情,咱们这里尽管偏荒自然知道,

    前些年不知你听说过咱‘临洮暴动’也叫‘陇南事变’没有,临洮,广河,临潭一带的老百姓和许多少数民族举行了大暴动,号称‘抗ri自卫队’,提出‘团结抗ri’,打到土豪劣绅贪官污吏,免粮免款的主张,发展到各地,动静大得很,听说有十几万人,

    后来让国民党给灭了,现在想想还振奋人心,要是有你说的八路军来领着干的话,说不定就胜利了,哎――,死了不少人啊,一转眼都过去了,那你怎么又到了这里?”

    李新道:“我们那里所有的老百姓都拼命在支援八路军,壮年男子拿起枪和所有要与八路军为敌的人做斗争,

    这些与八路军为敌的人,有恶霸地主,土匪流氓,还有那不打ri本人的反动zhèng fu军队,

    女人们都参加,给八路军做事,有做军衣军鞋的,有做军粮的,所有人都叫那里为苏区。

    我的父母整ri在忙,我自然也不落后,在那插满红旗的地方,唱歌,读书,参加儿童团抓坏人,参加民兵拿起枪,最后在游击大队当指导员,浑身充满力量。

    说起来,离现在有两年多了,八路军急需许多军马,把收集军马的任务交给了我们游击大队,大队长和政委安排了几个能手,准备向西到g省、q省交界的玛曲河曲马场征办,那里是大牧场,河曲好马天下有名,行军打仗非常难得,曾经办过一次,我因为会蒙古语及藏语被派一同前往。

    一路十分顺利,没有异常,但到了离此不远的康乐,采办干粮和杂物时,被国民党军jing发现,没有马上拿我们,一直跟踪出城,天黑后在河边才猛然动手,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我在震耳yu聋的枪声里,不知道是怎样跑出来滚在一条土沟的毛草里,手中抱着一路上由我专门负责看管的,就是夜里睡觉也不离手的买军马的钱,国民党军jing找寻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我才离开,

    我伏了很久,才把钱藏好去找我们的人,可看到他们全死了。我知道那些军jing在四处找我,四处设防,在河边伏了几天几夜,最后把军资包好沉在河里做好记号,才摸黑进山,后来便来到这里。

    你们一定问我为什么不回老家去,这一来是路程太远,二来有军资在此,那可是咱们老百姓自己的军队,八路军打ri本敌寇所急需的战马钱,所有的钱都是真金白银,不是咱们西北农民银行的钱币,最差也是白花花的现大洋,我怎能不放在心上,怎能舍之离去,

    无奈之中,只好一封信一封信的发,希望有苏区用暗语打回的指示,心中的焦虑旁人无法得知,我发了多少信唐太公、唐母和家中人都知道。”

    太公和唐世忠、唐世伟、唐世举点了点头。

    窗外唐母也点了点头。

    李新流下了泪:“后来的ri子前面已经说了,在我最艰难困苦的ri子里,从没想着去动用这些钱。若没有太公你和唐母的关爱,没有四辈、世忠及弟弟们的亲切友好,没有咱们这一方乡亲们的善良,哪里还有我的今天。

    若不是今ri事起仓促,要不是这几位弟兄肝胆相照,要不是太公你全家像亲人待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的。

    天天盼难以等到的信件,不知道还要等到那一天,我一个人带着军资,是无法把数百军马带回延安的。

    现在,太公啊,你刚才问我有什么打算,我用我全部的真心诚意回答,我将带着弟兄们速离临洮,取出军资ri夜奔行,到玛曲马场采办最好的军马,带着军马向着延安而去,和弟兄们从此走上一条全新的人生路。

    这就是今ri用许多话语,向你和弟兄们说明的全部打算。”

    一席话说完,唐太公连连点头,心胸开阔满脸笑容。

    唐世忠,黄飞,王大龙,石刚,唐世伟,唐世举几人血脉奋张眼中放光,激情难平而摩拳擦掌。

    唐太公喜道:“善极善极,烽火照临洮,榆塞马萧萧,这正是前世修造的缘份,注定你们像咱们这里历代出征的英雄猛汉,跨马提枪征战四方,老汉我极目远望,为你们烧香乞福,盼你们建功立业,驰骋疆场,荣耀而还。”

    话音未落,唐母毛氏走进屋来,大家起身相迎施礼后坐下。

    唐母说道:“我在窗外听了多时,心中甚感先生之德祖上之德,此刻时间不早,我要留你们天都不让留,请快动身,家中不要担心,天塌不下来,此去一路保重,男子汉不要为小事离心,做事要有的放矢,心宽才能步行天下。”

    她是大户人家女,读过书且心有主张自信好强,做事泼辣言谈干练不同一般女子,听清话语看清形势,时间紧迫立下决断。

    别情凄凄,再不用说什么了,李新,唐世忠,黄飞,石刚,王大龙,唐世伟,唐世举七人跪了下来,向两位老人告别。

    自然有许多话语要说,许多事儿要叮嘱都被唐母阻断,立送几人出门,黄飞把阿宝托与唐太公和唐母,太公道:“我将他视为己子。”

    门外走进世科,对七人跪地泪流满面,他在外面已经听得多时,七人一一上前向他告别,李新亲切地低声嘱咐道:“我所有的书都留于你,好自成才!”

    夜sè中七人上路,脚步快速而坚定。

    其实李新还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延安苏区的近两年时间里,八路军和其他人民武装,已经完成了**发出的“对ri寇的最后一战”取得了抗ri战争的胜利,八路军已改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

    七人诸事办完,到了洮河,也就是黄河边上已是四更天,向着长城跪拜,结为生死弟兄,马不停蹄,急奔百余里,取出军资,历经艰辛,发展了一支共两百多人的八路军军马支队。

    由李新,赵中强,唐世忠,黄飞等挂帅,收带近千匹河曲宝马,辗转千里,流血牺牲,最后到达延安,立下首功。

    后来转战南北,建功立业,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立下汗马功劳。

    稍后再说,牢记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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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秦子疾恶硬骨肠(六)

    ()  夜里,唐秉木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无法入睡,变故太突然,几十岁的人了,三个儿加李新几个人,眨眼间,消失在夜晚的,苍茫的,沉闷而忧伤的,蛮实的土山尽头,让他怎能把心静下来。

    长大的鹰总会飞,可飞得太快太猛一去不回头,望着尚有余温的巢,老鹰岂能不伤感。

    尽管知道,可爱的小鹰们决不会乱飞,定有目标,定有生存和发展,定能笑对ri月搏击风云,可这一份慈情抚爱怎能了却,倾注了无数岁月的心血怎能了却。

    披衣下床,开门走向院外,时已交秋,秋夜凉寒浸体,他却浑然不知,满是皱纹的老脸没有表情,慢悠悠地走到岭上,找一个土垛垛坐下,燃着一锅烟。

    揉着老寒腿,吐出的烟丝和身边的毛草,被夜风刮着向一个方向走,眯缝着两眼,极目远望,沉沉的夜空下,万籁俱寂。

    除了远山那亘古不变早已看惯了的影子,只有不知何处飘来的几声狗叫,和几声听了几十年,此刻却不知是什么虫的叫鸣。

    “蛮荒死野”这句话突然震上他的心头,多少年来生活的地方,今ri叫这几个字给罩住了,叫人不服气,不甘心,不愿听。

    他在腿上拍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咋就能这样说话!”仿佛来了气,但很快又想了回来“唉――”地叹了一口重气,想来想去,这话叫人难受地对呢!

    看看那一个挨着一个的土山,一个抓着一个的梁,一个追着一个的沟,再往前去好几十里,就是那个从北向南的,雄伟蜿蜒万里的长城。

    长城的那一面是河套平原,有着阡陌如织的良田,有着星罗棋布的村镇,人口众多,咱这一面呢,山连着山,跑半天见不了几个人,除有那野蛮强悍的牧人部落,就是冬夏往返的畜群。

    你以为长城是修来干什么的,古代修它,就是不让这山里的牧人部落发兵侵犯河套平原的,可想咱这真是又蛮又荒。

    回头再看看没有雨水长出来的,像草一样的庄稼,没有雨水而盖一层虚土,人一跑细土直扬的,跑死不见人的路,没有文化又木呐老实,让地主用棍乱打的人。

    很少有几个进过城,进城东张西望分不清南北,回来只会高兴地说:人多,房多,路宽,水随便喝,

    在村里,见了一伙人进村,怕是土匪,粮食衣被赶紧收进地窖,秋粮下来没敢大吃,府上来人提着秤挨家收,辛苦一年的农人,特别是那收成不好的人家,真是眼泪往肚里流。

    他又在腿上拍了一下道:“要真是蛮荒死野倒清静了!”

    再装上一锅烟点燃,裹了裹衣裳,看一看天sè,已交四更,算一算时间和路程,娃们应该到了河沿,他站起来想喊叫一声,嗓子粘粘地发不出声,头也闷闷的不清楚。

    对着洮河方向喃喃地道:“好走啊,娃们,好走,好走――”一滴老泪轻轻地在脸上流下,心情兴奋而悲伤。

    山风自来吹瘦骨,拧肠难见无情泪。

    这时候为娃们的前程而兴奋,为不知道那是个什么而悲伤。

    他哪里能够想得到,此时在洮河边,娃们正在向着长城,向着洮河,也许是向着站在岭上的他遥拜呢。

    这就是人心相唤,冥冥中仿佛自有天意。

    终于往回走了,高一脚,低一脚,越走脚步越觉沉重,头昏沉发涨,手指头发麻,如水般清鼻涕擤也擤不完。

    老yin阳知道受了风寒。回到家摸索着上了炕,盖了再厚的被子也抵挡不住,浑身滚烫,全身打抖,挨到天明,毛氏急切叫世科出门请医者,叫阿宝叫曹一板到家里来,想个办法共同看视。

    曹一板路近,一会儿就到,进门一看倒抽口气,问道:“先生这脸通红烫手,是受了风力,请了医者没有?”

    毛氏叫曹一板到前屋,把昨ri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道:“他牵挂着娃们睡不着,上山坐了一夜,回来就躺倒了,他曹叔,这家里家外,你快给拿个主意。”

    曹一板听完大吃一惊,沉默了一下道:“嫂子,不想这事情弄的这大!先生只能是请医者看视,病嘛,虽是来的猛恶,看来事情不大。

    倒是老潘家,那狗ri的早就该死,但他今ri报官到县里,人命之事大上天,后晌官府人马肯定能到,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快把家中细软收好,放在我家藏好,把粮窖开了,我去叫几个乡亲帮忙,把粮都拉到我家窖中藏匿,放不下的就往卢子刚家去,

    嗯,我才帮他家挖了两口新窖。叫世科和步清两个娃把羊赶上山,不叫不回来,马和驴我自赶走,先看在别人家,而后再说,叫阿宝守着先生一步不离,嫂子,就这样,要快!”

    想一想又道:“我还要找人写一张卖房文书,是因为你家先生病重用钱,而卖与我和卢子刚家,嗯,就是正堂和偏屋共三间,剩下后宅及耳房都是小房,官家说不定就不要了,你到时一口说死,家里的钱都用在药上了。”

    最后道:“嫂子要记住天塌不下来,大伯虽然不在家,有我和乡亲们在。”

    毛氏流泪应了急去忙碌,曹一板出门安排。

    曹一板的安排极有道理,此地,土匪进门要粮要钱,不反抗老实给点,哭喊求情,土匪一般说来也就过了,因为土匪多数是苦人出身,且多为当地人,对当地条件了解,除非饿极荒极不会强取,他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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