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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三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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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燚心中恶寒:“见过能吹的,没有见过这么能吹的!”
此时不觉雨过天晴,夜色也淡了些,俨然已近天明,刘备令手下人马帮忙打扫战场,忽然听得南面人马声嘶,还道是又有敌兵来攻,高燚却摇摇头:“这会子那个黄巾党还敢来?定然是我那五百部下到了!”
说罢高燚便独力撑起身子,果然是落月骑着浮云马,手中拿着高燚的银枪,他领着五百死士,将俘虏的三千多人也一并整编入伍了,才姗姗来迟,一到此地,便看到了已经变成血人般的高燚,当即惊叫一声:“盗马贼,你怎么了!”
高燚勉强笑道:“没事,看到落月妹子你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了!”
落月清泪盈盈:“我看到浮云满身是血地自己跑来,就猜到你可能出事了,半路上又有一个黑衣人竟然拿着你的枪来还我,说你中了什么散的剧毒,要我赶快来救你,我便马不停蹄赶来,不想这里境况如此惨烈!”
“嘿嘿,我说过,我高燚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死掉?倒是让你看见我这丑八怪的模样,没有恶心到吧?”高燚这个时候依然不忘说些玩笑话来逗乐落月这个大美人,本想着再挤出个笑容来让落月宽心的,却不想反倒止不住体内毒气翻腾的涌动,一口血噗地吐出,把已经浸透鲜血的衣袍更新染了一层。
落月早已翻身下得马来,将手中惊鸿剑与落月枪一并丢了开去,扶住已经颤颤巍巍的高燚,两串珠泪也滚落下来:“你为什么这么傻,你明明知道这里有危险的,才骗了我留下来,自己却亲身涉险,知道我看到你伤成这样,心里有多痛吗?”
高燚本来都快昏过去了,却被落月这番令人哭笑不得的话给弄清醒了:“我哪有妹子你说的这么伟大,我难道是傻子吗自己明知道有坑还往里跳,不过妹子你有句话说对了,我就算知道这里有危险也不会让妹子你来涉险的,我是男人,男人受了伤,留下伤疤,是荣誉,是光彩,可是妹子你是个美人,美人要是有了伤疤,可就不美了!”
高燚说得虽是实情,却也趁机在落月面前又为自己树立了个好形象,不过他想到因他鲁莽出战而死难的二百多个死士,心中蓦地腾起万分愧疚,他轻轻推开落月紧挽着他的手臂,一步步向前走去,期间几度因为道路泥泞而险些摔倒,但还是正了正身形继续向前走着。
其他人不解地望着高燚的背影,纷纷嘀咕道:“高校尉这是怎么了?”
这是探马来报:“捷报,左将军在城北伏击贼首张梁成功,阵斩张梁并剿灭贼军一万多人,又夺了敌枭张角的棺木,得高校尉扼守南门的百人小队之力,自北门入城一举俘虏了城中剩余万余人马,先遣小人前来报捷,左将军知道诸位将军力战贼军有功,尤其是奉义校尉,以千人之力先破敌近万,又以区区三百骑兵牵制贼军五万人,当居首功,定会上表朝廷,不吝封赏!”
高燚离得远,却也听得真切,他正行走的身形也蓦然顿住。
探马报说的这一切,分明是刚刚发生,高燚自己都是才反应过来一切,皇甫嵩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如何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是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吗?
不,谁也不是傻子,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不管是自己人军中还是黄巾贼中,皇甫嵩定然都派遣了大量的细作,这些细作,在敌军中,是刺探情报,而在自己人军中呢?显然是和先前高燚袭烧黄巾军粮草一样,是监视!
高燚虽然能想到这一层,却想不到皇甫嵩为什么要这么做,担心将领对自己不忠?还是有其他的原因?高燚名义上是皇甫嵩的门徒,却还要遭受这样的监视,换做他人估计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廷的封赏吗?高燚笑了,眼睛里却也有泪水流出来,因为他突然可悲的想到,皇甫嵩既然什么都想到什么都算到了,那么,高燚会中叶十七的伏兵也是意料之中了。
这算是利用吗?还是借刀杀人?
“啪啪啪”随着一阵阵略显错乱的脚步声,高燚看到了一群浑身带伤的人马静静朝他走来,正是奉命扼守南门的那百名死士,他们神色肃穆,几乎没有一人完好,到得高燚面前,齐声跪倒:“我等不辱使命,不曾叫一人得脱,未能救应校尉大人,自请死罪!”
虽然事前有约,外人在前,不得以主公相称,但这一声“校尉大人”,还是让高燚觉得自己与这百名死士之间,有了一道隔膜一般。
“何罪之有,功莫大焉,倒是高燚,万死难辞贸然出战连累二百弟兄死难之罪!”
落月轻轻步至高燚身侧,款款说道:“你何须这样自责,战场之上,本来就难免死伤——”
高燚不说话,默默向前,将罹难的死士一具又一具地找出来,虽然体力耗损已经接近极限,虽然体内散的毒性孩子时不时地发作,虽然随时都有毒发身亡的危险,但高燚却不在乎,他坚持地做这些事情,落月要去帮忙也被高燚拒绝了,继而那百名死士都互望一眼,也加入了搜检尸体的行列,最后连刘关张与曹操裴元绍及后来的秦翻也冒着扑鼻的血腥气息,将所有的死士尸体都找到了,排列在一处。
高燚的这三千死士,每个人的衣服上都绣有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因此排在一处,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皇甫嵩在半路上就听到了此事,他一出南门,就翻下马背来,看着所有人都在忙碌着这一切,心下感慨万分:“果然,我皇甫义真没有看错人!”
麴义是唯一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之中的人,他有些不满地对高燚道:“这位姑娘就是高校尉的红颜知己落月姑娘吧,我觉得她说的就不错,战场之上本来就是死伤难免的,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宿命,如果高校尉连这一点都看不开,还上什么战场,我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你像一个娘们在这里磨磨唧唧,还是个男人吗?”
“麴义将军说得半点都不错!”高燚回头看他,“这些死难的兄弟,本来是我麾下智囊沮授先生的家兵,各个身怀高超武艺,虽不能像将军你的士兵一样以一敌百,但若要以一敌五十绝不在话下,这等高超武艺的兄弟,都是为了护卫我这个无能之辈而死,我若是只草草葬了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大丈夫?”
麴义竟无言以对。
高燚说完,向着这些尸体噗通一声跪下,神色凝重万分道:“我高燚现在不过是一名杂号校尉,无法厚葬诸位因我而死的兄弟,我高燚现在只能在这里,给每位兄弟都磕一个头,待来日,定起楼铸碑,让人知道你等今日之功!”
说着高燚便重重一个响头,磕进污浊的泥水之中,口中高呼:“兄弟好走!”
“兄弟好走!”六百多名死士也一齐跪在高燚身后,随之高呼,声彻云霄。
再没有人去说什么,麴义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愧色,他背过身去,曾几何时,他也如高燚这般重情重义,可现在的他似乎早已为求功名而麻木不仁了。
一共是二百九十七具尸体,高燚与众人也磕了二百九十七个响头,喊了二百九十七声兄弟好走,额头早已被碎石咯破,顺着鼻梁流淌下来,和着泥水混杂一处,声音也已嘶哑,然而喉咙里的那四个字却震撼着所有在场的人心!
兄弟好走!
………………………………
第063章 雄矣霸者心
广宗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事终于落下了帷幕,虽然最后被叶十七用计带走了有两万人马,但前后也斩杀三万余人,招降两万余人,俘虏两万余人,另有五万老弱妇孺誓死不降,被官军赶到了漳河边上,纷纷投水而死,整个漳河之水为之断绝,三日不流,适逢连日大雨,之后接连天灾,洪水肆虐整个广宗县境,到处都能闻到刺鼻的尸臭,皇甫嵩派士兵下河捞出三万多具尸体,漳河才得以重新通畅。
为了显示此次战功,皇甫嵩又命士兵将这三万多具尸体,与之前斩杀的三万余黄巾军尸体一起堆在道路两旁,盖土夯实,形成金字塔形状的土堆,谓之“京观”,其实就是死人坑,用以显示军威,震慑敌人罢了。
朝廷得知此次广宗大捷,大为欣喜,大将军何进亲自上表,皇帝刘宏亲自下诏,册封皇甫嵩为车骑将军,冀州牧,麾下将士各升一级,高燚更是表现出色,连升三级,擢升为轻车都尉。
不过高燚没有能亲自受领这个轻车都尉的印绶,他中毒过深,险些丧了性命,收兵回城之后,便一病不起,皇甫嵩请来最好的医生来给高燚诊治,费了半月功夫,才好容易抢救过来,医生特意嘱咐,往后还需静养数月,不可再上战场,否则会真的命丧不治,皇甫嵩见状无法,只得令诸将静养于广宗城中,皇甫嵩自己与巨鹿太守郭典一起合兵前去下曲阳进剿张宝去了。
这一日,高燚昏昏沉沉醒来,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浑身骨架像是要散了一般,眼皮似乎有万斤之重,他费了好些力气,也没有睁得开来,正心烦意乱之际,忽然感觉脸上覆上了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来,随之传来了落月那带着惊喜的哽咽声音:“盗马贼,你醒了!”
高燚心中一动,也不知什么缘故,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入眼便看到了那熟悉的玉人,此刻正一手抚摸着高燚脸庞,一手紧紧攥着高燚的手心,早哭得那双好看的眉眼肿成了一对核桃一般,盈盈清泪也是濡*湿了身上所穿的锦丽衣裙罗衫胸前一大片泪渍,整个人真如红楼梦里面写的林黛玉一样,虽然高燚压根就没见过林黛玉是什么模样,可是落月这个泪美人可是活生生站在他高燚眼前的,高燚穿越前也交过不少的女朋友,有真心实意的,也有虚情假意的,有海誓山盟的,也有玩玩而已的,不过他们哪一个,都没有为高燚流泪过,这也是高燚总是外表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能真正走进他内心深处的女人,极少。
而如今,一向高贵冷艳的落月竟然为他高燚流泪了,这虽然不是第一次,也注定不会是最后一次,可这一次,高燚却感到内心深处有什么地方被融化了,他看着泪挂两边香腮的落月,突然竟然有了一丝恐惧,某种程度上来说,落月突破了他的内心那道无形的心理防线,高燚根本来不及阻止接下来的防御,所有的设施都已经土崩瓦解了。
“月儿妹子,这样的你,我十分不习惯!”高燚一番常态地强撑着坐起来,异样地看着落月,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似乎是觉得有些刻意了,又补充一句道,“若是你那个蕊儿妹子这样多愁善感抹眼泪哭鼻子的,我还觉得舒服些,但月儿妹子你哭哭啼啼的倒不如拿剑杀了我干净!”
落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即又迅速冰起脸来:“好你个盗马贼,活该你一觉睡死过去,永远也别醒过来!”说罢恨恨一甩手,起身便摔门而出,正逢沮授带着赵云、秦翻及裴元绍要进来,看见落月这气鼓鼓的模样,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沮授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屋内先前的动静,便笑着问落月:“这又是哪个家伙把我们的月儿给惹到了,走,告诉世伯,世伯给你出气!”
“不必了!”落月掩着脸,也不去正眼看沮授,径直就朝外头走,边走边恨恨道,“世伯哪里惹得起这个家伙?我宁愿去同浮云说话,也比在这里对着一段木头弹琴有意思!”
“呵呵呵,是木头,还是一根不可雕的朽木!”说话间,高燚已经披了衣裳下了床,来到门边,目视着落月赌气离去的倩影,自嘲地看着沮授等人笑道,“看我这个榆木脑袋的笨蛋,又惹月儿妹子生气了!”
赵云抢先一步进来,扶住高燚上看下看,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就知道,兄长吉人天相,怎么会有事情发生?”
高燚伸出一拳,在赵云肩上砸了一下,朗声笑道:“鬼差本来也索了我半条命了,可惜我身手好,竟把他们打了个七零八落,又大模大样地回来人间了!”
听了这话,众人一阵高声大笑。
高燚打量着秦翻背后的裴元绍,想了一想问道:“这位是裴元绍将军吧,当日若不是将军策应于我,我估计胳膊腿脑袋都要搬家了,还得多谢将军相救之恩!”
裴元绍受宠若惊:“主公这是说什么话,该是裴某相谢主公再造之恩才是,若是没有主公当日奋力死战,裴某的数千兄弟都要脑袋搬家了才对!”
“主公?”裴元绍这声称呼让高燚分外惊讶。
沮授解释给高燚道:“我们的事情,裴将军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已经带了手下的五千人马投奔主公,加上主公先前收编的三千人马,及后来受降的两万人马,我们现在麾下已经不是三千人马,而是三万了!”
“三万!咳咳——”高燚听了可是吃惊十分不小,三万是什么概念,皇甫嵩身为车骑将军,现在所能调动的人马也不过才十万而已,他自己直属部队只有两万,现在沮授说有三万人马,这是要被多少人眼红啊,就是皇甫嵩,估计也会非常不痛快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受降的两万人马,不是该皇甫公亲自部署打散编入各位将军的麾下吗?怎么全成了我高燚的人了?”
秦翻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高燚看,然后哑然问道:“主公当真想不起来当时是如何一回事了吗?”
高燚茫然摇头:“半点印象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是中毒过深,一时真想不起来了!”沮授微微笑着,然后说出的话把高燚吓了一跳,“那一日主公你领着幸存的弟兄将阵亡部下尸体找出,豪言壮行,接下来便是那些黄巾兵,不管是倒戈的还是招降的还是俘虏的,前后数万人一起汹涌着,要认主公你为新任的太平道教主,声称这也是张角的遗命,场面极其混乱,皇甫公便要下令让官军将这数万人一并坑杀,主公那时便挺身而出,力陈不可妄杀,恐寒降者之心,更生更大祸乱,并称愿意暂时统领这五万人马,会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是起了哗变,甘领军法,皇甫公犹豫再三,认为五万之众过多,便只同意将两万俘虏留下,剩余两万多人马,暂由主公统领!”
高燚听得一惊一乍,讪笑连连:“这玩笑有点大了,怎么说得和真的似的?”但看沮授和赵云秦翻裴元绍认真的表情,才意识到是真事了,顿足叹道,“这下我可闯了大祸了!那些人安置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们,能遣散便尽数遣散,否则便有杀身之祸了!”
裴元绍不解:“主公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日主公何等英雄气概,如何现在却——”
“现在却像个怕事的懦夫一般是吗?”高燚回过头来看着裴元绍道,“裴将军有所不知,官场比战场的血雨腥风还要惨烈,即使恩师恩师皇甫公不说什么,难保不会有小人在暗处使坏,我若不能安身立命,又何谈建功立业?”
沮授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主公不是一个没有政治头脑的人,亏你们几个还庆幸有这数万人马,训练假以时日必定纵横天下云云,哪里会有那么简单?这些人便在城外主公营帐中,已经候命多时了!”
“好!”高燚也顾不得身子还很虚弱,快步出了屋子,策马与诸人便出了城,忽然见到城头高杆之上,悬着两颗人头,上书八个大字“反贼张角张梁首级”
“张角首级?”高燚被这八个大字吸引了,不由停马仰头看去,只见那首级经风雨暴晒,已经不成模样,可是高燚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下可否上去一观?”高燚礼貌地问向看守的军士。
这些军士自然都知道高燚的大名,自然有求必应:“原来是轻车都尉,高都尉请便!”
高燚回顾了一下身后四人,然后问赵云道:“听说张角的棺木是云弟亲自擒获的,可是真事?”
赵云不知高燚为何这样问,却也答得直接:“不错,正是小弟所为!”
“那就好!”高燚又将目光锁定到了裴元绍身上,忽然道,“随我来!”说罢高燚便向城头走去,裴元绍也不知高燚有何用意,只得快步跟上。
到了城头之上,高燚暗暗问裴元绍道:“现在没有他人,裴将军可大胆告诉我,张角人在何处?”
裴元绍听了一阵惊慌,眼光也闪闪烁烁,支支吾吾道:“这,这高杆上所悬首级,便是,便是啊!”
高燚呵呵一笑:“张角瞒得了所有人,却瞒不过我高燚!”说着高燚猛一拉绳索,将那两颗首级降了下来,此时正是盛秋时节,天气却是依然酷热难当的,只见那两颗首级皮肉腐烂,蛆虫遍布,几乎只剩了白骨,若是常人肯定无法辨别,但高燚却两手一把抓住一颗头骨,让裴元绍看个仔细,“好一个障眼法,张角其人明明年纪在四十上下,但这头骨的牙齿却是新生出来的,显然不过只有二十岁左右而已,张梁身为其弟,如何牙齿反倒比张角还要老?裴将军投我显然别有居心,此时若是不说,休怪我带你去见皇甫公!”
裴元绍噗通一声跪下:“主公明鉴,裴某来投,确属真心,而且这也是教主的意思啊!”
“真是禁不住吓唬!”高燚将两颗首级重新升上高杆,用水冲掉了爬到手上的蛆虫,看着地下浑身抖动如筛糠一般的裴元绍悠悠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张角又是起的什么心思?居然不惜牺牲自己几十万教众的性命,也说来给我听听!”
裴元绍见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帛来,郑重递给高燚。
高燚接过,摊开匆匆一瞧,竟然是张角亲笔书写的血书:“贵人亲启,角不自量,妄兴百万刀兵,以致生灵涂炭,百姓遭害,此诚非角之所愿,思之再三,愿自折股肱,以授权柄于贵人之手,贵人若于朝廷得意,望收诱百万教众以成大业,贵人若于朝廷失意,角亦愿暗助贵人,以己之能,合天下教众之力,而成不世霸业!”
“哈哈哈!”高燚看完,不由得笑出了声,“没想到还是这么执着,而且还用了这么大的代价,我高燚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裴元绍恭敬道:“教主有命,裴某不敢不从,但教主也让裴某转告主公一句话,令主公无须担心教主会利用主公,主公只管放手做自己想做之事,教主已经决定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世事!”
高燚看着迎风飘来荡去的高杆上的两具头骨,沉声道:“大贤良师,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你请放心,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是男儿,定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也会尽自己的力量去开创这么一片崭新的天地,也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健在,看到这一天!”
沮授和赵云秦翻在城下等了好久,才看到高燚与裴元绍一道下来,便上前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并无变故!”高燚朗声笑道,“我曾经见过张角本人,本来还担心这是张角的障眼法,便上去确认了一下,果然是张角的首级,这下可以放心了!”
说罢,高燚翻身上马,朝着军营而去,后面四人也一齐跟了过去,扬起几道冲天的烟尘。
“咳咳!”
而此刻常山一条隐秘的山道上,周仓和管亥正用简易制成的担架抬着病重的张角徐徐前行,张角不时咳着,张宁在旁边不是擦拭着张角满脸的冷汗,并不时叮嘱周仓和管亥道:“慢些,别颠到了父亲!”
“是,小姐!”周仓管亥二人更放慢了步子,力求行走更平稳些。
突然一条人影拦住了去路,张宁微微一惊,细看之下,看到是陈鲲,便放下心来,口中惊喜道:“鲲哥,你终于回来了!”
陈鲲一个疾步赶到张宁身边,目光担忧地看了正紧闭双目的张角一眼,叹息道:“教主还是这个样子吗?何苦要这样折腾自己?”
“是鸿飞吗?”听到了陈鲲的声音,张角发白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微微睁眼,嗓音无比沙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教主放心,裴元绍将军现在已经是高燚的人了,叶十七妄想独吞我们的五万精锐,高燚没有让他的阴谋得逞,一番死战之后,叶十七带着两万人马往晋阳去了,而高燚则顺理成章地收编了剩下的两万人!”
“那就好,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张角又接连咳嗽了几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张宁关切地看着张角:“父亲,不要说这些了,你的身子要紧!”
“不妨,暂时还死不了的!”张角吃力地撑起身子,对陈鲲道,“鸿飞,如你所说,这个叶十七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你和宁儿带着剩下的教众,以流浪军的名义投靠张燕,也可稍分其势!”
张宁立即反对:“父亲,我不离开您,你病得这么严重!”
张角急了,连声咳嗽不已,指着张宁沉声道:“鸿飞虽然可靠,但若论起智谋,你当多出力,才能使我太平风骨不灭,这其中厉害,宁儿你应该比为父清楚!”
陈鲲立即跪伏于地,凛凛应道:“教主放心,鸿飞定当不负所望!”
张宁也极不情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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