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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龙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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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干穿着随意,一身白se的圆领直裰,人又挺拔jing神,骑着高头大马,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翩翩浊世公子,一见王承恩想要开口拒绝,他却丝毫不已为意的笑道:“好,你回去告诉你家少爷,本公子游历天下,本想来这德州会一会这红衣贼,能结识他这样为国为民的好汉,那自是非常欢喜的。”
被这小书童领着前去,一路上看着这些家丁吆喝着佃户,三三两两的在一边聚众赌博,连最起码的营帐都不搭一个,这哪里是打仗,分明就是来游玩的,就连朱干身后那些个亲兵和锐士营将士心中都一阵鄙夷,冷着一张面瘫脸,心里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不少佃户好奇的望着朱干一行人,他们也能看出跟在朱干这恍若贵公子一般人物身后之人,各个武艺不凡,特别是那一身棉甲,似乎是经过特制的,比一般的要厚上几层,这般热的天,能穿上这样厚重的棉甲,而举重若轻者绝非一般人。
这程家的叔侄几人赶忙过来迎接,最初猜测朱干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哥,带着一群家丁壮汉四处游玩,派人过来邀请,也只是客气之举,没想到真的过来了,叔侄几人顿觉脸上面子大增,赶忙过来迎接。
朱干下了马,望着领头这人,长得牛高马大,脸se微黄,眉毛浓密而黑,倒有几分英气,不过眼神里的桀骜却是掩饰不住的让人觉得讨厌,眉毛微扬,质问道:“你们几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干什么,看你的穿着,似乎就是红衣贼……”
程蛟忽然被他身后的侄儿拉了一把,口中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脸se难看的转头,只见自己的侄儿不断的给他打眼se。
显然这几个拥有功名的小辈脑子更清楚一些,在目前这样的情形下,不宜横生枝节,更需要的是帮助,很清楚自己这个小叔的牛脾气又犯了,肯定是见他虽然人少,却比他的气势更足,所以又开始犯浑了。
一个身穿皂se圆领丝绸直裰,眼睛分外有神,程家的孙字辈最大的一人,也是最稳重的一人站了出来,彬彬有礼的拱手说道:“这位公子莫要见外,本人程少庚,还未请教公子何方人士!”
朱干临时起意编造了一个假名还有来历,反正有这么多凶猛的随从,一时间也让这几人难以证明真假。
听闻了朱干的来历,且看他气质不凡,程家这几人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不疑有他,只是毕竟第一次见面,没有交心而已,只是商量着该怎么攻城,程家的几人也没有避开朱干,算是表露了他们对朱干的信任,不过这信任究竟有多深那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这几人,朱干注意得最多的还是盛羽林,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听闻他们商量着怎么拿下德州城,有时候真的快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这些个程家小辈学识是有的,不过实在太天真了一些。
程家在德州城的威望是有的,不止是读书人还有平民百姓,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如果程绍在德州城,以他的威望,恐怕自己根本就不能轻而易举的拿下德州城,所以城中捣鬼之人,才会借着程家的名头,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看着这些天真的程家子弟,他心中一条计策忍不住浮了出来,对于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自己推波助澜一次又何妨,最后忍不住说道:“城里只有一千红衣贼了,而且都是本地降兵,你们在这里威望这么高,把名头亮出来,给他们晓之以理,这一千人就算冥顽不灵的反抗守城,但也禁不住城里的压力啊!我猜想恐怕不用云梯,城门就被人打开了。”
几人商量了一阵,也没有拿出具体的办法,现在只是围城,什么都不做,似乎有些让人笑话,况且现在才知道打仗的复杂,将这么多佃户乡民聚集到一起,粮食都要他们程家负责,他们可负担不起。
如今听闻了朱干的怂恿,程蛟心中大动,而一旁的盛羽林也在煽风点火,反正他为了前程已经和程家绑在了一起,拿下德州城,他就是大功臣,所以最是积极。
程家的那几个孙子辈给程蛟打了一个眼se,叔侄几人走到了一边,这是要商量机密大事了,不得不避开朱干。
程少庚脸se有些难看的说道:“看来不能围城了,我们一滴粮食没带,要是待会到了中午,下边的这些人嚷嚷着要吃东西,我们到时怎么办,只有进城去才有吃的。”
另一个小兄弟,不爽的嚷道:“没带就没带吧!大不了让这些乡民饿着就是了。”
“好不容易将他们聚集起来,饿着了他们,都走了谁去给我们攻城。”程少庚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小叔程蛟,他其实是不想参合进来的,知道他这小叔不靠谱,不过现在整个程家人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不得不做些事,冷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就要做到底,这些贱民的死活关我们什么事,攻城!拿下德州城要紧。”
程蛟狠狠的一拍自己这大侄子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少庚这xing格我喜欢,狗ri的盛羽林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想要借着我们程家往上爬,不过这德州城确实很容易夺下来,到时我们关门一守,守到朝廷大军一来,我们程家就是大明的功臣,盛羽林,滚一边去吧!”
“好!就这样说定了。”程家叔侄几人面对现实,心里也发了狠,毕竟无知者无畏,乱世当中,哪个懵懂书生不想投笔,向往金戈铁马的豪情。
当即将程家的名头打了出来,而程蛟更是毫不犹豫的上前,朝着城头大喝:“城上的乱贼听着,吾乃程蛟是也,还不快开门投降,难道还想跟着乱贼一起作乱吗?到时朝廷大军到来,执迷不悟者,定要诛尔等九族,识相的快快开门,我程蛟定然向朝廷替你们求情,既往不咎。”
此时余泰已经到了城头,看着下边聒噪的人群,一阵苦笑,这是在唱大戏吗?
对于程家在德州城的威望,余泰这些天早已听得烦了,所以很清楚曝出这名头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首先不谈程家乐善好施,灾荒年间做了多少好事,施了多少粥,再谈程家的关系网,德州几乎有点名望的读书人,都可以算是程绍的学生,而这些学生大多数都是士大夫阶层,掌握着德州大大小小的实权,更别说程家的亲戚,十里八乡哪一个不沾亲带故的,随便在德州城里拉出一个小贩,说不得就是程家的某个远房亲戚。
不过城下乱哄哄的样子,倒让他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不会攻城,自己必须jing惕的就是城里了,这一千降兵里他也不知道多少人受过程家的恩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留下的这些降兵,都是家中了无牵挂之人,所以还能争取过来。
当即不答城下的话,而是将几个百夫长召集起来,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拉拢他们,红衣军里从不拖欠军饷,更是奖赏分明,都有一个制度,他很清楚这制度就是红衣军的灵魂,朱干绝不容许任何人去碰触。
想了一阵,最终低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尴尬:“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立了功会赏,至于赏银子或者是升官,我也不知道。”
忽然一个百夫长打断了余泰的话,声音平缓的说道:“万夫长给我们说过,程家是这里的大地主,占了整个德州良田的三成,他这些田是怎么来的,不过是剥削压榨农户而已,每年收了这么多粮食,拿一些出来收买人心,就是怕他们晚上睡不着觉罢了,我们曾经确实受过他程家的恩惠,大旱的时候,喝过他们施的粥,但现在我们加入了红衣军,这是两码事,我们绝不会开城投降的。”
另一个百夫长附和着说道:“是啊!他拿走了我们全部,只还给我们一些残渣,却要让我们感激,这是什么道理。”
“凭什么他们睡最好的女人,我们这些丘八就只能上ji院。”
百夫长们纷纷附和,一时间群情激奋,神情激动极了,更有人高叫着,要去抄了程家,将这些年他们收上去藏起来的粮食拿回来。
余泰看着这群神情激昂的百夫长,心中五味陈杂,朱干似乎放出了人们心中的一条猛虎,这条逻辑看上去天衣无缝,但他的心中始终有着隐隐的担忧,这担忧或许就是来自,百夫长们说到抄家夺回自己的东西那狂热神情吧!
望着这些神情狂热,破坏yu到达顶点的百夫长,余泰也只能摇头,这动员工作都不用做了,吩咐他们自己带好手下,走到城头上往下望,大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程家,有种的自己将德州城打下来,别像一个还没断nai的小孩,只知道威胁放狠话。”
余泰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泼下,程蛟脸se涨得通红,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背后全是鄙夷的目光,脸se难看的指着城头上说道:“朝廷天兵就要来了,到时有得你们哭的时候。”
朱干只感觉一股凉飕飕的风来,心中一万只神兽草泥马奔过,真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除了丢人还是丢人,你倒是能说点别的狠话,还好一些,只感觉一阵蛋疼,估计自己那条推波助澜的计谋不会成了。
就在城下一群农民家丁,仰望着高大的城墙不知所措的时候,城里却响起了喊杀声,声音杂乱,仿佛忽然间四处就起了。
朱干仔细倾听,这似乎就是夜晚闹鬼的声音,而从北城忽然杀过来一队人马,手中各种武器,看他们的打扮,似乎都是德州码头上的苦哈哈,只见领头的一人跑近,大声喊道:“小公子,快随我们去北城,那里的城门已经打开了。”
程蛟一下子就像是抓住了溺水稻草,打了鸡血一般吼道:“快走,去北城,我们进城了。”
用力一夹马腹,带着人快去的向着城北跑去,身后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家丁和佃户也纷纷站了起来,拿着各自的武器跟随而去。
此时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跑到城里去,见东西就抢,见女人明ri再说,再也不用过这苦ri子了,哪里还管得了朱干,当即招来一人,小声吩咐了一些东西,这人随即留在最后,悄悄的策马离开。
见去报信之人走远,这才一挥手说道:“我们也进城,估计他们来的时候,这里的真相就已经明了了吧!”
到了城北,只见城门下塌陷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直通城内,城门也已经打开了,不过还有一些红衣军正死战不退,这时候却没有多少人理会他们,而是纷纷涌进了城里,乱哄哄的一片,到处是哭喊声。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但这些可怜人找到机会爆发出来,他们的可恨之处,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这些平ri里老实巴交如绵羊一般的人物,现在一个个都变成了猛虎,砸店铺、杀人、jian…yin,面不改se的就做了。
也许当他们独自一人,在某个夜晚回想起来今ri的一幕,会很后悔做了这些事,当ri怎么就能这样面不改se呢!而某些心理脆弱之人,会不断的内疚自责,甚至夜晚会从自己那狞笑的噩梦当中惊醒。
整个德州城,此时在恶魔的狞笑当中,就如一片地狱,人xing一但放开了枷锁,就是如此的可怕,所谓的农民起义,真正倒霉的也只有无辜的百姓而已,走上了这条路,他们就不再是无辜的农民,而是沾满了鲜血的屠夫,不论后来人如何歌功颂德,任何人的本质都一样,历史就是这么残酷。
听闻着耳边的哭喊,朱干心中一阵绞痛,却没有自责,这是自己推波助澜放开的恶魔枷锁,不可避免,要整倒程家,揪出德州城的幕后黑手,就不得不这么做,这些无辜死去的百姓只愿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这至少不用自己去当这杀人的侩子手,而他所要做的,就是踩着少数人的尸体前行,去为更多的人创造和平,当然这少数人和更多的人究竟是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朱干身后的一众亲兵已经不忍再看了,望着被逼到绝境的几个红衣军士兵,几人的脸上终于不能再忍,现出了愤怒的神se,朱干很想要阻止,但到了口中的话,却被他咽了回去。
有时候真的得要冲动一回了,一夹马腹,自己一马当先的提刀冲了上去,而王承恩则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紧随其后,围攻红衣军有五十多人,却被一个冲锋,屠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人,这些都是乱贼的jing锐。
此时站在城头上,得意洋洋的程蛟望到了这更加血腥的一幕,想到先前离这些人如此之近,顿时遍体生寒,随即咬牙切齿,发誓要给他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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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阎王驾到
() 第47章阎王驾到
朱干轻轻拍了拍座下战马的脖子,躁动不安的马儿平静了不少,此时他身染鲜血,白se的直裰星星点点,一双眸子格外的明亮,抬头向着城上望去,嘴角勾勒出一个嘲笑的弧度,轻拍战马领着人向着街道宽阔处而去。
救下的几个红衣军并不知道朱干是谁,只是跟在他们身后,询问之下,才知道这几ri他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夜夜有鬼声,简直与鬼城无异,大多数无产的百姓已经离去,只留下不少商家,每ri里都请了道士或和尚,天天念经做法,香烛气满天飞,整个德州城才安定了不少,又渐渐的回来了不少百姓。
没想到今ri德州城忽然就被围了,更没想到的是,蛰伏起来的鬼怪一时间全部暴…动,连白ri都敢出来闹事,德州城底下全是鬼叫,那声音就像刮骨刀,让很多兄弟心慌慌的不知该怎么办。
结果守着地瓮的兄弟也没有发现下边的动静,被他们偷袭得逞,兄弟们自责,百夫长领着他们死守城门,那些乱贼见我们悍勇不畏死,他们也死了好多人,都没能打开城门,也不知道他们使了什么妖法,结果城门洞子崩塌了,死了好多兄弟,不过鬼叫声也没有了。
正在讲述着先前所见一幕的这汉子,断了一条胳膊,都没有喊过疼,可是现在却拉耸着脑袋,呜呜的低泣起来。
语气里全是为自己兄弟死去的悲伤,还有无奈。
朱干感觉自己的心情沉甸甸的,身边的一众亲卫,脸seyin沉,此时皆有一种恨不得杀光这些乱贼的暴戾。
不过这时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好时机,当即一挥手说道:“快走,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们去南城,将兄弟们找到。”
望着策马横穿街道而去的朱干,程蛟一脚将前来诉冤的管家踢到一旁,对着自己的几个侄儿咆哮道:“你们看吧!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要是刚才先将他们拿下,我们的人也不会被杀了这么多。”
程少庚心里一阵鄙夷,如果此时不是为了程家的团结,他立马转身就走,五十多个jing壮的家丁,被这些人一个冲锋,就屠得干干净净,要是先前在城外闹起来,那可是原野,骑兵冲锋,估计他们几人全部都要被杀死,可笑的期望绵羊能困住猛虎,这些家丁佃户只能当看客的份。
摇了摇头,按住了想要说话的几个弟弟,和声说道:“程叔,虽说我们拿下了德州城,可是毕竟乡里乡亲的,纵容家丁佃户抢掠,就算朝廷那里能交代,恐怕以后大家都不会好做人,还是派人约束一下他们吧!”
程蛟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的天真侄儿啊!你们是不是读书读多了,把脑子给读傻了,这可是打仗,我们没有出一两银子的军饷,要让他们给我们卖命,不给点好处怎么可以,皇帝尚且不差饿兵呢!我们只是一方地主,何必想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保住德州城,朝廷会给我们加赏的。”
盛羽林在一旁鼓舞着说道:“对啊!程兄说得对,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一些百姓算什么,只要我们保住了德州城,史书会为我们歌功颂德的。”
他们毕竟还没有受到世俗的过多干扰,平ri里在书上所学的,尽是一些大道理,不过现在现实摆在他们眼前,容不得他们不接受。
虽然心中难受,但还是现实战胜了理想,为了程家的兴旺,兄弟几人不得不昧着良心,去安排手下人占领城中几处关键的地方。
既然已经决定,程少庚就没有必要再过多的为那不值钱的良心而担忧,点齐了程家的几个心腹家丁,又临时召集了不少人,从乱象纷扰的德州中,向着那兵器库房而去,他们需要更好的兵器。
血se染红了街道,火焰迅速的蔓延,青烟冲天,如一盏迎风飘扬的大旗,而旗下则尽是愤怒的哀嚎怒骂,朱干已经听腻了这种声音,他所要做的就是要让百姓们重拾信心,知道战争的可怕,即使是熟悉的同乡某一天,也有可能会忽然变为生死仇敌。
这一路上策马扬刀,横穿了整个德州城,身上不知染上了多厚的一层血泥,宝刀的刀锋也砍得卷刃了,但他们的神情依然高昂,整个南城只剩下了城墙上还有红衣军聚集在一起。
看着楼梯上的厮杀,朱干毫不犹豫的策马撞了上去,顿时人仰马翻,这些人就是自己最先遇到的那些码头上的力巴,领头的是一个矮壮结实的汉子,手中一把大斧挥得轻若雨燕,不断的将楼梯上的红衣军脚腕砍断,手段极其残酷。
朱干当即一挥雁翎刀,指向那矮个子,大喝道:“给我杀了他。”
王承恩骑在马上,有一种举重若轻之感,他的全身干干净净的,但他却是众人当中杀人最多的一个,手中的一杆普通的木质长枪,只是枪尖一点,就会带走一人的命令,听着朱干愤怒的复合。
挥手一掷,长枪呼啸而去,那使斧子的矮个子也察觉到了什么,转手斧头砍去,却砍了个空,只感觉胸口一疼,整个人往前一撞,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变轻了,低头去看,一根粗糙的木棍透胸而过,丢开斧子双手抓住木棍,想要将它拔出来,却始终使不出力来。
王承恩策马沿梯而上,一抓插入石梯中的木棍,用力一抖,将枪上的人甩了出来,跟随着红衣军杀了上去。
虽然这些人悍不畏死,可哪里见过这等凶猛的架势,被骑兵一撞,要么被撞飞,要么直接被砍了脑袋,悍不畏死,不代表他们就想要这样轻易的去死,一见时机不对,立马四散而逃。
被这么一搅合,红衣军的压力顿时减了不少,那几个百夫长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朱干,立马欢呼起来,至少暂时有了生的希望。
朱干看着城头上勉强还能站着,稀稀拉拉的几人,忍不住心酸,想到前几天这些人还是只知混吃等死的官军,现如今不过是被自己灌输了一些为国为民的念头,然后用几两银子,就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战斗到这一刻也没有一人逃跑,生命在这时候是多么的廉价啊!
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兄弟们,辛苦你们了,今ri这仇,我一定会为你们报!”
一众人沉默的看着朱干,眼中是大战余生后的死寂,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何况这些还是他们已经拥有了认同感的兄弟。
朱干望着他们那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眸,心中有些发冷,拉过一个百夫长,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随即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翻在地,大声骂道:“狗东西,你们还是不是我朱干的兄弟,你们就这点能耐吧!虽然你们以前是官军,可是却都是自愿加入红衣军的,你们现在就已经是红衣军的人了,也是我的兄弟,就算做了鬼也是,看看你们现在,如果死去的兄弟在天有灵,发现你们现在是这个模样,恐怕会羞愧,当初怎么会和一群懦夫称兄道弟……”
朱干骂得是唾沫横飞,完全没有一丝的顾忌,那个被踹到在地的百夫长首先清醒过来,一个山东粗壮的山东汉子,居然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有时候感动不需要天长地久,只要抓住了重点,一ri足矣!
望着一片哀鸿声,朱干也忍不住双眼发红,上辈子自己最大的信念,就是作战为了兄弟,能让身边的兄弟活下去,这辈子给他们说了很多,也灌输了很多,能短短形成战斗力的还是给他们以感动。
或许今天存留下来的这些人,只要给他们机会,不论大小,将来都会有一番作为。
朱干不再掩饰,也跟着这些人一起哭红了眼,这是最好收买人心的时候,将来这些人对待他,比那真金白银还要真。
王承恩有些看不懂朱干了,自己这个主子,自从在京师失散过后,到处都透着古怪,不止是变得年轻了不少,当然这时候他的容貌才和他的实际年龄相匹配。
他更不理解身为九五之尊,怎么会和一群丘八抱在一起痛哭,也许他已经改变了,所以自己用死来隐瞒秘密,而他却能一笑而过,他虽不理解,却心中侥幸。
这样一个人,要么成为历史上的刘秀,要么成为靖难过后的成祖,他相信有朝一ri,只要朱干势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打出朱由检这名号,这天下再也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他前进。
浅滩困龙,徒与鱼虾争斗相戏,生而霸道,怎能委曲求全,一朝入海升天,便要搅动九天风雨。
望着城中硝烟,不得不快速的整理好心情,至少他站起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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