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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雨仙尘-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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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丹药，因为主材料只有血芝，所以练出来是血红色的。
这次的丹药呈现碧翠之色，而外围的碧翠色，本是蓝田玉中蕴含的灵气，所谓蓝田玉暖日升烟，蓝田玉中的灵气，最初呈现灵烟状态。但被血参吸收后，逐渐变成了参肉中的汁液。气体液化，自然是精纯数倍。而今，又被云鸿练成了丹药，液体固化，精华再度浓缩。
眼前，这颗精气内敛的仙丹，绝对是人间极品！
云鸿静了静神，先将桌上的一大壶冷水一饮而空，而后将那一粒仙丹吞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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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脱胎换骨
这仙丹入口即化，沾水即融。进入咽喉后，并没有想象中的进入脾胃，而是化作一股呛人的灵气，仿佛一条滑腻的毒蛇，在体内肆虐开来。转眼间便涌入五脏六腑，周身百脉。
片刻之后，药气分为无数溪流，充斥在体内每一个角落。
感受着身体发生的细微变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舒适。一种细微、间断、轻缓的疼痛，好似无数只蚂蚁吞噬自己的血肉，想寻到源头，却又无从下手。云鸿倒在床上，将身体蜷缩起来，竭力御使浩然正气平息五脏风波。纵然如此，那种疼痛也不曾消退，反而变本加厉，穿过肠胃、进入血肉，深入筋脉、骨髓。刹那间，凡是血液流过之处，皆疼得撕心裂肺。
这种筋脉寸断，五脏俱焚的感觉，让云鸿蜷着的身体再次绷直！
体内的血液好似奔腾的江流，在汇入大海时，产生了剧烈的冲击与震荡。
血液中的筋脉、骨骼都被扭成麻花状，这种痛苦，仿佛千刀万剐，凌迟之刑。云鸿的意识有些模糊，不过他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挺了过来。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在意识麻木之时，皮肤上渗出一层层紫黑色的杂质，杂质又黑又臭，即便与粪便相比也不足为过。
然而，痛苦虽然消褪了，但因为方才的扭动，浑身都在抽筋。
云鸿缓慢的调节呼吸，却发现解除了血毒，呼吸竟变得不如以前顺畅。甚至连吸气的时候，都会感觉肺腑肋骨发出咔嚓的声音。云鸿一愣，他之前是锻体境炼筋之境，如今竟一下进入了锻骨境！然而，就在云鸿欣喜之时，却感觉肚子又隐隐作痛。本以为是血参的药性太强，伤及了五脏六腑，谁知稍微一扭动，五脏内竟发出一道蓬勃的生机，瞬间贯穿灵魂！
牵一机而动全身，力源五脏而始发，锻体境大成！！
然而，这些还不算什么！
就在云鸿欣喜时，却感觉丹田中腾起一道灵源。云鸿大惊失色，转瞬间，就感觉一道道灵风涌入周身百脉。尤其是涌入两手指尖时，一道虎牛之力如同火山爆发，便要朝着天空大地宣泄出来。筋脉凝练、髓血更新、骨骼增厚、经脉通畅，通体境四大步骤，瞬间完成！
就在肉身达到通体境大成时，两道灵流从会阴穴升起，直冲头部！
会阴穴，乃是人体任、督二脉的起点。
两道灵流，一前一后。一条从身体正面，沿着腹部往上，行至唇下承浆穴。另一条从背后延伸，随脊椎上溯，到达头顶后，穿过两眼，到达口腔上颚的龈交穴。任脉主血，督脉主气，为人体经络主脉。任督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而打通任、督二脉的关键，就在于用内气打通隐藏口腔中的断脉。而此刻，两道灵流就好似破空而来的流星，即将相撞！
“轰——！！”
灵流撞击，瞬间打通断脉，脑中一阵短暂的漆黑后，却感觉灵台无比清明，视觉、听觉、感觉无限制放大！！就算不用元神感知，直接凭借肉眼，也能透过微小的门缝，看到外面的如水的夜色！就算如今已经是冬日，夏虫皆歇，但细细聆听，却能听到蟋蟀翻土的沙沙声。
当然，感觉放大，这些还不令人觉得奇怪。
这一刻，虽然置身在空气里，但只要神念一动，四周的空气便能凝聚成水，那些轻盈无比、无形无质的空气，竟随着体内气息的运动而变化。随手一翻，并未调用浩然正气，朝远处的蜡烛打出一掌，风声呼啸，火光即刻熄灭。又是一掌，朝大门打去，竟将大门打开。
“养气境大成！！”云鸿惊呼道。
养气境是肉身修炼的分水岭，因为需要激发元神，故而分为三个步骤。
一是存气，二是化神，三是放气。存气为了化神。而化神之后，以元神的魂力为基础，便能随意收发内气。云鸿因为修炼浩然正气，早在锻体境时，就完成了存气、化神两个步骤，所以突破养气境，直接进入放气境。御气是修真的基础，天下修真门派，皆以练气为主。
成功突破，云鸿现在的实力，在整个大幽都已能排的上号。
不过，云鸿如今只是空有一身蛮力、法力，在肉身搏斗、御气法门上都很欠缺，要弥补这个不足，需要长时间的积累，需要不断的战斗与总结。而经过先前巨大的折磨，虽然实力提升，但神魂经过折磨却是有疲惫了。这时，沈老爷子送来的“薄荷糖”便起到了作用。
取来一粒服下，顿觉神清气爽，赶忙运起《君子浩然行气录》稳固境界。
自重生以来，方才三个月。
但这三个月内，云鸿通过种种奇遇，以及前世经验，竟完成了常人数十年才能完成的修炼。不过，无论是借浩然正气凝练阴神，还是借玥姑娘修为突破养气境，这些都是依靠外力，并非自身修来。修行在自身，不劳而获，这意味着日后将要受更多的磨练、吃更多的苦。
云侯府乃是武道世家，若自己武道实力低微，总让人感觉名不正、言不顺。
而今，武道境界得以突破，他也有了对抗云寒的资本。若是通过武师考核，他的地位将无人能撼动。至于元神，现在无法获得朝廷的“文牒”，元神手段不方便轻易显露。对于这点，他早就有了打算。只要成功考入终南，门派自然会包办这些俗事，用不着自己烦心。
其实，打通任、督二脉，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不将武功练到登堂入室的境地，决不能引周身内气冲开断脉。如此下去，只能凭空增长肌肉力量，但肌肉力量终有局限，也就是所谓的先天桎梏。前世，云鸿武道天赋平庸，就算是担任国师那会，也不过是通体境的武士。若单靠修行，不借外力，就算是二十年，云鸿也未必能打破先天桎梏。如今打破僵局，全靠玥姑娘，云鸿对那位死去的魔女由衷感谢。
因为肉身境界的提高，日后，元神的修炼，也会更加随心所欲。
这一番巩固境界，一直到第二日午时，方才醒来。
云鸿赶忙冲了个澡，将身上的污垢洗掉，又将房间里打扫了一遍。整个过程，云鸿感觉无比轻松。为了测试眼下的力道，云鸿取来了牛角弓。这把牛角弓上次在国子监，与南宫枫比武的战利品。弦力是三石，等于三百六十斤。锻体境大成，力道有四百斤，通体境伐髓之后，力道增长至一千斤，也称一牛之力，通体之后，力道增长至两千斤，也称一虎之力。
将牛角弓从墙上取了下来，握住弓身，使劲一拉。
只闻一声厚重的“咯吱”声，三石强弓被云鸿很轻易的拉开，而且是满月。
拉弓姿势，无论是腰椎、胸廓、双臂，浑身各处都能使上力气，因此，开弓的姿势十分标准，身体也异常稳定，没有一丝晃摇。即便是一直保持满月开弓的姿势，云鸿也不觉得半点吃力。以前，云鸿也经常拉这柄牛角弓，但在当时，单纯依靠他修炼《大擒龙手》强横的臂力，腰椎、胸廓、腹部等部位力气不足，开弓姿势不标准，更别说保持满月的姿势。
开弓射箭，讲究的是精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因此，别看姿势上的半点不标准，说不定箭矢射出去，在百步之外已经偏离了几丈。而且发射前的瞄准，直接关系到命中率。若是连基本的稳定性都保持不了，何谈命中目标？
以前，云鸿只是拉开了这把弓，如今方才算驾驭了此弓。
三石弦力是军队中的标配，武者考核的主要项目，也就是拉开三石弦力的弓箭。不过按照大成级武者的身体素质，他们虽有四百斤的力气，但面对三石弓箭还不足以驾驭。顶多开弓两三次，便会体力不支，不适合战场。何况，战场上，两石弓箭就足以洞穿敌人的铠甲，弦力过大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不过，这些要求对于现在的云鸿来说，档次略微低了点。
云鸿开弓，并非为了充军入伍，而是用这种方式磨练力气。
开弓之时，虽说主要用了臂力，但身体各处都要与之配合，徐徐发力。这种状态，最适合帮助云鸿稳定现在的武道境界。而且反复尝试开弓技巧，还可以有助于体会拳法意境。
云鸿虽然已经进入养气境，但境界是虚的。
理论上有两千斤的力道，但使出来，顶多才有一千五百斤，而且不能持久。而今，云寒正在寻找时机，打算用武力威慑他，显而易见他是要找自己切磋。说是切磋，实则是想教训自己，使自己颜面扫地，动摇刚刚在侯府中建立的权威。而且，这是一个随时随地能爆发的威胁，云鸿必须要尽快稳固武道境界。云鸿虽是养气境，但真正与云寒搏斗，未必能胜。
肉身搏斗，力量是最重要的，手中这三石弓箭便有些不够用了。
军中武师考核，用的是八石强弓，四面八方连续开弓，每一箭不仅要命中靶子，还要将靶子射穿。那些靶子都是铁桦木做的，要射穿它，至少要九百斤的力量。而这一把牛角弓，弓身是犀牛角，材料极好，只是弓弦有些过时，若换一跟好的弓弦，力量也能达到七石。
七石弓，八百四十斤，用来练力足够。
想到这里，云鸿取了些银票，直奔长安街东头的弓箭作坊：落月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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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买弓练力
大幽王朝兵器法：禁刀不禁剑，禁弩不禁弓。因此，在幽京城内便有许多剑、弓的兵器作坊。而“落月坊”又以弓箭铸造闻名，传说曾有箭神打造出弦力五十石的神弓，虽不能与后羿射日弓相提并论，但若开弓者天生神力，一箭可射落月亮，“落月坊”也因此得名。
云鸿想给牛角弓换一根弓弦，找落月坊应该很容易办到。
在长安街中穿行片刻，便至落月坊前。迎面而来的是一栋商铺，三层高阁，里外金碧辉煌，大门前挂有金漆招牌，格外显眼。云鸿打量一番，走进商铺楼中。人群熙熙攘攘，购买弓箭、宝剑的顾客不少，但放眼望去，却没几个真正能武善战的人，大多都是青衣书生。
落月坊分为三楼，一楼卖的弓、剑都是装饰品，雕花描金十分细致。
二楼和三楼，卖的才是真正的弓、剑、铁材、木材。
一楼的雕花弓、剑，中看不中用。在一楼徘徊的客人，竟有不少人穿着国子监学生服。毕竟是同窗，云鸿上前招呼一声。云鸿先前在国子监小有名望，那些人纷纷上前行礼。经过几位同窗的介绍，云鸿取下一把松木弓，弦力是三石。轻轻一拉，便将弓弦拉成了满月。
这一举动着实惊呆了几位同窗：“想不到云兄竟是文武双全！”
“不敢。只是现在的朝廷考核，文武分家，以前的科举考试还考六艺，三十年前，玄青皇帝取消了科考中的射、御，纯以文战定好坏。我侯府是武道世家，虽说现在偏向于诗礼传家，但老祖宗传承下来的东西，丢了实在不好。”云鸿收起松木弓，对几位同窗说笑道。
“也是，现在的读书人，文武双全的太少了！”一人叹息道。
“是啊，我们来这里买弓，无非就是想挂在书房中，表达自己学过射艺。其实，说来惭愧，我连二石的牛角弓都拉不开，像云兄这样的人才，现在不多见了。”另一人附和道。
说话间，一个干净利落的伙计迎了上来。
云鸿告别了几位同窗，将手中的牛角弓递了上去，直接道明了来意。
那伙计本以为云鸿是来买装饰弓的，听完后，接过牛角弓，细细一看，中间是上等拓木，两头是坚硬柔韧的犀牛角，用手敲了敲，竟听到如同金铁交鸣的清脆声，顿时眼放华光：“这位客官，你这柄弓箭乃是上等啊，那拓木与犀牛角斜街处，天衣无缝，真的是柄好弓！”
说着，用手扣住弓弦，缓缓拉开，似乎在感受弓弦弹性。
这伙计也是个略有小成的武者，缓缓将弦拉至满月，看臂膀有些抖动，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忽的一声，手一松，却听到弓弦回弹的嗡鸣声，道：“客官，这弓的弦没有问题啊。”
“弦力不够，我想换一根更强劲的弦。”云鸿道。
那伙计瞥了一眼云鸿，入得冬日，云鸿换上了厚实的貂毛大衣，衣服很厚，因此一眼看上去并不觉得云鸿很强壮，肢体力量也该有限。那伙计疑惑了下，迟疑道：“客观，你这牛角弓弓弦虽然松了些，但已经有三石弦力了。武者考核只需三石，若是弦力太强，反而不适合练习臂力。而且再强一些，恐怕客观您就拉不开了，您确定，这是要更换弓弦吗？”
“嗯，至少提高一倍，最好能达到七石弦力。”云鸿点头说道。
“这……”听到这话，那伙计捏了把冷汗。
“客观，朝廷虽然不禁弓箭，但五石以上的弦就属于弩的范畴了，我们店里没有。如果客观真的需要，我可以领你去城外的宝山镇靶场，那里还有一家分店，专卖强弓强弦。”
那伙计虽然质疑云鸿的实力，但听对方肯定，也不再多问。
云鸿点了点头，又听到那伙计解释道：“能拉开五石弓的，大多是箭术大师，买弓肯定不是用来作装饰。这种强弓，入手时需要经过多次校验。幽京城戒备森严，我们可不敢在天子脚下犯险，而且那些弓箭，满月下，一箭能射出百步，京城内也没地方摆弄这等杀器。”
“好吧，那么烦请伙计带路。”云鸿笑道。
不一会儿，伙计从店铺中牵来一辆马车，领着云鸿由长安街出了幽京城。那宝山镇离京城不远，出了东城门十多里路就到了。一路疾行，只花了一刻钟，就看到一个集市小镇。
宝山镇，因坐落在宝山山脚下而得名。
这宝山之名，名副其实。因为山势不高，气候适宜，山中有很多野生的狸猫、野猪、羚羊、盘鹿、野牛之类的动物。宝山镇百姓世代以打猎为生，因羚羊、盘鹿、犀牛都有角，这些动物角很适合制作弓箭，因此宝山镇也是一个弓箭制造大镇、弓箭交易大市场。落月坊的靶场就在宝山镇旁的一处丘陵地中，四周被栅栏围得严严实实，占地百亩，纵深千步。
放眼望去，四周丘陵上长满了荒草、灌木，一座座人形草靶树立其中。
除了这些人形靶，还有一些铁桦木靶。那是一个个单独隔开的区域，每个区域内只能容纳一人。在铁桦木靶场练习的人，大多是为了参加武师考核，练习一次费用多达五十两。
就在伙计拴马的时候，云鸿忽然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那是一匹黑色的骏马，鬃毛飞散，恍如雄狮，马鞍格外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云鸿也不敢确定，只好跟随伙计进入了落月坊分店大厅。里面人不多，大约十来个，但这些人大多都是武士，也有几个养气境的武士，甚至有几个人穿着外国服饰，一看就是无极国的人。
云鸿也没大惊小怪，大幽王朝威震四海，兵器制造也是上流，更何况是著名的弓箭交易市场宝山镇，再加上落月坊的名头。那伙计领着云鸿上了二楼，那里是专卖弓弦的地方。
在楼梯上，云鸿便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姑娘，这黑蟒弦就是我们落月坊最好的弓弦了，若配合震天弓使用，至少能发出十五石的弦力。不过，如果您还不满意，那就过几天再来。听说我们落月坊的大师，前几天在蜀地猎杀了一条碧水蛟，那龙筋可是制作弓弦的极品材料，做出来的弓，堪称神兵利器，只要您付了定金，我们绝对准时帮您弄来。但您说的落月神弓，这个……真的只是传说啊！”
云鸿由伙计领着上楼，在楼梯上就见到里屋有四个人。
跟店家对话的是个女子，后面有两个身体彪悍的男子，轮廓分明，一看就知是高手。从背后看去，那女子穿着葱绿貂皮棉袄，步态窈窕，身段玲珑，发丝上盘着的红玉凤冠，在门外斜射进来的一抹阳光下，珠光宝气，贵气逼人。偶有风来，竟带起少许兰花般的发香。
“这女子，如此眼熟。”云鸿眉头一皱，行进的脚步忽然停下。
“落月坊以‘落月’为名，那落月神弓，想必也不只是传说。这位店家，我们小姐愿花十万两黄金购买此弓。若此坊真的有，还请务必告之。”说话的是女子身后的一个壮汉。
“十万两黄金！也就是一百万两白银！”听到这个数字，云鸿震惊了。
“姑娘，不是我不卖啊，是真的没有啊！”店家急道。
落月坊闻名天下，就连许多异国大师也常来此地购弓。落月弓的传说，自然成了落月坊最大的底牌。这柄落月神弓，相传是三百年前，江湖一代箭神，斩杀四海龙王，抽筋剥皮，凝练捶打百万次而成。弓身以龙角为料，弓弦以龙筋龙皮拉成，羽箭也是赤金龙鳞所铸。
落月之弓，名副其实，开弓有龙吟震天，箭发可凌风追月，玄妙无比。
不过，三百多年前的事情，有谁能说得清？
自从那位箭神死后，落月弓流失，至今下落不明，而现在的落月坊，自称是箭神的嫡传弟子开设，但真实性却无从考证。方才这个店家口中的“黑蟒弦”、“碧水蛟弦”，这些东西也是难得一见的材料。至少价值数千两银子，甚至万两，而且都是些有价无市的极品。
“店家，你们落月坊坊主可在？”那大汉问道。
“坊主不在，他随大师们猎杀碧水蛟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店家陪笑道。
那汉子点头道：“那好，等你们坊主归来，改日再访。”
“好好好……三位好走。”
说话间，那两名大汉转过身去，却见到正欲上楼的云鸿，那两个护卫目光猛地盯在了云鸿身上，好似发现了什么危机。而且，在这个瞬间，两人都同时将手放在了腰间宝剑上。
这样的反应，即便是云鸿定力上佳，也是一阵惊悚。
“你们干什么？都退下！”那女子虽未曾转身，却似乎感觉到了云鸿的存在：“好的店家，既然你们坊主不在，还请坊主归来时，派人到风华阁通知一下，我们会再来拜访。”
说着，转过身子，正好见到楼梯上的云鸿。
“这位公子，手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那女子很有礼貌的行了一礼。
就在女子说话的瞬间，云鸿恍如遭受晴空霹雳。这女子围着幽兰色的口罩，额头白净，举止优雅，吐气带香。尤其是身上散发的体香，像极了幽兰姑娘。唯一有一点不相似的，就是她的气质。幽兰姑娘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超凡脱俗，而这个女子，却是一种皇族贵气。
因为带着口罩，云鸿看不见她的真容，也就无法确定身份。
但这一刻，幽兰姑娘的面容，却突然越进了脑海。云鸿不敢相信，幽兰姑娘在癸水深渊的血海中能幸存下来。当时，自己苦苦搜寻了半日，唯一找到的，就是那半朵残损的幽兰花瓣。难道她真的没有死？难道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那个天水河上弹唱纵歌的佳人，幽兰？
“能随口出价十万两黄金，难道是皇族的人？”云鸿凝眉，暗下寻思。
“臭小子，好狗不挡道，让开！”一个大汉怒道。
云鸿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楼梯上，正好挡住了众人，赶忙走到楼板上，赔礼道歉：“不好意思，方才见姑娘很像一位友人，不觉陷入了回忆。对了，我叫云鸿，来自云侯府。”
本以为对方会回礼，甚至说出姓名，谁知那女子只是轻轻颔首。
眼见她们一行人已走到了楼梯拐角，云鸿赶忙追上去，眼神逼视走在前面的女子。
“幽兰姑娘！”
那女子恍若不闻，走出一步，皱了皱眉，方才转头看去，目光疑惑。
云鸿尴尬道：“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
当云鸿的眼神对视那位女子时，却见她的眸子古井无波，丝毫没有半点波动。若她真是幽兰姑娘，呼唤一个人的名字，绝不可能如此淡然。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根本不是幽兰。
那女子摇了摇头，带着两位手下，走出了落月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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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不期而遇
眼见三人离去，云鸿摇了摇头，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本以为幽兰姑娘尚在人世，谁知只是认错了人，不过细细想来，这女子朗目疏眉，光艳逼人，虽蒙着面纱，却能让人领略到内在的琼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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