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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有刀都往这捅！-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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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这才看见陆铮的模样。
他歪歪斜斜地半躺在一堆酒坛子里，披头散发赤着脚，浑身的衣袍皱巴巴的，显现出众人之前从未在他身上看见过的颓唐和狼狈。
醉眼朦胧，陆铮嘴唇喝得煞白，怀里却还抱着一坛。抬手又招呼了一声让秦风快点过来之后，他仰头灌了一大口，来不及吞咽的酒洒在已经湿漉漉的胸口，陆铮恍若不觉。
“行了，别喝了！”
陆溪上前一脚把陆铮怀里的酒坛子踢开。
怀里的重量消失，陆铮不知嘟哝了一句什么，侧身向前探着又摸到一坛，一掌将酒封拍开，他举起坛子仰头又要灌。
“陆铮！别喝了！你想喝死在这里吗！”
争夺了几下，以陆溪的力道，即使陆铮已经烂醉，却仍然抢不过他。沉着脸，云泽上前一拳将酒坛凿漏，然后夺过酒坛摔在地上，提溜着陆铮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这完全不是自己意气风发的小师弟，提在手里的人，像是一坨烂泥。
赤彤比云泽更气，直接拿酒兜头泼了陆铮满脸：“你给我清醒一点！”
“好！”
大笑一声，陆铮直接张嘴去接：“好酒！再来！”
“你你你……”酒坛子一摔，赤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应恒皱眉在后面看了半响之后，上前迎面给了陆铮一拳，震得云泽拎着陆铮领子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松开。
“清醒了吗？”
踢了踢伸手去擦鼻子下面血迹的陆铮，应恒问：“马上主附魔塔塔主并秦风的师父就要来玄阳宗了，陆铮，师弟！你清醒了吗？”
听到秦风的名字，陆铮醉得迷蒙的眼睛里闪过一次痛楚。
“陆铮，你和小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陆溪蹲下身体，看着颓然坐在地上的陆铮问道：“你想想看你几天前是怎么对秦风的？这在之前怎么可能！谁要是这么对秦风，你非去跟人家拼命不可！可是现在，你最宝贝最护着的人，没被别人伤害，倒是被你自己伤了个透彻！你到底怎么想的！”
“对啊。”赤彤也坐了下来，“你想想你和小风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你当初最惨的时候只有他陪在你身边，你现在这么做对得起他吗？你多少次危急关头都是秦风帮你化险为夷，就凭这个，他做什么你不能原谅他呢？”想到之前在魔兽山脉的那一次，赤彤抬手抹了抹眼角。
“都是假的……”低头嗤笑了一声，陆铮喃喃道。
“什么？”陆溪和赤彤面面相觑，云泽和应恒也摸不着头脑。
痛苦地捂住脸，陆铮嘶吼道：“没有什么风风雨雨，没有陪伴，没有化险为夷，都是假的！都他妈的是假的！！假的！！！”
愣了一瞬，陆溪瞬间暴怒而起：“陆铮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你放屁！”，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陆溪按着陆铮的脖子将人压在地上狠狠地来了一拳：“你说什么呢？嗯？假的？！假个屁！小风那三年不是陪得你？鼓励的不是你？照顾的不是你？挨得白眼受得气不是因为你？！”
“你懂什么！”
被打了两下，陆铮接住陆溪迎面而来的拳头，一把将人掀翻：“事情是真的，感情是假的！他不是因为我陆铮这个人才这么做的，他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他他妈的早就知道我会有今天！”
“什，什么？”
陆铮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这个意思陆溪实在是听不懂。
“哼。”环着手臂冷笑一声，赤彤看着陆铮：“那魔兽山脉为咱们挡得那两镖呢？也是假的吗？”
无比希望所有的都是真的，但是……陆铮再次拍开一坛酒，狠狠地灌了一口：“是，也是假的。”
“好，真好。”
居高临下，赤彤俯视着陆铮：“陆铮，我们从此以后朋友不要做了，我不想跟一个我瞧不起的男人当朋友。”
“随便你。”陆铮再次半躺在地上，陶醉似的喝了一大口酒。
“事情是真的，感情是假的……亏你自己还知道！陆铮，你和秦风在陆家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也就不做多评判。从你进入到铸造塔，拜入到我父亲名下的那日起，就算秦风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但是他护着你的举动是真的！他对你的担心是真的！他盼着你好的真心是真的！他为你受的伤是真的！你是他的伴侣，你连他什么地方是真心，什么地方是假意都分辨不出来吗！”
“秦风的性子到底是什么样，你自己心里就没有数吗？你为什么会突然知道这些，恐怕是秦风亲口告诉你的吧，他干嘛要说这些呢，一辈子瞒着你不好吗！你了解他能说出来这些需要多大的压力和勇气吗！”
“哈哈哈哈！对，都是我的错！他有压力，他有苦衷……”陆铮边说边笑，话到一半，又被赤彤打断。
“我说秦风没错了吗？他是错了，他不应该骗你，他八成是道过歉了。你接受与否原谅与否，你一人做主。但是你就是这么解决问题的吗？是分是留，都没有相应的动作，只会在这间破房子里一喝喝四天！四天……你做过一件有用的事吗！万一秦风那天回去之后死……”
“你闭嘴！”
被那个可怖的字眼从心头勾起一股彻骨寒意，陆铮的眼中终于破去醉醺醺的朦胧，朝赤彤劈来一股凌厉的光。
“你可以继续喝，再喝四天，再喝四天……没人管你了。”
平复了一下之前过于激动的情绪，赤彤眼前有些发黑，上前将陆铮怀里的酒坛一脚踹飞，赤彤转身就走。
“我觉得……赤彤说得对。你接受不了，就干脆利落的和秦风分手，长痛不如短痛。你能接受，就想个解决办法继续。”从两人的话语里大概听明白了事情，陆溪也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陆铮：“我倒是觉得，如果这些事……你心里想的那些美好的事都不成立，你就不再爱秦风，那秦风对你比你对他感情深多了，放手反倒对他是一种解脱。”
转身走到门口，陆溪顿住脚步回头：“陆铮，你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爱他。”
轰隆——
一声炸雷炸响在脑海，陆铮徒然愣住。
不可能！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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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想都没有想，陆铮立即对着陆溪离去的背景大吼着反驳。
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秦风？
真是笑话！
若是不爱，何至于痛苦至此？
“居然质疑我这个……”摇着头低笑出声，陆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秦风告诉他真相的那一刻到现在，他质疑过秦风所言之话的真假，质疑过他从秦风那接受的温暖，甚至质疑过秦风对他的全部情感，却从没有一息，质疑过自己对秦风的爱。
脚步踉跄，挥手拒绝云泽和应恒的搀扶，陆铮抱着酒坛子后退两步，靠在镂空的隔柜上，引得上面摆放的各式装饰物件一阵摇晃。
“真的……假的……真真假假，呵呵。”苦笑出声，陆铮醉眼迷蒙地看向云泽和应恒：“我只是有些看不清，不知道该怎么走了而已！师兄……师兄你们信吗？”
“信信信。”试探性地上前一步，见陆铮没有排斥，云泽对应恒使了个颜色，一起上前连哄带劝地把陆铮手里的酒坛子卸下来：“你是我亲师弟，我们俩不信你信谁，你说对吧？”
“是，我是你们亲师弟，你们信我。可陆溪还是我亲表弟，赤彤还是我亲师妹呢！却一个个的全都帮着秦风说话……他们，他们都知道秦风也骗了他们，却还是帮着秦风说话！”眼里满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熬出来的红丝，陆铮对着云泽和应恒砰砰地拍着胸口：“可是我！我！一个被欺瞒了这么多年的人，难道连伤心难过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你有。”
越听越皱起眉头，应恒冷静地看着陆铮：“我真觉得自己应该再给你一拳让你好好清醒一下。你当之前我们给你的四天是做什么的？你当你师父，你的师兄师姐们一直都不打扰你，你云泽师兄直到最后期限结束才来叫你是为了什么？”
“呵，四天……伤心还有期限，我……”
“伤心没有期限，但是放纵有。”打断陆铮的话，应恒道：“陆铮，你把问题解决了，之后自己舔舐伤口，伤心难过一辈子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这样放纵自己，沉浸在醉生梦死里去逃避问题。决不允许！”
最后四个字，应恒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砸得陆铮瞬间沉默了下去。
半响，他渐渐站直了身体，声音沙哑道：“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云泽师兄，应恒师兄，你们若是碰到这种事，你们会怎么办？”目光迫切地看向云泽应恒，陆铮的眼神在寻找救赎，他有些语无伦次：“如果你们……你们爱一个人，但是这个人骗了你，你们的过去和你记忆里的其实完全不一样，他，他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们会怎么做？师兄，你们会怎么做？”
被问得一怔，云泽干咳了一声，目光游离地看向四周，含糊道：“这个……咳，嗯，这个其实……就是吧……应恒，你先说！哪有让师兄先回答的！”
莫名其妙地看了云泽一眼，应恒思索了一下，缓缓道：“我应该会选择原谅。人是会变的，感情也是会变的，一开始全无目的真心爱你，最后选择背叛，反目成仇的也有很多。最初的目的计较已经没有用了，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虽然可能还会心存芥蒂，但那个也要靠未来去慢慢消弭。”
“而且最初的目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们最开始想进入玄阳宗，有几个是因为真的爱这个宗门的呢？因为它强大，因为它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你对它也有所图，但是现在，玄阳宗的弟子们，没有不真心实意地爱着这个宗门，想要它变得更好，想要通过自己将它变得更好的。”
“你难道能因为你最初的目的，而质疑你现在对宗门的情感吗？”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陆铮沉寂半响之后抬头，眼里的迷茫终于消散了些许，然后他扭头看向云泽。
“嗯？应恒师弟你说完了？”干咳一声，云泽挠了挠头，耳朵上染上一层羞恼的粉色，左顾右盼道：“那什么，我吧，咳咳，那个……我还没喜欢过人。”
在师弟们面前承认这个显然让云泽十分羞恼，他声音低且快速：“你和秦风两个人连御虚幻境都闯过了，也不知道陆铮师弟你到底在痛苦些什么。要是感情是假的，你俩早就身陨在里面了。”
拍了拍陆铮的肩膀，云泽耳朵上的热度褪去了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认识的师弟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的。想明白了就去议事殿，主附魔塔的塔主和秦风的师父这会儿应该也都快到了。我们等你！”
看陆铮若有所思地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云泽朝应恒点了点头，两人转身走出房间，给陆铮留下一个做师兄的信任和尊重。
眼睛里挣扎的光芒不断闪过，陆铮烦躁地伸手就要去捞一坛子酒，却在指尖碰到酒坛子的最后关头，握拳，将手臂缩了回来。
不行，不能喝，他要清醒的思考。
狠狠地揉了揉脸，陆铮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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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阳宗，议事殿。
掌门叶迎并四位长老早早地便来到大殿之内，等候已经在火云山脚下负责迎接主附魔塔塔主和凌老的二长老才瑾将两位贵客带过来。
“怎么还没来？”
不耐烦地看了眼门外，五长老不满道：“咱们玄阳宗都这么低声下气的等着给人家当孙子了，居然还叫咱们等。”
“约定好的时间还未到，你急什么。”大长老不慌不忙：“那是主附魔塔，就是玄阳宗也得罪不起。”
“主附魔塔怎么了，没有那个陆铮，咱们惹得着他们嘛！”
茶杯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掌门叶迎看了眼闻声立即眼观鼻鼻观心的五长老：“议事殿门没关，不愿意待可以走。”
不管陆铮有什么错，自己的徒弟自己还没怎么样，也不是五长老可以意有所指地说的。
老老实实地端起茶杯大喝了一口，五长老沉默了半响，刚憋出一句不惹怒掌门又能刺他一句的话来，还没等说，就见叶迎霍地从椅子上站起。
“来了！”
憋屈地又将话咽了回去，五长老只要起身跟着大步走到殿门外的叶迎一起等待主附魔塔的塔主和凌东大师的到来。
才刚走到殿门外，议事殿前广场的尽头，就出现了塔主和凌老的身影。见状，叶迎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刚刚得到才瑾的消息，他们便已经到了这儿……连表面上的客气都省了，看来就如玉简上所说，今天玄阳宗是必须给出个说法不可了。
“塔主，凌大师。”心里想着，叶迎面上却难得地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多日不见，二位风采胜似……”
“免了。”
冷着一张脸，凌老一挥手，颇有气势地打断玄阳宗掌门的话：“那些没用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我都知道今天凌某和塔主到底所为何事而来，直接进入正题吧。”
“好，凌大师依旧爽快。”面不改色，叶迎余光看向二长老才瑾，见才瑾皱眉朝他摇摇头，不露声色地抬手示意道：“那我们今天就专门解决两个小辈儿的问题，来，塔主，凌大师，请进。”
跟着叶迎走进去，凌老屁股才刚挨到椅子，就开口要人：“陆铮呢？”
“唉。”闻言，叶迎皱眉长叹一声：“自打上次从血冥城回来，他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就是路过的弟子，都闻到从他门缝里飘出来的浓浓酒气。我遣了好几拨弟子去叫，房间里始终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哼。”皮笑肉不笑，凌老眯起眼睛：“把我宝贝徒弟害成那副样子，他还有脸出什么事？派了几拨弟子去叫还叫不动……叶掌门不妨直说，我和塔主两个人今日在这，是不是见不到陆铮的面了？”
没有想到凌老的态度比在玉简上时还要差，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上来便直接了当……早听过云泽和应恒的回禀，叶迎心里暗暗皱眉。
“如果叶掌门叫不出陆铮也没关系，我凌东不嫌麻烦，不介意亲自跑一趟！”
一想到自家宝贝徒弟自从安神的丹药效果一过清醒过来之后，就一副面上看着没什么，实际漆黑的眼睛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半分灵气和神采，仿佛丢了魂似的模样，凌老心里的火就止不住地蹭蹭往上燎。
“远来是客，怎么能麻烦凌大师呢。你放心，这次我让才瑾去，就是砸门，也得将陆铮带过来。”示意二长老才瑾去叫人，叶迎扭头笑眯眯道：“陆铮是一定会过来的，不过在那之前，塔主，凌大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了？”
“这次对双方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是我们做师父的谁都不想看到的，不过这其中，似乎不只是我小徒弟一个人的错吧。”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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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玄阳宗掌门叶迎这么说，凌老本就冰冷的眼神愈加凌厉起来。
什么意思？
他的宝贝徒弟浑身是伤的被丢在血冥城的城门前，这身伤还是为陆铮那个小子挡武器才受的！玄阳宗就是低三下四的押着陆铮过来赔罪他凌东还要考虑一下要不要给一两分好脸色，可这会儿叶迎作为师父不仅毫无歉意，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说不全是陆铮的错！
简直是岂有此理！
搭在扶手上的手掌微微用力，质地坚硬无比的上等凤栖木瞬间在凌老手中化为阵阵齑粉。
“呵呵。”
抬手拍了拍凌老紧绷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塔主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微微摇头吹了吹手里端着的热茶，低声笑了一下抬头道：“凌大师爱徒心切，不小心损坏了贵宗的财物，回头我主附魔塔一定会双倍赔偿。”
“塔主说笑了，一把椅子……”
保持着自己的说话节奏，塔主完全没理会叶掌门的客气话，声音直接压了上去：“不过……叶掌门刚刚所言实在是包庇护短的厉害，我不是秦风的师父，听到这话都生气得很，更何况是凌大师呢？你说是吧？”
几次三番被噎住话头，叶掌门的笑脸也落了下来。
据他所知，这件事虽然是自己的徒弟稍稍理亏，可对方也不是半点错处没有，不过是明面上的伤势摆在那里，自家徒弟的处理方法失当才显得好像全是陆铮的错似的罢了！
“塔主这么说叶迎便是听不懂了，我刚刚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也不知是哪里包庇护短惹凌大师生气了。”摇了摇头，叶掌门了然地看向凌老：“既然凌大师如此愤怒，那恐怕是您的高徒并未告诉您全部的事实吧？”
冷笑一声，凌老问道：“什么事实？”
“唉。”叹息一声，叶掌门歉意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是我徒儿陆铮做法欠妥当。秦风重情重义，为陆铮挡下两钟，落得一身伤病，那孽徒竟然还敢撺掇师兄师姐们扔下他一个人回宗门，待到那孽徒一会儿来了，秦风说想要怎么处置他，我叶迎绝无二话，当即照做。但是……”
“我观与那孽徒一起同去之人的录尘珠，发现秦风受伤之后，陆铮不仅喂他吃了应急的丹药，还一路将人抱至血冥城城门处，两人一路交谈，到了城门之后，那孽徒才对秦风态度骤变的。虽然那孽徒回到宗门之后便把他的录尘珠销毁，他与秦风谈话内容如何无人得知，但从陆铮这几天说出来的只言片语里，还是能推断出，这件事……似乎是秦风欺骗了陆铮在先，陆铮行为失当在后啊。”
向前微微倾身，叶掌门关切地对凌老道：“秦风的录尘珠销毁与否我不知道，凌大师不妨回去之后问一问，说不定事实和您想象的不大一样呢。”
全程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凌老面色未曾改变，这倒叫叶掌门心里微微有些打鼓了。
这是何故？
凌大师若是不曾知道这些，他和主附魔塔塔主不会是这副神情，可若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今天也不会是这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哼。”皮笑肉不笑了一声，凌老端起茶水润润喉：“说完了吗？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真相’，叶掌门大可以尽数透露出来，让我知道知道。”
“哈哈哈哈，凌大师。”
从主附魔塔塔主和凌老一到，便噤若寒蝉，完全没有之前只在本宗门之人面前的嚣张自如模样的五长老，如今见事情另有隐情峰回路转，忙松了一大口气，将茶杯内茶水仰头饮尽，哈哈大笑着起身热络道：“这事儿谁都没有秦风和陆铮两个人知道的全乎嘛，一会儿陆铮那小子过来道了歉，您回主附魔塔去好好问问秦风不就成了？我……”
“五长老！”
低喝一声，叶掌门看着底下好像雨过天晴了似的，已经站起身，抬脚迈步走向凌大师的五长老，气得差点拍桌子。
他一直都知道五长老这人除了修炼天赋和阵法天赋高超之外，其他方面都毫无可取之处，可没想到这人身居高位被人捧惯了之后，愈加的没脑子起来。
自己和凌大师之间的博弈刚至关键之处，好不容易控制起来的节奏就全叫这个蠢货给带乱了！
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五长老讪讪地又退回去的模样，凌老施施然地站起身：“叶掌门不必生气，现在生气还为时过早了些。”
“凌大师这话说的玄奥，我倒是听不大懂了。”
“没关系，那就捡你听得懂的说。”凌老一抖袖口，抬起手来：“第一，叶掌门知道的所谓‘真相’，我宝贝徒弟能告诉我的都已经告诉了，你不知道的部分，等你见到你的孽徒，可以自己问他。第二，陆铮当初指天明誓，亲口向我保证会对秦风如何如何，我才放心将我宝贝徒弟交到他手上的。重誓有灵，陆铮如今这么做，他将来突破之时怎么办，我不担心，要担心的恐怕是叶掌门，叶掌门估计也是对你的孽徒寄予厚望的吧。这第三……”
伸出第三根手指，凌老肆然一笑：“我凌东不管秦风对陆铮做了什么事，他陆铮这么对我的宝贝徒弟，就是不行！”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一片寂静。
本来被叶掌门一呵颇感觉没面子的五长老如今倒抽了口凉气，都顾不上去理会自己的小心思了。这凌大师……比他这个浑人还不讲理啊！
被凌老毫不掩饰的护短行为噎的胸口一窒，叶掌门目光转向主附魔塔塔主：“塔主也是这个意思？”
“呵呵，这个嘛，秦风是凌大师的徒弟，他不是我的徒弟。”
叶掌门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但是……秦风是全系附魔师，这对我们主附魔塔的意义，叶掌门恐怕是体会不到的。大概就等同于，贵宗先祖刚发现了御虚幻境的时候吧……您明白了吗？”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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