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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钧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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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老翁也不回答,眼神变换迷离,心中思绪万千,嘴巴里仍旧不住低语:“不对…不对…”
赤面见韩湘被跌摔出去,心头不禁一疼,慌身便要上前跃到韩湘身旁。
宁无锋也是龙渊剑抖动,别在身后便要过去,众妖俱都是各自心惊,但却对这初见面的少主无多大感情,无人前去搀扶,只把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头颅微扭,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片废墟。
但却有一道更快速的身影猛的掠过赤面与宁无锋身边,在齐天妖王冰冷微眯的双眼中,闪身便是空间波动,瞬移之法展开瞬间到了韩湘面前。
赤面与宁无锋定睛望去,正是那墨阳门主素易行,不由心中一阵焦急大喝,宁无锋脚步闪动便也要施展瞬移之法。
但眼光瞥见素易行伸手将韩湘提起,对着他伤痕累累的胸膛便是猛烈一掌,随即内力波动四散,涟漪陡起半空,在宁无锋,赤面二人的大喊声中,韩湘的身子如碎石一般被力道震动的跌落了寺庙废墟后的南际山悬崖,其下便是千百年来无人敢入,也无人能入的幽冥深渊。
赤面怒吼不止,大叫:“少主…”但无奈功力不够,速度毕竟慢了,双眼带着血色,急速向前奔去。
忽然眼前黑紫光芒一闪,宁无锋已瞬移出去,迎着素易行的后心便是一剑刺下,同时反手抽剑,在带起的一片血肉腥气中身子不减掠向崖边,伸手就要去拉跌落的韩湘。
但终究只有指间触到了衣衫半片,“刺啦”一声被扯断了,飘扬在崖畔的夜风中,带着宁无锋极力的嘶吼,与身后赤面愤怒的咆哮,韩湘瘫软的身子急速跌了下去,转眼再没了踪迹。
一切快在顷刻,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韩湘便已再没了身影。
宁无锋豁然回头,见赤面已被素易行震的连连后退,但仍不住拼死急攻,手中龙渊剑一抖,也带着深沉怒意扑杀向前。
齐天妖王猛然大喝一声:“少主…”同时嘴角不经意流出一抹冷笑,手中灰白棍棒挥动,便向素易行打去。
众妖混乱,群魔再起,正道众人随着各大掌门,墨阳剑客复又争斗开来,一番血雨飞洒,惨呼连连。
钓鱼老翁瞥见韩湘跌落深渊,不由一惊,大呼:“我的乖孙儿啊…。”身子一闪便欲向山崖下掠去,无奈被身后的锦衣汉子伸手拉住,挣脱不得。
“你想死不成?这可是幽冥深渊!”锦衣汉子目光严肃,面容凝重的低喝。
钓鱼老翁似也才醒悟过来,不舍的盯着深渊下,喃喃道:“可他是我孙子…”
锦衣汉子摇头长叹:“幽冥深渊,能进不能出,他即便非常人,也注定死了…”随即看到那钓鱼老翁悲戚的面容,再次长叹一声,道:“回头在让白…他给你找个孙子便是。”
赤面惨呼又起,被素易行的内劲震的后退不止,他本就重伤,此际更是伤势愈劣,体内的弑帝鳄险险便要压制不住,破体而出。
锦衣汉子听到赤面的惨呼,又忽觉弑帝鳄的气势流散,“啊呀呀…”一声大叫着:“我的兄弟啊…”便闪身扑向赤面,身法诡异,瞬移频起,一双平常的大手挥动间,便有正道之人跌落山巅。
惨呼频起,血肉横飞,阴风飒飒,天边一片漆黑,这场大战不知不觉已斗了半个夜晚,而山下更是杀喊震天,山巅可闻,夜风被劲风搅乱,夹带了腥臭,充斥着每一个人的鼻息耳目。
一片混乱中,只有那钓鱼老翁不住的盯着身下的悬崖,下面漆黑一片,寒意升腾,仿佛有深渊鬼兽蛰伏隐藏,只待山上争斗的众人跌下吞噬。
而在墨阳众剑客的掩护下,一个黄衫妇人将那一抹白衣挡在身后,看着场中的一片混乱,神情肃穆,却挡不住那白衣女子不住瞥向深渊的双眸,目光闪动,似又想起那日的箫声凄凉。
钓鱼老翁再望无果,猛地一股愤怒冲脑,恨声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顺眼的孙子,又这么的出色,这么的机灵,这么的跟我一样…。”转念又似想起什么,眼中血丝满布,狠戾之意升腾充斥夜空,厉声道:“我要你们陪葬…要你们陪葬…。”
随着话音落地,猛地身形消散,再出现时,已站在了墨阳门主素易行的身后,那莫名气流充斥手掌,带着深沉的杀机与狠戾,更冰冷尤胜玄冰,一掌向素易行拍去。
忽然空间波动,墨衣中年男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场中,正站在素易行的身后,谨慎的盯着眼前的钓鱼老翁,看着那拍来的狠辣一掌,慌忙鼓动内力,顿时华光大盛,气动霄汉,伸出手掌迎了上去。
两掌分离,声响全无,只有空间抖动,几欲破碎,中年男子踉跄后退三步,嘴角已隐隐带了鲜血,惊声道:“鬼神?…”
钓鱼老翁来势更猛,身子不顿再度上前,同时莫名气流翻腾,更加霸道狠辣,越过中年男子再度拍向正与宁无锋携了赤面交手的素易行。
中年男子再欲反手抵挡,忽然身前涟漪再现,夜魔的身影也已出现,背对着他伸出枯瘦的手掌便迎向钓鱼老翁。
魔光大盛,黑气缭绕,涟漪跌宕,方才抖动的空间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如镜面一般破碎,露出内里漆黑的一片,透出无尽吸力,复又在两掌分离处有道道规则出现,将那破碎的空间平复补全。
夜魔也是不住后退,嘴角魔血长流,那钓鱼老翁的身影终于被阻挡,冷冷的盯着眼前,戾气带音道:“你们找死不成?”
夜魔阴测测一笑,冷哼道:“这里可是人间,哪容得了你猖狂?”
钓鱼老翁似听他这话语有忧虑闪过双眸,不由得抬头微一望天,入眼处漆黑一片,却浩渺无垠,更是在中州最高山峰南际山巅,让人不住觉得自身微末平淡。
他冷哼一声,狠狠道:“迟早要你们死…”说罢身影抖动,瞬移再出,便已消失在了南际山巅。
正游刃场中的锦衣汉子,眼角望见钓鱼老翁远离,也自身影抖动便要离去,忽然似想起什么,转手挥出一道强悍气流,直直打到赤面的体内,转身带着朗笑瞬移而去。
只是临走时,似突然发现了墨阳剑客身后的白衣女子,顿时邪意在脸,头脑一歪,再度瞥向身后的悬崖,也似想起方才跌落的韩湘,心中难免遗憾。
锦衣汉子随即又是一挥手,一道凶猛龙吟蓦然响动山际,一条透明的龙影,仿佛涟漪盘结而成一般,脱手而出,瞬间掠过众墨阳剑客,将那黄衫妇人扑倒在地,卷起了白衣女子便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已是在素易行凄厉的嘶吼声,和墨衣中年男子极力的阻挡下将白衣女子松开,直直向幽冥深渊跌下。
锦衣汉子洒然一笑,声音奔放潇洒,身影晃动,再没了踪迹。
山巅争斗混乱,素易行仿佛野兽般拼死厮杀,乱打一气,墨阳剑客纷纷愤怒大吼,但却再也无用,被妖魔众人抵挡,挣脱不得。
中年男子目光深沉,同夜魔一起望向那两个消失的人影,若有所思,任由着山巅的混斗厮杀,山下的惨叫频起,兵刃开合交错,异光纵横,在一片血腥飘散中,二人隐没了山巅的漆黑,不知去向何方。
一片混乱不堪,血肉横飞四射,残肢挂在刀锋枪尖,内脏肠肚被践踏成碎末,参和在雨过的泥土中,复被污血沾染,一片腥臭难闻。
猛兽嘶吼,有妖兵身死,魔气缭绕,也有魔子消亡,剑光内力四射,正道众人缓缓靠拢,各自思索要跃下山巅,拉开战场,但无奈身边妖魔大盛,仿佛不要命一般极力拼杀,堵住了下山的道路。
素易行失声痛呼:“云儿…”身边宁无锋魔龙肆虐,龙吟声搅乱了他的呼喊,龙渊剑黑紫缭绕,剑法刁钻凌厉,剑意凝重透体,似已补全了内力的差距,在素易行脑海混乱,心思晃动间,招招带起血肉,参合了妖魔碎尸一起飘洒。
赤面受那锦衣汉子一道气流入体,只感觉周身百脉俱通,而经脉中封存的弑帝鳄魂魄也仿佛极为依赖渴望这道气流一般,竟出奇的不再挣扎嘶吼,而是缓慢沉静,随着赤面的挥手投足极力配合,喷出道道强悍的气势,不弱绝强者。
赤面来不及惊疑思索,想起韩湘此际不知生死,不禁心中愤怒悲戚,怒吼着带着凶悍的攻伐杀向素易行。
齐天妖王与身边白毛魔猿妖气大盛,华光闪耀,共斗武当无尘掌教与少林净忧方丈,竟也旗鼓相当,不落下风,一招一式将这一佛一道压制的连连后退,败象频起。
剩下妖魔正道混乱厮杀,直将整个南际山巅洒满鲜血,而那黄衫妇人,也已缓缓站起,带着惊恐失神,眼神紧盯着远处废墟后的悬崖,不知其下,是否还有那白衣可见?
………………………………
第57章 山谷
四野寥落,空谷幽静,绵绵细雨在春风中缓缓飘落大地,将整片世界洗刷的清净整洁,仿佛女子穿上了花色的新衣,在一二春鸟的鸣叫中,伴着山花烂漫,阴云也慢慢消散,露出其内久被遮挡的阳光,放肆的释放着身躯内的热度,蒸发着天地间的残留湿意。
韩湘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处是一片飘摇而过的白云,不时有飞鸟穿梭,在白云间划出一道道如剑锋般的涟漪。
他此际周身麻木,再没了一丝气力挣扎起身,唯有的便是竭力思索那夜南际山巅的争斗,他曾记得自己似被墨阳门主击打掉落在了南际山下的幽冥深渊中。
他也曾听赤面无数次说到过幽冥深渊,即便是白日里往下看,也是迷蒙一片,黑雾缭绕,不时有煞气散出,妖兽嘶吼,震人心神,当是世间及凶险的几处地方。更有传说,内里有长生之道,古来引得无数枭雄,或阻挡难进,又或生死不知,可谓天下险地,让人望而生畏。
但此际韩湘眼前的却是白云悠悠,隐隐似有暖风拂过,带着一片温馨香味,怎么也不似什么幽冥之地的景象。
他极力的扭动头颅,但却却凝聚不出可以驱使的气力,同时体内又似有寒意透骨,转而再化作如烈阳般的灼烧,如此往复交替,摧残着他的经脉血肉。
他无奈只能这般躺着,慢慢平复了心神,入定内察。
韩湘此际体内一片混乱,有黑气盘旋,也有墨光缭绕,更带着一丝极致的阴冷复转霸道的莫名气流,正是墨阳门主与钓鱼老翁留下的,还有之前一直隐藏在自身丹田中的黑气。
三种气劲不住搅动,互相争斗不休,那墨光略显单薄,但那莫名气流被黑气纠缠也是难以脱手,是以被墨光反复穿插,冲击在了韩湘的经脉壁垒上,顿时便有绞痛传来,透了骨髓直到心田。
韩湘眉头深皱,面容因痛苦带动了筋脉而纠结的狰狞,额头与脖颈上青筋暴起,似条条蚯蚓一般,急速的抖动着。
他努力推动丹田中蛰伏沉寂的金光种子,妄图新生一点内力暖流来缓解疼痛,治愈伤口,但任凭他百般用力,却全只做了无用功,那一颗黄豆大小的金光种子只沉寂如死,哪里还有半丝内力可以流出?
韩湘咬牙,他本就是坚毅的性格,若非如此,也自不可能寒苦十数年来为了一丝微末的希望去考取功名,若非如此,他早已在几日前的连番波折中身死他乡。
而此际大难不死,他自不会轻言放弃,更加拼命的去推动内力种子,仿佛一个孩童推动着磨盘一般。
日落月升,不觉夜幕已临,韩湘终于用尽了最后的一丝气力,那内力种子却没有转动过半分,只有体内三道强悍的劲气将自身残余的内力压迫在心脉,如薄纱般包裹着心脏,任凭外面三方争斗,搅动了体内闷气翻涌,血液散乱,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借着心脏微弱的跳动,勉强供应了血液的流淌,不至身死当场。
韩湘再没了力气,眼皮沉重,头脑昏沉,昏死了过去。
一眠无梦,春风渐暖,韩湘再次睁开眼时,已有了转动头颅的力气,身上的伤口也慢慢凝结了道道黑色的血痂。
他迎着天边初升起的朝阳,将脖颈慢慢扭曲,只见一片山花芬芳扑鼻,青草掩映下三两只雪白的野兔在地面轻快的蹦跳,许是发现了这边虚弱的目光,试着胆子缓缓靠近。
韩湘感受着野兔跳上自己的胸膛,也感受着它柔软的小肚腩上的暖意,带着青草野花的香味,加上空气中弥漫的雨后泥土的味道,好不惬意而舒爽。
他暗想:“若是此际能与知己红颜这般畅游高歌,该是多好啊…”忽又想起了那一抹雪色的白衣,那张绝妙的脸儿是否正在为墨阳剑客的受伤而担忧?
他又想起柳随云的潇洒风姿,他二人曾在陌上高歌,吟诗作对,谈笑风生,而今世事转变,一阴一阳或许永隔。
一股深沉如浓液的黯然不觉浮上韩湘的心头,他不断自责自己来的太晚,也不断自责自己功力微末,他的眼角缓缓流下泪水,为了他为数不多的那个朋友,那个结拜的弟弟。
风云变幻,暖风更温,韩湘缓慢平复心神,强忍住心底的黯然,再次用力的推动丹田中的金光种子。
种子沉寂不动,虽不过点大,却如有万钧,韩湘的额头再次浮现汗意,身体也因用力而抖动痉挛,但一切依旧如常,那内力种子根本动都未曾动过一下,更莫说生出新的内力暖流来治愈伤口了。
韩湘闭目沉思,脑中渐渐浮现起先天功的一招一式,又想起那夜在山下村中的怪异场景,好像天地交融一般,心神俱透,全无二心,不由心下打定,拼命思索着那夜的种种,妄图再找到那种境界。
他却是异想天开了,天人合一本就是一种奇妙怪异的境地,实乃千古难遇,非得种种因缘巧合不成,而他此际身负重伤,更是内里气劲纠结争斗,内外俱不得分外安定,又有疼痛缠身,早已先失了天时地利,哪里还能再进入其中?
不过他有过一次经验,那种绝妙的境地还是堪能回想,仔细想来,仿佛全外的疼痛与内里的烦闷慢慢消失了一般,只有那夜的种种映入脑海,其中有师父一招一式彷如行云流水般的将先天功法演练而出,搅动了天地涟漪,如梦似幻。
他的心神再次凝聚成自身模样,随着师父一点点修炼起来,尽管身躯仍旧躺在地面未曾动过半分,但却慢慢露出安定祥和的神色,扭结的眉目也渐渐舒展开来,内里更是他未曾发现的,那本沉寂不懂如居石的金光种子,竟随着他心神的招式变换而缓缓转动起来,微不可见,却也有淡淡的暖流夹杂在缕缕淡黄的内力中缓慢升腾。
一招一式,变幻无常,金光种子越转越快,原本堪半时方才转动一周,现在却只消得一刻钟便可,同时生成的内力缓缓如有灵性一般,辗转腾挪透过三道强悍内劲争斗的缝隙涌入血肉经脉中,缓慢的修复着残破的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野兔仿佛在韩湘身上待的极为舒坦,竟慢慢闭上了眼睛,卧在他的胸膛上沉沉睡去,只有春风吹过,奇花异草竞相绽放摇曳,将天边的白云晃动的远离,把一颗温暖的艳阳慢慢摇到蓝天正中,透出淡淡的热浪,在雨后湿润的山谷内,蒸腾起一片朦胧烟雾。
只有韩湘所躺的一小片地方,慢慢升起一片金芒,包裹了他的身躯,连带着胸膛上趴伏的野兔仿佛都在安详沉睡,嘴角不觉带着笑意,许是美梦连连,迎合了春风正好。
韩湘却未曾睡着,他的全部心神都化作了一个微小的自身,在脑海里仿佛真人一般慢慢演练先天功,招式层出不穷,往复九九八十一招,每每抬脚抖腿,都会有涟漪荡漾脑海,似也带起了微弱的风吹拂而过,直到胸膛。
胸膛中的三道强悍内劲彼此争斗似都已慢慢疲惫,被这先天功涟漪带起的微风吹过,竟各自一阵抖动,仿佛猛龙咆哮一般,再度剧烈,极力挣扎。
但随着微风而来的一层薄如轻纱的淡黄内力,夹带着浩然博大,又复高傲姿态,形成一片单薄的金黄光幕,缓缓将这三道内劲包裹挤压,任凭它们如妖兽一般的争斗,卷起余波劲力妄图撞击经脉壁垒,却都被这浩然的金黄光幕包裹抵挡,仿佛金钟,坚韧非常。
三道强悍内劲冲突无法,只得任由着这浩然之气,缓缓使他们交织缠绵,缩成一团深浅三色的黑气,各自带着或霸道,或神秘,或冰冷竟缓慢的出现了融合的趋势。
韩湘浑然不觉,只顾着在脑海中演练先天功,一招一式虽往返重复,却又大有不同,仿佛每一次动作都蕴含了莫大的奥妙,让他沉迷而不能自拔,有别与那种天人合一的空灵,却是另一种沉迷陶醉,仿佛书生正孜孜不倦的读着一本旷世佳作。
艳阳渐斜,已是下午时分,韩湘的意识仍旧沉浸在脑海中,身体内的三道强悍内劲也开始慢慢融合,缓缓化作一团浓稠而澎湃的内力,灰黑掺杂,在金黄光幕的包裹中,被浩然之气熏陶似也慢慢带了淡淡的黄芒。
先天功的异变韩湘不知,但心神中却仿佛有一丝渴望,让他不住演练修习,更有玄妙感觉由心而生,缓慢改变着他所不知道的什么。
忽然阴风陡起,乌云霎时遍布了天际,再次将艳阳遮挡进无尽的黑暗中,紧紧挤压着大地,带着猛烈而阴冷的风,吹拂着山谷中的奇花异草竟不住颤抖,一声声凄惨无比又怨恨非常的山鬼呼啸霎时响彻四周。
再看本争奇斗艳,五光十色的树木花草,竟仿佛有道道活力从叶间花瓣上被天边慢慢落下的烟雾吸收,花草也开始呈现萎败之势。
韩湘被阴风吹动的一阵寒噤,猛地从那种陶醉沉迷的意识中清醒,脑海里的自己轰然破碎,化作了片片金黄内力充斥进皮肉血脉中。而体内的三道缓慢融合的强横内劲,也似因束缚突然减少,轰然暴动开来,原本已融合成灰黑浓液的地方也慢慢分离,搅动盘旋,如巨龙出山一般发狂的冲击着包裹在外的内力黄芒。
韩湘被这突然的变动震的心神俱颤,经脉血肉被冲击的晃动,一口闷血夺口喷出。
他身上的伤势在方才沉迷陶醉的状态下已渐渐好了大半,气力也似恢复了不少,当下强定了心神,缓慢呼吸,保持金光种子匀速转动,意识也慢慢清明沉静,只撇了一眼巨变的周遭,带着疑惑与不解再度回想先天功的一招一式,欲图先稳定了内力再说。
“啊…”
一声娇呼在身边响起,韩湘的意识再度被打乱,他猛地睁开眼皮,血液顺着嘴角缓慢流出,心神震动中只见一个白衣如雪的背影,带着柔弱与惊恐,正缓慢向着自己退来。而其身前,一条百丈巨蟒,带着玄青色的鳞片与散发出幽绿光芒的双眸,正紧紧盯着这白衣女子,长信吞吐,喷出恶臭冰寒的气味,让人闻着几欲呕吐。
………………………………
第58章 妖蟒
韩湘内心一震,这巨蟒大的怪异,一双大眼仿佛海面灯塔,遥遥立在黑云下的半空中,散发出的光芒仿佛似能将人的心灵穿透,直视到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恐惧。
大眼转动,绿光便已扫视到韩湘。
韩湘只觉得仿佛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心底晃动,充斥着血液经脉,仿佛内力都已蛰伏低沉,不复动作,而体内混杂的三道劲力,却似也被这绿光照耀,猛地震动,更加狂暴的冲击着韩湘的内力屏障,险险便要突破开来。
韩湘眉头一皱,挣扎着勉力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身前的白衣在巨蛇的瞳孔下仿佛孩童一般,颤抖中带着一丝浓重的脆弱,不住向自己靠拢。
他忽想:“这里果然是幽冥深渊,方才那一片美好的花草山谷必定只是幻象罢了,现在才是其恐怖的真实面目。”转念又想:“她怎么也会在这里?难道也是从上面跌落的?”
又想起那日的琴声,再看向眼前这片娇柔的白衣,韩湘心中竟不由升起一丝想要上前保护她的念头。
心意既起,便再难控制,他已不自觉的抬起脚步缓缓上前,向那白衣女子的背影靠去。
行不三步,突然一阵凉风刮过脖颈,韩湘一个机灵,猛然回头看去,只见一团幽幽带白的轻光正漂浮在身后,在四周渐渐升起的雾气里,和天空低垂的黑云下,沉浮不定,飘摇不止。
突然这轻光猛地一绕,便已缠上身来,内里透着温柔而温暖的气息,仿佛母亲的怀抱一般,慢慢在韩湘谨慎的眼前凝聚成一张温柔而慈祥的脸,对着他的面孔,不住的吹着馨香的气息。
韩湘看着这张慈祥的面孔,不觉的竟心神抖动,仿佛内心深处的久远记忆被慢慢翻起一般,一阵悲伤思念涌上心头,眼角竟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流下了泪水。
他的眼睛渐渐朦胧,头脑中徘徊的尽是这张脸孔,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内心深处的渴望里,似只愿被这张面孔的主人拥在怀中,对着自己慈祥的笑。
韩湘嘴角喃喃:“母亲…”
眼泪带着苦咸的味道,顺着脸上的血污缓缓滴落在嘴角,忽然身体里挣扎的三道强横内劲又是一阵暴乱,原本凝聚的内力光幕竟被这暴乱下的余劲震出道道裂痕,更有丝丝黑气缓缓流出,彷如野兽出笼,对着经脉壁垒上的血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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